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秀兒想的很是美好, 可她的美好暫時看來,委實是遙遙無期。想當然的, 也就不可能得到宰相夫人的支持和認可了。


    於宰相夫人而言,賀秀兒的說辭都太過虛無縹緲, 也著實無法令人信服。


    眼見賀秀兒完全不肯聽她的勸誡,宰相夫人也是忍不住輕歎出聲:“秀兒啊, 你怎麽就是不能理解爹娘的苦心呢?你爹爹是什麽人,別人不知道, 你還能不知曉?你爹爹的性子, 你也不是第一日領教。論起說一不二, 誰還能比得過你爹爹的執拗?他親口說了要趕女婿離開宰相府,就肯定是來真的,並非說笑和兒戲。秀兒,你自己好好想想,仔細掂量掂量吧!”


    宰相夫人的語氣並不是很尖銳, 也談不上嚴厲,直接就讓賀秀兒啞口無言了。


    不過,賀秀兒從小就被養的嬌貴, 某種程度上堪稱傲慢且霸道。她的性子是宰相夫人慣出來的, 而今麵對宰相夫人, 又怎麽會輕易服軟和示弱?


    反正她就覺得自己沒錯, 也不認為自己的夫君有任何的問題。相形之下, 賀秀兒對賀宰相和宰相夫人的怨言就很多了:“娘, 你就是見不得我好是不是?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在禦史府過的是什麽日子,禦史府那些人對我根本就不上心的。我在禦史府根本就是度日如年,我就想住在宰相府!”


    “娘沒說不讓你住在宰相府。你是宰相府的小姐,想在宰相府住多久都沒問題,娘鐵定真心高興。但是女婿不行。你爹爹既然已經開了口,娘也沒膽子違背你爹爹的命令。你要是真的不樂意,隻管自己去跟你爹爹說去。但凡你說服了你爹爹改變主意,娘決計不會再多說半個字,可好?”宰相夫人也不想跟賀秀兒之間生出矛盾和嫌隙。見賀秀兒一而再衝她嚷嚷,宰相夫人直接就甩鍋了。


    提到賀宰相,賀秀兒的氣焰刹那間就削減了幾分。


    不得不說,賀秀兒確實敢在宰相夫人麵前嚷嚷,卻不敢在賀宰相麵前蹦躂。若是此刻讓她跑去跟賀宰相對峙,賀秀兒根本沒那個膽子,也著實不敢生出這樣的念頭。


    是以,被宰相夫人這麽一說,賀秀兒頃刻間就啞然了,徹底噎住。


    宰相夫人肯定是想要看到賀秀兒好的。見賀秀兒麵上露出了膽怯,宰相夫人頓時鬆了一口氣,越發的語重心長:“秀兒,娘怎麽可能見不得你好?你在禦史府過的不舒心,娘知曉,也願意為你出頭,更願意你一直留在將軍府內。但是,這個家不是娘一個人說了算,還得你爹爹同意不是?你好生想想,萬一惹了你爹爹不高興,將咱們母女也一並趕出宰相府……”


    好吧,宰相夫人這番話一出,瞬間就說服了賀秀兒。


    心下帶著那麽點忐忑和無奈,賀秀兒到底還是輕輕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我會說給夫君知曉。”


    “嗯,你盡快,別再惹你爹爹越發生氣了。”旁的不說,賀宰相的怒火對於宰相夫人而言,是尤為嚴重,也極具威懾力的。


    故而,賀秀兒離不離開宰相府並不是最大的問題。她此刻必須立刻確定的,是金家大公子得先行離開宰相府。


    解決了賀秀兒,宰相夫人並未繼續逗留,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前去向賀宰相複命。


    金家大公子最近的日子很是逍遙,也頗為得意。在禦史府的時候,他可沒這樣的風光和快活。來了宰相府之後,金家大公子才終於切身享受到了權勢帶給他的無限便利和尊榮。


    故而,他願意對賀秀兒更加好一些,更加的溫柔和體貼,心甘情願將賀秀兒高高的供起來。


    金家大公子本以為,這樣的日子還能持續很久,隻要他穩住了賀秀兒,就不會再出現其他矛盾和意外。然而很可惜的是,他今日才剛回到宰相府,就被賀秀兒攔住了。


    聽賀秀兒說要和他暫時搬出宰相府,金家大公子乍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不禁就愣住了:“為何要離開宰相府?咱們在這裏不是住的好好的嗎?”


    “原本是好好的,可是我爹爹也不知道突然就抽什麽風,非要咱們搬出去。”說到這件事,賀秀兒也是一肚子的火,沒好氣的嘟囔道。


    “是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好,惹嶽父大人不高興了?”對賀宰相,金大公子是極為傷心的,也特別的尊崇。這段時日隻要搬出他是賀宰相女婿的名號,就能為他提供諸多便利。乃至於對而今的金大公子來說,他最舍不得的就是丟掉賀宰相這座靠山了。


    “我也不知道。”賀秀兒絲毫不覺得宰相夫人說的那些話語是對的。想當然,她也沒準備跟金大公子多說,隻是不高興的嘟囔道,“我就覺得我爹爹是吃飽了撐的太閑了,這才故意跟咱們夫妻兩人過不去,真是氣死我了。”


    “再不然就是我爹爹哪裏做的不好?”想到這裏,金大公子臉色變了變,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我就知道,肯定是我爹爹的不是。他做什麽就非要去投靠沈將軍?真是個冥頑不化的老頑固,怎麽說都不聽。”


    提到金禦史的為人,賀秀兒亦是滿滿的怨言,登時就跟金大公子一拍兩和:“可不是?我公公真是迂腐,又特別的不識好歹。咱們兩家才是親家,正兒八經的一家人,他做什麽非要去巴結沈清河?沈清河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仗著背後有一位五公主在麽!”


    “他自己願意做什麽,是他的事。嶽父大人怎就遷怒於我了?要不,我這就去向嶽父大人賠個不是、道個歉?也或許嶽父大人看在我誠心誠意的情麵上,就原諒了我?”金大公子還是很想跟賀宰相保持良好關係的。隻要賀宰相肯徹底接受他,要他跟金禦史劃清界限都行,他保準沒有丁點的異議。


    賀秀兒本來還沒想到這裏,突然被金大公子這麽一說,她眼前一亮,連連點頭:“沒錯沒錯。走走,我陪你一塊去求求我爹爹。隻要讓我爹爹知道,你是你,公公是公公。甭管公公是怎樣的立場和態度,你對我爹爹肯定是全身心的忠誠,我爹爹肯定會同意咱們繼續住在宰相府的。”


    有了賀秀兒的支持和認可,金大公子毫不客氣的點點頭,連忙就跟賀秀兒一起去找了賀宰相。


    賀宰相的書房,從來都是不願意外人隨便進入的。哪怕是賀秀兒這個親生女兒,賀宰相也沒準備給出這個特殊的權限。以致於此刻站在賀宰相的書房外,賀秀兒先是拉住了金大公子,並未興衝衝的闖進去。


    “怎麽了?”人已經站在了賀宰相的書房外卻被攔了下來,金大公子不禁有些愕然,不確定的看著賀秀兒。


    “我爹爹的書房是重地,不可以隨便進去的。咱們先等等,讓人進去給我爹爹傳個話。等我爹爹願意見咱們了,咱們再進去。”金大公子不知曉事情的嚴重性,從小耳濡目染的賀秀兒卻是時刻謹記著賀宰相的規矩。這不,她一邊悄聲跟金大公子解釋,一邊就命人進去傳話了。


    整個宰相府,除了賀宰相以外的其他人,賀秀兒一個也不害怕。即便是跟在賀宰相身邊的人,賀秀兒也是想怎麽使喚就怎麽使喚,不帶絲毫遲疑的。


    宰相府一眾下也確實沒誰膽敢跟賀秀兒對著幹。得了賀秀兒的授意,守在賀宰相書房外的下人登時就點點頭,依言進去書房稟報了。


    聽聞賀秀兒帶著金大公子來找他,賀宰相原本是不怎麽想理睬的。不過,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賀宰相還是鬆了口,願意先見見賀秀兒和金大公子再說。


    “女兒見過爹爹,給爹爹請安。”不管賀秀兒在外麵是如何的張狂,到了賀宰相麵前,她立刻變得尤為老實。


    “小婿拜見嶽父大人,給嶽父大人行禮請安。”金大公子無疑是一心想要巴結上賀宰相的。尤其還是在即將被賀宰相趕出宰相府這樣的關鍵時刻,金大公子的態度表現的尤為卑微。


    賀宰相並不喜歡金大公子,自然不想多理金大公子。不過,瞥了一眼賀秀兒,賀宰相微微頜首,應了一聲。


    “爹爹,我夫君是來跟您投誠的。”沒有半點的含糊,賀秀兒直接將來意表明,同時也將金大公子推了出來。


    金大公子也特別的識趣。知曉他在賀宰相麵前肯定不會得到太好的待遇,連忙就拚命求表現,開始高聲道出了自己對賀宰相的推崇和尊敬。


    怎麽說呢?要是此刻站在這裏的人是金禦史,賀宰相肯定會立刻應下金禦史的投誠。畢竟金禦史的存在對賀宰相而言,確實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可換了金大公子,這個“作用”就大打折扣了。說句金大公子不願意聽的,賀宰相從始至終都沒有將金大公子這個女婿放在眼裏。就連現下願意見金大公子,也不過是看在賀秀兒的情麵上罷了。


    在這般前提下,想當然的,賀宰相對於金大公子此刻的投誠也絲毫沒有什麽興趣。


    乃至盡管看到了金大公子的誠意和態度,但是賀宰相並不為之所動,整個人都顯得甚是冷漠。


    明顯感覺到賀宰相對他的輕視,金大公子卻不敢生出絲毫的怨言。他這個人,從來都是極為識好歹的。想要繼續住在宰相府,想要繼續在外麵打出賀宰相的旗號,他就得老老實實的在賀宰相麵前低頭妥協。


    “哎呀,爹爹!您這是做什麽啊?都不理睬我夫君的。”金大公子的態度表現的尤為熱情和真誠,最起碼賀秀兒就很滿意。偏偏,賀宰相沒有太大的反應和波動。這不,賀秀兒就不高興了,急忙上前幫腔。


    “沒你什麽事兒。”賀宰相確實疼愛賀秀兒不假,卻也不準許賀秀兒輕易插手他的事情。尤其金大公子最近一段時日的表現,特別讓賀宰相不滿,且不喜。以致賀宰相對金大公子、連帶賀秀兒一起,都不是很耐煩了。


    “爹爹息怒,女兒知錯。”感覺到賀宰相的不喜,賀秀兒縮了縮脖子,心下閃過些許害怕和恐慌。然而,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想要繼續留在宰相府,她就必須好好哄著賀宰相,不能再發生丁點的閃失。


    “知錯就規規矩矩的改錯。你最近是越發的不懂事了,真是不像話。”這樣的訓斥對於賀秀兒來說,已經是很嚴厲的了。畢竟往日裏賀宰相對賀秀兒,是極少厲聲斥責的。


    “我……”賀秀兒下意識就想要反駁兩句,卻又威懾於賀宰相的氣勢,不敢過多的放肆。


    “秀兒。”扯了扯賀秀兒的胳膊,金大公子很識趣的朝著賀秀兒搖了搖頭。很明顯,賀宰相如今的不滿是衝著他而來,並非賀秀兒。如若繼續放任賀秀兒說下去,指不定就會讓賀宰相連賀秀兒也一並不喜。


    賀秀兒是金大公子最大的護身符。他想要留在宰相府,想要繼續當賀宰相的女婿,就不能讓賀秀兒失去賀宰相的寵愛。也是以,他可以挨賀宰相的冷漠對待,賀秀兒卻不可以。


    因著金大公子的示意,即便賀秀兒滿腔不高興,卻還是不情不願的跺跺腳,閉嘴不言了。


    伴隨著最近一段時日跟金大公子的親近,賀秀兒對金大公子是頗為信任的。既然金大公子不讓她接著往下說,那她就不說了便是。


    詫異的看著賀秀兒輕而易舉被金大公子勸服住的這一幕,賀宰相挑起眉,終於對金大公子多了那麽一點點高看的想法。


    賀秀兒從小就養在賀宰相的身邊,賀宰相對賀秀兒是絕對了解的。以賀秀兒的性子,能夠心甘情願聽金大公子的話,最起碼就證明了,金大公子還不是徹徹底底的一無是處。否則,金大公子合該高高的將賀秀兒捧起來,凡事都對賀秀兒言聽計從才對。


    而此刻擺在賀宰相麵前的事實,卻是賀秀兒更加聽金大公子的話?


    確定了這一點,賀宰相終於對金大公子另眼相待了兩分。不多,也就兩分而已。


    “秀兒不甚懂事,惹了嶽父大人不高興,真是對不住。嶽父大人放心,以後小婿一定會好好照顧秀兒,不會再次放任秀兒耍小性子。”金大公子的語氣很溫和,沒有半點的得意洋洋,也沒有想要在賀宰相麵前彰顯他的本事和能耐。他隻是實事求是的看向賀宰相,此般說道。


    賀宰相定定的看著金大公子,許久之後,突然就笑了出聲:“不錯,有大丈夫的血性。”


    金大公子沒想到賀宰相會突然對他笑出聲來,更沒想到賀宰相居然會對他露出欣賞的神色。主要是賀宰相先前對他的態度過於冷淡,以致於此刻乍一聽到賀宰相誇讚他,金大公子愣是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賀宰相也沒介意金大公子的遲鈍。本來他對金大公子的期望就算不得多麽的高,能夠姑且從金大公子身上看到某一閃光點,已經很是不錯了。


    “行了,不就是不想離開宰相府?那就繼續住著吧!隻不過禦史府那邊,得由你們自己去說。省得多生事端,讓外人看我宰相府的笑話。”賀宰相毫無預兆的態度大變,當著金大公子和賀秀兒的麵,就這樣改了口。


    金大公子和賀秀兒無疑是大喜的。可這樣的“大喜”中,又夾雜著幾分遲疑和不確定。怎麽看賀宰相都不是會那般痛快鬆口的人,可賀宰相就是這樣對待他們了,這是怎麽回事?


    要說賀宰相是突然對他們改變態度了,不單單金大公子不敢相信,連賀秀兒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她剛剛好像什麽也沒做?不,應該說,她確實軟言求了她爹爹,可她爹爹不是沒答應麽!她爹爹方才對她可是真的冷漠,看向她的眼神也特別的淩厲和冷冽,嚇得她都不敢出聲了。


    可是,在她不開口之後,她爹爹突然又改變了主意,答應讓他們夫妻二人繼續住在宰相府了?


    難不成是因為她爹爹覺得她足夠的乖巧和聽話,所以才改變了態度?


    也對。她爹爹對她這個女兒向來疼愛,不可能真的狠心將她趕出宰相府的。先前是她想多了,她爹爹對她才沒有她娘說的那般心狠……


    提到她娘,賀秀兒不免就又不高興了。


    都怪她娘故意誤導她,害得她還埋怨上了她爹爹。差一點點,她就對她爹爹不敬了。哼!等著看吧,她一離開她爹爹的書房,就立馬去找她娘。看她娘這次要怎麽說!


    “嶽父大人放心,小婿一定會將禦史府的事情處理妥當,決計不會讓嶽父大人對小婿失望的。”好不容易得了賀宰相的重視和青睞,金大公子尤為高興和興奮,急忙就表明了自己的明確立場和態度。唯恐他的反應太慢,反而引來賀宰相的不喜。


    當然,即便他現下開口,也確實慢了不止一拍兩拍就是。


    賀宰相既然已經確定多給金大公子一個機會。那麽,也就不會在意金大公子此刻的這麽點愚蠢和呆傻了。隨意擺擺手,便示意這兩人盡快離開,別再站在這裏礙他的眼。


    得了賀宰相的明確授意,金大公子和賀秀兒不敢繼續多呆,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轉身,以著最快的速度離開了賀宰相的書房。這一刻他們兩人的喜悅心情,著實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夫君,你先等等,我去娘那邊一趟。”一想到宰相夫人在她麵前的那些狠話,賀秀兒就覺得甚是窩火。


    “等等,你去娘那裏幹什麽?”看出賀秀兒的語氣和臉色都不是很對勁,金大公子眼疾手快的將人給攔了下來。眼下可是最關鍵的時刻,不容許有半點的閃失和差池的。


    “去跟我娘講道理啊!夫君,難道你都不生氣的嗎?明明我爹爹就沒有那麽堅決的想要趕咱們離開宰相府,可我娘卻故意誤導我,張嘴閉嘴就是我爹爹要趕咱們走、我爹爹容不下咱們、我爹爹怎樣怎樣生氣。可是結果呢?明明就沒有嘛!都是我娘傳錯了話,在嚇唬咱們。太過分了。我光是想想,就覺得很生氣。”在金大公子麵前,賀秀兒沒有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當即實話實說道。


    “不行,秀兒你不能去。”再度拉住賀秀兒的手,金大公子無奈的笑了笑,“咱們以後還要在宰相府住著,嶽母大人又是宰相府的女主人,操/持著宰相府內所有的大大小小事情。要是秀兒你不管不顧的跑去跟嶽母大人大吵大鬧一頓,嶽母大人或許不會生秀兒你的氣。但是我這個借住在宰相府的女婿呢?咱們好不容易才求得嶽父大人的準許,得以繼續住在宰相府。秀兒你可別再跑去惹嶽母大人不高興了。”


    “我才不怕呢!娘又不是爹爹,隻要爹爹鬆了口,娘不能把咱們怎麽樣的。”賀秀兒還是很懂得分析利弊好壞的。到了她爹麵前,賀秀兒不敢多說一句話。但是換了她娘,賀秀兒向來是有什麽說什麽,不帶絲毫遮掩的。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娘到底是長輩,秀兒你別衝動,也別亂耍性子。別忘了我剛剛還在嶽父大人麵前保證過,要好好照顧你的。”金大公子很了解賀秀兒的脾氣。真要跟賀秀兒對著幹,他也不是賀秀兒的對手。想要賀秀兒老老實實順著他的話過活,他反而得拐著彎的捧著賀秀兒才行。


    也是以,金大公子著重強調了“照顧”二字,絕口不提盯著賀秀兒、抑或監督賀秀兒之類的措辭。以免一個不小心,反而適得其反了。


    “我知道。夫君放心,我不會給你惹禍的。我就是去跟我娘說說話。放心,我娘最疼我了,她舍不得罵我的。”金大公子話說的好聽,賀秀兒自然是高興的。努努嘴,賀秀兒也沒跟金大公子亂發脾氣,隻是朝著金大公子擺擺手,自己則衝向了宰相夫人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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