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慢慢昏暗下來,書房裏燈火通明,燈盞打著火花閃了幾下,閃在這書房裏,清晰所見,一案狼藉。


    蓁蓁埋在書堆裏,翻了翻這本又翻翻那本,接著拿了筆繼續寫著什麽,眉頭緊蹙,白嫩嬌俏的麵頰沉著,不帶笑意。


    “夫人,這是宴客名單。”七弦呈了一本小冊子上來。


    “給我。”蓁蓁伸手接了過來,直接就翻開,放在桌子上,手指隨著一個個墨黑的文字往下看去,而後點頭,道:“可以了。”


    七弦知道夫人忙了一整日了,也不敢多打擾,複而將冊子又接了過來。


    “你先出去吧。”蓁蓁在一堆書裏麵又翻著什麽,看著有人站在一旁,心煩,就開口,將人都打發了出去。


    書房裏瞬間變得無比寂靜。


    隻有嘩嘩的翻書聲一陣又一陣不停的響起,燈盞霹靂的又打了幾下火花,沉寂的,將人的心一點一點的撫平下來。


    為了明日的壽宴,蓁蓁今天已經忙了一整天了,布置府邸,安排宴席,宴請賓客,每一樣都是她親力親為,生怕出什麽差錯,從頭到尾,一一核對,真是忙的頭都大了。


    到這個時辰了,本都是已經確認完了,但是她待在書房裏,就是想等謝南瑾回來,等了一個時辰沒見人影,無聊著,就又把明日宴會的流程確認了一遍。


    她抬頭,往窗外看了一眼,天都已經黑成了這個模樣,謝南瑾還沒有回來。


    蓁蓁手上翻著的書隨意一閉,然後趴在書案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許是累了一天的緣故,入睡的很快,但睡得也不沉,意識迷離一直在浮著,有些暈乎。


    不知過了多久,蓁蓁感覺到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稍稍的轉醒過來,眼睛睜開小小的一條縫,看見眼前一個模糊的人影,便如小奶貓似的嚶嚀道:“大哥抱。”


    她伸出手去,抱住了他的脖子,然後順著這圈住的力氣,想去吻他的唇,可是夠不到,又不甘心,就仰起頭來親到了他的下巴――滿滿的胡渣。


    硌得慌。


    於是蓁蓁又順著下頜往下,吻上他的喉結,迷糊中感覺到喉結動了動,就扯著嘴角,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下。


    謝南瑾閉了閉眼,原本無比平穩的內心,一下就躁動了起來。


    他本來隻是看她太累了,想抱她回去睡覺,誰知她睡著覺也不安穩,整個一小妖精,能把人心裏的火撩起來,活活燒死。


    於是他噙住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抬起,低頭便發了狠似的吻上去。


    蓁蓁的意識還不太清醒,隻是下意識的迎合,心下起了玩鬧的心思,還以為是做夢,伸出舌頭來,還勾了兩下。


    這動作自然是換來了他越加猛烈的進攻,帶著火熱的氣息同她不斷糾纏著。


    蓁蓁被他吻的身子發軟,仿佛就這麽化成了一灘水,水潤雙眸半睜半闔,透過霧蒙蒙的視線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似乎在這個時候,她才反應過來......大哥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她還被他抱在懷裏,不知道要去哪,蓁蓁怕摔下去,就隻能緊緊圈住了他的脖子,剛想開口,人已經被抵在了軟榻上。


    書房的裏間,安了有小小的一個軟榻,是為了方便休息用的,大小長寬,恰恰是一人有餘。


    “大哥......唔......”所有的話都被他淹沒在了唇舌之中,就這當口的時間,兩人的衣服已經被扯開了來。


    謝南瑾突然放開了手,隻一隻手輕輕托在她的腰間,蓁蓁身子猛然往下一滑,心裏一驚,伸手就要去抱他,誰知這一動作下身子往前,謝南瑾突然用力,頂了進來。


    血氣方剛的男兒,便隻剩火熱的索取。


    他忍不住掐住她的腰身,狠狠提起,又放下,粗礪的指腹在白皙的腰間按出了紅痕,呼吸火熱,低喘著在她耳邊道:“真是快想死我了。”


    這日子,說起來不過五日,換在以前,根本不算什麽,可是獨自在外,不見佳人,簡直就是度日如年。


    他想她,想的快瘋了。


    蓁蓁被他這一陣激烈給弄得完全沒緩過神來,隻是一邊受著,一邊要害怕自己從榻上滑下去,不由的將雙腿夾緊了些。


    這一下,算是火上澆油了。


    ......


    大肆伐掠之下,蓁蓁已經是全身都汗涔涔的了,此時整個人就趴在他身上,張著粉嫩的小嘴,幾是不太喘的過氣。


    這不過逾了幾日而已,簡直就跟......餓狼撲食似的。


    蓁蓁本來就累了,又經了剛剛那麽一番,整個人簡直動都不太動得了,又想起他剛剛那樣逗弄她,分明就是想讓她自己湊上去,一時氣急,就輕輕的踢了他一下。


    沒多大力氣,給撓癢癢都不夠。


    謝南瑾卻一把抓住了她的腳,指腹慢慢摩挲著白玉般的腳趾,扯著慢慢往上。


    這姿勢,幾乎是讓人門戶大開,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這還是在書房裏。


    蓁蓁的臉一下子紅的快滴出血來,將臉埋了下去,挨著他的胸膛卻覺得更熱,喃喃道:“快放開我。”


    謝南瑾似乎無所耳聞。


    “叫夫君。”嘴角慢慢的彎起,帶出一股若有若無的笑意來。


    在這個時候了,當然是先脫身更重要,而且這又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事,於是她乖乖的開口,喚道:“夫君。”


    謝南瑾聽了,滿意了。


    於是他低低的笑了一聲,然後放下她的腿,尤自起身來,拿了一旁的衣服,準備穿上。


    拿起中衣的時候,衣裳一抖,從裏邊掉出了個黛綠色的荷包,是十分名貴的錦緞,就算一直貼身帶著也未曾有半分失去光澤,可最打眼的,還是上邊繡的歪歪扭扭的幾個字和醜的看不出樣子的花兒。


    平常人家的姑娘,就算繡活再差,也從未見過成的這樣。


    謝南瑾俯身去撿,忽然想起昨日孟畫鸞無故提起的荷包一事。


    她說她,曾經給他送過荷包,他還一直帶著了......可明明他身上唯一的這個荷包,是蓁蓁送給他的。


    本來不是什麽大事,可謝南瑾這個時候,突然就起了要問一問的心思。


    於是他拿著荷包,在蓁蓁眼前晃了一圈,打笑道:“給你請了那麽好的繡師,結果教出來,就是這個樣子,嗯?”


    蓁蓁沒曉得他在說什麽,定睛一看,還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倒是沒想到,這個荷包,大哥還留著。


    現在再看著,覺得真的是丟人極了。


    於是她伸手,想去把荷包從謝南瑾手裏搶過來。


    他眼疾手快,輕輕一提就收了荷包回去,蓁蓁剛剛被他折騰過,全身酸痛的連腰都直不起來,哪還能比得過謝南瑾的力氣,一手掃過去,軟軟的摸了個空。


    “你嫌棄的話,還留著做什麽?”蓁蓁攤開手,朝著他冷臉道:“還我。”


    謝南瑾將荷包捏在手裏,笑著勾了唇角,放到鼻子旁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不嫌棄。”


    大哥真是越來越壞了......逗她難道已經成為樂趣了嗎?


    蓁蓁不理他,扯過一旁的衣裳想穿上,可是待拿到手裏時才發現外裳已經被撕壞了,不由愣眼,便隻好將將的穿了褻衣。


    “昨日我倒是聽了一樁好笑事。”謝南瑾手上仍然在晃蕩著那個荷包,悠悠開口道:“孟大小姐非得說,她送過我一個荷包。”


    孟大小姐?孟畫鸞?


    蓁蓁經他這麽一說,才想起自己上回拿了人家的荷包結果給藏起來了的事。


    “是送過。”蓁蓁毫不隱瞞的點頭。


    反正送了也是徒勞無功,還不如直接不要給的好。


    蓁蓁當然問心無愧,直接答道:“已經扔了。”


    說完這句話,蓁蓁突然才反應過來,猛然一下抬頭看他,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一副質問的模樣,道:“你不是在軍營裏嗎?怎麽就見到孟畫鸞了?”


    美人嫩白的臉上還染著紅潮,尚未褪去,眸中是朦朦的一層讓人疼惜的霧氣,嘟著粉嫩的嘴唇,氣著了質問的模樣,真是讓人看著都不願意離開眼。


    所是謝南瑾故意不答她的話,隻輕輕點頭:“嗯。”


    “不過,那是什麽時候的事?”謝南瑾笑著問道。


    蓁蓁見他不但不回答,還笑,當然就更不開心了,偏過頭去,氣道:“不就一個破荷包嗎?你再追問也沒了有什麽用,再說了我知道她繡的比我好,那又怎麽樣?想讓我給你找回來?”


    一副赤|裸|裸吃醋的模樣。


    謝南瑾不用再問,也能大致猜到荷包是什麽回事了,大抵是蓁蓁答應了人家的事,拿了荷包,卻把人東西給扔了。


    還是他出征前的事了......


    謝南瑾的眸子突然亮閃了起來,湊過身去親了親她的臉頰,聲帶笑意道:“做的再好的我都不要。”


    不要那還問,她才不信,蓁蓁在心裏暗暗的想。


    “隻要你的。”


    整個人,從上到下,他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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