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轉運了?朔銘不大敢相信,就在之前孟文景還不待見朔銘,就像朔銘坑了他大幾百萬似的,這才多久,竟然要請朔銘吃飯。


    雖然誰都不在乎這一頓飯錢,但誰請誰意義卻決然不同。朔銘請客是常態,畢竟朔銘是商孟文景是官。若是孟文景請客吃的就不是這頓飯了。


    畢竟是與孟文景吃飯,必要的裝點還是得有,傍晚朔銘回去換了身衣服,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光鮮一些,其實朔銘也知道,這麽穿也是驢屎蛋子表麵光,孟文景見朔銘也不是一次兩次,誰不知道誰是什麽德行。


    郝笑並沒按照朔銘的意思搬回來住,說自己住幾天清靜清靜,朔銘知道,郝笑還是怕邢璿再出現。這一點朔銘覺得特別對不起郝笑,朔銘就像個賣肉的小鮮肉,自己賣了身郝笑還給拉著皮條。


    雖然郝笑並不是那麽世故,悲歡離合見的多了,這麽做也是無奈之舉。邢璿的背景太強大,郝笑不怕自己丟了工作,怕的是朔銘得罪不該得罪的人,咬著牙含著淚把自己的男人往別的女人身上推,還要表現的很欣然,個中苦楚也隻有自己清楚。


    朔銘意氣風發的下樓,小袖一甩,如果配上發哥出場的音樂就絕美了。甩甩還算精神的寸頭,朔銘差點閃壞了頸椎,邢璿笑意盎然站在麵前,挺拔的身段踩著一雙高跟鞋,看起來比朔銘還要高上不少。


    “你……你不是回京城了嗎?”朔銘嚇了一跳。也就最初時認為邢璿是仙女,知道邢璿的底細之後就是畫皮的白骨,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伺候的好還行,一個伺候不好各路大爺就找上門要朔銘好看。朔銘最怕的就是邢璿在自己麵前犯病。


    “誰說我走了,這幾天拜訪了幾個長輩,一直沒時間陪你。”邢璿很大方的挽住朔銘的胳膊,兩人不知不覺間已然成了情侶一樣:“你打算去哪?我陪你。”


    感受那團軟肉不停擠壓,朔銘狠狠的咽了口唾沫,這妖精,太勾人。但朔銘還是艱難的想要把胳膊抽出來,這美人恩朔銘消受不起。


    “我去跟朋友吃個飯,你去不大方便,一個老頭子,我怕你局促。”朔銘抽動幾下,非但沒把胳膊抽回來,摩擦之下反而刺激了腎上腺素的劇烈分泌,某些地方有反應了。


    “跟你在一起就行,別的我不在乎。”邢璿回答的倒是幹脆。反客為主的拉著朔銘上車。


    “不開你的車了吧。”看著麵前百萬上下的別摸我,朔銘心裏打鼓,邢璿上次上了一輛跑車,這輛沒上牌的百萬豪車是剛買的?有錢,真好。


    朔銘不是開不起百萬的車,但卻覺得沒那個必要,自始至終仍覺得自己是個包工頭,反而破suv更適合自己的口味。幹什麽就要有幹什麽的樣子,十年前的包工頭人手一輛麵包車,拉人拉貨都方便。有句搞笑的話就說,千萬別與五菱宏光搶路,因為你永遠猜不到上麵能下來多少人。如今小麵包已經不流行了,包工頭卻沿襲了一貫的優良傳統,suv成了主流。


    看著掛著臨時牌照的別摸我朔銘一陣失神,有錢真是任性,房子車子一句話的事。這些不知天下疾苦的各種二代卻掌握了太多人的命運。


    朔銘沒什麽不忿的,存在即是合理,幾年的摸爬滾打早已磨平了朔銘的棱角,已經適應任人魚肉的環境,就算老子當一塊案上肉,也要被裝點進最高檔的盤子。


    “從今天起就是你的車了。”邢璿從包裏抽出大綠本,緩緩打開,上麵赫然寫著朔銘二字。


    “我好像沒把身份證借給你吧?”朔銘再看一眼豪車,要說不想據為己有那是騙鬼,但朔銘一向知道什麽該要什麽不該要,太多東西看似無害,實則燙手。如今邢璿對朔銘如癡如醉,如若有一天看透朔銘貪財好色的本質拂袖離去時,天知道會不會遷怒自己貪婪本性。


    “很多事不需要身份證也能辦的。”邢璿頭一歪,輕輕靠在朔銘的肩頭。


    朔銘渾身一哆嗦,不知道這種親密度有沒有跨越紅線,中山裝可是警告過朔銘,注意尺度。滾床單朔銘肯定是不敢的,寧願把自己的小弟弟切了,省的爽過之後被人從根上切幹淨。


    轉頭看了一圈,天已經黑了,疑神疑鬼的朔銘總覺得暗處會有幾個保鏢正瞧著曖昧好戲。


    “算了吧,我開我自己的車挺好。”朔銘向後躲了躲。


    “我又不喜歡開車,說是給你的。”邢璿嘟起嘴,言辭略帶犀利,很不滿朔銘又饞又強,看到大綠本眼睛都放光了,卻非要裝模作樣的假清高。


    朔銘趕緊推開邢璿,幹咳一聲,側過身躲著邢璿整理一下褲子:“算了吧,我這身份開出去不是屎殼郎穿龍袍嗎?”


    “這有什麽,我的男人開這個還嫌丟人。”一向是金錢如糞土的邢璿沒有朔銘的階級觀,朔銘拒絕自己的禮物讓她有些不高興。女人收了禮物一定會捧到手心裏興奮好久,男人收到禮物怎麽就像要給他灌毒酒。邢璿麵色一冷:“給你鑰匙,讓你留著就留著。”


    朔銘一陣錯愕,再不敢拒絕。朔銘拒絕了兩句,邢璿的口氣已經到了發飆的邊緣。朔銘對自己說,這是為了讓邢璿高興,大家都高興的事就別弄得都不高興。


    上了車,朔銘咂咂嘴,一分錢一分貨啊。


    到了明堂賓館朔銘還意猶未盡,第一次覺得這麽喜歡開車。朔銘有種感悟,很多人把找什麽女人比喻成開什麽車,曾經一直覺得胡說八道,這一刻朔銘才明白,真是經驗之談啊。


    好女人如好車,舒適度極高,能讓駕馭者身心放鬆並且得到滿足。電線杆下的那種就像開了個小麵包,沒什麽舒適度不說,開到一半就想把車扔了。


    陸曄在明堂飯店大廳外等著,就像接待上層來的重要客人。朔銘的車他認識,一輛別摸我從麵前駛過沒回過神來,朔銘停好下車,陸曄這才恍然,朔銘這是身份高了換車了,以朔銘此時的身份,開什麽車都不為過,一輛別摸我而已,隻能算是低調了。


    陸曄趕緊迎上來,伸出雙手,狠狠的搖晃幾下:“有段時間沒見朔先生了,近來可好?”


    朔銘堆上笑:“托陸秘書的福,最近挺好。哎,掌櫃的呢?”


    陸曄的態度讓朔銘暗暗爽了一把,這可是豐城第一大秘,見了自己就像見了親爹那麽親熱,不,見了親爹也沒這麽熱情。一萬陸曄稱呼朔銘都是朔老板,也的確符合朔銘的身份,這次就不同了,一聲朔先生無形中給朔銘提高了身價。看似隻是一個稱呼,其中含義聞者自知。老板雖然也是尊稱,但與包工頭這個土包子形象是密不可分的,先生意義就多了,這是一種打心底的尊敬成為,不卑不亢。


    路上,朔銘想了很多,斜眼瞟著身旁一臉恬靜微笑的邢璿,朔銘什麽都明白了。磚廠以及石坑的訂貨不出意外就是邢璿鼓搗的,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方法,讓這些眼高於頂的家夥求上門送錢。除此之外,朔銘想不出更好的理由能讓這些全身冒著錢味的人親自登門。而空軍學校那邊送出去的禮全退回來也就不難猜測了,邢璿這兩天到底幹了什麽,說是見了幾個長輩,到底是什麽長輩能有這麽大的能量。


    陸曄一拍腦門,立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順著目光瞧過去,很自然的看到副駕駛下來的邢璿,眉目流轉,張口要打招呼硬生生的咽回去:“朔先生,這位是?”


    朔銘還沒來得及介紹,邢璿就搶口說:“我是他女朋友。”


    知道朔銘不會介紹自己是女朋友,邢璿一直通過這種方式為自己正名。


    朔銘幹笑,兩人的關係怕是說不清楚了。不過也好,自己心裏明白就行。無論是陸曄還是孟文景誤會越深對自己越有好處。上一次童老拍過朔銘的肩膀,一個小小的電話把自己賣了,這些老狐狸立即猜到朔銘是狐假虎威之輩。這下好了,邢璿就在跟前,活生生的重量級選手,而且還以朔銘女朋友自居,朔銘覺得自己走路都輕飄飄的。被邢璿纏著好處大於壞處啊。


    陸曄幾不可查的眼神朔銘也瞧在心裏,明明知道邢璿的身份不簡單,非要裝作懵懂問上一句,看來是有意假裝不知道。這些人精,沒一個好對付的。陸曄知道,邢璿並不想人人知道她的身份,越是高大上的人越是低調,使出渾身解數捧朔銘就能哄得邢大小姐高興。這麽便宜的生意誰還在乎那一兩句違心的讚譽之詞。


    邢璿很自然的攬著朔銘的胳膊,之前覺得渾身不自在,此時朔銘又感覺理所應當,至少要裝作很習慣被大小姐攙扶著。


    就像朔銘沒來過似的,陸曄在前麵引著路,時不時回頭說兩句恭維的話。


    就在不久前,朔銘再明堂賓館宴請孟文景,當時的朔銘也就像陸曄一樣,孫子裝不夠簡直就是重孫子諂媚的小人模樣。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才幾天,因為身旁多了個邢璿高低換位,尊卑易主。大小姐這份厚禮撐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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