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李收下匕首,剛要離去,又被白香月叫住。風起雲湧之間,她又有了新主意。自己入宮的事並不急於一時,若是想讓寧國府一擊致命,必須對皇上實情相告!


    “你等一下,我去去就來。”白香月對常李說完,獨自進了內屋。


    常李並不明白她的用意,待她回來後,見她雙手托著一件銀絲軟甲,看來這就是她沒有受傷的原因,可她為何要將軟甲脫下?


    “你把這個交給皇上,告訴皇上白香月雖然遇刺,但因此軟甲護身,沒有受傷。”


    “這是為何?”常李不明白為何要對皇上全盤托出,若是皇上知道白香月遇刺,必然會對寧國府有疑慮,況且白香月一旦身上有傷疤今後必然無法進宮,這會讓皇上更加憤怒。他想不通白香月為何又要將自己軟甲護身的事告知皇上知曉,難道她又改了主意,想要進宮去?


    白香月不知道常李的想法,隻說道:“你隻管將他們都呈給皇上看就好,隻有這樣才能給寧國府致命一擊。”


    常李半信半疑,拿著匕首和軟甲進宮麵聖。將事情的經過大致和皇上講了一遍。太子韓錦添和奉陽王韓錦澤都站在一旁聽著,心中打著各自的盤算。


    皇上聽完以後若有所思地撫摸白香月的軟甲,那是白赫的一件寶貝,他是知道的。這件軟件能防身不假,能防一般的兵刃和暗器,但是那把匕首卻不是這件軟件能抵擋的。匕首是先皇在世時賜給老寧國侯,吹毛立斷,殺人不見血,怎麽可能被軟甲抵擋,皇上拔出匕首,在軟甲上劃了一刀,聲音清脆動聽,軟甲是貨真價實,匕首卻是一把假貨。


    匕首上的紅寶石,和真匕首上的寶石很像,但還是被皇上看出了不同。這是一把很完美的贗品。寧國府將禦賜之物仿製出一把贗品是和用意?


    常李見皇上若有所思地盯著匕首和軟甲,想不通是何原因。太子若不是為了與常李多說上幾句話,是絕不會來淌這趟渾水的。寧國府的安危對他來說無關緊要,若是寧國府衰敗,也隻是好事不是壞事。


    韓錦澤不一樣,寧國府是他強有力的後盾,雖然楚建的做法有失正人君子的作為,但寧國府不能出事。他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皇上如此凝重地看著那把匕首,一定有什麽貓膩!但他想不出匕首究竟有什麽事。他本來以為白香月會借自己受傷的緣由,拒絕進宮。沒想到白香月主動承認自己穿著軟甲並未受傷,實在是令他不解。


    太子實在是站不住了,小心翼翼滴問道:“父皇,匕首可是有什麽不妥?”


    皇上抬頭瞪了太子一眼,又看了看奉陽王韓錦澤,這才說道:“這匕首應是先皇禦賜給老寧國侯的。可是這卻是一個贗品。它的外觀和真的匕首做的一模一樣,可是寶石卻不是真的,而且若是真匕首,這區區軟甲是防不住的。你們說,寧國府製造了一把贗品匕首,是何用意?”


    常李心中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把匕首還大有文章,禦賜之物可不是鬧著玩的,一個弄不好滿門抄斬都有可能。


    “什麽,這是一把贗品?”太子驚異道:“或許是寧國侯擔心禦賜之物受損,因此做一把贗品隨身使用。”


    常李隨聲附和道:“太子所言有理。”


    皇上歎氣道:“根本沒有這個必要,奉陽王,你怎麽看?”


    韓錦澤淡定自若,隻說道:“皇上,微臣不知。”他心裏已經有了一個想法,那就是真的匕首被寧國府弄丟了,因此做了一把假貨來充數。這麽簡單的道理,恐怕皇上早就猜到,這麽問不過是在試探他罷了。


    皇上對身邊的太監說道:“你去,宣寧國侯楚連和嫡子楚建覲見。”


    太監躬身說道:“是。”隨後退下。


    約摸著一炷香的功夫,楚連和楚建父子便進宮來。楚連暗中觀察韓錦澤的態度,想從他臉上尋找出蛛絲馬跡,沒成想韓錦澤麵色如常,絲毫沒有理會他傳過去的眼神。


    皇上把玩著那把匕首,說道:“楚連,你可知罪?”


    楚連心中一驚,忙拉著兒子一起跪下,“皇上,一切都是犬子的錯,誤傷的白將軍之女,請皇上開恩。”


    楚建心高氣傲,本不想下跪,奈何被父親一把拉下去,不得不跪下,臉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在他眼中,皇帝是個懦弱的儲君上位者,從不敢爭奪,因為乖乖聽話才繼承了大統,根本不值得懼怕。


    他這副滿不在意的樣子,全然被皇上看在眼裏。


    “哦?誤傷?可我聽說,楚建是全力向白小姐撲過去的,怎麽從你嘴裏說出來的就成了誤傷?”


    楚連忙磕頭,“請皇上明察,犬子絕無傷害白小姐之意,一切都是小人在背後說的壞話,皇上一定不能聽信小人的言辭啊皇上!”


    皇上嘴角微微上揚,眉中有一團陰鷙的黑氣,韓錦澤與常李都看在眼裏,這是動怒的征兆。


    “楚建,你父親說的可是實情?”皇上神情古怪地看著楚建。


    “是,家父說的正是微臣想要說的。”楚建是覺得好漢不吃眼前虧,既然皇上給他們台階下,就順勢下來,否則豈不是辜負皇上一番好意。


    哐當!匕首被皇上擲到地上,並大喝一聲:“看看這是什麽?”


    楚連和楚建皆是一愣,不明白皇上為何突然發難。其實他們摸不準皇上的脾氣,當太子的時候是個謙和的太子,不代表當皇上後就是個謙和的皇上,尤其楚連一臉不屑的態度,更是加劇了皇上本來的怒氣,讓他動了殺意。


    楚連撿起那把匕首,隱約覺得不對勁,眉頭輕微皺了起來,隻能叩頭說道:“回皇上,這是先帝禦賜給家父之物,讓犬子用來行凶,實在是微臣管教無方,還請皇上責罰。”


    皇上微微笑道:“禦賜之物?你再仔細看看,這分明是個贗品!寧國侯啊寧國侯,我倒要問問你,當年先帝的禦賜之物,被你們寧國府放到哪裏去了,為何要做出這樣一個贗品來魚目混珠?”


    贗品?楚連當場傻了眼。這怎麽會是贗品,分明和正品一模一樣。


    “皇上明鑒,這匕首絕不會是贗品,若真是贗品,也一定是讓人掉了包!”說著,他看向常李。暗示皇上匕首是讓常李掉包了。


    常李神色如舊,依然站著,毫不為自己辯護半句。


    皇上看了常李一眼,說道:“常李,你說這個匕首是白小姐親自交給你的,是不是?”


    常李說道:“是,皇上。事情的來龍去脈,白小姐最為清楚。”


    皇上點點頭,說道:“那好,就宣白香月進宮,把事情從頭到尾再說一遍,也好消除其餘人的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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