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實在等的煩了,之前就要媳婦兒,禮拿了一趟又一趟,還是給拖到今年年底。兒子都等三年了!還壓著顧苒娘不讓嫁!他爹救回來了,家裏那麽多功勞,銀子一年能掙上萬兩,她懷疑她們家是有別的小算盤,想要再攀個高枝兒!


    也是崔氏心裏害怕遭到嫌棄,又惱煩她們不看重他們家,定親成親啥都是依著她們,慣的沒法沒天了!看顧楚寒還敢擺臉色,更是氣惱,“旌之都已經等了三年了,再等可沒道理了!你們也沒有啥其他想法吧?那不趁著機會趕緊的成了親!旌之一個人在那邊,也好有個人伺候!”


    雖然這封建社會女人地位低下,嫁人就得伺候公婆伺候丈夫,可崔氏理所應當的詰問讓顧楚寒頓生不悅,“婚期是早就定下的,有什麽其他想法?”


    因為跟她說親的人不少,顧婆子全都推了,就有人找到崔氏這,想讓崔氏保媒,自然說了不少好話,誇他們家眼光毒辣,早早搶下這麽一門好親事,發了大財!


    崔氏剛開始賺錢時還很高興,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就聽不得他們家靠顧家發財賺錢的話了!啥他們家靠顧家了,顧家要是沒有她兒子和男人打那些家具,她們掙個屁的大錢!家具都是她兒子和男人打的,他們家才分多少!?還要被人說靠她們了!


    被人說了幾次這麽帶財的媳婦兒可能要跟人跑,崔氏就越發擔心。何家之前一塊參股在家居鋪子,她是最清楚顧家賺多少錢的!


    看著顧楚寒仿佛高高在上的樣子,更是急惱,“你就說婚期提前,成不成!?”


    畢竟是顧苒娘的未來婆婆,若是得罪她,以後顧苒娘過不順心,顧楚寒壓著慍怒,“我們家要是有其他想法,當初就不會跟你家定親!再一個,我爹快回來,也不好他剛到家,就緊趕著把二姐嫁出去,我們一家總要團聚些日子!還有,我奶奶隻是風邪入體,吃幾天藥就沒事,不存在你說再往後拖!”


    她這番解釋,讓崔氏也不好說其他話,忍著不甘怒意回了家。


    黃勝凡看她臉色難看的回來,就知道沒有說成,鄙薄的嗤笑一聲。


    那邊就有三姑六婆跟崔氏打聽再次要媳婦兒的結果,聽是沒有,就同情起來,“也怪不得人家強橫,她們家不比從前了,要說以前那是高攀你們家都高攀不上的!誰知道你們就定了她們家!這也沒啥,開始看著也是好的,但誰叫你們靠她家發大財了!人家肯定腰杆子硬,肯定高高在上了!”


    另一婆子放小聲音,“叫我看,她們是不是真的有啥其他想法啊?”


    崔氏本就有火,又被澆上一桶油,怒火更燒,“哼!其他想法?也不看看她們家啥底子!沒娘就算了,爹還是個殺人犯!要不是巴結上了人,上哪掙那麽多錢!說啥我家靠她們,要沒我家旌之和他爹打家具,她們還開不起鋪子掙不到錢呢!還不全靠我家幫襯的!”


    “是啊!可誰叫她們家跟權勢有關係,又掙的錢多,這不就強橫了!我看你這個婆婆以後別想享婆婆福,還得你看兒媳婦臉色,伺候兒媳婦呢!”


    “我看也是!要不然都求了三四趟了,就是不同意成親!說她家好,你家旌之可是長得一表人才,手藝又好!多少閨女就暗暗喜歡你家旌之呢!”


    聽這話崔氏怒哼一聲,有些得意道,“我家旌之不是我誇,這青山鎮還真是拔尖的!從小就長得俊!如今又管著一個鋪子,還在武昌府的府城裏,那賺的錢也多多了!還有人給他送帕子送吃食呢!”


    說話的兩人又恭維她,“那是!旌之就是娶個小姐都不在話下!而且以你們家如今的錢財,那也是富貴人家了!納個妾都是應當的,還正好震懾那顧家!”然後又把何旌之誇了又誇。


    崔氏聽這話心裏才好受點,不過給兒子納妾,她想想還是算了,畢竟這門親事她可不想黃了。顧家強橫太可恨,肯定不願意!本來就有其他想法,真跟他們家不願意了,兒子也會怪她!


    想到兒子被她們吃的死死的,哪回都捎帶東西,心裏又惱怒起來。


    顧楚寒也在問顧苒娘商量,她每次收到何旌之的信和東西都小女兒懷春,高興的不行的,每天的活兒都快忙不完,還天天熬夜繡嫁衣,“要是你想,咱們就把婚期提前!”


    顧芫娘和她一塊在繡坊,她又懷了身孕,張柏林更加上心,天天接送,還時而送點小吃,顧苒娘每每看見都羨慕。隻能看著何旌之給她的信和東西想他。可她不是不懂事的小娃,這個時期,她哪能成親!就搖了頭,“婚期是早就定下的,定了哪天就哪天!”


    看她很堅決,顧楚寒點點頭,“今兒個我話說的有點重,等八月十五,再去送節禮,多送些他們!”


    顧苒娘應聲,又去給顧婆子熬藥,準備做飯。


    外麵的流言卻已經在各處傳了起來,說顧婆子快不行了,何家想要趕緊娶媳婦兒,也衝衝喜氣,但顧家卻不同意!謝氏孝期早就過了,顧婆子雖然是奶奶,她要是死了,就憑她對三房一家的付出,肯定也會守孝。何家都想這麽周到了,為啥不同意?


    眾人紛紛猜測,說啥顧家更加發達了,顧苒娘準備攀高枝兒了,沒見顧楚寒兄弟頻繁的去府城!


    王氏在鎮上擺攤兒,最先聽到那些流言,不用想也知道跟何家脫不了關係,沒敢跟顧婆子說,跟顧楚寒說了,“雖說也沒大礙,但總歸不好!”提醒她注意點。


    “我知道了。”顧楚寒想崔氏就算有些微詞,也不至於宣揚的流言到處都是。給顧婆子抓藥時,路過何家,就上門了。


    崔氏剛開始聽到流言時心裏也慌亂了下,可隨後就想,這本來就是事實!要不然她們家為啥不同意成親!?這些人說說,說不定她們自己心虛,就同意了!到時候就是她們向他家低頭!


    看到顧楚寒過來,頓時嚇了一跳,“你來幹啥?”


    “外麵那些流言的事。”顧楚寒說著,把拿的梅幹菜給她放下。


    崔氏看到那一把黑乎乎的幹菜心裏不悅,哪次他們家都是挑好的買了送禮,她們掙了那麽多銀子,哪次來都是一點不值錢又上不得台麵的東西!看不起他們家!抿著嘴,“我可沒有瞎說!也不是我說的!我們家哪一趟要媳婦兒都拿著禮親自過去,她們看到了,自己猜的,可跟我沒關係!你這還來責問我來了?”


    看她眼含怒氣,顧楚寒解釋,“我來是家裏的梅幹菜做好了,給你們送些,順便提醒一句,不要被有心之人鑽了空子,掉進別人的險境!可不止一個人不想看到你們好過,想搗壞這門親事,讓我們兩家退親!”


    崔氏皺著眉,也是想起來,抿著嘴沒有多說。


    “我奶奶病情減輕,換了藥,我還要去抓藥,就先告辭!”顧楚寒招呼完,轉身趕去抓藥。


    崔氏想了半天,退親她是肯定不想退的,可她也實在看不慣顧家高高在上的壓著他們,以後顧苒娘嫁過來,哪會尊敬伺候她這個婆婆!


    “必須得壓她們一頭!不能讓她們橫起來!”


    她打聽注意,要擺譜兒,讓顧苒娘進門之前就認識到誰尊誰卑,嫁過來之後服服帖帖的聽話!然後收到何旌之問家裏情況的信,就給他回沒啥事,顧婆子病已經好了,然後把稍回來的東西扣下來。


    顧楚寒全不知情,正在家裏招呼謝家的來人。


    謝高誌和謝大郎,謝遠誌和謝二郎,說是聽到流言才知道顧婆子病重了,來探望探望。


    顧婆子的病情已經慢慢好轉起來,也不再躺在炕上,能下炕到處走了。不過看他們帶著謝大郎和謝二郎,知道不是探望她的,笑著道了謝,“實在是麻煩孩子他大舅二舅了!”


    “不麻煩不麻煩!”謝遠誌笑著道。


    謝高誌不耐煩跟她們扯話,就直接問顧楚寒功勞的事,又問顧大郎秋闈趕考的事。


    “我大哥已經提前過去了!說是去熟悉下環境,跟同窗一塊和別的學子交流交流,前些日子就走了。”顧楚寒直接道。


    聽他已經早些天就過去,謝大郎忍不住皺眉,“先前不是說都一塊的嗎?”


    “不知道你們也要參加秋闈吧!”顧楚寒哦了聲。


    看她不在意的樣子,謝高誌心裏就忍不住怒氣,“大郎他們第一次去參加秋闈,對啥啥也都不熟悉,你就跟著他們一塊過去,也幫襯著打點打點!”


    讓她跟著去趕考?顧楚寒挑眉,“打點什麽?”


    “當然是打點考場!”謝高誌瞪眼。


    謝遠誌連忙笑著解釋道,“我們這也沒跟啥權貴說過話,這方麵也不懂得,你懂得多,也知道咋說話咋辦事。這又趕上秋收,我們也離不了家,你就幫幫忙跟著你表哥一塊過去。當然,打點的銀子我們肯定是自己出!”


    這是謝遠誌想了幾天才想起來的最好的辦法。顧楚寒姓顧,功勞也是老顧家的,沾光的也是老顧家的子弟,他們根本沾不上!就想著讓顧楚寒跟著一塊去趕考,不說路上來回吃住能省點,有他跟著,到了那邊活動關節,打點些的銀錢,看他家才剛剛進獻了那織布機的功勞,考官也會多看中兒子,要考過這次秋闈,就容易了!


    雖然謝遠誌有些心裏沒底,但要顧楚寒跟著,可能性就大多了!


    就為讓顧淩山能從流放地安全的回到家,她花了將近兩千兩銀子,“你們準備拿多少銀子打點?”


    謝遠誌笑的有些訕然。


    謝高誌已經板著臉開口,“你們賺大錢的想是叔伯,是堂兄弟,從來沒有想過我們家!我們也隻能土坑刨食兒,省吃儉用扣下那一點,哪比得上你大伯!總之我們家沒啥錢,東拚西湊來三十兩銀子,你要有良心,就再幫著添點!”


    學子趕考,有些親族會給些儀程,謝大郎知道,看他爹這樣說話,顧楚寒臉色已經不好,忙道,“我們不是來要儀程的!我想跟表弟借!等我高中功名之後,就把銀子還給你!”


    顧婆子忍不住也皺起眉毛。不是她不願意借,實在謝大郎學問就沒聽說多好,秀才考了幾次,還是九郎托了關係才讓他們考中。這就去考舉人,那些大人考官她們家也不認識,他哪能考得中!就算銀子借給他們,怕是也還不上!


    “那你準備借多少?”顧楚寒笑問。


    謝大郎看看謝遠誌和謝二郎,“我借三百兩!”


    顧楚寒點點頭看向謝遠誌和謝二郎,“你們呢?”


    謝遠誌善鑽營,給謝二郎存了五十兩銀子拿著趕考,但這也隻夠一次秋闈來回,要打點是肯定不夠的,忙笑著道,“我們家借五百兩!這些錢看著多,要打點那些考官,怕是肯定不夠,人家也看不上眼,可能要打水漂!要是你跟著一塊,幫著打點,那就肯定有大用!”


    謝高誌一看,臉色更加難看,怒道,“三百兩夠幹啥的!我們也借五百兩!這點錢你們家肯定不缺的!鋪子開著,一個床墊都賣幾百兩!”


    “那你們借了銀子之後,指望什麽來還?”顧楚寒問。


    “高中做官之後,還怕不還給你!?又不是不還!”謝高誌不悅道。


    謝遠誌也笑著說是,“這個你放心,肯定會還的!”


    顧楚寒笑出聲,“就算你們能考過秋闈,中了舉人之後,還有會試,殿試,要不要再打點?那可是更難考中的!”


    “我們家一定會記著你的恩情,二郎以後還錢,報答你們!”謝遠誌笑嗬嗬的。


    顧楚寒點點頭,“這樣吧!我給你們算個賬,也給你們科普一下。進士及第之後,不管是留在六部觀政,還是下放到地方做官,剛開始最高的是七品,八品,不會往上高了。你們知道一個七品官員的一年俸祿多少嗎?除卻幾旦米糧,布匹,總共七十二兩銀子!你們準備多少年換清?”


    “七十二兩銀子!?那不可能!”謝遠誌根本不相信,“當官的都發財了!”


    “一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你是不是就是不想借!?上我們家借錢的時候說借就借,現在我們家有難處找你們了,卻一毛不拔!你還有沒有良心!?忘恩負義不怕被人戳脊梁骨!?”謝高誌怒叱訓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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