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星期六早上。


    因為幹了不習慣幹的土木作業(無償的),上半身到處都肌肉酸痛。算了,因為昨天沒有夢到奇怪的東西,心情很好的熟睡了一晚。


    我把信封#3放在外套的內口袋深處,出了門,感覺輪胎裏邊的氣不足了,就把自行車拿出來。走在吹著幹燥冷風的街道上,嗯,今天還是很冷。


    因為違法亂停車的人增加,車站前出現了一個新的停車場。隻要付錢,就可以把自己的自行車停在那裏。走到車站約定地的我,果然還是最後一個到的。朝比奈學姐就像是新種的寵物一樣,穿著暖洋洋,站著迎接我,古泉是帶著那種高中女生五人之中一定會有一個人回頭看的英俊笑容。長門今天也和往常一樣在製服上套了件帶帽子的防寒服,擺出沉默的姿態。


    外套上裹著圍巾的春日用手指瞄著我,”我們已經等久了。阿虛,足有三十秒。”對不起啦。如果把自行車放在附近的話,今天市內不可思議探險我有可能第一次不是最後一個到的,我也許是個笨蛋,想讓春日請一次客。


    “這樣的話。我來請客就是了啦。先聲明我最討厭倒數第一,詫異、落伍、預考落第之類的話……如果會遲到的話,前一天我就睡在這裏等了。”


    充滿勇氣的笑容,好像在挑戰什麽似的。真是的,今天的春日好像是不管多厲害的敵人都可以用太刀打敗。如果是這樣的話 ,閑的時候,解決點有用的事就好了。再說,回顧過去,總會有覺得當初如果這樣做就好了的事情。 就在我考慮那些就算想了也沒什麽用的事的時候,我已經被春日拉到我們常去的咖啡館了。


    “昨天雖什麽也沒有找到。”春日一邊咕嘟咕嘟地喝著熱混合飲料一邊說。”仔細考慮一下,sos團的探查目標並不是什麽過去的遺產,而是不可思議事件。怎麽說呢,就是有未來感覺的東西,充滿秘密的東西啦。這個城市就算是一個。一定會有的吧。這個城市不是蠻大的嗎?”這不是麵積大不大的問題,重要是城市的繁榮啦人口密度啦之類的問題啦。


    “……算了,算了。”


    放棄。與都市的繁榮啦,人口的多少也沒有關係。說真的,春日能感覺到的不可思議事件,都是那些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出現在身邊的東西。因為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出現,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會發生的事還是會按即定路線進行。


    從我的角度上來看,並不是我自己發現的,而是被迫被發現的。能把知道的事做好,就可以了。這也都是因為你總在我的背後的錯……不,是托你的福。


    當我還沉浸在自己的個人經曆敘述中,春日已經用圓珠筆在牙簽上作好記號,當做簽用,並催促大家快抽。”為了一起行動,進行分組。有二個是有記號的,有三個是沒有記號的。”


    條件反射性的朝長門看:身穿製服的長門。隻是沉默的傾料了一下水果茶的杯子,靜靜地盯看菜單看。噢,這就是盲目冒進。今日如不能硬和長門成一組,也沒辦法。要和朝比奈學姐說什麽呢。


    對了。也許會和古泉成一組。


    “怎麽了,快抽啊!”


    春日手中握著五根牙簽。抽出拳頭。


    “是因為很在意會和誰一組嗎?嗬嗬。你想和誰一組呢?真像個孩子。”


    春日笑得就像是住在我家隔壁那個像食人鬼一樣的姐姐。但再想想,我也的確是被她強行拉來的。根據朝比奈學姐的未來預言。我會和古泉成為一組。不管抽到哪一個牙簽,都不可能會是同樣的結果。抽有畫記號的可能性是2/5,如果按一般的情況來計算的話。抽到沒有畫印的可能性要高一點。那個,如果抽到了沒有畫記號的牙簽。怎麽辦才好呢,與朝比奈學姐記憶不同的事,能不能好好的總結起來呢。


    再多考慮也沒有什麽用。春日把不聲不想坐在那裏考慮的我,先放在一邊。先讓其他三人抽了簽,當輪到我的時候,隻留下最後二根了。慌慌張張的確認古泉乎中的簽,那優雅地拿著簽的手裏是有印的那支簽。


    沒有抽的人就隻有我和春日了,春日有拿最後一支簽的習慣,所以,下麵就是我來抽了。


    我閉上眼睛,深呼吸,十秒鍾左右,找到春日的拳頭,精神集中。


    “什麽啊,這也太誇張了吧。”春日吃驚地說。但對我來說,這就相當於一個重要的儀式一樣。如果這一切和預定的不一樣的話,之後很容易會多出很多麻煩。


    “隨便你了!”我的右手高速的移動,也不想是左邊還是右邊了,就憑手的觸覺來抽吧,但好像是不太順利。是不是因為過於緊張了。我一下子從春日的手裏抽飛二支簽,完了,正當我這麽想的時候,一支簽在桌子上打轉,還有一支被春日一把在空中抓住,打轉的那支簽的簽頭上有著像汙垢一樣的印記。


    “什麽啊。”春日有點撅起嘴,”這樣不就是男女分開了嗎,變成這樣的結果,真是無聊啊。”


    在氣勢上輸的話,就已經是損失了噢。早上的組合並不是很重要的東西。如果我抽到沒有印記的那支簽的話,就會發現長門、古泉和朝比奈學姐一組,古泉腳踏兩隻船的情況出現。因和古泉在假日兩人出門,我的心平靜下來了。


    現在想想,也許我是因為已經被囚禁在過去的關係,沒有多想,真好。


    過了一會我絮絮叨叨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當然付錢的事由我來承擔。習慣真是可怕的東西,我恨這樣自然而然拿起賬單的我。


    “阿虛。一直這樣,對不起了,謝謝。”隻有露出很抱歉樣子的朝比奈學姐才是我心的恢複藥。古泉雖然也說了類似的話,在這樣的場合上,用爽快的笑容道謝,你為什麽這麽開心啊。


    “如果沒有錢的時候,我會先介紹好的打工地給你的。”


    出了咖啡店,肩並肩和我走在一起的古泉,小心的和我說。


    “非常簡單的打工噢。習慣之後,就隻是單純的工作了。日薪方麵,我可以保證,很高。”


    “知道了。”


    甜言密語之後,往往潛藏著惡魔。在奇怪的書上簽名啦,帶去的地方是奇怪的研究所的手術台的話,蒙上眼還有可能是被臨時超能力者改造。在無人的灰色空間裏,我已經不想再和春日繼續這種身心疲勞的事了。


    “那個工作,我也有在做。你也想做的話,是那種不會有什麽壓力的工作了。”


    這種工作,你一個人做就好了。


    “隻有你才能做啦,今天……”


    我想我應該沒有從正常人裏脫穎而出,應該沒有什麽特殊的能力。


    “是啊。”古泉的唇向上揚了二厘米,露出像是在笑的表情。


    “如果有意向的話,請告訴我噢。我會教你工作上的事的。我的話,可是想把所有的事都教給你噢。”


    古泉特有的模糊不清的台詞,我是及不上他的。我有一點他會說出我不想聽的話的預感。如果不考慮的話,就會被抓到把柄的。有的時候。尊嚴也是很重要的。一定是什麽陷阱,我一定要從開始拒絕到最後。


    在店外站著等我付好錢出來的是春日。


    “集合時間是十二點噢。”


    春日右手是長門,左手勾住朝比奈學姐的腰,露出身在南國般的笑容。


    “什麽都可以,一定要找出不可思議事件。昨天明明沒有的下水道,不知不覺中人行路上的白線增加了,眼睛睜大找的話,一定可以發現一件的。不是為了發現才去找的。不這樣的話。是不可能發現的。”


    你是有和等身大人型的思考回路的身體再加上能和那兩個宇宙人和未來人成為對手的體質,算了,隨便了。


    如果是運動會的借物競走,如果有人和我說,


    誰手上拿著不可思議的東西的話。我大概會拉著春日到終點去吧。這樣也蠻好。在這樣充滿奇怪背景的團裏,有我在,就是最不可思議的事。全部總結一下,現在已經沒必要說什麽了。春日就像是本性使然,希望去追尋不可思議的事情,而我隻想過平平常常的生恬。已經是走錯了路,已經沒有辦法改變了,這就是現實。


    我們的線路是在這邊。像是被春日強行拉進來的長門、朝比奈學姐確認著道路的交叉口準備過馬路,我把圍巾戴好。


    “往哪裏走會遇到呢。”


    聽到兩小時限定,古泉在凍得要死的空氣中,爽朗地說:”就算有,也不會是我和你中意的東西的,我們就當成普通的消遣吧。”


    意外的是,開始邁出腳步的古泉沒有和我說什麽多餘的話:看著棲川裏鯉魚的身影,讓我感到生命力,走向便利店看看雜誌,一看就知道是不知從哪來的空閑高中生二人組。


    談話的內容,有關學期末考試啦。昨天看的電視劇精彩的部分,很多很多。和這家夥這樣正經的談話,反而讓我更加容易產生懷疑,不是嗎?


    “我想成為表麵是高中生,內在是超能力者的那種人。所以,表麵的部分也是很重要的。”


    古泉就像是用腳步數數人行道上的線一樣,渡過車道。


    “我沒有認為我永遠都成不了超能力者。如果誰能成為的話。我想把我所擁有能力和職責用包裝紙包起來送給那人。我偶爾也會這麽想。”


    是為了讓我安心嗎。古泉笑著看著我。


    “隻是偶爾。如果一定要選擇的話。我還是會選擇現在的我。能和地球外的生命體、未來人自然的對話,我並不想有比這些還珍奇的體驗。我是敵不過你的。”


    提起我的話,你能加入那兩個人都是件很珍奇的事。


    “從我的角度上來看,把超能力者作為自己的一個頭銜,實在是不能理解。總一天我將不再是高中生。隻要涼宮不留級。所以,不得不身為高中生的我,反而要謳歌現在的生活。


    “我過於尖銳的說,我隻是想平靜的度過今年的每一天。”


    “我也覺得你是值得謳歌一下的,特別是夏天和冬天合宿的大活躍。”


    “這是因為我也是‘機關’一員。已經差不多過了四年了,如果那個時候,我沒有什麽與生俱來的奇怪能力的話,是不可能作為轉校生編入北高的。一定是過著與世界命運無關的生活吧。”


    “這樣不是很好嗎?”


    信號燈變換,為成綠燈,我們一邊走一邊說。


    “超能力也好,其他也好,我是不知道,不過因此可以在這裏,不是嗎?正是因為我們在這。而且,你有認為sos團是傻瓜團,而後悔加入嗎?什麽都要試一下才知道的,退用書可以由你自己寫,我可以代你遞給春日。”


    古泉歪了歪嘴,一瞬間露出故意作出來的笑容。


    “不用了。”


    用感到很有趣的聲音宣告。


    “現在的你啊。就像是變成另外一個人一樣。我到現在還記得第一次與涼宮、你見麵的情景,對你們抱著相當程度的好感。還有副團長……不,不必把這個頭銜作為對你們抱好感的理由。在那雪山之館,我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當然了,就算你忘記了,我也不會忘記的。如果你想作廢當初所言的話。我一定會和春日合力,整死你的。


    “這樣我就安心了。就算我記憶喪失,也沒關係。你們會讓我想起來的。”


    微笑著,古泉緩慢地吐出一口氣。


    “長門差一點就爽快的說出,我不希望再多次發生讓你們陷人困境的事了,如果是我可以做的話,我會幫你們的。”


    這種決意,讓我覺得除了長門之外還有同伴。”我想是沒有必要說啦。想保護朝比奈學姐的人從來沒有變過。不知不覺中,湧出想要保護她的欲望。這也算是超能力的一種吧。”


    走過人行道的古泉,突然停了下來,看看了表。我也看了看表,真的是逛了蠻久了。已經差不多快到集合的時間了。正當我準備走回車站前的回程道時,在我後麵三步左右的古泉,小聲地說。


    “對現在的朝比奈學姐。我也作為‘機關’保護她。所以,請你要小心。你的那個朝比奈不同,其他地方的朝比奈學姐也許也是不同的。”


    我的眼中再次映出了那個大人版的朝比奈熱情的側臉。我不回頭的繼續走,古泉的聲音顯得更遠了。”她對我來說——對sos團來說,並不隻是單單的帶來福運的福神。


    也許吧。但是,這也是你說的噢。


    “所以……”


    我說。


    “就算未來有所改變的話,也沒關係。不要從現在開始改變。”


    當我和古泉回到車站的時候,先回來的隻人已經在那裏等著了。


    “有沒有發現什麽?”


    雖說春日這樣問,可是就算是去找,也不可能發現什麽東西的。


    “沒有”


    隻好直接地回答。


    “你們才是呢,有沒有發現什麽東西啊?如果沒有的話,大家不是差不多嘛。”


    “嗯。我們也沒有發現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


    既沒有灰心喪氣,也沒有生氣,春日恐怕是很開心吧。


    “很有趣噢,三人在百貨商店的食品櫃台試吃。喂,很開心吧?”春日笑著問朝比奈學姐。


    “是,是啊。”


    朝比奈學姐敏捷地點頭應合著春日的話。飛揚的秀發讓我想到輕飄飄悠閑的在屋裏飛翔的栗色翅膀的蝶。“看了很多東西,好有趣啊,還買了新茶。”


    一臉幸福樣的朝比奈學姐,今天很有購物欲。再仔細一看,長門手上不是也拎著書店的袋子嗎。這些人,真是的,到底什麽樣的不可思議的事件會在百貨商店食品櫃台,書籍櫃台被發硯。


    如果說是不可思議的故事的話、書店裏倒是排列著很多這樣的書。


    “算了,這樣不是也蠻好。”


    朝比奈學姐滿不在乎地說,


    “急急忙忙做的話,之後一定會有後悔的事的。越是急的時候,反而應該要慢慢做。開車也是這樣啊。猛然加速,發生事故,本來來得急刹車的,現在反而來不及,這已經是以前的問題了。像突發事件這樣的事,就是因為沒想過它會發生,才會發生的。”


    你說的理論我不明白。


    “這並不是很簡單的論點啦。是吧,阿虛。”春日自命不凡地說。


    “就像是翻倒娃娃。就算不看它也一直在動,突然回頭一看的瞬間,不是發現它停下來了嗎。不可思議就是指這種感覺。所以,不回頭看,就會走過頭的。就要抓到這一瞬間。這就是時機啦,時機。”


    越來越不明白了。在春日的腦子裏也許有整體性吧,說這種像讓我去抓幸福女神頭發之類的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讓我覺得很為難啦。能捕捉沒有實體的事物,一定是接收到未知電波的人。


    “說起來,晚飯到哪裏去吃?”


    “銀行對麵那裏,開了一家新的意大利料理店。從料理菜單上看起來很好吃,所以,預約了五人份,可以嗎?”


    就這樣回答我的疑問?


    “看來春日已經完全脫離安定模式了。她這種高速的個人的變換速度,在馬的耳邊念佛經的僧人,對牛彈琴,這種事真的有意義嗎?隻不過隻有功德而已,對方根本是不會被渡化的。”


    “我是沒問題,古泉呢?”


    古泉要是在這裏說一些不明情況的話,比如“事實上我不吃土豆沙拉”之類,會成為什麽樣呢,雖然是不可能的,古泉自然是不可能提出反對的意見,隻是簡短


    地微笑著回答道“可以啊”。


    “決定了”


    鄭重下了所有的事已經決定的號令,沒有什麽意義地強製我們快跑,在吃飯的時間,徑直往混雜的意大利餐廳去。托春日帶我們去的福,當我坐到桌子前的時候,肌肉再次酸痛。


    與貓相同,我也想過是不是為她擔心的太多了,沒有精神的時候,會擔心,覺得還是精神過於旺盛好。我腦子裏的一部分曾經想過,春日會不會有一天變的就像溫水正好的溫度那樣,不過於安靜,也不過於精力旺盛。


    三秒鍾喝完招待送上來的冰水,看著再要一杯的春日的身影。嗯,對了。就像朝比奈(小)變成朝比奈(大)那樣,要花一些時間。春日要變成那樣,也是一樣要花一段時間的。


    點了每日的肉飯沙司料理,今天吃午飯能花的錢就正好花完,春日再次把牙簽混了起來。


    今天的關鍵就在這裏了。都是因為朝比奈學姐在我麵前的關係,讓我特別容易感到為難。在現在這個時刻,是那個很讓我在意的朝比奈(實琪瑠)的事,如果有在那裏好好等我就好了。


    往旁邊看看,第一個吃好,已經沉默地在那裏看菜單的是長門,好像蠻在意春日手上握著的五根牙簽。不用擔心拜托長門的事會辦糟,我安心的第一個去抽簽。


    是有記號的簽。


    接著長門也伸出了手,很完美的抽到了畫有記號的牙簽。長門靜靜地把它放在桌子上。


    “好,已經沒有必要再抽了。”


    就算覺得什麽地方有點不公平,就像裝出長門沒有做過什麽事的樣子一樣,春日把三根牙簽往煙灰缸裏一扔,拿起帳單站了起來。春日當然不可能會請客。隻是均攤費用。付完錢的我們,再次吹著冷風,在街上漫無目地的亂逛,就像是變成了回遊魚,遊來遊去。


    但是,這件事就拜托春日、朝比奈學姐和古泉了。我和長門住別處的道路行走。正確地說是我和從三日後來的朝比奈(實琪瑠)一起。


    和長門兩人一起走,無論如何都會想到最初的春之日。還是戴著眼鏡的時候,就像是冰一樣麵無表情,說起來,中河就是在那個時候,發現我們的。


    我走在前麵,長門走在我身邊兩步遠的位置,無聲地跟著我。因為幾乎感覺不到她的什麽氣息,我多次回頭確認始終和我保持等距離的長門的身影。當然,長門就像是雪融化的天然水一樣沒有表情地看著我的圍巾的前端。


    有兩人感慨頗深的東西,是因為我們要去的目的地。市立圖書館,長門時常會來這裏,從我第一次帶長門來這裏以後,成為改變戴服鏡長門的回憶之地,對現在的我和長門來說,是擁有共同回憶的地方。


    與春日三人分手後,我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同的是長門已經拿著圖書證了,還戴上了眼鏡。一點也不交談的我和長門,往圖書館走去。兩人一直一聲不吭,但並沒有感到尷尬,對我來說恬靜的對方是很重要的。假如是春日或古泉的話。我就會覺得他們在算計什麽,這點上,是長門特有的安靜。


    沉浸在心情恬靜的沉默中二進人圖書館,我的視線左右移動,像是為了減少麻煩,坐在沙發上一個個子很矮,正在等人的人,小步走向我。


    朝比奈學姐穿著鶴屋學姐喜歡的長外套,披著小花紋的被肩,戴著編織帽。戴著白色的口罩,裝扮成這樣。


    朝比奈(實琪瑠)眨著隱藏不了的大眼睛。


    “阿虛,……啊,長門……”


    應該肅靜的圖書館。我學著朝比奈學姐把手放在嘴上,小聲說,


    “鶴屋學姐她不在吧?”


    “是的。”


    朝比奈學姐慌慌張張地看著我的背後。不用為這麽一點小事膽戰心驚的吧。


    “鶴屋同學今天有不能出門的事情要辦,不能和我一起來。啊,但是”


    吧嗒吧嗒搖了搖一隻手。


    “有用車送我到這裏。讓我回家的時候叫出租車,還把錢借給我了……”


    鶴屋學姐那不能出門的事情,讓我很在意。


    朝比奈學姐的眼睛睜的很大,讓我更加在意。我的後麵的背後是不是還站著除了長門以外的背後靈,回頭一看。


    “……”


    長門沒有半點動作地麵無表情地盯著朝比奈學姐看。我也想起來昨天我拜托長門在抽簽的時候,做手腳的事。


    完了,我事先什麽理由都沒有和長門解釋過。


    “啊,那個,長門……”


    “……”


    這種程度的變裝,不要說長門了。誰都欺騙不了。


    “這是另一個朝比奈學姐。”


    “知道。”


    長門不吃驚地回答。


    “啊,啊啊,對啊,多少天之前已經有介紹了啊。”


    “那個……”


    “……”


    “對…對不起。”


    為什麽借書櫃台的借書員邊打磕睡,邊用一動不動熊貓似的眼神眺望著夾立在道歉的朝比奈學姐和像水注一樣佇立在那裏的長門的我,就算是三天之後,我也不會忘記這眼神的。


    但那是長門,說明開始後十秒。


    “是嗎?”


    一直筆直站著,下巴隻動了十億分之一的單位。得到了長門式的同意。


    順便說一下,我要說明的主要內容,“過會,我要和這個朝比奈學姐不得不一起去某些地方,辦完事就回來,你能不能在這裏等?”


    “我會等你的。”長門好像是理解我的話了。


    看了看與自己換了身份成為背後靈的是朝比奈學姐,長門把一本就像枕頭一樣厚的學術書放進塞滿書的書架上。


    “我們走吧,朝比奈學姐。”


    和厚短外套已經完全消失在書架的陰暗處的她。確認了一下。 圖書館裏的牆壁上掛著的鍾,表示著的時間還不到下午兩點。


    “……那個,阿虛”


    朝比奈學姐用態度有些強硬的八度音階聲調說:“你沒有和長門說明任何事,就把她帶到這裏來了?”


    “啊,我沒有注意到這點。”


    “不是沒有注意:那是……”


    朝比奈學姐搖搖頭。


    “長門,她生氣了”


    對不起,怎麽說呢,我覺得朝比奈學姐也生氣了。不,不是,長門似平不是那麽生氣——呼,我吐了一口氣。


    “我……倒沒有什麽關係。請你一定要好好地和長門道歉好嗎?”


    朝比奈學姐發揮了上級生的奇妙作用,突然看向旁邊,從圖書館出來的朝比奈學姐,盯著相反車道線看了一會,什麽也沒有問,我,覺得奇怪。


    現在,我們到底到去哪裏,幹什麽。看樣子,有必要再讀一下內口袋裏的那封信。


    風吹著枯木,兩人默然地走著,是因為身體很冷嗎,還是因為我在逐一確認讀著貼在電柱上的住所牌,沒有和對方說話關係嗎?從朝比奈學姐的臉和腳步聲都可以感到她的緊張。


    差不多要到目的地了。已經看到步道橋的橋梁了。


    最後一次再打開握在手裏的信,確認就是這座橋,我和朝比奈學姐停在沿著步道排列的花壇前。


    “都盛開著啊!”


    都是一些長得很好的花,在南北向的縣道上設置花壇是縣營還是市營呢?忍耐著冬天的寒冷以及沿路車的尾氣,綻開著的花朵,我從心裏佩服它們的高傲。有些過於繁盛了。在數十米的花壇裏不得不尋找掉落的東西,會不會像昨天一樣,弄得灰頭土臉的呢?


    小心地不讓風吹走,打開信的第二張紙。


    “一定要從這裏麵找嗎……”


    角角落落都找,很花時間。我並沒有把這


    個時間計算在內。


    “不。我想不全那麽花時間的。”


    朝比奈學姐指著花壇。


    “盛開三色紫羅蘭的地方,隻有那裏一角而已。”


    對於連這種程度的花名都不知道的我,感到丟臉,望向朝比奈學姐指的方向。群生的小小藍白色花朵在風中搖曳。


    “那裏盛開的是福壽草。那裏的是櫻草科值物仙客來。那一帶的是,那個,大概是中提琴吧。”


    我很吃驚朝比奈學姐竟然對花草知識了解這麽多。


    “嗯,我來這裏上過一堂學習課啊,學了很多事,植物的事也是其中之一。”


    得救了。昨天的尋寶,就像是在稻草山裏尋找針一樣。有限定場所的話,隻要找盛開著三色紫羅蘭的地方就好了。


    “啊,請小心不要踩到花噢。”


    我認真地接受了很在意冬之花的朝比奈學姐的話。我把腳踩在花壇的邊上,從三色紫羅竺的上往下看。


    信上說掉落的東西是媒體記錄器。這樣的東西為什麽會落在這裏,總之先不管這個疑問。未來人如果寫著掉落在這裏的話,就一定掉落在這裏。如果不這樣的話,我做的事比傭人還不如。


    朝比奈學姐在一旁幫我望風,我鑽進三色紫羅蘭的莖中,輕輕傾斜分開葉子,在花壇裏尋找著。我想快點找到。這裏並不是行人和車很多的地方。要被人看見誤會我在這破壞花草也是很正常的。一邊祈禱著千萬不要被巡邏的警察看到一邊爬到三色紫羅竺的根部尋找。


    就這麽找了三十分種,我把沾上土的指尖往褲子上擦了擦,用擦過的手抹了抹汗。


    好奇怪。


    什麽也沒有發現。三色紫羅蘭的這片已經角角落落都調查過了。在外語課上,會仔細查下麵會被提到的句子的英語單詞。以防萬一,其他的花壇也找一下吧。櫻草科植物仙客來和中提琴中也找了。


    但是,不用說記憶媒體了,除了石塊,任何人工製造的東西都沒有。


    中途加人的朝比奈學姐,和我一起找,我可能有看漏的地方,再確認一下,可是就算二人一起找,還是一樣沒有用,什麽也沒有找到。


    “到底是什麽回事……?”


    如果這裏什麽都沒有的話。朝比奈(大)不可能對這件事什麽都不知道:跪在這裏仔細在花的根部尋找的朝比奈(實琪瑠),一定是她過去的身影。尋找著最初就沒有的東西,沒必要做這種,送來無意義指令的事吧。


    “怎麽辦,阿虛。”


    朝比奈學姐露出快要哭出來的臉,用快要哭出來的聲音說。


    “不找到的話,會很麻煩的。最優先的強製暗號是一定要執行的。如果不按照上麵說的做的話,我……”


    口罩已經鬆開來了,懸掛在嘴邊。可是朝比奈學姐好像根本是沒有發現。朝比奈學姐剛才的樣子比前麵和長門見麵的時候,還要顯得驚慌。真實上,我也是。不再重新挖一下花壇不行,正當我決定再重新挖一次的時候——


    “在找的東西是這個?”


    從背後出現了一個想都沒有想到的聲音,不是我認識的人。本能的提高嗓音,沒有半點躊躇的往後看。是的,有時候比起思考來,首先動的反而是身體。


    我像是在庇護朝比奈學姐一樣,伸開手臂,向著人行道看。


    大概是五步遠的地方,站著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男生。這張臉從來沒有看到過。一定是初次見麵。但一眼我就覺得他是一個討厭的家夥,看到這張臉,千真萬確有點厭惡。


    就像在拿著髒東西一樣,那家夥用手指尖著像板一樣的東西。薄黑色的,和紙上畫的圖酷似的東西。


    “看起來一點都不好玩。這麽有耐心在凋零的花裏找這麽長時間。我可不行。”


    那家夥刻薄的薄唇稍稍傾斜。就算我再鈍,也知道他是在嘲笑我。


    “你真是個奇怪的人。”


    就像是從高處看人的眼光。


    “我不知道是什麽理由,花費多餘的辛苦,即使這樣還要唯唯諾諾找下去。我是不能了解,你沒有其他需要考慮,需要做的事嗎?”


    這一年,因不斷地經曆異變,而培養出來的危機預知能力感,告訴我,情況不太妙。


    說來,隻能感知危機又有什麽用,初次是笑著說“這次的情況不好了”,來以此回避。


    察覺出來的危機。如預想中到來的時候,因為也有沒有最終解決的情況出現,雖說知道了,但也會因此而定不下心。如果有已經沒有希望的終級的覺悟的話,為了簽免這種情況發生,一定會做些什麽,現在就是詳種情況。


    “那個,你是在這裏拾到的?”


    在我問的時候,那家夥冷笑著。


    “就在那個花壇裏。就在你們來之前,找到的。很簡單就到手了。並不是什麽很難的工作。”


    “把那個給我。”


    我打算露出最可怕的臉,但那家夥到先笑出來了。


    “又不是你的東西,為什麽一定要給你啊。失物不是應該交給警察嗎?”


    “我送過去,不如我暫時成為這個東西的失主。比起交給警察保管、還不如我送去比較快。”


    “嗬。”


    礙眼的笑容。


    “那封信上寫的地址和名字,你覺得那就是失主嗎?這樣的話,你問誰了,那個宇宙人?”


    這家夥——知道長門的事嗎?不,先等等為什麽連信的內容都知道。明明我隻給朝比奈學姐一個人看過。


    這麽說來,這家夥是……兩手握住我手腕的朝比奈學姐,輕輕的顫抖著。我問露出交雜著驚慌和混亂表情的朝比奈學姐。


    “這個家夥,朝比奈學姐你認識?”


    “不。”


    用力搖頭的學姐說:“不認識的……那個,我認識的人中,沒有這個人。”


    “我是誰都沒有關係。我現在又不會立刻吃了你們。不過, 我覺得也是個不錯的機會。”


    那家夥給人的感覺,就像在灰塵風揚中吐氣,令人討厭的微笑著。古泉也許會這麽笑。相應的,因為臉形端正的關係,一瞬間我感到了對方的敵意。


    啊,怎麽辦呢。就算是打架也要把記憶媒體拿回來嗎?可是,如果這家夥不是普通人類的話,就算我和朝比奈學姐二人一起正麵攻擊勝利的可能性也很小。混蛋,應該帶上長門的。


    我是握緊拳頭。準備戰鬥呢,還是打電話呢?這讓我覺得煩惱。


    “哼。”


    這家夥一副無興趣的樣子,彈彈手指。就像是描繪出來拋物線,在宇宙中飛舞般,小小的板掉在我麵前。就在要落在地上之前。我立刻接住了。


    “給你吧。這個對我來說,也是規定事件。盡量努力按信上所說的去做,也沒有關係。而且按未來指示行動的過去人偶也將繼續行動。”


    我看著手中那塊板。是與數碼相機裏的記憶媒體相似的東西,但是是沒有看到過的規格。我也不知道具體的事,也不能確切地說就是這塊板,放在花壇裏都弄髒了。


    不管過程是怎麽樣,隻要目的東西到手就可以了。不是很好的事,就是眼前這個男人了。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會知道我們會來這裏?”


    “哼。”


    那家夥的薄唇顯得更薄了。


    “比起我來,你們不是還有優先一定要找的人嗎?你為什麽來這裏?為什麽,不是我應該先問你們嗎?”


    看似同齡的家夥一副很了不起的樣子,說些讓人不明白的話,讓我非常生氣。但是,我也有深謀遠慮的地方。不能靠感情行事。


    還有緊緊地抱住我,膽怯地看著那家夥的朝比奈學姐。


    “要盤問你的人並不是我。”


    那家夥陰險的眼睛,盯著我的旁邊。


    “是這樣吧?朝比奈實玖瑠。”


    我握緊朝比奈學姐的手。朝比奈學姐抓緊我的外套。


    “什麽意思?我,不認識你。在哪裏……”


    那家夥的唇往兩邊下沉。


    “有這個意識就好了。你是第一次和我打招呼吧,合格。但對於我來說。我對你有其他的打招呼的方式。這句話的意你明白嗎?朝比奈實玖瑠。”


    到這種程度,已經十三分的難以容忍了,已經超過了我可以是思容忍的最大限度。這家夥看朝比奈學姐的眼睛,明顯地透著敵意。他把朝比奈學姐當成敵人。


    也許是我弄錯了也說不定,但我可以感覺得到那家夥是人類。我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這樣直接地表現出敵意的家夥了。從一開始看到他就不覺得是好人,也沒有帶隱藏自己內心的假麵具,想法都直接用語言表達出來,幹脆直接說清楚。我和春日都討厭這種很陰的人。


    “有想說的話,就快點說出來。”


    一旦有可疑的家夥在我麵前時,我就會變的強硬起來。我認同的能將暖昧的話,不停的說啊說的隻有古泉一個人。我在語氣裏加人了一點點的力量,


    “如果你找我有事的話。沒有問題。有什麽事,要我傳達給春日的嗎?如果隻是介紹的話無所謂。”


    “不用了。涼宮春日的話,沒有必要和她見麵。”


    聽到這句話真的讓我很意外。我還確定地認為那家夥也是因春日而轉入不可思議事件的一人呢。


    “我和朝比奈實玖瑠不一樣。”


    那家夥的眼睛就像是線一樣細長,就像睨著我身後的隻露出臉的sos團專屬未來人一樣,同樣的眼光也看著我。


    “她規定的事件,還是不要全部做比較好。事實是不限於一個的。本來,到現在為止,我的規定事件也是一樣的。這個記憶裝置對未來是很重要的東西。你用自己的手拾起,不管是誰得到,結果都不會變。你已經得到了這樣東西。是這樣吧?”


    很大程度上的不一樣。按照我的預定表,一個字也沒有寫過會有像你這樣的家夥出現。


    “你好遲鈍啊。你還是不明白這並沒有什麽很大的不同嗎?我來這裏的意義是?你認為我是為什麽來這裏的?”


    “怎麽可能知道。”我想也不想就回答。是因為會有其他的sos團員為我考慮的關係。對不起了,如果你要禪僧那種回答的話,你去問我們團的副團長。


    “拒絕,我沒有這樣的打算。”


    非常冷淡的回答。這家夥就像是要壓倒風似的往後退。


    “今日隻是見個麵而已。隻是玩一會啦。這也是記錄在我的計劃表上的行動。我不知道你那邊那位未來人的預定表上有沒有這一條。這條之上的,哼,是禁止條例。”


    迅速的翻身,那家夥悠閑的邁著步子離開。僅僅說了他自己想說的話,就連自我介紹都沒有,就離開的失禮行為,我是否應該去糾正他,我瞬間迷茫了一下,到底是不是應該去追他,最後還是被他逃了。


    朝比奈學姐就像是銅像一樣僵在那裏,抱緊我的雙腕。腳就像是生根了一樣,動不了的朝比奈學姐,隻是用膽怯的眼睛看著那討厭的家夥的背影。那家夥轉了個彎,就完全看不見了。


    “啊。”


    突然,身材矮小的上級生的手失去了力氣,我支撐著就要倒下的她。我很了解的朝比奈學姐要想粘著春日取暖時的心情。從我的手傳了過去。但現在並不讓我覺得高興。


    “朝比奈學姐,對於那家夥你真的沒有印象?”


    踉踉蹌蹌的朝比奈學姐,總算是站直了下半身,小聲的說,


    “……大概是……那個人,是從未來過來的人……”


    我也是這麽想的。如果用語言表達的話,那家夥與朝比奈學姐有一部分相同。這種程度,隻要用我的推理能力,就可以知道了。但是。到底是為什麽來呢,那家夥。在我們之前來找,特地為我們找到掉落的東西,不能想像。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就不會看著我和朝比奈學姐爬在花壇裏找了三十分鍾了。


    新的未來人。而且對朝比奈學姐抱有敵意。


    與要把人凍僵的冬天的氣溫沒關係,我感到不能想像般的寒冷。就像是宇宙生命體也有幫派,未來也有意見不同的同夥啊。對啊,我也稍稍感覺到古泉對“機關”以外組織的不愉快。到現在為止,到底做了些什麽,我不知道。終於新的種族也踉踉蹌蹌地登場了。


    “未來人也有很多種啊!”


    對於我的感歎,朝比奈學姐像是要回答我一樣,張開嘴。


    “嗯,那個……”


    說出來的話,就隻有這點。朝比奈學姐不斷大張大合著嘴,眼睛朝下看了一會。


    “禁止的事件,就是想說也說不出來,禁止的事件就是這樣的東西。”


    已經夠了。我不在意的,所以,請你也不要去在意。


    “但是,這一定是很重要的事。什麽時候一定會再見到剛才那個人的。但是……在這樣不安定的時候見麵……”


    “不安定?”


    “是的。但是,本來在這裏的我,現在應該和涼宮在一起。”


    所以說也許。


    我從外套的外側壓了壓內側口袋裏的信。如果我和朝比奈(大)與那家夥相見是規定事件的話,朝比奈(小)這個時候一定沒有和春日、古泉在一起。要成為可能的話,隻有從八天後來的朝比奈(實琪瑠)和我一起行動。


    我感到握在手中的記憶媒體已經粘上汗了。今天的命題應該隻有這個,但有比在意這東西到底是什麽更在意的事發生了。我把拾到的東西,放進了裝信的口袋裏。雖才分手,但一想起那家夥,我就再一次生氣。隨隨便便幹涉朝比奈學姐的家夥,還可以在過去、現在、未來通行,我認同不了。鶴屋學姐也一定不會允許的吧。就春日而言,也不會原諒吧,簡單的想,長門和古泉也不會寬恕的。


    “還會和那家夥碰麵嗎?”


    “大概吧。”


    朝比奈學姐意外爽快的表示同意。膽怯的眼神也在困惑的移動,是在想著什麽事的表情。令人高興的是——朝比奈學姐還沒有注意到她勾著我的手腕。


    “那個人,說他和我一樣的,是規定事件。一定和這樣的我沒有什麽區別,而且……”


    說到一半的話,突然止住。這也是禁忌的事嗎?


    “嗯。”


    朝比奈學姐終究還是移開了緊貼著我的身體。


    “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麽壞的人。阿虛,你是怎麽想的? ”


    “怎麽想的,怎麽樣呢。總覺得什麽讓我很火大,最討厭的就是那樣喊我和朝比奈學姐。隻叫我也就罷了,……算了,確實很少人這麽做了。如此在意初次見麵的那家夥,我才不呢。”


    當然,就算是喊我的綽號。也不覺得有什麽高興的。


    因為做了像類似破壞花壇的事,還有奇怪的家夥登場,浪費了不少時間。與春日他們匯合時間定在下午 4 點。現在已經是三點多了。從這裏回到圖書館,把長門從書架前拉出來,到再到車站,這樣算的話。還有一點時間。我當然不可能把朝比奈學姐就這樣扔在這裏。就算是坐出租車,那個出租車司機也不一定會是我們的同伴,讓我變的更加擔心,有剛才的那冷笑的家夥存在讓我更加厭惡。


    心痛錢也沒有辦法,我也坐上出租車。送朝比奈學姐到鶴屋學姐家,然後再這樣坐出租車去圖書館。


    我在街上攔下了私人出租車,和朝比奈學姐一起坐了上去,就在我關上車


    門的時候:“鶴屋學姐家的地址是什麽?”


    “啊,我也不太知道。是哪條街呢? ”人過中年的司機態度很好地說:“那個很大的鶴屋家嗎?如果是的話,我知道怎麽走”


    鶴屋家真是不得了。還好附近姓鶴屋的隻有一戶。這樣連打電話的事也可以省了。


    司機很健談,知道我們是什麽年級。也知道高中生活,告訴我們現在他的兒子還隻是小學生,計劃著讓他上好的私立中學,就在交談間,已經到了鶴屋家正門口了。


    先下車的朝比奈學姐,多次感謝我和司機。看著她走進鶴屋家我就安心了,這樣的話。新出場的未來人就不能對朝比奈學姐下手了。人類,一定要有能讓你依賴的前輩。


    “請開到市內圖書館。”


    我坐在座位上告訴司機之後要去的地方。緊繃的神經總算鬆下來了一點。


    回到圖書館的我,看到長門已經站著看書等我了。拿著這麽厚的硬皮書,站著看的樣子,我真佩服她怎麽一點也不覺得累。


    “久等了,不好意思。”


    “沒關係。”


    長門啪的一聲合上封麵,把像字典一樣的書放回了最前麵的那個書架上。之後從我身旁走過,向出口急行。


    慌慌張張地跟在她旁邊,我從口袋裏把記憶媒體拿了出來。


    “長門,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走出圖書館,長門悠閑的臉朝向旁邊,腳步不停的,看著我的手指。


    “事實上……”


    去車站的途中,我開始把事情經過什麽也沒有隱瞞地告訴長門。包括鞋櫃裏信的事,還有剛才的事都詳盡地告訴長門。


    “……這樣啊。”


    長門還是如平常一樣,無表情地點點頭。像平常一樣地用平和的聲音回答我。


    “這個記憶裝置已經破損了,資料已經輸入進去了”


    就像是 ct 掃描一樣,看著這塊薄薄的板


    “已經損壞一半。這樣的話,好像已經沒有什麽用了。”


    是什麽樣的資料?


    “情報不足,損傷程度太大。資料丟失的地方也很多。”


    還有長門不知道的東西啊,這樣的話,不管什麽樣的人類都不會知道的。我將要寄的那位不知道是誰的人,應該知道這東西吧。


    “在修複的過程中。會成為與原來完全不同的資料。”長門露出已經讀完這個記憶裝置的樣子,把注意力從記憶裝置上移開。


    “推測是可能的。”我邊走邊甩著垂在背上的厚外套的帽子。


    “埋藏了這個資料缺少的部分的時候,和原來不同的資料有二百一十八處不同被輸人。本來這個記憶裝置是參照再生機,如用其他排列形式進行閱覽,可以得到某個技術的理論基礎。”


    就在我還想問什麽的時候,長門看著前麵說。


    “朝比奈實玖瑠正在使用的東西,時間移動理論的原理基礎資料。”


    但是——,長門解釋給我聽。就算得到了完好的資料,以人類現在水平的科學知識,技術力、也不可能理解這是什麽樣的資料的,這個不應該隻和時間航行有關。但是,對於時間航行來說,是不可欠的資料。如果沒有這資料的話,航時機是不可能被開發的,人類也是不可能超越時間的。她們的時間移動方法,已經移加於幾千次同類事物的偶爾發現。這一切的基本就是這樣。


    “可以這麽理解嗎? ”


    “是的。”


    長門一臉沒什麽興趣的表情,步調一點也沒有放慢,我自然也不可放慢,裝入就像未來的命運收人掌中的東西,有種非常想到拜托她,但又說不出口的精神壓力。


    “也有可能是傀儡。”


    長門是不會挑撥離間的。


    “這個東西一定不隻一個,複製品一定是複數存在的。”


    想一想的確如此。如果把這麽貴重的東西委托運輸公司送的話,事實上這隻是個誘餌,真正的西,已經通過別的途道安全的運走了。這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朝比奈(大)閉起一隻眼、豎起食指放在嘴唇上。泰然自若的笑臉浮現在我眼前。但,對她來說,一定也有不行的事情,可我一定會馬上去她身邊幫她。


    “啊,這麽說來,長門。”


    我對快速地向前走的短發背影說。


    “今天對不起了。”


    長門的步伐稍稍減速,無表情的問頭看著我。


    “不,所以啦,昨天沒有說。我會帶著朝比奈學姐吧,不說明白,就隨便拜托人家,被拜托的人是你,你會怎麽想? ”


    長門看著我,繼續直接地說下去。就像是在探察我的本意一樣的眼睛凝視著我。走了十步之後,我投降了。


    “朝比奈學姐說計我和你道歉,總之,對不起。”


    “……是嗎?”


    總算長門看著前麵走路了,長門不介意地往前走,過了五秒鍾左右,又說了一遍。


    “是嗎。”


    在車站前,春日和朝比奈學姐就像是玩累的小狗姐妹一樣,粘在一起,古泉在一邊,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


    集合之後,為了報告我們下午的成果,進了咖啡店。當然,向春日報告的事。從去年的春天開始就沒有過。我是不會說什麽又有奇怪的家夥出現了。幸運的是,與第一回不同,“都沒發現什麽不思議事件和不可思議的東西”,即使這樣和春日報告,春日的心情也沒有變得不好。


    “算了,有時候也會有這樣的日子的。”


    除了這樣的日子,還有什麽樣其他的日子啊。


    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春日,一邊不停的喝著卡布基。


    “明天我們也集合見麵吧,不可思議事件一定沒有想到我們會連找他們兩天,不小心,不小心,就被我們抓到尾巴了。一定會發生什麽意外的事的,比如在轉角偶然遇到。”


    突然從身後被叫住,一想就生氣。想都想得到,那家夥一邊觀察著我和朝比奈學姐,一邊露出輕蔑的笑容。有種把正在喝的奶咖變成黑咖啡的錯覺,下次再遇到我,有你好看。抓住你的頭頸,讓你坐在春日或長門的麵前。


    我露出相當痛苦的臉了嗎?春日盯著我看,好像是想要說什麽,最後什麽也沒有說,隻是露出看不懂的笑容。


    “啊。明白了吧,明天哦明天。日期變更的話,狀況也會有所變化的。如果永遠在同一天幹的話,不是很沒勁?我的預想是星期天是最容易發現什麽的。不知為什麽有種星期天是那種會馬虎大意的感覺,星期一我覺得是和朋友關係不好的那種。我是這樣覺得的。”


    一邊聽著隨便就把星期似人化,就連性格也決定好的春日的話,這麽說來,想起下星期一也休息。不是準備連著幾天尋找不可意義的吧。想著很可能會變成那樣,回想朝比奈(實琪瑠)並沒有這麽說過、比起那個。看著和春日和睦地說著話的朝比奈(小)的那忍不住笑出來的聲音,是治愈我心靈的笑聲。


    “今天就到這裏吧。”


    春日說了解散宜言。正如朝比奈(大)告訴我的一樣,明天下午五點見麵。


    算了算了,今天要考慮的事還真是多。


    頂著逆風騎自行車回家,白天古泉的話,二個朝比奈學姐,連名字也不知道的那個嘮嘮叨叨的家夥,長門那沒有表情的臉,回想著春日莫明的有精神的樣子,擁有這麽多煩惱,從來不考慮的我,需要做的事,還有沒有做完的。踏著雪地向前進,什麽也不用拿回家,我不是那種很容易忘記事情的人,不能袖手旁觀不管口袋裏的東西,明天也有事要幹。


    我經過便利店買了郵箱和信封後,就向百貨中心走去。


    我在寵物角那裏逛啊逛


    ,和三味線大不同,附著血統書的狗貓們,我被他們吸引,想辦法不受其誘惑,尋找著賣烏龜的櫃台。我在水槽裏發現,金錢龜和綠毛龜感情很好的在一起,像是成為一隻了。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和朝比奈學姐一起來。我想看她看著放在玻璃籠子裏的美國犬、喜樂蒂,眼睛裏散發著光采,叫著“哇~~~~”的樣子。我已經看過多次妹妹這樣子了。我把目光落在了水槽裏。


    “那麽就買這個? ”


    我開始選擇品種。小的烏龜基本上都不動的。疊在一起就像是西洋風景畫一樣的岩石上,一動不動。這隻烏龜好像喜歡著那隻烏龜。我同意喜歡烏龜的人很多,但,是不是有點過於愛想像了,因為是冬天,一動不動也沒有辦法。雖說如此,我明天要做的事是把烏龜扔到寒冬裏的河川裏去。不管對哪隻龜,都會給人家添麻煩。最後這樣,烏龜會高興嗎?暖呼呼的在這裏過日子和回歸雖自由但很殘酷的自然環境,到底喜歡哪一種呢?


    是感受到我任西眺望的視線了嗎,一隻金錢龜慢慢轉了轉投,把頭抬了起來,平衡係統壞了吧。從岩石上零零落落掉入水裏麵的烏龜,在過濾器卟卟吐著氣泡的水邊,悠搭悠搭爬過之後,果然因冷馬上回到同伴的背上,好,就是這隻了。


    我很著急的把出貨店員叫住,指著那隻烏龜告訴她,我想要買。不知道是不是打工的像年輕大學生的青年店員,露出很高興的樣子,拿出陳列用的裝烏龜的盒子,懇切、禮貌的熱心地和我說明飼養烏龜的方法。對我來說,我隻要拿著這個紙袋回家就可以了,又不打算飼養,我是為了把它扔到河川裏才買的。不過,這樣的氣氛真的很難讓我說出那話,到底是為了什麽想到要養烏龜的,就算你問我,我也不可能告訴你的,我自已還想知道呢。


    結過,我為為什麽要買這隻烏龜尋找著好的借口的時候,店員在一個鮮豔的盒子下鋪上砂石,再放入水槽裏的水,把我看中的那隻金錢龜。就像是當然貴重品一樣小心,把它放進那隻盒子的中間並把裝著飼料的箱子,一起遞給我。


    “這是買烏龜之外提供的免費是服務。”


    他禁不住露出快樂的笑容、引導我去收銀台。看起來是一個很喜歡烏龜的店員。


    “如果有什麽關於烏龜的事,什麽時候都可以來問我的。”


    這樣說著的他,自己來收錢,盒子的錢和飼料的錢,都是由那位店員自己出的。我實在是不好意思,這隻小烏龜,明天就要扔到河川裏去了,這是它的命運。


    多少覺得有點心痛,我拿著放入金錢龜的盒子,出了百貨商店,把買的東西,放在自行車的籃子裏,開始騎車同家。


    已經是完全天黑的時間了,但對我來說,還不能回家,和今天有關的、不得不去的地方還有。


    “呀!阿虛!我想你一定會再來的,晚上好!”


    即使是星空下也顯出明亮氣息的穿著丸出和服的鶴屋學姐打開了門,自行車很麻煩,我決定停在鶴裏家。


    “啊,這是什麽?是土特產吧?”鶴屋學姐的目光停留在籃子裏的盒子上。


    “呀,烏龜啊烏龜。值的慶幸的是,你家的池子裏有很多草龜?這是什麽時候繁殖成那樣的這隻我要放生,並不是欺負它。”


    可惜,這並不是給鶴屋學姐的禮物,如果一定要說是給誰的話,也是要給朝比奈學姐的寵物。


    “這樣啊,可惜。阿虛,對不起。今天沒有把實琪瑠送到圖書館,對不起。我今天怎麽也脫不了身。”


    我把自行車停在大大的日本庭園裏,拿著裝烏龜盒子的我和鶴屋學姐肩並肩的走著,我問道,


    “今天有事? ”


    “是法事。家族的人一起在先祖靈前,談過去的事的日子。雖是父親的爺爺,但是個過了有趣一生的爺爺,有很多逸事,今天就像是開宴會!”


    喜歡說話的鶴屋學姐,是在用與龜長距離比賽似的用拿出真本領免子的走路方式。


    “有什麽讓那位實琪瑠擔心嗎?如果有什麽事的話,住一起不就好了嗎?我也會睡在你的旁邊,這樣的事,你不喜歡?”


    鶴屋學姐對我露出了像是完全沒有緊張感的笑臉。就像是給灰姑娘上等衣裝的仙女般的好意,趁機而入,提出請求,把我榨光的。太簡單的誘惑離陷阱是不遠的。鶴屋學姐也明白,所以才會說那話的。


    “我不會的。”


    我的回答,如果是鶴屋學姐的話,還是能理解的吧。就算真的成真,被兩位上級生夾在中間,一定會精神過於疲憊而一晚都睡不著的。身體一定也是很疲勞的。


    是因為天太冷的關係嗎,金錢龜縮在盒子的一角,一動不動。我覺得比起扔在自然的何川裏,還是扔在鶴屋家的池子裏比較好,但是不能違背朝比奈(大)的指示。有種進退兩難的感覺,如同隔靴搔癢。


    “喂,阿虛?”


    正當的要進門,朝比奈學姐意外的叫我,出來迎接。剛剛才分手,我也沒有想到我會再來,這個是忘記給你的東西,我拿出放烏龜的盒子。


    “明天,你能不能帶著這個出來? ”


    我希望她能想起#4那封信的內容。“明天上午十點五十分之前、請把烏龜扔進河川。”這是我和朝比奈學姐最後要做的工作。市內巡邏明天也要去,時間是九點和春日他們在車站裏集合,之後,就會到咖啡店裏去吃點東西,然後抽簽,大概會花一個小時的時間,烏龜由朝比奈學姐你幫我帶去,這樣比較合理。如果帶這個東西去車站和大家集合的話,春日一定會問我很多問題的吧。


    “嗯,對啊。是這樣的。”


    朝比奈學姐一邊接過盒子,一邊說,“周日的早上。阿虛什麽也沒有帶。”


    呀,奇怪。我已經聽到故意發出來的咳嗽聲了。茶桌上放著鶴屋準備的茶點。她像是稍作休息似的,閉上了一隻眼睛。


    “明天也希望我送實琪瑠到那裏嗎? ”


    “可以拜托請你幫忙嗎? ”


    麵對尋問而站起來的我,鶴屋學姐爽朗地笑著說,


    “啊————這怎麽辦才好呢,明天我也有很多事要辦。家族會議不出席不行。但是你放心。我會和家裏的人說,好好的把這位實琪瑠送到那裏的。那麽,幾點? ”


    “上午十點四十五分。河川兩邊都是櫻樹那裏,拜托了。具體地點,這個朝比奈學姐是知道的。”


    朝比奈學姐不是什麽方向白癡,還沒有會看漏記憶中有長凳的地步。


    “ok,ok。交給我吧。回來的時候,就叫出租車吧。”鶴屋學姐咚咚敲了敲自己不大的胸。


    “我明白阿虛君你擔心的心情,不就是和實琪瑠兩人在繁華的街上散步嗎?每隔二百米,就是個難關噢。不要再覺得麻煩。實琪瑠也要提起精神來做。”


    我想鶴屋學姐已經完全提起精神了。


    “實琪瑠像是有喜歡的人了。這點也讓我覺得擔心。如果能和好的男人在一起的話,我就能稍微安心一點了。”


    說起那個。我就安不下心來,每天想像著種種事。過著一天天。


    “哈,哈,哈,你啊,有沒有能讓阿虛心定下來的方法呢?”


    有啊,雖然這麽說,可是想不出來有什麽方法。朝比奈學姐對於鶴屋的話感到害羞了嗎。朝比奈學姐的臉變紅,手啪嗒啪嗒搖著。想說什麽卻說不出來的樣子,我決定要守護的不僅是暫時在這裏的朝比奈實琪瑠,還有實玖瑠的全部。我已經無所謂變成什麽樣了,鶴屋也是這樣想的吧。啊,就這樣辦吧。這就是我說出來的話。


    明天要用的東西就是這個嗎?我一邊喝著鶴屋學姐倒的苦澀的茶,一邊望著朝比奈學姐。看著小烏龜在盒子裏


    遊的樣子,朝比奈學姐不由的笑出聲來。我想如果永遠把這個朝比奈學姐放在這裏的話,好嗎?如果再這樣進行下去的話。朝比奈(小)也會卷入,在這個時間帶裏停留。這樣真的好嗎?而且八天後————不,現在應該說是三天後了吧————有必要回到那個時候嗎?


    我想起信信封上那一連串的數字。#3 、#4然後是#6,教字的數法就算有了變化。也不可能變成四的後麵就是六,名為#5的信一定在什麽地方。缺掉的那封信我到現在還沒有收到。


    #6那封信我對朝比奈學姐保密。大概我覺得不必由我來說吧,那封信上不是這麽寫著嘛。


    “所有的事都結束的時候,來我和你在七夕之夜相會的地方,請你到長凳那裏來。”


    鶴屋家的茶要比社團活動室裏喝的茶更高級,鶴屋學姐沒有問過什麽有關我帶著烏龜的之外的問題,我對於這樣的她很感謝。看著挨在一起兩位上級生的樣子,我思考著。


    所有一切都結束的時候————也就是朝比奈學姐從八天後來的這件事,對於朝比奈(大)來說。也是既定事件。不要想得太遠,該解決的事是一定要解決的。


    我和你————。這個“我”因朝比奈(不論大小,無論實玖瑠還是實琪瑠)存在而存在。四年前的七夕,我在那裏二次麵對同一個人。


    心裏急得發癢。我能好好地和朝比奈學姐說出來嗎?將意思不明的數封信放入我鞋櫃的是未來的你。朝比奈學姐到底在哪裏?不管怎麽做。這都是既定事件嗎?


    而且,這個朝比奈學姐可以知道到什麽程度呢?從未來來的指示,而且聽從信的指示的我,這樣的我盡是給朝比奈學姐辦壞事。這樣也算是正確的嗎……


    我稍稍搖了搖頭。


    怎麽都投關係。我就像是不擅長讓頭腦休息的家夥,這是因為那個奇怪的家夥留下話就走的後遺症嗎?哪有兩邊都對的情況啊。這是長門教給我的訓言之一。


    考慮未來的事,而煩惱個不停也沒用。在未來的我的責任是應該由現在的我來承擔的自己事。每當這種時刻,也都會詛咒過去的自己。但,現在的我不會詛咒未來的我,隻會盡責去做我能做的事。已經沒有時間考慮了。


    唯有行動。


    我在鶴屋家坐了一會,便回到自己家。趴在我床上睡覺的三味線的睡容,是如此的平靜。這家夥會露出這樣的臉。也隻有在睡覺的時候了,這個世界也一定很和平的吧,不管發生什麽事,我也無法想像失眠的三味線。


    “一切都由明天決定……”


    明天所有的事都會確定下來。春日的不可思議連續兩日探險、烏龜的放生。我應該做的事應該就這些了。這麽比起來,其他的事也不難做。為了尋找不可能發現的寶物、挖洞穴,把沒有見過麵的人送到醫院、移動石頭、揀到記憶裝置並把它寄到某處————,還有那件事,在忘記之前。先解決完吧。


    我在從便利店裏買來的信封上寫上#3上麵記錄的地址和名字,再把那個媒體放進去,再封口,我想不管世界各地都能寄到了。貼上郵票、再次放人外衣單。當然我沒有寫我這邊的地址。


    我把信投進了郵筒之後,祈求著千萬不要有什麽郵件遞送事故發生。不要讓我連這個也要擔心,朝比奈(大 ) .我被拜托的事情。應該都能很好的開始,很好的結束,這中間我絕對不想聽到任何特殊狀況發生,所有的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就去那個七夕的長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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