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兀自思考著, 這邊袁芃芃來到了他的房間門口。


    陸天的房間和小金的房間是緊挨著的, 清潔人員正從小金的房間裏幹活。


    “阿姨,這屋裏您是不是每天都要打掃一遍啊?”袁芃芃靠著牆角,跟正在打掃的阿姨搭話。


    那阿姨抬起頭來,說:“對啊,每天都得打掃。”


    阿姨說完就接著去做最後的收尾工作了,然後就開了陸天的房門, 進去打掃。


    袁芃芃幫著阿姨換屋裏的東西:“您可真辛苦!這個我來幫您拿吧。”


    保潔阿姨被她弄得不知所措,不好意思讓她幫忙吧, 手裏又拿著掃把,等她騰出手來, 袁芃芃已經做好了。


    “哎呦, 這真是……”保潔阿姨疊聲謝她, “小同誌,這真是謝謝你了!”


    袁芃芃靦腆地扶著床頭櫃, 把微型攝像頭牢牢地粘在邊沿下,拍了拍:“這有什麽?不過是舉手之勞。”


    她幫著阿姨打掃完整個房間,才回到大廳。


    這次她在陸天房間裏裝的攝像頭,不僅可以拍攝影像, 而且還可以收聲。這種攝像頭, 就算是到了二十一世紀,袁芃芃都沒有聽說過, 這讓她的三十經驗花的心甘情願。


    這一天主要是在研究前一天他們在城隍廟的收獲。穀教授和褚教授不虧是京城大學的曆史學教授, 袁芃芃侍立在一旁, 聽他們你來我往、唇槍舌劍地爭論,受益匪淺。


    下午的時候,周教授的傷勢稍好了一點,他不顧自己有傷在身,非要參與研究。大家拗不過他,隻能把病房改成了臨時的討論地點。


    “芃芃,聽說你跟著下去救我們了?”研究過半,周教授突然發問。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他思考片刻,說:“你把之前走的那個路線畫一下,還有一路上你們走的機關、走廊,它們的特點也寫一下。讓你印象深刻的東西也不要露了。”


    袁芃芃不會速寫,準確地說,她對畫畫什麽的,是一竅不通。


    但她還是很會抓重點的,至少周教授看了她畫的圖後,頻頻點頭。


    “之前我們也在這個墓裏走了一段時間,加上芃芃畫的這條路,我初步推測,這個古墓的部分空間應該是這樣的……”


    三筆兩筆,周教授就在紙上添了好幾個空間,而且還把連接的通道都給標了出來。


    袁芃芃看著這張初步形成的地圖,呆若木雞:這、這跟晉粒拍的那些圖一分不差啊!


    這張圖雖然隻是標出了古墓一部分的空間,但正確率真的嚇人。


    穀教授和褚教授兩個馬上就接了過來,著手研究了。


    陸天滿臉崇拜:“周教授,您真是太厲害了。”


    袁芃芃警覺:這個人可是有盜墓嫌疑的,考古小隊把關於古墓的秘密破譯得越多,這盜墓賊掌握得不就越多?


    得快點把他解決掉啊……就算不能讓他暴露,也得先讓他不能參加研究。


    袁芃芃想到了隔壁病房仍然病病歪歪下不了床的小楊,眼珠子一轉,有了辦法。


    在周教授的幫助下,考古小隊的研究進度突飛猛進,不僅有了一張古墓的初步地圖,而且還推測出了許多細節的東西。


    “叩叩叩。”


    正當大家沉浸於思考的時候,病房外傳來了敲門聲。


    穀教授頭也不抬,拿著一塊從城隍廟得來的石碑分析,順嘴說道:“請進。”


    是徐向軍。


    “哦,是徐副局長啊,”穀教授這才勉強抬起頭來,“怎麽,盜墓賊的事情有眉目了?”


    徐向軍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神秘莫測的笑容,轉瞬即逝:“哦,那個還在調查。我這次來主要是來給你們送個東西。”


    他打開手裏提著的那個條紋袋子,說:“幸好他們那裏的人扔垃圾都習慣扔到村口的一個大坑裏,我們順著去找了找,找到了一些東西。”


    褚教授“謔”地一下起身,迫不及待地接過袋子:“是被砸碎的那些壁畫嗎?”


    一聽這話,除了在床上靠著,不能走動的周教授外,大家都圍了過來。


    就算是現在身上帶傷的周教授,也是伸長了脖子,使勁地往前夠。


    袋子打開,確實是那些碎片。


    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把碎片拚湊成型,雖然差了一些細節,但基本已經可以看出原貌了。


    這是道袍人,或者說城隍爺在搞一個儀式的畫麵。


    這個儀式很正式,很像是在祭祀,供著牛羊什麽的東西,看起來規格非常高。


    令人驚訝的是,神案上供著的,不是什麽神仙,也不是他承認的“師父”鬼穀子,甚至連個活物都不是。


    那是一個鑲滿了珠寶、刻滿了繁複花紋的箱子。


    正是袁芃芃之前在晉粒拍的照片裏看到那個箱子。


    這下連周教授也弄不懂了:“他為什麽要供一個箱子?”


    眾人麵麵相覷:本來以為這缺的一塊是關鍵,沒想到找到了這缺的一塊,反而更難以理解了。


    陸天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鎖好了房門,從包裏拿出紙來,開始複刻之前周教授畫出的那張簡易地圖。


    畫完後,他把紙卷了又卷,塞在衣袖裏,開門出去。


    袁芃芃早就在監視器裏看到他的動作了,見此情況,連忙打開房門也出去了。


    陸天的警惕性很強,一下子就發現了異常。而且他明明不是本地人,卻對招待所附近的小巷子很熟,三下兩下就把跟蹤業務還不太熟練的袁芃芃給甩掉了。


    袁芃芃從一條小巷拐進另一條小巷,看到的卻是空無一人的街道。


    生氣自然是生氣的,但袁芃芃還有一種得意:她在陸天身上放的那個監聽器有定位係統。


    根據這種遠超時代的黑科技,袁芃芃很快就又找到了陸天。


    這次她做了萬全的準備,拿出了之前賣藥材的時候鍛煉出來的變裝技能,把自己給打扮成了一個“洋氣”的少婦。


    她不僅換上了一雙稍有高度的高跟鞋,而且拿東西墊了胸,跟之前的身材完全不一樣了。


    這次饒是狡猾如狐的陸天,也沒能認出就站在離他不遠處的袁芃芃。


    他按約定在一家路邊的小餛飩攤上留下了被卷成一個小卷卷的簡易地圖,手裏卻多了一個箱子。


    回招待所的路上,天色漸漸暗了,袁芃芃踩著高跟鞋,走路速度一點不慢。


    突然,前麵的人影一閃,不見了。


    袁芃芃不由得快走兩步……


    一隻手突然伸出來,要去捂袁芃芃的嘴!


    “啊!啊!啊!”


    袁芃芃三兩下就把出手的人給製服了,高跟鞋的跟虛踩在身下人的命根子上方,袁芃芃掰住他的手,惡狠狠地問:“服了沒?”


    身下人的眼睛滴溜溜地轉,沉默不語,一個挺身就要反抗……


    “咵擦!”


    “啊——”


    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過後,男人徹底仰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袁芃芃借此機會看見了他的臉:是陸天。


    袁芃芃任由他在那裏痛的打滾,毫不客氣地又補了兩腳。然後就開始扒起他的衣服來。


    把他扒得隻剩一個褲頭,卻沒發現什麽別的有用的東西。


    袁芃芃喪氣地把衣服往他頭上一扔,鞋跟抵在他的肚子上:“你剛剛去跟什麽人交涉了?說!”


    陸天被折騰得死去活來,心裏恨得要命,死死得咬住下嘴唇,一言不發。


    袁芃芃直接把他下頜卸了,有往他身上補了兩腳,揚長而去。


    陸天疼得差點昏死過去,正當他掙紮著想要起來的時候,從陰影裏走出來了一個男人,手裏提著他之前藏好的那個箱子。


    是公安順子。


    陸天一夜未歸,褚教授沉溺於研究,根本沒發現這事兒。還是住在他隔壁的小金覺得不對勁,大家才發現這個人一夜未歸。


    這麽大個人,連個招呼都不打就一夜未歸,實在是很不像陸天的風格。


    除了袁芃芃心知肚明,在哪裏裝模作樣地跟著大家瞎擔心以外,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往最壞的一方麵去想了。


    畢竟,之前剛發現了有膽大包天的盜墓賊,萬一他們無法直接從墓上下手,說不定會綁架研究人員來獲取古墓的信息啊。


    褚教授當即就急了,外套都不拿就想往外衝:“不行,我得去找我兒子!”


    仍然是穀教授死命攔住他:“你人生地不熟的,出門右拐買個包子就摸不回來了,還找個什麽人啊!”


    “你聽話,別添亂!”


    “老穀你放開我!我必須得去找我兒子!”褚教授勁兒大,使勁掙脫了穀教授。


    “小金小袁你們倆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幫忙攔住褚教授!”穀教授急了,忙喊已經完全愣住了的兩個人。


    “哦哦!”


    兩個小輩連忙上前幫忙,一個抱腰,一個抱腿,死死地困住了穀教授。


    徐向軍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混亂的場麵。


    大家看見他,都是眼前一亮:“徐副局長!”


    褚教授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勁兒,把三個人全都掙脫了,快步跑到徐向軍的麵前,緊緊地握住了徐向軍的手:“徐副局長,你可得救救我兒子啊!”


    徐向軍一臉嚴肅,重重地回握了褚教授的手:“那是當然。”


    “不過,您兒子應該在京城吧?”


    “不是,”褚教授越急越說不清,“我兒子不在京城……”


    “褚教授的兒子就是我們考古小隊的陸天,”穀教授走上前來,幫褚教授說清楚,“他昨天徹夜未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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