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嘎吱吱的聲音,融將僵硬的身體轉向後麵。


    視線位於比融還要高一些的地方的青梅竹馬,展露出一個讓人不由自主看到入迷的爽朗笑容。如果不是眼睛裏麵毫無笑意的話,完全可以稱得上完美。篁突然表情大變地逼近臉孔抽搐的融。


    距離你離開我家已經接近一個時辰。我還以為你早就已經到家了。年紀一把了還迷路嗎?白癡!


    篁的目光有時非常銳利。在他的瞪視下,融從腹部深處冒出了無盡的寒意。哎呀呀,還是這麽可怕。甚至顧不上去擦拭好像瀑布一樣的汗水,融搖搖晃晃地站立起來。即使如此,篁的視線也在融的上方。那個,你知道,我也有各種的情況啦是什麽情況啊!你說出來聽聽!青梅竹馬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如果不能讓我認可的話,我會把你打到站都站不起來的程度哦。如果能讓我認可的話,給你一腿也就行了。不管是哪個結果我都要吃苦頭嗎?超級的不講理。


    眺望著篁和融好像小孩子拌嘴一樣的模樣,清嵐突然轉動了一下視線,倒吸一口涼氣。篁大人,融大人,那個孩子融慌忙轉頭看過去,結果原本應該在那裏的少女突然消失了。和之前一樣篁撞了一下茫然嘀咕的融的後背。不要大驚小怪。隻是回去了而已。回去?詫異地如此嘀咕的融,想起了青梅竹馬剛才說過的話。什麽還活著卻脫離身體雲雲。那個,喂,篁!


    麵對轉過頭來的融,篁露出危險的視線。但是融毫不介意地說了下去。


    你是說剛才那孩子還活著吧。就好像之前那個女官的生靈那樣嗎?就是這麽回事。有些嫌麻煩地撩開被風吹得遮住眼睛的頭發,篁聳聳肩膀。因為死靈會有特有的氣。而那個女孩身上感覺不到那個。與此同時,篁能夠從那個少女身上感覺到清澈的力。


    那個是生者的魂魄。因為什麽理由脫離了身體,所以看起來像是在彷徨。那個魂魄所內含的力量,一定有相當的程度吧?打量了一圈少女剛才所站的地方,篁輕輕皺起眉頭。


    一眼就可以看出她具備很高的靈力。雖然在黑暗之中看得不是很清楚,不過她身上的衣服似乎也很高級。既然能夠穿得了那樣的衣服,就應該具有相當的家世才對。


    但是,就篁所知的範疇,沒有哪個少女在那個年齡就具備那麽高的靈力。融有些詫異地看著帶著思索表情陷入沉默的篁。篁,有什麽地方讓你在意嗎?沒有回答。喂,篁。你聽到我的聲音了嗎?


    融嚐試著在他麵前擺擺手,但完全沒有反應。他似乎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


    因為從經驗上知道,他一旦陷入這種狀態會有好一陣子都不動彈,所以融向禁鬼清嵐向問道。既然篁會在這裏,是又有鬼出來了嗎?清嵐搖搖頭。冥府應該沒有發過這方麵的命令。


    我沒有聽說。不過也許隻是我不知道,實際上存在指令也不一定。禁鬼雷信在他們身邊出現。沒有出現鬼。我們隻是從冥府回來而已。


    穿過冥道返回人界的篁,在六道之十字路口感覺到了不安定的氣息。微微冒出來的惡鬼之妖氣。那個酷似異貌之鬼朱焰的氣息。想起冥府第一殿和閻羅王的皇子們後,融輕輕歎了口氣。這麽說起來,我必須去向燎琉殿下道歉才行呢。清嵐和雷信詫異地麵麵相覷。融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聽到雷信的詢問,融點了點頭。就是半月前那個時候


    雖然融語言含糊地沒有具體指出是什麽,不過兩位禁鬼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就算知道青梅竹馬沒有在聽,從他的心情來說也不想明言吧?看到兩位禁鬼明顯僵硬下來的表情,融不由得苦笑。


    雖然融本身並不怎麽在意,但是看起來這件事對於周圍人造成的影響相當之大。


    不要露出那種表情啦。總而言之,我還得把那時候從燎琉殿下那裏借來的劍還給他呢。


    雖然覺得一定要還給他才行,可是不知不覺中那把劍就消失了,不知去了什麽地方。融表情認真地思索。


    借來的東西定要還回去才行吧?話雖然這麽說,可是那把劍跑去哪裏了呢?明明當初聽他說過名字,可是這個也完全忘記了,我果然還是和篁所說的那樣太遲鈍了吧?


    雷信和清嵐覺得那個似乎和遲鈍不是一個問題,可他們隻是交換了一下視線保持沉默。因為融並沒有問他們。嚴冬的寒風從身邊吹過。一直保持沉默的篁,突然抬起頭來。萬裏。眾人順著篁的視線看了過去,禁鬼萬裏在風的包圍下輕輕落下。討厭啦。為什麽要站在這裏說話啊?灰塵大,而且寒冷,還不知道會有什麽人路過。太粗心大意了。抬起一隻手阻止哭笑不得地抱怨的萬裏,篁催促她進行報告。酒人府的調查怎麽樣了?


    ,萬裏盤起手臂。沒有什麽特別奇怪的地方。隻是萬裏陰沉的表情讓篁皺起眉頭。萬裏混雜著歎息繼續說了下去。


    也許是因為府邸的主人臥病在床吧?整體的感覺都有種微妙的昏暗味道。好像不是缺少燈火,隻是給人的印象苦澀沉重。


    就在篁思索的時候,仰望天空的融突然好像注意到什麽一樣提高聲音。哇!都已經這個時間了嗎?如果再不回去大家都會擔心的


    雖然無法確定正確的時刻,不過從月亮在空中的位置可以推測出大致的時間。


    雜用以及女官們在融回府之前都不能休息。雖然右大臣有茂曾經向他們表示不用在意,盡管去休息。但是他們卻頑固地不肯讓步,說是一定要等到少君回來才行。


    被仰慕到這個程度,主要還是由於融的人品吧?他絕對不會采取傲慢的態度,總是盡可能保持公正。大家喜歡的就是他的這種地方。篁粗魯地揮揮手。


    啊啊,回去吧回去吧。你快點回去!我原本就不明白你為什麽居然可以在這麽冷的天氣裏麵對著那種生靈發呆。冰冷的語言讓融瞪大了眼睛。


    我才沒有在發呆。隻是因為她看起來好像在尋找,似平很困擾的樣子,才不由自主那可是在深更半夜亂轉,看起來還不滿十歲的孩子吧?篁的聲音打斷了融,在夜色中回蕩。


    側眼看了一下似乎被自己的氣勢壓倒而沉默不語的融,篁露出冰冷的表情。


    不覺得對方奇怪的神經反而比較奇怪。融,你就不能好歹學習一下,讓自己具備警戒心嗎?這次融完全陷入了沉默。町惡啊,沒有辦法反駁。


    因為篁的語言實在是再正確不過,沒給他留下任何沒有反擊的空隙再說了,因為篁的口齒伶俐,所以他一開始就處於不利位置。帶著仿佛吞下了大把蟲子的表情,融晃了晃手。


    警戒心,警戒心啊。不能大意,要隨時保持警戒,就算過頭也比沒有要強。認真地凝視著嘟嘟嚷嚷嘀咕的融,篁露出了真心同情的表情。喂,融。嗯?轉過頭的青梅竹馬輕輕眯縫起眼睛。你真的沒有短歌的才能。仰望著自己高個子的青梅竹馬,融深深地吸了口氣後大吼出來。不用你管我!!


    目送嘟嘟嚷嚷地抱怨著騎馬離去的融的背影,篁輕輕轉動了一下視線。清嵐,你跟上融!


    他的表情和剛才相比就仿佛變了個人樣,緊迫到了讓人錯覺一旦碰觸是否就會斷裂的程度。在這種時候牽涉到酒人,總止人覺得有些在意。那家夥是無可救藥的笨蛋。如果他再不小心弄出個瀕死的狀況的話,我可就撐不下去了。篁現在沒有餘力。遵命。清嵐回應後隱形,他的氣息瞬間遠去。帶領著兩位禁鬼的篁,小心翼翼地打量周圍。


    從剛才開始,他的心髒就奇妙地急速跳動不止。預感,不,應該說是直覺吧?在篁到達的同時,那個少女消失了。不是死者。一眼就可以看出。那個孩子篁喃喃自語著用手指壓住嘴唇。這是他進行思考時的習慣動作。


    在看到篁的時候,確實露出了吃驚的樣子。但是篁應該不認識


    那個孩子。


    他對於自己的記憶力很有自信。而且他沒有多少機會見到那個年齡的孩子,所以隻要遭遇過一次的話,一定會殘留在記憶的角落才對。


    但是,就算搜尋到了記憶的深處,也沒能發現和那孩子的麵容一致的存在。


    也許隻是篁不知道,而對方曾經在什麽情況下見過他吧?因為篁也不是那種從來不參加社交場合的人物。他曾經被多次邀請去參加賞月或是賞花的宴會。就算在大內也有很多女官篁根本不記得,但是對方卻認識他。大概就是這樣吧?你在意那個少女嗎?聽到雷信謹慎地詢問,篁低低哼了一聲。如果要說不在意的話,就是騙人了不過就算如此,倒也不是值得追上去的事情。他歎息著聳聳肩膀。


    如果有什麽事件性的話應該還會出來吧?現在可沒有功夫去和那種生靈糾纏。


    .最優先的事項,就是朱焰的討伐。俯視自己的右手,篁咬緊嘴唇。


    線索就是仇野。那片土地上的六道十字路口,就是人界和異界的夾縫場所。


    哪裏都感覺不到朱焰的妖氣。如果他完全隱藏了身影的話,篁就完全沒有追蹤的辦法。在這種時候,他就痛感到自己的無力。


    就算號稱什麽北鬥七星破軍星,實際上也隻是這種程度。他有的時候甚至覺得,所謂的會毀滅人界的宿命,是不是隻是誇大其詞呢?


    但是,他自己也明白,那個隻是單純的願望。否則的話,楓為什麽會遭遇到那種事情?即使生命在一刻接一刻地被削弱,也在盡可能努力地活下去。正在奪走楓的生命的人,不是別人,就是篁本身。比任何人都更需要楓的篁。是他的生命在殺死楓。握緊手掌,篁扭曲了一下麵孔。力量不夠。


    他想要的東西隻有一個。那個是他絕對不想失去,但是又絕對無法伸手奪取的東西。他覺得.如果可以實現那個願望的話,他可以不要其它任何東西。不是你的錯。突然,耳邊回響起一個聲音。


    篁仰望天空。仿佛是在畏懼月光的強烈,今天晚上的星星融人了黑暗之中。呐,珠貴


    雷信猛地屏住呼吸,萬裏交替打量著同僚和主人的背影,就這樣什麽也沒說地選擇了隱形。


    守候在篁的後麵的雷信的頭發,被刺骨的冷風吹得飄拂起來。在月光下熠熠生輝的金色頭發和兩根角,等於是他異形身份的證明。


    隱藏在麵具後麵的雷信的雙眸,牢牢地投注在很快就要十九歲的篁的背上。凝視著隱藏在黑暗中的北鬥星,篁低聲地嘀咕。就算是現在,你也能說這條生命並非是災禍嗎?那個少女仰望著懸掛在西方天空的月亮。明明在尋找,卻沒能發現。位於什麽地方呢?位於哪裏?並不是有什麽線索。隻能依賴偶爾產生的氣息。


    搖搖晃晃地前進的少女,因為覺得聽到了輕微的金屬聲而停下腳步。是自己多心嗎?她閉上眼睛豎起耳朵。


    從風的彼方,確實傳來了那個聲音。而且仿佛在一點點地逐漸變大。尋找聲音來源的少女,注意到路的彼方誕生了黑色的霧靄。,-"""


    手持錫杖的男人朝著瞠目結舌的少女走來。錫杖所奏出的音色銳利到仿佛會劃破空氣,從霧靄中浮現出來的影子逐漸變濃。孩子。


    霧靄啪地散去。在月光之下,身穿色彩鮮豔服裝的妖豔美女,展露出淒厲的笑容。少女仿佛有些害怕一樣微微縮了縮身體。女人的額頭上存在著醜陋扭曲的傷疤。嚓啦,錫杖鳴動的聲音。


    漂浮在空中的女人,任憑長長的黑發隨風飄蕩,落到了少女的眼前。少女凝視著女人。睜大到最大程度的眼瞳,深邃而清澈。你將成為妾身的手足。井上的紅唇中吐出仿佛歌唱一樣的語言。


    既然是孩子的話,那些家夥也會大意。既然是孩子的話,就可以誘發迷惑。既然是孩子的話苛烈的光芒在井上的雙眸中閃爍。就可以穿越包圍著那個府邸的可恨壁壘,奪取那個女孩錫杖鳴動。就仿佛在刻畫時間一樣,鳴動。井上就仿佛在倒計時。嚓啦,嚓啦。


    井上彎曲下身體,讓視線和少女平行。這是無意識的動作。也許是殘留在她記憶中的所剩不多的作為成年人的記憶,讓她覺得在麵對孩子時應該這麽做。


    她以前也曾經是疼愛孩子的母親,是尊敬丈夫的妻子。她也曾經切實地存在過,滿懷溫柔、慈祥的時刻。但是,在心靈崩潰的她的體內,現在這些已經點滴不剩。毀滅皇家。斷絕那個害死我和我的孩子的男人的血統。讓井上存在下來的,僅僅是這份執念。


    如果是為了這個目的,她可以讓任何人都成為自己的道具。對於踐踏陌生的、沒有任何關聯的孩子的生命,她也不會存在躊躇吧?不可能有人比自己那個十五歲就被迫喝下毒酒的孩子更加苦命。呐,孩子。你願意聽取妾身的請求嗎?她伸出手碰觸少女的麵頰。


    失去了顏色不斷顫抖的嘴唇,仿佛要說什麽一樣張開。但是,少女的喉嚨中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低垂下腦袋代替回答。井上挑起嘴唇。哦哦,乖孩子


    沒有體溫,好像冰塊一樣的手愛憐地撫摸少女的頭顱。維持著低垂腦袋狀態的少女繼續保持沉默。嚓啦,錫杖響起。手持錫杖的太慎,向井上和少女投下了難以形容的目光。就在這個時候。周圍回蕩起尖銳的鳴弦聲,飛來的光箭刺到了井上的腳邊。


    但是,井上在一瞬前跳離開那裏。被她下意識推開的少女搖晃了一下跪下。蘊含在光箭中的靈力膨脹爆炸。井上揮動袖子驅散衝擊,她充滿憎恨的目光緊盯著一個地方。可惡!破軍在布滿月光的大路上,是手持神弓破軍的小野篁的身影。篁交替傲視井上和太慎。我正等著你們冒出來呢。


    繃緊的弓弦上出現了熠熠生輝的箭。用那個隻會對異形發揮效力的箭對準井上,篁表情危險地宣布。帶我去朱焰身邊!


    跪在地麵的少女慢吞吞站立起來,伸手抓住惡狠狠瞪著篁的井上的衣角。但是,井上甩開了她的手。不要碰我!我是叫你不用多事,你不用這麽害怕。


    激烈的聲音不自然地轉變為溫柔的感覺,一麵如此勸誡少女,井上一麵瞥了太慎一眼。手持錫杖的修行者,緊盯著篁一步也沒有動。太慎,為了朱焰大人,你就展現一下你的力量吧。我可不記得你有資格命令我。井上一下子激動起來。混蛋!太慎用錫杖的尖端對準井上,嚴肅地繼續下去。但是,如果你和朱焰被小野篁打倒,我也會頭疼。嚓啦,錫杖的聲音響起。篁憤怒地大吼出來。開什麽玩笑!太慎!既然你要阻止我的話拉開弓弦,篁表情淒厲地宣言。就做好留下性命的準備吧!太慎的嘴唇輕輕揚起。喲,這還真是相當的豪言壯語呢。漂亮話的話要怎麽說都可以。


    但是篁是認真的。他沒有時間。好不容易眼前才出現了和朱焰相連的線索。他絕對不能放過。


    破軍,你就少在那裏自以為是了。像你這種家夥用不著麻煩朱焰大人,妾身就可以收拾你了!


    井上的手就仿佛舞蹈一樣畫出橫一文字。她的手指所畫出的軌跡,在空中形成龜裂。


    若幹重的咆哮,在龜裂中轟鳴。龜裂伴隨著聲音擴大,無數的惡鬼從裏麵爭先恐後地爬了出來。篁狠狠地切了一聲。次元孔!燎琉那家夥沒有進行任何對應嗎!這是瀆職!回頭一定要提出嚴重的抗議!


    在冥府第一殿公務室工作的閻羅王太子燎琉,停下了匆忙活動的手。我覺得好像有什麽人在抱怨我啊。用筆碰了碰額頭,他閉上眼睛思索了一陣。是篁嗎?這倒是也不算稀奇事。


    燎琉歎息著放下筆站起來,打開通向隔壁房間的房門。在放置在房間中央的圓桌上,擺放著平坦的水盤。他將手伸向平靜的水麵,那裏泛起了波紋。


    在搖蕩的水恢複平靜的同時,在黑暗中進行的戰鬥模樣也


    被映射了出來。手持破軍的篁將那個收回手裏,拔出佩劍,開始斬殺惡鬼們。


    哎呀,什麽時候出現新的次元孔了?陸幹沒有注意到嗎?啊,大概是在練劍,所以沒有餘暇去顧及吧?和悠閑的語氣相反,燎琉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認真。他所看的是,和井上在一起的太慎的身影。閻羅王太子用難得一見的險惡表情瞪著水盤。太慎,你到底在打什麽主意?通過和篁的敵對,你究竟能得到什麽。讓破軍的星宿傾向負麵,你又能幹什麽呢?篁的不完全的魂魄很容易傾斜。這個你也應該知道吧?凝視著水盤的燎琉,突然瞠目結舌。位於水鏡對麵的太慎,唐突地轉向這邊輕輕嗤笑。他注意到了。燎琉的眼睛中出現危險的光芒。"""","


    任憑洶湧而上的衝動左右了自己的情緒,燎琉一拳打在桌子上。震動讓水麵紊亂,那裏映射出的光景被波紋所吞沒消失。


    看起來刹那的激昂很快就平息了下來。至少,他擅長於壓抑自己的感情。太慎。


    用冰冷的目光俯視著什麽都沒有映射出的水麵,燎琉嚴厲地喃喃自語。我把破軍交給你,並不是為了扭曲星宿。


    水麵上泛出無數的細小波浪。忠實地反映出了無法抑製地從他全身散發出來的波動。而是為了讓星宿,恢複應有的姿態。盡管如此,你卻要阻止這一點嗎?珠貴的死亡,將你逼到了這個地步嗎?


    欠缺的破軍星宿,會招致不應該出現的死亡。珠貴的死亡,就沒有被記載在鬼籍帳中。


    在破軍星以人類的外表降臨於人界的時候,剩餘的五星必然會被配備在他周圍。但是,在現在的人界,擁有北鬥星宿的人類隻有四名。一星隕落後不知下落,另外一星。燎琉帶著危險的目光眯縫起眼睛。水麵徐徐平靜下來,映射出人界的樣子。『!』


    在水鏡之中,禁鬼雷信所招來的白銀雷電擊落在從冥府底部爬出的惡鬼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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