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琀突然問了句:“楊師長,你老家哪裏的?”


    楊釗回答的也很快,說:“福南的,你呢?”


    張琀說:“我老家平京的,我和老王是老鄉,郭惜君也是平京的,我們三個都是老鄉。”


    我說:“確切的說,我不是平京的,我是冀中人,離著平京比較近。我是黃廟人。”


    我明白張琀問楊釗是哪裏人是什麽意思,他擔心要炸死我們的是楊釗。


    英子是五陵原第五家族的人,這第五家本姓田,是齊國王族後裔。齊國開始的時候是薑子牙的封國,薑子牙姓薑呂氏,後代多姓了呂。後來薑姓呂氏不爭氣,被田氏取代,這就是著名的田氏代齊。


    秦國統一天下,田氏背井離鄉逃往了外地。後來劉邦又統一天下,田氏想回原地繼承祖業,劉邦自然不會同意。這田氏人口太多了,而且是曾經的王族,到了昔日的齊國,保不齊又出來個國中國。幹脆,劉邦把田氏分成了八撥人,分配到了全國八個地方。這第五撥出來的,就到了五陵原,奉旨改姓第五。


    這樣,就出現了八個新的姓氏,第一到第八的都有。


    所以,英子是不可能給秦始皇的爸爸或者叔叔、爺爺之類的守墓的,她恨不得挖了秦始皇爸爸的祖墳,拎出來鞭屍。


    郭惜君和我,張琀是知根知底,我們不可能是那個背後使壞的人。


    馬戀山是湘州人,他世代居住在湘州,煉屍趕屍是他的老本行,不可能和漢水扯上什麽關係。


    所以張琀主要還是要問問楊釗。


    楊釗是福南人,自然也和秦國沒什麽關係,那地方以前好像是楚國,這楚國人都不怎麽喜歡秦國的。他也不可能為秦國守陵。


    這麽看的話,基本就能排除楊釗的嫌疑了。


    既然內部沒什麽問題,那麽問題就出在了外麵,這裏,肯定有一個守墓人,或者是一個守墓家族。他們世世代代守在這裏,也許是為了職責,也許,是為了金錢。


    這裏的財富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就一個丘子裏,就填了大量的金銀,更何況那座龍山呢。這要是把這龍山給翻了,指不定能出來什麽寶貝呢。


    楊釗其實是有弄死我們的動機的,但是有馬戀山看著他,他也做不成什麽事。


    我覺得,現在基本能排除是內部人搞得鬼了,我們要找的人,一定是外人。


    一晚上沒睡覺,我和張琀一商量,白天讓郭惜君帶著英子等人值守,我和張琀回去睡覺。


    一邊走,張琀對我說:“看來不是楊釗幹的,但還是不能排除要炸死我們的是他。”


    “防備著點就是了,其實我也覺得他嫌疑挺大的。他隻要把我倆給弄死了,他可就安枕無憂了。”


    張琀說:“他不會再有機會了,現在郭惜君和馬戀山把他看得死死的,他什麽都做不了。以後行動,必須是我倆,不能帶著楊釗和馬戀山,這倆人,都靠不住。”


    我嗯了一聲說:“你是領導,聽你的。”


    “你少來這套,誰說得對,就聽誰的。”張琀伸手摟住了我的肩膀說,“我倆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知道我是什麽人,我也知道你的底細,可以說,沒有人比我們更能互相了解,我們會成為最值得信賴的同誌。”


    “陳少卿和你關係怎麽樣?”


    張琀說:“還不錯,他是你的兄弟,我和你關係也很好,我們一起聊起過你。”


    我點頭說:“陳少卿可以信賴,他有情有義!”


    張琀笑笑說:“也分跟誰!陳少卿,心狠手辣!那是出了名的活閻王,一般人都敬而遠之。”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特殊年代,隻能做老虎。”


    張琀打著哈欠說:“你還餓嗎?”


    “咱倆吃了多半宿,你沒吃飽啊!”


    “你回你屋,我回我屋,我們就直接睡吧!”


    我回到屋倒下有些睡不著,找了兩顆安眠藥吃了,這東西不僅能催眠,還能讓人不做夢,最主要的是心理暗示,能讓人覺得自己可以睡著了,於是就真的睡著了。


    一覺睡到了下午三點半,我醒來的時候,張琀就坐在我屋子裏的桌子旁喝水呢。


    我坐起來說:“我睡覺沒關門嗎?”


    張琀說:“關了,我打開的。”


    “你來多久了?”


    “也就半個小時,我想試試你的警惕性,看來你警惕性不高,我要是想害你,你豈不是就死了嗎?”


    “吃了安眠藥,睡得死!再說了,外麵有你們的人守著呢,我也不需要有警惕性。”我坐起來,用手搓搓臉,然後轉轉脖子說:“他們四個在那邊沒啥問題吧!”


    張琀說:“大白天的能有啥問題,難不成大白天的會鬧鬼啊!不過馬戀山這人挺危險的,他身邊那十三個活屍,力氣出奇得大,速度也快,比普通人更強上很多。要是他想對我們下手,很容易得手。”


    “你是他孫女婿,不會對你下手吧!”


    “我隻是說概率,不過這馬戀山大概率不會對你我下手,在他看來,你我是他的護身符。”


    “那你是怎麽看他的?”


    張琀說:“首先,保護他的安全是我的職責所在,這是我老板再三囑咐的,這也是我來這裏的主要原因。其次,我真的想學他的煉屍術和趕屍術,這手藝不容小覷。洗臉吧,飯菜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去喝兩杯。”


    我擺著手說:“我不喝酒。”


    “一杯也不喝嗎?”


    “一滴酒我也不喝,喝完了渾身無力。”


    “我是不喝酒渾身沒力氣,你和我相反!”


    我說:“人和人的體質還是不同,我對酒精過於敏感。還是不喝的好。”


    我和張琀去了餐廳,我們兩個人,兩個菜,他喝了二兩酒,我吃了兩碗飯。吃完之後,我倆背著槍出來,朝著鬼宅過去了。


    很快就到了,到了的時候,看到楊釗和馬戀山在猜拳喝酒呢,倆人玩得不亦樂乎,看來是喝了不少。


    英子也喝得臉都紅透了,隻有郭惜君在一旁冷眼旁觀。


    張琀說:“這是喝多少啊?”


    英子說:“從中午到現在!”


    說著,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酒壇子,一壇子酒空了。桌子上還擺著一壇子。


    張琀說:“行了,別喝了,都回歇著吧。這不是來執行任務了,這是來吃席了啊!”


    楊釗喝蒙了,站起來像模像樣敬了個軍禮,隨後嬉皮笑臉地說:“遵命!”


    打了個立正,沒站穩,差點摔倒了。


    馬戀山和楊釗勾肩搭背回去了,郭惜君扶著英子走了。


    張琀氣得拿起一個酒杯摔在了地上,說:“一群廢物,讓我說他們什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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