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終歸還是鬆開了她,舒悅當即從他身側走過,頭也不回的走了。


    舒悅定了機票陪著溫綰去了德國,這件事有舒悅保密,別人也不會知道。


    容景深發現溫綰不見了的時候先給舒悅打了一通電話。


    彼時,她們剛剛到醫院,舒悅示意溫綰先進去見醫生,她隨後就來。


    “她說想出來透透氣,想想她以前也沒出過國,所以我就帶她出來了,過兩天就送回來。”舒悅撒著謊,底氣十足。


    容景深微微眯著眼,“我不問你幹什麽,但不該幫的,還是不要幫。”


    “我沒有那種閑情逸致,但是你這麽私自把我的消息告訴慕城,做的是真不地道。”


    “不算是我說的,是他先問的我,我猜你回國的時候他應該就知道了。”


    舒悅不可置否,慕城這樣的男人,知道她回國,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隻是那麽多年他都沒有出現在她的生活當中。


    這一次是為了什麽?


    “我知道了。”


    容景深沒有質疑什麽,關於舒悅的行程,他也不會去查,帶溫綰出國幹什麽,他也不打算讓自己繼續好奇。


    隻要最後能夠好好的帶回來就好。


    舒悅坐在溫綰身邊的椅子上,醫生問什麽她都一一翻譯給溫綰聽。


    一輪測試做下來,醫生對溫綰的情況已經有所了解。


    “醫生問你,不見的記憶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出現問題的?”


    “不是太清楚,好像剛剛出獄那會特別嚴重,常常會產生幻覺。”所以那段時間季北辰照顧她,她對季北辰產生了很嚴重的依賴性。


    舒悅怔了怔,那麽溫綰在監獄的兩年一定是遇到了什麽事情,時間過去了兩年時間,有些事情怕是沒辦法查的清楚了。


    可以肯定的是,溫綰兩年的牢獄之災跟當年溫綰忽然之間站出來指正容家父親的事情有貓膩。


    但是溫綰嚇尿的記憶對那段記憶全然沒有印象。


    可能好多事情都沒有辦法入手去調查。


    “那這次過來是想要恢複那些丟失的記憶嗎?”


    溫綰看著舒悅翻譯給自己的話,一下子就愣住了,她是做心裏谘詢,不事想要恢複那些記憶。


    片刻後她搖了搖頭,舒悅皺起眉頭,醫生自然也是看懂了溫綰的意思,有點無奈。


    “溫綰,我想對於當年的事,被你連累的每一個人都應該得到一個交代。”舒悅試圖說服她。


    溫綰忽然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舒悅,我怕想起來……”


    舒悅本來很想硬著心腸說點什麽的,但是觸及到溫綰這個無助柔弱的眼神時,她還是心軟了。


    舒悅握住了她有點冰涼的手,“既然如此,那就等你不怕的時候,再來吧。”


    現在溫綰處於一種脆弱的狀態,當然舒悅是不能在這個時候去逼迫她幹什麽。


    “醫生,今天就到此為止,下一次如果她還要過來,我會先聯係您的。”舒悅扶著溫綰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一臉歉意。


    醫生笑了笑點點頭。


    “是不是有什麽讓你自己都覺得疑惑的事情,所以你當初才跟我說你要來看心理醫生。”舒悅盯著她的小臉。


    咖啡廳裏的環境很安靜,舒悅問的問題,她像是在思考了很久。


    見她一直盯著麵前的咖啡不說話,舒悅輕輕敲了敲桌子,溫綰才吐了一口氣抬起頭來看她。


    “我隻是覺得奇怪,第一次既然給了二哥,為什麽還有一個第一次?”


    這事溫綰想不清楚,卻引起了舒悅的注意,她微微眯了眯眼,模樣文靜如水。


    難不成溫綰這幾年還被人莫名其妙的補了一層膜不成?


    “是不是你自己補了之後給忘了。”舒悅問她,溫綰以前有些性格挺古怪的,做得事情都不是常人能夠理解的。


    去補上一層膜,也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溫綰沒想到舒悅會這麽問,她無力的一雙手撐在桌上插進發絲裏,“我不知道。”


    舒悅沒有深問,當年的事情,容景深想必都查過的,到底是自己心愛的女人。


    一遍兩遍都不足以讓他,可能很多遍一樣的結果才讓他徹底死了心。


    她如果好奇深究,是不是對當年跟慕城的事情還耿耿於懷?已經過去了那麽久的人和事,應該遠去。


    國內,容景深難得有空跟慕城喝上一杯。


    兩人也有多年沒見了,一見麵喝著酒,竟然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舒悅的兩人前夫都在德國,你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她去,真的放心嗎?”容景深微微抬眸瞥了一眼慕城。


    慕城一個人坐在一邊大沙發上,雙腿優雅的交疊著,手裏晃著酒杯,氣質儒雅,英俊斯文的樣子一點也沒有違背他教授的身份。


    “你不過是想知道溫綰去幹什麽,何必拐彎抹角?”慕城不緊不慢的掃了一眼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男人。


    容景深繃著一張臉,“我沒有這個意思。”


    “阿深,有句話我放在這裏,你繼續這麽跟溫綰糾纏在一起,遲早有一天,你會既往不咎的。”


    “原來你這麽認為。”


    “其實跟我觀點差不多的還有挺多人的,隻是沒有跟你明白的講出來而已,那讓她離了婚,沒了家,猶如喪家之犬,你來收留她,禁錮她,你覺得你這裏麵報複多一點,還是愛和占有多一點?”


    “你怕是想多了,憑什麽還要有愛,她自己消磨殆盡的東西,如果我再有,豈不是犯賤麽?”


    容景深不屑的嗤笑,慕城瞧著他,半天沒有說話。


    “好吧,你是主角,最重要的是你開心,自欺欺人嘛,就得能夠騙得了自己才行。”慕城唇邊有點笑意。


    容景深不悅的橫了他一眼,這些讀書人,書讀多了,說話都這個模樣,舒悅也是,討厭的很。


    “你不想知道就算了,沒事扯到我身上做什麽。”容景深一杯酒喝完繼續給自己倒酒。


    相對於慕城這種沉穩內斂,容景深這個男人不管在什麽方麵都比較冷庫又比較急躁。


    特別是有關溫綰的事情。


    “說實話,我不希望你跟溫綰再繼續在一起,她能害你一次,難保不會害你第二次,為什麽她會走丟那麽多年,說不定是溫家人覺得晦氣,故意讓她走丟的。”


    慕城的話越來越難聽了,成功的激怒了容景深。


    端著酒杯起身就走了過去,慕城靜靜的瞧著他,容景深停在他麵前,才反應過來慕城什麽意思。


    “你真沒勁!”


    容景深發覺自己被慕城下了套,放下酒杯轉身就走,慕城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看著容景深惱怒離開的背影,笑了笑。


    情為何物,容景深可能真的想要讓自己放下,但是這青梅竹馬的感情,是他想放下就能放下的麽?


    人都有這毛病,自己騙自己。


    溫綰跟舒悅去了一趟德國,索性就在德國呆了十多天。


    一是溫綰不想回去,二是舒悅在德國還有些私事要處理。


    舒悅處理私事的時候都是將溫綰一個人扔在了酒店,溫綰語言不通哪裏也不能去,隻能待在酒店等著舒悅回來。


    結果自己等來的,是容景深。


    溫綰拉開房門看到門外站著的人,一隻手緊緊的扶著門框,一直盯著他,因為容景深的目光有點緊張。


    “二哥,你怎麽在這裏?”


    “在你看來我出現在這裏很讓你覺得驚訝?”容景深那臉色看著不是很愉快。


    雖然麵對著容景深這張冷冷的臉,沒有讓他進屋,這是她跟舒悅的房間,貿然放他進來是真的不合適。


    “不是,我隻是陪著舒悅過來處理點私事。”


    “我知道,所以慕城過來接她。”


    溫綰不明白慕城為什麽大老遠的會追到德國來,舒悅這些年一直呆在德國,至於他這麽巴巴的趕過來嗎?


    “怎麽?不放我進去?”


    “這是我跟舒悅的房間,不合適。”


    “她不會回來了,還有好多事情她還要跟慕城說清楚,哪有時間回來?”容景深的臉色比較冷。


    溫綰站在那兒心裏微微有點發顫,這意思很明顯了,她沒有心理準備會在這裏見到他。


    容景深見她不動,還是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然後推開她進了門。


    “教授過來找舒悅,你也是專門過來找我的?”


    “你怕是想多了,德國這邊有個項目,我順道過來考察一下。”容景深徑直的走到窗前,這個房間位置不錯。


    全城的風景盡收眼底。


    溫綰沉默的看著男人的背影,心裏打著鼓,是不是自己來看心理醫生被他知道了。


    “你知道我特意來找你是為了什麽?”容景深轉身瞧著離她好幾米遠的女人,那規規矩矩的樣子,是被舒悅給傳染了吧。


    “是想告訴我,我到哪兒你都能查得到,不要隨便逃,何況我不會英語,出國也不現實。”


    溫綰這話說的誠懇,容景深聽的也舒服。


    這輩子,他是打算牢牢的困住她,什麽也不能學,哪裏也不能去。


    “你倒是能把自己的分量掂量的很清楚。”


    容景深看著她,慕城要過來的時候,關於舒悅的行程自然也就調查的很清楚。


    這一趟德國,舒悅是陪著溫綰來看心理醫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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