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雪猛地看向白香月,她如今有了秦國夫人在背後撐腰,已經是無法無天,區區一個白將軍之女根本看不在眼裏。“香月,張大人自有決斷,你不要插話。”


    “舅娘這話就錯了。”白香月幽幽地看向李瑞雪,似笑非笑地說道:“若真是有賊人混進了園子,張大人未去搜捕,賊人傷了府裏的任何一個人都是張大人的過錯,況且外祖母的安危更是忽視不得,若有一丁點閃失,張大人恐怕擔當不起。”


    京兆府尹張旭心中也有同樣的想法,萬一賊人藏匿在寧國府中傷了韓元長公主,那他的官路就走到頭了。


    “還請李夫人見諒,容本官帶侍衛進去園子裏麵查看一番,現在府中女眷眾多,若是讓賊人藏匿,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張旭鐵麵說道,倒不是說他多麽無私,隻是這事有關他的仕途,不得不小心行事。


    李瑞雪還沒等說什麽,張旭已經帶了人進了鳳儀園。楚建心想,若是查到蘇萌的住處,找個由頭不讓他進去就是了,就算是進去了,也總有理由可以搪塞過去。心中稍稍安定,就跟著眾人進了鳳儀園。


    夜晚黑黢黢的,張旭命人點了火把,要把園子裏每個地方都仔細搜查一遍。白香月說道,“母親,我們跟著張大人一起去,現在不知道賊人躲到了哪裏去,跟著張大人應該是最安全的。”


    眾人一聽,都覺得白香月說的有理,自然都跟了上去。韓元長公主被麽麽攙扶著,也進了鳳儀園中。張大人正一間一間地搜查,白香月路過假山時向那望了一眼,想來藍辰興早就通過假山的密道逃了出去,壓根兒就不會被張大人搜到。


    等到了雲閣之上,藍辰興悄然出現在白香月身旁,“他這樣慢慢的搜,何時能搜到那麽偏僻的地方去。為何不讓我直接引他過去?”


    “不能冒險。”白香月輕輕地說道:“我知道你輕功好,但誰也料不到會發生什麽,這樣慢慢地搜索過去,也不會讓別人起疑。你若是覺得慢,我有辦法。”這園子裏晚上不住人,所以不點燈,白香月朝著一處角落看去,仿佛看到了什麽人,伸手指向那裏,驚慌地喊道:“那裏有人!在那邊!”


    張大人聽到呼喊,朝著白香月指向的地方,帶著人衝了過去。


    眾人以為抓著了賊人,也都往那邊跑去,隻有楚建猶猶豫豫,他已經想不起來李瑞雪把蘇萌具體安排在什麽地方,總歸是在園子裏的一處角落裏,心想總不會這麽巧,賊人就藏在蘇萌那裏?


    白香月暗中觀察李瑞雪,見她神色絲毫沒有慌張,反而有些得意的樣子,事情可能沒有按照她預感的方向發展,她想阻止也已經來不及,張大人已經帶人進了那草屋。


    蘇萌的草屋裏一片黑漆漆的,突然被火把照亮,隻聽到裏麵發出打鬥的聲音,白香月和藍辰興對視一眼,知道事情不對勁了。


    侍衛們真的抓了一個“賊人”出來,那人衣不蔽體,一臉潮紅,到不像是賊人,像是誰在偷人。


    李瑞雪走向前去,假裝驚訝地問道,“這就是那賊人?”


    張大人說道:“裏麵還有一位小姐,還請李夫人進去看一看是不是府裏的人。”


    白香月走向前去看著那個被張大人抓出來的“賊人”,那人驚恐地跪在地上,不停地說道:“大人饒命,小的隻是被迷惑,是少夫人勾引我!”


    她恨不能上去給那賊人幾個耳光,李瑞雪竟然能先下手為強,是她剛剛疏忽了!一定是李瑞雪趁機安排人來蘇萌這裏,假裝蘇萌在做不恥之事!


    果然屋裏麵傳來了李瑞雪的哭腔,“真是造孽啊!我們楚家怎麽娶了這樣的兒媳!我可憐的建兒啊!”


    韓元長公主在外麵聽了,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她環顧四周,都是自己家的人,若是有外人在場,這臉可就丟大了。


    李瑞雪把蘇萌連拖帶拽地拉到屋外,一把將她推倒在地。因為在發燒,蘇萌臉色也是紅的,軟弱無力地倒在地上,眾人看了更是深信不疑。


    “母親,這件事由你發落,兒媳實在不知該如何做主。”李瑞雪心痛般地說道。


    韓元長公主一時間氣到說不出話來,麽麽忙給她順氣,長公主指著那個賊人問道:“你到底是誰?”


    那賊人蜷縮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說道:“小的是臨淄侯府的小廝,因從小與小姐感情好,因此小姐捎話讓小的今晚來這裏與小姐私會。”


    白香月卻說道:“蘇小姐讓誰給你捎話?是捎話還是有信件為證?”


    那小廝一愣,隨後說道:“是信件,讓小的看後燒掉了。”


    竟然滴水不漏?白香月不相信李瑞雪短時間內能找個心思縝密的人來做這件事,要知道在大魏等級分明,奴才和主子是絕不能私會的,他這麽說,已經注定要入獄還要受刑罰,這樣的人不是有把柄抓在李瑞雪手裏,就是為了銀子。


    “敢問張大人剛剛帶人進去看到了什麽,能不能說的具體一點?”白香月轉向張旭問道。


    張旭努力回憶,說道:“我們看到這個賊人在這位少夫人的床上,後來我的手下就上前去抓捕這人,沒想到他拚命地想要逃跑,最後還是被我們製服。”


    “也就是說張大人您隻看到他在床上,並不是說他在床上做什麽,對不對?”


    張旭點點頭,他沒覺得這兩者有什麽區別,都已經爬上了床,還想怎麽狡辯?


    白香月轉身對韓元長公主說道:“外祖母,香月覺得事有蹊蹺,舅娘明明說表嫂身體不適,不宜下床,如今表嫂不僅不在她的房間,而在這間偏僻的草屋之中,若說表嫂是在偷奸,恕香月實在不能相信,表嫂小產不過幾月,身體尚未養好,又怎麽會私會男子,還是自己家裏的小廝?這一切太匪夷所思,外祖母可要明察!”


    韓元長公主聽完,也覺得事情不太對勁,“依你看這是怎麽一回事?”


    白香月走到蘇萌身邊,她剛剛被李瑞雪推倒後就一直半伏在地上,身上隻穿了單衣,白香月脫下毛絨披肩將蘇萌裹住,抬起頭來看著李瑞雪,“她麵色發紅是因為正在發燒,全身無力是因為病的太重!若是你們不信,現在就找大夫來給表嫂會診,看看我說的對是不對。外祖母,表嫂這樣的情況,您還覺得她會寫信約小廝私會嗎?”


    “她在發燒?”韓元長公主略一思索,就覺得事情不妙,她拿出自己的令牌遞給麽麽,讓她速去請太醫來。


    李瑞雪見事情不妙,趕忙說道:“香月你不要為她做無謂的申辯,眼見為實,難道這個男人是憑空變出來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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