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這麽急啊,我們不一路走麽?”


    聽陳三叔要走,張鹹不由得詢問,既然是一起來的,那就一起回去唄,更何況這裏好吃好喝的,也難得享受一下。“哎……”陳三叔歎了歎氣,苦笑說道:“這省城多享受,我也想多留幾天,但家裏還忙著呢,劉半城的樓盤也包了給我,我還得忙著招工,馬上要到春節了,大家回來過年


    ,我還得多聯係一下,讓大家過完年別出去了,就留在本地做工,否則工人不夠用。”


    張鹹聞言,反應了過來,這幾年縣城發展的挺好,陳三叔也越來越忙,而劉半城就算得了絕症,但劉家的生意也還得繼續,若是大家都亂了套,這就不好了。


    陳三叔又說道:“等以後空閑了,我帶著老婆和兒子再來這省城玩玩,這都忙了大半輩子,也該出來見見世麵,報個旅遊團啥的。”“嗬嗬,三叔你的思想還不錯啊。”張鹹笑了笑,他們這小縣城的人,大家的思想都很保守,賺了錢就隻想著存銀行和買房,難得像陳三叔這樣還想著帶一家人出來走走看


    看。“那個……鹹子,我跟你說個事兒。”陳三叔的語氣一轉,壓低了幾分,小聲說道:“我兒子快要畢業了,我和你嬸嬸的想法都是讓他考公務員當官,但他想創業,跟幾個同


    學合夥,想弄一個什麽設計公司,每人出二十萬,我對這個什麽公司也不懂,你給指點一下。”“這……”張鹹遲疑了,陳三叔他們這一輩的思想,都想著兒子當官什麽的,但現在的年輕人都想創業賺大錢,至於這什麽設計公司,他也不懂,不過他想了想,說道:“三


    叔,現在是年輕人的時代,不用急著這麽快就決定一輩子做什麽,先闖蕩幾年,自然就能走出路子。”


    “先闖蕩幾年啊,這樣也好。”陳三叔也沒多想,既然張鹹都這樣說了,那就一定沒錯,兒子創業必然賺大錢啊。張鹹見狀,心裏卻是苦笑,知道陳三叔迷信他,他趕緊先打一個預防針,說道:“三叔,你可別想著創業這麽容易,幾個剛從學校出來的學生,一人投二十萬,加起來也得


    一百來萬了,若是做軟件編程什麽的,隻要動腦力,這是他們的強項,但做設計什麽的,需要實踐經驗和社會交際,這隻怕是他們的弱項。”


    “這意思是要虧本了。”陳三叔一聽這話,有些皺眉了,“二十萬也不是個小數啊。”


    “三叔,你的老本存在了多少?”張鹹慎重的詢問,雖然這家財底細之事,外人不方便打聽,但這事關乎著三叔兒子的擇業,這可是一輩子的命格。陳三叔也沒把張鹹當外人,小聲說道:“叔這些年賺了不少,銀行就有六百多萬,我本來想著他在京城工作,這錢正好給他買套房子,有了房子也好找個京城的對象,除了


    存款,縣城裏還有六套房子,省城還有兩套房子,是幾年前買的,那時候房價低,也沒限購,還有些包工的欠款,差不多就這些了。”


    “呃……”張鹹愣了一下,雖然早就知道陳三叔這些年賺了不少,但也沒想到有這麽多,這加起來有一千多萬了,還真是個土豪啊。


    “三叔,既然有這多錢,就跟建業談個條件,讓他盡管去打拚,但限定一百萬,虧完了就證明他不適合創業,老老實實的去考公務員。”陳建業就是陳三叔兒子的名字。


    “一百萬,這……”聽到這話,陳三叔有些心痛,多虧了張哥的指點,他這些年才賺了錢,但也好不容易才積攢了這份家產,不過仔細一想,也覺得張鹹的說得有道理,虧完了一百萬還沒闖


    出成績,也就該死心了,踏踏實實的考個公務員,別再東想西想了。


    就在閑聊的時候,陳三叔手機響了,是劉仕途過來了。


    “劉仕途馬上來了,我去前麵等著,你先回住房拿東西,等會兒別耽誤了。”陳三叔說道,他是空手來的,也沒別的東西,張鹹要去劉家做法事,還得帶上行頭。張鹹趕緊回到住房,換上了舊道袍,去別人家裏開壇做法,還是穿得正式一點,背上百寶袋,但他一出門,就碰到一個身穿女式西裝的中年女人,旁邊還跟著兩個白領助


    手,張鹹打量了一眼中年女人身前的工作牌,名字馮蘭芳,職務總經理。


    “咦?”馮經理看著張鹹,略微詫異了一下,老板讓她注意這個小青年的相貌,先前隻看身份證上的照片,而這會兒見到本人,還穿著一身舊道袍,馮經理立刻發現,這個小青年


    的相貌氣質,居然與以前的老先生有些相似。


    “這位女士,你有什麽事?”被愣愣的看著,張鹹小心的問道,心想自己沒惹什麽事吧。馮經理回過神來,說道:“張先生你好,抱歉打擾了你,我們的電腦出了點問題,你的入住登記弄錯了,我們想重新登記一下你的身份證,作為我們的失誤,你在酒店的所


    有消費都免單,並且為你晉級為天府的黑金會員,你的所有要求,我們都竭力為你服務。”旁邊一個助理送上精致的盒子,盒子裏是黑金會員卡,也好奇的打量著張鹹,心想這小青年還是個高中生吧,衣著也很低調,卻受到這高規格的對待,也不知是什麽來頭


    ,但這些事,他們可不敢過問。


    “免單?什麽會員……”張鹹也愣了一下,接過盒子,心想這酒店的服務態度也太好了吧,出了點小錯,這就給他免單了,還真是不錯啊。


    他拿出了身份證,一臉占了大便宜的笑:“嗬嗬,謝謝了。”


    馮經理說道:“重新登記需要些時間,等會兒幫你身份證送過來,你看這樣可以麽?”“嗬嗬,可以可以,沒事兒的。”張鹹一臉的微笑,趕緊點頭,但心裏也有點小鬱悶,他住酒店是劉半城買單,現在免單了,也是給劉半城省錢了,不過轉念一想,他想在


    這裏多停留一段時間,試探一下真假夏惋惜,這酒店的消費挺貴,正好可以長住。


    當然,張鹹也沒多想,還不知道這陰錯陽差的,夏惋惜已經知曉他的底細。


    事情辦完了,馮經理拿著身份證離開了,張鹹也忙著去劉家。


    劉仕途在酒店大堂前等待了,見張鹹出來,立刻去開車,一共來了兩輛車,劉仕途自己開一輛,接張鹹去劉家,另一輛送陳三叔去車站。另一邊,馮經理回到辦公室,撥通視頻電話,天府小院裏,夏惋惜練習劍術,聽到提示聲音,打開手機,馮經理匯報道:“夏小姐,已經扣下了身份證,這個小青年的相貌


    ,似乎與老先生有些相似。”老先生就是天府以前的老板,也是天府的創業者,活了七十多歲,他們都尊稱為老先生,就居住在酒店後的別院,但老先生平時深居簡出,喜好求仙問道,孑然一身,無


    親無後,經常在世界各地旅遊,很少回來,難得一見本人,對天府的管理全是通過網絡,直到一年前,夏惋惜來接管天府,他們才知道老先生早已去世。


    不過馮經理他們作為天府的高管,在天府上班的時間都超過十年,以前見過老先生,如今再見到張鹹,馮經理就覺得很神似。


    “與老先生相似,”一聽這話,夏惋惜不由得眼神一凝,這小子果然與天府主人關係匪淺。


    “夏小姐,還有別的吩咐麽。”馮經理問道。


    “沒事了,你去忙吧。”夏惋惜說道,掛斷了通話。夏惋惜收起手機,沏了一杯茶,焚香靜心,仔細思量得到的信息,自言自語的推測:“關係匪淺,又相貌相識,並且天府主人名叫張險,這小子叫張鹹,同為姓張,一定有


    血緣關係,難道是天府之主的兒子?”“不過算算年齡,這不可能,雖然天府主人的年齡身份都是假造的,但天府主人是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不可能有這麽小的兒子,難道是孫子?這也不可能,天府主人是孑


    然一身,沒有親人,也沒人妻兒,連人脈關係也僅限於天府的幾個高管,否則我不可能查不到任何信息。”“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這小子,還有一直潛伏暗中的地門,這小子也是地門之人,但從他的表現來看,地門應該不知道他與天府主人的關係,我何不布一局引蛇出洞,把他


    的消息透露給地門,地門必然有所反應,以此引出更多的線索。”


    “但這樣一來,隻怕他會有危險,他畢竟是天府主人的血親,還與我有婚約,實在麻煩。”


    夏惋惜思量了一會兒,心裏已有主意,張鹹還不知道,這陰錯陽差的,他就已經被自己的未婚妻算計,要拿他當誘餌,引蛇出洞。與此同時,張鹹這會兒正到了劉家,劉家住的是獨棟別墅,一家老小都在,有老父老母,有老婆,還有兩個孫兒,是劉仕途的兒子,以及劉仕途的老婆,氣氛頗為熱鬧,


    但劉半城檢查出有可能是癌症的事,隻告訴了老婆和兒子,其他人隻以為普通病,請一位道長來家裏做個法事,也是求平安。劉仕途帶著張鹹進了家門,一家人正在等著貴客,還沒來得及搭話,張鹹卻是一驚,隻覺得一陣陰風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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