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泉跟了大半天,也沒看到有什麽人出來接應韓月,夜色越來越深,韓月凍的瑟瑟發抖,最後體力不支,暈倒在路邊。


    鬆泉忍著過去的衝動,依舊躲在暗處,耐心等待著。


    若是能發現和她聯係的人最好,若是沒人來接她,他再出去救她狗命也不遲。


    然而讓鬆泉吃驚的是,真的有人出現了。


    一個黑色的身影從拐角處走了出來,伸出腳輕輕地踢了踢韓月,見韓月當真是暈過去了,才冷哼一聲,把人拖住了。


    鬆泉心中驚疑,悄悄地跟著那人的步伐,竟然一路追到了破敗的國公府!


    見兩人消失在國公府後門,鬆泉臉色凝重,立刻回去稟報。


    “你說,楚天歌帶著韓月去了國公府?”


    凰歌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來:“這楚天歌還真是大膽啊。”


    她安分了好些日子,誰也猜不到她做什麽去了,躲在了哪裏,可現在,鬆泉竟然發現,楚天歌躲在國公府!


    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就連她和夜千丞,都沒有想到這裏,之前,他們猜測最多的還是千機閣。


    千機閣看起來簡單,不過裏麵玄機很重,若是硬闖,必然會觸碰到機關,所以,她也沒想過硬闖千機閣去尋找楚天歌。


    “王妃,那楚天歌要韓月做什麽?韓月對她有什麽用處?”


    鬆泉眉頭緊皺,一臉不解。


    “這個問題,隻有楚天歌自己能回答。”凰歌搖頭失笑。


    “那屬下繼續盯著?”


    鬆泉遲疑了一下問道。


    “不必了,夜色深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凰歌笑著看了他一眼,囑咐道。


    “這……”


    鬆泉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看了看夜千丞,見他點頭,才恭敬地道:“那屬下先告退了。”


    “鬆泉年輕,不是她的對手,若是驚擾了她,反而麻煩。”


    凰歌皺眉歎了口氣:“夜千丞,你說,這楚天歌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安排了韓月這麽一出好戲,總不會隻是為了惡心自己吧?不過,她若真的隻為了這個目標,那還真叫她達成了。


    “誰知道那個瘋女人想做什麽。”


    夜千丞擰起眉頭,深邃的眸子裏滿是不悅。


    今日之事,不但惡心到了凰歌,也惡心到了他。若不是為了大局,他早就一巴掌拍死那韓月了。


    凰歌想破了腦袋,也沒能得出一個確切的答案,最後隻能作罷。


    夜色已深,也到了該安寢的時間。


    凰歌警惕地看著夜千丞:“今晚你去書房睡!”


    這個男人,自從開了葷,每晚每晚都在折騰她,她已經遭受不住了。


    “不行,書房被那個女人進去過,已經髒了。”


    夜千丞板起臉,渾身都在抗拒。


    想趕他走?門都沒有。


    “那你去別處!”


    見夜千丞朝自己走過來,高大身影瞬時籠罩了她,熟悉的氣味撲在鼻間,凰歌情不自禁想到了昨晚的意亂情迷,強裝嚴肅地提出要求。


    “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為我治病?”


    夜千丞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凰歌,突然一臉委屈地問。


    凰歌驚呆了,她從未在夜千丞臉上看見過這種表情,這算不算是人設崩壞?


    “說話!”


    某個女人一臉震驚地不說話,夜千丞頓時催促。


    “自然是!”


    凰歌十分不滿。


    說她什麽都可以,但要說她不是真心為夜千丞治寒毒,不好意思,她第一個反對。


    這麽長時間以來,她想盡了各種辦法為夜千丞化解寒毒,奈何這廝的體內的寒毒太厲害了,進展緩慢。不過,自從發現她的內力可以幫忙之後,她便在好好練功了啊!若說她不認真不真心,她是真的不服氣!


    “那你為什麽要趕我走?”


    夜千丞血淚控訴:“明明知道雙修對我的病有好處,你卻不肯!還說你是真心幫我!”


    凰歌臉上一熱,隻覺得熱血都衝上來了,她捏緊了拳頭,憤憤地瞪著夜千丞,突然有種想打人的衝動!


    說了這麽多,裝委屈裝可憐,不還是為了跟她睡覺嗎!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你不說話,那本王就當你同意了。”


    夜千丞得逞般地一笑,掌風吹滅了蠟燭,一個橫抱,把某人往床邊帶去。


    西城門前。


    一個年輕男子騎著馬,頂著寒風拍打緊閉的城門:“守門的朋友,麻煩開一下門!我是太子府的!”


    守門的將士被那咣當咣當的聲音吵醒,不耐煩地揉了揉惺忪睡眼,罵道:“格老子的!大晚上的吵什麽吵?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我是太子府的!有急事要進去!勞煩開一下門!”


    水清連天加夜地趕了不少路,本想著今晚就能回到太子府,卻沒想到,算錯了路程,回來的時候,城門已經關了。


    不過也無妨,他是太子府的人,這些人不敢不給他開門的。


    “什麽太子府?太子都被廢了,哪裏來的什麽太子府?”


    城樓上的人舉著火把,啐了一聲,冷笑道。


    “你們胡說什麽?”


    水清頓時大怒,冷冷地盯著那些將士,問:“太子殿下好好的,怎麽會被廢?”


    廢太子可是動搖國本的大事,他才離開了短短數日,京中怎麽可能發生這麽大的變化?


    “咱們可不屑於胡說八道。”


    城樓上那濃眉大漢嗤笑了一聲,大聲道:“你離了京是不知道,雲燁作風敗壞,和男人廝混,竟然連自己的表兄都不放過,皇上知道了此事之後大怒,訓斥了他他還不知悔改,這才廢了,咱們雲墨國,怎麽會可能要一個斷袖太子?”


    他身邊的兄弟也跟著笑了起來:“讓個斷袖做太子,豈不是傳承無望了?更何況,雲燁不過是個愚昧心狠的草包,早該廢了。”


    更有人拿火把照了水清的臉,嘲笑道:“外麵這個小兄弟長的眉清目秀,說不好早就被雲燁……那什麽了,哈哈哈,說不好啊,他早就知道雲燁的這個愛好了,不過不想承認罷了!”


    眾人頓時“轟”的一聲笑開了,一個個東倒西歪的,仿佛聽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水清臉色陰沉地騎在馬車,大手逐漸握緊了手中的劍柄。


    城樓上這些人笑的猖狂,見水清狠狠地盯著他們, 頓時不舒服地停住了笑聲,抽出了刀劍:“臭小子,看什麽看?再看爺爺們把你剁了!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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