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州王妃也點點頭,“去罷,萬萬要留神些。”


    獨孤容姿微微一笑,“近來長安的街頭倒不大安寧似得,霍大小姐留神些為好。”


    霍麗雲道辭參禮時的動作都一滯,那字字句句的警告之意簡直即是在打她的臉,可等她扭頭去時,獨孤容姿已然被薊州王妃拉到邊上去喝茶用點心了。


    她盯著自個的姑母對獨孤容姿的熱忱,心中更為不忿跟不甘,一直以來挫敗自個的居然皆是這個獨孤容姿!霍麗雲深深吸了口氣,鉗製住了心中的怒火。


    聊著,薊州王妃的藥也端上,恰是今日獨孤容姿帶來的新鮮藥材所熬,獨孤容姿望見薊州王妃聞了聞蹙起了眉,知道她在疑惑什麽,笑道:“這藥材裏我加了一點子的抱琴跟杏貞,原先的黃岑跟蓮心太苦了些,想必您亦是不喜的。”


    薊州王妃聽完後立刻喝了口,欣喜道:“果真好多了。”


    邊上的姑姑也笑道:“真是哪家的小姐也未這個本領,獨孤二小姐當真叫婢女敬服。”


    獨孤容姿微斂了笑紋,淡然道:“容姿這些當真是皮毛之術,也虧了那陣子身子不好便研習起了這些許醫書,瞧著靜一靜心,也覺得好得快些。”


    薊州王妃更為喜歡她了,用完了藥又苦留她用膳,獨孤容姿不安心嫡姐也在得洛聞舟的消息,畢竟還是起身告了辭。


    薊州王妃非要親身送到院門,獨孤容姿擋住了,嗔道:“好不容易養好的身子,現在風大,倘若您吹著了風容姿豈不憂慮自責?”


    邊上的姑姑反應快,立刻道:“婢女替王妃去送,鐵定婚眼瞧著獨孤二小姐好生兒地車。”


    薊州王妃方才作罷,無奈一笑,“我這身子……”


    獨孤容姿笑道:“您的身子會愈來愈好的,到時該是我們拉著您出去了。”


    眾人皆是笑著相勸,薊州王妃也釋懷一笑。


    夜隼走後,長沙王府的主事得知了馬夫受傷立刻也派了


    房間內亮堂的多,溫暖如春,各色春季才有的花草開得瑰麗,屋頂開得一扇窗也由琉璃瓷填補,照在地的一片光斑映在獨孤容姿的明眸中,美得不可方物。


    “這房間是我三年前時而得到一批琉璃瓷的料子所製,不過我倒是絕少能來這兒休憩,眼下忙非常。”華五爺屏退了傭人,自顧自地坐在一張躺椅上,他已然換了身水藍色的長衫,在琉璃瓷的襯托下俊美不已。


    獨孤容姿對婉貞點頭,“在門邊等著。”


    說完獨孤容姿挑了張離華五爺最遠的錦杌緩緩坐下,“今日之事還要多謝華五爺相助了。”


    華五爺坐立起身,一雙明眸若有若無地落在獨孤容姿眼下的那顆痣上,今日獨孤容姿僅是略施了脂粉,完全擋不住那顆痣。


    他起身緩緩走近,語調悠遠,“獨孤二小姐可曾聽聞過……右眼下的這棵痣,是前一生欠下的孽債?許是欠了何人,許是害了何人,但攜著這顆痣……今生總是要還。”


    片刻的緘默,獨孤容姿眸底的一絲苦澀跟無措安穩落在華五爺的眸中,她垂下了眼簾,輕笑道:“隻當作華家是醫門大家,沒料到華五爺對邊相也有涉及。”


    華五爺也爽朗一笑,“華某僅是青口白牙說些胡話,獨孤二小姐莫惱。”


    獨孤容姿起身道:“既是清晰我的身份,看起來五爺是收到了我的拜帖。”


    華五爺點點頭,他背過身去,仍由頭頂灑下一片光暈,“難得獨孤二小姐還記得半月之約一事,紫蘇易求,想必容姿小姐心中所求不止是紫蘇。”


    獨孤容姿眉心微蹙,“五爺有話直言。”


    “紫蘇一藥珍稀亦是,可甚少有人會用,此藥不利己,唯有能害人。”


    華五爺回過身,卻看獨孤容姿仍是一臉的清明,他眸底劃過一絲驚異,對這個小女人也更多了份想要看的更清的衝動,比起任何一回對珍稀藥材的探求抑或對病症的琢磨來,這一回他分明是把控不住自己了。


    獨孤容姿眸底的幽黑幽邃,她唇邊的弧度都未變,“五爺所言,容姿都能懂,僅是容姿定要把一件事查得水落石出……若華家幫不了我,我也會追查畢竟,倘若華家要遮掩這事,今日五爺相助之恩另當不要說,但容姿絕不會輕易放過華家。”


    華五爺摸了摸下頜,笑紋未減,“我沈氏一族僅是一個開藥廳謀生的。”


    “藥廳?五爺隻當容姿是不懂世事的深閨女人?華家眼下的身份想必已然不可以用藥廳兩字來描摹了,五爺,容姿明白,從不起眼的位置跌倒並沒有何,倘若從高不勝寒的位置跌下來……”


    獨孤容姿眸神毫不退讓,她隻賭一件事,華五爺不舍得令如此一個小女人撼動他發展至今的基業。


    華五爺眸底一黯,他承認自己絕對沒料到獨孤容姿會如此跟自個講話,乃至,她在威脅於自己,以整個華家。


    “你如何認給自個可以做到?”華五爺盯著頭頂那片琉璃瓷的窗,仿佛是瞧不穿這女人的心。


    “容姿並非君子,五爺最好也不想嚐試,畢竟,容姿所求僅是五爺舉手之勞。”獨孤容姿恢複了神情,清淺一笑,仿若方才的氣氛化為烏有,但她的眸中那份氣勢愈加濃烈。


    半晌後華五爺也凝神起來,“好,我信你,容姿,你清晰我回了一趟徽州,所為即是此事。”


    華五爺從新坐在躺椅上,麵上


    的笑紋也仿佛並未發生何事,“我也有了線索。”


    獨孤容姿聽見華五爺那般喚自己略蹙了蹙眉,有些不自在地直了直腰,隨即卻又被他的下一句話所震懾,他分明即是曉得了這事!乃至方才都在跟自個兜圈子……


    “五爺的意思是?”獨孤容姿微微狹起了眼。


    華五爺盯著她的眸子道:“但我還缺一些細節,非常多事我要在長安查探,容姿可能等得?”


    “五爺不如把線索告知容姿,容姿自會查探。”獨孤容姿別過了臉去。


    “這事也同樣關係到華家的存亡,倘若查不出跟洛家合謀做這事的華家人,我這族主如何做得安心?況且我華家並不是個兜售毒藥害人的黑店。”


    華五爺一躍而起,“給我一月的時間必定給你結果,比起你的弑母之仇,我華家的前途對我而言也不次要。”


    獨孤容姿麵色一沉,“你都曉得了?”


    “容姿,有些事隻須想知道便可以知道,逝者已逝,我清晰這麽說你無法平息內心怒火,我不勸你什麽,當初為報父仇,我連華家的存亡也不顧分毫,僅是,傷人的同時不要傷到自己。”華五爺說完後沒有等她回眸就闊步離開了這件房間。


    他在門邊時滯了滯,“最左邊的那株即是紫蘇,花開時極美,凋零後化為烏有。”


    待到獨孤容姿回首時他的身影已然不見蹤影。


    “紫蘇?”獨孤容姿睹了眼一株開得姣麗動人的花,輕輕一睹,她重重地呼了口氣,心中的壓抑跟煩悶都仿似全湧上……


    “小姐!”婉貞嚇了一大跳,就隻瞧見自家小姐癱坐在厚實的地衣上,神情肅然。


    “人已然走了?”獨孤容姿沒有回首。


    婉貞趕忙向前跪下要撫,“華五爺已然帶走了所有人,不過留下了這個。”


    婉貞的掌中是一把鑰匙,雕砌精美華美,嵌了一小塊的琉璃瓷。


    獨孤容姿站了起,伸手接過了這把鑰匙,把鑰匙掛在那株紫蘇上,“太過美的東西總是華而不實的,走罷,回去,嫡姐彼時也該著急了。”


    婉貞見她恢複了往常的泰然自若,方才安下心。


    回到了長沙王府,獨孤容姿見過了嫡姐方才回了房間,婉貞想到白天的時還有些心有後怕,到了晚間還是端了一碗壓驚茶來,“小姐,您還是用一些壓驚茶罷。”


    獨孤容姿失笑道:“你家小姐出趟門也可以被嚇著?我盯著壓驚茶還是要你喝了。”


    婉貞憂慮道:“今日嚇著我了,小姐就那樣癱坐在那兒。”


    獨孤容姿輕笑,“賞花罷了。”


    婉貞詫異。


    “那花可好看?”獨孤容姿反問道。


    婉貞蹙緊了眉心,“我沒仔細瞧。”


    “那倒是可惜了。”獨孤容姿搖搖頭。


    “是呀,小姐還把鑰匙扔了。”婉貞調笑道。


    “華家的東西,你家小姐眼下可沒有本領正大光明地拿走。”獨孤容姿笑著挑了挑燈花,屋內方才亮堂起來。


    彼時的鎮遠侯府卻不沉靜了,尤其是鎮遠侯顧的書廳……


    “爺,華家族主華思邈是近兩年才到長安的,但華家藥廳是無人不知的,現在夏家銷聲匿跡後華家更為一家獨大……”


    顧掌中的書重重地放在桌上,對夜隼道:“可還有其它?”


    阿短瞠了眼夜隼,向前拱手道:“爺,別聽夜隼那一套,那華家還不即是個賣藥的……”獨孤二小姐光憑一張臉就傾城絕色、風華絕代了,可以看上他?


    顧睹了眼阿短,輕輕道:“華家豈止是賣藥那般簡單,倘若可以動隻怕早便被人除去了,夜隼,華思邈同獨孤府可有來往關係?”


    阿短低首一陣偷笑,主人想問的是跟獨孤二小姐罷。


    “半個月前獨孤二小姐曾經送了一回拜帖去往華家藥廳,不過華五爺次日就離了長安,據說是回徽州去了,今日應該是剛回長安。”夜隼一口氣說完了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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