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人、玲奈、詩愛、琴美、明、飛鳥——越因騎士團六名成員,一邊不停用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拭額頭上滲出的汗水,一邊朝目的地——洞窟附近的空地前進。


    所有人都穿著製服。雖然理術具鏜甲已經可以透過<赤氣結界>召喚,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決定穿著抗以太的理術具上路,背上則背著裝滿露營用具的背包。


    看詩愛氣喘籲籲,隼人擔心地問她:


    「不要緊吧?我看你好像快走不動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不用了……我不要緊。對不起,害你擔心了。」


    「別這麽說,這不能怪你。我也有點快撐不住了……」


    從車站到試煉洞窟所在的深山需要徒步兩個小時,其中一個半小時的路程是傾斜的山路。


    雖然山路有不少陰涼處,而且隨高度上升氣溫也漸漸變涼,但在酷暑中爬山還是很折磨人。而且現在時間剛過中午,是最熱的時段。


    再加上通往洞窟的山路荒廢多時,猛烈消耗隼人他們的體力。


    「……現在走到哪了……」


    飛鳥一發出虛弱的聲音嘀咕,琴美就氣定神閑地回答:


    「我想距離目的地還剩四分之一的路程。再撐一下就到了。」


    明也一臉若無其事地說:


    「一起加油吧。」


    看到琴美和明遊刃有餘的樣子,玲奈目瞪口呆。


    「你們兩個真的很有精神呢。完全看不出疲態……」


    「哎呀,玲奈你也還有體力不是嗎?」


    「可是我也已經快累壞了。不過我平常就有在鍛煉身體,要是比學姊先累垮,不是很沒麵子嗎?」


    「嗬嗬嗬。不過這點我也一樣,要是比玲奈先倒下,做學姊的很沒麵子吧?」


    (你們在旁邊說這種話,我身為男人就不能說喪氣話了……)


    聽著體力過人的玲奈與琴美的對話,隼人不自覺地苦笑,此時走在他身旁的明擔心地對他說:


    「……隼人,你不必勉強自己。」


    「啊,不會。我不要緊的,小明。我還有餘力。」


    「……真的嗎?」


    「真的真的。」


    隼人這麽說完,對明微笑。


    這時明突然抓住隼人的製服下襬。


    「隼人,你別動。」


    「嗯?」


    隻見明用掛在自己脖子上的毛巾擦拭隼人的額頭。


    「你流汗了。」


    「謝、謝謝。但我可以自己來的。」


    隼人露出害羞的樣子,明也臉紅回應。


    「……因為我看隼人的毛巾已經濕透了。我的還沒那麽濕。」


    因為隼人特別會流汗,毛巾的確已經濕得像是被雨稍微淋過一樣。


    「可是這樣你的毛巾會被我的汗弄髒吧。」


    「不要緊。隼人的汗一點也不髒……啊。」


    這時明似乎驚覺某件事。


    「……對不起。你或許覺得我的汗很髒。」


    「不不不、沒這回事!小明的汗一點也不髒!」


    隼人看明充滿歉意,慌張地這麽說道。


    他不可能會嫌明的毛巾髒。就隻是覺得兩個人共享同一條毛巾有點不好意思罷了。


    「是嗎?」


    「唔、嗯!」


    明放心地鬆了一口氣。


    看到兩人這副模樣,飛鳥與玲奈都很生氣。


    「哥哥,你想擦汗,明明可以用我的毛巾。」「唔、哼!隼人那家夥真是的,要用就用我的毛巾嘛……」


    見飛鳥和玲奈不滿地瞪著隼人,詩愛和琴美苦笑。


    「……好像愈來愈裏外不是人了。」


    「那兩個人都是醋壇子呢。相較之下詩愛就穩重多了。」


    「什、什麽相較之下?我又沒有……」


    「或許隻是還無法坦率表達?」


    「並、並不是那樣!」


    「嗬嗬嗬。」


    之後又走了三十分鍾,隼人他們到達目的地。


    「終於到了喔,大家。」


    琴美這麽說的同時,飛鳥與詩愛當場癱坐下來。


    「呼,累死了。」


    「我已經走不動了……」


    這裏是形同斜坡中繼點的平地,四周樹木環繞。


    麵積相當大,大約可以搭六頂帳篷。


    以前似乎也有人在這裏露營過,設置有石頭堆成的石灶。


    在稍遠處的山坡下有小河流過,要取水似乎也很方便。


    玲奈對著癱坐的飛鳥與詩愛說:


    「你們兩個也太誇張了。要是平常就固定鍛煉身體,這點路根本不算什麽。」


    「我和學姊不一樣,可是很秀氣的,因為沒那麽粗野,要我走山路當然走不動。」


    「……你是不是說了什麽,小丫頭?」


    玲奈還以顏色,對飛鳥大發雷霆。


    「我什麽也沒說喔?我隻是覺得風見學姊搞不好是因為練出太多不該練的肌肉,才會導致重要部位沒長肉而已。」


    「你……你……!」


    玲奈氣得發抖。


    「真是夠了,你們兩個怎麽一到目的地就鬥嘴啊。飛鳥不要調侃玲奈了,玲奈也不要動不動就受對方挑釁。」


    「我、我又沒有被調侃!」


    「沒錯,哥哥。我並不是調侃學姊,隻是據實以告而已。」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很麻煩耶……」


    隼人傷腦筋地嘀咕。


    「……似乎有熊出沒。」


    明環視周圍,忽然輕聲冒出這句話。


    空地周圍的森林很濃密,感覺的確像是會有野獸在深處出沒。


    「我想不至於出現熊,但聽說有山豬。似乎還采得到食用菇,我想晚餐不愁沒東西吃……」


    琴美比出揮鞭的動作。


    「學姊想獵山豬嗎?」


    「畢竟帶來的食物不多,要是采不到香菇,晚餐就隻有罐頭和白飯了。我們就努力打獵吧。」


    ——看樣子是認真的。


    (雖然當初就說晚餐盡可能在當地解決,原來不是有店家,而是想要打獵嗎……)


    「總之,歇口氣以後就來準備露營吧。按照事前預定,今天要早點睡,明天一早進入試煉洞窟。」


    試煉洞窟的試煉,據說基本上一天就能結束,但最好還是預估一整天比較保險。


    因此隼人他們決定前一天先在露營場準備就緒,第二天一大早進入洞窟。


    「說到準備露營,工作要怎麽分配呢?」


    詩愛問琴美。


    「這個呀,姑且分成三組,一組負責搭帳篷、生灶火、做料理的事前準備,一組負責到山裏采香菇,還有一組負責釣魚吧。我是預計一組各兩個人……」


    琴美一邊這麽說,一邊從背包取出空麵紙盒。


    「但是我怕分組擺不平,就帶簽盒來了,所以請大家抽簽決定。」


    聽完琴美的話,詩愛露出困惑的表情回應道:


    「可是,沒有一樣工作是我會做的……」


    「你放心。我做了說明書帶過來,這樣不管分配到哪樣工作都不會有問題。鏘鏘!」


    琴美從背包取出宛如行前須知的小冊子。


    三本小冊子分別寫著『搭帳篷&料理事前準備說明書』、『釣魚說明書』與『采集山菜說明書』。


    「準、準備得真周到呢。」


    詩愛不禁打了個寒顫。


    「畢竟大家要一起來露營吧?我當然是滿懷期待地準備囉。事情就是這樣,不管誰分配到哪樣工作都不要


    緊。」


    (真不愧是學生會長……)


    隼人佩服琴美指揮的才能。


    「來,首先請隼人同學先抽。」


    琴美遞出麵紙盒,隼人把手伸進去,抽出一張用筆記本內頁折成的簽。而後打開簽一看,


    上麵寫著——


    「——是紮營。看來我好像要留守了。」


    「好。那麽隼人同學就負責紮營。接下來輪到玲奈。」


    琴美朝玲奈遞出麵紙盒。


    不料玲奈突然慌張起來。


    「咦,我、我嗎?」


    「對。怎麽了嗎?」


    「沒、沒有,沒事。」


    玲奈僵硬地點頭,然後把手伸進麵紙盒,念念有詞起來。


    「我想想……紮營紮營……不不不,紮營以外……不、不對不對,紮營……」


    「啊,等、等一下,為什麽是洗衣板學姊先抽,這樣不公平吧?要是抽中紮營,和哥哥一組的權利就會落入洗衣板學姊手中……」


    「誰是洗衣板學姊呀!重點是最先抽又不見得會中!」


    手還在麵紙盒裏挑簽的玲奈表達憤怒。


    明依然麵無表情,淡淡地接著說:


    「……撿剩者有福。」


    「對、對喔。也有這種說法。」


    飛鳥似乎想通地用力點頭,然後閉上眼睛祈禱。


    「希望風見學姊不要抽中紮營、希望風見學姊不要抽中紮營……」


    「你、你這個人!為什麽要祈求那麽惡毒的願望!」


    「畢竟要是學姊和哥哥一起紮營,天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


    「你在胡說什麽!」


    玲奈漲紅了臉大叫。


    「話說回來,詩愛你從剛才就一直拚命祈禱什麽?」


    「咦?沒、沒有,沒什麽……」


    「……紮營以外。」


    (太麻煩了,幹脆我一個人紮營算了。)


    看到女生為了抽簽吱吱喳喳針鋒相對,隼人一個人傷腦筋地歎氣。


    ◆


    琴美一邊攤開帳篷的地布,一邊歉疚地說:


    「總覺得很過意不去呢。偏偏是我抽到和隼人同學一組的權利……」


    「學姊不需要覺得過意不去啦。說起來,我實在不懂大家為什麽都那麽想和我同一組。」


    「咦?隼人同學那句話是認真的嗎?」


    看琴美啞口無言,隼人感到不可思議地反問:


    「嗯?哪句話?」


    「……不,算了。隼人同學就是那種人。」


    老實說,隼人早就隱約察覺到,玲奈、詩愛、飛鳥和明是用什麽眼光看著自己。


    隼人之前甚至還直接對明說「拜托你喜歡我」。


    (可是,假使不是我會錯意,大家是真的對我抱持戀愛感情,這下該如何是好……)


    縱使隻有一個人是這麽想,但隼人為了盡王的職責就已經分身乏術,根本沒有餘力思考戀愛問題,而且總覺得戀愛行為隻會妨礙指環增強力量而已。


    所謂的戀愛就是選定某人、放棄其他人。


    隼人為了激發指環的力量,需要與更多騎士增進感情。要他隻選擇一個人,和其他人保持距離,這是不可能的事。


    (……是難題啊。)


    隼人大口歎氣。


    這是自從騎士團成立以後,隼人煩惱不已的問題之一。


    ——該怎麽處理其他人對自己(好像是)的好感。


    裝作沒發現總有極限,而且總覺得這麽做也不道德。


    (不過現在想這個也無濟於事吧。)


    船到橋頭自然直,或許到時候就會找到答案了。


    隼人強迫自己樂觀看待問題,然後問琴美:


    「首先要搭這個像蚊帳的東西嗎?」


    「對。那叫作內帳。隼人同學請抓著那邊,我們同時拉。」


    隼人聽琴美的話,抓起內帳。


    隼人就這樣一步一步接受琴美指示。因為和琴美在一起,就不需要確認說明書,作業進行得十分順利。


    隼人忽然發覺琴美相當得心應手,於是問她:


    「學姊是不是有很多露營經驗?」


    「為什麽這麽問?」


    「沒有啦,是因為我看學姊搭帳篷好像很熟練。說起來,從學姊特地製作步驟說明書時,我就已經這麽覺得了。」


    隻見琴美浮現淘氣的微笑。


    「其實那個說明書是請教華月學姊以後做的。我的露營經驗,隻有小時候一次而已。」


    「花音學姊嗎?」


    「對,學姊好像常常四處野營,所以野營知識十分豐富。」


    「野營嗎……」


    (那究竟是怎樣的生活呢……)


    根據花音對隼人他們的說明,花音之前都是過著騎機車走遍全國各地搜捕魔術師的生活。


    至於錢則是將打倒魔術師之際獲得的理之碎片賣給理術鍛造師,或是在當地店家打工賺取。


    雖然隼人沒聽說收入是多少,但既然花音居無定所、每天漫無目的旅行,旅費想必花得不少吧,或許還很常露宿。


    「除了野營技術以外,她還教了我很多知識喔。像是如何分辨有沒有人在家,或是開鎖的方法。」


    「在逮捕魔術師以前,是不是應該先逮捕花音學姊?」


    「我想那純粹是為了追捕魔術師所需的……大概。」


    姑且算是正義使者的悠久騎士要是幹起小偷勾當,那可一點都不好笑。


    「但是學姊,就算學到了知識也不代表就會熟練啊。」


    「我會習慣搭帳篷,隻是因為事先在宿舍練習過很多遍而已。其實我偷偷瞞著大家練習。」


    琴美調皮地笑了。這種模範生的表現實在很像琴美。


    「畢竟我好歹是學姊。至於我愛指揮別人,或許是我當學生會長的壞毛病吧。」


    「對了,為什麽學姊會當學生會長呢?」


    琴美露出傷腦筋的淺笑回答隼人的問題。


    「是這樣的,柏木家的女兒按照規矩,一律得當那間學校的學生會長。那樣比較方便從事悠久騎士的活動吧?大概就像是從以前一直延續下來的傳統一樣。」


    「傳統……原來學姊家裏有那種規矩嗎?」


    「柏木家的規矩可多了呢。不可以做的事、非做不可的事,最重要的是力圖上進成為頂尖騎士。柏木家有許多規矩,家裏的人一輩子都必須遵守這些規矩。」


    「那個……學姊都不會覺得拘束嗎?」


    琴美麵帶笑容回答:


    「喜歡還是討厭,你不覺得思考這種事很沒意思嗎?不管我喜不喜歡這個家,我是生於柏木家的騎士這個事實都不會改變。所以,我隻是接受這件事,完成家裏交付的職務而已……連姊姊的份一起。」


    「……這樣啊。」


    隼人點頭。


    (我問了不識趣的問題嗎……)


    既然琴美本人接受,這似乎不是隼人這個外人——退一步說,不是柏木家以外的人可以插嘴的問題。


    「那個,對不起,我居然隨便過問學姊家裏的事。」


    隼人道歉,琴美就像是說「你言重了」一樣地搖搖頭。


    「不會,我很高興你關心我。」


    兩人便如此一邊交談一邊搭好帳篷。


    「這樣就完成了。」


    隼人確認完成的單營柱型帳篷。


    宛如白色蚊帳的內帳外側覆蓋藍色外帳。這間蓋在野外的三角形臨時住處,隻要小心留意這個季節蟲子很多的問題,似乎就能住得舒適愉快。


    隻是有一個問題——就是隼人他們有六個人,怎麽看都隻有一半的人能夠睡在這頂帳篷裏麵而已。


    隼人姑且委婉地一問。


    「我在搭帳篷的時候就已經有點在意了,學姊,這帳篷是不是有點小?」


    「似乎是三人用的。我想睡六個人應該會很窄。」


    「咦……?」


    看來帳篷隻容得下隼人他們一半的人。


    「華月學姊就隻有這頂帳篷。學姊向我說明的時候,說大小綽綽有餘……」


    「畢竟她是一個人睡三人用的帳篷,當然綽綽有餘吧。」


    睡一個人和睡六個人需要的麵積截然不同。


    「可、可是,隻要大家擠一擠,我想應該睡得下吧。」


    琴美臉紅。


    「那個,光是男女睡同一頂帳篷就已經是問題了,那實在……倒是學姊要是早點告訴我一聲,我就會去買一頂了。」


    琴美所謂的『大家』是指隼人和其他騎士——也就是一群女生。


    他實在不好意思和女生睡在一起。


    琴美依然臉紅地繼續說:


    「我也想過要求助,但理事長知道以後說:『特地去買太花錢了。汝等就將就一下』。」


    「才怪,理事長絕對隻是等著看好戲而已!」


    理事長一定正想象著隼人在狹小帳篷內和女生擠在一起睡的樣子,藉此自娛。


    「況、況且隼人同學不是已經習慣和女生們睡在一起了嗎?我不明白事到如今還有什麽理由好害羞的。」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是……」


    他甚至也已經和好幾個人接過吻了。


    事到如今還為這種程度的狀況心慌也不是辦法,但又覺得習慣這種事就已經是個大問題。


    「……唉,算了。好吧。」


    隼人歎氣著同意。


    「啊哈哈,對不起,隼人同學。當初或許也該問問隼人同學的意見的。」


    「別這麽說,反正我也沒有權利拒絕吧。那麽,接下來要準備什麽?」


    「我想想,生火煮飯用的枯木——」


    ◆


    負責到山裏采集能吃的東西的是玲奈和飛鳥。


    「唉,為什麽是和你獨處呀……」


    「那是我要說的話。為什麽偏偏是風見學姊?」


    關係如同水與油的兩人,一邊采集山菜和菇類,一邊頻頻互看又厭惡地大口歎氣。


    「要不要偷偷采幾朵毒菇摻進學姊的飯菜裏麵呢。」


    「你居然當著本人麵前說這種話……」


    「我現在本來應該要和哥哥兩個人談情說愛……然、然後,或許已經采到哥哥的香菇了……」


    「我說你呀,我從之前就覺得你講話很沒水平喔。」


    玲奈這麽告訴飛鳥,口氣非常厭煩。


    「風見學姊不覺得不安嗎?哥哥和柏木學姊兩個人單獨搭帳篷。搞不好會搭起別的,搭起哥哥下、下半身的帳篷啊……!」


    「就說了你是有病嗎!我勸你還是去一趟醫院比較好!隼人下半身的帳篷是什麽呀!」


    「某些情況是撐傘——」


    「不需要說明!」


    玲奈再度大口歎氣。


    雖然不像飛鳥表現得那麽露骨,但玲奈也一樣很不滿不能和隼人同一組,也討厭隼人和其他女生獨處。


    但是動不動就為了隼人和其他人在一起而氣憤,根本沒完沒了。


    王的力量是透過和悠久騎士加深關係而增強。


    所謂的關係就是親密度,騎士則是包含玲奈在內的眾多女生。


    也就是說,既然隼人身為王,有心要提升力量,就必然需要親近其他女生。


    玲奈起初非常排斥『自己和隼人親近』。


    玲奈本來是單方麵地討厭隼人,而且隻是因為指環選上隼人這種理由,就要他們增加不必要的接觸,她認為這是強人所難。


    ——唉,為什麽這家夥是王呀。


    她甚至這麽想過。


    可是,不知不覺間,玲奈反過來排斥『其他騎士和隼人親近』。


    為了契約,隼人和其他女生親近;為了締結奏魂之盟,隼人和其他女生接吻。


    光是思考這個事實,玲奈胸口深處就刺痛不已,仿佛紮著刺。


    感覺就像是不小心吞了荊棘一樣。


    在胸口深處隱隱作痛、隱隱作痛——


    「怎麽了?學姊,怎麽突然不說話?」


    就在玲奈沉思時,飛鳥很難得地露出擔心的表情看著玲奈。


    一定是玲奈不小心麵露難受神情了吧。


    「咦,呃,我沒事。沒什麽。」


    「那就好。我想要趕快大豐收,火遠回去阻止哥哥和柏木學姊獨處,還請學姊加把勁,不要扯我後腿。」


    「我、我知道啦!」


    玲奈看著嘴巴不饒人的飛鳥,心想著——


    飛鳥雖然姑且對隼人隱藏心意,但對自己的感情很誠實。


    因為喜歡隼人喜歡得不得了,所以拚命阻止其他女生接近隼人,小題大作地排斥抗拒。


    飛鳥或許還沒向隼人表達心意,但至少她坦率麵對自己的感情。


    ——相較之下,我呢?


    不僅在隼人麵前無法坦率,到現在也還無法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我死心場地地喜歡隼人。


    可是,玲奈害怕全盤承認這點。


    因為隼人身邊有許多女孩子,而且她們和玲奈不一樣,既可愛、胸部又大,充滿魅力。


    像眼前的飛鳥,胸部就是玲奈的好幾倍。


    「說真的,學姊到底是怎麽了?眉頭都擠出皺紋了喔。」


    「啊!呃、呃,沒什麽啦。」


    ——況且……


    況且,就算自己贏過其他女生,到時候或許也會傷害其他同宿舍女生的感情。


    從詩愛和明的態度看來,那兩個人也喜歡隼人,不是王與騎士的關係,而是更進一步的階段。


    (我究竟想怎樣呢。還有……)


    ——隼人究竟想怎樣呢?


    玲奈不時抓抓頭發,鬱悶地煩惱不已。


    ◆


    負責釣魚的明和詩愛,在帳篷所在的露營場下方的河邊釣魚。


    兩人挑了適當的岩石坐下,拿著從宿舍帶來的釣竿垂釣。那是琴美為了這天準備的釣具。


    「這裏真的釣得到魚嗎?」


    詩愛不安地低語,坐在隔壁的明回答:


    「……以前柏木家的人好像曾經在這裏釣到魚。」


    從開始釣魚至今已經過了三十分鍾吧。


    準備用來裝魚的水桶依然是空的。兩人目前還沒釣到任何一條魚,靜靜地等魚上鉤。


    這段時間,兩人之間幾乎沒有對話。


    明和詩愛原本就是不多話的人,最重要的是兩人到現在都還難以拿捏彼此的距離。


    之前模擬戰時,明也說過不知該如何看待詩愛。


    詩愛回想那時的事。


    (當時她說,隻要和我打一次,就能夠整理好心情——)


    話雖然這麽說,但人是無法說變就變的吧。


    在那之後,詩愛和明依然保持略顯僵硬的關係。


    (報仇是嗎……)


    在之前那起回到過去的事件中,眾人得知了明隱藏的身世。明是其他世界的人,為了報仇而來到這個世界。這件事一時間實在教人難以置信。


    雖然程度截然不同,但詩愛也曾有過想報仇的恨意,所以她能夠理解明的心情。因為詩愛本來就對這個世界及周圍抱持類


    似的想法。


    ——想消除高掛天空的月亮,消除自己眼中的毒。


    仔細想想,明或許和自己很像。明眼中的毒,正是過去的因緣導致明不幸背負的仇恨。明或許是想要借著報仇,消除不幸背負的毒。


    「……我臉上沾到什麽了嗎?」


    詩愛似乎在無意識間盯著明陷入沉思。


    「咦?啊,不是,沒什麽。」


    「……是嗎。」


    明再度麵向自己的釣竿。


    詩愛也再度將視線轉向釣魚線垂入的水麵。


    然後,她浮現了淡淡想法。


    (總覺得很開心。)


    最近詩愛常常會因為發現周圍的人和自己有共通點而感到開心。


    以往詩愛一直認為周圍的人和自己截然不同,但自從和隼人、玲奈、宿舍夥伴、班上同學陸續打成一片以後,詩愛漸漸明白,彼此意外地也有相似的部分。


    於是詩愛產生新想法:以前居然會以為隻有自己與眾不同,真是太自大了。


    以前她一味找尋別人和自己的不同處,為此痛苦;現在則是發掘相同處,為此高興。


    這一定就代表詩愛的心多少改變了吧。


    每當確認這點時,她就覺得又更接近理想的自己一點,為此感到開心。


    就在詩愛顧著想事情時——


    「……我有件事想問你。」


    明突然開口。


    「嗯?」


    「詩愛喜歡隼人嗎?」


    「咦……?」


    明的問題宛如奇襲,讓詩愛不知所措。


    「為、為什麽這麽問?」


    「隻是在意而已。」


    明泰然處之地接著回答,詩愛則是明顯心慌,與明形成對比。


    「呃、呃……」


    喜歡是嗎——應該說,不是like而是love的意思吧。


    「為、為什麽會在意這種事?」


    「……不為什麽。隻是想確認而已。」


    「呃、呃……」


    詩愛被明的問題弄得不知所措,煩惱著該怎麽回答才好。但是,這並不是因為詩愛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詩愛早就確定自己的心意了。


    詩愛八成——不,毫無疑問喜歡隼人。


    他既是帶給自己改變契機的貴人,也是初戀對象。


    那就是詩愛心目中的隼人。


    但同時詩愛也煩惱著該如何處理自己的心意。


    隼人身邊圍繞著玲奈這些愛慕隼人的可愛女生。就算詩愛想拚也拚不贏她們,況且詩愛也不想為了戀愛問題和玲奈鬧僵。


    因為玲奈是詩愛絕對不想失去的重要朋友。


    就在詩愛煩惱該如何回答時——


    「我喜歡隼人。」


    明率先把話說開了。


    「是、是嗎。」


    「……(點頭)」


    詩愛雖然不自覺地嚇了一跳,不過她其實從以前就隱約察覺到明喜歡隼人了。


    不隻明,玲奈和飛鳥也喜歡隼人吧。畢竟在同一間宿舍生活,自然而然就看得出來。


    就像自己自然而然明白玲奈、飛鳥以及明的心意,明或許也自然而然發覺詩愛的心意。


    「詩愛呢?」


    「呃、呃……」


    詩愛不希望自己的心意傳入隼人或玲奈耳中,導致關係變僵。


    可是她更討厭對自己,以及同宿舍的朋友說謊。


    最重要的是,既然對方坦言心意,詩愛實在不想敷衍對方。


    所以詩愛這麽說了——


    「……可以幫我保密嗎?」


    「……(點頭)」


    「我跟你說……我或許也喜歡他。」


    明明是自己的事,詩愛卻沒什麽自信地回答。


    詩愛的話雖然語帶保留,但已清楚地表明意誌。


    明若無其事地點頭回應詩愛的話。


    「……是嗎?」


    詩愛感覺到心情不可思議地變輕鬆了。


    或許詩愛一直很想找人談談自己的心意也說不定。


    「……那我們一樣。」


    明沒轉頭麵向詩愛,接著這麽說道,語氣聽起來有點開心。


    「咦?」


    「……因為我們都喜歡隼人。」


    這時詩愛察覺了——


    明是為了和詩愛拉近距離,才提起這種話題的。


    為了找到相同部分,進而喜歡上對方。


    詩愛一瞬間呆了一下,而後馬上被明的話逗得嗤嗤笑了起來。


    「可是,一般來說,喜歡上同一個人會處不好吧。」


    「俗話說,感情好到會吵架。」


    「咦——你想吵架嗎?」


    (……對哦,原來還可以這樣思考。)


    詩愛覺得自己好像又多了一個朋友。


    日落後,山裏沒有燈火,四周暗得什麽也看不見。


    在一片黑暗之中,隼人他們圍著火堆用餐。


    所謂善書不擇紙筆,琴美的料理亦然。


    就算在烹調環境欠佳的野外,琴美的廚藝照樣發揮得淋漓盡致。


    將玲奈和飛鳥采的山菜煮成湯和炒青菜,再把詩愛和明釣的河魚弄成烤魚,一一盛放在帶來的紙盤上。


    從宿舍帶來的米則是用飯盒煮成白飯,配著山珍享用。


    「真好吃。學姊真的很會做菜呢。」


    因為實在太美味,飛鳥似乎大受感動,隻見她閉上眼睛抖了一下,開心地發出陶醉的吶喊。


    「嗬嗬嗬,聽到你這麽誇獎,我真的很開心。今天煮這頓飯特別費工夫。」


    玲奈則是興高采烈地用湯匙喝香菇湯。


    「香菇湯也很好喝。辛苦采來總算值得了。」


    「連魚也有釣到真是太好了……雖然一開始完全釣不到:心裏好著急。」


    「……白飯也很香。」


    隼人也打從心底佩服地說:


    「連活魚都會處理嗎?我不懂怎麽處理魚,想必很麻煩吧?」


    隼人用筷子夾開鹽烤香魚。魚皮發出清脆聲響剝落,露出看起來口感十足的熱騰騰魚肉。放進嘴裏,鮮嫩的魚肉確實品嚐得出白肉魚原本的滋味。


    因為實在太美味了,甚至教人差點落淚。


    「嗬嗬嗬。我的廚藝也是拜柏木家的斯巴達教育之賜。」


    玲奈恍然大悟地點頭。


    「喔,原來如此。學姊該不會是以前向人請教過,教我時才教得那麽好吧?」


    「啊哈哈,被你看出來了嗎?沒錯,以前是母親大人教我做菜的,我是參考她當時的教法。」


    「不過,騎士家係連做菜都要訓練是怎麽回事……?」


    隼人納悶地低語,琴美有氣無力地笑了。


    「柏木家需要維係騎士血脈。為此也必須學習良妻必備的技術。因為需要招贅門當戶對的男性。」


    「啊……」


    隼人想起前幾天,琴美的母親響稍嫌強硬地試圖說服隼人成為柏木家的女婿。


    (……原來如此。我身為唯一的男騎士,的確有資格成為柏木家女婿人選嗎……)


    但是一想到這點,就更感覺到柏木家的拘束了。


    (連結婚對象都不能自由選擇嗎……)


    不久,隼人他們吃完晚餐,將紙餐具收進垃圾袋。


    簡單收拾以後,琴美向所有人問道:


    「既然也填飽肚子了,接下來要做什麽好呢?」


    「我想洗個澡清爽一下。不知道剛才釣魚的河邊能不能洗澡呢?藍田學姊,實際看過的結果怎麽樣?」


    「這個嘛……雖然很淺,但我想大概沒問題。隻不過,就算要洗澡,好像沒帶任何用具過來……」


    今天帶來的行李之中,並沒有泳裝那類的東西。


    雖然事前就知道附近有河,但是因為水淺,再加上換起衣服也不方便,就沒帶泳裝來了。


    這次外宿隻有一天,頂多兩天。雖然要年輕女孩一天不洗澡是很難受,但考慮到騎士活動,這點小事還是有辦法忍受吧。


    隻見琴美有點害羞地玩弄著雙手食指,向大家提議:


    「那個,既然沒有泳裝就幹脆直接下水好了,大家覺得這個主意如何?」


    「咦?直接下水是指光著身體嗎?」


    「我、我想這種時間不會有人來深山裏,沒問題的。頂多隻有動物出沒而已。況且,要是有個萬一,還有隼人同學在!」


    「不是吧,雖然有我在沒錯,但是……」


    總不能要隼人監視大家光著身體的樣子。真要說起來,論戰鬥力是這群女生比隼人強。就算有隼人在,好像也幫不上什麽忙。頂多就是留在帳篷幫大家顧行李吧。


    不料玲奈突然滿臉通紅,擺動雙手慌張起來。


    「請、請等一下,學姊!居然要隼人和我們一起洗,我辦不到!」


    「咦?你在說什麽呀,玲奈?我並不是要隼人同學和我們一起洗喔?畢竟是光著身體,我也有點不好意思……我隻是想請隼人同學幫忙看守一下而已。這樣行李就有人顧,發生狀況時也可以趕過來照應吧?」


    結果不小心貿然誤會的玲奈道歉道:


    「咦?啊、啊哈哈……原、原來是那個意思。對不起。」


    「還、還是你想一起洗?」


    「並不是!」


    玲奈立刻否定。


    「我倒是不介意一起洗。」


    飛鳥這麽說完,明也稍微臉泛紅暈地跟著說:


    「……我也不介意一起洗。」


    「要、要我裸裎相見實在有點……」


    詩愛有一瞬間想象著隼人的裸體,慌張地搖頭。


    隼人看到眾人的反應也同樣害羞起來,但馬上就甩頭要自己忘掉,接著驚慌失措地告訴所有人:


    「總、總之,我會待在帳篷這邊。有什麽事就叫我。」


    (唉,不管做什麽都一波三折。)


    女生出發去河邊洗澡以後,隼人在帳篷前方的地麵躺下,仰望天空。這裏不愧是深山,既沒有遮蔽物,離天空也近,星星看得很清楚。隼人喜歡的月亮也清晰可見。今天是半月。


    月亮看起來近得仿佛伸手可及。


    (好美。)


    他伸手想要抓住月亮。


    隼人喜歡高掛夜空的月亮。


    總覺得月亮會替他照亮看不見的路,光是看著月亮就能夠消除迷惘。


    該說是迷惘,還是毒呢……


    沒錯,在隼人內心深處,有著『非救某人不可』——這種宛如強迫性觀念的念頭——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隼人看著天空發呆時,突然傳來熟悉的慘叫。


    「……玲奈!」


    隼人飛奔而出,朝聲音傳來的河邊前進。


    他衝過狹窄的山路,來到一百公尺外的河邊。


    隻見——


    「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脫光衣服下水的玲奈她們麵前,巨大的熊張開雙臂站立。


    (野生的熊!)


    雖然琴美說過『頂多隻有動物出沒』,但誰都想不到竟然會冒出野生的熊吧。


    隼人立刻召喚<律因之環>,增強體內的以太走進河裏。水很淺,隻到隼人的大腿。


    隼人就這麽一口氣揚起拳頭撲向熊。


    因為穿著製服下水,無法靈活動作,不過他運用以太的力量將水彈開,在河裏奔跑。熊看隼人撲過來,雖然有一瞬間退縮,可是馬上就舉起雙手要攻擊隼人。它判斷隼人是敵人吧。


    如果是一般人,根本無法抵擋熊的猛攻,一擊就被打飛了吧。但隼人不一樣。


    在被熊的凶猛爪子擊中前,隼人用右手對熊的腹部使出攻擊。


    隼人的拳頭感受到熊結實的腹部與體毛。


    ——嘩啦!


    熊就這麽往河裏躺成大字倒下,濺起小小的水柱。


    即便是熊,終究是普通動物,無法與理的力量為敵。


    如果是平時,玲奈她們也有辦法應付熊這種程度的威脅,但不巧的是剛好在河裏洗澡時碰上。


    突然遭到攻擊,也難怪她們會亂了陣腳。


    「沒事吧?」


    隼人慌忙轉頭看向害怕的玲奈她們。


    隻見……


    (——咦!)


    玲奈她們一絲不掛。


    傷腦筋的是河水很淺,女生們的裸體幾乎看得一清二楚。


    玲奈正對隼人,擺出威武站姿氣得發抖。不明顯的胸部就不用說了,就連柳腰和重要部位都毫無遮掩地映入隼人眼中。她眼眶含淚,可想而知表情充滿憤怒。


    飛鳥也愣住了。想必她直到現在都還搞不清楚隼人突然出現是怎麽回事吧。不隻是豐滿的胸部,甚至連重要部位都忘記遮住。


    琴美則是害羞地扭動身體,伸手想遮住下半身。但她似乎顧不了上半身,波濤洶湧的巨乳毫無遮蔽地強調存在感。


    【插圖】


    至於詩愛和明,似乎在隼人轉頭的瞬間就背對隼人遮住身體。但藏頭不藏尾,可以想見,


    兩人的美背以及緊實的臀部線條理所當然地對著隼人。


    (呃……這是……)


    隼人麵對這幅光景,不知該做何反應。


    盡管困擾,可是這等光景擺在眼前,他實在無法克製自己不看。


    隼人畢竟也是健全的男生。眾多充滿魅力的少女裸體就在眼前,他根本不可能有辦法移開目光。眼前正是胸部與臀部的樂園,他不自覺地緊盯不放。


    但想當然地,玲奈不可能歡迎這種情況。


    「你、你、你這個人……你這個人……!」


    不知何時,玲奈變出<天翔霸者>,朝隼人高高舉起。


    (這是那個。每次固定上演的那個。我將要挨揍的戲碼。)


    隼人試圖向玲奈辯解。


    「等、等一下,玲奈。我來是因為聽到尖叫,是想要救你啊。」


    「——廢、廢話少說!」


    玲奈無情地揮劍毆打隼人。


    ◆


    同一時間,在宿舍這邊——


    花音與裏昆卡坐在客廳木桌旁有說有笑。


    「汝不去沒關係嗎?」


    「畢竟要是連我都跑掉,萬一發生什麽事就沒辦法應付了吧?包含之前<逆刻之戲>那件事在內,我或許回來得正是時候呢。」


    花音啜了茶杯裏的紅茶。


    「而且,我已經把以前去那裏時的經驗傳授給琴美,大概派得上用場吧——那次是和鷹音一起去的。」


    「汝不擔心嗎?搞不好會變成魔術師。」


    裏昆卡的問題,換來花音噗哧一笑。


    「琴美嗎?還是隼人同學?我想兩個人都不會發生那種事的。理事長最清楚這點吧。」


    「老身是很想這麽相信哪。」


    花音端著的花卉圖案茶杯,是以前她住宿舍時愛用的杯子。


    「不過,如果創世執行者現在趁虛而入的確是很麻煩哪。就算隻有汝在,對方也不敢輕舉妄動了吧。」


    「……但願真是這樣就好了。」


    花音閉上眼睛聳聳肩。從創世執行者最近的動向看來,


    花音認為現在實在沒辦法慢慢來。


    這幾天,世界各地似乎每天都有因果領域遭到占領。


    好像就連至今幾乎不會被列入下手目標的偏僻因果領域都一一淪陷。各地樹術式照理說都有專任悠久騎士保護,雖然不知道創世執行者是用了什麽手段,但是會輕而易舉地失守,就表示她們的戰力日益強大。


    「但是,汝接下來打算怎麽辦?既然已經確認隼人是怎樣的人——」


    「傷腦筋的是我還沒有任何定案呢。情況已經不一樣了,不容許我回去過以前的那種生活。所以可以的話,我還想暫時留在這裏叨擾。」


    「唔嗯。意思是你打算以騎士的身分活動嗎?」


    花音搖頭回應裏昆卡的問題。


    「我要依照個人判斷擅自行動喔。即使是在這裏的這段期間也一樣。不好意思,我不會協助護樹議會。」


    花音從以前就對護樹議會的作法抱持疑問。那股疑問因為鷹音成為魔術師而愈來愈強烈,最後導致花音也離開宿舍。


    「我討厭受到束縛。所以我扮演各式各樣的自己,穿上各式各樣的衣服。」


    裏昆卡聽了花音的回答,噗哧一笑。


    「很像汝的作風哪。那麽,既然是擅自行動,至少要付住宿費喔?」


    「咦——我的意思是會協助理事長你們,就資助我一下嘛。」


    「這是兩回事。老身又沒有求汝,總不能擅自出錢吧。」


    「理事長是小氣鬼——」


    「嗬嗬嗬,隨汝高興怎麽說。」


    花音鼓著腮幫子抱怨,裏昆卡微笑帶過。


    雖然離開了宿舍,但花音並沒有討厭裏昆卡,裏昆卡也一樣。


    兩人都信賴彼此。


    「有汝在就多少可以放心。萬一發生什麽事就拜托汝囉?」


    「隻不過我一個人能力有限,真的沒轍的時候選是沒轍。畢竟接下來創世執行者想必會采取更激烈的行動……說到這個,今天早上,一葉和雙葉又拿東西過來了,那是什麽?」


    花音想起今天早上送來宿舍的東西,是用布包起來的長條狀物體。


    裏昆卡表情嚴肅地回答花音的問題。


    「老身是依照個人判斷,為發生萬一時做準備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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