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清揚直到叩響了席少哲的辦公室大門,剛一進入就火急火燎地質問道,“席總,在靳蕾的事情上,是不是有欠考慮了?”


    席少哲麵對著來勢洶洶,一副興帥問罪的鄭清揚,緩緩地放下手中筆,暫擱下自己的工作,也不急不躁,淡笑一聲,“請鄭總編說清楚?”


    “靳蕾這是欺騙,日後若被發現了,她可是要受軍事法庭的審判。”鄭清揚更是義憤填膺。


    席少哲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太清楚鄭清揚在說著什麽,“我的手續申請是按正常流程辦下來的。”


    “可是,靳蕾怎麽就混到特戰隊裏去了?而且還是男性的身份。”


    “什麽?”席少哲明顯是不知道這事情的發展,是啊,她怎麽好端端的就變成了男性?


    他的申請是沒有什麽問題的,這裏邊肯定是在那個環節出了錯誤,“你先別急,這件事情我會調查清楚,此事暫時先不要張揚開去。”


    目前也隻有這樣了,鄭清揚知道席少哲與淩少軍的關係匪淺,一定可以查個水落石出,妥善處理好這件事情。


    鄭清揚離開後,席少哲就立刻把電話打到淩少軍那裏去。


    行政大樓的辦公室裏,淩少軍摘下墨鏡脫下了軍帽,正坐在電腦前處理著公務。


    桌麵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他瞄了一眼來電號碼就放下手中的公務接了起來。


    隻聽電話那頭傳來,“聽說靳蕾已成為你的一名新兵?”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淩少軍在見到靳蕾那一刻,就一眼認出來了,剛才他重新上車回行政大樓時就致電過給莫旭原,大概了解了一些情況。


    據他對簡子媚的了解,也大概知道靳蕾是怎麽成為他特戰隊裏的一員,他長話短說地把過程大概地向席少哲說明了一下,畢竟靳蕾到軍區的申請是他親自辦下來的。


    席少哲沉默一會繼道,“你真的打算讓靳蕾每天和一群漢子進行高強度訓練?”


    “我倒覺得簡子媚歪打正著了。”淩少軍狀似已經經過了深思熟慮般繼道,“那天你有句話說對了,作為一名戰地記者,經常遊走在戰火中,更是經常與死神擦肩而過,我見過太多被打傷、綁架,甚至是被打死的事,時有發生。


    雖然他們是戰爭的局外人,可是一旦被綁架時,那些人根本就不可能存有仁慈之心。她要走這一條路去替父複仇就必須學會自我保護能力,我答應過她的外婆,不能讓她步她父親的後塵。大哥,受人所托不能毀於人後。”


    席少哲大概明白了淩少軍的意思,“但是,你就不怕簡子媚以此做為日後要挾?”


    “她不敢。”淩少軍胸有成足,“所有資料身份都是她一手操辦的,她是連帶責任人,她還不至於蠢到自個去捅這個馬蜂窩把自己給埋了。”


    “但總有一天會被發現的,你就會被軍事法庭扣下一個欺瞞包庇之罪,到時你有可能……”席少哲仍是覺得不是那麽樂觀。


    “大哥,我自有分寸。”淩少軍已打定好主意。


    席少哲輕歎一息,“我明白了。”


    ……


    靳蕾回到宿舍,身體發酸發軟,她就這麽扣衣躺在床上,嗅了嗅自己渾身上下的汗臭味,忍不住地翻身而起,拿了一件幹淨的衣服便朝著澡堂裏走去。


    在營區對於她來說最不方便的地方就是洗澡,主要這是集體生活大夥都是男人,用的都是公共澡堂,宿舍裏並沒有洗手間,除了一張床一個衣櫃和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外,再也沒有他物了。


    這幾天她也總算摸清了這裏的大家的規律,通常按照這個時間點,營區裏所有的士兵都會在午休。


    靳蕾站在澡堂前左右環顧了一圈,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後就小心翼翼地拉開一點門縫,每一次她都好像覺得自己是在做賊一樣謹小慎微地來洗澡。


    身手敏捷地進入反鎖上這扇大門之後,再三確保萬無一失,就興高采烈地轉過身,準備痛痛快快地洗個澡。


    隻是當她轉身的刹那,身體一寸一寸地石化僵硬在那裏,腳步沉重地像負重了千斤鋼鐵,寸步難行。


    淩少軍赤果著上半身,八塊腹肌正明晃晃地發出誘惑的光芒,而他卻是若無其事般目光不見喜怒地落在進門反鎖之後露出得意一笑的靳蕾身上。


    靳蕾咽了咽口水,不自覺得視線下挑,正巧落在他那條看似鬆鬆垮垮隨時都有可能掉落的褲子上。


    這個尷尬,真特麽得酸爽了。


    而淩少軍也一動不動地站在原處,看著她,似是很感興趣她下一步會怎麽做一般。


    “隊長?”靳蕾回過神,試探性地叫道。


    嗬嗬,角色很重要,她時刻提醒自己,現在可是驚雷了,是這裏的一名新兵,更是一名男性,驚雷可是不認識淩少軍的。


    然而,靳蕾又不禁在想,他到底有沒認出她自己?還是等她自我主動在他麵前認罪服法還是他真的壓根沒有把她給認出來?


    她不禁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蛋,難道她隻是來了這裏幾天樣子就變化那麽大嗎?那張漂亮的臉蛋還是那麽漂亮白皙啊,她是那種典型的曬不黑,令多少女人都心生妒忌恨的那種特質的肌膚。


    淩少軍反手真接將噴水灑關上,目光匯聚在自己腳邊的流水,聲音不溫不火,“來洗澡?”


    靳蕾一時語塞,這不是廢話嗎?


    可是被這麽一問,她又該怎麽回答呢?如果說是那她豈不是要在他的麵前寬衣解帶?如果回答不是,那她自個來這裏是幹什麽的?難不成說我是因為知道長官您老人家在這裏洗澡,我想一睹你英俊挺拔的身軀,還有那八塊腹肌才特意過來的嗎?


    淩少軍沒有聽到回複,抬眸,四目相接。


    靳蕾接觸到他那有些曖昧不明的目光,心裏一虛急忙地低下頭,因緊張咬著唇雙手不自覺地絞著衣角。


    “這個動作可不好,一看就像是一個女娃。”


    聞言,靳蕾嚇得立刻放開雙手,挺直了身板,一副很有男子氣概的模樣。


    剛一抬頭,誰知他不再多看她一眼,就直接一嗦啦,幹淨利落地脫了褲子,再一次打開花灑。


    “……”靳蕾嚇得立刻轉身,身體僵硬地動彈不得,他敢毫無顧忌地脫,可是她不好意思大方棘條條地看啊,她怕長針眼。


    淩少軍將褲子掛在晾衣架上,目光忽明忽暗地落在她的身上,“你還等什麽?等大家都睡醒過來觀看?”


    “什麽?”靳蕾愣了愣,心底一抽一抽瘮得慌。


    可是他那話怎麽聽就怎麽覺得有毛病呢?難道大夥一起洗澡是不能看的嗎?那如果不能看為什麽隻搞這麽一個公共澡堂呢?但是她確實不能讓別人看啊。


    靳蕾撓了撓頭,她現在該怎麽辦?


    “不想被人看就快點,我隻能給你三分鍾。”


    靳蕾踉蹌一步,轉身真的發現剛剛說著話的淩少軍不見了蹤影,隻留下那個還開著的花灑,他就那麽一閃閃那裏去了?這裏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藏身之所好嗎?


    她下意識地望向大門裏的鎖,並沒有絲毫動靜,難不成剛才她是太過心虛見鬼了?可是他的衣服還明晃晃地掛在那裏啊。


    靳蕾吞咽了一口口水,那種好像心髒被人掐住缺氧感讓她有些繃不住情緒想要大聲地叫喊,但是她還是用自己強大的心髒壓製住了,否則這一喊該會引來多少人來?


    但是她剛剛好像清楚地聽到他說什麽,隻給她三分鍾。


    不管剛才是不是她自己的虛幻,她最好還是在三分鍾之內把自己給快速地洗個遍。


    她大喘兩口氣之後,將衣服掛好,打開花灑的瞬間,冷水從頭上流到腳下,並一氣嗬成地擦拭幹淨穿上衣服就逃也似地離開澡堂。


    隨後,淩少軍從天花板上的掛燈裏跳了下來,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隻是兩眼裏瞬間凝了一層冰寒。


    他穿好衣服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撥打了一個電話,“你研究院裏是不是有一種特效藥,吃了之後會肌肉萎縮?”


    “你是怎麽知道的?”電話那頭發出詫異的聲音,“那是我剛研究出來不久。”


    “有沒有什麽副作用?”淩少軍追問。


    “還不是很穩定,還在實驗階段,目前還不知道,怎麽了?”


    “看好你那些研究品,還有盡快實驗完成,結果出來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淩少軍放下話就毫不客氣地掛掉他的電話。


    電話那一頭的淩少晉惡恨恨地盯著手機裏傳來的嘟嘟聲,神情有些抓狂,“臭小子,每一次都是那副狂拽的模樣,就不能好好地說話?”


    洛大校站在營區中間一棟大樓的宿舍門前,正準備叩門,眼角餘光不以為意地瞥了一眼樓梯處,見著自家隊長正不疾不徐地走來,匆匆上前。


    “資料拿來了?”淩少軍攤開手。


    洛大校將文件袋放於他的手中,看著他的一頭濕發,不明道,“隊長這是去哪裏了?”


    “洗澡。”淩少軍推開宿舍的房門理所當然地道。


    洛大校眉頭微蹙,隊長的宿舍可是高級配置,裏麵可是配有最齊全的洗涑設備,不需要去跟士兵們擠大澡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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