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早晨。


    那是五年前那個冬天的事情了。


    一個月亮分外美麗的夜晚。


    我自己沒在做什麽事,隻是陪著父親衛宮切嗣在賞月。


    雖說是冬天,氣溫卻不是那麽低。


    雖然走廊上還可感覺到寒意,卻也無傷此等月色可餐的美妙夜晚之大雅。


    最近,切嗣很少踏出家門。


    很少外出,呆在家裏悠閑的做事的時候變多了。


    現在想起此事也會後悔。


    那分明就像是領悟了自己死期的動物啊,為什麽沒有察覺到呢。


    "小時候,我憧憬著正義的夥伴。"


    很突然地。


    在我看來本來就是正義的夥伴的父親,用懷念的語氣,說出了這樣的話。


    "你說什麽啊,隻是憧憬,也就是說你死心了?"


    我有點生氣地回答道。


    切嗣抱歉似地笑著,仰望著那遙遠的月亮。


    "嗯,是很遺憾。要當英雄可是有期限的,成為大人之後就很難以此自稱了呢。這個道理,我如果能早點明白就好了。"


    他這麽一說我就理解了。


    雖然還是不知其所以然,但是既然是切嗣說的那就不會有錯的。


    "是嗎。這樣的話確實沒辦法啊。"


    "是啊。真的,沒辦法呢。"


    切嗣應聲附和我。


    那麽當然地,我要說的話已經決定了。


    "嗯,既然沒辦法的話就由我代替你當吧。雖然老爸是大人所以已經沒辦法了,但是要是我的話就沒有問題了吧。交給我吧,老爸的夢"


    "——我,一定會實現它的!"


    這番話還沒說完,父親就露出了微笑。


    那副表情,仿佛在說接下去的話即使不聽也明白了。


    "這樣啊"衛宮切嗣深深地吸了口氣。


    "啊——安心了呢。"


    安靜地合上了眼睛,從此,再也沒有醒過來。


    那是五年前那個冬天的事情。


    決定衛宮士郎前進道路的訣別,決定衛宮士郎要成為正義的夥伴的那個夜晚的事情——


    怎麽可能忘記。


    雖然不曾說出口,但心中記得清清楚楚。


    十年前,那個將殘存在火災現場的我救出來的那個男人的身姿。


    抱起已經失去意識,全身都是燒傷已經瀕臨死亡的小孩子,衛宮切嗣說了一句"謝謝"。


    能找到真好。


    即使隻有一個人得救也好,他露出了像是在感謝什麽人一般的笑容。


    那時候的感情,不知不覺間在心中打下了烙印。


    誰也沒來救我。


    誰也沒能救我。


    而在那之中,隻有唯一得救的自己,與唯一伸出援手的人。


    因此,想成為那樣的人啊。


    像他那樣可以幫助他人,讓誰都不用死的正義的夥伴。


    即使隻是孩子氣的空想,卻還是做著"如果能這樣那該多好"的美夢。


    而後。


    對我而言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的切嗣,卻留下了想成為"那樣的人"的遺言,在我的麵前安詳的落下了人生的帷幕。


    子承父業是當然的事情。


    衛宮士郎必須成為正義的夥伴,幫助像以前的自己那樣的人。


    對,小時候就如此強烈地發誓。


    衛宮士郎,要代替那個最憧憬的男人,完成他的夢想。


    但是,其實我並不明白。


    自己的想法正確嗎?


    這種想法又是源自何處?


    還不成熟的自己能做些什麽呢?


    大家都能幸福就好了,簡直像魔法一般的實現夢想的方法——那曾是切嗣的口頭禪。


    啊,還有——


    成為master的自己能做些什麽?發生的那麽多事情已經快把我的腦袋撐爆了——


    "——"


    做了個令人懷念的夢,我醒了過來。


    明豔的陽光從窗外射入。


    裹著毛毯的身體有些發涼,但卻不是會得感冒那樣的寒冷。


    "真是的,又在這裏睡著了。"


    輕輕搖了搖頭,把工作服換成了學生服——


    時間是快要早上六點。


    這次是輪到櫻了,應該已經在準備早餐了吧。


    走進庭院,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


    不錯,很棒的一個早晨。


    如果不是因為家裏有三個女孩子的話會更加輕鬆的吧。


    "啊,訂正。女孩子隻有兩個。"


    要我把藤姐叫成女孩子我可不幹。


    不管怎麽說,接下來是——


    去看看saber的情況。


    第五天?早晨/查看saber的情況。


    得先去確認一下saber怎麽樣了。


    saber看起來已經習慣了這裏的生活,我想應該能順利瞞過藤姐和櫻,不過始終還是放心不下啊。


    "saber應該起床了吧。"


    這樣的話,目的地隻有一個地方了。


    櫻現在在客廳,那saber可能會在的地方是——


    不出所料,在道場裏見到了saber.


    "士郎?怎麽了,我覺得這時候起床的話還太早了吧。"


    "哎?不,我一般都是這種時候起床的。因為得起來做早飯。"


    "是這樣的嗎。真令人吃驚,沒想到你會這麽早起。"


    saber對這種事感到相當意外呢,顯得很吃驚。


    "嗯我應該可以被歸為早起的類型吧。不過你怎麽會介意這麽奇怪的事情,saber覺得我像會睡懶覺的那種人嗎?"


    "啊不對,這失言了。因為大河還在睡覺,所以我才會貿然認為衛宮家的人早上都爬不起來的。"


    "啊——這可以理解。藤姐的貪睡毛病可是非同小可。"


    嗯嗯。


    仔細想來,和那個睡相惡劣的家夥睡在一間屋子裏


    櫻和saber,昨晚不都很難睡好了嗎。


    "還是先跟你說聲早上好吧,saber,昨天睡得好嗎?"


    "是的,很充分了。昨天也沒有進行戰鬥,現在已經完全沒有疲勞了。"


    "那太好了,還以為你一定沒能睡好呢。藤姐的睡相很差吧。那個,昨天啊,好象一直吵鬧到很晚呢。實在太吵的話,就由我來提出把房間分開吧,怎麽樣?"


    以saber的性格,和藤姐她們睡在一起想必很痛苦,因為擔心這個所以就試著這麽建議。


    "不,沒有這個必要。還沒到出現問題的地步,我覺得應該遵照大河的提議。"


    "這樣啊?嗯,這樣做的話對我倒也有好處"


    不知怎地突然覺得saber的聲音有微妙的親切感。


    "saber.你喜歡這樣子的藤姐嗎?"


    "嗯,大河為人很好,像她那樣不虛偽,不欺騙人的人是很少有的。聽說是她監督士郎的生活,我也能理解士郎為何會如此率直了。"


    "嗯是不是值得高興呢,這還真是模棱兩可的評價。"


    "是在表揚啊。雖然時間還很短,但我已經很了解她了。"


    原來如此。


    說她容易理解,這點我也同意。


    但雖然能理解藤姐的思考,問題是從今以後還有別的事情。


    "那麽和櫻也能好好相處吧,櫻她可不會像藤姐渾身帶刺呢。"


    "話是這麽說,不過我還不太明白她。敵意雖然還


    沒有到這種程度,但她在戒備著我。"


    "哦,這麽說還沒和櫻談過話嗎?"


    "不,已經和櫻和解了。就像士郎說的一樣,她和大河為人很好。"


    "——什麽嘛,那不就沒問題了嗎。"


    放心地摸了下胸口。


    那個,說是和藤姐她們已經"和解",我始終很在意這個詞的意思。但不管怎麽說saber始終是順利解決了。


    總之,衛宮家的問題就這樣解決了吧。


    第五天早餐~上學/日常(2)


    "我不客氣囉"這樣的聲音彼此夾雜著。


    早晨的飯桌有四個人圍在一起還是第一次,覺得這樣也真不錯。


    "嗯?哎呀,今天味道略微有點淡啊。換了湯汁了嗎,櫻?"


    "是的。我想saber小姐還不太習慣味噌湯。所以味道太濃會不太好。"


    "確實是這樣。與昨晚的味道相比,今天早晨的更加美味。不過,櫻,我也已經習慣了和風的飲食,不必特意在意我,隨你的意去烹調吧。這樣對大家比較好。"


    "哎,是這樣嗎?哇,筷子拿得好熟練。嚇了一跳,saber小姐的手真靈巧呢。"


    "習慣了而已。不過,老實說用筷子還是很累。但筷子確實是比刀叉更優秀的餐具。"


    "是啊是啊。相比起筷子saber還是更習慣刀叉呢。啊,不對啦不對啦,那應該加的不是醬汁而是醬油啊。"


    "原來如此。多謝忠告。"


    "嗯嗯。我就拿一片海苔當作報酬吧,呐,士郎再給我來一碗。"


    "好好。別吃得太多結果又想睡覺了喲。"


    "那個,老師?今天還要參加晨練呢,我覺得應該稍微控製一下"


    "沒關係沒關係,這點東西都不吃可是挨不到午飯的。而且雖然阿,櫻你這樣說,在晨練後還不是有在吃飯團。"


    "——!老師,你知道了啊!?"


    "當然了。因為看你老是鬼鬼祟祟,就特意觀察了一下嘛。不行哦,花樣年華的女孩子居然吃兩次早餐。惡魔啊,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在某天突然降臨到你的體重計上的哦。呼呼,根據我的推測櫻現在的體重是——"


    "不能說!這是不行的老師,你要是說出來的話我以後就再也不來做飯了!"


    "呿。"


    "而,而且啊,零食隻是偶爾才吃的啊,才沒有總是做這種事呢!"


    "哎呀,是那樣的嗎?早餐總是會多煮一些飯,還以為櫻一定會做飯團呢。"


    "學學學學學長你也知道了嗎!?"


    "啊哈哈,櫻是不可能瞞得住的。士郎對這些細小的地方可是神經質一般的敏感哦。一定從第一次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吧?"


    "第一次?你說去年夏天的事嗎?"


    "哎——!!!!"


    "?櫻,你手在空中揮什麽啊,有灰塵嗎?"——


    就這樣吃著早飯。


    這次的早餐比平常喧鬧兩倍。


    就在這時,突然間——


    "——今天黎明前被發現的被害者超過五十人,現在正在最近的急救病院接受治療——"


    就這樣播放出了如此令人不安的新聞。


    "哎,新都又發生煤氣泄露了嗎?哇,這回是50人耶。"


    "什麽什麽,昨晚開始就同被害者無法取得聯絡,不少人的家人都因為覺得奇怪而與公司聯絡,經過保安的確認並沒有任何職員留在公司內搞什麽啊這?傍晚開始大家就都躺倒在大樓裏,為什麽保安會沒察覺到呢。這已經不隻是什麽認真不認真工作的問題了吧。"


    因為這個失去食欲了嗎,藤姐放開了拿著第三碗飯的手。


    saber用很嚴肅的表情看著新聞。


    這麽說來不會有錯了。


    雖然目的尚未明確,但這件事看起來應該是master所為。


    與之前的煤氣泄漏事件相同,沒有出現死者應該是值得慶幸吧——


    "真是的,讓人不得安生。士郎,暫時禁止你去新都打工。存款還有很多呢,這種時候還是別去的好。"


    藤姐的擔心讓我有些為難,卻也沒辦法回答。


    再說現在也不是打工的時候,但是戰鬥開始後準時回家的機會也會減少。


    那麽——為了不讓藤姐和櫻擔心,沒法按時回來的時候就隻能假裝去打工了。


    收拾完餐桌後走出了大門。


    藤姐和櫻因為還有晨練,已經先我一步到學校去了。


    saber則和昨天一樣,跟著準備出門的我。


    但是,今天不能再允許這種事發生了。


    假日也就算了,平日裏去學校怎麽能把saber也一起帶去。


    "saber,先說清楚,到此為止哦。我去學校的這段時間你就呆在這裏吧。saber也一起去學校的話引起的騷動隻會變大,太招搖了。master不是應該避人耳目的嗎。"


    "——"


    似乎還是無法接受,saber無言地抗議著。


    "我不是說了沒事的嗎。在有人的地方我是不會被襲擊的,學校很安全。而且,保護自己的話我一個人也會有辦法的。"


    "唔——"


    saber的眉毛抽動了一下。


    是想反駁我那句"保護自己的話我一個人也會有辦法"吧。


    "有一點要問一下。這句話是在說士郎你一個人也能打倒敵人嗎?"


    "怎麽可能。我是指白天我一個人也可以躲避危險。而且不接近沒有人煙的地方,日落之前就會回來。這樣的話saber就能理解了吧。你為了保存魔力不是要休息嗎,不必勉強跟著我了。"


    "呼。明白了。既然master都這麽說,我就隻有相信了。"


    saber安下心來歎了一口氣。


    她是很認真地擔心我的安全。


    要嚴詞拒絕這份心意,實在讓人很不好受。


    "抱歉了,saber.不過沒事的。還有,如果我出事的話saber也能感應到的吧?如果出現這種情況再趕來不就好了。"


    "不,這大概不行。我和我和士郎的聯係很微弱。master的危機傳達給我時,士郎已經有生命危險了。這時再趕過去已經太晚了。"


    "嗯。那由我這邊呼喚saber就可以了嗎?"


    "是的。士郎覺得需要我的話,就可以把意願傳達給身為你servant的我。如果你判斷這樣也來不及的話就請使用令咒吧。有令咒做助力的話,跳躍空間來保護士郎也是可以做到的。"


    跳躍空間?


    這樣的事,幾乎已經是魔法了吧?


    絕對命令權——令咒居然是如此了不起的東西嗎。


    "明白了,我盡量不讓這樣的事態發生。日落之前就會回來,不在家的時候就麻煩saber你留守了。"


    說了聲回頭見,把手伸向大門的把手。


    此時。


    "是的。請小心一點,士郎。你的學校很異常。行動要細心和注意。特別是不要和凜碰麵。"


    saber用嚴肅的表情說了奇怪的事。


    "?遠阪會在學校動手嗎?怎麽可能,這才是不會發生的事吧。"


    那家夥可是個名副其實的魔術師。


    一直受到協會"不卷入無關人員"的主張的熏陶,再說她還披著張優等生的羊皮。


    如果在學校裏碰到的話,搞不好她還會打招呼道聲早安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倒好了。凜並不是那種會因為


    別人的眼光而影響判斷的類型。而且她也對士郎抱持著敵意,當心一點總是不會吃虧的。"


    "好啦好啦。雖然我認為這不過是杞人憂天不過我會當心的。"


    第五天早晨、學校/遠阪凜,美綴綾子


    時間是早晨七點以後。


    雖然比平時要晚了一些,不過這個時間的話不用趕也能來得及。


    七點四十分。


    時間很充足,信步踱過正門往教學樓去的途中。


    "——"


    突然有一種很奇怪的不協調感襲來,我停下了腳步。


    "什麽啊?也沒什麽奇怪的呀"


    沒有被誰監視,周圍的景色也和平時沒有區別。


    如果硬要說有什麽的話,對——總感覺沒有生氣。


    這不僅僅指走向教學樓的學生們,樹木,教學樓本身,都讓人有一種褪色的錯覺。


    "隻是錯覺吧,也許是因為遇到太多事所以神經過敏了。"


    閉上眼睛,肩膀嘎巴嘎巴作響著。


    呼。


    即使是這樣深吸一口氣之後,不知從何而來的不協調感也沒有消失。


    上了三樓走向教室。


    這時。


    突然和遠阪打了照麵。


    "喲。"


    畢竟是相識了,就輕描淡寫地打了一聲招呼。


    "——"


    但是,遠阪卻如同見到幽靈一般全身都僵硬了。


    "遠阪?怎麽啦,我臉上有東西嗎?"


    用製服的袖子擦了擦臉頰。


    "——"


    遠阪還是一言不發。


    哼了一聲,轉過臉去回自己的教室了。


    "????"


    剛才的反應是到底是怎麽回事嘛。


    我想遠阪那家夥並不是那種會無視別人的問好的性格啊。


    "——"


    進了教室,又感受到了那種不協調感。


    是誰帶了點心進來嗎,空氣裏微弱地飄散著一種甜甜的香味。


    "沒什麽,和平常一樣的教室嘛。"


    一邊和男同學打招呼一邊到坐到座位上。


    還有十分鍾才上課。


    趁這段時間將教室掃視了一遍,注意到了一個沒有放著書包的座位。


    "慎二這家夥,缺席了嗎。"


    說起來昨天社團活動也沒來呢。


    別看慎二那個樣子,他可是個規規距距,神經質似地遵守規章的家夥。


    這樣的人連續兩天沒出現在學校,讓我有些擔心——


    到了午休時間。


    有做便當的日子大多是像這樣跑去學生會辦公室。


    要說為什麽的話,那就是在教室裏打開便當的話男生們一定會糾纏不休,而女生們則是會取笑我。


    "怎麽了一成。你不吃午飯嗎。"


    "啊啊,之前已經吃過了。現在很想睡覺,午休結束的時候再把我叫起來吧。"


    一成趴在桌子上說著。


    "怎麽了,熬夜了嗎?你那山上不是十一點就絕對要去睡覺的嗎。"


    "嗯雖然是這樣,但最近睡的不好。不管睡多久都不能消除疲勞。害的我這兩天有空的時候都在睡覺。"


    "?這算什麽啊。有空就在睡覺的話,怎麽會還有睡意呢。"


    "嗯嗯,應該是這樣的。但偏偏就怎麽睡都不能消除疲勞,為了減輕疲勞不能不睡啊。明知道這很矛盾,但是一直發困也是沒辦法的啊。"


    "——喲嗬。離春天還早著呢,一成。"


    "不就是春眠不覺曉嗎。還真是刺耳呢。"


    一成趴在桌上一點想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沒辦法了。


    看起來是很嚴重了,到午休結束為止陪著他好了——


    "哎呀?喂,一成,有人來了。"


    "不管他。就說學生會關門了。"


    "不行,雖然我是想這麽說但來的可是葛木老師哦。"


    "。唔唔,這可糟糕了。"


    一成慢悠悠地爬起來,去把給打開。


    "柳洞。關於今天早上弓道部的事情——"


    這時,葛木注意到了我也在學生會辦公室裏,他就沒有再說下去。


    葛木宗一郎是二年a班的班主任,學生會的顧問。是這所學校裏最嚴厲的老師,一點也沒有親和力。


    "咦?這麽說連家也沒有回嗎?"


    "似乎是這個樣子。恐怕會是刑事案件。你也明白的吧,這件事不能隨便亂說。"


    "——這我明白。不過,既然如此的話那間桐那邊如何。弓道部的一年級新生不是說昨天那個人和他見過麵嗎。"


    "他也一樣。間桐慎二無故缺席,似乎也不在家。他妹妹間桐櫻則住在藤村老師家裏,還不知道這件事。"


    一成和葛木,看來正在談著令人不安的話題。


    從聽到的內容分析,昨天有位學生行蹤不明,而這個學生最後見到的人是慎二——


    "打擾了。發生這種情況也沒辦法。隻有再次把放學時間提早了。"


    把要說的說完之後,葛木就從學生會辦公室離開了。


    "真是的。我說衛宮,你有沒有見到慎二?"


    "不,沒遇到。今天早上我也沒去弓道場,他沒來學校的事情你也應該知道的。"


    "是嗎。如果那樣的話就"


    一成的臉嚴肅得如同籠罩了一層黑雲——


    真受不了。


    雖然不是能隨便問的話題,不過看來似乎和弓道部有關。


    雖然對不起一成,不過就算是勉強他也得把話問詳細了。


    "一成。你剛才說什麽從昨天開始就沒回家,那是在說誰?哦,慎二那家夥的行蹤也沒掌握我倒是知道。"


    "哎?是啊,衛宮你也不算外人,讓你知道也好。"


    "那是昨天晚上的事。有人和學校聯絡說他們家參加弓道部練習的女兒還沒回家。之後學校方麵馬上就去詢問了其他參加練習的學生,然後得知最後一個和失蹤的學生說話的人是慎二。"


    "——"


    和慎二說話?


    "等等。慎二昨天沒有參加練習啊。而且我還在校門口和弓道部的大夥兒道了別呢。"


    "對哦,衛宮好象也在啊。那是在那之後的事,去拿忘帶的東西的一年級學生回到道場的時候,慎二就在道場前麵呢。那個時候,慎二正在和那個家夥吵架呢。"


    有不詳的預感。


    在那種時候,有可能還留在道場的,就隻有一個人而已了。


    "一成,關鍵的地方別給我打馬虎眼。我問你,昨天開始就行蹤不明的那個學生到底是誰。"


    "嗯。美綴綾子,弓道部的主將。她將道場的鑰匙送還職員室,然後有人在弓道場前麵看到她,之後她就不知去向了。"


    一成看起來像是很難啟齒一般,邊說邊將視線移開了——


    課程結束了。


    因為那件事的影響,放學後的部團活動中止了。


    圖書室似乎也關了,上完課的學生都快步離開了學校。


    校園裏的廣播也一直在提醒:沒有特別的事情的學生請離開學校。


    二年c班的教室裏就隻剩下我了。


    其它的教室也差不多,不抓緊的話過一會兒教學樓裏就一個人都找不到了。


    "——"


    在這之前先好好想想。


    美綴沒有回家,而如果什麽事都沒發生的話她不可能不回家的啊。


    她是個很能幹的家夥,力氣也比那些一般的男


    人還要大。


    那樣的一個人居然會行蹤不明,這實在不是一件小事,更何況身為朋友實在放不下。


    "對不起啊saber.我要去辦一些事情。"


    在心裏默默地向saber道了個歉,離開了教室。


    首先是二年a班,應該先去美綴的班級探聽一下情報。


    "咦?那個,綾子的話不是因為感冒在家休息嗎?"


    "美綴在家休息,這件事弓道部部員都知道了吧。"


    "不是說了缺席嘛。中邪了吧。她的無遲到無缺席記錄也要就此結束了,哦嗬嗬嗬嗬嗬。"


    正準備回家的女孩子們的情報,也就隻能有這個程度而已了。


    對二年a班來說,美綴隻不過是因病缺席。


    "打擾了啊。如果明天美綴來學校的話,請不要說我問過你這件事。"


    揮了揮手離開了教室。


    要說還有什麽的話,也隻剩下道場了。


    "——沒有誰在裏麵嗎。也對哦,部團活動都停止了。"


    道場的入口鎖得緊緊的。


    看起來裏麵應該沒人,再呆在這裏也沒意義。


    "去找一成問問吧。那之後也許他又知道了些什麽。"


    從午休那時候到現在已經過了三小時。


    也許早就已經找到美綴了,可能我問一下就會知道其實什麽事都沒有呢。


    第五天放學後/遠阪凜(3)


    "——"


    真受不了。


    沒想到連學生會都停止運作了。


    教學樓裏幾乎已經沒什麽人了,很難再找人詢問情報了。


    "先回去吧,美綴的事情的話,藤姐也許會知道。"


    一隻手抓起書包回到走廊。


    外頭已經被染成了暗紅色。


    夕陽已經開始沉入地平線,再過一個小時天色就會全黑了吧。


    走到三樓的樓梯處。


    提著書包正想下樓時,上麵響起了"卡嗒"的聲響。


    "?"


    抬起頭來。


    在那裏的是——


    遠阪的身姿如天門神將一般,佇立在通往四樓的樓道裏。


    "咦。遠阪,你還在啊?"


    ""


    沒有回答。


    早上也好現在也罷,每次向她打招呼時,她的眼神似乎就會變的很犀利。


    "?幹嘛啊,沒事的話我要走了啊。"


    喏,舉起書包給她看,讓她知道我現在就要回家了。


    "——唉。"?


    到底怎麽回事啊,遠阪像受了打擊一般歎著氣,


    "真吃驚。連servant都不帶就來學校,你這人還真不正常啊?"


    那是不帶任何感情的語氣。


    "什麽正常不正常的,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嘛。saber又不能靈體化,怎麽可能讓她一起到學校來。"


    "那樣在家裏呆著就得了。master在沒有servant的情況下到處走動,簡直就是在告訴別人:"請殺了我吧"。衛宮同學,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愚蠢啊?"


    "啊啊——說我蠢,哪有這樣的事。遠阪才是在說蠢話啊。master又不會在眾目睽睽的地方開戰。那麽白天,尤其是在學校不就沒有問題嘛。"


    "哦。那我問你,這裏是不是眾目睽睽的地方?"


    "啊——?"


    在說什麽啊,是否眾目睽睽,這樣的事情一看就——


    "哎呀——?"


    怎麽回事。


    巧合的是,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三樓的走廊一個人也沒有。四樓和二樓的走廊一定也是這樣吧。


    傍晚的教室鴉雀無聲。


    怎麽會這樣,難道除了一樓其他地方就沒有學生和老師留下嗎——


    "好象總算是明白了呢。早上看到你還若無其事的來學校真讓我大吃一驚。都那樣告誡過你了,幹嘛還要自己送上門來。"


    遠阪一邊說著帶刺的話,一邊卷起了左手的袖子。


    "——?"


    纖細白嫩的手臂。


    那女孩子特有的手臂上,啪地一聲——


    浮現出了好象是刺青的,帶著磷光的東西。


    "——什"


    那不是令咒。


    那個難道是——我所沒有的,被稱為魔術師的證明的魔術刻印?


    "——無需說明了吧?這就是我家代代相傳的魔術結晶。刻在這裏麵的魔術,隻要我的魔力流過就能發動。"


    是嗎。


    所謂魔術刻印,可是說是與魔術師本人的回路所不同的附屬引擎。


    不需要複雜的詠唱手續。


    運轉起來就可以使魔術這輛車跑動,終極的加速裝置。


    也正因為如此,魔術刻印隻有在使用時才會浮現出來。


    所謂魔術刻印,就是依靠主人的魔力流入而形成的另一條魔術回路。


    "我讓archer先回去了。以你的程度,用刻在這個刻印裏的"gand(詛咒)之擊"就綽綽有餘了"


    堅定的言辭毫無感情。


    "——"


    終於,我認識的到了眼前的對手是認真的。


    "要逃跑隨便你,不過那隻是白費力氣。反正我一定會贏。"


    冷淡的話語。


    但我的大腦已是一團亂。


    在這邊,認真的,戰鬥?


    為什麽在這種地方?


    為什麽在這個時候?


    為什麽偏偏不得不和那個遠阪戰鬥不可啊——?


    "等,等一下遠阪!你瘋了嗎,這兒可是學校啊!?胡亂吵鬧的話誰知道會引來什麽——"


    "到時候的事到時候再說。我可是一向主張不放過眼前的機會的。雖然對不起衛宮君,但我會在這裏解決你。而且,你再像今天這樣到處亂晃我的神經可受不了。"


    "所,所以說等一下啊!我根本沒想過要和遠阪戰鬥什麽的——"


    "你沒有但我有!做好覺悟吧,士郎——!"


    做出了像亂發脾氣似的開戰宣告,遠阪的手臂動了起來。


    "——!"


    那是怎樣的魔術啊。


    遠阪推出左手的瞬間,我的視野被光搗碎。


    "唔!"


    到通向二樓的樓梯,全力飛奔的話大約四步。


    退回走廊的話,同樣也是四步左右就能進入遠阪的死角。


    不是驚慌失措的時候,現在應該——


    退回走廊


    vs遠阪凜/panioaster


    "唔——!"


    不往後看,僅憑直覺向後急退。


    沒辦法顧慮太多,總之先以遠阪的死角——走廊的拐角為盾,使出全力橫撲——!


    向著走廊滑去。


    "呿——!"


    隻聽到了遠阪惱怒的咋舌聲,和某種重物胡亂撞擊牆壁的聲響。


    "等等——那家夥,剛才到底幹了什麽——!?"


    一邊站起身來一邊向後看去。


    牆壁。


    剛才我還站在其之前的牆壁,正在散發出像是煙一樣的東西。


    唔,說得再準確一點,是牆壁上有著三處拳頭大小的如同火燒般的痕跡。


    "——"


    遠程武器——不,那是帶有可以讓被擊中的對手得病之"詛咒"的東西。


    遠阪所說的gand之擊,應該是來自北歐的rune魔術,是可以通過用手指指著對方使其病情惡化的間接詛咒。


    其效用歸根到底也隻是讓人身體不適,就算是失誤也不應該像剛才那樣,直接出現爆炸的效果。


    但,遠阪的gand包含的魔力實在太濃,乍看之下簡直就像子彈。


    問題是不隻是看起來像,其威力和效果也與子彈相同。


    哈,不愧是遠阪啊。


    使本來慢性的詛咒即時發揮出其效果,發揮實力也該有個限度吧。


    "嘖,你這家夥想殺了我嗎——!"


    "可惡,這事我剛才就說了吧!"


    背後回響著追下來的腳步聲。


    "唔——!"


    全速重整了姿勢——


    沒有時間考慮了。現在不逃跑就糟了!


    "走廊,走廊太危險了——!"


    走廊實在太直了。


    遠阪的武器是遠程的,這樣子老老實實穿過走廊的話背後一定會被擊中。


    "喂你,給我站住——!"


    遠阪從樓梯口飛躍而出。


    而在那之前,我快速閃進了旁邊的二年f班的教室。


    gand貫穿了走廊。


    遠阪那家夥,到了走廊後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到處亂放啊!


    "開玩笑,這樣子的對手要怎麽打!怎麽戰鬥啊,戰鬥力根本就有天壤之別啊!"


    急急地在教室中掃視著。


    防具。


    怎樣都好,有沒有什麽能防禦那種射擊的盾或者衣服和防彈背心!?


    "糟糕,來了——!"


    跑向這裏的遠阪的腳步聲,在教室的入口處消失了。


    她應該看見我躲進了這裏。


    這麽說,她是因為想埋伏我而停了下來——


    "怎麽可能會這樣啊,笨蛋——!"


    奔跑著。


    從教室的一側到另一側,就像從教室入口跑進來一樣,子彈毫不留情地從走廊連發著——!


    啊啊,真是的,你以為在射擊吊桶嗎!


    子彈貫穿了牆壁,呈放射狀向教室內部射來。


    "唔!好燙,背,背被擦到了!"


    如果剛才停下來的話一定已經被射穿了。


    "!?騙人,為什麽你這家夥身手會這麽敏捷啊!"


    噠地一聲,遠阪凜一躍進了教室。


    距離連四米都不到,我們的手抓在教室前後入口的把手上,然後再一次對視——的時間根本沒有嘛!


    跑出教室到了走廊。


    不能再逃進教室了。


    這樣的話,隻能往那邊的樓梯盡全力飛奔了!


    "!"


    哇,真是毫不留情啊!


    剛才掠過太陽穴了啊!啊,腹部的側麵又咻地一聲過去一發!


    "好燙燙燙燙!可惡,你玩真的啊!打中了可不是好玩的!"


    "當然了,誰會天真到認為打中了也沒事啊!怕痛的話就給我站住,那樣不就輕鬆得多了嗎——!"


    子彈從我身邊飛過。


    話說回來,為什麽從剛才開始效果音就和真的槍彈一樣了!?


    "等等,你這不是在用gand射擊嗎!?聽起來根本就滿是殺意嘛!"


    "煩死人了,那就別給我到處亂跑!還不是因為你這個靶子到處亂跑我才會不知不覺激動起來的!"


    遠阪一邊說一邊還"砰砰"地射擊著。


    "哇!得想辦法拿到武器!"


    "你這家夥,要說的隻有這些了嗎!"


    一瞬間強烈的槍聲震耳欲聾。


    但是卻隻差毫厘。


    與此同時,我總算勉強到達了二年a班那邊的樓梯。


    "呼——呼,呼,呼——!"


    在樓梯上往下跑。


    到了這邊總算是我贏了。


    下了樓梯就能到達二樓的樓道。


    就這樣跑到一樓的話,就算是遠阪應該也不會做傻事——


    無話可說。


    遠阪這家夥,跨過樓梯的扶手,直接跳到一樓的樓梯。


    簡單來說,被堵住了。


    要想到達一樓的話,就必須突破緊盯著我的遠阪。


    "真令我吃驚。還真是身輕如燕啊遠阪。你之前不是還說身上有贅肉的嗎。"


    "——"


    啊。


    瞪著我的遠阪臉上冒出青筋了。


    習慣還真是可怕的東西。


    在大腦想到"不要過來"的瞬間,腳已經不由自主的向走廊那邊跳了出去,接著就傳來了樓梯的牆壁被炸裂的聲音。


    向走廊的另一邊逃走。


    要說有前進的話,就是從三樓的走廊到了二樓的走廊。


    這下隻要再一次順利逃到一樓的話,就算是這頑固的遠阪也——


    "哇,又來了!別這麽死心眼啦遠阪,也差不多該死心了吧!"


    "你才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又不會取你性命你就給我老實一點!"——


    是現在才開始認真起來呢,還是因為我到處亂逃導致她氣血上湧呢。


    遠阪的gand,再這麽射下去一定會到了那種讓別人去報警的程度啊。


    "啊現在不是擔心這個的時候了——!"


    威力又提升了,也就是說,子彈變得更大了。


    剛才擦過也隻是讓人覺得燙的"詛咒",已經變得能讓被碰到的部位有燒傷的痛楚了。


    "——好痛!"


    一隻腳被gand碰到了大腿。


    速度減慢下來了。


    在判斷出到達樓梯之前就會被追上的瞬間,身體向旁邊的三年級的教室橫跳。


    "——唔。"


    飛奔進教室,向窗戶跑去。


    那麽,該怎麽辦呢。


    如果是二樓的話跳下去應該不會有什麽事。


    既然到走廊去的話就會被攻擊,幹脆直接從這裏出去。


    "——dasschlie?en(準備)。vogelk?fig(隔音),echo(完成)。"


    從走廊傳來了遠阪的聲音。


    教室被一種薄膜似的東西包住了。


    "——什麽,是結界?"


    在我察覺這是某種擁有隔音功能的結界之時,立刻領會到了遠阪打算幹什麽。


    "!!!!!!!!!"


    正想將頭伸出窗外跳下二樓之時——


    全身都感應到了強力魔術的發動。


    立刻彎下身體,將桌子弄倒躲在後麵——


    和至今為止的gand不同。


    閉上眼睛,用手按緊桌子的內側——


    咒文。


    盡管已經有了魔術刻印的支援,遠阪還是詠唱了咒文。


    能趕得上嗎?不,是非得趕上不可!


    跳過在脊骨上製造第二神經的所有過程,像發瘋似地將魔力注入到桌子裏!


    "fiierung(瞄準),eilesalve(一齊射擊)——!"


    "同步(trace),開始(on)——!"


    爆炸的聲音和光線。


    一如平常的放學後,沒有什麽出奇之處的教室,一瞬間變為了舞池——


    桌子在跳著舞。


    從走廊朝教室放出的魔力的集束,手槍之類的東西已無法與其相比。


    毫不間斷,大範圍地攻擊的那東西,已經相當於機關槍了。


    充滿魔力的"詛咒"所擁有的效果如何我並不知道,盡管如此,卻是連肉眼都能看得到的魔力之凝塊。


    擁有質量的它們,將碰觸到的所有東西全部彈飛。


    排列在教室的桌子如


    同頭上著火的人一般狂亂。


    轟鳴的槍彈與桌子的舞蹈發出的聲音,早已使我的鼓膜麻木。


    與其說是舞池不如說是戰場。


    像是與此絕緣一般,窗戶連一絲裂痕都沒有出現。


    是遠阪所張開的結界的力量吧。


    現在,這個教室就是一個密室。


    就算能進得了這個密室,卻絕對不能從這裏出去。


    就連釋放出的那麽多子彈也毫無例外,其響聲都不會泄露出去。


    真是的。


    遠阪這家夥,儼然已是一個令人佩服的魔術師——!


    "嗚——!"


    被拿來當作盾牌的桌子,注入了我全部的魔力。


    被我所能使用的唯一的魔術——"強化"影響而加大了硬度的桌子,擋住了如豪雨般的魔力的子彈。


    "咕,嗚——!"


    但是,這也隻是暫時的。


    以我的強化,在如此的彈雨中連三秒都頂不住。


    結果,隻能在強化的效果消失的瞬間再次施展強化,在魔力還能持續的情況下不斷地重複著這樣的行為——


    "可惡,那家夥的魔力都不會見底嗎——!"


    豪雨未有一刻暫緩。


    也許,遠阪已經了解了教室裏的情況。


    她知道我用這樣的手段防守,因此才一刻都不緩下她的攻擊。


    這樣的話,雨要是要停下來的話,也就是——


    "我魔力枯竭的時候嗎"


    把精神集中在桌子上,呼地歎了一聲,放鬆了下肩膀。


    這樣的話就是比耐性了。


    那家夥和我,不就是在比哪一方的耐性好一些而已嘛——!


    "——哎呀,算了。"


    勝負不是早就分出了嗎。


    怎麽說呢,就像是在第一回合開始十五秒後就被對手技術性擊倒而告負的感覺。


    雖然我沒有受傷,體力也還綽綽有餘,但是魔力枯竭的話也就沒辦法了啊。


    "不過,這還真是"


    小心翼翼地從桌子後麵探出頭。


    教室裏充斥著白煙,什麽也看不清楚。


    哢啦地一聲。


    手似乎在碰到了地上的什麽棒狀的東西。


    "椅子的腳啊。破壞得還真是厲害呢,那家夥。"


    不管怎樣,總算是能當作一樣武器吧。


    握著二十公分長的鐵棒,把殘留下來的最後的魔力注入其中。


    "——幹得不錯啊。什麽嘛,正式上場的話我不就能百發百中了嗎。"


    試著用力揮動了一下被"強化"的鐵棒。


    接下來。


    即使這裏已經是瘡痍滿目事態也沒有好轉,再來一次剛才那種攻擊的話我就真的會變成蜂窩了。


    不知是不是使用魔力過度而傷了腰腿,現在連站起來都很困難。


    "唔——咳,咳。"


    再加上這煙霧,連正常的呼吸都有問題。


    "用煙熏我嗎,可惡。真是完美的攻勢啊,那家夥"


    遠阪非常習慣戰鬥。


    留在這裏隻會被逼上死路。


    反正已經在走廊上埋伏好了吧,而且由於這個結界的原因想從窗戶裏出去也不行。


    "——"


    下定決心朝走廊前進。


    雙腳還未脫離麻痹,扶著桌子的殘骸,在白煙中匍匐前進。


    然後在穿過這片焦土後看到的是——


    "——哦。終於肯出來了呢,衛宮君。"


    遠阪在走廊上等著我,她的肩膀起伏得很厲害。


    ""


    嗯,一邊怒目而視,一邊總算是想辦法把腰直了起來。


    雙腳的麻痹是暫時的,想動的話看來還是可以動的。


    但,這又如何呢。


    遠阪隻是隻是跑累了,卻還保留著魔力。


    與耗盡魔力的我剛好相反,遠阪隻是體力先耗盡了。


    就這樣再度開始戰鬥的話,我一定連避都來不及避就被射穿了。


    "勝負已分了呢。來,把那破武器丟掉。現在這種情況下衛宮君你已經沒有勝算了吧。"


    遠阪冷哼著誇耀著她的勝利。


    ""


    生氣了。


    老實說我也知道這很魯莽,但不管如何我還是生氣了。


    "這種事情不拚一下怎麽知道。從肩膀就可以看出你已經氣喘籲籲了卻還說什麽大話啊,笨蛋。"


    握緊椅子的腳指著遠阪。


    "——哼,這樣啊。我明白了,如果你老實一點的話我本來還想溫柔一點的,不過你好象不需要我自作多情呢。好吧,那我就先向你道歉了,衛宮君。"


    好猙獰的笑容。


    總覺得,希望那個十分不吉利的笑容可以停止。


    "?什麽道歉啊。再說了,事到如今即使道歉我也不會忘記今天這份恨意的哦。"


    "嗯,不過我是為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道歉喲衛宮君。因為如果你要是再反抗我可就不能手下留情了吧?萬一失手殺了你那不就連道歉都不行了嗎。"


    "——!"


    哇,這家夥是來真的!


    不對,從一開始到剛才她看起來都是認真的,不過,她現在真的打開了最後的開關了,我總算察覺自己已經是砧板上的鯉魚了!


    "啊啦,終於明白了啊?太好了,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你要是還說傻話的話,我可真的做點什麽了。"


    "那個——說要做什麽,到底是什麽?"


    "——"


    她生氣地瞪著我。


    原來如此。


    也就是說,剛才那句話就是傻話了。


    "——這是最後的忠告了。把那破武器丟掉,交出令咒。最壞的情況不過是剝離你那隻手的神經,不過總比取走你的性命要好吧?"


    "——"


    交出令咒?


    不,令咒不是可以交出去的東西,無論怎樣都——


    "不行。我不能這麽做,遠阪。"


    "哦。我倒要聽聽看是為什麽?"


    "令咒不能交給你。如果交給你的話無異於讓我背叛saber."


    "是嗎。給你三秒。自己的生命就由你自己選擇。"


    遠阪抬起了左手。


    在我拒絕的瞬間,那隻手就會射出gand了吧。


    我——就這樣


    向遠阪認輸嗎?


    第五天對視~雜樹林/絞首刑~vsrider


    "三秒到——衛宮君,回答是?"


    "——!?"


    我和遠阪不禁麵麵相覷。


    剛才,好象聽到了下麵的慘叫!?


    "遠阪,剛才的是"


    "慘叫聲,應該是那樣的吧。"


    立刻往樓下跑去。


    "等等,知道在哪個地方嗎?衛宮君。"


    "誰知道!隻知道聲音是下麵傳來的。"


    "稍等一下,我先解開結界再說——!"


    跑下樓梯。


    "等等我啦!一個人跑太前麵會有危險的!"


    "現在沒空去管了!剛才的慘叫,怎麽聽都不平常!"


    "這我知道啦!因此我才說危險啊,笨蛋!"


    到達了一樓。


    走廊裏沒有人。


    隻有一個像是女學生的人影倒在地上。


    "——!"


    女學生倒在緊急出口的前麵。


    "太好了。隻是昏過去而已。"


    我跑到女學生的麵前,確認了她沒有事


    。


    是一年級的學生吧。


    雖然已經失去了意識,但是沒有出血和外傷,應該是沒有大礙了。


    "哪有那麽簡單——!臉色發青成這樣,你難道沒發現她身子已經空了嗎!?"


    "咦?裏麵是空的?"


    "魔力,要說極端點的話也就是生命力。和caster所造成的情況相同,不,應該說更糟——這個女孩子,如果放著不管的話必死無疑。"


    "哎會死?連一點傷都沒有啊!?"


    "就算外表看起來沒事但是身體都空掉的話那就是當然的了。血氣完全不夠啊。等等,這樣的話用我手上的寶石應該有辦法——"


    她喀嚓喀嚓地摸索著口袋。


    太好了。


    雖然看起來是很嚴重的事,不過遠阪好象知道如何治療。


    遠阪蹲下來準備救助倒在地上的女學生。


    "——"


    那側臉看起來非常認真。


    一邊額頭不斷冒汗,一邊擔心著女學生的平安。


    "?"


    為什麽呢。


    這種可以讓旁觀的人感到心痛的認真的表情,我


    就在不久之前似乎就看到過——


    "啊啊真是的,沒法集中精神啊!衛宮君,幫我關了那扇門好嗎?頭發都被風吹亂了。"


    "哎?——啊啊,那個緊急出口啊。"


    視線轉向敞開著的緊急出口。


    "嗯——?"


    敞開著?


    這麽說來,這個女孩子為何倒在那裏,我們還沒有調查過。


    不可能一個人就這麽倒下去,肯定有襲擊她的其他人。


    我們聽到慘叫後不到一分鍾就趕到了這裏,所以犯人要逃跑的話隻能從那個緊急出口出去。


    "——啊!"


    那是因為看著敞開著的緊急出口的原因嗎。


    突然感覺到一個黑色的"某物"飛了過來,


    "遠阪,危險!"


    用右手護住了遠阪的臉。


    "咦——怎,怎麽了這是!衛宮君,手臂,手臂開了個洞啊!"


    "嗚——"


    正如遠阪所言,右手被黑色的短劍刺穿了。


    紮在肘和手中間的那東西,看起來象釘子。


    不,要說是釘子的話顯然太粗了。


    已經可以稱之為短劍的那東西,漂亮地貫穿了我的手臂。


    "怎麽會這樣的——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血,出了好多血,痛,會不會痛?"


    "——痛啊。實在非常痛啊。"


    但是,實在太痛了,痛到想讓人恐慌都不行。


    而且,更重要的是——


    居然把這樣的東西投向遠阪的臉。


    "——遠阪。這女孩子交給你了。"


    一躍而起。


    左手重新握緊"強化"的鐵棒,衝出了緊急出口。


    "呼——呼,呼,呼——"


    我拖著下垂的右手奔跑著。


    從肘部起已經都被鮮血染紅了。


    今天和手還真是有緣分啊。


    遠阪叫我伸出手,現在又是這樣子拖著重傷的手臂。


    "唔——在這附近,沒錯了。"


    環顧了下周圍。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吸引著我,但確實感覺到了。


    襲擊那個女學生的"某人",向遠阪投出"某物"的人,就在這附近。


    還沒有跟丟。


    閉上眼睛的話,就可以感覺到黑色的暗之魔力在移動。


    "弓道場的後麵——雜樹林嗎!"


    跳過籬笆,我在葉子腐化而成的泥土所形成的地麵上疾馳——


    突然。


    在樹木的縫隙間。


    躲在樹後的,是一張我認識的臉,在笑著看著我。


    "慎二?"


    不禁停住了腳步。


    為什麽慎二會在這種地方。


    他不是失蹤了不,歸根到底失蹤的是美綴,慎二是最後見過美綴的人,而且——


    "——!!!!!"


    被刺穿的右手傳來陣陣痛楚。


    就在身體要向前倒下的瞬間。


    那釘子一般的短劍突然朝我的喉嚨飛來。


    "唔!"


    就這麽躲開了。


    不是往後也不是往旁邊,而是不抵抗身體的搖搖欲墜,往前方的地麵一個前滾翻。


    "嗚——咳!!!!"


    喉嚨。


    掠過了我的喉嚨。被劃傷的皮膚都裂了開來。


    盡管如此依然可以說是很幸運。


    因為如果再晚一步,被刺穿的就不是皮膚而是骨頭了。


    "你這家夥"


    瞬間從地上爬起。


    在我眼前的是,展露著那讓人生氣的笑容的,一身黑色的女性。


    "servant!"


    連確認都不必。


    那是連遠阪都無法相比的,遠遠超越人類水平的魔力集合體。


    如夢似幻至讓人眼花的美豔,濃濃地沾滿了鮮血的身姿。


    雖然不知道是何職階,但其必定是超越人類的存在——


    "消失了!?"


    黑影從眼前消失了——


    直覺告訴我,我會被殺。


    如夢遊般將左手的武器往頭的上方揮去。


    "咕——!"


    擋開了往我的天靈蓋直落下來的"釘子"。


    那個女人如同蜘蛛一般,貼著樹木在雜樹林裏穿梭著。


    "——"


    飛奔起來。


    能擋開剛才的奇襲隻是偶然。


    再被襲擊恐怕難逃一劫,本來也早已沒有了逃掉的可能性了。


    "唔,呼——!"


    跑到附近的一棵樹前,將背靠在上麵。


    這樣的話可以預防來自背後的奇襲。不,隻能去相信它能預防了。


    "可惡——明明造型是那麽顯眼,為什麽——"


    哪裏都不能發現黑色的servant的身影。


    不斷在樹枝之間來回縱躍,那女的一次都沒有下來到地麵。


    "——"


    滲出了汗珠。


    嘩啦嘩啦的聲音,就如同發現了獵物的蛇所發出的一般。


    "哈——哈哈,哈。"


    樹下,我拚命忍住快要發出的笑聲。


    回響於雜樹林的鎖鏈聲。


    再被襲擊的話必死無疑,這樣的狀況,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幾乎感覺不到時間的流動,斷頭台上的繩結已經解開,但是鍘刀卻一直沒有落下來。


    "哈——哈啊,哈。"


    所以說,這才不可思議。


    本來的話,戰鬥已經結束了吧。


    可是我還活著。


    這就是不可思議的不可思議之處,如果,我死於先前的一擊,像現在這樣為敵人的奇襲而擔驚受怕,也許隻是我死後的一個夢呢,大腦已經空


    白到出現這樣的想法了。


    "——saber."


    自己一人是無法與servant硬拚的。


    那就隻有依靠她了。


    令咒。使用令咒將saber呼喚來的話,就能脫離這個絕境了吧。


    但是——這樣好嗎。


    是我自己跳入這個絕境的。那麽,這個責任還是應該由我自己來付吧,再說——


    "——我還有,該做的事沒有完成呢。"


    對。


    雖然很拙劣,但是這隻手上還有武器。


    而且身體也還可以活動。


    地形不好的話移動到別處就行了。


    在這之後召喚saber也——


    "真讓人吃驚。你不使用令咒嗎。"


    "——"


    響起了聲音。


    上麵——果然是隱藏在樹上嗎。


    "哼。不巧的是剩下不多了呀。如果隻是為了這種事情就使用令咒的話,那以後要怎麽辦。"


    而且,老實說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用。


    "是嗎。和我的master不同,你很勇敢呢。"


    查探著她的位置。


    聲音的來源在哪裏——?


    "那麽,我也改變一下做法吧。對沒有servant的master我可認真不起來——還是溫柔一點殺了你好了。"


    聲音停止了。


    樹林裏傳來的隻有不曾間斷的嘩啦嘩啦的聲音。


    "——"


    來了。


    我應該做的事情,就是想辦法離開這個樹林。


    那就非得把那個servant的"釘子"擋下來幾次不可。


    ""


    而為了實現這個目的所用的道具竟然隻是"強化"過的椅子腳,我實在是沒用得能被人當做笑柄了。


    至少,沒錯——


    這根棒子,如果有那家夥的武器那麽好的話,別說防禦連反擊都是有可能的。


    "——要上了。"


    現在沒有做假設的空閑。


    到雜樹林的入口,隻有三十米左右。


    和剛才與遠阪的追逐相比,並不是什麽多遠的距離——!——


    跑了起來。


    毫不在意那刺耳的鎖鏈聲,一心一意地朝外麵跑去!


    "嗚——!"


    彈開了從頭頂襲來的一擊。


    接下來又馬上用"武器"擋下了在左側地麵突然著地的servant的回旋踢。


    然後是正麵。


    和前兩次襲擊一樣,接下來一連串的攻擊也全都被我給擋了回去——!


    "唔,怎麽會——!?"


    黑色的servant後退了。


    "——"


    這不過是偶然。


    最初的奇襲是這樣,接下去的一連串的襲擊也全部是靠偶然擋下的。


    我根本連敵人的身影都看不到。


    像這樣都還能活下來的原因,除了偶然以外別無其他可能——


    不過。


    偶然這種東西,會這樣子連續不斷地出現嗎?


    不對,如果這個前提本身就是錯的呢。


    最開始的一擊。


    對準頭頂的奇襲,衛宮士郎絕對不可能躲過的一擊,絕對不是靠什麽偶然就可以防住的——


    "——你。"


    黑色的servant輕聲地說著。


    帶著焦躁的聲音,同時卻也有著讓人毛骨悚然的美麗。


    "哈,也沒什麽了不起的嘛,和其他的servant比起來給人的壓力根本不夠啊。"


    武器向著堵在我麵前的的servant橫揮過去。


    "唔!"


    黑色的servant接下了我的武器,飄逸著長發向後跳開。


    "行了——!"


    已經沒有障礙了。


    黑色的servant跳開了。


    然後,隻有最後幾米了,就這樣——


    "——不,到此為止了。你從一開始就已經被我捕獲了。"


    "咦——?"


    身體往後倒下。


    不對,應該說是被後麵拖下去的。


    右手很痛。


    本來就已經開了大洞的手臂,被一股不明的力量牽引著——!?


    "還不明白嗎?紮在你手臂的那東西,是我的樁子啊。"


    "你的,樁子——"


    從她的武器所伸展出來的東西。


    刺耳的金屬聲。


    嘩啦嘩啦。


    從剛出教學樓之時就有的,束縛的鎖鏈之聲——


    "不好——!"


    左手朝右手伸去,不過遲了。


    染滿鮮血的右手被提了起來,就這樣不斷地上升。


    "嗚!!!啊——!"


    手臂如同要粉碎一般。


    刺入右手的釘子。


    從那裏延伸出來的鎖鏈,以樹枝做為支點,把我的身體整個吊到了空中。


    "啊——嗚——!"


    "好了。你剛才似乎說了什麽很有趣的事啊。"


    黑色的servant逐漸逼近。


    以現在這個被懸在空中的狀態,已經是既不能逃跑也無法進攻了。


    "說我比其他的servant要差。真讓人為難呢。不先把你這種認識給改掉,我可很難下手殺你呢。"


    我就如同杜鵑抓來的小蟲。


    這簡直就像是西部片裏常出現的絞首台一般。


    如釘子般的短劍舉起來了。


    黑色的servant用舌頭舔了舔它的尖端,


    "好吧。就從你那看錯了的眼睛開始吧。剩下來的手腳就待會再說。"


    咚,她輕輕的蹬了下地麵,就這麽出現在被吊在離地三米高的我的眼前。


    "——"


    釘子揮了下來。


    身體還能動。


    我要——


    把刺在右手的釘子拔掉的話!


    vsrider/奮戰


    那麽,隻要拔掉右手上的釘子的話——!


    舍棄了武器,把唯一自由的左手伸向右手上的釘子。


    "——很勇敢嘛。總是做出會飽受痛苦的選擇。"


    但是,在這家夥看來我的行動根本就是慢動作嘛。


    黑色的servant很容易地、似乎想把我的左手也用鎖鏈束縛起來般推出了釘子——!


    "嗚——!"


    我拚命地晃動著身體想要避開,但隻是徒勞。


    servant的"釘子"毫不留情地朝我的眼睛刺來——


    被從旁邊所放出的那無數的光彈所彈開了。


    "好痛!"


    掉到了地上。


    鎖鏈被剛才的光彈打斷,我的屁股咚地一聲毫不留情的重重摔在了地上。


    "——"


    黑色的servant一個翻身。


    跳上了樹枝,就那樣如野獸般地遁走了。


    第五天雜木林~遠阪家/凜的治療


    "衛宮君,沒事吧!?"


    一趕到這邊,遠阪就坐了下來抓起我的手。


    "總,總之先止血!衛宮君,有沒有什麽可以用來包紮的東西!?"


    "那個啊,找到手帕了。平時總是櫻幫我準備的,應該很幹淨。"


    "哦,和我一樣嘛。總比沒有要好得多。用我的毛巾和這條手帕,總能做點什麽吧。"


    遠阪一邊壓著我的脈一邊念著咒文之類的東西。


    是止血抑或是止痛嗎,右手稍微舒服了一點。


    遠阪熱心的用手帕敷住傷口,然後用毛巾轉了幾圈包住了我的右手。


    ""


    看著她的側臉,我再次確信了。


    遠阪是個美人,也是個善良的家夥。


    三天之前還隻能從遠處看著,她隻是給我一種優等生的印象,而我也隻是憧憬著她。


    如果去掉這層外殼的話遠阪凜雖與她給我的印象相距甚遠,但她的本質並沒有什麽不同——


    心跳得很厲害。


    心髒撲


    通撲通地跳著。


    遠阪是個善良的家夥,現在就在我觸手可得的地方,她的美麗幾乎能讓我忘記剛發生的事,我實在很難認真的思考——


    "好了,應急措施也就隻能這樣了。那麽,那家夥到底是什麽人?追上你之後就看到了不得了的事情,不管怎樣先救了你再說。"


    "我也不清楚。一直追到這裏,然後就被襲擊了。"


    我簡潔地說明了一下情況。


    不過,隱瞞了在樹林看見慎二的事。


    說不定那隻是我看錯了。而且就算那真是慎二,也沒有證據說明他和剛才的servant有什麽關係。


    "——"


    "別擺出這麽一張臉嘛。雖然沒法清楚具體情況,但總算知道那家夥也是servant.那麽,也就說明了這裏除了我們以外還有其他的master."


    "是啊。我知道學校裏還有我們以外的master,這次總算是露出狐狸尾巴了。"


    遠阪呼地歎了口氣,放鬆了肩膀。


    呼。


    看起來,遠阪早就注意到有第三個master的存在了。


    "——嗯?"


    這麽說,剛才那個女學生會倒下去也是那家夥幹的好事?


    "等一下遠阪,剛才的女孩子怎麽樣了!?"


    "已經恢複了。現在躺在保健室裏,已經沒什麽大礙了。"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心中一塊大石落地。


    那麽,這樣的話眼前的問題總算是全部解決了。


    那樣的話,接下來——


    "咦?幹,幹嘛啊、盯著人家看。我,我先說清楚哦,我可不會去做那種事的!"


    她怎麽誤會的啊。


    遠阪她時常會產生奇妙的誤解呢。


    "我說啊,這我當然知道。遠阪怎麽會做那種事呢。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是之前的事。怎麽樣,打,還是不打?"


    被我這麽一說,遠阪沉默了。


    就這樣持續了多久呢。


    覺得遠阪好像生氣地瞪了我一眼,然後像是認命似地低下了頭。


    ""


    這些倒是無所謂。


    不過在這麽近的距離看到這樣的臉,對男人來說可是有不少困擾。


    "遠阪?怎麽樣?"


    "不打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總覺得沒什麽幹勁了,而且又欠了你一次。"


    她站了起來,拍了拍膝蓋。


    "那我們走吧。雖然有些辛苦、在到我家之前忍一忍吧。"


    說著遠阪朝我伸出了手。


    "?"


    有點不明白她在說什麽,窺視著遠阪的眼睛。


    "我說了,現在到我家去。靠衛宮君你自己的話是治不好這個傷的。"


    "啊——不對,說是這麽說啦。但為什麽?"


    "不為什麽。這個傷,不治療的話會壞死的。如果你因此變成了獨臂人的話,不就像是我害的一樣了。"


    遠阪一邊說著"別說廢話了"一邊拉起了我的手。


    "啊——哎?"


    不要啦。


    突然說出這樣的話,連我這邊都還沒弄明白是什麽意思不是嗎?


    遠阪的家,同樣也在深山町裏,坐落與我家的方向正好相反的住宅區。


    似乎是在住宅區最上麵的西式建築,不過至今為止我都沒有去過。


    我所知道的地方就到這邊為止,再往前可以說是未知的領域——


    然後。


    這裏就是那座山丘上的有名的洋房——淵源悠久的魔術師之家係,遠阪家的基地。


    "——"


    發呆地仰望著這棟洋房。


    啊,雖然慎二他家我都看慣了,卻沒想到這裏卻別有一番風味。


    "衛宮君?門口在這邊哦。"


    "啊——哦。知道了,知道了。"


    幹咳了一下跟在遠阪的後麵。


    真受不了。


    如果被其他的master邀請到其基地警戒起來的話還說得過去,不過隻是去遠阪家打擾一下,我卻格外地緊張起來。


    第五天凜的房間/治療健在


    到了。


    這裏是遠坡家的起居室,遠阪凜每天生活的地方。


    "把手給我看看。"


    單刀直入,遠阪直接進入正題。


    "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被催著坐到了椅子上,伸出了右手。


    包裹著的毛巾慢慢地被解開了。


    總覺得,比剛才更接近了。


    照顧著我的右手的遠阪就在眼前,剛才沒有注意到的秀麗黑發映入眼簾,讓我的心跳加快了。


    "咦?真是奇怪,傷口比剛才要小了。衛宮君,你有用了自然治愈的咒語嗎?"


    "咦?——沒有啊,絕,絕對沒有這樣的事!"


    "是這樣嗎?不過大部分的傷、幾乎都已經全部愈合了。"


    "沒有,我沒有說過漂亮什麽的——啊,你剛剛在說什麽啊遠阪?"


    "我是說,你的傷差不多都已經好了。我所做的隻是幫你止血、沒理由就這樣好了啊。"


    "嗯雖然你這麽說,但是我根本不知道怎麽回事啊。"


    "真的?上一次也是這種情況,你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


    "等等,我更不明白了。你說"上一次也","上一次"是多久之前的事?"


    "就是之前嘛。衛宮君被berserker襲擊的那一次,之後不是背上很多地方都被碎片刺了嗎。在那之後,沒有我的幫忙傷也好了。當時還以為是你自己用的魔術呢,不過你應該沒這麽厲害啊。"


    "是是,我太不中用實在是對不住你了。不過,那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到最近為止都沒出現過這種情況啊。"


    "是嗎。如果好好考慮一下的話、原因應該是和saber的契約吧。我雖然不知道衛宮君和saber締結了怎樣的契約、但servant之中確實有能讓契約者擁有不死之身的。說不定是saber本身的自然治愈能力,就這樣傳遞給了衛宮君。"


    "這樣啊。那麽,隻要和saber的契約不解除,我受的傷總會自己治療?"


    "嗯,就是這麽回事。不過你最好還是不要太過於依賴這個能力。因為到頭來,治療你的傷勢的實際上是saber,消耗的是saber的魔力。況且你隻是有治療傷勢的能力,並不是可以複活。如果死了也就完了,以後不能再像這次這樣亂來了。"


    此時。


    繃帶不知何時已經卷好了,遠阪結束了對我的治療。


    遠阪碰地叩了一下我的右手,然後站了起來。


    第五天凜的房間/合作關係,成立


    "好了。我去泡茶吧。衛宮君,你要加砂糖還是牛奶?"


    "咦——不,我都不用了不過遠阪,能先告訴我一件事嗎?"


    "?可以啊,什麽事?"


    "你剛才說過的。學校裏還有一個master,那個家夥正在幹什麽。"


    "啊,這件事啊?是哦,衛宮君還沒辦法注意到那個結界。嗯,簡單來或的話,學校裏除了你和我之外還有一個master,一直在做著像剛才那樣的事。"


    "——"


    倒在地上的女學生的樣子浮現在我腦海裏。


    臉色蒼白的她,如果遠阪沒有趕到的話連命都沒了。


    "master可並不是隻以攻擊master.那個神父是這麽說的,那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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