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麽誰啊?”我這脾氣,當場火就來了,打量著眼前這個癟三,這貨長得那叫一個不好形容,身高與我差不多高,長得賊眉鼠眼,眼睛極小,小到睜開也抵多算是一條縫……


    大夏天的,他光著個膀子,上半身黑漆撩光的冒著油和汗,胸口紋了一隻鳥兒,肩膀紋了一條盤龍。


    現在他這臉上還掛著不服不忿的找茬神情,最令人糾結的是,偏偏這模樣一個人,還帶了一副金絲框眼鏡。


    從這些特征上來看,這個人恐怕是自己活著都糾結,否則也不能給自己打扮成這樣。


    “你瞅啥?”這癟三見我把他一通打量,炸毛了似得。


    “瞅你了,咋的?”


    一言不合,我和這癟三就幹了起來,這癟三回到王進財家院裏扛起一把鐵鍬就衝了出來,不由分說,這一仗幹的我也掛了彩,肩膀被這癟三用鐵鍬掀開個口子,血水把半袖子都染透了。


    還有小爺的嘴角也裂了,滿嘴腥鹹味。


    王進財和六居一起把我和這癟三拉開,這癟三也沒站到便宜,金絲邊眼鏡打飛了,鼻梁塌了,半張臉上全是血,叨叨的還在那罵:“m的,m的,”


    他不停的重複這一句,我吐了一口血沫子,想,你要真能c到我媽,你特麽也算能耐了!


    要是和他幹架的是我媽,以我媽那彪悍村婦,渾身都是蠻力,早把這癟三打懵逼了!


    不過從始至終,我都不知道這鳥人到底是誰?想著八成是認錯人了吧?我在我們村和周邊屯子都沒啥仇人,最近更是沒得罪過誰。


    “這是誰啊?”六居瞅著那癟三,皺皺眉,又問我:“這人是誰啊?”


    “我怎麽會知道這孫子是誰?”我捂著肩膀上的傷,煩悶的說。


    “不知道是誰,咋還打一起去了?”六居好笑的瞧著我。


    “勞資叫蓋世界,你們給我記清楚點。”癟三半張臉全是血,說起話來唔唔的悶聲。


    蓋世界?他叫蓋世界?差點把我牙笑掉了,果然這人如其名,都是很糾結,不過他是誰?找我碴幹啥?


    我正想著,眼角餘光看到王春紅躲在他家大門後麵,正偷偷的瞧著這邊的情況。


    我忽然就想起來,吃飯之前王春紅手機裏傳出的男人聲音,他自稱叫蓋世界,和白騰飛交情深。


    我明白過來,這鳥人是王春紅的新男人?


    臥槽,是我的情敵?


    我明白過來之後,看這叫蓋世界的,越看越是來氣,再看王春紅,那感覺就像活吞了隻蒼蠅。


    這鳥人就是她嘴裏說的頂天立地漢子……


    那娘們兒啥時候和他在一起的?


    “老弟,你不要緊吧?”六居瞧著我肩膀滲的血越來越多,急問。


    “沒事!”我吐了一口血沫子,道:“走,去縣裏。”


    “去縣裏幹啥?”六居還有點不明所以,“你爹那咋樣?孫老登還在你家呢?”


    我沒管六居這頓絮叨,煩惱的朝著村口走,其實我也沒那麽著急去縣裏,隻是現在我實在不想看見王春紅和那蓋世界。


    我不是個慫貨,我主要是賤,這會心裏挺難受。縱使我清楚什麽叫值得與不值得,但還是控製不住難受。


    我還沒走出幾步,那蓋世界好死不死的在我背後罵了一句:md,勞資女人你也敢惦記!你給我記住了,勞資不卸掉你一條腿,勞資名字倒著念!”


    我當即停下腳步,轉身回去拾起鐵鍬,往死裏揍了這蓋世界一頓,要不是老許和六居攔著,我真打紅眼了。


    打完這蓋世界,我一身的火氣也泄了不少,回家把肩膀簡單的包紮了一下,隨後就收拾東西,準備和六居去縣裏。


    我和六居一再的邀請許廣德和我們一起同行,許廣德一再的拒絕,道:“我隻是個陰陽先生,我也幫不了你們啥,再一個,我一個人慣了。”


    既然老許拒絕,我也不好再邀請,便和老許別過,老許說還會在王家村住一夜,明天找時間把王正的幽精散了。


    九太爺的屍體不見了,可我沒時間去找屍體,現在爛事纏身,隻能等著把事情一件一件的整理妥善了,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找到王秀軍,快些把祖墳的問題解決了。


    本來我想邀請孫婆婆一同隨我們去縣裏,但老太太臉色煞白,看樣子真是病了,又說找人這事她幫不上什麽忙。


    商量了一陣,最終我還是和六居兩個人一起去了村口等車。


    等車的時候,村裏的廣播大喇叭傳來王進財的聲音:“各家各戶注意了啊?晚上鎖好門窗,最近黑瞎子下山禍害人了,別進誰家屋去!”


    現在九太爺的屍體不見了,村裏很危險,可我又顧及不了那麽多,想想更加焦心!


    六居見我心情還是不太好,拍了拍我肩膀,道:“剛才打的好,是我,我也揍他,那小子長得獐頭鼠目,奸門發黑,近期就有牢獄之災。”


    “你還會相麵?”我有些驚訝的看著六居。


    六居搔了搔光禿禿的腦瓜殼,尷尬一笑:“知識都學雜了,啥都懂點!”


    其實我對六居的身份總是有個疑問,但我一直也沒直接問他,現在交往時間也不算短了,關係也是不錯,我便直接問他:“你到底是和尚還是道士?你要是道士,你是山、醫、命、相、卜哪一種?你師從何門?”


    六居聽我一連串問了這麽多,一笑道:“我這腦瓜子從我媽肚子裏出來就沒毛,所以你別懷疑我是和尚!你的另兩個問題,我隻能告訴你,我都懂一些,天大地大,修行不必歸在誰的門下,心有萬物生靈,在哪裏都是修行!”


    我從兜裏掏出一根煙給六居點上,雖然我沒聽明白啥意思,但還是道:“受教了!”


    六居吞了一口煙,道:“這個王秀軍,挺不是個東西啊?自己親妹子也能下去手!”


    這件事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我爸既然告訴我了,我也沒什麽理由去懷疑,隻想著快些找到這人,把村裏犯少亡的祖墳煞局破了。


    下午三點多,客車才到村口,我和六居上了車,客車路過腰屯的時候,晚集已經開始了,集上人潮湧動,我看到一個老頭子拄著拐杖,那背影我仿佛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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