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做的很好。”


    傅暘答道。


    “孤本就無需占理,但眼下你一說,孤便有了開戰的理由。”


    傅暘隨後吩咐方才送走肆長離的黃門。


    “傳膳。”


    “你想開戰?”


    沈猶珩上前一步,問道。


    “不錯,若是逼不得已,孤並不介意開戰與否,隻是――”


    沈猶珩搶先一步開口。


    “可是今日一來,你便有了理由先發製人。”


    “聰明。”


    傅暘撫掌笑道。


    沈猶珩站定,傳聞,當朝宰相乃是王爺傅洵所薦,曾經的戶部尚書,李易。當初王方建國,初期太倉經濟緊缺,這位曾經的戶部尚書開私庫,濟國庫,得到了民間乃至宮中的一致好評。後來聽說禮部侍郎上書為他伏乞擢升,而傅洵卻在禦書房閑逛時無意間翻到了這本折子,在傅暘麵前提了一提。而當時隨他開國的宰相老臣,正好因病致仕。是以傅暘也順水推舟,如此一來,李易便坐上了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至高之位。


    沈猶珩的目光閃了閃,但是這李易坐上了這無鼎高位,好似並沒有讓傅暘滿意啊。傅暘當初隻是為了這朝中,能多一位仁人誌士而已,但這李易,結黨不臣也已經天下截至。是這朝中從未擺開了說的秘密。


    “李黨一派,不管便是,何必在乎他們的想法。”


    沈猶珩寬慰傅暘。


    “朝中形勢,目前宰相李易一黨結黨營私,不把孤放在眼中,但孤也從未把他們放在眼中。區區螻蟻,無浪可翻。”


    傅暘並不在意。


    “你去報了武舉了?”


    他接著問沈猶珩。


    “嗯,我還遇見蘇孜了。”


    沈猶珩被他岔開話題。傅暘皺了皺眉,她跟蘇孜認識?他沒有問出口,隻是接著她的話說道:


    “上次是孤親自殿試的他,武功尚可。”


    ……


    晚膳過後,沈猶珩前腳剛走,傅暘抬手喚來黃門。


    “去查蘇孜與裴珩是何種關係。”


    “是。”


    傅暘抬手揉了揉眉心,為什麽這麽多人都知道裴珩?先是一個肆長離把她送到自己跟前來,緊接著她方才一離開自己的視線去報名武舉,又遇著了個蘇孜?


    也罷,反正後天就要武舉了。


    沈猶珩回到了九龍街的一處會館,她忘記要傅暘給自己安排地方住了,不過後天就是武舉,她也懶得挪地方,將就著在會館湊合一天吧。


    不知是不是她最近福禍相抵,之後的一天,到是安然無恙,順順遂遂地過來了。對於武舉她也並不擔憂,三年前她因為匆匆忙忙進京趕考,到是壓根沒有在這皇都好好逛過一回。眼下得了空閑,這一天她倒是把京城的大街小巷都走了個遍。不知不覺日頭東升,武舉的日子悄然來到。


    武舉的場地在禁軍操練的一方校場之上,參加武舉的人並不是很多,因為並非所有人都適合練武,讀書科舉才是大多數人謀生的出路。但參加的人也病不少,因為也不是所有人都適合讀書習字,每個人都有適合自己的路。


    “武舉分三場。”


    “一場為騎。”


    “二場為射。”


    “三場為擂。”


    站在校場中央的校尉用內力將聲音擴大,直到足以清晰地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他話音剛落,無論是在場內參加武舉的考生,還是場外圍觀的民眾,無不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沈猶珩大抵明白他們說話的原因,原本的武舉,是沒有第三場擂台一說的,但是上次的騎射成績,眾人皆是想去不遠,若是以這些成績決勝負,必定會有許多人沒心不滿。因此這一次的武舉增設了擂台一項,至於擂台的具體規則,沈猶珩尚不清楚,不過對於騎射的比賽流程卻是了如指掌的。


    果不其然,那個校尉接著開始解釋第一場騎賽的規則。


    “所謂騎,便是考驗你們的馬上功夫,而第一場又分為三小場,第一場考騎術,第二場考騎獵,第三場考騎射。”


    沈猶珩睜了睜快要閉上的眼,這人怎麽比文官還要囉嗦,日頭都已經快要淩空了,漸漸地毒辣起來,再這樣下去,她就會被曬黑了。想到蘇孜那一身古銅色的皮膚,沈猶珩豔羨地咽了一口口水的同時,還縮了縮脖子。古銅肌肉,男人練起來叫誘惑,女人黑起來遮百美,哪怕她現在是男兒身。但是她依然無法忍受跟那些男人變得一般無二。


    沈猶珩已經等得望眼欲穿的時候,那個校尉才宣布考生各自就位。


    第一場是考騎術,就是騎馬繞過校場內各處的障礙物,隨後第一個到達終點的記第一名,按名次記分。沈猶珩慢悠悠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接過兵士遞給自己的馬匹。這隻馬通體黑色,隻有頸上是一撮白色的鬣毛。並不高大,但也不算是矮小,應該算是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類型,並不出眾。


    她跨鞍上馬,以前在忘憂穀她沒有少騎馬,無論是騎傅暘的,還是騎自己從山匪那邊擄來的,這也使她養成了無論什麽馬,跨上去就能騎的習慣。她輕撫馬頸上的白毛,馬好似通解人意一般,把頭在她手下蹭了蹭,翹了翹蹄子,輕輕嘶鳴一聲。


    “我要贏。”


    她拍了拍馬頭,俯身伏在馬耳邊說,黑馬不知聽沒聽明白,左右張望了一番,隨後有些不安地用蹄子跺了跺地,揚起一陣塵土。沈猶珩笑了笑,馬應該聽不懂她在講什麽吧。她循著馬的目光看了看周圍,其實這些馬的品質都差不多,並沒有特別的參差不齊,差別不大。沈猶珩暗下決心,這一場馬術,她一定要贏。


    “砰——”


    隨著那杆火槍向著地麵開槍,第一批的馬齊頭衝了出去。因為人多的緣故,武舉的馬分了五批,一批十六匹,而沈猶珩排在了第二隊。


    一場比賽並不需要多久,很快第一隊的馬原路返回,這是雙程的比賽,每一人都需要在校場盡頭摘得一麵小旗,再駕馬回來,以第一個回到原位的人為第一名。


    “啊……”


    沈猶珩看到有一人因為被另外一人一馬碰到,而跌下馬來,人仰馬翻地橫躺在校場中央,他手中還捏著那一支彩旗。沈猶珩看見的,眾人自然也看見了。這其中有不屑一顧的人,冷眼看著那努力掙紮著站起來的人。也有人仿佛身臨其境,扭過頭去不再看校場中央的景象。


    沈猶珩既不扭頭,也不冷眼,隻是定定地看著那人被抬了下去。那校尉也恍若未聞,隻是一絲不苟地轉向第二組,沈猶珩策馬向前。


    她知道,馬上就輪到她們這一組,來麵對武舉的第一場,馬術之比了。


    那校尉掃了他們一眼,看到他們皆準備就緒,毫不猶豫地扣下火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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