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將臣拉上了病房的房門後,和果子又經過了一係列的心理鬥爭後,才拉上了三七的手,輕輕的在她的掌心裏撓了兩下。


    三七還是不理解為什麽要讓頭兒出去,不過自己的閨蜜做事一向細心,或許自有她的道理。


    她順從的跟著和果子坐在靠窗的椅子裏,細細的瞧了一眼已經變天的天色。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南市陸續進入雨季,時不時就下兩陣細雨,弄得空氣裏濕濕的,皮膚也幹幹的,擦多少護膚水都沒什麽改善。


    三七問:“果子,你有事要和我說?”


    和果子點頭。


    三七的腦細胞除了醫學,在其他方麵並不活躍。


    她失笑道:“你不會是想讓我給你解夢吧?”


    說完便笑的更開:“那可別,我可隻對科學感興趣。”


    科學二字牢牢的擊打在和果子的心上,弄得她心緒不寧。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將這個離奇的夢告訴三七。


    她微微張了嘴:“三七......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突然有一天平白無故的知道了死亡訊息,你會告訴別人嗎?”


    經曆了那樣的夢,應該也算得上是直麵死神了。


    三七很少看見果子這麽嚴肅,原本還想隨意的開玩笑,也憋回了肚子,低低的問:“你的意思是,你知道了死亡訊息?”


    說完就立馬捂著嘴笑的歡實:“那你快告訴我,我什麽時候死,被殺掉還是被車撞?”


    和果子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閨蜜,很顯然的明白,對於她來說,自己接下來的話都會成為玩笑。


    她急急的拉住三七的手腕,眼神特別認真。


    “我真的看到了!”她強硬的說了句,又壓低了聲音:“真的,你信我。”


    三七朝垂著腦袋的和果子看了一眼,歪著腦袋:“果子,你到底怎麽了?”


    和果子瞧著三七的樣子,隻得把自己在夢裏經曆的事情都交代了。


    三七聽完後卻並不在意:“果子,你隻是做夢被嚇到了。真的,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


    話音落完又補充道:“不是有句俗話嘛,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以後少看看懸疑片。”


    和果子沉默,不吭聲。


    半晌後,她拉起三七的手,往外走。


    “你隨我來。”和果子說。


    她急需要證明自己的夢是真的,急需證明自己沒有開玩笑。


    三七一楞,跟在和果子的身後,出了14棟,踩著濕軟的泥土,走在花園裏,最後在一顆巨大的槐樹前站定。


    “果子,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三七狐疑。


    因為天氣的關係,整個花園裏除了她們並沒有別人了。


    和果子指了指那顆大槐樹道:“就是這兒,我夢裏夢到的就是這顆樹,在這個樹的下麵是……”


    她左看右看,找到了個小鏟子,給樹鬆了鬆土。


    然而挖了大半天,也沒有挖到所謂的門。


    那扇通往死亡之路的門。


    ……


    三七笑道:“我就說你做夢夢傻了。好啦,天快下雨了,趕緊回去吧。”


    和果子傻傻的愣在原地。


    沒有,什麽都沒有。


    三七瞧了瞧那有些窸窸窣窣下落的雨點,再次扯了扯和果子的手臂:“好啦,果子,我們回去吧。再不回去,你這身子染了雨就別想出院了。”


    和果子良久後恍惚的被三七拖著走。


    路上還遇到了巡查完準備去食堂吃飯的玉教授。


    他還是紫色的襯衫,外披著醫院的大白褂,雍容的行走在走廊,與果子擦身而過的時候,那眼神直勾勾的凝視著。


    和果子下意識的扭頭朝他看了一眼,不知道為什麽,那眼神總覺得有些不懷好意。


    ……


    三七和和果子遠去的背影並沒有停留住玉教授,他步子緩緩的踩入食堂,在豆腐羹的窗口站定。


    眼神含著笑意般看著裏麵製作豆腐羹的人。


    而裏麵的大叔在打量的第二秒,也給了他一個回應。


    一切的交易都在無聲的眼神之中進行。


    此時的食堂人很多,他和大叔打過招呼後便找了個較為空閑的位置坐下。


    這時候,對麵卻坐過來一個熟人,牛嬌嬌。


    牛嬌嬌縮了縮眼神,將手裏的飯菜端放好,壓低了聲音:“陳醫生。”


    玉教授舉著豆腐羹的銀匙頓了頓,眼色並不好看,低沉著嗓子吩咐道:“我不是說了,在外麵不要喊我這個名字。”


    牛嬌嬌似乎很怕這樣的男人,顫了顫身子道:“1810室的要出院了,喬醫生已經寫好了出院報告書了。”


    為了不被警方發現,所有的出院報告書,玉教授都沒有插手。即使警方有所懷疑,矛頭也會所指向那入職有兩年的喬醫生,而不是他這個客座專家。


    他抿了一口豆腐羹,舌頭將榨菜卷進口腔裏,不禁莞爾道:“那個貨先放放,我有了個新目標。”


    他說完,又淡淡的掃了一眼那明顯有些微整的臉型道:“真的要金盆洗手?這可不是幾十萬的小數目。”


    牛嬌嬌搖頭,視線落在自己的食指上。


    那裏戴上了一枚花型的鑽戒,寓意著美滿。


    她優雅靦腆的笑了笑,臉上有些紅暈:“不了,我想過普通人的生活。”


    玉教授也沒再勸什麽,又吞了一小口豆腐羹,臉上不知道是對豆腐花的不滿,還是對眼前人的不滿,無從得知。


    他將銀匙丟進空碗裏,聲音低低的吩咐道:“1810的先放著,你今天晚上在1802的小貓咪的吊瓶裏放入些甲喹酮。”


    牛嬌嬌一愣:“1802?”


    想了想總算知道是哪號人物後,急急的說道:“那可是警方的人,而且她的病房裏並不隻有她一個人。”


    玉教授饒有興致的舔了舔上唇,“那就兩個一起,讓老酒帶過來。那個小貓咪不能活了!”


    剛剛在花園裏,如果不是方位再偏一些,就被她發現了。


    亦或者是,她已經知道了?


    玉教授想到第二種後果,眼神暗了暗,那瞳孔仿佛下一秒就能將人吸進去,深邃誘人。


    牛嬌嬌下意識的摸了摸食指上的鑽戒,鄭重的點了點頭,又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反問:“前幾日老酒問起猴子的事情了,猴子都休假好幾周了,什麽時候回來?”


    玉教授冰涼的指尖摸了摸那圓潤的臉蛋,咧開嘴,笑的陰森森:“他在某個地方樂不思蜀,不回來了。”


    牛嬌嬌點頭,沒多想,她起身將自己盤裏的空碗放去回收處,踩著大幾萬的高跟鞋出了食堂。


    ……


    晚上,18樓的走廊掛著的鍾似乎修好了,開始滴答滴答的走時。


    和果子感覺自己的頭沉沉的,她瞧了瞧那下午六點多給她掛上的藥水瓶,裏麵還有三分之二的水,心上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感受。


    那感覺就像是,地上雖是會打開門,將她牢牢的捆綁住,拉下去。


    她咬了咬牙,揉了揉太陽穴,將吊水瓶拔掉,取了上午吊水用到的棉簽,摁住針眼孔,顫顫巍巍的走下了床。


    雙腳踩著拖鞋,走到三七睡的那張床上,她並不在床上。


    和果子想了想,拉開了門,轉了個彎,敲了隔壁將臣的病房。


    將臣的病房裏還亮著模糊的燈,裏麵細碎的有人聲傳出。


    和果子左右看了看空蕩蕩黑壓壓的病房走廊,最後還是鼓足了勇氣拉開了將臣的病房門。


    入眼,將臣坐在床上,左手端著一杯白開水,咕嘟咕嘟的順著他喉嚨滾下,嘴角淌了兩滴滑落,看著有種yin糜的味道。


    將臣聽到動靜睜開了眼睛,看向門外:“果子?”


    和果子點頭:“恩。”


    將臣有些意外,將白開水杯放在床櫃邊,奇怪的看了看她的身後:“三七沒和你一起來?”


    和果子頓住,瞧了瞧房間裏的人,隻有痕檢科的小張,並沒有三七。


    她道:‘她沒在你房間嗎?我剛下床沒看見她。’


    說完,她覺得自己的頭裏仿佛壓著十來斤重的石頭,昏沉沉的。


    她腳步虛浮的晃到將臣的床邊,用手撐著自己的頭,整個人跪在地上。


    這陣勢,讓原本被吵醒還有些迷迷糊糊的小張,嚇得眼珠子凸出。


    急急的起身攙扶:“果子,你沒……”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自己的頭兒攔住了。原本還睡在床上的將臣下了床,從小張手裏接過果子,蹙著眉。


    最後,他看向痕檢科的小張:“你快去護士台找值班的護士,果子應該是藥物過敏了。”


    小張,先是一愣,隨後馬上腳撒開來,剛準備拉門,卻被身後的頭兒再一次叫住。


    “等等……先回來。”


    “頭兒,這真要是過敏,可得趕緊著。”


    “不對。”將臣蹙著眉,想了想抬眼朝小張看,“為什麽在醫院還會藥物過敏?”


    小張呆呆的站在了原地。


    對啊,每個病人都會在入院前填寫過往病史,過敏源,根本不可能過敏,除非……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僵硬的指了指外麵的護士台:“頭兒,你的意思是她幹的?”


    回應他的隻有無聲。


    將臣將和果子打橫抱起放在床上,觀察著麵色,急急的吩咐著:“你快去找三七,她應該在熱水房。她是法醫課的,應該知道怎麽解決過敏的事情。”


    小張哎哎哎的應著,長腿麻溜的衝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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