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己在跟世琴小姐拉扯之時打碎這上好的花瓶還是非常心痛的,不過小姐的意思即是要激怒這個當麵一套身後一套的獨孤世琴!


    自己樂見其成!


    獨孤世琴卻一時氣急,指著杏貞便開口說:“你個賤婢!你信口雌黃!你分明即是來找茬的!”


    杏貞也分毫不讓,指著前邊獨孤容姿的院落道:“不若您親身去跟我們小姐分辨分辨!”


    獨孤世琴幾近要咬碎了口貝齒,“好!我倒要瞧瞧她獨孤容姿能怎樣顛倒黑白?!”


    獨孤世琴疾步到了獨孤容姿的房外,伸手一把掀開了那墨漆竹簾子。


    見到了坐在上首品茶的獨孤容姿,獨孤世琴一哼,隨即道:“我還當作二姐彼時是想趕著去接秀書院瞧熱鬧呢?”


    獨孤容姿見她就如此闖了進來,倒也不是非常意外。


    自己畢竟還是了解她的脾性的,她既然已然被激怒,那也就看起來深切了非常多,至少不會跟自個虛與委蛇地。


    獨孤容姿微微放下了掌中的瓷杯,輕笑,“琴妹妹如何來了?我這手頭還恰好有一事不明想要討教琴妹妹。”


    獨孤世琴卻是狠狠瞠了她一眼,“我可當不起你的討教!你命人去接秀書院是想如何?想去瞧我的笑話?!”


    獨孤容姿望了眼後邊跟進來的杏貞,杏貞立馬委曲道:“小姐!婢女摁您的命令去送那隻花瓶,誰知世琴小姐存心打碎了那瓶子!那花瓶可是青州的老夫人送給您的!”


    獨孤世琴一聽這瓶子的來頭這麽大,一時也有些懵了,可她刹那間便更為忿怒,“胡說!隨隨便便一個瓶子就想整垮我?二姐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罷!”


    獨孤容姿輕笑了一聲,“琴妹妹,你三番兩次跟我作對,有這份膽量的人又怎會跟一個瓶子過不去?更況且……我可是聽聞妹妹的房中也有隻差不多式樣的瓶子……妹妹想必是瞧不入眼的。”


    獨孤世琴聽她此話,神情卻是一變。


    著實自個的房中也有一隻如此的瓶子,僅是花紋略有不同,最重要的是,那是三王爺送給自個的!


    莫非是往常自己同她深交時說漏了?


    怎會?!


    獨孤容姿見她踟躕了,接著說:“我記得琴妹妹可是喜歡非常呢,聽聞是去年從廬陵王府送來的?”


    她裝作不懂,不解道:“廬陵王同父親一直是不對付的,不曉得琴妹妹怎的跟廬陵王走得如此近?”


    獨孤世琴的腦子裏轟的一聲。


    這賤貨怎麽曉得了這多?!


    三王爺跟她這兩年的書信皆是非常隱匿的!


    她鐵定是猜測!猜測罷了!


    獨孤世琴來不及細想,忙開口說:“二姐不要血口噴人!這僅是一樣的禮罷了!”


    “噢?一樣?這瓶子可是不會低於這個價的……”說著獨孤容姿抬了抬手掌。


    獨孤世琴身子一晃,乃至心虛地倒退了一步,“你不即是想令我賠銀兩?!這事跟你丫頭也有關!我出200兩……往後你倘若再提……”


    倘若父親清晰,隻怕這禁足令又要沒完沒了了!


    “好,既如此,那即是琴妹妹體恤二姐了。”


    獨孤容姿目光清清涼涼地掃過了獨孤世琴仿如同安下心的臉盤。


    這張臉嬌豔明媚,前一生自己便敗在這張臉之下。


    可眼下,獨孤世琴,你已然惶了,你再也不會有勝算!


    “琴妹妹,二姐還有一事不懂。”


    獨孤容姿說著又離立扇近了幾步,對著立扇道:“今日查驗庫倉時,庫倉少了幾匹寶藍色律紫簇花繭綢的衣料,這可是主人們才可以用的料子,可……我怎麽聽聞有傭人也在用?仿似還是琴妹妹院中的人呢。”


    不想?


    寶藍色律紫簇花繭綢?


    想著,獨孤世琴額上已然出了虛汗。


    那料子不即是自個讓那曹媽媽取了做衣裳的麽?那衣裳都已然穿在獨孤容若的身上了!


    她獨孤容姿此是想幹嘛?!


    她應該沒有證據才是!


    “二姐,我不曉得你在說啥!無憑無據你此是想怎樣?!”


    獨孤世琴一哼,繼續說:“眼下銀兩也賠了,你還要怎樣?!”


    獨孤容姿佯裝非常震驚,攜了薄怒道:“居然是琴妹妹不曉得的?!看起來這仆婦竟是瞞天過海了?!來人!把她帶上來!”


    獨孤世琴險些臉前一黑,她勉強鎮定住了,倒退了半步,“二姐……你……你此是想幹嘛?”


    她此是做好啦一切等著自個的?!


    獨孤容姿蹙眉,正色道:“我們獨孤家當然重禮儀規矩的!嫡姐忙著姻約居然是放縱了這些傭人!”


    獨孤世琴張了張口,在瞧見自己院裏那個做衣裳的針鑿婦時,她咬緊唇。


    大不了口咬定這仆婦是誣陷攀咬自己,一個做衣裳的罷了,打死就打死算了!自己決不可以認下此種罪名!


    獨孤容姿問道:“琴妹妹可要瞧仔細了,此是你院中針鑿婦?”


    獨孤世琴眸神攜了狠厲,點頭道:“她著實是我院中的。”


    “噢?曹媽媽,你私自拿了庫倉的上好衣料,既然世琴小姐毫不知情……那你即是竊取了這衣料?”


    獨孤容姿徑直地盯著這個曹媽媽。


    曹媽媽哆嗦著喊冤,“容姿小姐!奴才並非私自去拿,奴才是得了世琴小姐的命令……”


    “胡說!你這老貨分明即是自個犯了錯還想著拿我做墊腳石的!你妄想!”


    曹媽媽被獨孤世琴尖利的聲響嚇得癱坐在地,“世琴小姐……奴才……”


    獨孤世琴見她不敢抬眸,一腳便接著踹上,“你敢誣陷本小姐?本小姐鐵定不會放過你!”


    獨孤容姿卻是輕聲一笑,“在這老媽子的房中也不過搜出了餘料,那這衣料是用來做了何物?”


    曹媽媽囁嚅著唇,磕磕絆絆道:“奴才得了世琴小姐的意思,摁宋姑姑送來的嫡少爺的尺寸做了身衣裳……”


    此話音一落,倏然立扇如同被什麽磕到了一般,發出一聲脆響。


    唯有獨孤容姿清晰地聽見了這聲響。


    她刹那間神情微變,指著曹媽媽嗬斥道:“信口雌黃!容若的衣裳怎麽輪得到你插手?!琴妹妹會如此糊塗?!”


    獨孤世琴亦是惶了,一腳踹向了那老媽子的腹部,“你胡說!敢誣陷我?你活膩歪了?!”


    說著獨孤世琴抬眸淚眼迷蒙道:“二姐!容若的衣裳均是我親身做得!跟這老媽子無關!她胡說!二姐你不要相信她!”


    獨孤容姿輕輕地睹了曹媽媽,“是麽?你倒是說說看,那衣服怎會是你做得?可有證據?倘若胡亂攀咬我可是必定要重罰的!”


    曹媽媽不住地磕頭,“容姿小姐饒命!奴才……奴才有證據!”


    獨孤世琴還要向前恐嚇,可獨孤容姿已然極巧妙地拉開了她,“說,倘若你再欺瞞主人,就真的是死罪難逃了。”


    曹媽媽忙開口說:“奴才記得!那衣裳的袖口有片蘭花的顏色同其它不同!因為奴才尋不到一樣的線又趕著時辰……無法就私自換了線!容姿小姐開恩呐!”


    獨孤世琴死死蹙著眉心,從牙縫裏擠出了兩字,“胡說!”


    自個也瞧過那件衣裳,可哪兒記得什麽蘭花什麽顏色!


    彼時立扇後的獨孤容若卻是倏然停下來劇烈的掙紮,他當然記得,那件衣裳的袖口,有片蘭花的顏色不同!


    自己隻當是三姐做活兒做累了……


    原來居然是如此……


    他的心劇烈地加速跳動起來。


    自己一直以為的真相僅是欺騙自個的假象?


    那什麽才是真相?


    獨孤世琴一把掙脫開獨孤容姿,向前便要踹那曹媽媽。


    獨孤容姿拉住了獨孤世琴,“琴妹妹,畢竟是如何?”


    獨孤世琴一口咬定,“是這老媽子信口雌黃!是她在撒謊!二姐……你相信我……”


    她眸尾的淚水泫泫欲泣,委曲的樣子我見猶憐。


    獨孤容姿心中一陣諷笑。


    容若大約也看懂了罷?


    她如同心痛妹妹一樣拍了拍獨孤世琴的掌,“是二姐的不是,讓琴妹妹受委曲了,倘若這事傳出去反而要壞了琴妹妹的清譽,這老媽子還是攆得遠遠地,永不回長安的好。”


    獨孤世琴心中略微安下心。


    還好獨孤容姿這賤貨今日沒想著跟自個撕破臉……


    “多謝二姐……”


    獨孤容姿輕笑了一聲,“既如此便無事了,杏貞,送世琴小姐好生回去,那200了就不必琴妹妹親身送來了,去替我取了來。”


    獨孤世琴的場麵話刹那間被噎在咽部。


    最終她重重地看了眼獨孤容姿,扭身便疾步而去了。


    馬上這廳房裏又寂靜下。


    “展參將,放了他罷。”


    馬上,展旌便拉著因識人不清而一臉羞愧之色的獨孤容若出了立扇了。


    “容若……”


    獨孤容姿盯著獨孤容若,輕歎了一聲。


    展旌在獨孤容姿的命令下為獨孤容若鬆了綁。


    “今日之事,有勞展參將了。”


    “容姿小姐不必客氣。”展旌盯著仍是沉定臉不講話的獨孤容若道:“少爺,容姿小姐今日這麽做是不期望您不明是非。”


    說完他便退下。


    房內隻餘下他倆人,獨孤容姿也未曾開口,僅是走至邊上的茶爐旁,取下了燒開了的茶壺。


    獨孤容若見她不講話反而是泡起茶來,麵色又是一變,雖然麵色已然出賣了內心,可口中仍是不願服氣,“二姐今日究竟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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