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t值,五十八。」


    這是我對絲卡蒂使用mt值測定器後顯示的數字。是巔峰時期能測出將近二千五的「破千者」,絲卡蒂現在的數值。


    「對不起……對不起,正人中尉……!」


    總之絲卡蒂先穿上了衣服,但坐在椅子上的她,看起來極度地消沉。


    「……這就是,絲卡蒂離開屁股團的真正的理由吧。」


    仔細想想,之前的確是有幾個征兆。


    絲卡蒂離開基地後,首先拜訪了芙蕾雅住的偶像宿舍,然後才因為芙蕾雅的聯絡被強製送回老家。


    不過隻要mt值超過一千的絲卡蒂認真起來,應該就能輕易地擺脫家人。


    然而她並沒這麽做,可惡,我之前居然一點都沒察覺到不對勁。


    「……下官在這方麵是門外漢,所以不太清楚,這種事情經常發生嗎?」


    就連身為長女的嬌德小姐,也擔心地隔著我緊盯著自己的妹妹。


    「mt能力消失。雖然過去並不是完全沒有先例。但因為mt能力是源自於內心的超能力……」


    將人的信念轉變為力量引發超常的現象。這就是mt能力。


    相信某件事的內心,隻要那股信念愈強就能產生愈龐大mt能力,作為指標的mt值也會愈高。


    不過正因為如此,一旦信念從人的心裏消失,以其為根源的mt能力也必定會跟著消失。


    過去在與仍自稱魔女莫莉安的美夜戰鬥時,我曾經巧妙地靠言語迷惑她,讓她懷疑起自己相信的沙伍德的理念。


    美夜=莫莉安的mt能力因此減弱,讓我們從危機中反敗為勝。


    絲卡蒂身上應該是發生了種類相同,而且更加嚴重的狀況。


    「該怎麽說……對了!有辦法讓絲卡蒂恢複原狀嗎!?」


    誌四郎向我問道,但針對這部分,我也沒辦法說什麽。


    「過去的確曾經有過因為失去信念而喪失mt能力的例子,也有人做過這方麵的研究。我也曾看過幾則相關的報告。」


    而最後得知的結論,就是有些人能取回曾經消失過的mt能力,有些人則是一輩子都無法恢複。


    「問題在於能力者能否再次相信被自己當成力量來源的信念。」


    「你的意思是?」


    「作為mt能力的根源,能力者們擁有各式各樣的信念。有些人是基於思想,有些人是基於對物質或人物的信奉,也有些人是基於感情的爆發這種更原始的要素。本人在某個時間點,突然變得無法相信自己長久以來一直相信的事物。在發生這種事後,mt能力就會消失。」


    所以隻要能再次相信自己曾經變得無法相信的事物,消失的mt能力就會自行恢複。然而這並不像嘴巴上說的那麽簡單。就算是與mt能力無關的普通人,也都知道要擺脫曾經產生過的疑念,是多麽困難的事情。


    要重新相信某件曾變得無法相信的事物,究竟需要何種心境上的變化呢?


    不可能辦得到。就算辦得到,也一定是在對自己的心情說謊,這種曖昧的信念不可能獲得高mt值。


    以美夜=莫莉安為例,她過去相信的是她所隸屬的邪惡組織——沙伍德的自由與獨立的理念。


    雖然我靠歪理讓她產生了動搖,但美夜當時懷疑的畢竟隻是換了第二代首領的沙伍德的慘狀,這和第一代羅賓漢所抱持的理想終究是兩回事。


    所以美夜在戰鬥後,便輕易地透過整理自己的心情,讓mt值恢複到原本的水準,可是這次的狀況又是如何呢?


    我重新看向低著頭的絲卡蒂。


    「輸給斑鳩先生,真的帶給你這麽大的打擊嗎……」


    我稍微猶豫了一下後,輕輕將手搭在絲卡蒂的肩膀上。


    絲卡蒂的信念不用說也知道。生為軍人世家東鄉家的一員,就必須貫徹堅強軍人的生存之道。絲卡蒂經常將這些話掛在嘴邊,並在我的指示下替我戰鬥。


    這樣的絲卡蒂經曆了徹底的敗北。邪惡組織阿薩謝爾銀行的社長——斑鳩青盛先生是個大人物,現在的我們和他相比根本是微不足道,在和那樣的斑鳩先生展開的戰鬥中,渺小的我們隻能任憑那個人的強大擺布。


    「絲卡蒂的自信……信念因此粉碎了。」


    隻有我知道絲卡蒂在和斑鳩先生戰鬥過後,曾經忘我地大聲哭喊。


    雖然之前被我迷惑的美夜馬上就恢複了,但內心遭到斑鳩先生重創的絲卡蒂就沒辦法那樣了。我根本無法與斑鳩先生巨大的影響力相提並論。


    「沒錯,正人中尉……我,已經再也幫不上正人中尉的忙了。失去mt能力的我,就隻是個廢物……!」


    絲卡蒂哽咽地說道。


    我剛才就發現了。絲卡蒂現在是用「我」在稱呼自己。平常的她,應該會和嬌德小姐一樣以「下官」自稱。


    「下官」是軍人或警官用來指稱自己的稱謂。絲卡蒂變得不再使用這個詞了。大概是她判斷自己已經喪失當軍人的資格了。


    「絲卡蒂!你這個蠢才!」


    嬌德小姐推開我,麵向絲卡蒂說道。


    「身為東鄉家的女兒,居然隻經過一次敗北就變得扭扭捏捏!無論是處在什麽樣的困境,都要噙著泥土重新爬起來,這才是真正的大和魂不是嗎?你從什麽時候開始變成這麽沒骨氣的女孩?」


    和斥責的內容相反,嬌德小姐的語氣十分溫柔。我知道嬌德小姐在內心深處其實是想要安慰妹妹,但她無法完全理解絲卡蒂內心深處受到的傷害。


    斑鳩先生的恐怖,隻有曾實際站在他麵前過的人能夠體會。


    「……我知道了,既然如此,那我們也來幫忙吧。」


    「咦?」「嬌姊,你在說什麽啊?」


    嬌德小姐突如其來的發言,讓誌四郎和芙蕾雅都嚇了一跳。


    「關於絲卡蒂之後的處分,以及這些人的事情都先暫且擱置。」


    她說的「這些人」,果然是指我和團長吧。


    「既然絲卡蒂因為遭遇挫折而失去力量,那麽身為家人該做的,就是盡全力幫她取回力量!絲卡蒂,不要放棄!如果你有夢想,就應該以此為目標,像不死鳥般重新站起來!不管幾次,我們都會支持你!」


    「嬌姊……」


    嬌德小姐堅強的聲音,讓絲卡蒂首次抬頭。


    「喔喔~愛好像就是相信奇跡的力量呢!」


    團長也為在眼前上演的姊妹之愛發出感歎。不過針對嬌德小姐熱情的發言……


    「……要怎麽做?」


    我無論何時都無法舍棄冷靜。


    「這不是很單純嗎?絲卡蒂是因為士氣低下才變得無法使用超能力。是這樣沒錯吧!?」


    「所以說事情才沒有那麽單純…………!」


    「在軍隊裏,提升低迷士氣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例如軍歌!」


    「軍歌?」


    「沒錯。作為日本軍人,愈是身心疲憊受挫的時候,愈要哼唱軍歌振奮精神!管樂和太鼓強而有力的聲響。從歌詞浮現出來的勇猛情景。讓這些點燃自己的靈魂,化為持續向前的一億顆火球!?」(譯注:<前進吧,一億顆火球>是首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的日本軍歌。)


    「要唱咯,箱根~之山,天下~之險!絲卡蒂和芙蕾雅也來一起唱!」(譯注:此為日本歌曲<箱根八裏>的歌詞。)


    「我才不要!為什麽身為偶像的我,非得唱這種俗氣的歌不可啊!?」


    雖說歌曲是和平的橋梁,但至少在這個家似乎並非如此。


    「那個,嬌姊。我非常感謝你的心意,但我現在不太想唱歌或跳


    舞……」


    絲卡蒂本人也沒什麽幹勁。看來「唱歌」這件事,好像讓她回想起之前的偶像騷動了。


    「就是啊,嬌姊。再怎麽說,姊姊你的想法都太單純了。」


    誌四郎一臉得意地挺身說道。


    「絲卡蒂是因為喪失自信,所以才變得無法使用那個什麽來著的能力吧。既然如此,重點應該是要如何讓她恢複自信!」


    所以我剛才不是說了好幾次了嗎?問題是要怎麽做,至少也先講出個方法後再擺出得意的表情吧。


    「那我認識一位這方麵的專家。」


    「專家?」


    誌四郎似乎意外地有明確的方案。他拿起電話,開始打電話到某處。


    他到底想谘詢誰呢?


    「……喂,是純之助哥哥嗎?是我,誌四郎。」


    「你這家夥,那不是下官的丈夫嗎?」


    嬌德小姐尖叫地跳了起來。


    咦?什麽?嬌德小姐的丈夫?


    「啊……嗯,嬌姊很好。感覺還沒那麽快生,有精神到令人困擾的程度。我今天不是為了這件事,,而是有事想問哥哥……嗯,姊姊在結婚前,不是有段時間非常消沉嗎?我想問哥哥當時是用什麽方法讓她振作起來……」


    「看招!!」


    「呃啊!?」


    嬌德小姐以一記青蛙跳上勾拳打飛了誌四郎的下顎!在以讓人不禁心想「懷孕時做出這樣的動作好嗎」的豪邁攻擊打倒誌四郎,她還漂亮地在空中接住了跟誌四郎一起飛出去的話筒。


    「喂,老公?嗯,是我嬌德。不好意思,我的笨蛋弟弟居然在你上班時打擾你……什麽?你正在開會啊。真的很抱歉,在這麽重要的時候……不,我這邊一切順利。可以說是天下太平,終日安穩呢。」


    嬌德小姐對著話筒忸忸怩怩地說話。讓人難以想象她和剛才那個勇猛地高唱軍歌的是同一個人。


    「……我知道了。要生產時一定會聯絡你。少了你在身邊,下官也一樣覺得不安……然後啊,機會難得,就算透過電話也好,可以說聲『我愛你』嗎……因為我已經三天沒聽你說了!所以,那個……………………~~~~嗯嗯嗯嗯!!」


    我好像看到嬌德小姐周圍出現數不清的愛心的幻覺。


    「謝謝你,這樣下官就能再奮戰二十四小時!你也要勤奮地處理軍務喔……然後啊……下官也愛你汪?」


    嬌德小姐一掛斷電話,我和芙蕾雅便忍不住啐了幾口。這活潑的年輕太太是怎麽回事?


    「……嗯,你們幾個怎麽了。為什麽要露出這麽苦悶的表情?」


    「還不是因為嬌姊朝周圍散發了甜得膩人的氣息!這已經算是公害了!身為你的妹妹,真的是有夠難為情!」


    芙蕾雅代表大家闡述意見。


    然後我則是試著想象被迫在會議中說「我愛你」的丈夫在職場的立場。


    「你在說什麽啊。芙蕾雅可能是因為還沒找到對的人才不知道,但夫婦之間的談話是很重要的。即使隻講一句話,也會變成『前進吧,一億顆火球』喔。」


    「就是這個!」


    剛才魂歸西天的誌四郎又複活了。


    「換句話說,隻要有好男人對自己說句話,女性就能立刻變得活力十足。所以絲卡蒂隻要請那樣的男人全力鼓勵你就好了!」


    「那要找誰?」


    芙蕾雅一提出疑問,現場瞬間就被沉默包圍。


    ……我突然感覺到從周圍傳來的視線。試著環視周圍後,我首先與嬌德小姐對上了眼睛。再來依序是芙蕾雅、誌四郎、團長,以及絲卡蒂本人。


    …………這是怎麽回事?


    「你這個誆騙我妹妹的花花公子啊————————!」


    再次變得激動的誌四郎朝我撲了上來。我以反擊拳的要領將他打飛,引發典型的腦震蕩症狀,再朝他的下顎補了一記左上勾拳。最後我趁著誌四郎的身體往下掉時,以一記使用左腳背的回旋踢,將他帶到更遠的世界結束這一切。這些一共隻花了兩秒。


    「到底是怎樣啊……?」


    我不自覺地看向絲卡蒂,但她紅著臉避開了我的視線。這讓我更搞不懂了。


    「…………可以打擾一下嗎?」


    說完後,芙蕾雅立刻握住我的手。總是表現的像個偶像,對外人非常親切的她,不知為何露出緊迫的表情。


    「哥哥,你可以來我房間一下嗎?我想單獨和你說一些話。」


    然後她就開始拉著我走。


    「喂,芙蕾雅……?」


    「怎麽了,芙蕾雅!難、難道你連你也被那個男的騙了……!?」


    絲卡蒂和嬌德小姐,各自為妹妹突然的行為感到困惑。


    「笨蛋嬌姊,你可別誤會喔?這是因為嬌姊和四哥的作戰都太沒用了,所以再來該換我了吧?我接下來要和哥哥開作戰會議!你們絕對不能偷看喔!」


    說完後,芙蕾雅便和我一起走出客廳。


    「……啊,對了,屁股神。那兩個人就拜托你咯?要是蒂姊想逃跑,我準你毫不留情地咬她的屁股!」


    「遵命!既然獲得了家人的許可,那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這妹妹居然給了團長這麽可怕的許可。


    ———————*——*——*———————


    我被帶到絲卡蒂位於洋房二樓、從裏麵數來第五間的私人房間。


    雖然裝潢和絲卡蒂的房間幾乎一模一樣,但這裏的牆壁貼了海報,還擺了許多人偶和娃娃,看起來非常熱鬧。


    不過,或許是因為芙蕾雅也為了當偶像而搬到東京,這個房間的生活感也開始隨著主人的離開變得淡薄。


    「隨便找地方坐吧。」


    芙蕾雅本人坐到書桌旁的椅子上後說道。


    「你把我拉來這裏,到底是想說什麽?」


    如果真的是和恢複絲卡蒂的mt能力有關的事情,應該不必特地跑來這裏密談才對。


    而且我記得在東鄉家中,隻有絲卡蒂和芙蕾雅是mt能力者。所以和之前那兩個無能力者不同,我非常期待芙蕾雅的提案……


    「在那之前,我想先問你一件事……你真的希望蒂姊的mt能力恢複嗎?」


    但芙蕾雅先提出了一個更根本的問題。


    絲卡蒂的mt能力消失,原因多少和我有關。所以我覺得自己應該負起責任,不過……


    「……坦白講,我覺得怎麽樣都好。」


    我明白地說道。


    「對我來說,重要的是絲卡蒂本人,能力什麽的隻是其次。即使不管這些事情,我還是希望絲卡蒂能當我們的同伴。隻有在絲卡蒂認為若自己沒有能力就不能待在屁股團時,我才會認真思考該如何讓她的能力恢複。」


    「…………我就知道哥哥會這麽說。」


    芙蕾雅靜靜地凝視著我。一但她變得如此沉靜,和平常的偶像看起來就是完全不同人,感覺我似乎隱約窺見了女性這種生物的奧秘之處。


    就某方麵而言,這女孩或許比她的姊姊嬌德小姐和絲卡蒂還要成熟?


    「……蒂姊之所以喪失能力,或許是因為我的緣故。」


    「咦?」


    為什麽?


    絲卡蒂失去能力的原因,是因為在和斑鳩先生的戰鬥中徹底慘敗。以強悍軍人為目標的絲卡蒂,因為無法達成目標而喪失了自信。


    這和芙蕾雅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是這樣……!蒂姊之所以喪失能力,一定是因為其他原因。這都要怪我在那時候,說了那樣的話……!」


    從芙蕾雅口中道出的事實,要從現在


    回溯到幾天前。


    那是發生在命運的那天。在我努力掙紮,透過泳裝大賽與斑鳩先生進行人氣比拚時的事情。


    *


    *


    *


    ——芙蕾雅·w·東鄉的回想


    那天,我——芙蕾雅·w·東鄉因為一件臨時的工作來到一座休閑泳池。


    社長親自下達指示,要暫停在劇場舉辦的定期演唱會,讓所有人都參加這項活動。我在聽到工作內容後嚇了一跳。


    這次參加的活動,是可能會有走光的泳裝大會,而且主辦者似乎還是前陣子見到的蒂姊和她的夥伴們。


    雖然我當時就覺得一陣子沒見的蒂姊認識了一群奇怪——真的非常奇怪的人,但看來他們奇怪的程度遠超我的想象。


    「這是因為誰?」


    「什麽意思?」


    當時我和蒂姊待在泳裝大賽為出場者搭建的準備室內。


    參加比賽的每支隊伍,姑且都有各自的準備室,我們所在的是阿薩謝爾銀行專用的準備室。除了我們以外,周圍還有其他參賽者——他們大多是和我同屬阿薩謝爾銀行的偶像,而且那些人正露出胸部或屁股在換衣服。


    「因為在我們兄弟姊妹中,蒂姊的腦袋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的頑固,就像是將鐵皮內褲套在頭上一樣硬不是嗎?而你居然會參加這種輕浮的活動,今天該不會是要下鑽石塵了吧?」


    我算是有話直說的那種類型。接著蒂姊便露骨地散發出厭惡的氣息。


    「這場活動的內容確實輕浮,不過下官是基於長官的命令參加這場大賽。並未違反下官身為軍人的信條。」


    「什麽軍人啊?在『槲』關閉後,你明明就和我一樣被軍方開除了……喔噗!?」


    糟糕,這是禁止用語。以音速揮出的手刀,讓我眼冒金星。


    「槲」是由軍方直轄的mt機關,我和蒂姊以前都隸屬於那裏。那座機關最後因為做不出成果而被迫解散,這件事對蒂姊來說似乎是個心靈創傷。


    「……即使沒有正式軍籍,下官的內心依然常駐在戰場。現在也正在不輸給史書上那些英雄的優秀長官麾下,每天努力執行任務。」


    「是是是,比起這個,蒂姊,幫我綁一下比基尼。要是綁得太難看,可是會被粉絲笑的。」


    「……真拿你沒辦法。」


    蒂姊不情不願地站到我背後,幫我綁泳裝的繩子。


    「順便幫我脫個內褲。」


    「別開玩笑了。下官可不會像嬌姊或二哥他們那麽寵你。換內褲這種小事,你自己來啦。」


    什麽嘛,蒂姊自己還不是常常向嬌姊他們撒嬌。反正你寄斷絕血緣關係的切結書回去時,姊姊他們一定也在拚命袒護你。


    「對了,蒂姊!我就是要說切結書啊!為什麽你要寄那種東西回去啊,切結jo!」(譯注:jo為日文「切結書」的語尾拚音。)


    因為太過慌張,所以最後變成饒舌歌的語氣。


    以軍方的mt能力研究機關「槲」解散為契機,我和蒂姊都離開老家到外麵生活。


    姑且不論我的狀況,因為蒂姊個性認真,所以家人應該都不太擔心她然而前陣子卻發生了斷絕血緣關係的騷動。


    『由於下官加入了邪惡組織,因而請讓下官斷絕與家人們的緣分。』


    蒂姊的宣言,在老家掀起了一陣大騷動。居然這樣驚擾大家,蒂姊到底在想什麽啊?


    「就算告訴你,下官也不認為你有辦法理解。下官找到了能充分發揮自己才能的戰場。以及能將下官送去那裏的理想長官」


    「所以那個長官到底是誰啊?該不會是前陣子和你在一起的那個軟弱男吧?」


    啪嘰。


    「芙蕾雅,給我咬緊牙關。」


    「你在我咬緊牙關前就先動手了吧!?明明連爸爸都沒打過我!」


    雖然相對的,我一直過著被姊姊們拳打腳踢的人生!


    「……然後呢?那個軟弱男是誰,是蒂姊的男朋友嗎?」


    啪嘰、吱嘎、咚。


    「居然打了我三下?別鬧了啦,讓偶像的臉受傷,可是會被告損害賠償的喔!?」


    「你才是別鬧了。下官和正人中尉不是那種低俗的關係……!我們之間是更加高尚與正式……是長官和部下的關係……!」


    嬌姊和希姊在結婚前也說過類似的話。


    「唉,算了,總而言之,蒂姊是為了侍奉那個叫麻薩諸塞州還是馬賽族(譯注:這兩個詞的前半部發音皆與正人masato相近。)的中尉大人,才會寄出斷絕血緣關係的切結書嗎?你是笨蛋嗎?居然為了那個來路不明的家夥做到這種程度。倒不如說是這樣才有違東鄉家的信條吧?」


    「你是因為不認識正人中尉,所以才會這麽說。既然如此,就讓下官來好好開導你吧,首先正人中尉根本就沒有來路不明。那位大人是minos的現任司令,十王嚴破先生的公子。」


    minos不是正義的組織嗎?為什麽那裏的少爺會加入邪惡組織啊?


    「雖然他們的關係現在因為一些原因而疏遠,但已經足以證明他的血統非凡。再加上那位大人自己也擁有非常優秀的才能。他年紀輕輕就成為組織的中心人物,平時處理組織業務,出事時就站上前線作戰。是位足以媲美古代的諸葛孔明或是楠木正成的人物……!」


    「喔、喔……」


    「而且不止強悍與聰明。那位大人平時雖然冷靜,但內在仍有一顆火熱的心,尤其是他體貼同伴的那份溫柔,更是無人能比。那位大人是為了拯救一名同伴,不惜做出上千犧牲的人。即使擁有如此溫柔的內心,他平時依然對此加以否認。是位極度謙遜的人物。所以下官……」


    唔哇啊啊……她開始口若懸河地說起來了……!


    這是什麽讚美大放送?甚至讓人覺得有點瘋狂耶?軍人陷入這種個人崇拜,難道不是非常危險的傾向嗎?


    而且我好像對蒂姊在談論那個正什麽來著的家夥時,露出的燦爛眼神有印象喔。


    那是……沒錯。我們家的長女嬌姊、次女露姊和三女希姊,都曾在某段時期露出那種燦爛的眼神。而且全都是在剛邂逅她們現在的老公的時候。


    「……簡單來說,蒂姊喜歡那個人嗎?」


    嘎嘎嘎嘎嘎嘎嘎!


    「所以說為什麽要打我啊!?而且我剛才根本看不見你的拳頭!?居然用眼睛跟不上的速度打我這麽多下,你這個禽獸姊姊!」


    「你才是別開玩笑了……!你都沒在聽下官說話嗎?下官和正人中尉之間,是互相信賴的長官和部下的關係。你可別誤會了……!」


    「哈~哈~哈~!?絲卡蒂姊姊,雖然你口頭上這麽說,但你語氣裏蘊含的熱情非同小可,這態度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尊敬上司的部下耶?」


    「什、什麽……!?」


    「這絕對摻雜了什麽別的東西。超越上司與部下的關係,是男女關係嗎?呀啊,你這個淫亂的姊姊,看你讓我說了什麽東西!快去踩地雷死一死吧!」


    「這都是你自己亂說的吧……別刻意找下官的麻煩……!」


    「不過啊,說正經的,蒂姊那果然是戀愛感情吧?愚妹是這麽想的,無論友情還是忠誠心,在一男一女的狀況下,最終都還是會歸結到戀愛感情吧。」


    「才、才沒這回事。下官和正人中尉的關係,是非常冷淡的主從關係。我們之間的羈絆,就隻有忠誠心與信賴。」


    「具體來說是怎樣?」


    「嗯,正人中尉在犒勞下官時,會摸下官的頭。」


    嗯?


    「芙蕾雅也看過我們的父親對母親


    做那樣的事情吧。就是那種感覺。再來就是他偶爾會抱下官。」


    「那完全是戀人之間的肌膚接觸吧!」


    「你說什麽……!?」


    蒂姊像是發自內心地對我的指摘感到驚訝。為什麽啊?


    「那當然,一般的年輕男女才不會隨便觸摸彼此的身體!隻有夫婦或戀人才能這麽做!證據就是我們的爸爸媽媽是貨真價實的夫婦!」


    「的、的確……這是盲點……」


    哪裏盲點了!?話說那位被迫做這種事的小哥,應該也有發現這些事情有多麽不符合常理吧!?雖然也有就算發現,仍利用蒂姊的無知進行猥褻行為的可能性。不過既然對象是蒂姊,或許她用「如果不這麽做,下官就切腹」來威脅別人也不一定,所以不能一概責備對方!


    而且眼前的蒂姊,正散發出「這樣以後就不能再被正人中尉摸了嗎?」的感覺,變得非常消沉。太可愛了!姊姊現在就像隻被斥責的小狗。可愛極了。


    「可、可是啊,芙蕾雅。先不管這些事,下官還必須以正人中尉副官的身份,完成一件重大的任務……!」


    「……雖然我隻有不祥的預感,但還是聽聽看吧。」


    「嗯,那就是……」


    我現在隻剩下不祥的預感一定會靈驗的預感。


    「生下正人中尉的小孩……」


    這光明正大的宣言,讓我啞口無言。不隻是我,就連周圍那些聽見我們對話的偶像同伴們,也全都頓時僵住了。


    這是什麽懷孕宣言?這個笨蛋姊姊說這些話是認真的嗎?


    「聽好了,對才華橫溢的英雄豪傑們來說,讓自己的血脈遺留後世是件重要任務。因此說身為副官的下官,替英雄正人中尉保管他的基因,以下一代推手的身份生養小孩……!」


    「……沒有啦。」


    「咦?」


    「我說沒有啦。那種使命才不包括在副官的業務裏!」


    「可、可是曾擔任父親副官的母親是這麽說……」


    「你被騙了啦!你不知道媽媽為了把我們家那些姊姊嫁出去,對她們說了多少謊嗎!?真要說起來,媽媽根本就沒當過爸爸的副官喔!?她是在芬蘭軍擔任事務官時,認識來海外考察的爸爸啦!」


    媽媽居然連這種事情都說謊,真是恐怖。


    即使是蒂姊,在聽見真相後也無法維持平常的撲克臉,露出茫然的表情。


    「……那麽,下官對正人中尉說想生下他的孩子就表示?」


    「那是隻有夫妻之間才能做的事情!換句話說,蒂姊等於是間接強迫哥哥娶你!是貨真價實的告白!」


    衝擊的真相。不對,對這世界來說,


    根本就沒什麽好衝擊的,但對蒂姊來說是衝擊的事實。


    蒂姊求助般的環視周圍的偶像們。她們也不斷點頭。這是不可動搖的事實。


    「………………芙蕾雅?」


    「什麽事?」


    「…………難道下官,是以一位女性的身份,對正人中尉抱持好感嗎?」


    這種事由本人來問有什麽用


    不過蒂姊從小就一直在進行軍人的訓練,對戀愛非常生疏。


    因為同情這樣的姊姊,我決定果斷的替她解惑。


    「就我的觀察來看,你應該是徹底喜歡上他了。」


    「?」


    「而且明顯已經被你的對象發現了。」


    嗯?剛剛的押韻好像很有戀愛的感覺?不如拜托作詞家把這當成下一首新曲的關鍵詞怎麽樣?(譯注:日文中的徹底喜歡與明顯被發現的語尾有押韻。)


    就在我想著這些無關的事情時,身為當事人的蒂姊正顫抖不已,臉色也一下變白,一下變紅,最後甚至變成黃色……這是什麽現象?


    「蒂姊?喂,你沒事……」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吱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等我聽見這個聲音,已經是無數的拳頭將我打倒之後的事情了。


    蒂姊的拳頭超過了音速。


    *


    *


    *


    「………………真的假的?」


    聽完芙蕾雅的話後,我的臉上冒滿了冷汗。


    「真的。蒂姊是因為我才發現自己真正的感情。發現自己以一個女孩子的身份喜歡上哥哥。哥哥其實也發現了吧?蒂姊真正的心情。」


    「咦?呃,那個,該怎麽說…………!」


    「你沒發現嗎?真是的,這對情侶居然兩邊都這麽遲鈍……唉,再怎麽說都比發現蒂姊的感情並利用她要好上好幾倍,所以或許這樣還比較好。」


    這位妹妹講話還真恐怖。


    不過的確,雖然絲卡蒂平常會說些像「請摸我的頭」或「想幫你生小孩」之類超出想象的話,但我一直以為她一定是因為每天都在接受軍人的訓練,所以才會缺乏一般常識。最近甚至還變得有點習慣……這樣果然不行嗎?


    「蒂姊喜歡哥哥。不過從小就一直為了成為軍人而隻顧著受訓的蒂姊,並不像普通女孩那樣明白戀愛為何物。所以她大概是從所知的感情中挑選最接近的一種——例如忠誠心或尊敬之類的——來替換自己內心的感情。」


    芙蕾雅嚴肅地說道。


    「始終堅持自己是軍人的蒂姊,想必是在能維持自己身份的範圍內,思考了許多哥哥的事情。不過到頭來,她依然隻是在敷衍自己真正的感情。隻要因為某個契機讓表麵崩壞,真正的感情就會跑出來。而那個契機就是我。」


    聽到這裏,我總算明白芙蕾雅想說什麽了。


    我本來以為絲卡蒂是因為敗給斑鳩先生而喪失自信,但讓她的能力消失的原因並沒有那麽單純。


    嚴格規定自己要當個軍人的絲卡蒂,懷抱著與此相反的感情,雖然她不斷地蒙騙自己,但最後還是不得不麵對。


    然而即使麵對自己的心情,她還是必須為了假裝沒發現,而更加嚴格地規定自己要當個軍人,將戀愛的心情埋藏在使命感之中。


    不過之後絲卡蒂敗給了斑鳩先生。她身為軍人的價值,也因為那場敗北而徹底瓦解。


    結果就是絲卡蒂必須在一無所有的全新狀態下,麵對自己戀愛的心情。


    隨之產生的混亂與動搖,將她逼到無法使用mt能力的地步。


    「其實……關於四哥剛才的提案。我想那大概就是正確答案。蒂姊的能力一定會因為某個簡單的契機恢複。隻要你對她說一句話就好。」


    芙蕾雅的話逐漸逼近核心。


    「可是,你說得出那句話嗎?我就是擔心這個。我不太了解你這個人。雖然我知道你是個厲害到足以讓蒂姊喜歡上你的人,但我還不知道你是否能夠回應蒂姊的感情……!」


    「呃,那個,芙蕾雅……!?」


    「其實我也知道。戀愛是個人的自由。所以就算哥哥無法回應蒂姊的感情也沒關係。事後我們這些家人一定會好好照顧她!不過,如果你無法回應蒂姊的感情,我希望你能馬上告訴她。然後盡快離開這棟房子。」


    這是怎麽回事?芙蕾雅的語氣裏,包含了極為強烈的拒絕。她的意思是無法回應重要姊姊感情的家夥,沒有資格留在這裏嗎?


    「你一定覺得我說的話很怪吧……但不是這樣的。我真正擔心的,是那個人的事情。」


    「那個人?」


    「我們的媽媽。」


    媽媽?換句話說,就是絲卡蒂、芙蕾雅、嬌德小姐,以及誌四郎的母親吧。


    話說回來,打從我和團長拜訪這個家時起,就一直沒見到她。照理說她應該會是我們最先見到的


    人。


    「媽媽現在去軍港接從海外考察回來的爸爸了。就某方麵來講,或許能算是運氣好。因為隻有媽媽不在時,才能像這樣讓哥哥進來。」


    「這麽說來,之前你們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


    不過為什麽芙蕾雅要這麽在意母親的事情呢?不對,與其說是在意,她的態度更接近「警戒」。警戒母親的女兒,真是太難以理解了。


    「哥哥也知道吧?騙蒂姊『副官的工作就是替長官生小孩』的人,就是媽媽喔。」


    「啊。」


    我知道我知道。第一次聽絲卡蒂提起這件事時,我還曾大喊「你被你媽騙了」呢。


    「不過,其實還不止如此……我們的媽媽,不知為何非常積極地想將自己的女兒嫁出去。甚至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不擇手段……?」


    「雖然在我和蒂姊上麵,還有包含嬌姊在內的三個姊姊,但她們全都已經結婚了吧?不過,關於那三位姊姊結婚的經過……」


    芙蕾雅接下來說的話,就某方麵而言,可說是恐怖的回憶錄。


    *


    *


    *


    第一案例:長女,嬌德·w·東鄉(舊姓)的狀況。


    本人資料(當時):日本第一防衛軍(陸軍),中校。於作戰本部工作。


    目標:秋山純之助。同前,中校。是嬌德的同僚。


    夫1:「感冒了……我一個人住,又不會做飯,一個人睡好寂寞……」


    嬌德:「真是難看呢,秋山中校。」


    夫1:「喔喔,東鄉中校?為什麽你會在我家?」


    嬌德:「別誤會了。我隻是因為要是你請病假請得太久,會妨礙到演習的討論才來看你而已。」


    夫1:「咦?所以你是來探病的……?」


    嬌德:「反正你一定從昨天開始就什麽也沒吃吧。我幫你煮粥。廚房借一下。」


    夫1:「喔喔,東鄉中校親手做的料理……」


    嬌德:「做好了。」


    夫1:「好快!」


    嬌德:「那麽,在下現在就來吃這碗煮好的粥。」


    夫1:「咦?為什麽?」


    嬌德:「咀嚼咀嚼咀嚼……啾~~~~~~」


    夫1:「什麽!?嗯啾!?嗯~嗯~~~噗哈!東鄉中校,你做什麽!?你剛才是不是用嘴巴喂我吃粥!?而且還用力親了我一下!?」


    嬌德:「哎呀,秋山中校,你不知道嗎?人一旦生病,所有的身體機能都會變得衰弱。就連消化食物的機能也不例外。」


    夫1:「嗯嗯?」


    嬌德:「此時為了減少病人的負擔,負責照顧的人必須先將食物含在嘴裏,利用自身唾液內含有的澱粉酶分解食物的蛋白質,再喂給病人吃。」


    夫1:「不用了!沒關係啦!雖然我的身體被病魔侵襲,但還是有餘力能分解蛋白質!請你不用太在意!」


    嬌德:「……這樣啊,那就換別的照顧方式……嘿咻。」


    夫1:「等一下!為什麽要脫衣服?為什麽要脫到全裸?」


    嬌德:「治病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溫暖身體。隻要想這樣直接讓身體貼在一起,就能預防體溫降低……嘿咻。」


    夫1:「我們又不是在雪山遇難!唔哇,東鄉中校進來我的棉被了?而且還是全裸?這不對吧!基本上病人因為發燒,體溫應該比健康的人還要高吧!」


    嬌德:「放心吧。這是母親傳授給我的看護法!」


    夫1:「你被騙了!你被你媽騙了!」


    *


    *


    *


    「…………過了三個月後,那兩個人就訂婚了。」


    糟糕,這實在讓人戰栗。


    雖然我今天才見過嬌德小姐,但原來她是用這種手段攻陷老公的。她之前給我的印象明明就是位堅毅的女性,沒想到其實是這種可愛的角色。


    「……然後,下一個是次女露姊。」


    「還有後續嗎!?」


    *


    *


    *


    第二案例:次女,艾露·w·東鄉(舊姓)的狀況。


    本人資料(當時):日本第二防衛軍(海軍),少尉。


    目標:廣瀨切緒。同前,中士。艾露的部下,當時已確定將升官為少尉。


    艾露:「廣瀨中士,恭喜你升官為少尉。」


    夫2:「謝、謝謝你,東鄉少尉。這都多虧了少尉的指導……」


    艾露:「所以我們結婚吧。」


    夫2:「你講話還是這麽直接。」


    艾露:「廣瀨中士,不,切緒。我們是青梅竹馬吧?」


    夫2:「是啊,從小學二年級開始的孽緣。」


    艾露:「雖然我們從小就約好要結婚。不過和依靠父母的人脈平步青雲的我不同,你從士官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到了少尉。這樣我們的階級就一樣。我的臭老家也沒辦法有怨言了吧。」


    夫2:「我們有做過這種約定嗎?還有你和你父母的感情還是一樣不好呢!」


    艾露:「放心吧。配合切緒這次升官,我已經準備好結婚退職了。媽媽曾經教過我,身為一個女人,隻要是為了陪伴心愛的男人,工作這種東西丟掉就算了。」


    夫2:「你被騙了!你被你媽騙了!話說你其實知道她在說謊吧!因為你討厭你媽,所以基本上根本就不相信她!」


    艾露:「不愧是切緒,對我真的是無所不知呢。」


    夫2:「還好啦!別小看青梅竹馬啊!」


    *


    *


    *


    「那兩個人一個月後就訂婚了。再來是……」


    「已經夠了。感覺我已經知道得非常清楚了。」


    *


    *


    *


    第三案例:三女,希爾德·w·東鄉(舊姓)的狀況。


    本人資料(當時):日本第三防衛軍(空軍),中尉。天才戰鬥機駕駛員。


    目標:長岡凱。隸屬同檢修部門。希爾德駕駛的戰鬥機的檢修負責人。


    夫3:「為什麽我一回房間,就發現東鄉中尉全裸睡在我的薄被子裏啊?」


    希爾德:「笨蛋,你連這種事情都不知道嗎?」


    夫3:「誰會知道啊!」


    希爾德:「聽好了,你是我座機的檢修負責人——換句話說就是我專屬的檢修人員。我會搭乘你檢修的戰鬥機四處飛行。」


    夫3:「的確是這樣沒錯!?」


    希爾德:「簡單來講,我本人也可以算是戰鬥機的其中一個零件,這不就表示我也可以交給你檢修嗎!」


    夫3:「這是什麽意思!?中尉是要我檢修你的哪裏啊!?」


    希爾德:「笨蛋,說到男人檢修女人……不就是那種事情嗎!這是我媽教我的,所以絕對不會有錯!」


    夫3:「你被騙了!你被你媽騙了!」


    *


    *


    *


    「……過了三天後,那兩人訂婚了。」


    聽完芙蕾雅闡述過去的事情,讓我的心情變得極為苦澀。


    她的姊妹們,是靠這種手段釣到老公的嗎?靠母親對她們灌輸的謊言。


    「…………我可以說句失禮的話嗎?」


    「……請說。」


    「你們是笨蛋嗎!?你們家的人全都是笨蛋嗎?為什麽會輕易就相信那種連謊言都稱不上的謊言啊!?」


    「這種事就算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啦,混賬!為什麽我們家的女人都是笨蛋啊,可惡!」


    看來芙蕾雅也非常清楚自己的家人有多麽奇怪


    。因為當上偶像而變得較為了解這個世界,讓她背負了許多原本不必承受的負擔。


    「唉,總而言之,雖然嬌姊、露姊和希姊都是笨蛋,但還是順利結婚了。然後,再下一個就是四女的蒂姊了!」


    絲卡蒂嗎?


    嗯,我記得我也曾對絲卡蒂大喊「你被你媽騙了」。難不成那是……?


    「在我們這些姊妹裏最固執、也最可能嫁不出去的蒂姊,居然才十幾歲就找到生涯的伴侶!而且那個對象,還熱情到追著蒂姊跑來家裏找她。」


    「呃,你是在說誰啊?」


    「別逃避現實了!總而言之!等現在外出的媽媽回到家後,她絕對會利用這個狀況!你應該知道吧?最上麵那三位姊姊勝利的原因!就是媽媽灌輸給她們的謊言啊!」


    的確是這樣沒錯。


    「隻要和媽媽扯上關係,就算原本不會在一起的人也會被硬湊成一對。要是哥哥沒有那個意思,那樣絕對會是一個錯誤。所以要是哥哥沒打算娶蒂姊,就應該盡早離開這裏!」


    「怎麽會這樣,我已經羊入虎口了嗎!?」


    「就是啊!話說為什麽我沒有馬上發現這件事情呢!都是因為我腦袋裏隻想著蒂姊的事情,所以才沒注意到!」


    看來芙蕾雅也犯了戰犯級的大失誤,不過現在沒空追究她的責任了。絲卡蒂她們的媽媽什麽時候會回來!?


    「說不定她現在已經在玄關敲門了!總而言之,先別管哥哥的心意如何,請你立刻從那邊的窗戶逃跑吧!結論等改天再說就好!」


    「我知道了!感謝你的幫忙!」


    我遵從芙蕾雅的建議,將腳跨上房間內的窗戶。雖然這裏是二樓,但在我內心的某處,已經害怕到不在乎這種小事了。


    「才不會讓你輕易得逞米騷動~」(譯注:波美在說到一半時,硬是接上米騷動來搞笑。米騷動是指一九一八年日本米價大漲而引起人民的暴動。)


    「唔哇!團長!?」


    團長居然從窗外將臉探了進來?不過就像我剛才說的一樣,這裏是二樓,這小鬼真的理解這點嗎!?


    「小芙蕾說了不能讓任何人逃離這棟房子。逃亡者要被咬屁股。不過就算是咬男人的屁股也不有趣,所以換咬手。」


    「啊啊,不要輕咬我的手……不對吧!?被禁止逃跑的應該隻有絲卡蒂一個人……!」


    團長出乎意料的失控,妨礙了我逃跑。就在我們爭執的這段期間,有人敲響了門。


    「芙蕾雅,你在幹什麽。我進來咯。」


    嬌德小姐打開門。


    「啊,靠裸體鑽進棉被釣到老公的人來了。」


    「你好,靠裸體鑽進棉被釣到老公的人。」


    「什什什什什什——————!?」


    我們的發言,讓嬌德小姐滿臉通紅地尖叫。


    不過這狀況不太妙。前門有團長,後門有嬌德小姐。就算想逃跑也無法行動。


    「芙蕾雅,你居然泄露了機密情報!小心我以間諜嫌疑槍斃你喔!?」


    「是是是,話說嬌姊你來這裏做什麽?我不是說了不能偷看嗎?明明這麽冒失,還做出獨自上樓這種自殺行為……」


    這個人感覺就是會在半路上跌倒,然後自己摔下樓。想必是誌四郎他們在替她小心注意吧。


    「嗯,關於這件事,我是來叫你們盡快下樓。該準備迎接了。」


    「 「咦?」 」


    嬌德小姐的發言,讓我和芙蕾雅都懷疑起自己的耳朵。


    「那個……嬌姊……?是要迎接誰……?」


    「還能有誰,當然是從海外考察回來的父親啊。他好幾個月沒回國了。芙蕾雅平常就很少回家,所以一定要和他見麵喔。」


    我和芙蕾雅的臉上冒出冷汗。


    「既然爸爸回來了……那媽媽呢……?」


    「嗯?當然是一起回來啦。母親就是去接父親的啊。」


    為時已晚。我和芙蕾雅的腦中亮起了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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