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魂草,傳說中一種能夠令人起死回生的草藥,可傳說隻是傳說,現實中卻從未見過此草真正樣子。


    藥老翻遍了所有的典籍,最後指著眼前的地圖道:“這是唯一存在還魂草的地方。”


    司徒墨低頭一看,才發現藥穀子指著的是屬於南昭的一片穀地。


    雲浮生淡淡的看了司徒墨一眼,道:“南昭跟北月勢同水火,你不適合出麵。這事交給我們天機閣便可。”


    司徒墨冰冷的眸,掠過一絲不屑,“找幾株草,還犯不著本王出手。”


    司徒墨在南昭也有勢力,隻不過這些勢力平時比較隱晦,不到關鍵時刻不會暴露。


    “隨你。”


    雲浮生揉了揉發麻的手指,丟下輕飄飄的兩個字,便走了。


    藥老看著這兩兄弟,蹙起的眉頭,簡直可以夾死蚊子了。


    他將地圖收起來,悠悠地看了司徒墨一眼,道:“你們這兩兄弟,不能和睦相處?”


    司徒墨妖媚的眼眸輕眯,似笑非笑的看了藥穀子一眼,“可以,隻要他放棄天機閣,我可以養他一輩子。”


    “……”


    藥穀子輕咳了咳,“當我沒說過。”


    廢話,雲浮生如此驕傲的一個人,再怎麽落魄也絕對不會要司徒墨的一針一線。


    司徒墨輕哼一聲,掃了下長袍,轉身向葉傾顏的方向去了。


    最近藥老研製出了一種藥水,即使葉傾顏昏迷不醒,短期也能夠保持身體機能,不會就此死去。


    也因為這些藥水,葉傾顏的整張臉乍看之下已經和正常人差不多了。


    司徒墨側躺在她的身邊,將她的手放置在腰間,聲音呢喃如燕,“整個別苑就你最會享受了,屋子裏溫溫涼涼的,不像外麵燙的跟爐子似的。”


    “……”


    “不過你就這麽睡著,可累壞了其他人。異世界的生意很好,但不是你調出的酒,味道總是差那麽一些。”


    “今年蘇南的莊稼長勢喜人,今年的流民想來不會太多。他們聽了你的話,種了玉米大豆,若豐收喜人,你又是一大功臣。”司徒墨執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顏兒,快些醒來,本王已經迫不及待想看你身著嫁衣的樣子了。”


    “等北月安定之後,你我便隱居山林,你在家相夫教子,我便終日狩獵,如何?”


    司徒墨戀戀不舍的看著閉目不言的葉傾顏,說著雜七雜八的話,連外麵嘈雜的喧囂都隔絕到了耳後。


    直到,那哐哐作響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他蹙起眉,剛要開口,便看到一個人影向自己撲來。


    司徒墨往旁邊一側,南宮流雲便直接栽倒在地,四仰八叉的抽搐著……


    好一會,他才從地上爬起來,抽了抽嘴角,控訴道:“皇叔,你現在這麽嫌棄我。”


    司徒墨看他風塵仆仆的樣子,扯起嘴角,“嘖。”


    南宮無憂低頭一看,立即不好意思笑了笑,“我這就去洗漱,不,我先看看郡主。”


    南宮無憂說著就要把腦袋往前擠。


    隻可惜他的動作被司徒墨拿劍擋住了,司徒墨盯著他,聲音聽不出情緒,“等你洗漱好後,去書房找我。”


    南宮無憂無法,不舍的看了葉傾顏一眼,嘟嘟喃喃的往外走去。


    等他再出來的時候,司徒墨果然已經在書房裏等著他了。


    南宮無憂看著眼前深不可測的男子,大咧咧的翹起了二郎腿,“皇叔,你這一回可把我們都害苦了。南昭那邊已經連下了三封戰書過來。指名道姓要把你抓去南昭賠罪,否則就血洗我們北月。”


    “他要戰,那便戰。”司徒墨冷峻的眼眸閃過一絲寒芒。


    他手握十萬兵馬,個個都是以一當百的好手,真要戰起來,鹿死誰手還未能可知。


    南宮無憂捧著茶杯的眼睛頓時亮了,不愧是他的皇叔,就是這麽的霸氣,他要戰那便戰。


    瞧瞧,就這氣勢,誰能與之匹敵。


    咳咳……不過眼下不是計較這些東西的時候。


    南宮無憂重新正了正神色,“不過南昭那邊也並不是非要打戰不可,要不,你就去跟周寧見一麵,那休書就當沒有發生過?”


    司徒墨眼神一下冷起來,嗤笑一聲,“你若喜歡,讓你也可。”


    南宮無憂連忙擺手,訕訕笑道:“我哪敢要嬸嬸啊。”


    “你的嬸嬸至始至終隻有一個,葉傾顏。”司徒墨雙手撐著下巴,銳利的眸子不知在想些什麽。


    南宮無憂心底輕輕一堵,隨即又爽朗的笑出聲:“哈哈……皇叔你真會開玩笑。”


    “本王從不開玩笑。”司徒墨略帶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南宮無憂頗為忌憚的收起笑容,將茶杯放下,從懷中扯出一卷明黃色的卷軸。“這是老頭子讓我給你的聖旨,你看看。”


    司徒墨挑了挑眉,打開聖旨看了眼,隨即又收了回去。


    “上麵寫什麽了?”南宮無憂之前一心都在想著見上葉傾顏一麵,哪裏記得要去看卷軸的內容。


    司徒墨食指輕輕地按在卷軸上,表情說不出的清冷。“沒什麽。”


    南宮無憂哪裏會信他,狡黠點眯起眸子笑道:“父皇該不會逼你出征討伐南昭吧?”


    整個北月誰人不知,司徒墨是一個常勝將軍,隻要他出馬,不管是天南地北,都能漂漂亮亮的贏回來。


    司徒墨瞥了他一眼,南宮無憂的第六感倒是一如既往的準。


    南宮無憂見他臉上不悅的表情更加的起勁了,蹲在地上道:“皇叔,其實這事你做得真的不夠漂亮,南昭的公主啊,說休就休,這不是打人家的臉麽。父皇畢竟是一國之君也得要點麵子……”


    “無憂,你最近話越來越多了。”司徒墨不動聲色地瞥了他一眼。


    周寧的事情他已經拖的夠久了,有句老話說的沒錯,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之前他有過猶豫,所以現在才會惹上那麽多的麻煩。


    南宮無憂止住了話頭,半晌又忍不住指著聖旨,開口問,“那你到底打算怎麽樣?”


    “南昭最近跳的太厲害了,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件事我已經讓人著手調查。此前,我們按兵不動。”司徒墨抿了口茶,發現茶水沒了味道,又讓人給換了一杯。


    南宮無憂見他心裏有了把握,心底的那塊大石頭也落下了,輕鬆的站起身子,伸了伸懶腰,“既然沒事,我去看師——嬸嬸了。”


    南宮無憂嘴上的話鋒一轉,嘿嘿一笑,跑了。


    南宮無憂進去屋子裏的時候,恰好碰到奶媽在陪孩子玩,他好奇的盯著這兩個粉團子一眼,驚詫的咂了咂舌,又轉身看向平靜的葉傾顏。


    說實在的,當得知葉傾顏為司徒墨生孩子連命都不要的時候,南宮無憂第一反應隻有一句話,特麽的確定不是在逗我玩?


    葉傾顏跟司徒墨兩個人雖然有些曖昧不清,但怎麽看也不像到生孩子的那一步啊。


    尤其是看司徒墨平日一派清冷矜貴的模樣,沒想到私底下竟然是衣冠禽獸。


    南宮無憂在旁邊陪兩個奶娃娃玩了一會,見他們睡著了,才讓奶媽把人帶出去。


    他手托著腮,有些無奈的看著葉傾顏,“師父啊師父,你說你這麽聰明的一個人怎麽盡做糊塗事?那兩個粉團子雖然可愛,但你的命也很重要啊。我知道你這些話你不愛聽,但是我還是得說。”


    “你說咱們師徒一場,但你這做師父的也太不負責了,如今我隻學會了囊中取物,妙手空空還差那麽一點,你若是不醒過來,誰來教我?”


    “對了,我馬上就可以去封地了,就在下個月。本來想要帶你離開的,你看看你現在這樣,我怎麽帶啊?”


    “師父,你老人家早點醒來。等你醒來,我就把全天下最好的戲班子找來,給你唱上三天三夜。”南宮無憂清澈的眼眸亮如星辰,他話沒說話,似乎想到了什麽,立即從荷包拿出了一個小福袋,小心翼翼的係在葉傾顏的手腕上,“這個福袋是二哥特地去白馬寺求來的,聽說很靈。”


    南宮無憂無聊的待了一會,看到葉傾顏這樣,恨不得上前捏捏她的鼻子。


    隻不過他的動作還沒做,司徒墨便走進來了。


    司徒墨剛剛沐浴過,發梢上還有些許水珠,身上還帶著蘭草的香氣,清冽的香氣,悠悠灑灑的飄在屋子中。


    因為披散著發,他眸中的狠厲少了些,輪廓間多了些魅色。


    司徒墨看著南宮無憂抬起的手,聲音清冷地道:“你這是幹什麽?”


    南宮無憂一臉淡定看著司徒墨,揚起嘴角道:“沒什麽,我隻不過看到有蚊子,想要替嬸嬸趕蚊子。”


    “嗬。”


    司徒墨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去揭穿他,淡淡道:“你平日胡鬧些,我也不會去管,但顏兒的身體不容許出現一絲一毫的差錯,你可知道?”


    南宮無憂立即點頭如搗蒜,隨即又看了司徒墨一眼道:“聽說雲浮生親自去找還魂草了……”


    司徒墨直接打斷他,“不要去管他做什麽。”


    天機閣的人和攝政王府的人都已經在秘密尋找還魂草了,但願最後不是空歡喜一場吧。


    南宮無憂有些鬱悶,“皇叔,雲浮生這個人怪的很,你有沒有去調查他的底細?”


    “不該問的別問。”司徒墨瞥了他一眼,“你這麽閑,不如替我準備婚事吧。”


    南宮無憂一下沒反應過來:“誰,誰的婚事?”


    司徒墨輕輕勾唇,“我和葉傾顏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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