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眼球,沒有名。


    認識到自己是名為邪眼的存在是在有意誌後,過了很久後的事了。


    為了不讓自己腐爛而盛滿了特殊的溶液的金魚缸。那就是眼球能活動的範圍了,不過並不會無聊。因為理解到自己有意誌、知性後,創造主給予了很多的知識。


    眼球能讀書、看電視、要聽收音機的話也有接上網絡。


    隻是,隻有離開房間這件事不行。沒有被創造主容許。


    「你的能力是很厲害的東西,不過是非常難控製的。」


    他,細長且安詳的臉上稍微變得愁容的那樣評價自己。


    創造主的名是岩手智紀。這個放置著自己的住所的金魚缸的不明亮的房間,是他的研究室。似乎是買下了倒閉了的診所。


    智紀是很高,不過身體貧弱的男人。別說贅肉了、連肌肉都沒多少,瘦削的身體浮現出肋骨。而且,每天要把三、四種類的藥每天吃三次。那種不健康的高大身軀,被皺皮皮的襯衫和西褲包著,在上麵披著白衣。


    除了去親戚經營的醫院幫忙之外,都窩在這個研究室裏。就是那樣的問題。似乎作為醫師有著相應的才能和技術。


    「比起魔導士更像是科學家呢。」


    「這個世界被一定的理影響著,跟那些有關的事魔導也好科學也好都無法改變。能通過的地方也很少。」


    被說時想著「是那樣的東西嗎」的眼球,經過時間的流逝,理解到岩手智紀的意見,在叫岩手的一族裏是極少數派這件事。


    會來研究室的人全都是岩手的人,不過跟他們比的話,很明顯岩手智紀是異端。


    譬如說、服裝。岩手的人們喜歡穿著寬敞的日式服裝。然後,主張著繁盛的傳統,輕蔑的看穿著洋服的智紀。


    「連和服都沒有真是悲哀啊,這麽說不就好了嗎?」


    眼球不隻一次邊在金魚缸裏咕嚕咕嚕的遊泳,邊那樣的主張,不過性格懦弱的創造主隻是笑了笑然後搖頭。


    從眼球有意誌起,過了約一年的歲月。


    在金魚缸裏邊遊泳邊看電視、聽收音機的生活,在這一年裏完全沒改變。今後也不會改變的吧。是那麽想的。


    這時候,總算理解為什麽智紀不讓自己外出。


    自己的能力,是植入對某人的殺意。眼球本來就那樣的能力嗎、還是智紀做了各種事的結果嗎、隻有這個能力覺醒了嗎,全都不知道。


    不管怎樣,眼球非常不在意即使清楚的知道能力了還是不改變自己的住所,還有智紀的態度還是那樣。這個時期的眼球,不如說很享受自己的成長。


    把視神經的部份像是手腳般使用的話能夠步行。在智紀睡著的時候悄悄的試過,跳出金魚缸,在桌上繞圈。


    可是,不能把身體一直暴露在大氣之中,二十秒左右就是極限了。因為乾燥消耗非常大。能對那點做點什麽的話,應該能稍微增加一下時間。


    另一個是,用自己命名為『轉移』的方法。溶進一定大小以上的生物的右眼然後同化,自己變成右眼賴著不走。不隻是那樣,還能把視神經伸到腦袋不完全的占據腦袋。


    那時候,從腦袋跟視神線連接在一起的對方的一部份記憶會流過來,那個也很快樂。


    初次進行『轉移』,是潛進研究所看到空巢時的事。在這種連車都不能好好的走的地方,真虧他能躲在建築物裏。的確這個研究室連窗戶都沒有。


    那時候,智紀去本家了。


    空巢,是自己在醫院找到的標本,所以占領很簡單就成功了。享受了一會兒後就把空巢丟在路上,在智紀回來之前,跟平常一樣的回到金魚缸。在那之後,空巢變得怎樣了就不知道了。


    「我叫作evil eyes。」


    「……啊啊,說起來我沒給你取名呢。」


    明明難得勇敢的宣言了,那時候創造主的反應總覺得很失落。


    「但是那啥,你有性別嗎?」(譯注:眼球的說話方式是偏女性化的,我可沒那能力在譯文上表達出來)


    「什麽啊,那個好像很意外的說法。」


    「普通是沒有的吧。雖然我沒有在意奇怪的地方的打算……可能是因為你是突然變異出現的吧?」


    在問自己的由來時,智紀先開始說叫作岩手的一族。


    「我們是魔導士的一族。魔導有各種的體係,而岩手是哥雷姆專門的魔導士,就是這樣。也因此被稱為『人偶師』。」


    「哥雷姆又是什麽啊?」


    「接收命令後行動的人偶。通常是由木、石或者鐵構成的。」


    「我呢?」


    「優秀的魔導士的屍骸會殘留著魔力,因此有各種的用途。你是以我的祖父的眼球為基礎,再應用一族的技術造出來的。」


    「即是說祖父是優秀的魔導士?」


    「對啊。我似乎實在沒有魔導的素質。不過,祖父很疼愛那樣的我。分配遺物時,留下了眼球。」


    evil eyes理解了。前幾天,岩手的人來這個研究室,那個男人對智紀和自己這樣說了。


    「居然把先代的遺產,弄成這種沒屁用的眼球啊。果然你是廢物啊,智紀。」


    就算被那樣罵,智紀安詳的表情也隻是稍微朦上陰影,並沒有反駁。並沒有說出evil eyes的能力。


    要是智紀稍微露出了憤怒的感情的話,自己就會颯爽的跳過去,占領眼前的那個王八羔子的身體,不過智紀似乎失去了那種感情般,即使那個男人回去了也沒有露出一絲憤怒。


    「為什麽不說出我的能力啊?雖然可能不是什麽好東西,不過最低限度不會被說沒屁用吧?」


    「你的能力太過危險了。不是能告訴別人的東西。」


    「就是因為那麽懦弱才會被叫作廢物啊!」


    那樣怒鳴的同時,evil eyes忽然想起了某件事而發問。


    「祖父是獨眼的嗎?」


    不,智紀靜靜的否定了。


    「那麽,跟我成對的眼球怎麽了?」


    「給別人了。很久以前在醫院,遇到一個左目毀了的孩子呢。給了那孩子。」


    似乎是指智紀常去工作的醫院。


    「那隻是普通的眼球嗎?」


    「不是。那也有著被分類成邪眼的能力。不過,跟你的是完全不同的能力,而且應該不像你那樣有著意誌」


    那似乎是比evil eyes有意誌要早一點的事。


    「那孩子,是魔導士?」


    普通的人類,他這麽回答了。


    「普通的人類,在某天突然得到了古怪的力量到底會怎樣呢?」


    也有對失去了跟自己成對的東西這點的憤怒,evil eyes的口吻變得不講理的激烈、尖銳。與此對比鮮明的,岩手智紀的聲音很詳和。


    「就算那樣,看得到這個世界的話……。我覺得那樣比較好。」


    「這種世界?」


    被evil eyes嘲笑了。沒有反駁。


    在數天之後,智紀想起了某件事然後向evil eyes問。


    「你的名,為什麽是複數形的?」


    「那是——」


    一瞬支支吾吾的,之後evil eyes邊在金魚缸的溶液裏起伏邊回答。


    「總有一天可能會跟另一邊遇到嘛。」


    那個回答讓智紀覺得不可思議而不解的歪著頭,但是沒有再追問下去。


    岩手智紀發高燒而熟睡,是evil eyes聽了他的祖父的事過了約三個月時的事。


    這個時期,智紀停止到醫院幫忙,


    代替的變得常去本家了。因此藥的份量差不多倍增了。


    「你,天生就身體虛弱的吧?」


    在金魚缸裏,evil eyes發出擔心的聲音。


    「雖然不知道你去本家做什麽,不過會早死的哦?」


    「身體虛弱是一族的遺傳般的東西。」


    智紀一邊咳嗽,一邊虛弱的微笑。隻是,那雙眼裏有著evil eyes從未見過的強烈意誌。


    那時候,智紀說出那樣的話。


    「要是我,能證明我不是廢物的話,那麽我所創造的你,也不是廢物了。」


    「哦謔。」


    evil eyes沒有留情。讓金魚缸裏充滿著的溶液翻起波絞,邊用被她稱為『蔦』的視神經的殘骸拍打著玻璃的牆,以平常的語氣喋喋不休。


    (譯注:「絞」正確的是「紋」 嘛這隻是梗 別在意)


    「先把我是被你創造出來的這件事放一邊,我被叫作廢物不是因為隻有無聊的能力嗎?」


    「……那麽,你覺得怎樣的能力才好?」


    「那當然是光束啊。這樣從右至左橫掃的。」


    就算是智紀也歪起臉絕句了。evil eyes也閉嘴了。


    某天,從本家回來的智紀,打招呼也草草了事後就倒在床上了。一時之間智紀露出很滿足似的笑容躺在床上,不過突然曲起身體,激烈的咳嗽。


    「吃藥的時間了哦。」


    今天也在金魚缸裏遊泳,紅色的眼球呼叫創造主。智紀爬起來後準備水和藥。


    一次吞下的藥的份量,多得可以在小碟子上堆出山。


    辛苦的吃完藥後,智紀看向evil eyes。


    「你,要試試用我的身體嗎?」


    「突然的說什麽啊?」


    evil eyes瞪著說出超出常軌的事的創造主。


    「再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啊。使用身體是什麽?」


    明明關於那個能力,沒有跟這個男人說過的。


    「那麽點事還是知道的。就算這樣你也是我創造出來的。」


    露出平常的安詳的笑容,智紀那麽回答。


    「嘛,就算那麽說,我也不覺得我的身體能撐多久,不過注意點的話我想能勉強撐個一年左右的,能在那期間去其他的魔導士那裏吧……」


    「發生什麽了?發生了令你放棄人生的事嗎?」


    智紀搖頭後回答不是。


    「正好相反。雖然是誇張的說法,不過一直以來的人生我得到了滿足的成果。已經證明了被叫作廢物的東西其實並不是那樣的了。我想藉此也證明了我不是廢物了。」


    意外的自卑呢,evil eyes在心裏那樣嘟嚷。


    「所以、就。」


    聲調變回平常的沉著,智紀那麽說。


    「既然都這樣了,我想你今後不會有什麽特別的問題,不過你一直以來還沒有看過世界吧。在有人的地方做點戴上眼罩之類的工夫的話,就能看到各種的東西了不是嗎?」


    「……我的人生已經很滿足了,所以我來同情你——,是這樣嗎?」


    創造主表情認真的回應說出招人厭惡的話的眼球。


    「畢竟我似乎沒有別的能留給你的東西了。」


    很久沒用人類的視點看東西了。


    高大的智紀比以往的空巢高了一個頭的高度,總覺得有種新鮮感。通過腦袋將自己的意識遍布身體的各個角落的作業順利的進行著。


    然後,從他的腦袋湧來記憶。並不是全部,不過在那裏麵連年幼的他和祖父的也有。這時候的祖父的眼睛,還不是紅色的。evil eyes理解到是在研究過程中變成現在的顏色。


    ——這個祖父的右眼,就是我嗎……?


    evil eyes抱有混入了不好意思和奇妙的複雜的感情。


    記憶中的祖和孫,抬頭看著四十米上下的巨大的哥雷姆。


    「這家夥被叫作廢物,不過我可不那麽想。或者說,發現這家夥真正的能力才是……」


    祖父的那句話,孫充滿朝氣的回答了。爺爺,我也幫忙——這樣的回答。


    在這裏記憶切換了。


    應該是高中生的少女在智紀的眼前。簡直就像是秘密的女友般變得火大了,不過從白色一片的背景明白到是醫院。更重要的是,眼前的少女的左眼上卷著繃帶。


    那個少女,覺得不可思議的看著智紀。


    ——啊啊,就是把我的另一半給了這孩子嗎啊。嗯,嘛,很可愛不是嗎?該不會智紀就是喜歡這樣的孩子吧?


    然後在看記憶的途中,完全感覺不到智紀的意識。


    占領空巢時受到激烈的抵抗,看來他真的是想把身體讓給evil eyes。


    「嘛,就讓我有意義的用吧。」


    自言自語後,在研究室無所事事的到處走,盡可能的尋找記憶。不過身體呼吸困難這點很麻煩。這裏的空氣滿是灰塵,先去空氣較好的地方看看吧。


    一直以來金魚缸裏是可以活動的範圍,世界隻有研究室裏,得到的自由變得毫無道理的大,evil eyes的感覺就是那樣。


    突然,她找到某個記憶後,苦笑了。


    岩手在這幾個月裏一直幹的事。


    那是關於本家的某巨大哥雷姆。


    這個被叫作廢物的東西,真的是廢物嗎?對這個哥雷姆真正的能力細心的調查、分折,直到終於發現。


    「……笨蛋嗎?」


    不禁驚訝的嘟嚷,是在知道智紀把那個哥雷姆的報告書提交給本家而很滿足時的事。


    「最喜歡的祖父的悲願?的確這樣的話就能洗脫廢物的汙名吧。不過提交了報告書並不是結果的吧?那群家夥隻會幸災樂禍的看著,說有要做的事,結果就是這樣啊……」


    一邊用男人的身體抱怨,evil eyes一邊整理行裝。


    明天的天空一片雲都沒有,在像會被吸進去般的蒼空的一點,太陽猛烈的閃耀著。晴朗得沒有比這更適合起程的天氣了。


    evil eyes想更多的看這個世界。為此,走吧。


    在離開研究室前,evil eyes想到了某件事。


    打算裝成智紀,跟本家聯絡。特地去本家太麻煩了不想這樣做,不過電話的話馬上就完事了。也知道報告書交給誰了。evil eyes心情愉快的打電話。


    不過,回答完全在意料之外。


    「那個報告書嗎?丟掉了啊。」


    「……什麽?」


    「我很清楚你作為『人偶師』的能力。在那點上完全沒有成長這件事也是。廢物寫的報告書,看了也沒用吧?」


    「可是,那個是……祖、祖父的悲願——」


    evil eyes馬上搬出祖父的名。


    「那個我很清楚。是那位大人的壞習慣呢,留戀於怎麽都好的東西。不過,正因為是那位大人的悲願,才不能把精神分散在你這種人的報告書上。」


    「可是,還有其他調查的人……」


    「關於那個,決定尋求外部的協力了。是有著『暗綠』的別稱,擅長調查和分析的魔導士。比起你能信賴多了。」


    「……啊——、啊啊、那樣啊。」


    ——智紀。果然你天真得無藥可救啊。


    可是請放心。掛掉電話後,把曾是自己的住所的金魚缸摔破後,眼球形的生命體向以前的主人呼喊。


    ——你的悲願我會好好的達成的。這種家夥已經不需要了。不對,是不能留下來。以不同的方式看的話,看


    到的也不同吧。


    從窗外看到的天空,一片晴朗。


    沒什麽風、沒半片雲、太陽猛烈的閃輝著的天氣。


    沒有預約就去拜托叫作菲勒斯?阿悠達的男人,是在那數天之後的事。


    現在的研究,比當時的更加殺風景。金魚缸在那天就已經摔破了沒有了。


    岩手智紀會做最低限度的打掃,不過evil eyes是連這都不做,弄得亂七八糟的一方。


    在建築物的二樓有的就研究室、寢室、廁所和ユニットバス。


    (譯注:沒查到中文叫啥,英文是叫bath module)


    讓岩手智紀的身體躺在寢室的床上後,evil eyes把放在床邊的手機拿起來。


    響完一次之前對方就接了。說出名字,讓對方換人聽。


    『喲,好久不見。』


    聽多少次都令人不愉快的快活聲音。在電話的對麵的男人的名字,是菲勒斯?亞悠達。


    『主動打電話過來,即是成功占領了石川涼君的身體了吧?』


    「沒想過是意誌這麽強的孩子呢。毫不猶豫的想把我挖出來。」


    婉轉的抱怨著這跟說好的不同。不過,菲勒斯笑著當耳邊風。


    『無法完全占領嗎?』


    「畢竟我是隻有右眼的存在啊。主人又是主動把身體讓給我的。」


    『沒有左眼嗎?』


    「……不知道。」


    明明隻是回答那些,就用了將近一秒。這種情況,可以說是生離死別嗎,想著這種亂七八糟的事。


    「但是,我覺得就算集齊雙眼,以這孩子為目標也會很難就是了。」


    『謔。他那麽強嗎?』


    「看上去像是在沉睡,其實是在等待時機的感覺。這邊露出空隙的話,有什麽機會的話,會毫不留情的把我趕走吧。嘛,那種事現在怎麽都好。我主動打電話過來是為了完成契約餘下的部份。」


    那天,到岩手智紀的家拜托的菲勒斯?亞悠達說出了某個提案。


    有名叫石川涼,雖然還是高中生但有著不尋常力量的人。不試著用那個人的身體嗎?


    evil eyes戰栗了。涼的存在正是她期望的東西,不過這個男人是怎樣知道那些的?


    再說,明明evil eyes想了那些才過了數天,還沒跟誰說過。


    追問這一點後,菲勒斯傻笑著回答。


    關於你身邊的狀況,我有相當清楚的自信。


    「從那裏推測你的想法和願望也不是不可能的。當然不對的——你想用那個身體和平安靜的生活的話,我的想法就大錯特錯了。放下賠罪的點心餅就回去了。——那麽,是怎樣?」


    然後,evil eyes讚成了菲勒斯的提案。當然不可能是無債的,是有條件的。


    『令人讚歎呢。真的令人讚讚。畢竟會好好的履行的人比想像更少的。』


    「那麽?想從他的記憶知道什麽?」


    『石川涼君的,那份極其膨大的魔力的出處。』


    聽到那句話時,evil eyes的背後感到惡寒。菲勒斯的聲音,有說不出來的可怕。聽上去就像是在說出神諭的神官、在宣告死的預言的惡魔般,那是奇妙且令人不愉快的聲音。


    『脫離常規的魔導的素質。我想知道那個根源。那到底是遺傳自父親的,還是遺傳自母親的呢?』


    「……你,不是對這孩子調查了很多了嗎?」


    evil eyes勉勉強強的才吐出了聲音。


    『記錄並不是絕對的啊。可能有錯誤或者虛假。而且,有並沒有留下記錄,隻殘留於記憶裏的存在的吧?你也是——』


    「別再說下去了。稍等一下……。似乎是遺傳自母親呢。名叫石川祥子。舊姓是山口。」


    繼續在能看到的記憶裏尋找,evil eyes把涼的母親的出身地和出生年月日告訴菲勒斯。


    「這種東西,不是在戶籍上也能調查到嗎?」


    『戶籍上的並不正確。雖然還不知道是故意還是過失。還知道其他跟那個母親有關的事嗎?』


    「之前也說過了,不是全部記憶都共有了的啊。而且,不知道是這孩子已經忘掉了,還是被封印了,抽不出記憶。之後就是死於感冒這些事。」


    『原來如此。唔,不不,那也是有益的情報。嗯,仔細想的話這很有趣哦,真的很有趣。必須感謝你呢。』


    「別這樣,很惡心。」


    ——在感謝背後有什麽企圖。


    『明明是在道謝真過份啊。算了。話說回來,之後打算怎麽辦?』


    「之前也說過的吧。我的預定是不會改變的。」


    『那樣啊。那麽,稍微幫忙一下吧。送你三十台魔導兵吧。』


    「謝了。」


    evil eyes冷淡的回應。


    『之後,那邊漆黑一片所以有設置在地上的燈吧。電池也要準備一下呢。怎麽辦呢,像live那樣準備三色的照明和大型的擴音器……』


    「無聊的演出就心領了。」


    『真禁欲呢。那麽,由這邊派車過去吧。啊,那個啊。』


    菲勒斯像是想起了什麽般開口。


    『岩手智紀君的遺體,可以這麽說嗎?可以的話——』


    「別出手啊。」


    evil eyes以充滿敵意的聲音打斷菲勒斯的話。


    「這家夥,是我的。」


    evil eyes把岩手智紀的身體運到研究所外。讓他靠在入口附近後,回到研究所裏。


    「這是最後一眼了啊。」


    那樣嘟嚷後,奇妙的變得很感慨。在代替倉庫的房間,憐憫魔導兵和五月人偶的殘骸。


    一時之間浸醉於感傷之中,整理好心情後evil eyes進入研究室。


    這些該怎麽辦呢……」


    拿起桌上的文件、筆記和檔案。是岩手智紀的筆記和實驗記錄。也有由evil eyes整理出來的。


    為慎重起見該燒掉吧。反正不會再回來這裏了。


    雖然那麽想,但是evil eyes猶豫了。


    「主人……」


    糾結的最後,她隻把自己寫的拔出來,捆在一起,用魔導產生的火炎一瞬間燒成灰。


    在那之後,把視線移向岩手智紀整理出來的記錄,不過馬上就移開了。


    ——就算被得到了。


    這樣說給自己聽。不會有能對抗現在的自己的人。得到本家的那個後就更加是那樣。在那之後?沒有想的必要。


    p133插圖


    在並不是那麽廣闊的道路,停著十輛卡車。坐在其中一輛上的菲勒斯?亞悠達,露出爽朗的笑容掛掉手機。均整的高大身體被白色的襯衫和同色的西褲包著,波浪型的金發和整齊的容貌,一瞥,會給人跟貴公子一樣的印象。


    實際上,他有邪惡組織的首領的立場。雖然,那個組織被逼到差點毀滅,現在還沒回複過來。


    不過,菲勒斯一次都沒有在意過那些。因為對他來說叫作噬血機關,亞悠達家代代繼承的,操縱全世界的戰鬥、支配著武器和兵器的流通的組織,也隻不過是玩具。


    「雖然現在才問太晚了——為什麽會幫助他?」


    向看著手機默默的笑的菲勒斯發問的人是,坐在駕駛席的女性。她現在在擔任菲勒斯的秘書。


    「並不是他,是她哦。」


    菲勒斯在戲弄人般的笑。收起手機。


    「那麽,我們去迎接她吧。之後就是去本家一躺了。」


    「明白。」


    女性操作在方向盤附近的通信機,讓除了他們以外的卡車開始行走。確認那個後,開動引擎。巧妙的操縱方向盤,開始走向跟九台卡車相反方向的道路。


    「然後,你說什麽來著?我為什麽會幫她嗎?」


    「是。明明除了她,有很多以更加的金額來提議交易的人。」


    「啊啊,的確有呢,那樣的。」


    回以冷淡的聲音後,菲勒斯把椅背調低再靠上去。


    「啊,訂製真好啊。能在樸素且庸俗的卡車上裝リクライニングシート。還能裝上網絡和卡啦ok。」


    (譯注:忘了中文裏叫啥,直接上wiki好了ja.wikipedia./wiki/%e3%83%aa%e3%82%af%e3%83%a9%e3%82%a4%e3%83%8b%e3%83%b3%e3%82%b0%e3%82%b7%e3%83%bc%e3%83%88 )


    「這個是用完即棄的啊。」


    「正因為是用完即棄的,最少要在使用的期間享受不是嗎?我有那個心的話光是呼吸著就很快樂了,可是從創造這階段就不享受,你是怎麽想的?」


    「非常抱歉。」


    「不不。以後也拜托你了哦?不好不好,離題了呢。那群人想要的,說到最後隻是保持自己的權益吧?太無聊了。非常無聊不是嗎?可是,那個眼球不同。」


    菲勒斯露出像是看到喜歡的新玩具的孩子般的笑容。


    「破壞、粉碎、推翻。愉快的話題。她,賭上性命的想推翻這個世界。我很喜歡那樣的。」


    「因為你也是那樣的人嗎?」


    「我覺得有一點不同。有山所以去登山,不是有這樣的話嗎?我覺得那是一句相當棒的名言呢。」


    「有聽過。」


    「以我的說法來說的話,就是有世界所以去摧毀。」


    「這樣下去——」,沒有提及那句話,女性看著前麵把話繼續說下去。


    「就算她讓這個世界崩壞了也沒關係嗎?」


    「那也是啊。隻知道這個世界的人會很可憐吧,不過並不是一定會死的。我還有宇宙和異世界這遊樂場,就算少了一個也不痛不癢。嘛、反正都會沒的了,最少要華麗的吧。不華麗得我能享受可不行啊。」


    「……關於石川涼打算怎麽辦?她順利的話——」


    「那也是其中一件期待的事哦。他和他的同伴,不可能這樣下去的吧。」


    「你很信賴他們呢。」


    回答是吵耳的大笑聲。


    宮崎愛深在駕駛的車,算上愛深坐著五名少女。在助手席的是莎拉、在後席的是西菲亞、歆格=莉玲和長野聖。


    莎拉坐在助手席,是因為她跟歆格=莉玲對瞪醞釀出來令人難受的氣氛讓西菲亞抗議的結果。


    「哪邊都沒差,要不坐上來,要不下車。」


    順帶一提聖雙手雙腳被拘束著,而且因為愛深的要求,側腹被西菲亞的光線鎗指著。


    在開車的空閑時間,愛深問了聖數件事。主要是關於她的邪眼的正體,和綁架監禁涼。


    「想不到是領先我的人呢。」


    關於綁架涼這件事,西菲亞可以說是佩服似的那樣評論。


    「原來你在想那種危險的事啊?」


    在助手席的莎拉探出身子瞪著西菲亞。


    「昆小小的結婚願望啊。想過也不奇怪吧?」


    「跟犯罪計劃搞混了吧?再說,明明有愛的話不需要特地綁架啊。」


    「我跟涼之間的愛是當然的吧?之後就是花時間加深而已。」


    「……總算明白了。兩人都在精神上有很嚴重的病這件事。」


    「噫。都快奔三了還在那訴說著像過家家一樣的愛的人才有問題吧?」


    「對魔族來說二十多歲還是少女啊!」


    隨時發展到扭打也不奇怪的對話,歆格=莉玲隻是感到為難的看著。像是決定了不參與般,隻是保持著無言。


    她的視線的前方是聖。因為愛深的鐵拳製裁身上到處都是傷,不過由歆格=莉玲使用治愈的魔導大致治好了。


    「你也……喜歡前輩嗎?」


    「對。喜歡啊……愛著他啊,這些感情的確是有的。可是,也是跟崇拜很接近的想法。」


    「……崇拜?」


    「在我的世界,涼是終結戰亂讓世界回複和平的勇者,可以說是神君的再臨般的存在。並不是能輕影的說喜歡或者愛的對像。」


    聖不解的歪著頭。有點不能理解。


    「總之,喜歡前輩這點沒錯對吧?那個……她們,你是怎麽想的?」


    聽了有著黑色和紅色眼睛的少女的質問後,歆格=莉玲靜靜的閉起眼睛,在雙手在胸前合十,像是在祈禱般讓人感到莊嚴的姿勢下回答。


    「神君瓦利烏斯有三名妻子……跟複數的女性交往,以霸者的行為來說是理所當然的吧。誰都不會瞧不起、認為是可恥的事。」


    「即是……就算其他人都喜歡前輩也不在意……?」


    那麽問了的同時,聖模糊的想著果然是異世界的人。那種想法,聖再怎麽努力都無法達到。既然喜歡就會想獨占。


    笑了笑後,歆格=莉玲繼續說下去。


    「作為喜歡涼的女性,怎麽也不覺得跟他合襯。我覺得有那樣的人在。」


    「嘛,是那樣嗎?」


    「我認為應該由我來看清楚那個人是怎樣。」


    聖絕句了。蟲也不會殺死的笑容,不,正因如此,這名女性才恐怖。很可怕。決定以傍觀者自居,不過暗地裏在評定。


    側視的看向西菲亞和莎拉。


    這兩個人的某一方,或者兩人都是,以歆格=莉玲的基準來看是不適合的情況下。作出了跟神君的再臨的石川涼不合襯的判斷的話。她到底打算采取怎樣的行動呢?還有,對自己會……?


    恐怖開始在腦袋裏沸騰時,車停下來了。愛深像是在看路邊的石子般的表情回頭了。


    「下車。」


    聽從簡短的指示,以首先是莎拉、然後是歆格=莉玲、西菲亞的順序下載。


    「你也是。」


    聽了後,聖呆然若失的看著愛深。


    「幫上忙的話,就放過你。」


    岩手智紀的研究所一樓和二樓都有燈。聖往左眼注入力量,凝視地麵。馬上就浮現出『足跡』。在腦袋裏,伴隨著那些浮現了斷片的光景。是最喜歡的石川涼看到的東西嗎?


    ——走向窗戶後……在漆黑一片的房間裏?是潛進去了嗎?怎麽動作這麽激烈啊。在運動的人是這種感覺的啊……


    突然,在腦袋裏展開的映像混入了像是雜訊般的東西。聖不禁皺起眉頭。一直都在使用邪眼,這種事是第一次。


    ——不知怎的,變得相當看不清楚。又不是附近變暗了……。


    就像是電視的畫麵有一半以上是雪花般的感覺。就算那樣聖還是拚命的尋找能看到的部份。不禁發出驚訝的聲音。


    「怎麽了?」


    「前輩,跟某個男人一起坐上了卡車。」


    「怎樣的男人?」


    「欸、是外國人。金發、這樣波浪形的發形。穿著純白的西裝猙獰的笑著的人。」


    聽了聖的話後,除了她和歆格=莉玲的三人都看著對方。


    「有一個線索。」


    「奇遇啊。我也一樣。」


    「還活著啊……」


    感想的一致成立後,愛深重新望向聖。


    「知道那輛卡車裏的車牌嗎?還有,那棟建築物裏,還有誰在嗎


    ?」


    「嗯……。我想裏麵沒有人了。這附近,沒看到前輩以外的『足跡』。然後車牌是。」


    問了車牌後,愛深取出手機進行聯絡。


    「為慎重起見,搜一下家吧。」


    佐賀夢乃醒來了。


    ——……這裏,是哪裏?


    有印象的天花板。不過,並不是自己房間的那個。


    「醒來了嗎?」


    楓的聲音馬上從旁邊傳來,夢乃反射性的撐起身體。


    桌子、壁櫥、電視。窗邊有小小的仙人掌的盆栽。


    ——涼的房間……?


    「雖然已經晚上了,早上好。佐賀同學。」


    穿著妹抖服的楓立在床邊。夢乃草率的點頭後,摸著頭尋找記憶。


    「知道佐賀同學不舒服倒下後,宮崎愛深把你搬到這裏了。在那之後就由我和翠小姐負責佐賀同學的看護。」


    聽了楓平淡的說明後,夢乃馬上理解到狀況。之後道謝了。


    直到剛才還很熱、隻體驗過一次不過就像是宿醉般腦袋沉重且不舒服得受不了,不過腦袋變得非常清醒了。


    望向窗戶,正如楓剛才所說那樣天空已經漆黑一片了。在那之後,注意到自己穿著涼的睡衣後夢乃的臉變紅了。


    「這、這是……?」


    「內衣和製服都沾滿汗了,我跟翠小姐商量後幫你換的。給你添麻煩了嗎?」


    聽了楓的質問後,夢乃慌張的激烈的搖頭否定。為了朦混過去,她發問了。


    「話、話說回來楓為什麽穿著妹抖服?」


    「是石川君買的。」


    看到疼愛的撫摸著妹抖服的圍裙的楓後,夢乃覺得心中一寒。


    ——就算那樣,雖然涼那麽說,不過看上去果然有感情……。


    然後多少回複冷靜後,記憶也回來後夢乃變得多少感到難為情。上次跟楓見麵,前天襲擊涼後。隻是,跟吵架後沒和好沒什麽分別。


    石川君的希望,對一直重複著這句話的楓,夢乃堅決主張讓她別管自己去涼的身邊,得到山形的協力後堅持去磷子的家。


    最終楓也同意了,但是她的表情很明顯很不滿。


    現在,從楓臉上完全看不出那種表情,以妹抖的打扮在床邊等候。


    「我的身體受損了,現在待機中。隻限簡單的家事,我可以幫忙。佐賀同學,有什麽需要的話請說吧。」


    「受、受損?沒問題嗎?」


    「隻是日常行動的話。」


    楓冷靜的回應驚訝、慌張的夢乃。夢乃目不轉晴的看著人造人的少女。難以置信。她居然受傷了。


    混亂,夢乃變得不知道該說什麽。約十多秒,神色沉痛的看著臉無表情的楓,然後把想到的話說出口了。


    「那個……之前抱歉。稍微說過頭了。」


    以微弱的聲音開口後,楓稍微移動頭部回應。


    「那句話是和好的意義嗎?」


    「欸?嗯、嘛、就是那樣。」


    「……我,覺得沒有問題。佐賀同學,也請像以往那樣。」


    等了一會後的回答是那樣的,不過總覺得是讓人感到溫柔的聲音。夢乃多少變得放鬆了。


    「我本來的話,是應該向佐賀同學道謝的。」


    「道謝……為什麽?」


    「「因為你讓我去石川君的身邊,結果上我守護到石川君了。你的主張在我的判斷裏是錯誤的。」


    「不,不那麽嚴肅的想也……」


    夢乃害羞的露出笑容的同時看上去不在意的左右揮手。


    ——對,涼的事……。


    那個幼馴染怎麽了呢?在這個家裏嗎?


    在迷茫先從什麽開始問時,門就被打開了。進來的人是翠。一如以往的黑色吊帶背心和同色的牛仔褲這樣隨便的打扮,叼著沒點火的香煙,手上拿著一疊文件。


    她看到在床上撐起身體的夢乃後,安心的露出笑容。


    「哦,起來了啊。感覺怎樣?臉色沒那麽糟了呢。」


    叼著香煙的靈巧地說話。夢乃也變得放心了,明朗的回答「是」。以前見麵時也是這樣,這個褐色頭發的魔導士會讓人放心下來。


    「那個,現在涼在……?」


    「外出了。看來不會馬上回來呢。」


    翠露出稍微在憤怒般的笑容回答後,走近夢乃。


    「一下就好了,讓我看一下小夢乃的邪眼。」


    翠輕鬆的說了後,夢乃也放心的坐在床上,重新向著翠。翠露出笑容後看著夢乃的眼,不過忽然表情變得很驚訝,之後把叼著的香煙按在煙灰缸上,變得嚴肅的從正麵的定睛看著。


    銳利的視線讓夢乃退縮了,不過翠說不要動後老實的挺直背脊了。一時之間翠像是在觀察般看過來,不過不久後皺起眉頭覺得不可思議的歪著頭。


    「真奇怪啊……邪眼解開了……」


    「欸、那是——」


    什麽一回事,夢乃正想這麽問的時候,從樓下傳來了希美的聲音。


    「翠!有愛深打來的電話!」


    省略了敬稱。而且語氣也沒有一絲的敬意。


    知道不隻是對自己這樣,對別人都是這樣後,夢乃開始覺得那個幼馴染是不是應該再稍微認真考慮一下義妹的教育,不過翠隻是苦笑著聳聳肩,從床上站起來。


    (譯注:在11區對年長的人省略敬稱直接叫名是沒禮貌的行為 所以才這麽想)


    「抱歉,稍微去一下。」


    走出房間,下樓梯。室內變得隻有夢乃和楓。


    「涼怎麽了?翠小姐隻是說外出了……」


    這時候夢乃總算知道希美、美幸、連翠也跟自己一樣被施加了邪眼,和現在的狀況。


    「不知不覺間,就變得相當糟糕了……」


    「話說回來——」


    楓的裏麵好像有什麽不能釋然似的。想起了什麽般,然後發問。


    「佐賀同學,被石川君告白了吧?」


    被直截了當的問了後,夢乃的臉變紅了。


    「不、可是、剛才說的隻是為了解開邪眼的吧?」


    ——首先、包含著胸部這單詞的告白,怎麽可能承認嘛。


    變得不爽的雙手抱胸,夢乃別過臉去。


    「而且……道理上不是不明白,不過果然那樣的……」


    「石川君也說了同樣的事。可是,在我裏麵有問題的事項是,即使被告白了,佐賀同學的邪眼還沒有解開這點。」


    「……你想說什麽啊?」


    正麵——重新向著楓,夢乃挑釁似的看著她。


    「佐賀同學,不喜歡石川君嗎?那樣的話,也能理解為什麽告白沒效了。」


    ——在說什麽啊。


    夢乃的表情變得像是麵對著整桌不喜歡的料理般。


    「告白,並不是絕對有效的吧?」


    「正是那樣。」


    「那麽……」


    「沒有收到回答。」


    為什麽非得回答那種事啊?再說,那種糟糕的告白,那種平庸的說法會有效就跟太陽從西邊升起一樣不可能嘛。


    而且,並不是那種隻要是自己喜歡的對像的話語,無論是怎樣的話語都是甜蜜的回響的性格。喜歡涼又是另一件事了。


    從太陽穴流下汗。明明並不是很熱,更不是激烈的運動了,心跳變得很快。被追得走投無路而焦急時,翠回來了。


    「小夢乃,稍微換你聽一下。」


    「欸?我?」


    翠馬上點頭了,夢乃不禁問道。


    「呃呃、那個,對方是宮崎……同學吧?」


    對加上同學這件事,相當的猶豫。夢乃的臉上浮現出濃厚的疑問。


    ——可是。


    側視楓。完全想不出愛深有什麽事情找自己,不過再怎樣都比楓的追問要好吧。


    「明白了。」


    夢乃從床上站起來。謝謝、翠小姐。時機剛好。


    向楓說出道歉的話後,大步的走出房間快步的跑下樓梯。撲向聽筒。


    『好久不見。』


    有印象的平坦的聲音。毫無疑問是愛深的聲音。


    「找我有什麽事?」


    夢乃感到很奇怪。不禁對著電話發問了,到底有什麽要拜托隻是普通的人類的自己?


    『想你向石川涼告白。』


    「……哈、哈啊!?」


    不禁發出沮喪的聲音。從聽筒傳來愛深平淡的聲音。


    『先說明一下現在的狀況吧。石川涼,被敵人捕獲了。』


    那句話,給予了夢乃非常大的衝擊。


    夢乃抓住聽筒,瞪大眼睛喘不上氣的問。


    「……在說笑吧?是涼啊?」


    『現在隻是一般人。』


    沒有感情的話語,刺進夢乃的心裏。感覺眼前變得漆黑一片,但是夢乃鼓起勇氣把話吐出來。


    「明白了。繼續說下去。」


    『把岩手智紀留下的筆記和實驗記錄押收、考察了。記錄的內容是關於岩手家本家的某台哥雷姆的。這台哥雷姆是讓人駕駛的類型。跟異世界的大魔神和銀河帝國的機士是同一種類,這麽說的話你明白了吧?』


    夢乃隨聲附和催她說下去。在這個階段,完全沒看出跟涼的關連性。


    『這台哥雷姆的起動時間和能力會被駕駛者持有的魔導的力量左右。我想岩手就是因此看上了石川涼。』


    「——即是說,不是想殺了他,而是想勉強讓他坐上去?」


    『恐怕是。在這之後的隻是我的推測……。為了確保石川涼,岩手智紀首先離間他跟周圍。用邪眼讓人襲擊石川涼,還有說明規則,都是因為了孤立他。』


    「那麽,敵人對我和美幸小姐下手是……」


    『因為易下手所以優先。分散這邊的話,機會就增加了。』


    夢乃愕然了。的確,那樣的話能理解。實際上,出現了楓要守護涼和夢乃其中一方的事態,而且她也負傷了。


    『這些並沒有證據證明。不過,現實裏石川涼是被敵人捕獲了。然後——』


    愛深繼續進行說明。


    『不知道敵人是怎樣得到這邊的情報的,不過應該會預測到我們會去奪奪他。那麽,會怎樣擊退我們?他們的身邊有根據使用方法是地上最強的人類在,而且那個人類非常熟知我們全員。』


    「你是說那個敵人,對涼施加了邪眼嗎?」


    『可能性很高。因此有必要在事前想好對策。那就是你。』


    愛深的話最後的部份,讓夢乃一瞬間呆站著。


    「什麽意思?」


    『要是石川涼被邪眼支配了的話,由你來進行告白來解咒。』


    「那是什麽啊!?」


    夢乃再次大叫。從起居室傳來希美「夢乃,很吵!」的抗議聲,不過並不是在意這些的時候。


    『從福島翠那,得知你的邪眼被解咒了。那個,是因為告白而解咒的你不知道嗎?』


    「不……有聽過。」


    ——雖然是從楓那聽來的。


    『那麽應該能理解吧。』


    「不做那種事就不行了嗎?」


    這時候夢乃的態度,已經相當曖昧了。


    『不能讓石川涼回複正常的話,我的報酬會減少的。能用的手牌就會用。』


    跟夢乃對比鮮明的,愛深的話語和態度都很明確。那件事讓夢乃多餘的變得難受。難得從楓的追問中逃出來居然是這樣。


    『怎樣也討厭的話,沒關係。還有其他人選。』


    「其、其他?」


    『莎菈.帕萊姆.蒂芭。艾菈.西菲亞。歆格=莉玲。這三人在這裏。還有讓富山楓和福島翠也過來。把山形奈奈也叫過來。還有福井美幸和福井希美也是。還有,新麵孔的長野聖。』


    「居然有那麽多?」


    『畢竟他是亂槍打鳥的啊。雖然很期待幼馴染的你,真可——』


    「明白了。」


    可惜,夢乃把這單詞打斷後說道。


    「請帶我過去。帶我到涼的身邊。」


    『……電波接收不良聽不清楚。非常可惜。再見了再見了。』


    「我說帶我過去啊!」


    夢乃向著聽筒怒鳴。


    『敬語不足啊。』


    「能請你,把我,帶到,涼的身邊嗎?」


    一段一段的說是因為以秒為單位發揮著自製心。火大得好像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一樣。


    『很抱歉,這輪車是五人座的現在滿員了。』


    ——這、這家夥……!


    夢乃湧現出想把聽筒捏碎的殺意。似乎比由邪眼強製出現的殺意更強。吸氣要說話時,就像是被看透了般傳來了聲音。


    『換坐別的車後,去你那邊。做好馬上能出發的準備等待。』


    首先,穿上死庫水。並沒有遊泳的預定。再說,這隻是死庫水外形的宇宙服。話雖如此,也不是要去宇宙。總而言之,是心情的問題。畢竟這也是戰鬥服。(譯注:死庫水=學校泳衣)


    在襯杉上穿上連衣裙。下麵是牛仔褲。色調全體都陰暗。不便於行動可不行。畢竟不知道會鬧得多凶。換完衣服後,在鏡前檢查。好,用力的拍掌。


    口袋裏有小小的便箋。寫著的是那個叫岩手的人的住所。是在愛深向翠說明時偷聽的。回頭望向在身後的母親。


    「媽媽,準備好了嗎?」


    「嗯——,這樣好不好呢?」


    美幸身上穿著的是,是緊密的從脖子覆蓋到指尖的套裝。穿成那樣站在鏡前,把衣服跟自己的重疊來挑衣服。


    「那就好了,夠了。」


    「可是,不是難得的母子感動的再會嗎?」


    「不,哥哥不見了是昨天晚上啊。」


    希美充滿疲勞感的搖頭。


    「就算那樣,要是『小涼,撲向我的懷裏』之類的話。」


    「又不是家族劇。是救出劇啊。」


    要是這裏有第三者的話可能會說那個認知也有一點不對,不過在這裏的隻有這對母女。


    「所以,這個和這個……我覺得即使弄髒了也方便活動的衣服比較好。」


    母親向在分散在床上的衣服裏適當的挑選衣服的女兒,露出了稍微困惑的笑容。


    「那樣的話作業服不就好了嗎?」


    「那個的話有點……」


    交換那樣的對話,美幸總算整理好服裝了。穿著黑色係的襯衫和巧克力色的外套、黑色的西褲的打扮。


    「話說回來,真的不跟別人說就行動嗎?」


    「當然的啊!」


    希美握緊她細小的拳頭後回答美幸的問題。


    「哥哥是我們重要的家人啊!所以,由我們去幫他!不能讓夢乃那種人插手!」


    然後,沒有人注意到這兩人的行動。愛深決定了放置她們,翠也盡可能的避免跟她們接觸。而且,想著雖說已經解咒了,但還是被施加過邪眼,會乖乖的待著。


    兩人重複著瞬間移動到達車站後乘上電車。


    目的地是岩手家的本家。


    長袖的衣服配厚夾克。長褲配長筒皮靴。紮著頭發的是綠色的,注入了魔導的力量的絲帶。在鏡前確認自己的打扮,夢乃用力的點


    頭。跟兩個月前,跟涼一起行動時同樣的服裝。這很吉利。


    翠和楓,結果還是不能行動所以就待機了。


    「注意別受傷哦。」


    翠那麽說了後拍拍肩膀。楓也無言的點頭了。


    「絕對會,把涼奪回來的。」


    跟上次相反了。居然是我去幫涼。


    「剛才,老師聯絡過來了。似乎來不及跟這邊會合、不要勉強,還有別太晚了,她這麽說了。」


    夢乃不禁露出苦笑。現在是晚上十點,目的地,是光是前往就要約兩小時的地方。


    不久後,愛深她們到達了。在正麵停著一輪八人座的箱式轎車。


    「好久不見了……呃,宮崎同學。」


    實際見麵後,比想像中更難叫她的名。


    「好久不見了。佐賀同學。」


    愛深麵無表情平淡的回應。


    「不知怎的……被你用名字稱呼總有種違和感呢。」


    「那麽用綽號稱呼吧。」


    聽了平坦的聲音後,夢乃覺得不可思議的歪著頭。自己跟朋友們是互相用名稱呼的。硬要列舉綽號的話就是「夢親」或者「夢」之類的。她應該知道這些的啊?


    「贅肉。」


    「駁回。」


    「怪人『因為多餘的脂肪體重增加了一成』女。」


    「一成是要多少啊!?我沒有那麽大也沒有那麽重!」


    ——對,對了。這家夥就是這樣的人。


    夢乃瞪著愛深。喚醒了被她綁架到空中要塞時的討厭的記憶了。


    「別吵架了,快點走吧。」


    翠吃驚的調停了。


    「話說回來,美幸小姐她們怎麽辦?」


    「不會帶上她們。」


    愛深斬釘截鐵的回答夢乃的問題。


    「要是她們受傷了的話他會很吵的。而且……」


    愛深在臉無表情之上,披上更加不高興的感情後說道。


    「我,不喜歡超能力者。」


    這時候,美幸和希美已經用瞬間移動溜出家了,不過並沒有注意到的人。


    乘上箱式轎車,夢乃跟莎拉她們三人再會了。


    「好久不見了。」


    「沒想過會這麽快就再會呢。」


    「很久不見了,夢乃小姐。」


    「啊,小莎拉,好久不見了。」


    「……那個,你應該知道我比你更年長的吧?」


    歆格=莉玲在後席不知在進行什麽儀式。


    「又是祈禱嗎?」


    「不,似乎有點不同。說是把武器召喚過來。」


    然後,夢乃跟長野聖初次見麵了。


    「啊,初次見麵。我是佐賀夢乃。」


    「初次見麵。可是,我知道佐賀前輩的事哦。是普通的人類呢。」


    「欸?」


    被說了預料之外的話,夢乃驚愕的看著聖。


    「在某種意義上,是最不可思議的人呢。明明什麽力量都沒有,隻是鄰居就待在前輩的身邊。」


    ——呃——,她是在找我吵架嗎?


    「她是長野聖。你的後輩,晴天學園一年生。」


    愛深一邊轉動車匙一邊說。


    「喜歡石川涼,喜歡得因此綁架監禁他。」


    「……等一下,那方麵可以詳細的告訴我嗎?」


    夢乃握緊右手的說道。預料到聽了的話有可能會揮拳打過去,不過就算那樣還是不能不問。


    在那種對話繼續的期間,箱式轎車慢吞吞的開車了。莎拉坐在助手席,中央是夢乃、西菲亞和聖,後麵是歆格=莉玲獨占著,在搖動著的車裏繼續著儀式。


    聖若無其事的把在意涼的理由和經緯、告白被拒絕後沒放棄而跟蹤、直到最終綁架監禁這些都說出來了。


    「嘛、雖然我也覺得太過早了——,可是,這種事不采取速攻的話可能會趕不上的。」


    以那樣的開朗的話結束話題,別說反省了根本是在害羞般笑著的聖,夢乃正如預料那樣的揮拳打過去了。


    「你、你做什麽啊!?」


    「那是這邊要說的話啊!你在想什麽啊!?」


    「因、因為。前輩……」


    「涼,什麽?」


    被有著人的外形的憤怒和激昂這文字般可怕的神色的夢乃瞪著,聖被氣勢壓倒了,不過聲音顫抖著的回答。


    「不會理睬……有喜歡的人了。那麽,就讓前輩好好的看清楚我的愛,讓前輩也明白——」


    這時候,再打一拳。


    「真不留情啊,你。」


    雙手抱胸的看著的西菲亞,冷靜的說話了。夢乃喘著粗氣側視的看著她。


    「我承認這家夥的行動,不過你到底不爽什麽?」


    「……氣打算改變他,什麽都沒看到這點啊。」


    夢乃邊調整呼吸,邊瞪著聖。


    「喜歡上了涼……嘛,那倒是沒差。你因此而做的事是什麽啊?隻想改變涼,你自己對涼半點妥協都沒不是嗎?這種家夥,別說出戀啊愛啊!」


    出發後過了相當的時間了,不過口角還在繼續。


    「我,跟前輩是最合襯的。我和前輩都不普通,而且在同一間學校上學見麵也很方便。」


    「我也是同校而且還是同班啊。」


    「到底想讓我說幾次啊?前輩是普通人吧?這次也是,不是因為能做到什麽,而是因為認識很久才能同行的不是嗎?」


    聖露出愚弄人般的笑容。夢乃悔恨的咬牙切齒,不過那一點正如她所說的那樣,無法反駁。


    「雖然她看上去那樣,其實並不是普通人。」


    突然,在駕駛席的愛深插嘴了。


    「怎說?」


    「高中生佐賀夢乃是為了隱藏在世上的虛假的形象。她的正體是狩獵讓人們痛苦的惡夢的魔法少女"夢渡者"夢乃。帶著的吉祥物是黑色的眼睛目光炯炯的獏,名字是cool。由來是幼馴染的名的英語讀法。標語


    是『今晚也潛入你的夢裏』。」


    「那個令人害羞的設定是什麽啊!?」


    夢乃臉紅著的向愛深極力反駁。還以為來幫忙解圍的,原來隻是來戲弄人。愛深控製著方向盤的同時,若無其事的繼續說明。


    「在戰鬥開始五分鍾後以第一次走光來power up。在九分鍾後以第二次走光來speed up。在十三分鍾分後以第三次走光來解放秘藏的力量發動回避不能的必殺技1」


    「厲害……」


    在驚訝到極點說不出話的夢乃旁邊,聖異色的雙眼充滿興趣的兩眼發亮。


    「我,憧憬著那種魔法少女!要怎樣才能變成?」


    「要先準備好一名旁觀者。走光這回事要有人看到才成立。」


    「明白了。就拜托前輩吧。前輩的話讓他看到內褲也——」


    「你們姑且是女孩子吧,不要一直說內褲、走光之類的啊!還有,那個時間是怎麽一回事啊!?」


    總算重振精神的夢乃擠進兩人的對話。畢竟是在駕駛吧,愛深沒有回過頭來,簡短的向夢乃發問。


    「做不到嗎?」


    「即使做得到,也絕對不會做。」


    「普通的人呢。」


    「普通的人呢。」


    聖重複愛深的話。就算是夢乃也厭煩了的抱怨。


    「很煩欸。普通有什麽不好啊?」


    「光靠巨乳和煮咖哩就覺得自己有女主角的樣子這點不好。」


    「停車時就有你好受的了……」


    夢乃瞪著愛深,另一方,西菲亞向聖搭話。


    「我明白你的想法。不過,涼從你那裏逃跑了吧?一般來說不是會在那個時點就覺得沒希望了嗎?」


    聖不高興的撅起嘴唇。


    「因為我被拒絕的理由,是前輩有喜歡的人了。」


    除了愛深和歆格=莉玲,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聖身上。


    「明明已經調查過各種的了。前輩的住所、身高、體重、生日和血型。從常看書到何時看、喜歡怎樣的內容。除此之外還有喜歡的音樂、料理、電影、顏色、氣味、天氣……調查了很多、很多。」


    「……調查,你到底想做什麽?」


    愛深邊駕駛邊發問。


    「喜歡的東西是共通的話就完全沒關係了,可是如果不是那樣的話就打算由我去迎合。在那之後收集了一樣的衣服和小東西,早晚——」


    「作完了的夢的夢話怎麽都好,先讓我問一個問題。」


    西菲亞把臉靠近聖,露出可怕的笑容。


    「涼的確說了有喜歡的人吧?名字是?」


    「他沒有說。」


    聽了那個回答後,西菲亞謔了一聲後露出微笑。環視在場的人。


    「——那人,可能是這裏麵的某人。不,應該沒錯了。」


    「說、說這種話有什麽根據啊?」


    西菲亞用鼻子嘲笑口吻變得焦急了的夢乃。


    「是幼兒的思考也能理解的事情啊。好嗎?在場的人全都是跟涼因緣不淺的人。雖然對不起楓不過她是人造人,而家人又不是戀愛的對像。最低限度,涼是那樣的吧。」


    嘛,對呢。夢乃點頭了。那麽,就是莎拉、西菲亞和歆格=莉玲。宮崎愛深……雖然覺得不會,怎麽辦呢。還有自己。自己嗎?


    ——嘛、嘛,畢竟認識很久了呢,嗯。


    那麽說服自己後,把自己的名也算進去。


    「結局我是不行的嗎?」


    聖現在快要哭出來似的表情。


    「在我成為涼的正妻的拂曉,能容許你成為愛人哦。」


    「……簡直就是在說喜歡的人就是你般呢。」


    莎拉向心情愉快的西菲亞反駁了。


    「什麽,你也要主張是自己嗎?」


    「當然。」


    「可我不覺得涼喜歡幼女。」


    「我才是年長的那一方!好嗎,雖然你不明白的吧,可是年長的包容力呢……」


    p167插圖


    「好的。那麽就堂堂正正的分勝負吧。」


    打斷魔王的話後聖充滿氣勢的提議。


    「再過一個月就是寒假了。而且是性誕節。在男孩子和女孩子之間是重要、關健的大事。在那裏大家向前輩發起攻勢一攻雌雄吧。」


    「那是這個星球的活動嗎?那麽的話對我還有那邊的兩人很不利不是嗎?」


    西菲亞雙手抱胸皺起眉頭。聖像是想說就是在等待那個反應般兩眼發亮的點頭了。


    「可是,有一個月的時間哦。跟前輩去哪裏、傳達什麽、送點什麽之類的都做不到嗎?」


    夢乃心不在焉的看著她們糾結和猶豫。去年的性誕節的話,涼應該是極普通的在家過的。跟美幸、希美還有父親陽光一起。自己在前一天的性誕夜,跟涼兩人一起去玩和吃飯了。


    ——今年,總覺得變得很麻煩呢……。


    在這時候。


    「stop。」


    突然傳來的冷靜的聲音,一下子把熱度奪走了。愛深邊目不轉睛的看著深夜的道路邊說話。


    「襲擊。」


    聽了那句話後,夢乃望向前方。驚訝的瞪大眼睛。十多台的魔導兵,像是在滑行般襲擊過來。


    「換人駕駛。」


    跟機械的驅動聲一起,車頂的一部份打開了。愛深從駕駛席站起來,在車頂探出身子。在助手席的莎拉慌張的握著方向盤。


    從胸前煽動暴風的同時,愛深的手上出現了不可思議的光。從空隙中看到那團光的夢乃理解到那是魔導。


    從她的手掌放出來的光,無聲的描繪出弧線直擊其中一台魔導兵。頭部一帶被擊碎,那台魔導兵華麗的跌倒了。把另一台也牽連進去,在柏油路上邊開洞邊流到後方。


    注意到自己冷靜的看著這情境,夢乃發出低吟。


    對突然被襲擊這件事感到吃驚。吃驚,不過並沒有混亂。


    「那、那是什麽?妖怪?」


    驚慌失措到可悲的是人是聖。也沒辦法吧。


    「沒問題的。所以,安靜點。」


    身體裏的血液以可怕的勢頭流動著。毫無疑問,夢乃正緊張。另一方麵,精神上冷靜得不可思議。甚至有安慰聖的餘裕。


    「話說回來啊。」


    夢乃把視線移向前方。向著坐在駕駛席的莎拉。


    「駕駛,沒問題嗎?」


    「因為,我是魔王啊。」


    「讓人不知道有說服力還是沒有的回答呢。」


    「不就是鐵屑嗎?知道踩著右邊就會走這點就足夠了。」


    從剛才那個有禮的語氣無法想像的粗魯的聲色。而且,沒有明白。完全沒有明白。因為是魔王,這前提是什麽一回事啊?


    「呃,那個呢,要停止的話踩左……」


    「別說廢話閉嘴坐好!」


    戰戰競競的搭話的夢乃的話被打斷——


    之後,強烈的衝擊向車身和夢乃她們襲來。聖她們發出低聲的悲鳴,滑到座位下。


    「請、請把注意力放在安全駕駛上!」


    夢乃反射性的發出怒鳴。剛才的是,莎拉故意的撞上在箱式轎車旁邊的魔導兵。側麵的玻璃碎了,被撞的魔導兵失去平衡把其他的魔導兵也牽連進去、在柏油路上一邊造出龜裂一邊變成團子狀的滾動。


    「破壞、蹂躪、粉碎。突貫。驅逐、轢斷、追擊、殲滅。」


    在駕駛席上的莎拉,哼起分段的歌。


    「要把那堆東西一掃才能安全駕駛啊。」


    夢乃戰栗了。以前,涼說她跟夢乃的父親一樣——。


    ——爸爸沒有這麽可怕啊。


    「衝散、推開、拉倒、全速全力的撞飛!的說!」


    (譯注:這裏的「的說」跟no game no life裏的那個一樣)


    邊讓輪胎發出著咆哮,箱式轎車邊提升速度。黑暗、光輝、有如風景般飛到後麵。


    看到彎位了。速度沒有降下來。


    在夢乃發出悲鳴之前,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剎車聲。急劇的壓力襲擊過來,夢乃被壓在座位上。從後席傳來噪音和悲鳴的合唱。


    讓人懷疑她是不是真的今天才第一次握方向盤的漂移。而且,在轉彎的同時讓車體擦過魔導兵把對方彈飛。那台魔導兵旋轉著的跌在地麵,就這裏消失於黑暗之中。


    道路變回直線,似乎是抓住車頂才沒事的愛深粗暴的把莎拉踢飛了。夢乃連抗議的氣力都沒有了。


    「哎啊,倒大黴了。」


    發出著呻吟聲,西菲亞撐起了身體。問她「沒問題嗎」後,傳來了「身體到處都在痛的程度」的回答。


    「像其他人那樣失去了意識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西菲亞打開車窗探出身子。手上握著光線鎗。


    「不快點打倒的話,我會死於事故的。」


    一閃。腳被射中的魔導兵跌倒了。在車頂上的愛深把魔導兵陸續的擊倒。夢乃邊扶起在害怕的聖,邊向西菲亞發問。為了讓她安心下來而撫摸聖的頭。


    「話說回來,為什麽這群家夥會在這種地方呂?」


    「預料到我們會追到本家吧。沒辦法的。」


    西菲亞回答後苦


    笑著的看著聖。


    「一直說不普通,可是對這種情況很弱啊?」


    「那也沒辦法的吧。」


    夢乃的表情變得苦澀。


    「我也覺得看了這種東西的話失去意識比較好。」


    望向方向盤的斜下方,數字顯示的時鍾。時間正好是日期要改變的時間。回想一下的話,這條道路從剛才就沒多少人和車通過。夢乃覺得這真是太好了。


    車身再次搖動。毫不留情、毫無猶豫的把站在前方的魔導兵撞飛。擋風玻璃上出現裂痕,不過握著方向盤的莎拉隻是嘖了一聲,看不到絲毫的動搖。


    目瞪口呆了,之後回頭一看,歆格=莉玲就算在這個狀況下還是繼續儀式。


    夢乃和西菲亞,這時候打從心底的覺得她很厲害。


    第七章 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這個家裏有沒有勇者大人或者救世主大人呢?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川口士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川口士並收藏這個家裏有沒有勇者大人或者救世主大人呢?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