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到了42樓, 韓清辭先下了電梯,薑碧雪還要繼續往上, 他們在45樓拍戲。


    薑碧雪回到劇組, 第一件事是補妝,補了妝後麥曉東才慢悠悠地上來。


    “剛剛怎麽不跟我一塊上電梯?”薑碧雪問。


    麥曉東撓了撓後腦勺, 並且裝作一臉委屈, “我剛想上的時候, 電梯門關了。”


    而且,那種情況,他還要擠進去,明顯就是一盞上千瓦的大燈泡啊。


    薑碧雪不跟他計較,拿起劇本背起台詞來。


    下午四點時, 兩個劇務用平時裝快餐的籃子提了兩大籃子下午茶回來,每個人分一份下去。


    劇務提著一杯喝的過來, “雪姐,這杯是給你的。”


    “謝謝。”薑碧雪剛好也渴了, 插上吸管就吸了幾口,剛入口就發現了這飲料不對勁,這分明就是薑茶,杯子不透明都看不出來。


    剛剛給她薑茶的劇務提著奶茶從薑碧雪身邊走過,薑碧雪叫住她, “小吳, 我的怎麽是薑茶?”


    小吳也一頭霧水, “啊?這個……這些都是韓總讓買的, 剛叮囑我,要把這份給你,我也不知道怎麽就成了薑茶。”


    薑碧雪想起了以前,她和韓清辭帶著陳雨田出門玩,剛好遇上了下雨,她回去後讓蘭姨煮了薑茶給他喝。


    劇務問:“雪姐,你要換一杯嗎,還有。”


    薑碧雪回過神朝他笑了笑,“不用,我就喝這個。”


    薑碧雪乖乖地把那一杯薑茶喝完,否則待會真感冒了,某個總裁還真會把拖劇組後腿導致成本增加的賬算在她頭上。


    重陽節那天,劇組人性化地提早結束了拍攝,薑碧雪回到家難得太陽還沒下山。


    家裏的保姆在草坪上擺著桌子和燒烤架,打算今晚燒烤。


    薑碧雪回來後,和薑子辰玩了一會兒,也開始幫著準備食材。


    和翟美芯擠在廚房裏洗菜的時候,翟美芯說:“待會柳帆也過來。”


    薑碧雪神色淡淡,“他不跟家人一塊過重陽麽?”


    “他不是本地的,回去家裏還要五六個小時車程,今天他沒回去,所以你爸幹脆把他叫過來,熱鬧點。”


    薑碧雪也沒有深入計較薑楚河到底是想要熱鬧點還是想要撮合,隨口應了一聲,“嗯。”


    翟美芯用平常的語氣和薑碧雪聊著,“他家裏雖然不是什麽大富大貴,不過啊,他爸是大學教授,母親是個醫生,也算是書香門第,他還是耶魯大學的碩士,這條件不比那些富家子弟差。”


    薑碧雪道:“媽,人家條件好,說不準根本看不上我這個離過婚又帶著孩子的女人,你們就別給壓力給人家了。”


    “哪的話,你是離過婚,但你是我們薑家的女兒,哪點比不上人家?”翟美芯把串好的肉串放在一邊,“再說了,柳帆他對你怎麽樣,你自己有眼看的,他雖然算是你爸的下屬,但他要不願意,你爸也沒權利幹涉他的私事。至於辰辰,那麽可愛的孩子,誰不喜歡?”


    情人眼裏出西施,而在翟美芯眼裏,她的女兒和她的外孫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薑碧雪笑了笑,“媽,你還是別瞎操心了,順其自然吧。”


    “我也沒強行逼著你的意思,我就是希望你也別抗拒人家,我聽說好多富家女都想著柳帆,到時候他要選了別人,你可別後悔,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薑碧雪倒不著急,現在她有兒子,全身心都在他身上,也沒多想再婚。


    柳帆過來的時候,帶了一件特大的禮物,是給薑子辰的,那件禮物占滿了他的車尾箱,一輛縮小版蘭博基尼。


    雖然是給小孩的玩具車,但是外形上十分炫酷,並且裝有動力裝置,充電後能像公園裏的小碰碰車那樣緩慢行駛。


    任是哪個小孩子都會想要這麽一件玩具。


    薑子辰玩具車有一大堆,但還是第一次收到這麽大的車,有些愛不釋手。


    柳帆手把手地教他怎麽開,穩著他在花園裏的水磨石路上開了幾圈,兩人因為一輛車,很快就混熟了。


    薑子辰又學會了兩個詞,叔叔和車車。


    天黑了後,炭火燒了起來,柳帆也沒把自己當客人,很勤快地當起了大廚,負責燒烤,他擼起白色襯衫的袖子有模有樣地翻著烤串和牛排,撒著調味料,好像還挺熟練。


    烤好了一些,他分了盤一份一份端上了長桌。


    翟美芯吃了一塊烤羊排,稱讚道:“嗯,不錯,柳帆,沒想到你還會烤肉。”


    柳帆上好了烤肉,在薑碧雪旁邊坐下,“留學的時候經常和朋友燒烤,學了點,好久沒烤過了,有點擔心不合你們口味。”


    薑楚河用刀叉切了一塊肉放進嘴裏,細細咀嚼,點著頭,“味道剛剛好。”


    薑碧雪看著盤子裏的烤肉,她還沒吃,確實聞著很香,她說:“要是再撒點辣椒粉就更好了。”


    柳帆問:“你喜歡吃辣的嗎?”


    薑碧雪道:“還行,偶爾會吃。”


    “今天沒準備,下次再給你準備。”柳帆貼心道。


    薑碧雪對柳帆的突然貼心有些不知如何招架,她幹笑,“不用的,我就隨便說說。”


    柳帆端過薑碧雪麵前碟子,把裏麵整塊的牛排切好,再遞到放到她麵前,她抱著薑子辰,實在不方便切東西。


    “謝謝。”薑碧雪道了一聲謝,懷裏的薑子辰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指著剛切好的牛排,“麻麻,肉肉。”


    旁邊的柳帆聽到了,他對薑子辰道:“叔叔給你切。”


    柳帆用刀叉切了一塊很薄很小塊的,放在勺子上,喂他吃了。


    嚐到烤肉的薑子辰吃了好想吃,柳帆又切了一點,薑碧雪看他還沒吃,“你先自己吃,我喂他就好。”


    “你抱著他不方便,我給你切好。”說著,把剛剛切碎的肉放在小碗裏,放在薑碧雪麵前。


    薑楚河和翟美芯相視一笑,心照不宣地想著柳帆這人太體貼了,以後一定能把他們母子照料得很好。


    柳帆端著紅酒抿了一口,“對了,碧雪,你們劇組在哪拍戲,過兩天我去探一探班。”


    提到拍戲的場地,薑碧雪默了一下,她隨口搪塞,“就在商業中心的寫字樓,我每天都回家住的,也用不著去探班。”


    “其實我是好奇,想去看看。”柳帆怕薑碧雪為難,“如果不方便的話,那就算了。”


    薑碧雪不再回答,當做是跳過這個話題。


    沒想到翟美芯道:“碧雪,柳帆也是想去看看,你就讓他去吧。”


    薑碧雪並不想讓薑楚河知道她在韓氏大廈拍戲,否則以他的脾氣一定會極力反對,她對柳帆說:“晚點我把地址發在你手機上吧。”


    薑碧雪把地址發給柳帆的第二天,他就出現在了韓氏大廈。


    地下停車場,從外麵開會回來的韓清辭正好在電梯口和柳帆撞了個正著。


    柳帆先打的招呼,“韓總,我們又見麵了。”


    韓清辭臉上帶著不算友好的笑,“柳總怎麽想起要過來。”


    “碧雪告訴我她在這拍戲,反正離得近,趁著事情沒那麽多,偷溜過來探個班。”柳帆語氣曖昧不清,像是故意讓韓清辭覺得他和薑碧雪有什麽。


    韓清辭本來就不好的臉色更難看,他插著褲袋,“劇組一般杜絕外人進入,柳總最好做好連門都進不去的心裏準備。”


    “謝謝韓總關心,我提前和碧雪預約過的。”


    電梯下來,柳帆先上了電梯,按了樓層,隨口問了句後上的韓清辭,“韓總幾樓?”


    “跟你一樣。”韓清辭道。


    柳帆把手收回來,看著前方,“聽說韓總投資了這部劇。”


    “怎麽,有問題?”


    “要是韓總純粹為了投資回報,那沒問題,不過要是有別的意思,我擔心韓總會功虧一簣。”


    韓清辭冷笑一聲,“柳總的擔心有點多餘。”


    “多不多餘,等到最後就知道。”


    兩人說話間,已經抵達了45層,薑碧雪拍戲的地方。


    電梯門口和樓梯口都有人專門負責巡視,以防止樓下的人會跑上來圍觀,影響拍攝。


    巡視的保安看到了一個生麵孔,想要問一問是誰,但看到他和韓清辭一塊來的,也就沒多嘴了,看樣子多半是韓清辭的朋友。


    這個時候,裏麵正拍著一場戲。


    這場戲講的是男女主角在辦公室起了爭執,女主角徐薇覺得上司王巍總是針對她,在忍無可忍的時候爆發了。


    徐薇道:“你這個人內心怎麽那麽陰暗,看著別人被你欺壓,你就很高興是嗎?你懂得理解別人的感受嗎?我告訴你,全世界並不是隻有這一家公司,如果你繼續像這樣壓榨別人,踐踏別人辛勤的勞動成果,遲早有一天公司的人都會被你逼走。”


    男主一臉淡定地挑起眉,臉上幾分漠不關心,“罵完了?高興了?”


    徐薇壓下胸口的怒火,“罵你的話三天三夜說不完,但是我現在省點力氣,懶得跟你浪費口舌。”


    男主低聲笑了笑,徐薇看他笑了,擰著眉,“你笑什麽?”


    “沒什麽,你繼續罵,我看你罵的那三天三夜有幾句是重複的。”


    “你……”女主角瞪圓了眼睛,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男主從自己的軟椅上起來,“徐薇,你是個很優秀的投資經理人,但是你的性格太強烈,你沉不住氣。”


    徐薇臉上的憤怒慢慢消散,轉而浮起一絲茫然,她心裏不斷問自己,她沉不住氣嗎?是她的錯嗎?可是明明他就一直在針對自己。


    “哢!好,這條過!”


    聽到導演的聲音,演員包括工作人員都放鬆了狀態。


    薑碧雪剛剛罵人罵得太給力,罵完後喉嚨幹渴,她轉身走出那辦公室,一出來就看到了兩個人。


    這兩個人不站在一起的時候,各有千秋,站在一起的時候總覺得刺眼,因為兩個人都實在太出眾了。


    劇組來來去去的工作人員都忍不住往這邊多看了幾眼。


    在極短的時間裏,薑碧雪做出了反應,她看著柳帆,“我還以為你說來探班是開玩笑的。”


    柳帆瞥了一眼旁邊的韓清辭,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往薑碧雪麵前走,“當然不是開玩笑,我很早就想來看看你片場的風采。”


    薑碧雪一邊和他說話,一邊往休息室走,“你這麽說,會給我壓力的。”


    “不需要有壓力,你剛剛的表演足以讓我驚豔。”


    韓清辭站在原地,看著薑碧雪和柳帆並肩往休息室走,眼底升起淡淡的失落。


    手機響起,韓清辭接了電話,聽電話那頭的人說完,應了一聲,便轉身往樓下走。


    韓氏大廈樓下,葉雅靈帶著口罩和帽子站在門口的噴水池旁,偶爾伸長脖子往大門口看一看。


    看到了裏麵穿著西裝走出來的男人,她眼睛裏閃著光,抬手揮了揮。


    韓清辭走到她麵前,“找我有事嗎?”


    葉雅靈稍微把口罩拉下來一點,“我明天要去外地拍戲,然後剛好路過你這兒,想把一些東西給你。”


    韓清辭這才注意到葉雅靈手上提著一袋東西,“什麽東西?”


    葉雅靈把手上那個袋子遞給他,“我剛從家裏過來,我媽做了些點心,她說你小時候最喜歡吃這些,所以讓我給你帶了,有兩份,還有一份是給田田的。”


    韓清辭伸手接過袋子,“謝謝。”


    葉雅靈突然想起什麽新鮮事,“對了,我跟你說,剛剛我去了一趟商場,在裏麵看到一個小孩子,跟你小時候特別像,簡直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韓清辭並沒有多想。


    葉雅靈說:“我剛剛還想拍個照給你看呢,但是想到這樣不大好,所以沒拍了,不過真的是很像,我當時就想,這個世界太奇妙了,兩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竟然也能那麽像。”


    韓清辭道:“小孩子五官還沒張開,相像也不奇怪。”


    “那也是。”葉雅靈覺得有道理,“剛出生的小孩子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下班後,韓清辭提著葉雅靈給的東西回到家,直接去了梅園。


    韓家莊園是越來越冷清了,三個園子除去傭人不算,都隻住了一個人。


    每月十五的家宴也取消了,韓清辭和父親一塊吃飯的次數卻多了,隻要沒有應酬,他都會來梅園吃晚飯。


    而以前幾乎不靠近梅園的陳雨田,這兩年也是梅園的常客。


    趙婉梅和韓明輝從韓家莊園搬出去之後,幾乎就沒回來過。韓深這兩年也老得很快,身體也時不時出現一些小毛病。


    他現在大部分時間都在莊園裏安享晚年,公司很少過去,已經全權交給韓清辭了。


    韓清辭身兼韓氏集團董事局主席以及總經理,自兩年前的那一次資產重組之後,兩年之內,市值已經翻了幾倍。


    梅園的那一張很長的飯桌早已經換了,換成了四人桌,三個人一塊吃飯,也就不顯得有距離。


    吃了飯後,韓清辭還在梅園多坐了一會兒,茶幾上擺著葉雅靈今天給他的點心,酥皮紅豆餅。


    陳雨田飯後吃了兩個,韓深也吃了一個,很熟悉的味道,他說:“這種酥皮紅豆餅,你媽也會做,做出來也是這個味道。”


    韓清辭也記得她母親會做,所以他很喜歡吃,母親去世後,她更懷念了,後來隻在葉家吃過。


    韓深吃下一個餅,喝了一口茶,有意無意提起,“我聽說,碧雪他們一家子也回國了。”


    “嗯。”


    韓深看他一眼,“你是不是還想著和碧雪複合?”


    “我一直沒放下過她。”


    韓深深吸一口氣,往後靠在沙發靠背上,“我跟薑楚河認識幾十年,他的脾氣我清楚,當初趙定偉那件事把他也牽涉了,他必定記恨一輩子,他那個人最受不得氣,我看他要是不同意,你和碧雪能複合的幾率少之又少。”


    “總得要試試。”韓清辭道。


    韓深歎氣,以過來人的語氣道:“太過執著一個人,不是什麽好事。”


    “那父親後悔嗎?”


    韓深反問:“後悔什麽?”


    韓清辭道:“後悔對母親太過執著。”


    韓深眸光微閃,隨即那一抹光又消隱下去,幾分蒼老的臉上緩緩爬上一絲感傷,“她呀……”


    後麵就沒再說下去。


    韓清辭也沒再繼續追問下去。


    ——


    薑楚河和翟美芯今天要去參加一個故人的生日宴,把薑子辰留在了家裏,讓保姆照看。


    薑碧雪怕薑子辰在家會哭,拍完了戲之後立刻馬不停蹄地趕回家。


    回到家之後,薑碧雪發現薑子辰手上抱著一個玩具車蜷縮在沙發上,保姆不知道去了哪。


    薑子辰看到了薑碧雪,把玩具車放在了一邊,伸出小手,聲音微弱,“麻麻……”


    薑碧雪把他抱了起來,總覺得他有點不對勁,薑子辰平時雖然不調皮,但是也不會像今天一樣無精打采,甚至有些萎靡不振。


    薑碧雪覺得他身體也有點熱,像是出了一身虛汗。


    她再摸了摸他的額頭,有點燙,不過不算很燙,她柔聲問:“辰辰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薑子辰窩在薑碧雪的懷裏,有些昏昏欲睡地,“麻麻,水水……水水……”


    薑碧雪抱起薑子辰,走到飲水機旁,一手抱著他,一手拿著杯子接了小半杯溫水。


    她坐在沙發上,扶著薑子辰,喂他喝了一點水,誰知,那水還沒咽下去,他哇一聲便全部吐了出來,並且,吐出來的東西還不隻有水,還伴隨著一些混濁的物體。


    看他吐了,薑碧雪心裏一跳,把杯子放在茶幾上,忙撫了撫薑子辰的後背,“辰辰,哪裏不舒服?告訴媽媽。”


    接著,他又吐了一些東西出來。


    吐完後的薑子辰怏怏地,眼睛裏閃著淚光,臉色有點發青,但沒哭出聲來,看樣子很難受,卻連哭都不哭,正常人家的小孩子,不舒服的時候哪會不哭。


    薑碧雪頓時心疼,他這麽小,也不知道怎麽說哪裏不舒服。但按照他的症狀來看,應該是吃錯了什麽東西,她心急如焚,左右看了看客廳,沒看到保姆,她喊了一聲,“蝶姨?”


    一個女人的聲音從二樓傳來,很快,穿著保潔服的中年女人從上麵下來,“小姐回來了。”


    薑碧雪道:“你給辰辰吃了什麽?他剛剛吐了!”


    蝶姨麵如土色,有點緊張,“我……我就是給他吃了點水果罐頭,他喜歡吃。”


    “他這麽小,還不能吃罐頭。”


    薑碧雪看了看懷裏的薑子辰,必須要去醫院,否則她不放心。家裏的車被薑楚河開了出去,她隻好打電話給還沒走遠的麥曉東,讓他折返。


    麥曉東也才剛走出沒多遠,折返隻用了幾分鍾。薑碧雪抱著薑子辰出了門,麥曉東剛好到。


    看著薑碧雪抱著一個孩子出來,麥曉東還一頭霧水,“雪姐,怎麽了?”


    “我兒子有點不舒服,你開車送我去最近那家兒童醫院!”


    麥曉東有點懵,兒子?薑碧雪什麽時候有了兒子?


    薑碧雪道:“曉東,幫我開下車門。”


    “哦哦,好。”麥曉東回過神,開了後車車門,然後自己上了駕駛座,開著車往距離最近的那家兒童醫院而去。


    麥曉東一邊開車一邊看後視鏡,“雪姐,你什麽時候有個兒子?”


    “到時候再跟你解釋,你專心開車。”


    懷裏的小人兒昏昏欲睡,眼睛半眯半眛,嘴裏還呢喃著什麽。薑碧雪看著他,縱使平時再怎麽冷靜,現在也冷靜不下來,她隻想快點到醫院。


    可偏偏,在這個上下班的高峰期,前麵的路段擁堵了。


    天已經完全黑透,市中心的馬路宛如無數條縱橫交錯的火龍,車輛隻能緩緩地前進。


    薑碧雪往擋風玻璃看出去,前麵的車不知塞了多長,平時還沒這麽塞的,今天估計是哪裏發生了車禍,導致無法通行。


    薑碧雪看了看懷裏的小家夥,燈光太暗,看不清他的臉色,她探了探他的額頭,還有點燙,她輕聲喊他,“辰辰。”


    薑子辰的身體動了動,嘴裏呢喃著什麽。薑碧雪的心一直提著,生怕他有個長短,“曉東,醫院距離這裏多遠?”


    麥曉東看了看導航,“雪姐,還有一公裏。”


    一公裏,她走路過去都比現在塞在這裏強,薑子辰這個狀況,她很擔心是食物中毒,心裏很著急,“你讓我下車吧,我走過去。”


    “雪姐,這……”


    “你開車門,待會不塞了,你再來醫院找我。”


    “好。”


    薑碧雪抱著薑子辰下了車,上了馬路邊的人行道,快步地往醫院方向走。


    同樣被塞在這條路上的還有蘇豫和韓清辭。塞車對於韓清辭來說已經習以為常,他坐在車後座,閱讀著平板上的新聞。


    蘇豫回頭,“韓總,前麵好像堵死了。”


    韓清辭抬了抬頭,輕輕應了一聲,偏頭時,剛巧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人行道走過,她腳步匆匆,懷裏還抱著一個小孩。


    他按下了車窗想要看清楚,那人已經走了過去,隻能看到背影,他不會認錯的,就是她。


    “蘇豫,開門。”韓清辭突然道。


    蘇豫沒反應過來,“韓總,怎麽了?”


    “我要下車。”


    “你下車去哪?”


    “別問。”


    蘇豫乖乖按下了中控鎖,韓清辭開了車門下了車,急忙追著那個熟悉的背影而去。


    他一路小跑,總算追上了她,“碧雪!”


    聽到有人喊她,薑碧雪回頭,看到了韓清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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