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門外拿回來的奶油, 泛著絲絲的涼氣, 抹在敏感的地方, 沈綠曼頓時覺得頭皮發麻。


    荊傲雪濕潤溫暖的嘴唇又在上麵舔舐著,沈綠曼咬著嘴唇, 抓緊床上的被單,右腳不受控製的用力,想要將身上的無賴一腳踹開。


    但是一想到之前她將荊傲雪踢成重傷,她就遲疑猶豫著不敢動了。


    荊傲雪卻得寸進尺,在舔舐含吮的空檔, 好奇的抬頭看她,道:“柳兒之前也是這麽喂大的吧, 不知道你那時候的奶.水夠不夠, 唔……”


    她皺眉盯著白皙滑膩的胸房,道:“大小和形狀都不錯,隻不過看柳兒那瘦成麻杆的身材,就知道你的奶.水肯定不夠。來,讓我給你按摩一下, 下次……”


    話還沒說完, 就被沈綠曼毫不留情的一腳踹到了床下。


    荊傲雪懵了,委屈的道:“媳婦兒,你幹什麽啊?”


    真是惡人先告狀, 也不想她之前做了何等過分的事情。


    沈綠曼白了她一眼, 簡單擦了擦自己的胸前痕跡, 道:“你今天就在地上打地鋪吧, 正好修為剛到了煉氣五層,可以試試維持渾身的火靈氣,可以堅持多久。”


    荊傲雪忙討饒的笑道:“媳婦兒,我錯了,你原諒我吧,我再也不亂來了。”


    沈綠曼之前也就是隨口一說,倒不會真的讓她在地上睡。


    現在可是冬天,南方又是出了名的濕寒,馬上就要過年了,再生病感冒也不吉利。


    她以前毫不在意這些,但是這幾日跟吳誌安媳婦兒聊了會兒,就大概知道些過年的習俗了。


    荊傲雪見她沉默,就知道這是默許了,忙乖乖的爬到了床上躺著。


    可躺了一會兒,想起那裏的奶油,又側身看著沈綠曼道:“媳婦兒,奶油放在那地方幹了可就不好了,我幫你舔……”


    這次是她自己說了半截,因為身邊的大活人沈綠曼“嘭”的一聲不見了,床畔的位置隻有一根盤起來的血紅色藤蔓。


    荊傲雪:“……”


    呃,好吧,那就睡覺吧。


    她癟著嘴巴給藤蔓蓋好被子,親了親裝死的藤蔓,便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後,沈綠曼就開始準備年夜飯了。


    荊傲雪跟柳兒去浴室挨個兒洗完澡,將家裏的掃把和簸箕收拾起來,閑著玩了一會兒,就到了中午時分。


    荊傲雪去廚房瞅了一眼,那裏已經準備了不少食材,一些要燉煮很久的湯類,也已經放在灶上開始煮了。


    沈綠曼察覺到她的氣息,沒回頭問道:“來做什麽?”


    荊傲雪笑嘻嘻的走上前,摟著她親了一口,道:“補充能量,媳婦兒加油!”


    沈綠曼紅著臉,往她嘴裏塞了一塊糕點,並把一盒子剛做好的糕點遞給她,道:“拿著這個去吃著玩吧,別吃太多,晚上還要吃飯的。”


    荊傲雪乖乖應了,莫名覺得這情形像是母親在教育不聽話的孩子。


    她一臉黑線,忙轉移話題道:“還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沈綠曼看了下廚房,思索片刻後,道:“那你去把瓜子幹果糖和水果都拿出來,裝盤子裏麵擺著吧。”


    荊傲雪奧了一聲,忙從碗櫃裏麵取了幾個碗,匆匆忙忙的跑了。


    倒是把糕點盤子給落下了。


    沈綠曼無奈的搖搖頭,心說:多大個人了,做事還丟三落四的。


    她切好手上的肉裝盤之後,端著糕點走到堂屋,就見荊傲雪跟柳兒正湊在一起,用之前在鎮上買回來的小玩意,裝飾著瓜果盤子。


    看上去倒是挺好看的,尤其是柳兒這小半年來,稍微褪去了嬰兒肥,看起來跟荊傲雪越發相似了,一張玉白的小臉美的張揚可愛。


    荊傲雪哈哈大笑,道:“這一塊放上去說不定就不穩了,柳兒同.誌,你確定要挑戰這個高難度的任務嗎?”


    柳兒淺笑著道:“母親,別玩了,放上去吧。”


    荊傲雪眯起眼睛,將最後一塊糖果擺在一個金字塔糖果盤頂端,金字塔搖搖晃晃幾下,將荊傲雪和柳兒都嚇的伸出手護著。


    沈綠曼看的好笑,朝盤子裏注入了一些靈氣後,那金字塔頓時像是粘在了一起一般,穩固的不動彈了。


    荊傲雪咦了一聲,才看到她,道:“媳婦兒,還是你厲害。”


    沈綠曼放下糕點,給柳兒遞了一塊,道:“多大了還跟個孩子似的。”


    荊傲雪湊近她,把腦袋靠在她肩膀上,荊傲雪比她個子高出許多,這麽靠著也難為她不嫌累。


    荊傲雪笑著道:“那有什麽,我之前從沒跟親人過春節,以往都是冷冷淡淡的當做尋常日子過,還嫌外麵太吵鬧,現在有了你和柳兒,終於懂了。”


    “而且,我幼稚了,不就顯得媳婦兒成熟嘛,說起來媳婦兒應該感謝我才是啊。”


    沈綠曼一開始聽得心疼,後來就忍不住想翻白眼了。


    她趁柳兒低頭,主動親了親荊傲雪的臉頰,趁對方反應過來激動不已的時候,忙轉身又去廚房忙碌了。


    荊傲雪眼冒桃心的撐著下巴坐下,一臉的幸福美滿。


    柳兒淡笑著道:“母親,是不是美的要冒泡了。”


    荊傲雪:“是”


    下意識的說完,才神情複雜的道:“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柳兒好笑的抬頭看著她,親了親她的下巴,道:“母親真好。”


    這下是真的要美的冒泡了。


    這樣的日子才是人該過的嘛,感覺之前二十多年都白過了。


    或許是一飲一啄隻有定律,之前的平淡苦澀,都是為了迎來幸福的現在。


    荊傲雪突然感激起來,多謝這一次的穿越,她才有了如今這樣的生活。


    她跟柳兒玩了一會兒,便去廚房給沈綠曼幫忙,實際上去添亂。


    柳兒還好,她還記得跟小灰的約定,再加上人又聰明,所以沈綠曼一教她,她就能學會。


    荊傲雪是生來沒點廚藝的技能點,除了刀工極好外,沒一樣達到尚可標準的。


    索性這不是皇帝的禦膳房,沒那麽多的規矩,準備的年夜飯,也隻是為了加深家裏人的感情,所以互動有趣,氣氛溫暖,沈綠曼這個主廚就很滿意了。


    她們做了一桌子的飯菜,算是今晚的年夜飯。


    吃飯之前,荊傲雪道:“等等,我先給你們娘倆兒發個紅包。”


    說著,她從袖中取出來兩個紅色的錦囊,眼睛亮閃閃的道:“來,你們打開來看看,看喜不喜歡?”


    柳兒和沈綠曼各得了一個紅包,互相對視一眼,打開了紅包。


    裏麵各是一塊玉佩,這玉佩晶瑩剔透,正麵雕刻著兩個字,背麵是圓潤的弧度,摸上去手感細膩,似乎還泛著微微的暖意。


    沈綠曼一怔,仔細的看了眼手中的玉佩,堂屋裏點了許多蠟燭,燭光照耀在上麵,像是穿透了一般,清透水亮,看上去就像是一團水聚在手指間一般。


    除此之外,玉佩本身還泛著一圈螢綠色的淡淡光暈,看上去溫暖美好。


    不知怎麽的,隻要拿著這塊暖玉,她就覺得靈台清明,似是腦子都清醒了不少。


    如此看來,這暖玉絕對是玉中極品,且正麵刻著的字,正是她的名字:綠曼。


    而柳兒那一塊,刻著荊柳兩個字。


    她不禁抬頭看著荊傲雪,就見她好整以暇的撐著下巴,衝她頑皮的眨眨眼。


    燭火下的荊傲雪,似乎也比平日更讓人……心動了。


    本就是美的讓人心尖發顫的人兒,又是這樣成熟包容的姿態,和嘴角淺淡溫雅的笑意。


    沈綠曼忍不住咬著嘴唇,低頭臉紅的發燙,不敢再看她。


    柳兒驚奇的道:“母親,這是你雕刻的嗎?”


    荊傲雪得意的笑道:“那是當然啦,我之前閑著無聊就喜歡雕刻東西,某人當初弄壞了我雕刻大半天的玉簪子,我心裏想起來就來火,就幹脆多雕刻了幾次,這玉是山寨裏麵搜出來品質最好的,總共就能雕琢出幾塊,我最初手藝不好雕刻壞了幾個,就剩下這兩個勉強能看。”


    她這麽說著,語氣之中還有遺憾。


    柳兒卻已經十分歡喜,道:“多謝母親,我很喜歡這暖玉,一定會貼身帶著的。”


    荊傲雪點點頭,道:“這東西約莫是玉中極品,我又往裏麵注入了靈氣,你們將它帶在身上,隻要在我附近,我就能隨時感應到你們的存在。”


    她說完,見沈綠曼一直低著頭,還以為她不喜歡,可她一直用纖細的手指摩挲著玉佩,看上去倒像是愛不釋手。


    荊傲雪不解,納悶道:“媳婦兒,你覺得怎麽樣?”


    沈綠曼看著她,眼中閃爍著水潤的光,道:“我很喜歡,之前是我不對,我……我很喜歡它。”


    荊傲雪揚起下巴,心裏滿意的不行,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吃飯吧,吃完飯去放鞭炮,今晚上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沈綠曼也想起柳兒過了子時,就年滿六歲,可以測試靈根了。


    她心裏有些擔憂,即便是相信柳兒有九層的可能性有靈根,可真正的結果沒出來之前,她也不敢確定。


    於是,她強忍著擔憂吃了年夜飯,一家人還聚在一起拿牛奶碰了杯子。


    家裏有奶牛,是荊傲雪幾個月前去鎮上買回來的,她買了兩頭,一頭送去秦亦舒家裏,一頭放在自己院子裏。


    可她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家,冬天家裏的草也不夠吃,就將奶牛送給了吳誌勇讓他養著,隻一點,就是等她回到家裏的時候,要去他家裏拿新鮮牛奶。


    吳誌勇為人厚道,每一次等她回家去打聲招呼,就準備好了牛奶。


    要麽當晚送過來,要麽第二天一早送過來,現在喝的就是今早上送來的。


    南方的牛奶不太正宗,帶著奶腥味和奇怪的味道,荊傲雪總覺得不太對,就讓沈綠曼往裏麵加了幹果碎末和果汁,稍微調和了下味道。


    這樣雖然嚐起來更奇怪,但是柳兒喜歡,荊傲雪也就不折騰了。


    吃過晚飯後,荊傲雪將之前從鎮上買來的鞭炮準備好,一般來說會在子時十二點過後,開始放煙花。


    但是異世界沒那麽多規矩,即便是現代,荊傲雪也隱約記得傍晚時,就有人家開始放鞭炮煙花的。


    她想著十二點過後還有更重要的事,便將這項娛樂提前了。


    她帶柳兒去院子裏,沈綠曼不放心,便跟在她們身後,看荊傲雪將長長的鞭炮擺在院子裏,甚至延伸出了院門口。


    她擺好了鞭炮,示意柳兒捂著耳朵,手指一搓,就燃起一星火苗。


    她點燃了鞭炮,忙跑到了沈綠曼身邊摟著她,幾秒後,鞭炮就開始劈裏啪啦響了起來,柳兒忙用力捂著耳朵,她之前隻知道這東西吵人,卻不想聲音這麽大,都震耳欲聾了。


    等放完了一院子的鞭炮,柳兒覺得自己腦子都木木的了。


    可她很喜歡這種聲音,真的很熱鬧,鼻尖湧動著煙火的味道。


    荊傲雪拿著一個手裏閃爍著的煙花到她麵前,遞給她一根讓她拿著玩,然後開始準備今晚的煙花。


    她知道現在說話,也可能聽不到,幹脆就不說了。


    沈綠曼拍了拍腦門,剛才真的好吵,幸好修仙界很少有人放鞭炮。


    荊傲雪見她站在一邊,也遞給她兩根煙花,示意她點燃下麵的火線,然後對準天空。


    這東西跟現代的煙花模樣差不多,但是其中還是有不同的地方。


    煙花在空中炸裂開來,呈現出簡單的形狀,這就是不同之處了,看上去極為單調。


    可在沈綠曼和柳兒眼中,已經足夠驚奇了,剩下的煙花,幾乎都是她們兩個玩掉的。


    荊傲雪也是難得看到沈綠曼如此孩子氣的一麵,說起來,沈綠曼如今也才二十出頭的年紀,換在她末世前的世界,也隻是個在校的大學生而已。


    呃……


    仔細想想,沈綠曼當年成婚生子時,還沒成年了。


    還真是有夠禽獸的。


    這麽早生孩子對身體也不好,不過這邊的女子,貌似都是很早就成婚了,哎……


    荊傲雪走到沈綠曼身邊,從後麵抱著她,道:“媳婦兒,我以後一定會對你更好的。”


    沈綠曼轉過頭笑意盎然的看著她,她平時情緒內斂,可今日難得玩的開懷。


    荊傲雪忍不住低頭親她的嘴唇,柳兒察覺到母親又跟娘親湊在一起,立刻就不抬頭了,轉而往邊上挪了挪,給她們留出充足的空間。


    她可不願意當中間壞事的那個人。


    柳兒小大人一般的想到,恰在此時胸口跳出來一團暗灰色的毛團,她定睛一看,驚喜的捧著小灰到一側躲著,她道:“小灰,你恢複了?”


    小灰打了個哈欠,暈暈乎乎的道:“被你們吵醒了,剛才是在做什麽,為什麽這麽吵?”


    柳兒頓了頓,道:“你昏迷了好幾個月,如今已經是過年了,剛才我跟母親她們在放鞭炮和煙花。”


    小灰唔了一聲,又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躺在柳兒的手心,道:“我不感興趣,下次小聲點。”


    柳兒抿著嘴,乖乖的點點頭。


    小灰好奇的看了她一眼,道:“我隻覺得幾日沒見,你變化倒是大,長得挺快的嘛。”


    柳兒再次提醒它道:“你已經昏迷很久了。”


    小灰聞言,心情不好的踹她的手心,偏偏它力氣不大,弄得柳兒手心癢癢的。


    它不悅的道:“總之,不要再提這件事了,我身體還未複原,剛才醒來隻是意外,你還要繼續修煉才是,我感覺你身體差不多成熟了,等知道了你的靈根,我就繼續休眠了。”


    柳兒點點頭,道:“好的,我知道了,還有……”


    她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小灰,小灰見狀,立刻不滿的漲起了身子,整個身軀變得圓滾滾的,不滿的道:“你是我的仆人,不準對我隱瞞任何事,你要說什麽,就立刻給我說出來,不然我看著難受。”


    還是這樣霸道的性子,柳兒在心裏歎了一口氣,無奈的道:“娘親和母親,已經知道你的存在了,她們……估計不會喜歡你,總之一會兒,你隱藏起來,別被她們發現就好。”


    小灰冷笑一聲,道:“一個凡人,一個半……一個妖族,我也不放在眼裏。”


    它這麽說著,卻果真沒有暴露自己的身形,誰讓它如今實力不足呢,照這樣的速度下去,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提升修為,回到妖界複仇!


    它昏迷的時候,已經隱約記起一些事情,若不是妖界之中有人跟修仙界修士裏應外合,它也不會敗的這麽慘。


    說起來,青木那女人,倒是它的……


    哼!總之人類每一個好東西。


    它神情複雜的看著柳兒,一下子跳到了她的肩膀上,叼著她的耳垂道:“你之後一定要好好修煉啊!不然還要我保護你!真是不知道上輩子哪裏欠了你的,這仆人倒是比我這個主人還過得舒服。”


    柳兒心裏歉疚,道:“我一定會好好修煉的。”


    這態度倒是誠懇,柳兒身上有股純淨的氣息,這也是她這些日子以來漸漸發現的。


    當初隻覺得她有部分的妖族血脈,當時它剛重生,腦子又不是很清醒,淩亂的畫麵和陌生的感覺,在一片空白的腦子裏擁堵著,還有屬於鳳凰的傳承……


    總之,那時候渾渾噩噩的跟柳兒定下了契約,現在想來它不是沒後悔過的。


    不過,柳兒這個孩子,應該是不太一樣的吧。


    小灰懵懂的想到,它對人類極不信任,卻在恍惚之間跟一個人類定了契約。


    而且那個契約,一定不對勁!


    那是青木真君那女人提起的,它當初就一口回絕的,即便是對她再怎麽誘惑,她那時候也不願意跟人類扯上關係,就算是仆人也不行。


    哼!


    結果一重生,就自打臉了。


    小灰怏怏的趴在柳兒稚嫩的肩膀上,正好荊傲雪的聲音傳來,是在叫柳兒過去。


    柳兒便摸了摸肩膀上的毛團,轉身走到了荊傲雪麵前。


    荊傲雪道:“你去哪兒了,剛才一下子沒看到你人,我可嚇壞了。”


    柳兒頓了頓,看了眼娘親紅腫的嘴唇,和緋紅的臉頰,道:“抱歉,母親。”


    荊傲雪還要再叮囑幾句,卻被沈綠曼拽住了。


    沈綠曼神識敏銳,除了麵對荊傲雪這個,已經跟她肌膚相親,熟的不能再熟悉的人之外,其他人的視線她都能立刻感覺到。


    柳兒剛才往她臉上瞥了一眼,已經說明了問題,這事兒被孩子察覺本來就尷尬,她可不想接下來更尷尬了。


    荊傲雪卻遲鈍的道:“媳婦兒,你有事兒嗎?”


    沈綠曼:“……”這荊傲雪有時候就是很欠打!


    柳兒走上前,轉移話題道:“母親,那接下來我們還要做什麽呢?”


    荊傲雪奧了一聲,估摸了下時辰,道:“還有一段時間,咱們去找個空地燒紙祭祖吧。”


    沈綠曼疑惑,道:“可今天不是清明啊?”


    她在凡人界待了幾年,也知道凡人對祖宗的在意和看重。


    可過年還祭祖,總覺得不太好。


    荊傲雪拍了拍腦門,道:“沒事兒,我之前待的地方,很多人都是過年祭祖的,我朋友的爸爸,每年這天晚上子時前後,就出去燒紙去了,正好我也想去祭拜一下……一些人。”


    沈綠曼聞言,不知怎麽的,想起了自己已經過時多年的娘親,還有照顧她多年的祭司,她便緩慢的點點頭。


    柳兒也想起了被小灰吃掉的小兔子大白,心中有些悶悶的,大白被吃後她第一次感覺到仇恨的情緒。


    現在想來,她一直對小灰印象不是太好,約莫就是從此事開始的吧。


    一家人突然沉悶下來,荊傲雪道:“別傷心嘛,人活著就是這樣,總有認識的不認識的人,在身邊來來去去,死去的人暫且不論,咱們活著的就要把握好並過好每一天。”


    “我們將來一定會去修仙界,但是沒必要隨波逐流,將修煉看過生命的一切,那樣該有多無聊啊,還是該修煉的時候修煉,該享樂的時候享樂,勞逸結合嘛。”


    沈綠曼點點頭,修仙界何等殘酷,可即便是時刻修煉,也總有人比你更強,飛來橫禍更是不在少數。


    有時候聽到修仙界修士的談話,沈綠曼也不懂為何有些修士短短一生,亦或者是漫長一生,寧願舍棄一切,也要踏上修仙路。


    修仙界甚至還有以殺證道的修士,殺死最親近的人,才能孤注一擲的走上巔峰。


    這樣的人,還不在少數,大多都是殺了妻子孩子,亦或者是屠殺了全家。


    想想真是可笑,尤其是這些人還是道修,他們難道就不怕結丹元嬰時的心魔考驗嗎?


    若是真的要殺掉自己親近的人才能證道,沈綠曼覺得,那她寧願不修仙,就待在這個凡人界的村子裏,跟荊傲雪和柳兒平平淡淡,溫馨幸福的在一起。


    沈綠曼看著荊傲雪,見對方回眸朝她燦爛一笑,頓時心裏一暖。


    她突然明白,她這個妖修,要修行的道路,就是守護之路。


    她要守護這個家,守護眼前的荊傲雪,守護自己的孩子!


    這麽想著,她突然進入了一種玄之又玄的境界。


    在洪澤大陸,人族修士的修煉境界分為:煉氣期,築基期,金丹期,元嬰期。


    妖修也可以分為四個階段,對應上麵的四個境界,分別是:聚靈期,鍛體期,妖丹期,化形期。


    她在成為徹底的妖族之後,靠著血統直接跨越了聚靈期的十個層級,進入了聚靈期的巔峰期。


    可她一直摸不到進階的門檻,此時心念一動後,那一層看不見摸不著的屏障,頓時迎刃而解,她隻感覺到血脈像是江河,在身軀裏麵奔騰流淌。


    隻不過轉眼的功夫,她就進入了鍛體期。


    沈綠曼從這種玄妙的境界中回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才發現視野正晃動著。


    她動了動,卻發現自己再度變成了藤蔓本體,此刻正掛在荊傲雪的脖子上,跟荊傲雪和柳兒一起,在家裏的後院燒紙錢。


    荊傲雪口中含含糊糊的念叨著什麽,柳兒不太懂,便一直在念大白的名字。


    小灰翻了個白眼,跳到柳兒頭上抓亂她的頭發,察覺到沈綠曼的動靜,朝她身上淡淡一瞥,心說:這妖族倒是能耐,心境的障礙對於妖族來說,是最大的障礙。


    可對方隻不過半年的時間就跨過了,還當真是……


    小灰收回視線,它不太在乎這個妖族,對方也看不到它,因為隻要它不樂意,除了跟它簽訂契約的柳兒外,就沒人能看的到它。


    柳兒還在絮叨著大白的名字,小灰聽得惱火,幹脆在柳兒頭頂上蹦蹦跳跳起來。


    它身體極輕,落在頭頂上就像是羽毛一般,柳兒完全不痛不癢。


    她最開始隻不過有感而發的提及大白,小灰就這麽大的反應,她心裏頓時想起最初的氣憤,就忍不住多說了幾遍,讓小灰更加不爽。


    不過這樣試探下來,她倒是發現小灰隻是嘴硬而已,實際上卻很少真的傷害她。


    就像是現在,明明整個身體都氣的脹鼓鼓的了,卻隻是在她身上蹦跳而已。


    柳兒心想:她是願意照顧小灰,可也要小灰認識到它之前的錯誤才行。


    沈綠曼走到柳兒身邊,拍著她的肩膀,道:“若是柳兒喜歡小兔子,下次我便再去山上給你抓一隻來。”


    柳兒還未回答,小灰就氣咻咻的啄了柳兒一下,道:“你敢!”


    柳兒笑了笑,道:“娘親,你真好。”


    聽這意思是答應了,小灰更生氣了,浮在半空中對著柳兒道:“你是我的仆人,應該……”


    柳兒在腦海之中道:“我是你的仆人沒錯,可我也有感情,你當年吃了大白,我不會原諒你!”


    小灰聞言一怔,氣的想……想……想做什麽它也不知道,就是生氣。


    它怒的飛到柳兒的鼻尖,用爪子踢了她鼻子一腳,道:“反正你不準養。”


    柳兒歎了一口氣,心說:那你要道歉,不然我就繼續養,你吃一隻我養一隻,而且你的傷還沒複原,之後就要繼續休眠,我就算養了你也不會發現。


    小灰氣的癟著嘴巴,渾身膨脹成一個圓球,道:“你們人類沒一個好東西,我討厭你!”


    柳兒淡笑著,心說:那正好,我也討厭你,我們扯平了。


    小灰委屈的眯起豆豆眼,原本想要用柳兒最在意的娘親和母親威脅她,可它的本能告訴它最好不要這麽做。


    它心裏窩火,反正不過是句話而已,又沒有別人聽到,它臭著臉道:“好了!對不起!”


    雖然沒指名道姓,有敷衍了事的嫌疑,可柳兒已經心滿意足。


    她立刻對沈綠曼道:“不過我不想再養寵物了,因為我如今要跟養母學習,過了今天說不定還要修煉,就抽不出時間來照顧了。”


    沈綠曼應了一聲,她早就知道柳兒的意思,因為之前也給柳兒帶過小兔子回來,但是柳兒從來不收,如今再提起,隻是見柳兒傷懷大白而已。


    她跟柳兒站在一起,看著終於說完的荊傲雪,道:“接下來呢?”


    荊傲雪笑著道:“讓這火繼續燃燒吧,我們回家。”


    她心情好了許多,在回家的路上問沈綠曼,道:“你剛才突然之間就變成了藤蔓,我還以為你在撒嬌,到底怎麽了?”


    沈綠曼道:“我不會撒嬌,而且剛才是因為參悟了些東西,所以進入……修士所說的築基期了。”


    荊傲雪站定腳步,瞠目結舌的道:“你這麽快就築基了?!”


    她才剛剛煉氣五層而已啊,雖然之前就知道媳婦兒比她的修為高,可一直沒見媳婦兒說過,也感覺不到她身上的高階妖修氣息。


    所以她以為,媳婦兒最多比她高個一兩階而已,卻不想人家已經築基了。


    而她要築基,還屬於遙遙無期的狀態。


    荊傲雪大受打擊,沈綠曼忙道:“我之前好運的覺醒大妖血脈,按理說是可以直接邁入金丹甚至是元嬰期的,可因為當初死了一段時間,大部分覺醒的血脈能量,都用於讓我複活過來,所以之前才隻是煉氣期修為而已……”


    她已經覺得自己修為很低了,按照她的計劃,是準備在幾年後,女修再次回到凡人界之前,修為抵達金丹期的。


    可如今看來,約莫不太可能了。


    她歎息一聲,荊傲雪也跟著歎息一聲,柳兒道:“娘親,是不是快子時了?”


    沈綠曼一愣,正要回答她,就聽到村子裏響起的煙花爆竹聲。


    這已經說明了一切。


    一家人忙快步走回家,進入堂屋內後,荊傲雪看著沈綠曼,柳兒看著沈綠曼,沈綠曼:“……”


    沈綠曼無語了半天,道:“都看著我做什麽?”


    荊傲雪奇了,道:“當然是指望你幫柳兒測試靈根了。”


    柳兒乖乖點點頭,讚同荊傲雪所說的話。


    沈綠曼一臉黑線,忍不住想敲這一對母子一下,道:“我長得很像測靈石嗎?荊傲雪,我以為你有辦法的!”


    於是,柳兒和沈綠曼瞬間譴責的看著荊傲雪,荊傲雪呆了呆,撓頭苦思片刻,遲疑的提議道:“要不,咱們現在就帶柳兒進山,讓她自己感應一下天地之間的靈氣,她對哪種靈氣的親和度最高,就應該是哪一種靈根了!”


    說完,她還很自得的點點頭。


    這辦法,聽起來就很靠譜,個鬼啊!


    沈綠曼白了她一眼,道:“若真的那麽簡單,修仙界的測靈石就沒存在的必要了,隻要到了歲數,直接讓六歲大的孩子自己感應靈氣,不就好了?”


    荊傲雪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她也覺得不太對勁。


    可如今的問題是,她們根本沒有測靈石啊。


    最後還是小灰無語的道:“我說啊,你們也真是有夠可以的,幹脆讓我自己去你丹田看看好了。”


    說罷,它不等柳兒回答,就化作一道紅光躥入了柳兒的丹田之內。


    柳兒表情呆了呆,荊傲雪還以為她在傷心失望,忙道:“柳兒別急啊,讓我再想想辦法。”


    沈綠曼也皺眉,仔細的看著柳兒。


    殊不知鳳凰小灰已經來到了柳兒體內,她驚奇的發現柳兒的丹田,生來就比一般人要寬闊許多,雖然如今還未修煉,可這個丹田容納度,也就是天生的神識強度,居然相當於煉氣六層的水準。


    如此的話,將來柳兒修煉,一定會毫無障礙的跨入煉氣六層的。


    它在丹田內轉了好久,才看到一抹藍綠色的光芒,它急忙飛過去,就感覺到一股熟悉的能量,這感覺像是荊傲雪丹田內,十大異火之一的離木焚火。


    如此說來,柳兒到底還是受到了荊傲雪的影響。


    隻不過是極好的影響,這靈根,若是它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隻存在於傳說之中的離木焚火。


    小灰呆了一會兒,嘖嘖不已道:這柳兒還真是好命,生來就得天道庇佑。


    原本亞人和女人生育艱難的,更何況荊傲雪的身體曾經被離木焚火焚燒,丹田和靈根都燒成那樣,按理說是沒法再擁有後代的。


    但是她跟身為半妖的沈綠曼,聽說隻睡了一次,居然就有了柳兒。


    這幾率,幾乎跟不可能事件差不多了,然而偏偏就發生了。


    這樣的人族……


    小灰呆呆的想到:將來必然傳承天道,柳兒將來一定有大造化。


    它神情複雜的在丹田內待了一會兒後,才飛出丹田,低著頭道:“你是離木靈根,不過這靈根幾乎不可能存在,反正也是木靈根的一種,你就跟你娘親和母親說,你是木靈根好了。”


    柳兒道:“多謝你,我知道了。”


    小灰看了她一眼,道:“我要繼續休眠,之前傳給你的功法可以挑揀著修煉,你盡快提升修為,我才能盡快恢複。”


    不過,這話不用多說,以柳兒的靈根資質,進階就跟鬧著玩一樣,即便是隻打坐修煉,就可以一路毫無障礙的築基甚至結丹,元嬰。


    小灰一邊感慨自己找了個好仆人,一邊又覺得自己這個當主人的反而被她比下去了,幹脆遁入柳兒體內不見了蹤跡。


    柳兒見娘親和母親還在苦思冥想,就頓了頓,將自己的靈根告訴給了她們。


    荊傲雪一愣,道:“柳兒,你怎麽知道你自己是什麽靈根的呢?”


    沈綠曼倒是猜到了,她臉色難看的道:“是鳳凰?”


    柳兒點點頭,或許是小灰放寬了限製,她感覺小灰的事情,已經可以告訴娘親和母親了。


    當然了,一些重要的部分還是說不出來,不過這也足夠了。


    荊傲雪和沈綠曼對視一眼,無奈的道:“那好吧,這件事總歸要感謝它,等它傷勢複原後,找個機會咱們見見麵吧,之前也承蒙它的恩情,總要當麵道個謝才是。”


    柳兒:“……”


    沈綠曼:“……”


    想到鳳凰唯我獨尊的性子,立刻打了個冷顫,柳兒忙道:“母親,此事不急,既然我是木靈根,又有功法……”


    她說到這裏,突然頓了頓,低頭取下來腰間的荷包,用神識取出來其中的玉簡,遲疑著道:“這裏麵,有之前在劉府那女修士給我的功法。”


    荊傲雪接過功法,先檢測一番後,發現沒問題了,便將玉簡放在額頭上來,用神識查看裏麵的功法。


    這功法名叫《萬木逢春決》,是專門給單木靈根修士準備的功法。


    荊傲雪心裏一突,之前她心中就隱約有了猜測,這一次更是坐實了。


    她眯起眼睛,眼底泛著微冷,道:“既然這功法適合柳兒,那柳兒就拿去修煉吧。”


    柳兒拿在手中,心裏卻還是想修煉小灰給自己的功法,那功法也叫做《逢春決》,不過是《枯木逢春決》,是自遠古流傳下來的。


    她感覺應該比那女修的功法好些,而且比起不知名的女修,她更相信跟她簽訂契約的小灰。


    荊傲雪見她乖巧,便摸了摸她的腦袋,道:“好了,今日時間也不早了,柳兒好好休息,明日我們去走訪親戚,等閑暇下來,我跟你娘親再給你講述修仙界的諸多事情,如何?”


    柳兒點點頭,直接回房休息了。


    荊傲雪跟沈綠曼回房躺下,荊傲雪將自己之前的疑惑告知沈綠曼,沈綠曼皺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荊傲雪心裏堵得慌,道:“媳婦兒,你看我都能穿越到這個世界來了,會不會那個女修是重生的呢?”


    她怕沈綠曼不懂重生這個詞,還專門解釋了一番。


    沈綠曼聞言思索片刻後,果斷道:“不可能!你穿越過來可能是天道的漏洞,更何況你是從另外的世界,來到這個世界,穿過天道的漏洞比較容易。”


    “但是重生回到過去,又是在洪澤大陸重生,是絕對不可能逃過天道的,這裏原本就是修仙的世界,天道的懲罰可是極為殘酷又嚴苛的,除非對方是神,有通天造物之能,不然……”


    “隻可能是能預知未來、窺探天機之人的陰謀!”


    在妖界有植物類妖修祭司,還有獸類妖修祭司,比如白馬祭司,因為血統可以預言天道的軌跡。


    而在修仙界,也有這樣的人存在,且這樣的人不在少數。


    隻要看得懂星星的軌跡,就能預測出部分未來和過去。


    但是能預言到一個人的存在的,那就隻是鳳毛麟角了,不管對方是誰,又為何要指使一個金丹期女修來凡人界,對方的目的都不簡單。


    沈綠曼有預感:此人之後還會有大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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