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館裏的早晨往往是一天裏最安靜的時候,因為這個時間大家都還在房間裏洗漱,有的人還正在床上呼呼大睡,所以走廊上應當很安靜,隻有服務人員的腳步聲才對。


    好吧,這小賓館其實也沒有什麽服務人員,隻有一個老板娘上下打理,要想要服務,那簡單,隻要是錢給的到位了,老板娘保證給你張羅你想要的一切,不給錢,對不起,這裏沒有免費的服務。


    可安逸一行雖然不敢說自己給了老板娘多大的好處,至少他們沒有拖欠半點房費,飲食的費用也是給的也是高出了標準,按理來說這個時間不該有人打攪自己等人的休息才對,可是事實偏就不是這樣發展的。


    有人來打攪了他們的休息,而且用的還不是正大光明的方式,有人拿著房卡開了賓館的門,試圖將男孩給綁走,還用上了迷香一類的手段,最後輕手輕腳的進了房間,可謂用心至極。


    隻可惜這房間裏不光是有小男孩張恒一個人,還有一個安逸,在那些人開門的第一時間,安逸就已經有了感知,隻是靜觀其變罷了,至於迷香更是奈何不了他,別忘了雖然沒有醫師執照,但他也可以被稱為一位醫生,迷香而已,他有很多種方式應對。


    直到來人向小男孩動手,準備將人帶走的時候,安逸才開始了動作,將來人直接以針封住了穴道,讓對方暫時昏迷了過去,之後扒掉麵罩,開始打量起來人,這個人的長相很普通,在安逸看來從緬的大街上隨便選出一個人來,都會比起這家夥更具辨識度。


    當然這也跟地域不同有關,這家夥一副黑皮膚,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體型,扔到人堆裏,如果不是仔細辨識,還真的是不好認出來,再說了,就是這家夥長相再顯眼,他也認不出來,畢竟對這個地方不說一無所知,也強不了多少。


    相較於通過調查找到對方的身份和目的,他有更便利的方法,伸手取出了對方身上的銀針,安逸開始了自己的催眠,這次催眠很順利,對方沒有經過訓練,他連一點掙紮抗拒都沒有感受到,就已經完成了這一次的催眠。


    “你叫什麽名字。”安逸結束了催眠,一個響指讓對方睜開了眼睛,隻是雙目之中,神采全無。


    “桑帛。”


    “來這裏有什麽目的。”


    “帶走他。”桑帛抬起手,指向了一旁中了迷香的小男孩,在對方施這種催眠氣體的時候,安逸並沒有特意提醒張恒,他在第一時間就已經分辨出,這氣體對人體並無損害,隻是會讓人好好的睡一覺而已,這孩子心情有了不小的波動,多休息一下是好事。


    “你怎麽會有這裏的房卡,是誰指使你的,你們的目的何在。”安逸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他不想在問問題上浪費太多的時間。


    隻是這一次,桑帛並沒有給出全部的答案,或者說答案不是那麽讓人滿意,“是我的老大叫我來的,房卡也是他給我的,目的我不清楚,隻是聽命行事。”


    話是問出來了,隻是比起一問三不知的狀態也沒好上哪裏去,連目的都不清楚,這人小嘍嘍一個無疑了從他的身上想必是得不到什麽重要信息了。


    倒是他口中的老大,須得提防才是,對方既是一個組織,無論大小,都會比起個人難以應對,“你的老大是誰,我們怎麽可以找到他。”


    桑帛這一次沒有半分猶豫,直接說出了一個地址,那裏是他們的總部,或者說是他們聚集的地方,之後安逸又問了幾個問題,比如他們的組織有多少人,是什麽樣的性質,有沒有持有武器,武器的級別都是什麽。


    有的問題桑帛給出了詳細的回答,有的問題則是回答的很片麵,更加佐證了,桑帛在這個幫派之中不過就是個小角色而已,想要為有些問題找到答案,看起來還得找到他的老大了。


    一個手刀,安逸讓桑帛重新恢複了昏迷的狀態,並且找了根繩子,將對方捆了起來,然後打開了房門,門外是衣著整齊的羅一,櫻名葉和池田鷹。


    雖然對方的動靜並不大,但是以幾人的警醒,自然是發現了事情的不對,淩晨四點半,有人住店的可能性並不高,就算是有也該出現在那些聲名遠播的大酒店,或是那些徹夜喧囂的城市當中。


    而不應該在這個偏僻的小鎮,以及這個有些破敗的小旅館中出現,緬算不上一個安定的國家,軍閥林立,關係錯綜複雜,也就注定了這個國家的危險性,


    同樣的也就說明著,這裏沒有太多的遊客往來,至於本地人誰會沒事住旅館呢,生意人也不會在這個時間亂晃。所以這個時間出現的腳步聲,本身就帶有著令人注意的色彩。


    隻是因為剛剛他們接到了逸少的短信,這才沒有輕舉妄動,直接動手去抓對方,隻是守在自己的房間裏,密切注視著這個人的動向。


    說起來這個桑帛還是意識太弱,做事不夠全麵,就像是在走廊上,絲毫沒有注意自己的腳步聲在這個時間顯得分外清晰,當然了,也許他不會想到,這個時間還會有人被這小小的腳步聲驚醒,進而產生懷疑。


    不過不管怎樣,他的行動是注定失敗了的,就算是他注意到腳步聲這一點,也沒法防備,自己開門的聲音被安逸給捕捉到,反正他的結果早已注定。


    “池田,你留下來看著這個孩子,我跟羅一出去一趟,櫻名,你幫我去機場接一個人。”安逸看到三人站在那裏,沒有多餘的話,立刻吩咐道。


    點了點頭,三人立刻接受了各自的任務,櫻名葉去接的人是寒刀,本來他這一行沒有打算帶上寒刀的,他想著寒刀在京城感受一番熱鬧,也讓自己更好的能融入到人群中去。


    現在的寒刀,早已不是原來的他,就算是跟他人接觸,也不會造成危險,和不可挽回的局麵,況且還有天狼幫的人在,他可是把人給放到了天狼幫,順便彌補一下,被他帶走三位高手的損失。


    不過昨天思來想去,還是給寒刀下達了來緬的指令,因為這裏的局勢,有些超出他的想象,他沒有想過這個國家的亂,尤其是還碰上了棘手的問題。


    多個人,總是能多個幫手的,尤其是能幫上大忙的幫手,寒刀的本事,在亂的地方更是能發揮其優勢,再說了他覺得這一次的行動,可能比起自己想象的要艱難,所以做下了這個決定。


    池田鷹進了本來安逸在的房間,看護著小男孩,順便又給了桑帛一下子,如果說桑帛在安逸的手刀之下,可能過幾個小時會蘇醒過來,那麽被池田鷹這重手一擊,可能一天都醒不過來了。


    櫻名葉則是去了來時的地方,去接寒刀,在京城的時候他們已經見過,說不上多麽熟悉,但是彼此的姓名和長相還是清楚的,他不是個愛說話的人,寒刀則是比他更不愛說話,不過沒關係,隻要他們的信念一致便好。


    安逸和羅一則是按照桑帛提供的地址,開始找起地方來,說真的如果這會兒有個導遊幫他們的話,會是一件好事情,隻是這一大早的,天還沒有完全亮,找個帶路的人,實在不容易。


    隻是這個詞有兩種意思,往壞的方麵去想,這往往代表著麻煩事,但是往好的方麵去想,不容易並不代表著沒有,這不,他們就碰著了一位大早上就出來晃蕩的人。


    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搖頭晃腦的走在街道上,有幾分癮君子的味道,哈欠連天,一副沒有一點精神的樣子,安逸走上前與對方交流起來。


    隻是對方的態度可說不上友好,麵對安逸的好態度詢問,什麽都沒有回答,隻是揮了揮手,示意幾人趕緊離開,別打擾他,那口氣惡劣,就差罵上一句了。


    不過看著樣子,隻要安逸不死心的再問一句,那罵人的話可能就從對方的嘴裏吐出來了,不過事情好像不是這麽發展的,因為最後,青年給安逸幾人指了路,而且還熱心的帶路,最後離開的時候還說了一句,以後有需要的時候,隨時可以聯係他。


    當然了這不是對方的良心發現,突然間態度轉好,而是因為在青年罵人之前,安逸的手向對方遞出,手的兩指之間還夾了一張鈔票,百元鈔票,在國內也許算不上什麽大數目,但是在這裏就顯得令人心動了。


    尤其是指個路而已,就能得到這樣的報酬,青年自然不會有什麽不滿了,這錢夠他去再消費一次的海落因了,還能再撐上幾天,想到這裏,青年的熱情更甚,完全看不出剛剛的不耐煩。


    青年的電話號碼,安逸還是留下了,畢竟他也不確定之後會不會用的上,說不定還會碰上需要人帶路的事情,那他不介意找這個青年,畢竟能用錢解決一件事情,很多時候,叫做便利。


    這裏比起他們住的那個破敗的街道要稍顯好上一些,不過沒有好太多就是了,門口有兩個人在站崗,不過哈欠連天的比起帶路的青年也好不到哪去。


    不過看得出,這兩個人不是癮犯了,而是困的,畢竟徹夜的在外麵站崗,不是一件一件愉快的事情,誰都想要晚上與被窩接觸,而不是站在那裏,跟牆壁接觸。


    安逸一個手勢,羅一立刻會意,兩人一人一邊拿住了兩人,將人弄暈,兩人快速的將人搬走,整個過程幹淨利落,讓人反應不及。


    尤其是兩個正在困乏中交戰的人,更是連反抗的意識都沒有,就被人打暈了,更別提向裏麵發出危險的信號了,而這個還算很早的時間,裏麵的大多數人還在睡眠當中,自然不會想到門外此刻本來應當站著兩個人的位置,已經變空。


    一瓶水澆到了其中一人的頭上,對方立刻醒了過來,看著眼前的狀況以及昏迷的同伴,想要大叫一聲,隻是嘴巴還沒有張開,他的腦袋上就已經頂上了黑洞洞的槍口。


    他立刻閉嘴,並且用手捂住嘴巴,生死麵前,誰都有怯弱的可能,畢竟生命隻有一次,大好的時光還沒有享受,沒有誰希望它就此逝去。


    所以這個人選擇了配合,看到對方的態度,安逸表示十分滿意,問出了他的問題,對方的眼中一開始還閃過猶豫,後來看著那黑洞洞的槍口往自己的腦袋上又貼近了幾分,


    立刻就拋下了那一絲猶豫,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股腦的說給了安逸兩人聽,生怕自己的話慢了,對方照著他的腦袋給他來一個窟窿。


    重要的信息,他們沒有指望對方一個守門的能清楚,但是他們老大的位置,自然是已經問道了,哪個方向,哪個房間,甚至從那邊開始數,從哪裏過去更近,對方都交代的詳詳細細,連叫醒另外一個人都沒有必要了。


    麵對一個這麽配合的人,安逸自然沒有要對方的性命,隻是示意羅一將人打暈,這既是一種避免麻煩的做法,同樣也是一種保護。


    避免麻煩是免得這兩個家夥覺得自己脫離危險,真的對裏麵的人發出警示,給他們造成麻煩,保護則是免得裏麵的人發現兩人無恙,而遷怒與這兩人。


    雖然這兩人的死活,跟他們沒有什麽關係,但是看在對方這麽配合的份上,總是該多少為對方想一些的不是,本著這樣的想法,兩人此刻暈倒在一個小角落中。


    而安逸和羅一兩人,則是照著對方給出的位置,摸到了幫派老大的房間中,安逸的開鎖技能可是相當不錯的,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對方的房門已經被打開,而且聲音很小,並沒有驚擾到對方。


    此刻天已經蒙蒙亮,不開燈就已經能看到屋子裏的景況,屋子很亂,床邊都是散落的衣物,有的衣服還呈現出了一種被撕破的痕跡,而床上躺著兩個人,其中一個與桑帛給出的信息重合,是他的老大沒錯。


    另外一個是一個女人,此刻正睡得昏昏沉沉,身上蓋著一張薄被,兩隻腿還裸露在被子外麵,很顯然散落的那些被撕破的衣服,屬於這個女人。


    此刻安逸有一種揍剛剛守門的那個人一頓的衝動,為什麽這個房間有第二個人的事情不告訴他們,正在安逸想這件事情的時候,男人已經悠悠轉醒,迷迷糊糊間,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睜大眼睛,看著安逸兩人,“你們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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