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字不易, 請支持正版……  但從第五天可以白天出現開始, 這無孔不入的顯形確實讓人防不勝防。


    其實女鬼能力不強嗎?也不盡然, 雖然不能和人家真正的貞子相比, 但這漸變式恐怖, 先是冷不丁晚上撞鬼,然後夢裏被攪得不能安眠, 最後連白天也隨處可見那張鬼臉。


    換別的人, 這種由輕及重, 一點一點的精神淩遲,還伴隨這七天迫近的死亡預警,足以摧毀一個人的精神, 甚至有些人都活不到七天正式索命之時。


    但祝央不知道是不是在那天朱麗娜的家裏, 懷著滿切的期望, 卻被女鬼無視規則點名針對後, 隨著某根弦斷掉的同時, 心裏也有什麽東西變異了。


    總之她這會兒對女鬼的惡意和想要弄死她的決心,並不比女鬼對自己的少,倒是不覺得這些畫麵恐怖了, 不過膈應還是有的。


    朱麗娜見叉子舉了半天祝央不接過去,便問道:“怎麽了?不是要吃葡萄嗎?吃啊!”


    這話聽到祝央耳朵裏, 也就變了個聲線和強調,滿是粗糲和陰陽怪氣, 就像在教唆她咽下眼球一般。


    祝央得確認這醜逼鬼到底是單純控製她的感官, 還是連朱麗娜也能影響。


    畢竟這兩個本質上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她要是能控製別人的行動,讓人攻擊她怎麽辦?


    於是祝央道:“朱麗娜,你吃。”


    朱麗娜一愣,摸不著頭腦,不過還是聽話的把葡萄塞進了嘴裏。


    在祝央的視角下,便是那一口腐爛黑牙的醜逼嚼著眼珠汁液爆漿的畫麵,非常具有衝擊性。


    咽下去之後,還做了一個挑釁兮兮的笑臉,牙齒縫上都掛著肉渣。


    祝央心道這女鬼是真的破罐子破摔,估計昨晚看到了她比起怕鬼更怕惡心的場麵,幹脆豁出去變著法用重口味畫麵惡心她呢。


    於是祝央立馬決定改變作戰場地,學校人來人往的,顯而易見對她不利。


    她站了起來,吩咐朱麗娜道:“我先回去了,下午有課就幫我請個假,注意看著林茜,別讓她幹活偷懶。”


    又使喚謝小萌:“你開車送我回家。”


    要是半路那女鬼把行人或者紅綠燈變成死人頭嚇她,還得伴隨著車禍風險,祝央可不願冒這個險。


    朱麗娜倒是沒意見,她這幾天夾著尾巴做人,但是和林茜打交道要比在祝央身邊讓人踏實多了。


    而且這是第五天了,按理說女鬼可以白天顯形了,她懷疑祝央就是看到了女鬼所以要回去的,就是不知道女鬼以什麽模樣出現在祝央眼裏過。


    但謝小萌就頗有些不情願了,在她看來祝央的別墅現在已經是鬼屋,她心裏發怵。


    祝央道:“我家裏有個帥哥哦,你確定不來?”


    帥哥可就拉倒吧,即便你現在還有心思獵豔,也不見得會便宜她啊。比起帥哥倒不如說這碧池的淫威實在些。


    謝小萌打定主意隻送她回家,絕不進門。


    結果在花園旁邊的車庫停好車,就看到真的有個帥哥坐外麵的吊椅上曬太陽。


    能在祝央法眼下得個帥氣出塵的評價的,那真的絕對是水準以上了。


    謝奕這麽年輕就能經營出不小的天師名頭,長相和氣質絕對是獨樹一幟的。


    謝小萌頓時眼睛都直了,立馬將不進祝央家門的事忘到了腦後。


    祝央也不理會這碧池犯花癡,進了門就找出了那盤錄音帶。


    謝奕一進來就看見她在搗鼓這個,便道:“你不是說第五天隨時都可以出來嚇你一跳?怎麽今天一個上午沒看到,你開始想念人家了?”


    祝央沒理會他,反倒在屋子裏隔空喚了起來:“喂——,在嗎?在就顯個形,附在這倆貨身上也行,或者需要我準備幾個西瓜或者籃球做你的死人頭媒介嗎?”


    屋子裏一片寂靜,本來雙方打過招呼,撩了兩句一起進屋的謝奕和謝小萌,頓時被她這番操作搞得心裏發毛。


    “你還真要招她出來啊?”


    祝央等了好一會兒,女鬼還是不出來,便又道:“怎麽了?別害羞啊,剛剛在學校不是挺開朗的嗎?要我叫你昵稱才出來嗎?”


    “爛牙妹?鼻涕精?灰指甲?鬼無鹽?喂~~~,倒是出來啊。”


    謝小萌和謝奕已經覺得祝央是不是石樂誌了,忙想勸,就見祝央搬了張墊子坐到電視機麵前,離得很近,仿佛能和電視裏的人麵對麵交談那種。


    她點開播放鍵,畫麵就來到了小黑屋,等女鬼坐到梳妝台梳妝,然後視線隔著鏡子與屏幕外的人對視時,祝央忙在這裏按了暫停。


    “沒事,我知道你就算不出來,也能看到我的一言一行,但是我看不到你的臉後麵要說的話總覺得是對著空氣講一樣,現在勉強可以了。”


    說完就翻出了手機,但剛掏出來又嫌手機屏幕太小,便讓謝奕把她借給他打遊戲的平板還回來。


    利落的用平板打開校內論壇,林茜雖然蠢,不過在自己的專業上還是辦事麻利的。


    就這麽會兒的時間,樓已經蓋起來了,回複已經有了好幾百層,後麵一個鮮紅的h.o.t 顯示已經是熱話題了。


    祝央美滋滋的打開那個帖子,對準女鬼在電視機裏的視線:“來來來,我知道你常年關小黑屋裏內心淒苦,這心理有問題呢,就得疏導,不是成天琢磨找美女麻煩的。”


    “女孩子呢,就是做鬼也得講究格調的,你看人家聶小倩還有貞子姐姐,不就豔名遠播嗎?你想走貞子路線這份心也不是不能理解,但畫虎不成反類犬總歸不好吧。”


    “所以我今天給你想了個套路,知道怎麽叫黑紅吧?既然沒那條件走偶像路線,那咱就走諧星路線吧,絕對幫你在鬼界中開辟一條蹊徑。”


    祝央猜得對,這會兒女鬼是全方位哪兒都能感知到她一舉一動的,更何況這碧池打開了電視機,真是想不看都不行。


    於是一下午的時間,女鬼就被逼著看論壇上那些關於她長相的嘲笑,關於她是哪部國產山寨鬼片抄襲人家經典女鬼的女主角,後來甚至發散到這長相是怎麽能夠上位當女主角的。


    【家裏有礦吧?長這樣的我都不好意思猜潛規則。】


    【不是,既然有礦捧自己拍電影,幹嘛不先整整容?這麽多錢哪怕整整牙,開個眼角,修個下巴,墊墊鼻梁——嘖!這麽說起來根本沒有不需要動的地方。】


    【樓上的,你對現代整容水平有什麽誤解?那上帝都辦不到的事幹嘛要為難醫生?】


    【歪樓了歪樓了,不是在討論這貨何德何能可以跟裂口女,楚人美她們相提並論嗎?合理猜測是爛片上映前的炒作營銷。】


    【大學論壇才多大流量?至於嗎?代表我自己,反正我不會去看。】


    【行行行,既然人家宣傳方不要臉的敢塞進來,就衝這份無恥,咱就選她當第一又如何?】


    【對對,趕快進入下一個環節吧,不是說p圖競賽有錢拿嗎?p個圖就有機會拿一萬呢,購物車不等著清空嗎,遊戲皮膚不夠誘人嗎?快快快!】


    祝央邊分享還邊安慰道:“沒事,你別看現在罵得難聽,那有句話不是說觸底反彈嗎?這種套路現在多的是,不怕罵,就怕沒有熱度。哦哦!看已經有人開始上傳p圖了,效率真快。”


    “我看看,這張往裏冰箱裏死人頭上插蠟燭的,這張廁所裏冒出來p文字泡借廁紙的,哈哈哈真幽默。哦這張也不錯,你大張著嘴p隻竹鼠進去的。”


    “咳咳咳!我不行了,竹鼠這個梗過不去了是吧?哇偶~,這個更人才,種花健齒白,還你一口清新好牙。”


    “我中意這個,要給這位大兄弟黑幕操作,第一名不好太違民意,至少也得送他到第三名。”


    祝央拿著平板在女鬼麵前樂得前俯後仰,然後謝奕和謝小萌就這麽懵然的看著受了她一下午慘無人道精神攻擊的女鬼,從靜止的畫麵了,嘴角緩緩的震下一縷綠幽幽的血。


    明顯是內傷了!


    而那女鬼也從靜止中生生動了起來,兩人看著她伸出手,想從屏幕裏伸出來掐斷就在自己眼前的脖子——


    掐死她!掐死她!掐死她!


    明明就在眼前,不足一厘米,就在自己眼前,為什麽就是手伸不出來?還有明天一天就到第七天了,可女鬼覺得自己一秒都忍不了了。


    謝奕和謝小萌懵然的看了一下午,見證了這碧池是怎麽各種羞辱嘲諷女鬼的。


    這年頭對鬼怪還可以網絡霸淩?這特麽騷操作聽都沒聽說過。


    直到女鬼被氣得內傷又毫無實質性的辦法,隻能含恨遁走。


    謝奕抽了抽嘴角:“那個,祝央,其實我覺得吧,你是不是對你的處境有什麽誤解?”


    謝小萌深有同感:“對啊,我現在覺得,女鬼才是那個被折磨七天後被索命的,我,我現在看她怪可憐的。”


    這幾天發生的事,一樁樁捋出來,明顯特麽祝央才是反派啊。


    祝央白了他們一眼,起身道:“行了,吃飯吧!明天就可以收官了。”


    這個遊戲雖說草菅人命,不過對待玩家倒也不小氣。


    反正祝央翻到的自己網銀賬戶裏的錢就不少,其他人估計也差不多,這些錢均攤到七天的話,足夠花天酒地的渡過遊戲時間了。


    倒是有點像斷頭前的大餐。


    祝央沒客氣,雖然這裏不像一二線發達城市,不過中心商業區內她喜歡的牌子還是有不少的。


    一口氣買了好幾套,祝央是不能容忍同一身衣服穿兩天的,索性把剩下幾天的備齊。


    買完衣服還有水乳化妝品,鞋飾包包之類都要添。


    即使在恐怖遊戲世界裏,保養也是不可間斷的重任。


    如果要用一個笑話來形容的話,祝央絕對是那種即將麵臨死亡時,會精心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買個自己滿意的名牌裹屍袋,甚至時間充足的話連葬禮的鮮花也會定好自己喜歡的品種。


    陸辛跟在她後麵,也不對她勁頭上來的購物欲發表什麽意見。


    想買就買,有包就拎,偶爾發表一點看法,讓祝央覺得這家夥品位居然不錯。


    在現實中應該也是家境挺好的人吧?不過可能其他方麵太平庸了,以至於一個學校的她都沒印象。


    就是有好幾次,陸辛下意識習慣性的掏卡付錢,手都伸進口袋裏又生生止住了,還好祝央沒有注意到。


    等祝央買痛快了,這個白天也過去了大半,下午三四點的時候,兩人才大包小包的回到租房。


    當然大包小包的是陸辛,祝央手裏隻拿了杯咖啡,走在前麵毫無負擔,步伐輕巧得很。


    等李立和汪蓓看到兩人這副模樣回來,整個人都有些懵。


    祝央見他們和房東坐大廳的茶桌那邊喝茶聊天,便也省了找人的功夫。


    兜頭就是好幾袋衣服扔房東麵前:“這些送去幹洗,記住不要放柔軟劑和芳香劑,那些味道很廉價,不能出現在我身上。”


    “我房間裏那包垃圾帶出去扔了,占地方。哦對了,毛巾記得用熱水消毒。”


    這一大堆的東西砸下來,差點沒把房東弄暈。


    他忙道:“我這兒平價短租而已,沒,沒這些服務。”


    祝央揮揮手就把他打發了:“又沒讓你無償,該收的費用收,服務費也算上就是了。”


    她這吩咐得太過利索當然,一眼就能看出是使喚慣了人的。


    再聯想到昨天樓上削人的動靜和今早說扔就把人扔出去的猖狂,可見是家裏有礦的土豪大小姐。


    又一見扔過來這堆要幹洗的衣服,全是不便宜的名牌,房東頓時不敢怠慢了。


    立馬收了東西屁顛屁顛的出了門,臨走前還去她們房間提了祝央那隻被她聲稱為‘垃圾’的行李箱,打算出門扔。


    這時崔小姐正補完覺打算出門洗漱,正好全程看見人家怎麽趾高氣昂的使喚人的。


    老實說今早的事她挺感激這位新租客的,還跟房東打聽了人家的名字。


    隻是對方看起來並不像好搭話的人,對她釋放的也並非全然的善意而是從頭到腳的鄙視。


    聽她的說話方式還有行事風格,就可見這女生有多張揚跋扈。


    再加上長這麽漂亮,要到她們學校那些女生嘴裏,肯定是沒句好話的。想必她周圍的環境也並不缺少這樣險惡的聲音。


    可她是怎麽做到這麽理所當然的?


    連發脾氣和做壞事都這麽耀眼自信,崔瑗第一次覺得學校的女生口中的婊並不是什麽陰暗難堪的詞匯了。


    如果用在這個女生身上的話,就盡是讓人心馳神往的灑脫利落,那些糾纏了自己好長時間的流言蜚語,如果放在她身上,反倒會顯得那些人麵目可憎吧?


    崔小姐這邊感慨良多,可祝央他們那兒已經吵開了。


    要不是在大廳,李立真就破口大罵了。


    他低聲質問道:“你們今天出去調查,就是做這個的?在商業街揮霍無度的瀟灑一天?”


    說著‘砰’的一巴掌拍茶幾上:“祝央,我不知道你是撞了什麽大運渡過選拔賽的,不過看你覺得積分拿得這麽簡單,顯然是歪打正著。”


    “你是新人沒有調整好狀態,沒見識過正式場裏鬼怪的恐怖,把這裏當遊樂場,這沒問題。反正你的命是你自己的,溜著玩是你的事。”


    “可別害了大家,你看看你進來才不到一天,除了那個高中生,每條線的鬼怪都得罪了個遍,該出去調查的任務也扔一邊隻顧自己享樂,我不知道你現實中工作讀書是不是也全得給你買東西這些事讓路,但現在人命關天,如果你再不收斂,我們也隻能各顧各了。”


    “不過我得提醒你,新人第一場死亡率雖然不高,但現在明顯調高難度,你想想怎麽自求多福吧。”


    又瞪著陸辛道:“她是新人不知天高地厚,難道你還不明白這什麽地方嗎?追女人也別把命搭上去。”


    言語之中滿是對這年輕人色令智昏的嫌棄。


    祝央漫不經心拆完了商品包裝,等李立說完了話,這才涼涼的開口道:“哦?那你們今天一天有什麽進展呢?”


    李立聞言一噎,氣勢有點萎頓,但立馬又強撐氣勢道:“房東整天都在大廳裏待著,我們暫時沒能進到房間。”


    接著忙補充道:“但我們積極的想辦法了,一下午都在跟他套近乎,隻要套出他的出門規律,還有作息最不確定的崔小姐的上班規律,咱們就能——”


    話沒說完,就被祝央打斷:“所以了,我這不是已經給你們製造機會了嗎?”


    “崔小姐剛拎著化妝包去了洗漱池那邊,可見馬上又要出門上班,房東已經被我支走了,附近扔大型垃圾的地方離這兒兩百多米,最近的洗衣房在兩條街之外,兩邊一來一回不會少於半個小時,再加上我那些東西價值昂貴,洗衣房肯定會花大量的時間仔細檢查每一件衣服。”


    “邱老師六點下班,然後買菜接兒子回家不會早於六點半,高中生還要上晚自習至少也得九點後才能回來,也就是說你們倆至少有兩個小時的時間,通用鑰匙就在吧台的抽屜裏,所以說這麽簡單的事你們花一天都沒搞定,還好意思指責我們?”


    說著祝央嗤笑:“不得要領的經驗再多也談不上效率,你們花一天的事我用十分鍾就能辦完,那多出來的時間你管我幹嘛?”


    李立和汪蓓嘴巴半張,聽她尖酸刻薄的捋了一通之後,才察覺尼瑪現在就是行動的最佳時間。


    汪蓓還好,她性格溫和,也沒什麽主見,誰有道理就聽誰的。


    可李立仗著自己經驗最多,又年齡最大,被個小姑娘弄得下不來台來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他憋了片刻,才道:“其他人的時間差不多,可你怎麽知道房東不會提前回來?他萬一落東西了或者洗衣房那邊沒拖太久,隨時可能——”


    還沒說完就看到祝央舉起了手機屏幕對著他,屏幕上是一個定位,一個紅色的小點正在移動。


    她笑了笑:“你能想到的事我會想不到?早把陸辛的手機扔進去了,他即便看到也隻會以為陸辛拎包的時候亂放進來的,隨時可以觀測他到了哪兒,要是快回來了,一個電話打過去,使喚他去附近買點東西,隻要服務費給足,想來人家是樂意跑點腿的。”


    李立隻得悻悻閉了嘴,不輕不重的放了句:“明天記得做你們的任務。”便和汪蓓去前台拿了鑰匙開始一間間調查。


    其實祝央對現在的調查結果不抱期望,畢竟這才第一天,肯定不會有太多線索給他們。


    真當遊戲提前七天讓他們過來是度假啊?劇情的大概雖然已經在他們腦海裏,但前因後果,過程起伏這才慢慢鋪開呢。


    祝央還是傾向某些東西是到了一定的時間才觸發的,於是也不理會某些笨蛋的節奏。


    長腿架在茶幾上,半倚著大廳的沙發,使喚陸辛給她剝橘子吃。


    還真別說,她發現這家夥伺候人還挺有一套的,也不多話,眼色也足,再看看情況吧,要是可以出去後還真可以收他做跟班。


    果然一個多小時過後,兩人一無所獲的出來,都顯得有些神情沮喪。


    沒過多久房東還有邱老師母子先後回來,房東把賬單交給祝央。


    祝央爽快的付了錢,還加了些辛苦費,喜得房東連連拍胸脯讓她入住期間什麽事都盡管吩咐。


    晚餐按照李立他們意思本來還想點外賣,不過祝央來了一句:“你們還真多喜歡這裏不成?吃飯也舍不得離開。”


    便也不管他們帶著跟班去附近的酒店吃大餐。


    汪蓓見祝央雖然比她還年輕好幾歲,但性子利落聰明,真對比起李立來,那靈活勁看著還更讓人有信心些。


    一時間也覺得那妹子說的不錯,這遊戲可怕是可怕,但沒必要終日緊繃兮兮的虧待了自己,便也忙跟他們一起去了。


    李立見狀無法,見主導地位全在這小丫頭手裏了,也怕被排擠,說到底他在現實世界也不是領頭人之類的人物,也跟了上去。


    果然隻要不拘開銷,恐怖遊戲世界還是可以過得很灑脫的。


    吃完高檔餐廳的大餐後,李立和汪蓓也直歎沒白來。


    現實世界他們都隻是普通薪資階層,怎麽可能花幾千塊吃一頓料理?那是一家人一兩個月的生活開銷了。


    可這裏花錢卻是不用節製的,甚至流氓一點的話,反正七天後整棟房子的人都會死,他們就算現在住房吃飯跟房東賒賬到時候也沒人討債了。


    一行人享受完大餐後已經九點多了,因餐廳離住的地方不算遠,幾人便散著步消食回來。


    結果剛進巷子,就見到幾個人在那邊鬼鬼祟祟的糾纏。


    仔細一看,其中一個人竟是他們房子裏的那個高中生租客。


    不過這孩子現在處境可不怎麽樣,他被幾個穿著同樣校服混混模樣的男生一左一右的摟著肩膀。


    “在外麵租別墅住還說自己沒錢呐?別這麽小氣嘛,我們人都跟來了,你就忍心我們空手而歸?”


    嗯!這年頭的校園暴力都開始上門打劫了?


    不過學業有沒有專注不好說,但這麽好的獨居條件,又山高皇帝遠,花天酒地硬性條件是一應具備。


    祝央這裏經常是燈火達旦,徹夜狂歡,喧囂的音樂聲常常惹得附近住戶不滿,屢次被登門投訴,甚至警察都上過門依舊屢教不改。


    再過幾天就是祝央生日,依她的虛榮和張揚肯定得大辦一場,所以最近已經在著手開始布置氣氛。


    三不五時的會拉一兩個好友過來幫忙,出出點子搭把下手之類的。


    這天祝央就拉了塑料閨蜜謝小萌過來——


    當然閨蜜在祝央這裏是謙辭,實際上在外人看來她那些閨蜜乃至以祝央為中心的姐妹團都是她的跟班。


    人們喜歡從道德高度對這群人指指點點,但私下裏又忍不住向往他們的奢靡爛漫,張揚肆意。


    甚至老早就有人為能得到祝央的派對邀請做了不同程度的努力,因為和這個富有漂亮的圈子搭上關係,是很值得炫耀甚至有不少隱性好處的事。


    祝央自顧自開門,使喚謝小萌去快遞箱裏拿東西。最近她網購了不少裝飾物。


    謝小萌心裏抱怨,嘴上卻道:“一開始包給策劃公司不就行了?也省了你天天忙活。”


    祝央道:“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了。”


    謝小萌心裏暗罵,你倒是隻用網上下下單,動動嘴就行,到頭來忙活的還不是他們?


    進了屋,兩人把包扔沙發上,便開始拆快遞。


    拆到一半,謝小萌這邊發現一個扁平的盒子,她還以為是祝央買的眼影盤之類。


    打開一看:“性感美女,空房/誘惑!歐美男模,下海/激戰?”


    紅果果的香豔標題讓謝小萌看祝央的眼神耐人尋味起來——


    “喔~~~”


    祝央一把將那盒光盤搶了過來,嗤笑道:“你那什麽眼神?以為是我買的?我祝央需要看片?我會看這種廉價,低俗,以為打著歐美噱頭就有人買賬的土得要死的小片?”


    這倒也是,謝小萌頗覺失望。


    祝央不管性格多婊,長得漂亮是貨真價實的,不然姐妹團的頭頭也輪不到她。


    就這麽說吧,她的長相要是進娛樂圈,別的不提,當花瓶都足夠養活自己了。


    正要調侃一句‘那你怎麽被賣片的盯上了?’


    就聽到祝央話頭一轉:“我還真會!”


    接著就看她興衝衝的把光盤塞播放機裏,謝小萌差點被這突如其來的套路閃了腰。


    祝央一邊按下播放鍵,還邊警告謝小萌道“別出去亂說啊,我要是聽到什麽風聲就告訴別人這是你帶來邀我共賞的。”


    謝小萌悄悄撇了撇嘴,這他媽整個大學城方圓百裏,論挑撥是非無中生有,誰能婊得過你?


    說話間電視裏畫麵已經出來了,開場就是祖傳東京/熱/disco片頭。


    緊接著畫麵一轉,來到一個空房間,房間的布置簡單光線昏暗。


    祝央心想倒是符合主題,隻是這色調未免太過陰暗了,陰暗到壓抑沉重,不像那啥片,倒像恐怖片的基調。


    這麽想著畫麵裏出現了一張椅子,然後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子走過來坐下。


    掏出一把梳子,一下又一下的梳著她那頭烏黑柔亮的頭發。


    女子頭發/漂亮,襯得她平庸的長相就更加寡淡了。


    祝央忍不住道:“這女/優長相不行啊!”


    這話一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畫麵裏對鏡梳頭的女子動作好像僵了僵,緊接著又恢複了重複機械到有些詭異的動作。


    謝小萌卻越看越有點發毛:“你覺不覺得這畫麵有點眼熟?午夜凶鈴裏的貞子那個死亡錄像帶,內容不也是一開始有個女人梳頭嗎?”


    與此同時,畫麵了的女人終於有了反應,她抬頭,隔著鏡子仿佛在和她們對視。


    然後唇角勾出了一個滲人的微笑,然後緩緩起身,轉過身來——


    “唉!還真的有貞子的片兒啊?”寂靜無聲的房間突然響起了祝央恍然大悟的聲音。


    “嗯?”饒是謝小萌被嚇得心提到嗓子眼,也不禁懵然。


    就聽祝央解釋道:“之前有個搞笑綜藝,女嘉賓說自己喜歡看各種片,歐美的日韓的,說的是恐怖片但一群人就起哄。然後提到貞子,有個汙妖王就真情實感的詫異居然還有貞子的?”


    “那段剪輯還在舊浪上廣為流傳來著!”


    她這麽一說謝小萌也想起來了:“不會吧?”


    祝央卻道:“什麽不會?隻要能賺錢,那些人什麽不能拍?這個梗這麽火,你等著吧,一會兒絕對有猛男出現在女鬼身後這樣那樣。”


    “拿家喻戶曉的恐怖角色下海拍片圈錢,商機把得不錯啊。”祝央拆了包薯片:“氣氛烘得不錯,挺還原的,就是女的確實太醜了,看身材也不怎麽樣,估計就全靠噱頭了。”


    話才說完,就見電視裏的女子轉身朝屋內唯一的窗口走去,轉身之前,本就陰森滲人的眼神似乎看向祝央的方向變得更加刻毒。


    然後女子翻身跳下窗,消失在畫麵內,房間還是那個房間,畫麵逐漸變黑。


    全片完!


    祝央都是懵的,沒有猛男,沒有女鬼從陰森嬌羞變得熱情激蕩,沒有啪啪啪!


    這特麽就完了?


    正要罵,但比她的聲音先一步響起的是手機鈴聲。


    此時屋內的光線仿佛格外昏暗,突然響起的鈴聲把兩人嚇一跳。


    祝央不耐的從包裏翻出手機,顯示是陌生號碼。


    點了接通,那邊傳來一個粗糲沙啞的枯朽女聲:“s-seven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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