第二十四章撒嬌


    沈君浩掛掉電話,有室友在笑,說哪個妹子能讓沈哥這樣,裝的能拿奧斯卡影帝了。沈君浩坐在電腦桌前,說我得藏著,不給你看。


    安七被他騙到,慌忙拿起包打開房門,迎著飄揚的大雪坐上七十五路班車。


    一站站停,接著開走,心就一路都起伏著,到了校門口,發現那個嚷嚷著自己倒在血泊之中心髒被插了一刀肚破橫流的人正穿的整齊,精神抖擻的站著。


    安七笑,眉眼彎彎的,說沈君浩你還活著,真好。


    她的表情很認真,認真到沈君浩都有些不自在,低著頭用腳在雪上劃著橫豎雜亂的線條,悶悶的回道:“傻子嗎,我可是學校的霸王,沒人敢欺負的。”


    安七用手替他拍掉肩膀上的雪,從包裏拿出在路上買來的米酒小湯圓,還冒著熱氣,她說你喝一口,暖和下身子。


    他就這麽喝了一口,然後說,小姐姐,我想幹你。


    沈君浩一直都是這麽直白,看著安七被凍得有些紅的臉頰和耳朵,聽著她說了句你還活著,真好,就什麽都往床上去了。


    她被沈君浩牽著往宿舍樓方向拐,步伐如飛,手中握著的米酒小湯圓一路潑灑,微微有些緊張,安七慌忙的說了聲:“不行啊,這裏是學校。”


    看啊,這是神聖的讀書的地方,怎麽能被她搞髒。


    沈君浩隱忍著回頭看著她,他說安七,好多人都這麽幹,帶著姑娘回寢室,我也想幹一回,否則我會很想你。


    於是她就親眼看著沈君浩把自己一位室友轟出去,在泡了一杯麵,熟了你一口我一口。吃飽喝足後,像一隻尋求撫摸的貓兒,腦袋就往安七懷抱裏鑽。


    她坐在床邊安靜的撫摸著他軟軟的短發,一遍一遍,仿佛四周所有時間都靜止了,緩慢著,停頓著,在大雪紛飛的冬天。


    也曾有個男人這般過,與時間逆行,與人群逆行,在某個冬天遍體淩傷,不讓任何人靠近。最終倒在一個暗巷,昏黃的太陽從房頂斜照在牆麵上,一朵無名小花拽在手裏,沉沉睡去。


    那時候,她摸著他的頭發,一遍遍叫著他的名字。


    白沐,醒醒。


    如果,這世界上每個絕望的人都有一次重生的機會,那麽曾經賦予白沐重生的人,一定不是自己。


    安七想,白沐這樣的人從來都是逆流而上的,哪怕是用盡最後一口力氣,也得站在最高的地方,從不允許自己受到半點傷害,也從不屈居於任何人腳下,所以得一直往上爬,孤傲的築起城牆,在一座空城,當著自己的王。


    所以,那個賦予白沐重生的人,從來都不是自己。


    她不過是一個俗人,柴米油鹽醬醋缸,有些小氣,也有自己的賬本,喜歡貓狗,喜歡隨著時間的洪流細長的咀嚼日子的酸苦。


    老的時候找一處向陽的地方埋了,吸風飲露,做他手中曾拽著的無名小花。


    沈君浩的寢室就兩個人,他的床鋪靠左,下方擺放著電腦桌,放著幾本書,有些新,都沒翻過,電腦配置很高,下課了就玩遊戲,偶爾罵著髒話。上麵床鋪幹淨,牆上貼著某籃球明星。


    他把安七抵在床上,聞著洗發水散發的香味,迫不及待解開她的衣服,脫下毛衣,然後把好多個夜晚獨自難耐的寂寞發泄出來。


    嘴裏說著淫話,牽著她的手兒去摸自己,迫不及待的去親吻她敏感的地方,手摸索著什麽,從床頭拿著自己的手機,悶頭悶腦問了句:“安七,能拍照嗎?”


    他說就放在手機裏,加密,想你的時候拿出來看看,除了這個不幹別的。


    他說你不願意就算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特別小心。


    安七說,我不過是個妓女,麵子底子早已拋到腦後了,別說拍照了,你想視頻都可以,我不怕的,因為我是個妓女啊。


    但是能不能求個事兒,帶套,那藥吃多了生理期有些亂,在冬天來事兒的時候會很疼。


    她也特別小心,以商量的口氣。


    許久,他放下了手機,把臉埋在安七的胸口,不說一句話,然後抬起頭發狠的吻她的唇。


    一遍遍叫著她的名字,然後說,安七,我的安七,我的安七...


    沈君浩想,他可能腦子有些不正常,把重要的東西交了出去,在被別人捏得粉碎,那是一顆滾燙的心髒,仍舊跳動著的。


    你聽啊,心髒碎裂時灑落大地,每一個碎片都印著安七的模樣。


    沈君浩做的很賣力,他讓安七一遍遍叫著自己的名字,兩個人在某一個特殊的情況到達了最高點。


    安七始終保持著清醒不敢睡去,做完後一件件穿著衣服,下地,去浴室收拾自己。沈君浩則收拾著現場,避孕套與衛生紙通通扔進垃圾箱。


    她帶著垃圾袋往樓下走,沈君浩一言不發在後麵跟著。安七讓他別出門了怪冷的,我自己知道回去,沈君浩說我把你送到門口。


    二人晃晃悠悠,她的視線會透過操場注視著教學樓,停留半會,想著自己如果沒進去,也會在這般校園裏平靜的度過四年,或許會讀研,又或許會提早進入社會實習,在某一家公司,朝九晚五。


    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停留在校園門口,引得周圍人注目,樓道裏的女生站在高處用手指著。


    雪依然不停,掌心握著的手就這麽抽了出去,她往後看,發現沈君浩一臉複雜的站在那,一動不動。


    “怎麽了?”她問。


    “我哥來了。”他沉著臉,用手指了指前方,安七看去,大雪之中有個男人靜靜而立。


    安七從沒想過,這輩子還能遇見熟人。


    南城和北城離得那麽遠,天涯個一頭,所以她從沒想過,能再遇見熟人。


    陽光明媚的午後,學校廣播室裏的男聲比輕風都還柔,卻唯獨對她說著殘忍無情的話。


    “安七,你跟我們不是一路人,別回北城了,在牢裏好好呆著。”


    “安七,別出現,我們誰都好過。”


    “安七,你怎麽不去死。”


    安七想,沈君文和白沐屬於一類人,他們不好招惹,一旦惹上了,就會遍體淩傷。


    她低頭笑,才發現原來沈君浩這個名字,是說怎麽這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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