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澤把我們帶回到了警總大院兒,下車就讓我們回家了。他囑咐我們,這幾天什麽都不要做,不要輕舉妄動。他摘了帽子,想了想後,又戴上帽子說:“我得帶人去金城銀行看看才行。”


    我知道他去看什麽,他是去看看刁大彤到底是不是死了。


    陸英俊開著車帶著我迅速回到了將軍路,這一路上我倆都沒有說什麽,我倆一起上樓,林穗已經打開門在迎接我們。


    林穗說:“我剛才聽到一聲巨響,來自大劇院方向。”


    我說:“金城銀行炸了,爆炸的時候我們剛好經過,看了全部。可惜的是沒能進去,要是能親眼看到刁大彤的屍體就更好了。”


    陸英俊說:“十有八九是死了,不用看,聽那爆炸威力就知道。”


    我和陸英俊剛坐下,林穗就給我們端上來了咖啡。我和陸英俊端起來喝了起來。


    林穗說:“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陸英俊嗬嗬笑著說:“周益臣這次在劫難逃,不過現在警署好像沒有時間搭理他,警署的人都去金城銀行了。”


    我倆就把昨晚發生的事情和林穗說了一遍。


    林穗聽了之後笑著說:“太好了,這個周益臣也是不識時務,俗話說得好,人走茶就涼,這人還沒走呢,茶先涼了。活該他倒黴。”


    我說:“他太沒耐心,難成大器。就說他想開賭場這件事,你在哪裏開不了賭場,怎麽就單單看上黃大勇的宅子了呢?”


    陸英俊說:“八成是算了卦的,半仙兒告訴他,大勇的宅子是風水寶地。”


    我哼了一聲:“要是風水寶地,也不至於男的當車夫,女人做窯姐兒。”


    我看看表,此時已經是八點鍾了,我說:“老陸,我得去睡一會兒,你也去柳小姐那裏睡一會兒吧。”


    我剛站起來,這電話就響了。


    我下意識就覺得是周益臣打來的,沒等林穗去接,我就搶著過去接了電話。我喂了一聲。


    所料不差,是周益臣打來的。


    他說:“我是周益臣。”


    我說:“是你呀,說吧,什麽事?”


    周益臣說:“還能有什麽事!當然是玉玄武的事情。三百小黃魚準備好了,你什麽時候過來?”


    我說:“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你想做這個堂主,得你親自出馬和我比武才對啊,你請人替你比武,這合適嗎?”


    周益臣嗬嗬一笑:“你見過皇帝騎馬打仗嗎?朱元璋和劉邦都是開國皇帝,靠的不是武力,而是識人和用人。”


    我說:“你說的也對,是我淺薄了。”


    周益臣說:“你什麽時候過來?”


    我說:“今天實在是沒時間,明天吧,明天上午十點。”


    周益臣說:“我沒時間和你耗著,堂主的位子也不能一直空著。”


    我說:“你代理就好了嘛,我沒意見。”


    周益臣說:“你有沒有意見我不在乎,我需要的是名正言順。下午兩點半,我召集兄弟們等你,你要是不來,別怪兄弟們看不起你。”


    我笑著說:“周老板,你這是下戰書了啊!行吧,下午兩點半,我們不見不散。對了,易先生下午能來嗎?要是有可能請易先生一起過來做個見證,我也就做個順水人情把東西正式交給你。”


    周益臣說:“易先生怕是來不了,他得出趟遠門兒,估計在忙著準備行李呢?”


    我說:“我怎麽沒聽說?易先生要去哪裏?”


    周益臣說:“你去問他好了,他不是你師父嗎?沒和你說啊!看來你們關係也不咋樣嘛!”


    我心說,看來這個周益臣知道情況啊!他應該是從憲兵隊得到的消息,看來這易忠河著急了,他想盡快離開這裏,他心虛了。現在看來,易忠河離開的日子,很可能是明天。尤其是他聽說刁大彤死了之後,他知道,他要是在這裏繼續住下去,刁大彤就是他的前車之覆。


    我突然說:“周老板,你要是有時間,中午我請你喝酒,不知道你賞不賞臉。”


    周益臣一愣,說:“你請我?”


    我嗯了一聲:“沒錯,我請你。”


    “我沒聽錯吧。”


    “沒錯,就是我請你。東來順兒涮羊肉,就我們倆。”


    周益臣想想說:“好啊,幾點?”


    我說:“十一點,不見不散。”


    周益臣說:“不見不散,我準時赴約。”


    我放下電話,靠著桌子開始想易忠河什麽時候走的事情。


    陸英俊說:“你約他幹啥?你倆有啥好說的?”


    我說:“周益臣知道易忠河什麽時候走,這周益臣在憲兵隊有關係。他時刻在掌握著易忠河的動向。”


    林穗說:“這不奇怪,憲兵隊是軍方的部門,周家有軍方的關係。他關心易忠河也不奇怪,易忠河不僅是他的合作夥伴,也是競爭對手。你想從他那裏得到易忠河準確的離京時間嗎?”


    我說:“周益臣有求於我,他肯定會來,我隻是不知道怎麽和他說,怎麽套出他的話。”


    陸英俊說:“多喝點酒嘛,灌醉他。我和你一起去。”


    我搖搖頭說:“不行,我倆去他的防備心會很重,我自己和他喝,順便和他聊聊周小姐的事情。”


    林穗說:“她叫田中佳代,漢名周鳳來。你稱呼她田中小姐她更開心一些,你想聊她什麽?”


    我說:“我要表現的有求於周益臣,這酒才合的起來。”


    陸英俊一拍大腿說:“你想提親?”


    他哈哈大笑了起來,說:“你別想了,這周小姐不會嫁給中國人的,他心在日本。”


    我說:“我又不是真的想娶她,她隻是一個抓手,一個借口而已。”


    林穗嗯了一聲說:“這倒是一個不錯的借口,要是能從周益臣口中套出易忠河離開的準確時間,那就太好了。”


    我打著哈欠說:“我去眯一會兒,看來今天睡不成了。要是不抓緊和周益臣聊聊,我估計到不了晚上,周益臣就得去警署報道了,我估計這周益臣凶多吉少了呀!”


    林穗說:“你覺得小犬會下死手嗎?”


    我說:“我估計小犬不會下死手,但也僅僅是留下周益臣一條命而已。小犬不會那麽輕易就把周益臣放了的,他既然得罪了周家,也就不會指望再和周家重修舊好,這是你死我活的鬥爭,不是妻妾之間爭風吃醋的小事。”


    我進了屋,關了門,躺在床上閉上眼,開始琢磨怎麽和周益臣提親,這得不卑不亢,還有威逼利誘,越是複雜,周益臣越是能放下戒備心。讓他覺得我在威脅他的目的,是為了周鳳來。哦不,是田中佳代。


    我這叫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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