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下午,丁一讓人陪著阿秀和顧宥真去買一些顧宥真需要的東西,而他則去找人跟蹤唐正榮和豪仔。


    分頭忙碌了一下午,晚餐時,三人在約好的一家茶樓碰麵。


    一見麵,阿秀和顧宥真就看丁一滿臉的哭笑不得,“說不定,我還能替你省下一筆錢。”


    “怎麽了?”顧宥真好奇地問。“我都沒開口呢,那兩個做狗仔的小兄弟就先跟我套內部消息了,現在全港城的所有狗仔都盯上了唐正榮。連小明星自曝頭條都沒人去理會了。”丁一將阿秀畫的那幾張符


    又遞給了阿秀,“我連張嘴的機會都沒有,那幾個家夥就一個勁兒追問我是不是有內線。我怕自找麻煩,索性什麽都沒說。”


    阿秀也沒想到港城的狗仔這麽積極主動,“也好,有這麽多人盯著唐正榮,給他增加一些麻煩也好。”


    “那我們今晚還去不去陳月凰的家?”丁一問。


    “去,吃過飯就出發。”阿秀拍板。


    他們三人坐在茶樓的空調間裏品嚐著美味,準備吃飽了好幹活。而豪仔卻一肚子鬱悶地穿行在山林。他今天下午開車兜了一圈,準備去取陳月凰的血跡殘留。可無論是唐家的大門外,還是唐正榮的風水館,外麵擠滿了蹲點的狗仔。他一路開過來,各路的人馬沿途布下天


    羅地網,將他看得嚴嚴實實,插翅難飛。比那種vip的保鏢還狠,絲毫沒有隱私可言。這種情況下,他哪裏敢去倉庫取陳月凰的血跡殘留,那豈不是送證據給狗仔,隻怕到時警察還沒找上門,各路大小報紙就已經報道相關唐正榮的呈堂證供,把警察和法官


    的活都搶著幹了。而這種事情,他又不敢把這事讓其他人去幹,畢竟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把柄。不過豪仔跟著唐正榮混了好幾年了,也見過唐正榮的手段。他想來想去,最後想起來,如果實在取不到陳月凰的血樣,去陳月凰的家裏找一些頭發也可以啊。他以前逢年


    過節時,還隨著唐正榮去過幾次陳月凰的家。對地形還算熟悉,那邊後山的森林還是可以翻過去的。反正警察已經取完證了,又不會24小時看守現場,最多留兩個看守罷了。到時他從屋後的翻進去,找到頭發就走,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這樣即便有狗仔或者其他人抓到


    他的蹤跡,也不能拿他怎麽樣。豪仔打定了主意,設法擺脫了狗仔,橫穿過陳月凰別墅後麵的那片山林。隻是夜色已黑,他又不敢明火執仗,這山林裏一腳高一腳低,走得好不狼狽。好不容易摸到了陳


    月凰別墅的後牆,他已經累得滿頭大汗。


    他稍微歇了一會,徒手翻進了別墅的院子。兩個看守的警察並沒有在別墅裏,而是在外麵的警車裏待著。因為白日刑偵科已經過來仔細地取證了,這個別墅基本也沒有什麽特別需要看守的地方,他們也不願意在發


    生過凶殺案的現場待著。沒一會兒就看見山道上有閃爍的燈光,兩個留守的警察立刻警惕了起來。沒一會,一輛摩托車來到了麵前,是一對年輕的男女,扛著相機拎著鴛鴦奶茶,來跟警察套近乎


    了。如果是平時,警察肯定就把他倆趕走了,不過今晚他倆也挺無聊的,就愛答不理地聊起天來。這對年輕人其實就是丁一提到的小狗仔,出道還不久,膽子比天大。丁一隻說讓他們上來套套警察的話,看能否得到一些消息,如果有消息會有紅包獎勵。這種一箭雙雕


    的事,他們當然樂不得的,使出了渾身的路數務必要攻陷這對警察。阿秀他們三人其實已經從另一個方向摸了過來。丁一沒開車燈,留在外麵接應,阿秀和顧宥真悄無聲息地摸到了圍牆邊,用下午剛組裝好的小儀器幹擾了別墅監控攝像頭


    的工作。


    顧宥真兩下就翻上了牆頭,然後伸手下來,將阿秀也拉了上去。


    他倆蹲著的這麵圍牆正好對著陳月凰浴室的出氣窗,裏麵一閃而過的微弱燈光立刻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裏麵有人。”顧宥真貼在阿秀耳邊說。


    “走,看看是誰。”阿秀跳下了圍牆。顧宥真一馬當先,從後門摸了進去。一上二樓,就覺得拐角處有一道勁風襲來。顧宥真頭一低閃了過去,長腿一撩,那黑暗裏悶哼一聲,不退反進,上來跟顧宥真硬碰硬


    地糾纏在一起。


    黑暗裏隻聽得一連串拳頭和身體的碰撞聲,不到十招,顧宥真就把豪仔死死地壓在了地上。


    阿秀將樓梯口的窗簾撩開了一點點,借著室外透進來的光看清了豪仔的臉。她突然就笑了。


    豪仔也看見了她的臉,他露出了一個滲人的微笑,“原來是你呀。”


    阿秀伸手在空中畫了一道符,朝他腦門上一拍。豪仔頓時覺得身體一沉,就動彈不了了。不但動不了,連話都喊不出來,眼珠子都定定地隻能朝著一個方向看。


    阿秀低聲說,“走,我們忙我們的。他現在動不了了。”顧宥真慢慢地鬆開了壓製,見豪仔果然躺在了那裏,絲毫不能動彈,隻是臉上的微笑像極了一隻噬人的野獸。顧宥真一想到他用這種笑容看阿秀,心裏就很惱火。伸手在


    豪仔的幾個穴位上一掐。豪仔就覺得一陣酥麻從手指和腳趾的指尖部位向身體迅速蔓延,這種酥麻越來越嚴重,所延伸過的地方,猶如一千根針刺在血脈中,疼到無法忍受。他的身體立刻緊繃了


    起來,額頭開始直冒冷汗。


    顧宥真無聲衝他咧嘴一笑,這個帥氣的微笑,讓豪仔臉頰不自覺地抽搐起來。這個小白臉,居然下手這麽狠。跟這個看起來乖乖牌的阿秀果然是一對。


    兩人不再理睬躺在地上的豪仔。阿秀從口袋裏掏出天羅。


    天羅的指針轉了幾圈,終於在一個方向停了下來。阿秀走過去,打開那個房門,那是陳月凰的書房。阿秀伸頭進去看看,書房的窗簾是拉上的,於是她將手電打開到最低的光亮,整間書房都是紅木的,紅木的地毯,紅木的隔斷,紅木的家什,地麵上還鋪著白玉蘭圖樣的


    厚厚的羊絨地毯,走上去有陷進去的舒適感。阿秀挑挑眉,還好她和顧宥真早已準備了鞋套手套,不然這一腳踩上去,妥妥的一個清不掉的腳印。


    天羅的指針穩穩地指向了一麵牆壁,而那個牆壁上隻有一副畫。那是一副山水畫。山水畫是風水師經常使用到的一種風水手段,常見的有旭日東升,紫氣東來,左右逢源等等。於是阿秀並沒太在意,“來幫我把這幅畫下麵稍微挪開一些


    ,我看看後麵有沒有機關。”


    她伸手進去將那片牆壁敲了個遍,但出乎她的意料,畫後麵的牆壁是實心的,什麽機關都沒有。


    “難不成在畫框的夾層裏?”顧宥真摸了摸畫板背後,“這裏麵最多能藏一兩頁紙,不可能藏太多的東西啊?要拆嗎?”


    阿秀搖搖頭。拆畫是件很麻煩的事,稍不小心就會留下很多痕跡。“我再看看。”


    她在目光在書房裏找了一圈。


    陳月凰的書房的確有很多好東西,雷擊木的寶劍,整塊翡翠雕成魚盤,八寶如意等等,哪一件都得以百萬千萬計價,“她倒是不怕別人偷。”阿秀心想。


    可是這麽多的風水擺設,天羅的指針還是定定地指向那幅畫。


    一副山水畫而已,能有什麽問題。


    阿秀用手電看了一圈,最後落在了那幅畫的印章上。她湊近一看,居然是小篆【陳璞】二字。


    這是陳璞的親筆畫,阿秀一愣,不由得慎重地重新打量起這幅山水畫來。


    這一看,她還真的看出了問題。這幅畫裏是一片茫茫群山,有山有水,山勢雄偉,其中隱藏著一條巨大的龍脈,如果誰要是得到了這條龍脈,改朝換代是分分鍾的事。


    這到底隻是陳璞隨手畫的一副想象之中的龍脈,還是真的有這個地方?


    “宥真,你把這幅畫拍個照。”


    “這樣動靜太大了。外麵還有警察。”顧宥真提醒她。


    阿秀眼睛一轉,“外麵不是有一個現成的頂缸的嘛!”


    也對。顧宥真眼睛一轉,“你等會兒的。”


    他走出去,將豪仔擺成了一個摔倒的姿勢,然後轉了回來。從從容容地給那張風水畫拍了一係列的照片。


    從窗口透出的一道一道的亮光讓站在陳月凰豪宅外聊天的四人頓時察覺了不對勁,兩個警察拔出槍,小心翼翼地摸了進去,就看到摔倒在樓梯上已經昏迷的豪仔。


    兩個緊跟在他們身後摸進豪仔的小狗仔,立刻舉起相機對著豪仔一頓猛拍,在警察還沒空料理他倆時,轉頭就跑了。而在他倆之前,已經從容從大門走了出來的阿秀和顧宥真坐上了丁一接應的車,揚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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