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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欣努力加大音量說話,但是說話的聲音還是細細的,陽石子的北方女人們都是大嗓門,爽朗豪氣,這時溫欣這個軟萌萌的蘿莉音讓趙勝軍身後的幾個小兄弟聽得都有點定眼。


    趙勝軍瞥了一下旁邊站著的呆掉的幾個小弟,眉頭微蹙一下,猛地抬腳踢了旁邊的小崽子一腳,“你偷人家東西了?”


    小崽子被一腳踹出去兩步,撞上了幾個小痞子,他捂著屁股小聲的狡辯, “我……我……我沒有,那是我娘給我做的白麵饃。”


    趙勝軍一個巴掌扇在那小崽子後腦勺, “再說一句!你家一年都不吃一頓白麵饃我還不知道?”


    小崽子癟癟嘴不高興,抬頭看看周圍的一圈人,顯然覺得勝軍哥折了自己的麵子, “勝軍哥, 那她還打我了呢, 你看。”


    小黑子伸出剛剛摔破皮的胳膊肘和膝蓋,露出血淋淋的傷口,看起來相當淒慘, 飛那麽高摔出去, 溫欣看著那傷口都有些不忍。其實也正是因為小黑子摔的一身血的從知青那裏過來, 碰上他們,趙勝軍才過來伸張正義的。


    趙勝軍瞪了他一眼,抬頭再看那個罪魁禍首,扶著門框看起來虛弱的像一隻小白兔,說她打了小黑子?他一萬個不相信。


    趙勝軍低頭瞪了一眼那個小崽子,自己開始在兜裏掏,連著掏了好幾個兜,又從旁邊幾個二流子身上湊了幾個票子,數了數,氣勢洶洶的走到女知青這邊的院子,把那一堆毛票分票啪的拍在溫欣他們院子矮矮的牆頭上,震得土坯牆上的土渣沙沙的掉下了一堆,“這是你的包子和饅頭錢。”


    說完轉身就走。


    小弟幾個本來是來找事的,尤其一向受到趙勝軍庇護的小黑子,對趙勝軍的行為不解。“勝軍哥?”


    趙勝軍身高比小黑子高兩個頭,一把拽著小黑子像是提著一個小雞仔兒一樣走,“不嫌丟人?”


    “喂,他沒事吧,我給他醫藥費!”溫欣衝著那男人喊,畢竟因為幾個饅頭把人家打成那個慘樣她也有點不好意思。


    “不用!”男人頭也不回的留下一句,說完還揍了小黑子一巴掌。


    小黑子縮著脖子在旁邊小聲嘟囔,“勝軍哥,那哪能用的了那麽多錢?”


    但趙勝軍沒理他,快步走著,小黑子被提溜著像是一隻夾著尾巴的小狗仔兒。


    溫欣頭還有點發暈,低血糖的感覺,也顧不得其他,急忙從兜裏摸出一塊大白兔來,放進嘴裏嚼了,頓了一會兒,精神才堪堪好一點,趙勝軍已經帶著的小弟走出了視線。她有點腳軟的走到牆邊上,把那一毛一分的錢拿起來,數了數,一共是九毛錢。


    看著那幾個莫名其妙來找事又走掉的中二小痞子,有點意外,竟然這樣幹脆利落的走掉了?還給她賠了錢?


    可能因為體力勞動太費力,抑或溫欣實在太餓了,無暇管他們,急忙回去吃飯了,今天食堂的主食是玉米窩頭,溫欣也不顧上喇嗓子,嚼了大半個窩頭,吃了半盒炒白菜,精神才堪堪好了一點。她現在有點理解昨天林靜跟她說的了,幹了一天的活回來,窩頭都變成香餑餑了。但食堂的飯菜一點油水都沒有,稍微恢複了點體力之後,溫欣隻好在廚房又把火生起來,煮了一小鍋白粥,撒了一點白糖,都吃了低血糖的症狀才漸漸消失。


    睡覺前,溫欣的腦子都一直難以把注意力從力大無窮這個金手指上麵轉開,但想來想去也沒頭緒,總覺得這個金手指特別雞肋。


    接下來的兩天,知青們天不亮就被拉起來去地裏幹活,梁高子為人木訥,但是身上卻有七十年代人身上那股特有的執拗勁兒,每天監督知青們必須完成一定的工作量才許下工,所有人都被他折騰的慘兮兮的,劉悠悠好幾次都拿著鋤頭鐵鍬在地裏無助的直哭。


    溫欣儼然成了勞動模範,天天被梁高子表揚。本來女知青的活兒就比男知青安排的少,溫欣天天都滿工分,讓一眾知青相當羨慕。


    工分對於知青們來說是十分重要的,這可不僅僅代表了每個人能分到的口糧,對知青來說,能否入黨,能否回城,這都是一項十分重要的評判指標。


    春耕工作忙,幾天之後梁高子也要投入陽石子田地的耕作中了,他給知青們分配了各自的工作區域,要知青們每天自己下地幹活,下工的時候他再過來檢查大家的工作進度記工分。


    身後的小孩拿腳蹭著地磨蹭了一會兒才慢吞吞的轉身,溫欣停下手裏的動作,看著這個孩子的背影,他穿著一身滿是補丁的衣服,還是那天那身,隻不過被她一腳踹到地上蹭開的膝蓋處又落了新的補丁。溫欣歎了口氣,到底還是個孩子,看著他那悲悲戚戚的小身影,溫欣還是硬不起心腸。


    “小子,”


    小黑子轉頭看著她。


    “你會刨地不?”


    小黑子看了坎溫欣手裏的鎬頭不明所以,隻是點點頭。


    “那這樣,這地,你幫我刨了,我就把那九毛錢給你。”


    小黑子濕潤的眼睛黑亮黑亮的亮起來,“真的?”


    溫欣笑笑,“騙你幹嘛?”


    到底還是農村娃,也不記恨,伸出手背來擦擦臉上的鼻涕,就咧開嘴大步流星的走過來接過溫欣手裏的鎬頭,遲疑了一會兒,“那你能不能先給我錢?我想早點還給我勝軍哥。”


    溫欣看著眼前這個小黑娃,“我還不知道你能不能幹呢?”


    小黑娃也不含糊,熟練的抬起鎬頭,狠狠的砸向黑土地,一大塊黑土地就這樣被掀開,相當專業。


    “你看,姐,你放心,我家的份都是我幹的,我這兩天都來,保準給你把這地上的活全給幹完。”小黑娃咧著嘴呲牙,連稱呼都變了。


    溫欣忍俊不禁,這小子還真是個人精兒,她從身上掏出了一塊錢,“剩下的一毛錢昨天姐下手重了,流血了,就當給你賠禮了。”


    小黑娃笑嘻嘻的接過了錢,“沒事,姐,就磕破點皮,今天就好了。”


    溫欣看著眼前的孩子,其實孩子是個好孩子,隻是別走了歪路才好,忍不住又說“以後別再偷東西了,我可不是嚇唬你啊!再看到你偷東西就沒今天這麽便宜了。”


    小黑娃忙著咧著嘴點著頭把錢放到自己的兜裏,這時候溫欣說啥就是啥。


    溫欣看著他笑笑,突然感覺頭暈,又是那種低血糖的感覺,溫欣扶了扶太陽穴定了定神。


    “姐,你去那樹底下坐哇,我來刨地。”小黑娃這時候跟溫欣一口一個姐的叫著。一毛錢不是小數目了,在這個以分厘計數的年代,因此小黑娃不計前嫌,對這個剛剛他還咬牙切齒的瘋女人叫姐叫的親著咧。


    溫欣也不推辭,最近不知怎麽了,可能是每天幹活太費體力,而且飯菜沒油水,溫欣總會時不時有這種饑餓的感覺,坐在田埂旁,找出帶過來的飯盒,拿出了一個白麵饃開始吃,一個大白饅頭吃了才覺得好點了。


    小黑子是農家娃,幹起活來有模有樣。他還挺守時,每天都定時到溫欣地上報道,也不偷懶,每天都能順利完成地裏的工分,下工的時候溫欣在計分員麵前露個笑臉,梁高子就給她記個滿工分。


    有了幾次低血糖的情況之後,溫欣就想著要改善夥食了,食堂的飯菜實在沒有油水,連著吃那清湯寡水的東西,溫欣做夢都在饞肉,以前沒時間,現在有了小黑子的幫忙,溫欣白天可以偷偷的進城,去供銷社買點副食品,營養跟上了以後,溫欣連著幾天再也沒出現過低血糖的現象。


    昨天還被她搶到了供銷社的一隻整雞,回來燉了雞湯下了麵條,香味飄得滿院子都是,溫欣不是小氣的人,自己吃了兩隻雞腿,剩下的給知情們分了,有了上次林靜的勸告,溫欣這次也不白給她們吃了,每人都要了錢和肉票,知青們都是城裏來的,家裏多少給貼補點,還有劉悠悠這樣的幹部子女,不差錢,一來二去,溫欣買雞肉的錢就回來了。雖然是這樣,但是溫欣算過,如果繼續想這樣大吃大喝下去,她自己的錢用不了多久,但是目前她還沒找到什麽賺錢的法子。


    早上起來,下了一碗昨天剩的麵,溫欣照例還是到荒地上報到,雖然每天偷懶,但是早晚她都要到地裏露麵的。走到自己分的那片地上,遠遠的看到有個人已經在那幹了,溫欣每次都是讓小黑子晚到,因為她怕早上有村裏的記分員查崗,但現在那身影明顯不是小黑子。


    春寒料峭,那人上身隻穿著一個藍色背心,衣服下的肌肉隨著規律運動結實的鼓起來,這人正一鎬頭一鎬頭的在荒地上揮汗如雨,太陽剛剛升起來,走近了,溫欣能看到他頭發上汗珠閃爍出的點點星光,看來是幹了一會兒了。


    走近,溫欣看出是誰了,這人是她書中的原配搭子趙勝軍。


    溫欣看著荒地上的雜草已經被他鋤掉了一大片,因為要開荒,刨地是一方麵,地上的雜草亂木什麽的也要清理,因此工作量並不少,每天女知青都有固定的工作內容,一般溫欣都讓小黑子幹完自己那份就不幹了,因此地上一大部分還沒動。


    “同誌,你是不是鋤錯地了?”


    最近溫欣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的,每天也不幹活,不像是其他幾個女知青和村裏的姑娘們,天天被累的一身臭汗,再加上最近夥食好,休息好,溫欣又有時間扮,每天走在路上都能看到村裏的小年輕們在偷看她。今天她用了幾塊藍色的碎花小布當做發帶紮在頭上,俏麗又可愛,陽石子的很多勞動的婦女也都有紮頭巾的習慣,不過都是土裏土氣的紮塊毛巾,溫欣入鄉隨俗並且進行了改良,雖然是頭巾,更是裝飾,再綁一條繁複的魚骨麻花辮,儼然就是村花一支,就連知青隊裏勢力的陸強最近也時不時繞開劉悠悠故意跟溫欣說話。


    所以麵對原配搭子折服於自己的女性魅力,直直白白的上來鋤地示好,溫欣一點都不意外。


    “啪!”


    溫欣正在放肆享受清晨的時候,後腦勺被打了一下,一塊黑色的樹皮掉在地上,溫欣嗖的站起來,以為自己偷懶被發現了。結果緊張的轉身,卻看到一個小崽子正騎在田埂上的楊樹上跟自己嘚瑟。


    小黑子雖然在溫欣這裏吃過了苦頭,但是現在還是很囂張,此刻正拿著一個彈弓齜牙咧嘴的看著溫欣,話說的一臉理所當然,“喂,你,快把我勝軍哥的錢還回來。”


    這熊孩子!沒禮貌,沒教養,簡直欠收拾!


    溫欣氣呼呼的扔了樹皮站起來,看著小黑子不怒反笑,勾勾手指,“行啊,下來,我給你。”


    小黑子在陽石子跋扈慣了,平時他去知青那邊小偷小摸沒人敢管他,所以他那天才敢那麽肆無忌憚的偷了東西也不跑,就坐在案發地點啃饃饃。這時候見溫欣要給他錢,也不意外,畢竟趙勝軍是趙隊長的兒子,他料定溫欣一定不敢得罪趙隊長,於是立馬神色輕鬆的利索的從一米五的樹杈上跳下去。


    “我那天看了,一共有九毛錢,你必須都給我!別想騙我。”小崽子一邊走過來還一邊說。


    但溫欣這時候早就手癢了,就等著這小崽子下來之後好好揍他一頓。見小黑子沒有防備的走過來,一把抓住他要錢的手,用力一拽,小崽子根本沒想到溫欣會來這麽一下,也沒想她會這麽大勁兒,一個趔趄就趴到了荒地上伐完木的樹墩子上,這個姿勢正好利於溫欣發揮——於是,下一秒,空曠的田野上發出聲聲打屁股的聲音:


    “我讓你偷東西,偷東西,偷東西!”


    “還想要錢?要錢啊!跟我要錢啊!”


    “讓你小小年紀不學好,不學好,讓你不學好!”……


    溫欣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拍在這小崽子的屁股上,一邊打一邊數落這個不學好的小少年。


    小黑子都懵了,就這樣被溫欣抓著打屁股半天沒動,好久才反應過來自己遭受了怎麽樣的對待,滋啦哇啦的開始嚎,手腳並用的開始掙紮,溫欣的衣服上被他踹了好幾個腳印。


    溫欣也不管,巴掌下去的時候毫不手軟,教訓完了小兔崽子,溫欣使勁一掀,他就屁股朝下四仰八叉的摔在了地上,他愣了一下,捂著屁股開始耍無賴似得在地上打滾。


    溫欣拍了拍手上的土站起來,又收拾了一下身上被他踹出的鞋印,她俯視著這個小崽子,罵道,“別嚎了!一個大小夥子就會嚎,再嚎我還打你啊~”


    溫欣話還沒說完,小崽子偷了個空就從地上爬起來,揚了一把土就像個小牛犢一樣朝著溫欣衝過來,那架勢像是要跟溫欣魚死網破。


    溫欣到底還是上過警校,一個側身閃開他撒過來的土,靈巧的轉身,借著他的力在他後背推了一把,小黑子就一個重心不穩的衝到前麵去,啪嘰摔在了地上,這次溫欣控製了力道,要是使全力,這小崽子又是一個狗啃泥,怕是又要磕破嘴皮。


    看他的狼狽樣兒,溫欣忍不住輕笑。


    這小子還不服輸,從地上爬起來就迅速的叫嚷著朝著溫欣衝過去,小子張牙舞爪,沒有什麽招式就是靠蠻力,溫欣借力一個反手抓著他的手腕,接著一個標準的擒拿手不費吹灰之力反手把他的胳膊扣在身後,小崽子長得挺結實,這小胳膊還挺有勁,這要是溫欣沒有金手指估計收拾起他來還得費點力氣。


    溫欣扣著他的手略微一使力,這小子就開始嗷嗷嗷的叫起來。


    “服了不?”


    小黑子顯然還是不服氣,反手甩著另一隻空閑的手,想打溫欣,可是姿勢實在別扭,一個胳膊還扭著,但是嘴上是不客氣的,“不服!你這個死女人!看我告我哥去……”


    溫欣笑了一聲,啪的隨手拍在他後腦勺上,“又是叫你哥,叫你哥又能咋樣,那天你哥沒來?還不是給我賠錢?”


    小黑子被溫欣打的縮了縮脖子,顯然不服氣溫欣的說法,“我哥那是……反正今天我回去告我哥,哼,到時候你就別想回城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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