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頭。


    婉貞撫起了獨孤容姿,促聲道:“小姐,還是報官罷!”


    獨孤容姿此時倒也摸不準這個西老媽子了,若僅是個招搖撞騙的江湖騙子又怎會撤身的這麽幹淨?


    她點點頭,“婉貞,那些人興許還會回來,這兒頭興許還有線索抑或留下的藥,我要去瞧瞧,紫鵑來過這兒,紫鵑可以帶我進入,你如今坐車盡快攆去太尉府,這事就如實說,就道我們路過碰見了。”


    說完她也不等婉貞回答就推著她往車馬那兒退,“快一些。”


    婉貞看了眼紫鵑,她蹙眉道:“紫鵑,照顧好小姐。”


    紫鵑鄭重地點頭,“婉貞姐姐安心,裏邊我去過,僅是個非常大的後宅,沒有危險,剛才那些人也都進入搜過了,沒有人的。”


    婉貞想了想也就安心了大半,方才催著馬夫往長安城內攆去。


    獨孤容姿方才攜著紫鵑往那宅子裏步去,紫鵑指了指那老頭,“小姐,那人如何是好?”


    獨孤容姿沒有再看,“令他在這兒等著官府的人即是,他吃下的藥雖然可以減輕他的悲慟,可他是動撣不得的,這事他定是要作為認證的,倘若令他死啦倒也不好交代。”


    紫鵑收回了目光,“是,小姐,婢女給您指路。”


    馬上獨孤容姿便走至了那條小路,兩邊的枯枝敗葉讓紫鵑捂緊了嘴,“怎可能?這不可能啊……分明彼時還皆是綠樹。”


    獨孤容姿被她如此一說也順著她的目光望向了這些樹,這些皆是秋日就會落葉的樹木,“這本就不該是冬日還青的樹木,紫鵑,你可是記錯了路?”


    紫鵑堅定地搖搖頭,“小姐,婢女不會記錯的,即是這兒,婢女還覺得那塊大石頭,即是這兒!”


    獨孤容姿也起了疑,她走進了靠池邊的樹木,可一靠近就聞到了隱隱的藥香,她眉心一蹙,俯身聞了聞,果真那池水有問題,皆是摻了藥味兒。


    “原來如此……”她指了指這些樹,“這皆是靠著藥才可以長青的樹木,現眼下這池中沒有新藥添進入,自然而然就墜了葉。”


    紫鵑不敢相信地盯著獨孤容姿,“容姿小姐……這藥會有危害麽?”


    獨孤容姿繼續踱著步伐往前走,她輕輕道:“這些樹過完這個冬季就會死啦,靠藥維持的即便是強改了天命也不會持久,一旦停藥,一切化為烏有。”


    紫鵑心中皆是一凜。


    馬上紫鵑就指了指前邊的一座院落落,“小姐,即是這兒,那天婢女即是在這兒取得藥!”


    獨孤容姿點點頭,“進入瞧瞧。”


    比起整個後宅的大小,這個院落落的位置可謂是風水極差的地理布局,乃至樣子也非常不怎樣。


    獨孤容姿蹙著眉推了推門,沒料到竟然有一把鎖,紫鵑懊惱道:“這可如何是好?”


    獨孤容姿輕笑,她拔下了發間的金釵,那枚桃花簪子非常尖細,質地也軟,她把銀釵掰彎成一個弧度,隨即試了試那道鎖的結構,進而精準一捅,果真那門鎖就掉落在地。


    紫鵑瞧的目瞠口呆,可還未來得及驚叫已然瞧見容姿小姐抬腳進入了,她隻可以是趕忙跟上。


    裏邊的院牆非常高,整個布局皆是在昏黯中,紫鵑憑著記憶走至了一處小門,她指了指那道小門,“小姐,即是這兒……”


    獨孤容姿抬眸瞧了瞧,這竟是一座小樓,二樓的格局跟院牆幾近連為一體,她一眼就瞧見了一道門鎖,再一回不費吹灰之力就開了那道門。


    她自諷一笑,這手藝好賴是前一生留下的,還挺好用。


    進了房間就更為昏黯了,紫鵑躊躇了好一會子還是沒敢踏進入,獨孤容姿擺擺衣衫,一道濃重的濕潮味兒撲麵而來,還帶一絲獨特的香氣,她趕忙拉著紫鵑倒退,不曉得此是啥味道時還是慎重些比較好。


    馬上那味道都散了大半,獨孤容姿還是瞧不清裏邊的布局,她扭身問道:“可有火折子?”


    紫鵑的掌還在戰栗,不同於上次來,她這回更為害怕了,上次那個聲響滄桑麵上縱橫交錯的老老媽子的樣子仿似又顯現在臉前的幽黯中!


    顫顫巍巍地取出了火折子,獨孤容姿燃起了那火折子,遮住口鼻便要進入。


    “小姐!還是別去了罷!”紫鵑嚇得一把拉住了獨孤容姿,“那個老老媽子駭人非常,裏邊說不準還有害人的東西!”


    獨孤容姿知道她害怕,拍了拍她的肩,“都已然到了這兒,沒多長時間太尉府的人也要來了,我鐵定要趁著官兵來之前進入瞧一瞧,你暫且替我守著門,倘若有事我便喊你。”


    她盯著臉前的幽黯,心中沒有一絲畏懼,她自己即是從幽黯中獲得重生,她連死都經曆過了,又可以有何嚇得住她的步伐?


    想到這一連串時,獨孤容姿總覺得這兒頭有她不得不去的緣由,也許踱進入就有了答案。


    她把火折子吹得更亮了些,紫鵑見她踱進了步伐,隻可以是戰戰兢兢地守在門外,可卻是不敢高聲呼吸,死死盯著小姐的背形,燈光照耀下那道煙青色的纖弱身形如同一道光暈閃耀在她的眸中……


    這房中頭是非常簡易的廟宇結構,可說是簡易又非常奇特,一切布局都沒有依照大齊正常宅子的風水來擺放。


    她的火折子方向一轉,一尊造型非常陌生奇異的泥像撞進了她的明眸中,她退後了半步,一個案桌也在昏黯的光線下顯現出來。


    這……畢竟是啥?


    獨孤容姿眉心緊蹙,這東西壓根不如同大齊朝所有的。


    她鎮靜下來後就悠忽瞧見樓梯旁有一個燭台,她疾步走了過去。


    在門邊的紫鵑大氣也不敢多喘,可房中還未聲響卻聽見了院落外邊響起了步伐聲,還如同不止一人!


    她大驚失色,忙壓低了聲響道:“小姐……有人來人!”她瞧了瞧也未其它藏身之處了,說完她閃身往遊廊拐彎處躲了過去。


    房中的獨孤容姿一聽見紫鵑的通風報信立刻吹熄了火折子,鐵定不是太尉府的人,倘若是官兵不該如此快也不該響動這麽小。


    幽黯中她的心跳聲也愈來愈清晰了……


    獨孤容姿聽著愈來愈近的步伐聲,咬緊牙,幹脆返身放輕了步伐往樓上步去。


    外邊,一身素衣的姬無贏屏退了身後隨著的一群侍衛,他臉前立著一個披著黑色鬥風的人,厚實的鬥風跟風帽把此人遮掩的嚴實,乃至瞧不出男女。


    “你憑何讓孤罷手?”姬無贏審視著臉前這蒙麵人,可卻瞧不透。


    那人的聲響亦是壓抑著,聽不出男女,“既然我們主人敢開這個口,那般自然會有我們的誠意奉上。”


    姬無贏目光一凜,這蒙麵人的衣擺上悠忽繡了隻銀色的豹子,倒是像域外之人。


    “你究居然是啥人?”姬無贏涼涼盯著他,“孤完全可以連你都拿下!”


    那蒙麵人笑音更大了,“我原以為大齊廬陵王是個英雄豪傑,沒料到亦是個膽小如鼠的,哈哈!”


    姬無贏一雙明眸被怒火燃起,“來人!”


    可他身後立著的人剛方要動就驚叫著軟倒在地,他怎麽奮命也挪不動那雙腿,就像那腿已然不是自個的了。


    “殿下救命啊!”那侍衛嚇得直往姬無贏臉前爬動。


    邊上的其它侍衛都嚇得不敢動撣,倆姬無贏的親隨摁住了那個要撲向姬無贏的侍衛。


    姬無贏警戒起來,抬眸果真見那蒙麵人抱臂如同在看好戲,“此是你做得?”


    那蒙麵人冷冷一哼,“你這點手下隻怕還不夠我鬆鬆筋骨的,要跟殿下合作是我們主人非常大的誠意,殿下倘若沒有誠意,這事就作罷,但這兒是我們主人命令要毀掉的位置,倘若殿下非要出手,我不保證結果鐵定可以令殿下如意。”


    姬無贏心中一凜,他暫時還未看出此人是憑得什麽手段,可他的身手不弱,仿似深不見底。


    “你們主人畢竟想幹嘛?”姬無贏凝神盯著他,心中卻在端詳,倘若可以得到如此的人相助,這往後的路鐵定會更順。


    “既然殿下有心想跟我們主人合作,那便好生談談。”那蒙麵人指了指那房間的門,“借一步談話。”


    拐彎處在偷看的紫鵑嚇得死死捂住了嘴,外邊如此多人,她即是衝出去了亦是送死,還可能暴露了小姐,她雙掌合十不住地祈禱婉貞趕緊攜著太尉府的人過來。


    盯著倆人進了虛掩著的門,紫鵑沒聽見其它響動,方才放了心,看起來小姐是找到了藏身之處。


    “你說啥?”姬無贏見那蒙麵人緩緩點起蠟燭,這房間也亮堂起來,他再一回環視了一圈,心中更能確認,此是域外他國之人,僅是不曉得具體是啥人。


    那蒙麵人對著那極像一頭豹子的神像拜了拜,隨即他扭身道:“我們主人期望三王爺能把蒙烽的事瞞下,不要再追查下去了,還有這兒,也毀了。”


    “這可不是小事,蒙烽的事……那可是欺君犯上之罪,托到現在還不處死,也即是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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