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鳥要與常盤恭子正在逃亡。


    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所濕透。氣喘噓噓的,慌慌張張的,在陰暗的小巷裏穿梭著。


    在她們身後十米,三個目露凶光的不良少年,窮追不舍跟在後麵。身上留著紋身,耳朵上穿著耳環,眼睛上還戴著眼罩——(翻譯:這是什麽?cosy加勒比海盜嗎??)


    “站住,別跑!?”


    “站住與被幹掉,選哪個!?”


    “再跑就幹掉你們,聽到沒有!?”


    聽起來無論選哪個都難逃一劫的了。由語氣可以聽出來,他們的憤怒可不是一般的大。看來是沒有和平談判的選項的了。


    “煩……煩……死了啊,那幫家夥也太契而不舍了吧!”


    小要砸了砸舌。有著端正的鵝蛋臉與及腰黑發的她,此刻一麵把柏高的包裝袋夾在腋下,一麵單手拉著恭子的手腕。(翻譯注:柏高,parco,是某服裝品牌)


    “哈啊,哈啊……。那多半是因為……小要你……‘嗖’的一聲……讓他們嚐了一記淩空飛腿的原因吧……”


    恭子一邊喘著氣一邊說道。圓圓的眼鏡下的一雙大眼睛正處於半濕潤狀態。


    這裏是周日的繁華街道。


    一起出來購物的兩人,在快餐店裏就餐時,那幫不良們跑過來騷擾。圍住恭子說什麽“好可愛”啊,光動口還不夠居然還動手動腳,嬉皮笑臉的就要去抱人家。


    剛好離席的小要回來看到這一幕時,二話沒說就對那三人進行奇襲攻擊。正如恭子所說的,先是淩空飛踢,接著舉起滅火器一頓毆打,最後是閃電般迅捷的撤退。這就是出現本文開頭一幕的原因。


    一如俗話說的,衝動是魔鬼啊。


    “哈啊,哈啊……我,我不行了……”


    恭子喘著粗氣,腳步蹣跚。穿著高跟鞋的她,現在連走路都成問題了,何況逃跑。(翻譯:話說能穿著高跟鞋全速奔跑而不摔倒的女人,全世界好像隻有一個了)


    “站起來啊,恭子,支持住啊。被他們捉住不知道會有什麽下場的啊!?搞不好會被捉上鮪魚船被賣到國外哦!”


    “我想不至於那樣的啦……我跑不動了……”


    小要死命拖著不停喘氣的恭子往前走。在轉過一個堆滿垃圾的彎角時——


    “啊啊呀——”


    恭子腳下一扭,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恭子!?”


    小要馬上回身,把恭子扶了起來。但這麽一耽誤,後麵的不良三人組已經追上來了。


    “嗚……糟了……”


    “對不起……對不起啊……小要”


    恭子眼淚汪汪的抱歉道。而三人組此時已經喘著氣的將小要她們包圍起來了。


    “走投無路了吧……”


    “剛剛不是還很囂張的嗎、嗯嗯?”


    “真以為你們能逃得掉嗎、啊嚇?”


    果然,三人都正在氣頭上。


    “各、各位。讓我們停止無意義的爭鬥,然後高唱和平友愛之歌吧。アッサラーム?アレイコム。你的暴涙之氣已經平息了”(翻譯注:アッサラーム?アレイコム是阿拉伯語,等同於“hello”,“你好”一類的詞)


    小要把右手放在左胸上,試著勸說對方。


    “……你以為這樣就能蒙混過關嗎,嚇!?”


    “嗯,說實話是有一點期望……”


    “少廢話!喝啊,喝啊喝啊!?”


    發出古怪的怒吼聲,一個男的驟然出手,運足力氣的往小要揍過去。


    但是——


    就在他要出手時,他的手“叭”的被身後的人架住了。


    “嗯……?”


    拉住男人的手的,是和小要她們同年的少年。


    身材矮小。和身為女性的小要差不多,甚至還要矮上一點。


    皮膚白晰五官端正。眉毛細長眼睛清秀。留著一頭長長的黑發,並戴著一條紅色的頭巾。不知為何穿著一件有點髒的廚師服。


    看上去,應該是附近的飯店的廚師或者工作人員吧。


    “…………。大男人的,不要欺負女生”


    少年的聲音聽上去冷冰冰的。但是,一種無言的迫力,卻在他的話裏滲透出來。


    手腕被拉住的不良少年,一臉不爽的盯著對方。


    “嚇嚇?你在囂張什麽啊,嗚啊……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本來充滿傲慢的語調,在下一瞬間變成了哀鳴。少年巧妙的扭曲著對方的手腕。


    “好,好疼啊!別扭拉!停手啊!停,拜托你停止啊!別扭了,別扭了,別再扭了啊!?不……不要再來了,媽媽啊……我再也不幹壞事了……俺,會努力掙錢養家的了……我發誓不再混不良少年了!嗚,嗚嗚……”


    在無法忍受的痛苦中,恍惚間與過去的記憶邂候了。那不良少年就像小孩一樣的在那裏哭泣著。


    “混蛋,還不放手,你找死啊!”


    實在看不下去。另外兩人都跳出來解圍。


    一跟警棍,一把小刀,從兩邊向對方襲擊過去。


    “啊,危險——”


    在小要和恭子出聲之前,穿著廚師服的少年已經動了。


    先左後右。


    小巷裏響起了“呯砰”的聲音。瞬殺,這是對當前情形最好的形容。


    轉眼間,兩人手上的武器都被擊飛,同時身子貼著牆壁倒下。速度快得連眼睛都跟不上。


    小要一時之間無法了解對眼前的狀況。


    “嗚……嗚啊”


    結果,倒地不起者兩名,哭喊著逃跑者一人。


    而問題中心的少年呢,則收起自己的拳頭,沉腰紮馬,解除著攻擊姿勢。


    “哼……”


    不屑一顧的哼了一聲,撿起身邊裝著垃圾的袋子,抬腿就走。


    “那,那個……”


    “什麽事,女人”


    把垃圾袋放進橙色的垃圾桶後,少年以不含抑揚頓挫的聲音問道。


    “非常感謝你救了我們”


    “不要搞錯了”


    “哈?”


    “這裏是我打工的店的後門。在這裏吵鬧的話,會影響到客人的”


    說著下巴一抬,指了指旁邊的鐵門。從抽風機了傳來陣陣餃子的味道。看來是家中華料理店。


    “啊……是那樣子啊”


    “像你這種穿得輕飄飄的女人,誰會那麽好心幫你啊。聽明白了的話——女人,就快點消失吧”


    這種態度,使小要不由得心頭火起。不友好還可以忍受。畢竟身邊也有這樣的人。但是,開口閉口“女人”“女人”的——今天哪裏招他惹他了?


    “這,這人……”


    如果是平時的話,早就用“什麽呀,態度這麽囂張的。你算哪根蔥啊?”這種話來反擊了,但現在小要隻能拚命忍耐。再怎麽說,對方是救命恩人這個事實是無法否認的。所以隻能在心裏,一遍有一遍的複誦著咒語。


    忍耐忍耐忍耐……


    好,忍耐成功。


    小要深深的吸了口氣,


    “但是……在我走之前,可以再打擾你一會兒嗎?”


    “幹嘛?”


    少年的臉上閃過一絲意外。普通情況下的話,聽到像“給我消失”這種話,一般的女孩都是很生氣的哭著跑開才對……像小要的這種反應可以說是很少見的。


    “把手伸出來。你流血了”


    “?什麽啊——”


    小要沒再說什麽,一把拉住對方的右手。


    拳頭上,有一小塊擦傷的傷痕。應該是在交手時,被不良少年的衣


    服上的金屬製的裝飾品刮傷的。小要從口袋裏拿出創可貼,然後“啪”的一下貼到傷口上。


    “這樣一來就可以了。就當作是謝禮吧”


    “…………”


    看著自己的拳頭、上麵的創可貼、以及小要那纖細的手指,少年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應對。看到對方手足無措的樣子,小要的眼裏閃過一絲惡作劇的神情。


    “但是呢,隻此而已哦。如果你能親切一點的話,花環啊草裙舞啊熱情如火的香吻啊都會讓你享受到哦。這次是你的損失了啊——,哦嗬嗬”


    “吻……什麽吻……?什……你亂說些什麽啊……”


    “開玩笑的啦。無論如何,還是很感謝你。再見了。走吧,恭子”


    小要背向著如木樁一般呆立在那裏的少年,離開了現場。而一直在旁觀的恭子,也在慌慌張張的向對方致謝後,跟在小要身後離開了。


    走出幾步後,恭子說道。


    “小要你也真是……連那種類型的男生也敢出言戲弄啊”


    “是嗎?”


    “嗯。那位可是超厲害的強人哦。而且好像還會拳法的說。”


    “是哦。那應該是空手道吧,不過又好像有點不同。”


    雖然裝著若無其事的說道,不過小要還是有點在意的。在自己的生活圈子裏,除了宗介外就沒有那麽‘強’的男性了。所以打從心裏對那男的感到好奇。


    不知是否察覺到這一點,恭子說道。


    “他還挺帥的嘛。就那樣,幾下就打倒對手。相良君他,也是用那種方式來解決問題的說”


    “為什麽會扯到那家夥身上啊?但是,那個,確實有點……”


    “確實?”


    “那種武道少年,看上去也不錯的嘛”


    小要脫口而出的來了這樣一句話。使得身後的恭子“啥”的驚叫出聲,其衝擊力可想而知。


    第二天,在放學後的校園一角——


    “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啊”


    相良宗介說道。繃著一副嚴肅的臉孔,留著一頭雜亂的黑發,眉頭皺得都要起皺紋了。


    “嗯。實在是超厲害哦。就像布魯斯?李那樣強。實在太帥了……”


    以帶有暗示的語氣說著,小要看了看旁邊的宗介。


    “果然啊,男人空手才是王道,空手!一擊退敵,幹淨利落……”


    小要一邊留意著對方的反應,一邊不停的說著,宗介神色認真的想了一下後,冷靜的說道。


    “你那種看法太天真了”


    “為什麽?”


    “仔細想想,那個中華料理店的店員,是由於找不到合手的武器吧,因此才不得不空手作戰”


    “那個嘛……好像和你說的有點不同啊”


    “解釋就是掩飾。合適的武器和彈藥不是那麽容易能找到的……。試想想,如果向那男的提供突擊火炮和對戰車火箭炮的話……”


    “不是啦,那樣做別人也不會接受吧……。說到底,我說的重點是帥不帥的問題啦,是帥不帥啊”


    宗介歪了歪頭。


    “我不懂。帥不帥的,對戰術會有有利的影響嗎?我覺得那還不如提高炮擊的精確度,和加快補給的速度來得重要……”


    小要歎了口氣。


    “好了夠了。忘記這話題吧……”


    “是嗎。……那就先放一邊吧,到這邊了”


    兩人往學校的內部走去。


    那裏是兩邊錯落有致的栽種著櫻花樹,中間一條小道的,寂靜的場所。春天時那落櫻繽紛的景致,吸引了很多學生過來賞花,是很有人氣的地方。


    在小道的裏麵,有一棟頗為古老的木造建築物。隻有一層,大小與普通的民宅相似。一眼看過去,但見玻璃碎裂,木壁上還破了幾個洞。


    “嗚哇……還真是破敗的柔道場啊”


    小要吃驚的說道。


    從道場裏麵傳來了男人的怒吼聲,咕咚聲,各種吵雜的聲響,這些……聽起來好像是練習的時候的噪音。


    這個柔道場,現在是被空手道同好會私自占用了。由於柔道部沒有部員,所以現在是等同於廢部了。


    空手同好會。宗介與小要要找的正是這團體。


    所謂的空手“同好會”,其前身是“空手道部”。“無固定的規定,以實戰為前提的綜合格鬥技”……聽起來有點極端的目的——其實力連本家的空手道部都被輕易的超越了。


    (……社團本身是不錯的)


    拜托兩人出來辦事的學生會會長林水郭信如此說道。


    (問題是那座柔道場。那裏實在太破舊了,而且還是違反消防法的建築。目前為止消防署還是隻眼開隻眼閉的……上個月,自從所長交代了一下以來,就有人在這件事上做文章了)


    那裏的那個柔道場,要拆毀了它……諸如此類的。在職員會議上已經決定了這個提案,林水也沒提出什麽反對意見。


    但問題是,空手道同好會並不接受。


    怎麽說那都是他們唯一的練習場所。無論學生會送了多少份通知過去,他們都是用無視之的態度推塞過去。


    因此,小要與宗介就肩負起被派來勸說他們重任。


    “怎會這樣,我可不想去接觸那些體育會係的奇怪社團啊……”


    “因為你是最適合的”


    “無法否定是最大的悲哀啊……”


    一邊說著話,兩人推開了柔道場的大門——


    咚砰嗙!!


    大門被撞開,一個巨漢被丟了出來。在空中轉了幾圈後,飛越夠小要與宗介的頭頂,然後以背部著地的方式摔倒早地上。


    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小要就被抽出手槍的宗介一把按倒在地上。


    “等……你好重啊!快點起來呀”


    持槍360度掃視一周後,宗介才把她扶起來。


    “等一會。……好了,可以了”


    “真是的……老是這樣推倒人家”


    小要絮絮叨叨的抱怨著,用手拍拍裙子上的灰塵,對半身陷入地裏的男子喊道。


    “喂,喂啊——。你沒事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


    臉上被血與淚所沾染,手腕向著奇怪的方向彎曲。身上穿的空手道服半裂開,全身上麵都是傷痕。


    “對,對不起,對不起!放過我吧~~~~~~~!”


    男人哭喊著,逃離了現場。


    “…………啊。啥?”


    很突然的,從他們身後傳來了一陣陰沉的笑聲。從道場裏傳來的。


    “哼……一點毅力都沒有!”


    “隻不過是扭斷了一隻手腕就那樣大呼小叫的”


    “那種醜態,他覺悟不夠啊”


    定睛一看,才發現在昏暗的道場裏,有三個男人在那裏。


    有坐著的也有站著的,但無一例外是身形魁梧的巨汗。像圓木一樣粗大的頭,闊厚的胸肌。怎麽看都不像是中學生,就像混在雞群裏的鶴那樣。


    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鬥氣,就像水蒸氣蒸發那樣顯而易見。而且他們的腦袋,光得仿佛可以在上麵刻字。


    “那邊的那兩個!在鬼鬼祟祟的偷看什麽”


    其中一個男的大吼起來。


    以“校風悠閑”而出名的這所學校——居然會有這種學生的存在……!


    “嗚哇……”


    小要禁不住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那就是空手道同好會嗎?”


    宗介倒是一派悠閑的說道。


    兩人把鞋子脫了後走進道場。


    當小要報出“是學生會的人”的招牌時,


    空手同好會的三人的表情瞬間凝固。本來就如岩石一樣尖削的臉上,現在的表情越發嚴峻了。


    “那麽,有何貴幹?”


    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小要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從公文夾裏把文件取了出來,然後以前來收債的銀行職員的語氣說道。


    “嗯——,也不是什麽大事情……。隻是來傳達一下通知的,這是職員會議上學生會的決定,這所道場將會被拆遷。消防署也要求我們這樣做。所以呢,希望你們能收拾後東西然後搬出去。今天能完成就最好不過了”


    三人聽到後鄙視般的說道。


    “這件事絕無可能做到!”


    “我們,除了這裏,那裏都不去!”


    “空手道部是不會屈服於弱者的!”


    三人坐成一排,手挽手的樣子,看上去真的像座小山一樣。配上他們臉上的表情,十足被追債的公司老板那樣。由於不知道他們的名字,所以小要就從右至左的幫他們取名為“栗子”,“華夫餅幹”與“巧力力”(翻譯注:華夫餅幹,是一種西式糕點,.yyeat./n397c18.asp圖片。我說小要啊,你這名字也取得太有內涵了吧,囧。)


    “所以說啦……問題的重點不是要廢除你們的社團啦。要拆遷這個道場,是消防署的意見啦。”


    “我才不管那些呢”這樣說的栗子。


    “不會讓你們為所欲為的”這樣說的華夫。


    “想要的話就憑力量來奪取吧”這樣說的巧克力。


    說完,三人裂開嘴“哇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正在小要放棄似的歎氣時,宗介在旁邊拉了她一下。


    “幹嘛啦……?”


    “千鳥。剛剛他們的意思是‘能打贏他們就ok了’吧?”


    “是那樣子沒錯啦。”


    “既然他們說了這樣天真的話,那靠實力來壓製對手就是可允許的行為了吧?我有可以輕易幹掉他們的手段……”


    在旁邊聽到這番話的三人,都“叭嗞”一聲的在腦門暴起青筋。


    “哼哼哼……”冷笑的栗子。


    “你的話真有趣!”這樣說的華夫餅幹。


    “你認為你能打贏我們嗎?”這樣說的巧克力。


    宗介聽到後,那一字型的口型微微往上一翹。


    “雖然很殘酷,但這是無可置疑的事實。你們根本勝不了我。”


    “等一下宗介——”


    砰!


    小要的話被一聲巨響所掩蓋。


    三人中的一人——站在中間的華夫餅幹重重一腳跺在地上。道場受了這一下震動,一時間塵土飛揚。


    但見——鋪著踏踏米的地板上,穿了一個大洞。


    雖然道場已經老化了,但是能將受衝擊力最強的地板如此輕易的擊穿,而且還是光腳的情況下……!


    “貴公,是叫相良吧……。看到這地板了吧,如果不想落得和剛剛那位空手道部部員一樣的下場,那就不要說些不謹慎的大話啊!”


    聲音渾厚的華夫餅幹說道。


    “看吧。貴公的眼神!拳頭!肌肉!全部都缺乏力量。快點更正你那狂妄的發言,在這裏磕頭認錯,那樣我們就放過你一把!”


    栗子說道。


    “否則。盡管常言有道‘大人不記小人過’,但凡事總有例外的!”


    巧克力說道。


    宗介露出為難的表情,向三人投以憐憫的目光,輕輕的歎了口氣。


    “你們還真有自信呢。但說要把我打倒,看來你們還是不了解什麽是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哦哦……!?”


    禿頭巨漢們聞言,頓時圓睜兩眼,露出猙獰的笑容。


    “有種……剛好我們正無聊得緊。現在可以消遣一下了。”


    栗子說道。


    “我們這邊出一個人。如果你能將他打倒的話——我們就乖乖的把道場雙手捧上。——但是!”


    華夫餅幹說道,並豎起一根食指。


    “如果你輸了的話,就必須付出代價。那代價就是……”


    巧克力說到這裏,像是尋求獵物似的轉動著視線。最後,三人的眼光,同時集中在一點。


    “那個女生就歸我們所有。”


    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嚇……?”


    “剛好我們需要一個看板娘。”


    “這女生夠青春……”


    “嗯。樣子也符合要求。”


    看著他們以岩石般嚴肅的表情商量這那些事情,小要心裏浮現出轉身逃跑的想法——


    “好,就那樣子決定吧。”


    冒出這樣一句話,宗介自作主張的答應了對方的要求。


    “有沒有搞錯,宗介!?”


    “無須擔心,千鳥。我是不可能會輸的。”


    那樣說道,宗介站了起來。毫不猶豫的指著正中間的男人,


    “那麽,就請你當我的對手了。可不要後悔啊……”


    “哼。大難臨頭還要耍貧嘴麽。就讓你稍微開一下眼界吧……”


    看起來他們,好像看破了宗介有多少武學底子似的。


    正中間的華夫餅幹露出猙獰的笑容,向道場裏麵走過去。開神情好像恨不得馬上開始交手。


    宗介站在華夫餅幹的對麵。寂靜的道場裏,緊張的氣氛在迅速的彌漫著。


    “有件事要先告訴你——”


    從喉嚨裏發出深沉的嗓音,男人說道。


    “我們空手同好會,是以實戰為假定戰而進行修行的。‘空手’之名隻是表麵上的說法。實際上是鑽研包含投.扭.打諸般技法的總合格鬥術的戰鬥集團!”


    “哦……”


    “換言之——是與穿著防具,設置了一大堆可笑的限製規定的正式比賽不一樣,真刀真槍實幹的。即使是用牙齒咬人也是允許的。所以必須要抱著殺與被殺的覺悟來戰鬥。”


    “實戰向的嗎,很有意思嘛。”


    宗介鬆開外衣,神態輕鬆的站在那裏。


    (沒問題的吧……)


    小要可從沒聽說過宗介學過格鬥技什麽的。但是從小就在海外的戰場生活的他,即使學有什麽防身之技,也不是什麽意外的事。實際上,宗介展現出強悍一麵的場景,小要已經不知看過多少次了。


    而現在,他終於要展示在軍隊裏學來的格鬥術了嗎……?


    (不,等等……)


    她突然想到某些事情。


    生活在戰場上。號稱超實戰派的宗介,在麵對這種場麵時會采取的行動是——


    “放馬過來吧!”


    “喝啊!哦啦哦啦哦啦哦啦!!”


    男人拍了拍自己的臉額後,吼叫著向宗介衝了過去。


    下一瞬間——


    宗介“嗖”的一下從外衣下抽出一把小型短槍身的霰彈槍。


    砰砰!!


    在雷鳴般的槍聲響起的同時,男人那巨大的身體猛然的往後彈開。麵部,被橡膠子彈正正的命中。就像挨了一記重量級拳擊手的重拳一般。承受了著一擊的男人,慌忙的搖手。


    “等,等一下。喂……啊——”


    砰!砰!砰!砰!


    全彈射擊。抖動的巨大身體。受到毫不留情的追擊的華夫餅幹已經暈闕過去。翻著白眼,無力的倒在那裏。


    “是我贏了。”


    宗介維持著拿著槍的姿勢,用冷靜的聲音說道。


    “如果是以實戰為假想的話,必須考慮到敵人是持有武器這一點啊。”


    “隻有你會那樣子想啦……”


    像是履


    行義務似的,小要用紙扇往宗介的後腦敲了下去。


    理所當然的,剩下的兩人表現出了極大的憤怒,堅持“絕不承認這樣子的失敗”。


    “這個卑鄙的家夥!!”


    “居然使用暗器之類的道具!!”


    麵對男人們的指責,宗介額頭上冒出了汗水,困惑的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但是。根據對手的裝備,選擇最合適最有效果的應對方法,哪裏有問題了——”


    “閉嘴!用槍是不允許的!”


    “那就奇怪了。你們平常不是以實戰為假想的嗎。難道不知道根據自身的各種裝備與地形、氣象、訓練度以及情報等的有效運用是實戰的基本嗎?”


    “即……即使在實戰裏,用槍也是違規的!”


    在這個問題上寸步不讓的,兩個男人憤怒的向宗介爭辯著。


    “愚蠢。禁止使用槍械什麽的……這樣的交戰規則真是聞所未聞。如果是進行嚴禁煙火的煉油站或油輪的製壓作戰還說得過去。但這裏隻是一般的木造房子而已。難道要士兵們白白犧牲嗎?”


    “總之就是不行!禁止用槍!”


    “嗚……”


    “來吧,再次一決勝負吧!”


    “……明白了。我不用槍。”


    宗介歎了口氣,將槍交給小要。


    就這樣,宗介和另一個男人,栗子進行較量。


    “這是為了倒下的戰友的一戰。你覺悟吧!”


    深吸一口氣,男人氣勢洶洶的衝向宗介。


    宗介擺開駕勢,然後迅速的伸手入懷——


    啪嘶!!


    拿出一瓶液化氣瓶,噴出大量的催淚瓦斯。那是用來瞬間製服過於興奮的暴徒的強力藥物。被白色的噴霧正麵噴中的栗子,慘叫著在道場的地板上爬來爬去。


    “咳……咳咳,咳咳咳!啊啊啊啊啊啊!!”


    宗介一腳踢倒眼淚鼻水橫流,痛苦不堪的對手,然後繼續往對方噴射瓦斯。栗子被折磨得不停的哭喊著“住手啊”的。


    取下不知從那裏拿出來戴上的防毒麵具的宗介說道。


    “…………贏了。”


    “這樣叫哪門子的贏了啊!”


    剩下的一人和小要一同喊道,並狠狠的跺了跺腳。


    “嗯……。我沒有違反規定啊”


    小要一把拉開在那裏百思不得其解的宗介——


    世界杯的分割線——


    98年的8強一役,我欣賞到阿根廷的激情與荷蘭輕靈,以及最後時刻博格坎普的一劍封喉.8年後,阿根廷激情依舊,沒了冰王子的荷蘭卻少了一絲飄逸,多了一分沉穩原今晚一戰,再現8年前的經典


    終於可以趕在荷阿大戰前更新了呼,下次更新,應該是四強戰吧——


    我回來了的開頭線——


    嘛,其實我是想一次更新完的啦,不過由於一開始時計算錯誤,以至占樓占多了,為了不讓下麵的樓變成爛尾樓,所以我隻能把最後一部分拆開來了,相信我吧,我絕不是為了自己的偷懶而找借口的,絕不是(眾人:解釋就是掩飾,掩飾是慌言的開端,拿板磚砸他!!!!!


    “那個啊,宗介……。這些人呢,必須在麵對空手的對手時才能完全發揮其實力的。所以哪,你也要空手上陣,明白我的話了嘛。”


    小要慎重認真的作出了說明


    “空手嗎?但是,他們說是以實戰為前提進行訓練的呀。那種隻有空手的實戰,是不存在於世界的——”


    “總而言之,就那樣決定了!”


    “……明白了。隻要是空手就可以了是吧?”


    “就是那樣。”


    “在確定一次。除了武器外,無論是拳打還是腳踢都沒問題是吧?”


    “是的。好了,加油吧!”


    “嗯……”


    雙方再次分邊而站。最後一人巧克力站在宗介對麵,兩人都已經擺好了架勢。


    “要上了!”


    “了解。……接招吧。”


    說著,宗介從衣服了拿出一個手榴彈,向對方扔了過去。


    “嗚,嗚哇!?”


    毫無思想準備的對手,驚慌失措的接著手榴彈,正要往一旁的窗外丟出去時——


    砰!


    吃了宗介一記從側麵而來的飛腿,轟然倒地。如果不是舊經鍛煉的話,恐怕脖子就嘎巴一聲折斷了——這一踢的力度可想而知。


    可憐的巧克力氏抱著頭在道場裏打滾。乘著他意識不清之際,宗介一把坐到他身上。


    砰!砰!砰!咚啪,咚啪,咚咚咚咚咚!?


    毫不留情的使以連擊。每一下都命中要害。


    “stop!st——op!!”


    小要從後麵架住宗介的肩膀,把他從對手身上拖了下來。


    “還不住手,你這人哪!?有用那麽卑劣的手段……!!”


    “不,我是空手打倒他的”


    “你不是用了手榴彈嗎!?”


    宗介從地板上把手榴彈撿了起來,然後用冷酷的視線盯著對手。


    “這個隻是圈套而已。安全攛並沒有拔出來,沒有爆炸的可能。而且——缺乏觀察力和冷靜的你,才會這樣被我趁虛而入……”


    砰!!


    小要以一記飛腿把宗介放倒在地。


    “千鳥。這腳夠狠……”


    “給我閉嘴!好不容易,還以為可以欣賞到一場精彩的格鬥對戰的……結果呢,被你這個不知悔改的家夥給毀了,你以為我會原諒你嗎!?”


    連續使用危險的武器來攻擊對手。然後是不光彩的偷襲。即使是扮演反派角色的職業摔交手,也沒有他壞得那麽徹底的。


    “雖然你那麽說,這是我戰鬥的方式……”


    “果然戰爭的罪惡又多了一件……。這個道德觀為零的大笨蛋,幸好你不是量產的……”


    仿佛沒聽到兩眼淚汪汪的小要的歎息似的,宗介把男人們拖到一邊。


    “不管如何,這裏總算是壓製完成了”


    “說什麽傻話呀。以這種方式得勝,空手同好會的人可不會輕易的接受哦。”


    像是印證小要的話是正確的那樣——一把新的聲音響起。


    “正是如此。我是不會承認落敗的!”


    “?”


    回過頭去,隻見在道場的入口處,一個男學生站在那裏。


    身材不高。衣領上縫著兩條粗線——也就是說,和宗介他們一樣是二年級的學生。長長的頭發在後麵束起,頭上戴著紅色的頭巾,容貌白晰,細長而清秀的吊眼梢——


    “啊……”


    正是昨天救了小要和恭子的中華料理店的少年。


    雖然學校的確離吉祥寺不遠,但實在沒想到居然是同校同學……!


    那名二年級學生無視在一旁驚訝得張大了嘴的小要,徑直找到宗介跟前。


    “……你是?”


    “我嗎。我是八班的椿一成。你就是學生會的走狗,那個叫相良的家夥嗎?”


    男學生——椿一成說道。完全沒有理會在一旁的小要。


    “喂喂,等等啦!”


    聽到聲音,一成往小要那邊看過去。


    “幹嘛,女人?”


    “是我啦,我啊。想起來——”


    “別吵。你這個聒噪的女人,知道嗎?”


    隻丟下一句不要吵就對小要棄而不管,一成再次轉向宗介。一如昨天的冷漠態度,好像與小要素不相識似的。


    “…………?”


    她像稻草人似的呆呆的站在那裏。


    (怎麽和昨天的反應一模


    一樣的?難道說是雙胞胎的另一個……)


    但,那確實是本人沒錯。因為在右拳上,的確有小要貼上去的藍色的創可貼。難道是忘記了……


    “你看到了嗎?”


    宗介問道。


    “隻看到剛才的一點。事情的大概我已經知道了——那邊那三個笨蛋,定下了什麽‘隻要打倒我們就把道場還給你們’的約定!”


    “正如你所說。然後我已經按約定打倒了他們。所以請你退下吧!”


    “那可不成!”


    “為什麽?”


    “你還沒打倒身為部長的我!”


    小要吃了一驚。


    (他是部長……?)


    站在宗介麵前的小個子的椿一成,與那邊那三個外強中幹的家夥是不一樣的。的確,昨天他所展露出來的強,可不是一般的強……。


    一成那有如能麵具般雪白的臉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翻譯注:能麵具,指在表演能樂時,演出者所帶的白色麵具)。宗介如果了解那男人的話,就會知道那是堅信絕不會輸的——有著如此強烈自信的表情。


    “椿君!請等一下……!”


    “請……請……請一定要為我們報仇雪恨啊!!”


    “那家夥會用些卑鄙的伎倆的!嗚嗚……請小心啊……”


    男人們紛紛向椿一成進言。


    “吵死了,你們幾個笨蛋。給我安安靜靜的看著吧!”


    看著這樣說的一成,宗介問道。


    “就是說,隻要打倒你就可以了吧!”


    “是的。用任何手段都可以!”


    “即使是剛剛的那種?”


    “啊啊,你就盡管試試吧!”


    “…………”


    宗介與一成,以一臂之長的距離對峙著。兩人都垂著手臂,一點看不出劍拔弩張的氣氛。


    在一段沉默之後——


    兩人同時出手。


    小要所看到的,隻是兩人貼在一起纏鬥的樣子。而實際上,兩人正在作出複雜的動作。兩人快速的以對方的手腕為目標,然後被格開。接下來是肘擊與膝撞,這招都命中了。雖然打算破壞對方的姿勢,不過兩人都失敗了。


    這一切都是在一瞬間發生的。


    緊接著,一成沉腰紮馬——


    咚!


    一聲像是鈍器互擊的聲音,隻見宗介的身體——橫著飛了出去。一成將全身的力量通過手掌釋放出來。


    “……!!”


    宗介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條拋物線,狠狠的砸倒在牆壁上。然後就倒在那裏一動不動。


    那個小小的身軀,居然有那樣的力量。


    到底,那種力量是從哪裏爆發出來的……!?


    “一子相傳的殺人掌……大導脈流之奧義‘血栓掌’……。受此一擊者,至今沒有能再站起來的!”


    一成說出了絕技的名字。


    “宗介!?”


    “女人退下!”


    對著想要接近宗介的小要,一成嗬斥道。


    “在我神聖的道場裏,是不歡迎女人的。如果你不想和他一樣的話,就快點消失吧,女人!”


    小要向著對方怒目而視。


    “切……什麽意思嘛,女人女人女人的!我啊,名叫千鳥要,這是個很好的名字,所以你給我好好記住!?”


    “哼。你隻是個小角色而已,所以喊你‘女人’已經足夠了!”(翻譯:真的很想扁一成一頓,不過應該不是他對手吧)


    “你這人說話怎麽那麽過分!?昨天還以為你是個好人的!”


    “昨天……?你說什麽啊?”


    一成皺著眉頭。他眯起眼睛,看著站在遠處的小要,不久便驚訝的小聲說道“不可能吧……”。


    “哼。我才不認識你這女人呢。……總而言之!這場比試是我贏了。這座道場是不會交給你們的!”


    正當一成如此宣言時——


    “等等……還沒結束呢!”


    宗介低聲說道,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宗介?”


    “沒問題。我還能支持下去……”——


    世界杯結束了的結尾線——


    隨著偉大的左後衛的一腳,意大利第四次捧起了大力神杯.齊祖也以非齊祖的方式結束了他的足球生涯四年前的世界杯,我是在高考的壓力中度過的,這次的世界杯,我是在待業的焦慮中度過的,四年後的世界杯,我又是在哪裏,以何種心情度過的呢


    邊這樣說著,宗介邊吐出一塊血塊。一成眯起了眼睛,略帶感歎的說道。


    “哦……。吃了我那一招居然喊能爬起來。有意思。”


    “不會讓你有機會用第二次的了。而且——”


    宗介看了小要一眼


    “總算有點領略到空手對戰的滋味了。的確在這種場合裏,槍械是派不上用場的。”


    說完,宗介把外套脫掉。把手槍和軍刀,還有其它裝備都放在地板上。看樣子,是被激起鬥誌了。


    “這次我會全力以赴的!”


    聽到宗介的話,小要歎了口氣。


    “哦哦……爆發了。隻是,你的格鬥技術過關麽?”


    “我很清楚自己的實力。沒問題!”


    “……哼。沒想到能在學校裏碰到值得一戰的對手。看來我最近的運氣不壞。就像昨天的……嗬!”


    一成看了看貼在自己拳頭上的,藍色的創可貼。然後一瞬間,他的神情出現了一絲動搖,看上去都點純情。


    “那個創可貼有什麽嗎?”


    “和你沒關係。隻是,碰到了女神而已!”


    “…………?”


    古怪的台詞,無視小要一臉五味雜陳的表情,一成向宗介步步進逼。


    “來吧,盡管放馬過來,相良宗介。使出你的看家本領來吧。但是,下一擊——是與此前的攻擊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你的運氣足夠好啊!”


    一成從校服的口袋裏“嗖”的一下取出一副黑色厚框架的眼鏡。


    “?你這是要幹嘛?”


    “要這樣子幹啦!”


    有自嘲的語氣說道,一成戴上了眼鏡。細長的眼睛隱藏了起來後,給人一種“書呆子”的感覺。看來這男人——格鬥家外貌並不及格啊。話說回來,那眼鏡看上去實在有夠厚的。近視很深嗎……?


    “你們不要搞錯了。我就算不用眼鏡也足夠強的。那是以血換來的修煉成果。隻是,不戴眼鏡的話——招數的落點會有所偏差。明白了嗎?因為那樣,‘血栓掌’的威力被減半了。”


    “…………”


    “這次我是認真的了,隻要戴上了這副眼鏡就絕不留手。嘛,不和你吹牛了。那麽……”


    戴上了眼鏡的一成,緩緩的吐出氣息,兩腕向下。


    整個道場的空氣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每個人都緊張的屏息靜氣。


    擁有超高校級戰鬥力的兩人,現在正散發著殺氣的對峙著。


    “來,出招吧……”


    “哼……”


    穩如泰山,一成的姿勢沒有一絲的空隙。周圍的大氣好像為他的意誌所操控般,在其身前形成一堵看不見的牆。


    “無招勝有招。無式之招方為拳之極意……”


    “…………”


    “嗬嗬……。來啊,相良,盡管攻過來啊!”


    一觸即發。


    激鬥就要開始,看著互相死死盯著對方的兩人,小要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宗介要是輸了的話她可是要當這裏的經理人的……這個賭約,現在還是有效的嗎?


    她舉起手,在這間不容發的時候


    問道。


    “那個,可以暫停一下嗎?關於剛才那個經理人的賭約——”


    “那些事一會再說,千鳥!”


    宗介說道。一成也很不客氣的瞪著她。


    “女人!想通過這樣來使我分心嗎……咦……嚇……?”


    不知為何,一成說話的力道迅速的在減弱。


    在牛奶瓶瓶底般厚的眼鏡下的視線,死死的盯在小要身上——臉色先是一陣青一陣白,然後轉變成紅色。


    難以置信。


    明顯的表達出這種想法的神情。


    “?”


    “我……我們的學校……你在啊?”


    “啥,你說什麽?”


    戴上了眼鏡,視力恢複到與常人一樣的一成,凝視著小要,臉上隱隱的流出汗水。突然間,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啊……不好。抱歉。那個……從剛剛就,對你呼來喝去的……。太不識抬舉了……實在是……”


    “哈?”


    “哈,哈哈。創可貼的事……太感謝你了。這不是說慌哦,真是非常的,那個……。剛剛,一時沒注意到……”


    變成完全無視宗介的存在了。一成現在是一副驚慌失措的可憐相。


    小要長長的“哦”了一聲,雙手一拍。


    “……啊。難道說椿君,一直都沒注意到嗎?視力差得那麽厲害嗎?”


    一成無法掩飾的驚慌起來。


    “不,不是!沒那回事……!隻是,您的聲音和樣子,感覺有點不同而已……我呢,那個……一時間……所以就。您是叫千鳥要嗎……不,不錯的名字呢……哈哈!!!!”


    確實,昨天的小要的言行是基於對方行義在先的,昨天的小要也隻是普通的狀態而已。沒注意到也並非什麽不可思議的事。倒不如奇怪,一成那毫無必要的自亂陣腳。現在站在那裏的,已不是連從戰場歸來的男人的強者——隻是一個麵紅耳赤,萎縮不進的年輕人而已。


    “怎麽了?你沒事吧?”


    “嗯?啊,啊啊……?”


    判斷出是機會的宗介,握緊了拳頭,一步步的向一成走過去。而一成呢,則像事不關己似的——一臉茫然的看著對方。


    “我出手了。椿!”


    “出手?哪裏出——??”


    砰咚!


    咚咚咚咚,嘭砰!


    會心一擊。毫無抵抗力的吃了宗介一拳的一成,一瞬間便hp歸零了。


    “空隙太大了,椿!”


    看著倒在地板上的對手,宗介說道。


    “嗚……卑,卑鄙……”


    “毫無疑問的,是我贏了!”


    “…………”


    小要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走過去,看著倒地的一成。


    “奇怪呀。就這樣被打倒了……。還以為他是很強的人呢?”(翻譯:還不都是因為你……果然殺人於無形啊)


    “這就是無招——拳之極意嗎?的確是沒有招式可尋……。果然,無法理解執著於空手對戰的理由!”


    “嗚……嗚……”


    倒在地板上的一成隻能發出不甘心的呻吟。


    三天後。


    按照事前的約定,老朽的柔道場被拆遷了。


    “雖然是被偷襲的,但輸了就是輸了。道場會還給你們的。這是由於我們自己的修行還不夠……”


    拆遷的當日,在工事現場前,一成沮喪的說道。


    “但是!下次我會討回來的,相良。那種偷襲是不會連續成功的。我……我……!一定會把你打倒,一定會把千鳥迎入我們空手同好會當經理人的!”


    “可以啊,椿。好好鍛煉吧。千鳥可不會慢慢的等你來哦!”(翻譯:宗介,你玩心理戰也滿有一手的嘛)


    宗介在一丁的距離前向對方挑釁道(翻譯注:丁,距離單位,基本相當於厘米)。在幾乎可以碰到鼻子的距離裏,兩人的視線仿佛可以擦出火花。


    “那個啊,你們兩個!不要無視我的意願而亂作些什麽承諾啊!?”


    而這個聲音,也夾雜在其中。


    然而,宗介與一成,都把小要的話當成了耳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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