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際關係就是這樣,當兩人站在等同的高度時小心翼翼的處理利益與感情的關係,就像一場博弈,都想占點小便宜互相間卻拉不下臉。如果兩人的身份階層相差較大,其中一方於另一方無用,另一方就想盡辦法沾光的便宜,這時候麵子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維係關係讓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朔銘不去想這些,一方麵盯著工地,一方麵盯著別墅。


    季王莊的別墅裝修的差不多了,朔銘時常去看,家具時不時的運來擺放,一個空蕩蕩的房子變得有了家的味道。站在別墅的小陽台,朔銘眺望這個別墅區,這時代的變革也真是夠快的,這裏才是真正的富人區。富人與窮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整體上貧富差距越來越大。有的人有大把花不完的錢,有的人卻在為生計平四奔波但結果卻差強人意,更有甚者不僅沒攢下錢還欠著信用款,過著負資產的生活。能攢下錢的想要進行資本積累達到中產階級仍需要度過一道天塹一般,想要成為真正的富人幾人成功?


    幾十年前,富人吃白米白麵的細糧,窮人吃餅子粗糧,說話都帶著玉米碴子味。如今,所有人都能吃上細糧,粗糧卻貴了,有錢的懂得養生的開始喜歡粗糧。想當初有錢人用白衛生紙擦屁股,窮人用低廉再生的紅衛生紙。如今窮人用上了漂白後的衛生紙擦屁股,有錢人卻開始用濕巾無紡布擦嘴。窮人一直在追逐有錢人的腳步,緊跟不舍卻始終用著人家玩剩下的。總體生活水平提高,但富人提高的層麵已經是窮人難以想象的高度。


    別墅區的房子整體在裝修,與眾不同的也就朔銘這一棟。譚傾城送了朔銘一棟別墅的產權但卻不送裝修,這裏精裝修之後再交房的。工程裝修進度很快,朔銘已經看到滿載家電的大貨車轟鳴著油門穿梭其中。用不了多久,這裏就會住上人,朔銘也就有了新的鄰居。


    有了新的鄰居,就會有新的朋友。有錢人聚集的地方很多人都想鑽進來,有句話說的好,你身邊都是百萬富翁你有極大的可能變成百萬富翁,你身邊都是千萬富翁,你也有極大的可能變成千萬富翁。一個是意識形態潛移默化的被這些身邊人影響,另一個方麵就是在富人圈裏總能找到發財的機會。


    在朔銘這棟別墅遠遠看去,能清晰的看到別墅區的一角與眾不同,那棟房子是粉紅色的,裝點的格外突出,朔銘心說,這誰的房子這麽騷包,生怕不鶴立雞群。裝修是譚傾城的事,也真是夠用心了,這棟別墅的主人一定有著不同的身份。


    隨即,朔銘想到,當時譚傾城說過,這個別墅區會有一個小明星入住,想想位置,應該是那個方向。人是小明星,星光璀璨的站在聚光燈下,房子也一般無二,與眾不同。


    一向不八卦不關注明星動向的朔銘此刻卻有一點期望,以後會不會與這個明星不期而遇呢?多少宅男都有夢想,與明星來一段感天動地的浪漫邂逅。


    透過一棟棟別墅的屋頂,朔銘看到別墅區的二期工程正進行的如火如荼,朔銘有點好心情也變得糟糕一些。之前朔銘惡心樊如花的那些手段看來沒起到什麽作用,工程照舊,這個長相粗陋的女人依舊在掙大錢,隻是不知道這一次會不會把給他做工程的包工頭坑的體無完膚。


    之前朔銘還對樊如花恨的咬牙切齒,現在想來完全沒有必要,齊陽水庫那件事就當是給自己長了個教訓,出來混的誰還沒遇見點奇葩事。老黃把樊如花的劣跡告訴過譚傾城,也肯定放出風告知那些給樊如花做工程的小包工頭,有的人偏偏不信邪就給樊如花繼續做那沒辦法,最後被坑了隻能怪自己傻。


    別墅區的一期工程算是譚傾城的樣板工程,所以才會讓朔銘盡快完工。如今在進行二期,聽說譚傾城又拿下周邊的一塊地打算過三期四期,可以想象,季王莊這原本偏安一隅的小山村以後就是富人區了,住在這的可以算得上豐城真正的有錢人。一棟別墅動輒幾百萬上千萬可不是一般人消費的起的。


    之前朔銘一直覺得這兩年做工程發家致富,在豐樓鎮絕對算得上有錢人,就算在豐城也應該屬於富人新秀。可看看這些別墅,之前的想法真是坐井觀天了。雖然不乏有外麵的人到季王莊買別墅,但坐落在豐城,你能說豐城富豪少?社會大致就是這樣,百分之八十的財富掌握在百分之二十的人手中,住在這的這百分之二十的人在整個社會的資本結構中還算不上上遊。財富爆炸的年代,依舊用老眼光看待世界隻能被淘汰。


    想了一大堆深刻的人生哲理,朔銘自己都有些笑話自己,站在別墅的小陽台,憑欄處抬望眼,這是要指點江山?


    朔銘可沒有憂國憂民的心,最終還是要回到現實,回頭看了眼已經裝修好,就差幾件家具的別墅,什麽時候搬進來合適呢?


    最初朔銘想與朔宏德住在一起,老爹年齡大了需要人照顧,但爹媽卻並不領情,怡然自得的住到豐樓村的安置房裏。守著老鄰居竟然比守著親生兒子還要舒坦。


    朔銘拿出手機,給賀美琦打過去,朔銘希望這棟別墅有一個女主人,雖然賀美琦算不上正牌女主,終究有點女人氣息住起來也舒服一些,朔念君也能在更寬敞的房子裏玩他的電動小汽車,就算與朔銘玩警察抓小偷也足夠寬敞。


    賀美琦沒接電話,上班時間經常聯係不到這個副院長。別人做副院長致力於行政,而賀美琦卻依舊是救苦救難的白衣天使。並非賀美琦對權利沒有絲毫欲望,隻是不想在權欲叢生的環境中迷失了做醫生的本心。賀美琦不是懸壺濟世的人,醫生隻是一份工作。但賀美琦絕對算得上稱職的醫生,雖然也會吃私貪汙,但對待病人卻一視同仁。已經做了副院長了,依舊沒完全放下本職工作,一個創傷科的醫生。別人做院長除了在辦公室尋思就是與各路領導搞好關係,但賀美琦卻格格不入的在創傷科與急救科待的時間更長。


    別墅完全交付的那一天,也是工地重新開工的一天,朔銘沒急著帶賀美琦搬家,而是在工地守著,沒準地裏還有一罐銀元寶沒被發現。人總要有希望,即便是白日做夢,有希望而又不失望的人才會得到更多快樂。


    建築公司的資質終於下來了,杜建飛那風韻猶存的漂亮老婆到建築公司簽署了一份訂購協議,雖然現在六證未全協議也不見得合法,這方麵沒誰信不過誰。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杜建飛拿出一百萬抵二百萬的房款,說破大天朔銘也不能反水不承認。沒了杜建飛這個攔路虎,建築公司的資質也都健全,豐城的相關部門也隻能在朔銘送上一份土特產之後偃旗息鼓。


    一切都向著好的方向在發展,唯一讓朔銘心裏記掛著的是紫萱離開之後並沒有按照約定聯係自己,在國外的聯係方式自然也沒通知朔銘。這個女人帶著朔銘的孩子竟然再一次失聯了。失望低落的情緒持續了一段時間,朔銘覺得紫萱一定有他的苦衷。


    這兩天朔銘一直住在賀美琦那,晚上也會與賀美琦一起陪著孩子睡在一張床上。朔銘覺得自己變了,相比之前沒那麽容易出現原始衝動。就算晚上會摟著賀美琦,心裏卻潔淨無瑕,動手動腳是肯定有的,卻沒出現忍不住想要做點什麽的難耐情緒。


    在賀美琦看來,朔銘這是對她的極大尊重,賀美琦不能做的事朔銘從來不提,也沒表現出急不可耐的需求。主動說過要幫朔銘用其他方式解決,但卻被朔銘拒絕了。愛是做出來的,不是一個人違心去取悅另一個人,如果是這樣就變成了純粹的生理發泄。


    朔銘說了搬家的事,賀美琦糾結了幾天,最終還是選擇同意。住到朔銘的別墅裏多少會讓賀美琦覺得自己有些卑微,勸說自己就是為了孩子,如果還住在市區,方便自己上下班卻讓朔銘與朔念君變的生分,朔銘總有亂七八糟的事,太遠就不能每天見到朔念君,對一個孩子來說,家庭的完整尤為重要,父親的愛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對人生影響深遠。


    搬家並不正式,什麽東西還沒搬,隻是帶著朔念君來適應一下環境,但對朔銘的父母來說有些老規矩還是要進行。


    搬家這天是要烙餅吃,朔銘的母親要來幫忙,當聽說賀美琦在做這些才被朔銘勸住。對賀美琦住進別墅朔銘的母親頗有微詞,並非不喜歡賀美琦,而是這樣一來耽誤了朔銘娶媳婦,畢竟賀美琦身體情況擺在這,哪個做母親的也不想自己的兒子陪著這樣一個女人過日子。


    朔念君對新房子歡喜不已,尤其是朔銘為了避免麻煩買了一大堆新玩具。孩子,充滿了對未知世界的探索欲,隻要有新奇的東西,甚至可以暫時把母親扔到一邊。賀美琦有感而發,朔念君長大之後也是一個花心大蘿卜。


    站在小陽台上,朔銘點上一支煙,同樣的位置再次眺望:生活還真是一團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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