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以後都聽您的。”簡小蝶也會撒嬌,雙手抱著梁宇花的胳膊,頭貼在上麵,嘟著嘴巴賣萌“你多給我做點好吃的,我的臉就紅回來了。”


    簡小蝶表現的乖巧,梁宇花也沒了脾氣,也不好再多說什麽,見她眼神一個勁的東張西望,明白她在惦記誰,忍不住笑了一下:“喬沐雨已經被我打發走了,你住在這裏沒什麽不方便,我可可以好好給你調養一下身體。”也知她最關心的是誰,心裏忍不住歎息,兒子似乎心並不在她身上,不然,也不會在她住院期間,要離開一段時間,說想清靜一下,接著說:“博彥在你住院的第二天,就跟一位朋友去了外地,說是為了心源的事,具體什麽事,我也不太清楚,所以,最近沒去醫院看你,不過,臨走的時候,一再叮囑我,要我一定好好照料你。”


    簡小蝶不免失望,日夜牽掛的人,就這麽一聲不吭的走了,什麽事走的這麽急,不說一聲也就算了,幾天過去了,連個信息都吝嗇於給她,給他發信息他也不回,打電話無法接通,聯係不上,心裏著急才急忙忙出院,該不會是因為她流產,所以生氣故意躲她,最好是這樣。


    在簡小蝶愣神的時候,梁宇花站起身:“走吧,我扶你回房休息,蓋上被子睡一會兒。”


    簡小蝶站起身,任梁宇花牽著走:“你就睡客房吧,那個房間是以前喬沐雨睡得,她的東西還在,怕你看見了不舒服。”


    “離婚手續辦了嗎?”


    提及這些,梁宇花由不得發牢騷:“還沒,這女人硬是攥著股份不放手,一時也拿她沒辦法,哎!挺麻煩的,你也知道,咱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盛世,眼下能重新奪回盛世的掌控權,就是拿到喬沐雨手上的股份,不然,一點機會都沒了。”


    兩人推開房門,走進房間,簡小蝶上床,梁宇花貼心的給她蓋好被子:“這些事你不用分心,有我和博彥呢,我們倆會處理好,你好好休息吧,我讓阿姨去買一隻老母雞,中午給你燉湯喝。”


    房門合上,簡小蝶大睜著兩眼望著屋頂的吊燈,由不得咬牙切齒,喬沐雨!又是喬沐雨!這女人就是陰魂不散,似乎就喜歡和她作對,簡直就是她命裏的克星,除不掉,躲不開,似乎隻有幹生氣得分。


    梁宇花其實說了謊,盛博彥並沒遠走,而是去了郊區盛家的農場。


    盛克凡在世時,集團由他管理,盛老太太喜歡那樣的田園生活,出於孝順,便大手筆,在郊外買了一大片綠地用做農場。


    最近發生的事,樁樁件件都不盡如人意,甚至糟透了。


    梁宇花知道盛博彥心中煩躁,所以就沒阻攔,雖然心裏明白這個時候離開,很不應該,畢竟簡小蝶是懷的他們盛家的骨肉,就算孩子沒保住,也不能全怪她,固執的認為,喬沐雨應該付一多半的責任。


    也知道,簡小蝶現在比誰都難過,是最脆弱,最需要她的時候,隻是比起簡小蝶,她更心疼兒子,便由著他了。


    盛一倫本打算以一己之力來說服喬沐雨,隻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喬沐雨的執拗的性格,簡直是油鹽不進,鋼槍步入,以至於到後來,隻要喬沐雨一發現苗頭不對,在他開口之前,就打斷他,將他要說的話扼殺在他的口中。


    對著她的固執己見,他沒一點辦法,又不能放任著不管,也隻能找人支援,能想到幫他的人,隻有董健,隻是電話聯係才知道,四川發生地震,他作為醫院的骨幹,隨著醫院醫護人員去做了誌願者。


    就算心裏再急,也沒辦法,隻好往後推推了,總不能綁著她去醫院把孩子拿掉吧,雖有這樣的想法,卻沒這個膽量。


    他以病人家屬的身份,去問過給喬沐雨做診斷的醫生,醫生說的很明白,現在做手術,還有一線生機,如果再往後拖,病情惡化,病灶轉移,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很明確,要想手術及早。


    隻是董健身在外地,遠水解不了近渴,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他不是喬沐雨的至親,沒權利替她做決定。


    在一籌莫展之際,突然想到董威,知道自己有點病急亂投醫,隻是眼下似乎也隻能這樣了,這也是他唯一能給喬沐雨一線生機的辦法。


    打通電話,董威很爽快的答應見麵,他馬上放下手頭的工作,開車趕去約定的地點,距離盛世大廈不遠的一家私人會所。


    盛一倫把車停在私人會所門口,有專業人員開走停車。


    董威早安排了人在門口等候,他董威手下的引領下,穿過奢華的會所大堂往裏走,在會所迷宮般交錯的走廊內走了一段時間,最後進入一間按摩房。


    按摩床上一個男人隻穿了一條內褲,趴在上麵,由於臉朝下,看不見他的臉,隻是,隻憑他背上霸氣的青龍紋身,就可斷定是董威。他身上的女子正賣力的為她按摩,麵容姣好,身材玲瓏,穿著一身薄紗極為單薄,內裏的一切可一目了然,畫麵可謂春色撩人,香豔無比。


    那名手下站在門口,十分恭敬地說:“老大,人帶來了。”


    片刻後,董威才抬起手揮了揮,示意為自己按摩的女子離開,女子忙收手,下床,朝門口走過來,門口的兩個人忙閃開一條路。


    董威也翻身坐起,看向門口,盛一倫爽聲一笑:“董少好雅興。”


    董威哈哈一笑:“人生苦短,再不及時行樂,豈不是慢待了自己。”


    盛一倫符合:“很對。隻是能有你這種逍遙生活的卻不多。”


    董威接過手下遞過來的衣服,一邊穿一邊說:“盛總百忙之中找到我,我想應該不是專門來跟我談論風月的吧?”


    盛一倫如實回:“確實有事。”


    穿好衣服,董威先自己坐下,然後指了指身邊的位置:“請坐。”然後指了指旁邊櫃子上的醒酒器,吩咐手下:“給我到一杯酒。”再看向盛一倫:“82年的拉菲,口感不錯,董總也來一杯?”


    盛一倫忙拒絕:“謝謝董少盛情,我一會兒還有個重要會議,而且開車來的,就喝了,你自便。”


    董威也不勉強:“咖啡?”


    “好的。”


    董威接過手下遞過來的酒杯,吩咐道:“去給董總上一杯咖啡。”


    那名手下答應一聲,轉身離開。


    董威翹起二郎腿,一隻手晃動著高腳杯,看著盛一倫眼神有些傲慢:“盛總請說吧。”


    盛一倫原是很痞相的一個人,在他麵前,有點小巫見大巫,明顯的氣勢略低,心中微微不爽,再一想,他此來又不是比氣勢的,姑且忽略不計,看他也是個爽快人,便也直截了當:“我這次來是我了喬沐雨的事,你是她哥哥,我想她的事你應該關心。”


    董威顯然很意外:“你說。”心裏揣測,該不會有是和簡小蝶有關吧?隻要跟這女人牽扯上關係,他心就忍不住打鼓。


    “她生病了,病的很嚴重。董健現在在災區支援,我實在不知道該找誰,所以想到你,希望能跟你商量一下。”


    “有病,瞧病啊,是錢的問題嗎?”轉念一想,他們盛家資產幾十億不止,絕不會應為錢找到他“那你找我什麽意思?”


    “隻要她肯看病,多少錢都有,隻是,她不肯。”


    “放棄治療?為什麽?”


    “她懷著孕,孩子七個月了,如果接受治療,勢必影響孩子,如果不馬上治療,就是死路一條。”


    “多簡單的選擇題呀,拿掉孩子,總不能因為一個未出生的孩子,鬆送了自己的命吧。”


    盛一倫苦笑了一下:“她就是準備為了這個孩子,放棄自己。所以我才這麽著急上火,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董威很費解的用手指指自己的腦袋:“我這個妹妹是不是這裏有問題?不然,怎麽傻得這麽離譜。”


    “她是一個母親,當然不忍心舍棄自己的孩子,而且,這個孩子盛博彥的骨肉,這才是她不肯舍棄的重點。”


    “那就奇怪了,為什麽坐在這裏,和我說這件事的不是盛博彥,而是你?”


    “他們已經決定離婚,喬沐雨也已經搬出了盛家,她病的事,隻有我知道,她不希望我告訴她的家人,怕他們擔心,她就是這樣一個傻女人,隻會事事為別人考慮,所有的苦,都自己一個人承受。”


    董威深鎖眉頭,想了一下:“現在也隻能強行拿掉孩子。剛找回的一個妹妹,我這當哥哥的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為了一個沒出生的孩子送了命。”


    他和自己想到一處去了,眼下這種情況,似乎這也是唯一能解決的最有效的辦法,隻是他還有一個擔憂,喬沐雨這麽在意這個孩子,萬一強行拿掉,她萬一接受不了,做出什麽傻事該怎麽辦?那就是兩條人命啊!


    盛一倫不說話,董威以為他不想做這個壞人,便很仗義的說“這個壞人由我來做,所有的事都包在我身上,你隻管看好她,別有什麽差錯就對了。”


    盛一倫發覺現在越來越瞻前顧後了,尤其是在碰到有關喬沐雨的問題上,還不如董威來的幹脆,索性甩甩頭,甩開無厘頭的思緒,現如今也隻能橫下一條心,點頭道:“好,具體的咱們再隨時商量,不過要盡快,她的病情耽誤不起。”


    “你隻管看好她。做手術的地點,醫生,都由我安排。三天之內,我電話聯係你。”


    交談下來,盛一倫對董威多了幾分好感,性格爽朗,做事幹脆利落,很有大哥的風範,怪不得能黑白兩道通吃,當然也離不開心狠手辣,夫妻和奶奶的慘死,或許跟他脫不開幹係。


    這次交談還算愉快,盛一倫起身告辭,董威坐在那裏,並沒起身的意思,則是吩咐門口的手下送盛一倫離開。


    這種禮節上的東西,盛一倫不會跟他計較,站起身:“不用麻煩,董少電話聯係。”


    用手示意那名手下留步,然後大步離開。


    離開私人會館,盛一倫就直接趕往公司,坐上車,一想到那簽不完的文件,忙不完的事,就忍不住皺眉,遊手好閑慣了的他,很難適應辦公室枯燥的生活。


    總裁的位置高高在上,辦公室坐落在盛世大廈最頂層,誰能知這高處不勝寒的寂寥滋味!


    好在最近辦公室的日子不是那麽乏味,因為多了兩個女人,童畫,喬映雪。


    童畫是自盛盛博彥職後,喬沐雨推薦給他的,他明白她的意思,是想撮合他倆。


    童畫這小丫頭也果然不錯,業務能力一般,還有待提高,不過很勤快,人也機靈,把他的日常打理的井井有條,對於神經大條他來說,省去他很多沒必要的麻煩,最主要的一點,無論是長相,還是神韻,她都與喬沐雨酷似,讓他不得不關注。


    喬沐雨曾問他,既然對喬映雪沒興趣,就算不安排在其他分公司,也可在盛世集團任意部門安排個職位,斬斷喬映雪對他的念想,他倒好偏偏把她安排在眼皮底下,以喬映雪的角度就會認為對她有好感,給了她幻想。


    盛一倫隻是深不可測的一笑,並沒給出回應,因為他知道,如果他實話實說,喬沐雨一定會罵他無聊。


    沒辦法,他偏偏是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人,事實證明他這樣的安排英明,喬映雪果然沒讓他失望,辦公室總算有些些樂趣。


    坐專用電梯來到頂層,盛一倫剛踏出電梯,就聽見從辦公室裏傳來的大聲爭吵,放輕腳步,在臨近門口的地方停下腳步,並不打算這個時候進去。


    “喬映雪,這裏是辦公室,不是你撒潑的地方,別仗著和盛家沾親帶故,就想為所欲為,我平時是讓著你,不是怕你,你別蹬鼻子上臉。”


    “嗬嗬,我還蹬鼻子上臉,就你,你也配?我就仗著和盛家沾親帶故,就欺負你了,怎麽滴?”


    “你……簡直是不可理喻。”


    “童畫,別以為你長得和我姐姐有幾分相像,盛總就喜歡你,想攀高枝,勸你還是省省吧。”


    “我看想攀高枝的是你吧?天天賤兮兮的往上貼,別以為旁人傻,看不出來,既然話說到這裏,我好心勸你一句吧,像你這樣的不是盛總的菜,別自討沒趣了。”


    隻聽喬映雪不屑的冷哼一聲“你以為你是盛總的菜?”


    “嗯……那可不一定,你都說了,他喜歡你姐姐那樣的,我又很像你姐姐。”


    “那也是把你當替身。”


    “我樂意啊!怎樣?怎樣?怎樣?”


    盛一倫站在門口聽著,差點笑出聲來,平日裏童畫文靜,還略微羞澀,沒想到吵起架來一點都不含糊,這小嘴超厲害。


    電梯門突然叮鈴一聲打開,把盛一倫嚇了一跳,走出來的是企劃部經理,手裏拿著一份策劃案,一出門,就看見自家總裁站在走廊,也是被驚嚇的神色一怔,隨即笑著走過來,就聽見從辦公室傳出女人的爭吵聲。


    盛一倫接過他手中的企劃案,擺擺手:“你回去吧。”


    企劃部經理走到盛一倫麵前,伸著脖子探頭看了一下,隔斷擋住了他的視線,看不到裏邊的情況:“這是?”


    盛一倫順手接過他收的文件夾,擺擺手:“沒你事,回去吧。”


    企劃部經理,分不清什麽情況,所以不敢擅自介入,既然老板讓他離開,離開便是,省得惹禍上身,忙轉身往電梯走去,走到電梯口,按下按鍵,還不忘朝辦公室方向看看,顯然好奇心在作祟。


    盛一倫不得不走進辦公室,可不能讓下屬知道他有這等嗜好,豈不是威嚴掃地。


    童畫眉毛輕挑,挑悻的看著喬映雪,喬映雪已經氣的臉色鐵青,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一眼看見桌子上剛剛煮的咖啡,不加思考的伸手拿起來,一揚手,對著對麵的女人丟過去。


    童畫自小就在哥哥的教導下,練就了一身的好身手,在注意到喬映雪的意圖時,就做好了準備,在她手揚起的刹那,手猛推屁股下的轉椅,椅子快速的滑向一邊,很巧妙的躲開了砸來的杯子。


    她是躲過去了,可剛進門的人,卻沒能幸免,杯子,連同一杯滾燙的咖啡,一點沒糟蹋的落在他身上,隨著一聲悶哼,兩個女人頓時花容失色。


    距離雖遠,撞上額頭時也沒了那麽大的力量,但碰撞上,也有些吃不消,尤其是加上滾燙的咖啡,潑了一身,單薄的襯衫馬上濕了大片,順著紋理滲透進去,燙的肌膚生疼,隻是也及不上額頭上的十分之一痛。


    盛一倫急忙丟掉手裏的文件夾,扯開襯衫,遠離皮膚,一隻手捂著額頭,一雙眼睛帶著殺機,投向傻在那裏的女人。


    喬映雪明顯哆嗦了一下,而童畫驚訝的一隻手捂住嘴巴。


    盛一倫用手點指著她們兩個,最終沒說話,大步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整個房間瞬間陷入詭異的安靜,兩人都看得出老板是真的生氣了,不知哪來的默契,不約而同的互看一眼,然後又默默的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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