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咲走進東京法務局戶籍科第四分室、統稱‘scepter 4’的大樓時, 心情是頗有些微妙的。


    硬要說怎麽個微妙法……大概是‘國家到底用納稅人的錢在幹些啥啊喂’。


    ‘法務局戶籍科第四分室’, 劃重點!‘第四分室’!


    一個應該隻有辦公室大小的、部門下的小科室!


    你看看那個鐵藝大門!看看那棟大樓!還有旁邊四棟附屬樓!


    竟然還有噴泉……荒了的噴泉也是噴泉啊!你不能取消它的噴泉籍!


    雖然名義上是‘煉獄舍’+前‘scepter 4’遺孤, 但紅葉狩爸爸因病去世後,勢單力薄弱女子的織田太太沒爭過黑○會大叔們——織田咲主要是跟著‘煉獄舍’長大的。


    壓根沒想過自己還能爭奪撫養權失敗, 織田太太出離憤怒,轉頭就加入了跟赤王組‘煉獄舍’最不對付的青王組‘scepter 4’,拗著一股勁想把小女兒要回來;


    結果‘煉獄舍’的大叔們也氣著了:我們殉職二把手的獨生女,那肯定是我們養啊!你丫老實當個遺孀, 我們也就供著了,你想帶寶貝阿咲離開東京?不行!絕對不行!


    一來二去、新仇舊恨,兩邊就開始彼此對噴了。


    仗著織田媽媽一時半會搶不走織田咲, ‘煉獄舍’大叔們一邊瞎幾把向阿咲瘋狂示好、每日打卡賣慘, 一邊暗搓搓向阿咲表示‘你媽媽沒我們有錢,你媽媽超窮’。


    隻能周日和媽媽一起吃晚餐的阿咲信以為真, 從此種下了‘公務員窮得吃不起飯’的錯誤理念——這導致織田咲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努力攢零花錢,立誌讓媽媽每天有雞腿吃。


    長大後,織田咲其實能理解‘煉獄舍’大叔們和織田媽媽的想法。


    大叔們擔心早故的二把手樹敵過多, 會有不長眼的家夥對孤兒寡母泄憤, 故意凶巴巴地想留下她們;織田媽媽卻隻想離開東京這個傷心地,和小女兒在橫濱開始全新的生活。


    言歸正傳——


    織田咲一直以為, 所謂‘scepter 4’就是政.府大樓裏的一個小科室,她漂亮溫柔的媽媽天天在工作區之間來去, 抱著文件夾、盤著長頭發;


    一旦發生了什麽事件, 辦公室頭目青王廣播喊一聲‘兄弟們幹活了!’, 白領狀態的諸位盟臣立刻起身,像拿雨傘一樣拿起放在門口的佩劍,廣場集合然後一起出動……


    “請用茶。”放下白色的茶杯,胸大腰細的製服女性語氣不急不緩,“室長正在處理文件,麻煩織田小姐稍等。”


    翠眸女孩笑道:“叫‘咲’或者‘織田’就好。”


    這個姐姐好漂亮!她真的好漂亮啊!


    “織田同學。”淡島世理從善如流,“已經通知室長了,應該不用等很久——那麽,我先告辭了?”


    新王派係可靠的人手不多,所以淡島理世現在非常忙碌。


    翠眸女孩點頭點頭:“好的。麻煩淡島小姐了。”


    天哪聲音好溫柔!那是什麽神仙睫毛!


    等人美聲柔的淡島世理走出會客廳,織田咲才捂著撲通撲通的小心髒,逐漸平靜下來。


    雄英遣派生被安置在一個不算大的會客廳內,從落地窗的方向往外看,翠綠的灌木叢似乎已經做好了迎接夏天的準備。


    織田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溫熱的紅茶,若有所思。


    盡管她已經譴責了一路這個超規格科室,但不得不承認,現在scepter 4的境況可能不如看起來那麽好——或者,比她想象得還要糟糕。


    不是華麗高端的設備,而是路上偶遇成員的氛圍。


    十年前,赤王迦具都玄示隕落,連帶青王羽張迅一起死在了這場大型事故中。


    除此之外,陪葬的還有七十萬普通群眾、‘煉獄舍’超過十分之九的核心成員、以及scepter 4幾乎全部精英——包括當時身為青王左右手的織田媽媽。


    以赤王為核心的地下暴力組織‘煉獄舍’很快分崩離析;相對公務員的scepter 4,則靠著前青王的殘部艱難存活。


    身為孤女的織田咲無從得知公務組織的信息,但失去了王權者的七王勢力下場如何,就算不去了解可以也能猜出大概——要麽成為附庸,要麽逐漸消亡。


    所以說啊,七王勢力這種吃天氣的東西,還是少招惹為妙。織田咲嘖嘖嘖:毫無可持續發展性。


    王權者一個沒注意把自己掛了,就得連帶產生一堆無業遊民。


    沒等織田咲感慨一下法外勢力對gnp的影響,兩個眉眼相仿的製服青年就說笑著從外麵走了進來。


    “……哈哈哈,那個淡島可真是——哎?是客人?”


    稍矮的青年無意間瞟到乖巧坐的翠眸少女,絲毫不在乎突然截斷的話頭,好奇地湊過去,“真少見啊~小姑娘,你來幹嘛的?”


    織田咲直白道:“拜訪青王宗像禮司先生。”


    這公務員還挺活潑。


    ‘宗像禮司’四個字剛從織田咲口中說出,青年的臉色瞬間就僵住了。稍矮的活潑公務員轉頭看看身後的同伴,笑眯眯的表情也變得微妙起來。


    稍高的公務員搖搖頭,沉聲道:“走吧。”


    活潑青年露出些許不甘和憤怒的神色,盯著織田咲低聲嘲諷道:“什麽青王啊——誰會承認那種籍籍無名的家夥。”不過是碰巧一步登天罷了。


    稍高青年加重了語氣:“速人!”


    內鬥?舊派前成員?織田咲微笑:宗像禮司先生處境艱難啊……


    這樣看來,所謂的特殊課程可以劃水了?


    盡管看起來已經是二十出頭的模樣,這位被稱為‘速人’的活潑青年,儼然一副天真過頭的模樣——比如現在,他就露出了一副教科書級別的反派表情。


    “你是要找宗像禮司嗎?”速人擠出笑,裝著十分親近地湊了過去,“哼哼,我可以帶你去,我和秋人都是scepter 4的劍擊動課隊長哦!”


    今天被撞了腦子的孩子有點多。


    織田咲保持微笑:“不了,謝謝。”


    “不用客氣!既然你是那家夥的客人,就是我們整個scepter 4的客人。”


    速人沒有尊重她意願的意思,直接一把抓住翠眸女孩的胳膊,“既然如此,客人小姑娘你就趕緊——”老實地跟我過來!


    翠眸女孩被拉了一個踉蹌,抬眼看向粗魯無禮的速人。


    “速人,秋人。”


    突然出現在會客廳門口的男性冷不丁出聲,喊住活成街頭小混混的公務員兩兄弟,語氣溫度直逼零下,“你們在幹什麽?”


    一直秉承縱容態度的的秋人怔了怔,毫不猶豫拔出腰際的佩刀!


    “這位公務員先生。”披散著紅棕長發的jk仰臉,緩緩收緊橫在湊速人脖子上的胳膊——


    被兩招擒拿的湊速人此時正單膝跪在地上,臉色因缺氧和掙紮微微漲紅;罪魁禍首手下紋絲不動,語帶笑意、聲音清朗,“三思而後行。”


    湊秋人的目光在門口的男性和jk身上徘徊兩圈,最終還是謹慎地收回了佩刀。


    為了給特派老師留個好印象,織田咲今天特意穿了一雙漂亮的小靴子;翠眸女孩抬腳狠狠踩在湊速人小腿上,碾碾三厘米小方跟,漫不經心魔王笑:“道歉。”


    湊秋人瞠目結舌:“你……!”竟然出爾反爾!


    “我不!誰要道歉!”湊速人硬著頭皮憤聲喊道,“你有本事放開我!”


    趁他毫無防備偷襲算什麽英雄!有本事兩個人一對一正麵剛啊!


    織田咲:“哦,那算了。”


    然後鬆開手。


    準備好寧死不屈的湊速人一個沒刹住,前衝倒在了哥哥腿上——站在門口的男人角度微小地偏過頭,壓著聲音悶笑一下。


    “你……!”湊速人的脖子上還有紅印,轉頭怒瞪織田咲。


    翠眸少女不為所動,微笑不變:“我?”


    你再說一個字試試?


    湊秋人警惕地看了看站在門口的男性,皺緊眉拉了一把弟弟:“速人,我們走。”


    “喂!我叫湊速人!”活潑公務員似乎也對男性頗有忌憚,起身咬牙切齒道,“你叫什麽!”這臭丫頭竟然敢踩他!嘖!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織田咲:“……相澤消太。”誒嘿。


    湊速人一邊被自家哥哥半強迫地拖走,一邊威脅般衝小姑娘揮揮拳頭:“相澤消太是吧!我記住你了!下次來正麵打一場啊!”


    媽哎,信了?你是堅定聖誕老人存在的小寶寶嗎?


    織田咲要笑了:“好哦。恭候大駕?”


    嗯……她是不是該再說詳細點?


    等鬧騰的兩兄弟離開會客廳,站在門口的男性才慢慢走到織田咲的身邊,伸出骨節分明的右手:“你好,歡迎來到scepter 4。”


    這位就是青王宗像禮司吧?氣場什麽的果然和赤王不一樣哎。


    織田咲頷首:“您好……”久仰大名,特派老師。


    氣場卓爾不群的男性不緊不慢繼續道:“我是伏見猿比古,室長助理。”


    “至於室長,他還在處理文件,請你再稍等片刻。”


    “……”翠眸女孩茫然,“???”


    “室長和我提過織田小姐今天要來,”


    ‘室長助理’語氣斯文有禮,字裏行間都充斥著大寫加粗的靠譜可信,“如果有什麽煩惱,也可以和我說——宗像室長最近非常忙。”


    ……挺、挺忙的哦?我該笑嗎?這個梗怎麽接?


    織田咲覺得眼下的話題有點難以為繼:“剛才我是跟他開玩笑的,我其實叫織田咲。”


    ‘室長助理’彬彬有禮:“你好,織田咲同學,我是伏見猿比古。”


    織田咲:……也行吧。


    伏見猿比古就伏見猿比古。


    #今天是有什麽聚眾撞腦闊的活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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