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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這也隻是猜測,畢竟在這之前祝央甚至不知道有真的鬼, 那麽那些常識也不見得適用於這真實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這超出理解的存在。


    “成了,嚎什麽嚎?現在女鬼都不用培訓上崗嗎?自己都是鬼了還矯情個屁。”


    女鬼正尖叫著,突然聽到門背後傳來這懶洋洋的聲音。


    她瞪著眼睛猛的回頭,就看到那碧池隻穿了條內褲抱著雙臂站在自己身後。


    雖然身體半裸,但這碧池好像全不以為意, 站姿囂張隨意,毫無瑟縮,橫過的手臂正好擋在胸前,長腿微伸, 一隻腳的腳尖還有節奏的在地板上一點一點的。


    因此這對於一般人來說狼狽羞恥的處境,對於她來說卻呈現出別樣的美感。


    就像藝術大師鏡頭下半裸主題的寫真一樣, 這間常年簡陋陳舊,暗無天日的小黑屋子,此刻竟因為她的存在呈現出了一種時光沉澱的美感。


    女鬼咬牙切齒, 妒意仿佛能凝聚成針,更有種自己的存在領地被入侵的恐慌。


    明明以前拉進來的人隻會感到暗無天日的絕望, 在夢境裏被她肆意摧殘, 大限之日到來之前就是這樣被她一步步心理淩遲, 最終形神絕望, 輕而易舉被她索命的。


    祝央見女鬼瞪著她不說話, 眼睛裏的惡毒倒是猶如實質, 不過仗著是做夢——


    估計這一環就是為了營造明知深陷夢境,但還是無法醒來的絕望感,所以祝央知道自己在做清醒夢,邏輯和思維全無滯澀。


    她無視對方的表情:“怎麽?不能說話?還是自知聲音太難聽,所以在我麵前自慚形穢?來來來,先把睡裙還給我唄,打這麽些交道也不是不知道你嫉妒的嘴臉。”


    說著還扭了扭腰:“我這魔鬼身材你看了也不好受吧?”


    女鬼臉色更扭曲了,祝央還在使喚:“愣著幹嘛?就吊扇上,踩著凳子就夠著了——哦,不好意思,剛沒注意你腿短,算了算了,我自己取吧。”


    說到這裏,女鬼終於惱羞成怒,隻見她長大嘴巴,一直張到了下顎的極限,還在繼續,露出嘴裏一口腐爛發黑的牙齒和空無一物的口腔。


    舌頭不翼而飛,但是她的喉嚨裏發出一種咯咯咯猶如臨死前被絞著脖子的聲音,眼睛也不見了瞳仁整個翻白。


    然後伸出兩隻手臂,朝祝央掐了過來。


    祝央這會兒正把裙子扯了下來,套回自己身上,就看到兩隻慘白的手臂伸了過來,十指如勾,指甲腐敗灰黑。


    她下意識的就伸手一攔,一隻手按在女鬼腦門上,那女鬼便揮舞著手臂夠不著她。


    原因無他,和祝央比起來,女鬼的手臂都太短了。


    祝央應急之下這一按,差點沒把自己惡心死,她肯定自己按到了什麽滑溜溜的東西,至於那是什麽,祝央甚至不願意去想。


    她打小就愛幹淨愛漂亮,這一手的黏糊讓她當場理智崩潰。


    祝央手用勁一推順勢抽回來,然後趁著女鬼趔趄之際,提起地上那隻折疊凳就往女鬼腦袋上削——


    “我他媽讓你不洗臉,髒東西糊滿臉,嘴巴張這麽大還一口爛牙,我剛要是不小心把手伸進你嘴裏,那我這隻手還要不要了?”


    “成天山寨貞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人家貞子小姐生前是清麗絕美超能力少女,死後更是鬼界大佬,多年蟬聯最高影響力女鬼寶座。”


    “你配和人家相提並論嗎?你配嗎?你配個幾把!你還山寨人家楚人美,人家生前那也是粵劇名伶,哈我發現你這傻逼自己沒兩把刷子,眼皮子倒是高得很,你咋不冒充聶小倩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夢裏全靠一腔憤怒不用真的浪費體力,戰五渣的祝央一把折疊凳舞得虎虎生風。


    等她揍舒坦了捋了把頭發站起來,那女鬼已經被打成了蝦米,弓著身子一邊往前爬,一邊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疑似在哭。


    女鬼拉人入夢其實本事並沒有這麽不堪,隻是兜頭就被那碧池先發製人的嚇破了膽。


    所謂狹路相逢先出手者製勝,這裏是夢境,精神世界的莆一碰撞,誰先占據主導,這裏便是誰的主宰了。


    女鬼一開始露怯就已經失去了主動權,隻是仗著這碧池不懂規則,還抱著僥幸想和她鬥上一鬥而已。


    換了別人,首先被女鬼拉入夢境的恐懼所支配,就已經著了道,然後整個夢境世界便可以隨她操控修改,她甚至能讓人體驗一晚上的末日追殺或者一萬種死法。


    但相對的,這碧池掌握主導權後,也就處於絕對壓製地位,所以她一介女鬼在夢裏被揍得毫無還手之力。


    女鬼被削怕了,忙趁著這碧池疏漏之際從她夢境逃走,這番恥辱更是被深深積攢了起來。


    她已經在撓著指甲等待第七天的來臨了,快點讓她能夠顯實體吧,她要宰了這碧池。


    女鬼一走,祝央便從夢境中醒來,此時窗外已經微亮。


    她連忙翻身下床,衝到廁所死命搓洗自己的右手,雖然是夢,但是太過清醒了,那黏答答的感覺讓人記憶尤深。


    祝央不知道搓了多久,始終覺得手上才殘留著膈應,早上吃飯的時候都不願意自己動手,嫌惡心。


    於是讓阿姨喂她!


    謝奕從房間出來吃早餐,看到她這架勢,歎為觀止道:“我上次見到這麽被喂的,是我家不到三歲的侄女和我一個客戶的腦癱女兒。”


    祝央白了他一眼,把昨晚的夢跟他說了。


    謝奕聽完,鄭重其事道:“你對未來的職業有規劃嗎?如果還沒有的話,捉鬼天師了解一下?收入很豐厚的哦,憑你這手撕活鬼的魄力,咱倆一定能財源廣進。”


    祝央嗤笑一聲,張嘴咽下阿姨喂過來的草莓:“你要不要看看你現在住的屬於我的豪華大別墅醒醒神?”


    “再說了,即便我真的哪天淪落到抓鬼賺錢,幹嘛要憑空給自己找個拖後腿的?”


    謝奕果然掃了一眼周圍,按照這個城市的房價,這棟別墅至少是兩千萬打底。


    而且單是買來給女兒讀書落腳用,這祝家即便說不上名流豪門,那至少也是有錢土豪。


    上午祝央來到學校,因昨晚女鬼的埋汰實在惡心她夠嗆,她覺得自己也有必要讓女鬼同樣嚐嚐這膈應的滋味——


    看看,揍了人家一晚上,合著還當吃虧的是自己。


    祝央一個電話招來了朱麗娜,朱麗娜經曆過這些,知道其中規律。


    她來的時候腿都有些發抖,生怕祝央在夢裏被嚇著了找她撒氣。


    結果一到祝央就扔了一遝畫紙出來:“我不會畫畫,你來,把你印象中那碧池的衰樣全畫出來,哦還有,昨晚她在我麵前變成楚人美,你應該能聯想她做楚人美樣子的時候是什麽樣吧?一樣畫出來。”


    “動作快點,我中午之前就要。”


    朱麗娜都快哭了,可以的話她是這輩子也不想再回憶那女鬼,可明擺著祝央的話不容拒絕。


    她隻得心肝發顫的一一照著印象畫了出來,而且照著祝央的說法,轉挑又醜又low的視角畫。


    雖說那女鬼本來就長得不怎麽樣。


    中午吃飯的時候朱麗娜一臉恍惚的把幾張畫紙交給祝央,周圍的姐妹會成員見狀,有點懷疑祝央是不是真的撞邪了。


    祝央卻是看了看,滿意的點點頭,對朱麗娜誇讚道:“不愧是美術係的才女,這還原度,跟我要的那死樣子一模一樣。”


    接著就毫不客氣的一把將畫紙扔林茜麵前,趾高氣昂道:“你,把這些畫掃描下來,傳到論壇上,編個主題。”


    “主題內容就是評選十大最醜女鬼,把國內外以醜陋著稱的女鬼或恐怖片女主搜羅進來,讓大家票選。”


    “但你得在背後控風向,主要有兩點,第一點先是嘲這山寨貞子跟楚人美的醜逼何德何能可以上榜,然後再暗箱操作推她上榜首,最後號召眾人p圖,誰能把她p得最荒誕搞笑,恐怖氣息全無,前三名有10000到2000不等的獎金。放心,這錢我出。”


    “不過這些全部的今天之內辦完,明天中午截止。”


    林茜正懵,就見祝央拍了拍她的肩膀:“總之我要你在一天之內把這渲染成全校話題,明天中午再等我接下來的通知。”


    “不,不是!”林茜忙把麵前的畫紙推開:“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祝央你是不是真的撞邪了?我新聞部的資源是用來搞這種惡作劇的?”


    祝央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以話題的發酵和擴散時間來看,我以為你現在應該馬上行動,而不是在這裏跟我刨根問底。”


    “除非你星期天不想來我的派對了。”


    林茜一怔,不被邀請集體活動,相當於變相被逐出姐妹會了,況且程學長到時候也會去,她還得防著祝央到底會不會玩陰的搞她。


    所以再是不滿也得領了活兒去辦事了。


    祝央打發走林茜,便繼續吃飯,因手上還覺得膈應,中午也是要人喂的。


    今天中午坐她右邊的正好是朱麗娜,所以就由她做了布菜丫鬟。


    餐盤的沙拉裏有幾粒晶瑩水潤的葡萄,看得人胃口大開。


    祝央便吩咐道:“把葡萄給我。”


    “好!”不知道為什麽,朱麗娜這聲應聲突然變得有些陰森沙啞。


    祝央正準備張嘴,就看到眼前的朱麗娜,染成時髦的淺栗色的波浪長發,突然一縷縷變成了垂直油亮的黑。


    漂亮姣好的臉蛋也轉為僵硬普通,嘴角掛著怨毒險惡的笑。


    然而她的手正舉著,叉子上叉著的那枚葡萄,赫然變成了人的眼珠子。


    饒是一直占著上風的祝央,此刻也有點心裏沒底。


    她覺得為了以防萬一,該交代的事還是得交代一下。


    於是謝奕來到餐廳吃早餐的時候,就看到祝央給家裏打電話交代後事。


    不過交代方式也別具一格就是了——


    “喂,阿辛!過了明天我要沒給你打電話,我的東西就全歸你了。”


    祝未辛沒弄懂他姐為什麽突然福利派送,按照以往尿性又有點懷疑她釣魚執法。


    忙道:“姐,你說這話,我拿你的東西也沒用啊,你那些衣服包包鞋子難道我還能穿不成?你不會在試我吧?都說了沒去你房間拿東西。”


    祝央鄙視他:“笨,你就是把那些倒賣了也值不少錢呢。最近爸媽回來沒有?你這個暑假別到處亂跑,待在家裏他們回來了就端茶倒水說點好聽話哄哄他們。要孝順知道不?”


    “還有我房間壓櫃子底有個盒子,我要後天沒反悔給你打電話,你就替我還給路休辭。”


    祝未辛越聽越不對勁:“姐我怎麽聽你這話,這麽像交代後事呢?”


    接著聲音都帶上了焦急的哭腔:“你該不會真出什麽事了吧?這兩天又是找人又是籌錢,我先前還當你血拚上頭把卡刷爆了,這會兒連路哥你都敢聯係。”


    祝央暗罵這二缺平時蠢兮兮的,一到關鍵時候就機靈得要命。


    轉移話題道:“什麽叫敢不敢?他姓路的一個大活人又不是毒蛇猛獸,你姐長這麽大慫過誰?”


    祝未辛戳破她道:“可你說過他是個表裏不一的變態,自己瘸了眼才會找了他,姐你忘了你當年怎麽臨時改誌願收拾包袱遠遁外地的?”


    這輩子幹的最慫的事被這傻貨捅出來,祝央有些惱羞成怒:“行了行了,讓你辦點事逼話這麽多,總之事情你記住了,要聽話啊!放暑假我回來。”


    “姐,要不還是我過——”


    祝未辛沒說完,他姐那邊就把電話掛斷了,雖說電話裏她精氣十足,罵自己也半點不減一貫威風,看著該是沒什麽事。


    但祝未辛就是越想越不得勁,一天下來做什麽都沒心思,朋友來邀他出去玩,他也給拒了。


    等到天黑,那股不安就越來越盛,祝未辛放下碗,最終決定不聽他姐的招呼了,就算挨罵也得去落實清楚,所以立馬掏出手機定機票。


    結果遺憾的是這個時間近的航班也要明天一早才能到。


    而祝央這邊交代完了倒黴弟弟,又提前把報酬給了謝奕。


    不但沒有因為他是冒牌貨打折,反倒比承諾的數還多。


    謝奕有點受寵若驚:“喲!您這是哪一出啊?”


    祝央嗤笑:“給你你就收著。”


    也沒有多說別的,這幾天謝奕能待在這裏支應著她是領情的,至於她之前的威脅,對方一個做神棍勾當還小有所成的,真打主意離開還會顧慮你這無暇他顧的小丫頭?


    祝央也不想把事情安排得太透,就跟自己真的藥丸一樣,講真如果那low逼女鬼真的能把她索了命去,祝央覺得自己才會不甘化身厲鬼。


    到時候大家都是鬼了,還可以起/點公平的再戰一波,她就不承認自己會輸給那low貨。


    昨天的帖子評選結果已經出來了,祝央痛快的付了獎金。


    得了獎金的人又上論壇炫耀,一時間引人爭相羨慕,金額雖不多但對於普通學生也不少了,更何況p個圖而已,比背單詞寫論文之類容易多了。


    於是有人又在下麵說同樣的遊戲多來。


    等到中午請願的人差不多了,祝央才慢悠悠的發帖道——


    【其實那個山寨貞子還是楚人美什麽的女鬼,就是最近騷擾我的。不知道是誰搞到了我的地址和電話,快遞了錄相帶過來,看完之後又每天來一通死亡威脅。今天就是第六天了,雖然知道是假的,但心裏還是很怕怕啊。】


    因為有前幾天的種種鋪墊,這消息一出來就群情激奮了——就算對祝央沒好感的,也得看在錢的份上。


    【這明擺著是山寨貞子嘛,這麽惡心的?】


    【咦~~,一天一個這樣的電話,就跟被變態盯上一樣。】


    【欺負人家獨居女孩子啊?這人咱們學校的吧?我們中間居然還有這種變態?】


    【這是犯法吧?報警了嗎?】


    奔著對受害者的同情心理,一時間雖說眾說紛紜,但基本風向還是義憤填膺的。


    很快論壇上的消息就蔓延了出去,姐妹會的人和平時那些豬朋狗友紛紛打電話安慰她。


    之前鬼怪纏身之說太過荒誕,沒人會信,但要說被變態寄錄像帶打電話騷擾,這可信度倒是十成十。


    眾人紛紛恨鐵不成鋼:“怎麽就一開始不說清楚,就一變態而已,值得提心吊膽這麽久?”


    “那種人就是陰溝裏的老鼠,躲在暗處玩陰的他得意,一旦暴露在陽光下來,你看他不比誰都慫。”


    然後就有誰順勢道:“今晚不正好有派對嗎?那咱們就一起待在那裏,看那躲陰處的傻逼出什麽招。”


    一時間人人讚同,這氣氛烘上去了,人一多,那種上頭的群情激奮還有從眾的熱鬧心理,別說電話騷擾的變態,就是告訴他們真的有鬼,這麽多人也是敢一探究竟的。


    祝央虛偽道:“這不好吧?雖說怪力亂神聽著好笑,但很多事真的說不準的,這事又透著邪門,要不派對還是延期吧,等我想辦法解決——”


    她話都沒說完,眾人就同時拒絕,紛紛強調就要今晚,派對上該玩的都玩過了,還沒見識過‘鬼’呢。


    你祝央作為東道主,事情都鬧到這兒了,那也是萬萬不能掃興的。


    祝央連連感激道謝,放下電話就給附近的超市打了電話,狠狠的定了一批酒。


    謝奕見了咂咂嘴:“你是想仗著人多陽氣足逼得女鬼不敢出來?可你買這麽多酒幹什麽?要是都喝醉了癱一地,不正是女鬼找你索命的好時候?”


    祝央擺擺手:“這玩意兒也是有講究的,既得壯了慫人膽,讓他們血氣上頭,又不能讓他們正醉倒過去,總之這個我有經驗。”


    謝奕還是拿不準她的主意:“確實對付陰祟鬼怪,最好的方法是把自己暴露在人多的地方,可即便第七天帶有這麽多人護在周圍,女鬼或許不能得手,但這法子也用不了一輩子啊。”


    祝央嗤笑:“我從來沒想過僅僅在那醜逼手下自保而已,我說了要恁死她,今天淩晨一過是她的索魂日,難不成就不是我的了?”


    謝奕沉默半晌,衝她豎了個拇指:“剛,大姐你是純爺們兒。”


    祝央打開他的手:“少貧,今晚你的用處大了,到時候機靈點,看我眼色辦事。”


    謝奕正打算說咱倆這麽有默契?已經有客人到了。


    最先到的是謝小萌和朱麗娜,她倆是真正知道祝央的處境到底是怎麽回事的人,是既害怕又對祝央的操作歎為觀止。


    祝央見她倆都來了,對此挺滿意,就連知道是真鬼的,在群體優勢下都敢來,到時候其他人的表現想必也不會讓她失望。


    兩人一到就被她使喚著擺零食點心,這時酒水也送到了。


    等姐妹會的人全部到齊,人多起來沒幾下子就把那氣氛布置起來了,然後別的客人也陸續上門。


    即便在這個時刻,祝央的派對邀請名單依舊是有門檻的。


    謝奕從樓上放眼望下來,嘖嘖稱奇道:“哇!這可真是,一屋子的俊男美女意氣風發啊,我參加過娛樂公司的派對,那些練習生的陣仗也就這樣了。”


    謝小萌翻白眼道:“練習生哪兒能跟我們比,他們大多是初中高中就撤學的吧?除了臉還有包裝出來的人設還有什麽能看嗎?”


    “我們可是高學曆高顏值的未來精英,祝央挑姐妹會成員,最低的標準也是係花,班花就別來湊熱鬧了,而且還不能光有長相,腦子裏沒點幹貨,沒有拿得出手的一二本事也是不行的。”


    “而咱們周圍交涉的男生,也是各個係的才子男神,可以說在整個大學城這麽多學校院係,我們姐妹既是金字塔頂端,也壟斷了頂級的男生資源,不然你以為為什麽人人都羨慕我們,削尖腦袋想擠進這個圈子?”


    謝奕是見識了何為教科書級別的拉幫結派,講道理他覺得祝央這女壯士以後不去做政客真的埋沒她這份才能。


    此時人已經基本到齊,大廳一派熱鬧,音響裏放著熱情美妙的流行音樂。


    眾人以祝央為軸心,相互嬉笑玩樂,沒過多久就玩嗨了。


    肆意享樂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飛快,等到午夜十二點的時候,祝央看著已經喝傻了基本一個指令一個動作,腦子都不會轉彎的眾人,估摸著時候也差不多了。


    這時她站了起來,關了音樂拍了拍手煽動道:“那惡作劇的鬼片說第七天就會從電視裏爬出來找人索命,就跟貞子一樣。既然如此,咱們倒計時歡迎她怎麽樣?就跟倒數新年一樣。”


    周圍一靜,頓時喧聲叫好:“來來來!說是給祝央壯膽抓鬼,咱們一起恭迎女鬼娘娘出來。”


    這是已經醉得不省人事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的。於是一群人圍了過來。


    敲桌子敲板凳敲酒杯的看著祝央把光盤放了進去,按下播放鍵。


    而此時客廳的掛鍾,正好時針分針秒針都來到12點。


    第七天,開始!


    總之她這會兒對女鬼的惡意和想要弄死她的決心,並不比女鬼對自己的少,倒是不覺得這些畫麵恐怖了,不過膈應還是有的。


    朱麗娜見叉子舉了半天祝央不接過去,便問道:“怎麽了?不是要吃葡萄嗎?吃啊!”


    這話聽到祝央耳朵裏,也就變了個聲線和強調,滿是粗糲和陰陽怪氣,就像在教唆她咽下眼球一般。


    祝央得確認這醜逼鬼到底是單純控製她的感官,還是連朱麗娜也能影響。


    畢竟這兩個本質上還是有很大差別的,她要是能控製別人的行動,讓人攻擊她怎麽辦?


    於是祝央道:“朱麗娜,你吃。”


    朱麗娜一愣,摸不著頭腦,不過還是聽話的把葡萄塞進了嘴裏。


    在祝央的視角下,便是那一口腐爛黑牙的醜逼嚼著眼珠汁液爆漿的畫麵,非常具有衝擊性。


    咽下去之後,還做了一個挑釁兮兮的笑臉,牙齒縫上都掛著肉渣。


    祝央心道這女鬼是真的破罐子破摔,估計昨晚看到了她比起怕鬼更怕惡心的場麵,幹脆豁出去變著法用重口味畫麵惡心她呢。


    於是祝央立馬決定改變作戰場地,學校人來人往的,顯而易見對她不利。


    她站了起來,吩咐朱麗娜道:“我先回去了,下午有課就幫我請個假,注意看著林茜,別讓她幹活偷懶。”


    又使喚謝小萌:“你開車送我回家。”


    要是半路那女鬼把行人或者紅綠燈變成死人頭嚇她,還得伴隨著車禍風險,祝央可不願冒這個險。


    朱麗娜倒是沒意見,她這幾天夾著尾巴做人,但是和林茜打交道要比在祝央身邊讓人踏實多了。


    而且這是第五天了,按理說女鬼可以白天顯形了,她懷疑祝央就是看到了女鬼所以要回去的,就是不知道女鬼以什麽模樣出現在祝央眼裏過。


    但謝小萌就頗有些不情願了,在她看來祝央的別墅現在已經是鬼屋,她心裏發怵。


    祝央道:“我家裏有個帥哥哦,你確定不來?”


    帥哥可就拉倒吧,即便你現在還有心思獵豔,也不見得會便宜她啊。比起帥哥倒不如說這碧池的淫威實在些。


    謝小萌打定主意隻送她回家,絕不進門。


    結果在花園旁邊的車庫停好車,就看到真的有個帥哥坐外麵的吊椅上曬太陽。


    能在祝央法眼下得個帥氣出塵的評價的,那真的絕對是水準以上了。


    謝奕這麽年輕就能經營出不小的天師名頭,長相和氣質絕對是獨樹一幟的。


    謝小萌頓時眼睛都直了,立馬將不進祝央家門的事忘到了腦後。


    祝央也不理會這碧池犯花癡,進了門就找出了那盤錄音帶。


    謝奕一進來就看見她在搗鼓這個,便道:“你不是說第五天隨時都可以出來嚇你一跳?怎麽今天一個上午沒看到,你開始想念人家了?”


    祝央沒理會他,反倒在屋子裏隔空喚了起來:“喂——,在嗎?在就顯個形,附在這倆貨身上也行,或者需要我準備幾個西瓜或者籃球做你的死人頭媒介嗎?”


    屋子裏一片寂靜,本來雙方打過招呼,撩了兩句一起進屋的謝奕和謝小萌,頓時被她這番操作搞得心裏發毛。


    “你還真要招她出來啊?”


    祝央等了好一會兒,女鬼還是不出來,便又道:“怎麽了?別害羞啊,剛剛在學校不是挺開朗的嗎?要我叫你昵稱才出來嗎?”


    “爛牙妹?鼻涕精?灰指甲?鬼無鹽?喂~~~,倒是出來啊。”


    謝小萌和謝奕已經覺得祝央是不是石樂誌了,忙想勸,就見祝央搬了張墊子坐到電視機麵前,離得很近,仿佛能和電視裏的人麵對麵交談那種。


    她點開播放鍵,畫麵就來到了小黑屋,等女鬼坐到梳妝台梳妝,然後視線隔著鏡子與屏幕外的人對視時,祝央忙在這裏按了暫停。


    “沒事,我知道你就算不出來,也能看到我的一言一行,但是我看不到你的臉後麵要說的話總覺得是對著空氣講一樣,現在勉強可以了。”


    說完就翻出了手機,但剛掏出來又嫌手機屏幕太小,便讓謝奕把她借給他打遊戲的平板還回來。


    利落的用平板打開校內論壇,林茜雖然蠢,不過在自己的專業上還是辦事麻利的。


    就這麽會兒的時間,樓已經蓋起來了,回複已經有了好幾百層,後麵一個鮮紅的h.o.t 顯示已經是熱話題了。


    祝央美滋滋的打開那個帖子,對準女鬼在電視機裏的視線:“來來來,我知道你常年關小黑屋裏內心淒苦,這心理有問題呢,就得疏導,不是成天琢磨找美女麻煩的。”


    “女孩子呢,就是做鬼也得講究格調的,你看人家聶小倩還有貞子姐姐,不就豔名遠播嗎?你想走貞子路線這份心也不是不能理解,但畫虎不成反類犬總歸不好吧。”


    “所以我今天給你想了個套路,知道怎麽叫黑紅吧?既然沒那條件走偶像路線,那咱就走諧星路線吧,絕對幫你在鬼界中開辟一條蹊徑。”


    祝央猜得對,這會兒女鬼是全方位哪兒都能感知到她一舉一動的,更何況這碧池打開了電視機,真是想不看都不行。


    於是一下午的時間,女鬼就被逼著看論壇上那些關於她長相的嘲笑,關於她是哪部國產山寨鬼片抄襲人家經典女鬼的女主角,後來甚至發散到這長相是怎麽能夠上位當女主角的。


    【家裏有礦吧?長這樣的我都不好意思猜潛規則。】


    【不是,既然有礦捧自己拍電影,幹嘛不先整整容?這麽多錢哪怕整整牙,開個眼角,修個下巴,墊墊鼻梁——嘖!這麽說起來根本沒有不需要動的地方。】


    【樓上的,你對現代整容水平有什麽誤解?那上帝都辦不到的事幹嘛要為難醫生?】


    【歪樓了歪樓了,不是在討論這貨何德何能可以跟裂口女,楚人美她們相提並論嗎?合理猜測是爛片上映前的炒作營銷。】


    【大學論壇才多大流量?至於嗎?代表我自己,反正我不會去看。】


    【行行行,既然人家宣傳方不要臉的敢塞進來,就衝這份無恥,咱就選她當第一又如何?】


    【對對,趕快進入下一個環節吧,不是說p圖競賽有錢拿嗎?p個圖就有機會拿一萬呢,購物車不等著清空嗎,遊戲皮膚不夠誘人嗎?快快快!】


    祝央邊分享還邊安慰道:“沒事,你別看現在罵得難聽,那有句話不是說觸底反彈嗎?這種套路現在多的是,不怕罵,就怕沒有熱度。哦哦!看已經有人開始上傳p圖了,效率真快。”


    “我看看,這張往裏冰箱裏死人頭上插蠟燭的,這張廁所裏冒出來p文字泡借廁紙的,哈哈哈真幽默。哦這張也不錯,你大張著嘴p隻竹鼠進去的。”


    “咳咳咳!我不行了,竹鼠這個梗過不去了是吧?哇偶~,這個更人才,種花健齒白,還你一口清新好牙。”


    “我中意這個,要給這位大兄弟黑幕操作,第一名不好太違民意,至少也得送他到第三名。”


    祝央拿著平板在女鬼麵前樂得前俯後仰,然後謝奕和謝小萌就這麽懵然的看著受了她一下午慘無人道精神攻擊的女鬼,從靜止的畫麵了,嘴角緩緩的震下一縷綠幽幽的血。


    明顯是內傷了!


    而那女鬼也從靜止中生生動了起來,兩人看著她伸出手,想從屏幕裏伸出來掐斷就在自己眼前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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