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本大爺早見過你了?
喜歡本大爺的竟然就你一個？ 作者：駱駝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為什麽會變成我的錯？」
百花祭結束後，隔周的星期二早晨。
我正和小桑閑聊，教室內就回蕩起一個尖銳的女生嗓音。
在那兒進行的是女生之間的妖精打架。是以前拿自己的正義來壓迫我的紅人群當中的一個，被其他成員用冰冷的目光看著。
「可是，起因不就是你說了『花灑太囂張，看了就火大』嗎？」
「就是說啊～～我們之前又沒有那麽誇張～～」
啊啊，原來如此啊～～這應該就是那麽回事。是紅人群特有的「代罪羔羊」作戰。
這次的謠言，讓她們徹底地攻擊我。
然而在百花祭的第二天，卻證明了她們的這種行為是錯的。
各位要問那情形會怎樣？再這樣下去，她們在班上的立場全都會變差。
所以紅人群為了避免這種情形，就會創造出「壞人」。
推說我們不壞，壞的是帶領我們的這女人。
然後這次被選為「壞人」的……就是第一個對我有意見的a子同學是吧？
「你、你們幾個……」
a子同學氣得嘴唇發抖，眼神中卻透出恐懼。
相信她是想像到自己將會被逐出紅人群，變得沒有朋友的情形，才會這麽害怕吧。
「小桑，我去一下。」
「好啊！我就知道花灑會這麽說！」
真是的，我可是已經決定以後不當無奈被牽著走boy了，但現在就來當最後一次吧。真的是，太無奈了……
「呃，可以打擾一下嗎？」
我站起來，闖進紅人群當中，結果裏麵每個人都嚇得全身一震。
「啊！花灑，對不起喔！我們對你做了很多很過分的事！我們真的在反省！」
「真的，很對不起！我們太過火了對吧！不會再有下次了！」
「我們看過這個了！對不起喔，我們弄錯了！所以……希望你……原諒我們耶……」
紅人群當中的一個人說話之餘，把一張報紙遞給我。
上麵刊登了一篇標題寫著「校刊社社員的誤報！虛假謠言的真相」，內容提到先前關於我的謠言全都是誤會。不過我自己其實也已經看過這篇報導了啦……
「好，沒關係。別放在心上。還有啊……」
我對紅人群的謝罪用和善的態度回答後，把臉轉向絕望的a子同學。
「怎、怎樣啦……？」
a子同學被我盯著看，露出想哭的表情。你可要好好忍住眼淚喔。
因為要是你的妝掉了，教室裏就會誕生一隻妖怪。
「我也不小心做了會讓人誤會的行動，給你添了麻煩，所以想跟你道歉。」
「咦？」
「而且我覺得你好厲害。大家不太敢說的話，你卻能秉持勇氣說出來。這種事情我就絕對辦不到。」
看我用密技「大家」係列回敬！這樣一來，a子同學在紅人群內，應該就不會失去立場了吧。
「謝、謝謝你……可、可是，對不起喔！都怪我有奇怪的誤會……」
「沒關係啦。我剛才也說過，要是我自己什麽奇怪的事都不做，就不會有事了。」
「……花灑。」
感激的話語與眼神。a子同學和其他紅人全都用閃亮的視線看向我。
「要是我又做了什麽奇怪的事情，麻煩跟我說一聲。我會避免給大家添麻煩的。」
乍看之下我做出了帥氣的行動，但坦白說內心可嚇得要命。
要知道，不管發生什麽事，這群紅人在班上可是有著非常強的影響力。
我再也不想跟這幾個女的起爭執。
所以，隻要有一丁點可能變成火種的東西，我全都要澆熄！
畢竟這世上，對的人有時候就是得跟錯的人道歉。
識時務者為俊傑。我期盼的是和平的人生，因此我澆熄了與紅人群之間的火種，就隻是這樣。哎呀，這樣一來就不會又有新的攻擊針對我，真的是太好了……
那麽，就趕快回座位去吧。跟這幾個人在一起，實在挺恐怖的。
「久等啦，小桑。」
「喔！我完全沒在等，你別放在心上！你剛才可帥氣啦！真不愧是我的好朋友！」
呼。其實是因為有小桑在，我盤算著要是出事就要請他救我。這件事打死我，我也說不出口啊……不過，既然好好解決了，那當然……
「你耍帥可耍得真漂亮啊！花灑！」
結果這時，背後傳來一個活潑的女生嗓音。她順勢繞到我正麵來。
「早安！花灑、小桑！」
「早安啊！翌檜！」
「喔、喔……早啊……翌檜。」
我作夢也沒想到翌檜會主動找我打招呼，所以忍不住窘迫起來。這，我該說什麽才好？
「花灑，請你不要露出這麽為難的表情好不好！那個……就是呢，已經確定我寫的報導大家都看了，所以大家對你的誤會都成功解開了。還有……給你們兩位添了很多麻煩，非常對不起！」
翌檜從笑容切換成正經的表情，對我和小桑深深一鞠躬。
她應該是真的在反省吧，從動作中就能明顯感受到。
「嘿嘿嘿！別放在心上啦，翌檜！因為我也不太有資格說別人啊！」
「我也讚成小桑的意見。每個人都有搞砸的時候，你就別放在心上了。」
「……兩位願意這麽說，是我萬幸。」
翌檜聲音顫抖，伸手去抹眼角。嗯，那件事已經全部結束了，就既往不咎吧。
「既然這樣，就算永永遠遠都無望，我大概也還能努力一陣子！」
「……咦？喂，翌檜，你這話是……」
「還有，我要再送上一個大新聞！聽說從今天起，有一個轉學生會來到我們班上！」
翌檜眼睛微微充血泛紅，就像要強調她不打算回答我的問題似的，麵帶笑容這麽一說打斷我的話後，就甩動馬尾跑掉了。
啊、啊啊……嗯，剛剛那個，就讓我保留吧。
我實在沒有力氣再承受更多衝擊了。
「你們幾個～～回座位坐好！」
班會開始的同時，我們班導師用一如往常的那種有點慵懶的聲音一喊，拉開教室的門。身後有著一名女學生，應該就是翌檜說的轉學生吧。
她有一頭劉海俐落剪平的直發，眼睛有點圓。沒有胸部實在有點可惜啊，扁的程度和某個綁著纏胸布的圖書委員同級。
可是，如果隻看臉蛋，肯定是全校頂級的水準。
這下os和葵花兩大派係可要動搖啦……
「呃，可能已經有人知道，這位是從今天起就要轉到我們班的轉學生洋木同學。洋木同學，可以請你自我介紹一下嗎？」
喔，這麽快就要進入自我介紹時間啦？既然這樣，這種時候我就要有路人該有的樣子，做好準備問出「你喜歡哪一類型的男生？」這種常見的問題……嗯？怎麽洋木同學往我這邊來啦？
她一直盯著我看……露出笑容了。非常可愛得上佳。
「……好久不見了，如月雨露同學。」
唔。總算來到這一步啦。那麽，就來為我們的恩怨劃下休止符……等等，不對啦！
我不由得跟著演了起來，但這樣不對！異世界大戰篇不會開始！
「呃……好久不見？」
我先這麽回了再說，但我實在想不起這個女生是誰……
「你該不會忘了我吧？好過分啊，虧我對你記得這麽清楚。」
好猛！第一人稱用中性的！我第一次
看到用中性第一人稱的女生！
而且她聽了我的話，還嘻嘻笑了笑，似乎沒生氣。太好了太好了。
「一個無條件對你好，願意一輩子對你全心付出的女人。雖然個性凶了點，但這點還希望你將就將就。以後就請多多指教嘍。」
奇怪？這幾句話，我總覺得在哪兒聽過……
是誰說的來著了？呃……就是我啊！
是下雨那一天，我看到老媽的真麵目前發牢騷說的話！
「為、為什麽……你會知道這幾句話？」
轉學生突如其來的爆炸性發言，讓班上同學、老師以及我都啞口無言。洋木同學就在這當下，輕輕抓住我的手，把自己的嘴唇往我手背上一印……等等，喂～～
「以後我會誠心誠意為你盡心盡力。請多指教嘍。」
──一年前，七月。
幾乎要把一切都烤焦的太陽，把夏天該有的強烈陽光照在衝出球場的我身上。
即使是體力多得無處發泄的高中一年級男生也很難熬。
「首先得找到才行……但願在這附近會有啊……」
我忽然想起今天棒球校隊進行的地區大賽決賽，一句話脫口而出。
在最後關頭……九局下半，我們高中被反超，打輸了。
這個事實相當令人難以接受，但我不能隻顧著沮喪。
「小桑，你等著。」
我喃喃叫出自己好友的名字，拚命尋找某一種店家。
那就是賣「炸肉串」的店家。
今天的球賽打輸，流下眼淚的隊員們當中，隻有棒球隊的王牌球員小桑一個人一直麵帶笑容，安慰大家。但那隻是強顏歡笑。
其實眾人當中最不甘心、最沮喪的就是小桑。
比任何人都更想打進甲子園的就是小桑，這我非常清楚。
為他加油打氣的這個工作，除了我這個好朋友以外，不做第二人想。
所以我打算用笑容迎接小桑，還要帶上他最愛吃的炸肉串。
我就是為此而來尋找炸肉串店，但也許球場周圍實在不太會有這種店。
「這邊沒有啊。那就……啊！」
我四處張望……有了，找到了。
離我現在所站的位置有一小段距離，那兒擺著一個攤子。
上麵寫著「陽光炸肉串店」。錯不了，那邊有賣炸肉串！
「不好意思！給我……」
啊，不行不行。大爺我這種個性，得盡可能藏到底。
無論任何時候，說話都要像個遲鈍純情boy。得切換成斯文的我才行。
「請問可以把這攤子的炸肉串全都賣給我嗎？」
我指著看上去大概有五十串以上的炸肉串，對店員這麽說。
店員綁著頭帶，不讓頭發掉進菜裏，從這點就看得出這人很有專業精神。
「咦？」
一個以開炸肉串攤子來說長得很清秀的型男，用狐疑的目光朝我看過來。
他有著可愛係小男生的外表，我還以為個性很溫和，但似乎是猜錯了。
「你在說什麽鬼話啊？」
「呃……我說，請把這攤子的炸肉串全部給我。」
「如果你是來鬧的，我希望你離開耶。這樣很礙眼。」
喂，你這店員一點也不陽光啊。
我可是客人啊。我都說要買了，你就賣給我嘛。不過也是啦，我也不是不明白為什麽對方會這麽想。
一個高中生突然跑來，要老板把攤子上大量的炸肉串全都賣給他，也許就是會讓人這麽覺得。至於該不該直接就把這種想法說出來，就姑且先不討論。
「不，那個……我不是來鬧的。」
「所以，你是認真的？」
「……是。」
「這樣啊。對不起喔，我這樣懷疑你。常有人說我太容易把事情往不好的方向想。我有點在反省了耶。」
會好好賠罪，看來應該不是什麽壞人。
既然這樣，我也用該有的態度來應對吧。
「不會，沒事的。」
我笑咪咪地露出純情微笑。我徹底磨練的技能毫無破綻。
「一共六十串……應該是重炸一次比較好。可以請你等一下嗎？」
「啊！我有點趕時間，來得及嗎？晚點我有事情要辦！」
為小桑買了炸肉串去，結果小桑已經回家了！
要是搞成這種狀況，那可就連笑話都算不上。我用有點慌張的口氣這麽告訴店員。
「你趕時間啊？我明白了。那我也拚命努力一下吧。」
「謝謝你！」
等等，好快！這個人是怎樣？他用超快的速度在重炸炸肉串啊！
動作實在太快，看起來像是有好幾雙手。簡直像千手觀音。
「你等的時候可以吃吃看提供試吃的那些。反正全都賣給你以後，今天就要收攤了。」
「哇啊！謝謝你！」
他說話之餘，手卻不緩下來。這個人有本事，而且人還挺好的。
我正好也有點餓了，就老實地恭敬不如從命吧。
而且買的份全都要給小桑吃，我也就沒得吃。
我用牙簽叉起切成小塊的試吃用炸肉串，送進嘴裏。
嚼了幾下，發現比我想像中更好吃。
有這樣的滋味，相信小桑也會高興。
「好吃嗎？」
店員一邊炸著肉串，一邊用有點犀利的眼神看向我。
「是！非常好吃！」
「……這樣啊。」
奇怪？他怎麽啦？
我老實說出感想而且還是讚美，他的表情卻變得很沉痛啊。
「那為什麽會賣不出去呢？」
店員小聲說出喪氣話。
「生意不好嗎？」
「是啊。剛開店的時候還不錯，現在就一直都是赤字耶。順利的日子也頂多賣個十串，就今天來說，更是一串都賣不出去……這一年來，我的晚餐盡是剩下的炸肉串……我也在跟家人討論，說也許差不多是時候該抽手了。」
真的假的？這炸肉串明明這麽好吃，生意真是不好做啊。
「在味道方麵我是有自信……不知道是哪裏不好耶。」
感覺挺嚴重的啊……
雖然話說回來，若要問我能做什麽，其實也很難做什麽。
「你怎麽想？你覺得我做的炸肉串有什麽問題嗎？」
喂，別問我好不好？我可是說過很好吃了。
要重建快要倒閉的店，請去找姓氏裏有山還是海的人。
「呃……也沒什麽……」
「沒有啊？明明沒有問題……為什麽賣不出去呢？」
不行。愈陷愈深了。頭頂上的烏雲有夠厚的。
啊，可是，慢著。我也有話可以說啊。雖然超級外行就是了……
「這不就表示即使炸肉串好吃，光靠這點還不夠嗎？」
「這是什麽意思啊？」
店員聽我說完，眼神猛然變尖銳。有點可怕。
「我隻是舉例，不管菜多好吃，要是沒辦法讓客人知道菜好吃或是沒辦法讓客人產生興趣，不就沒有意義嗎？隻要能讓客人吃到，客人也許就會懂，但要是沒能走到那一步，就沒有意義了。」
「……是喔？有點想聽下去耶。」
為什麽高姿態？算了，沒關係啦。
「所以你要不要試試看，想辦法讓客人產生興趣？例如印傳單之類的，或是做出造型不太常見的炸肉串……例如做成女性喜歡的愛心形狀等等。還有……這裏離棒球場很近，配合會
來這裏的族群寫文宣，可能也是不錯的方法，像是『吃肉串！有勝算！』這樣……」
「原來如此。雖然你寫文宣的品味是毀滅性的糟糕，但這個意見可能值得參考耶。要改掉的並不是滋味，而是要配合客群來思考宣傳方式和促使他們來吃的動機……你就是這個意思吧？」
臭小子，你就不能少說一句難聽的話嗎？
不過也罷，有參考價值就好。而且他雖然嘴裏念念有詞，手卻沒停下來。
之後過了十分鍾左右，所有炸肉串都以裝在袋子裏的狀態出現了。
「久等了。全都在這裏了。」
「謝謝你！等等，我先付錢……」
要是捧起這麽大量的炸肉串，就會沒有手拿錢包。
所以我先付了錢，然後收下找的錢。
「哎呀呀呀，可得小心別掉下來了才行啊。」
這可比我預料中要多啊。要是不小心捧，難保不會製造出令人遺憾的結果。
「小心喔～～」
這時店員的一張撲克臉上才終於露出微微的笑容。
我覺得他眉目清秀，所以麵帶笑容應該會比較受顧客歡迎，但我不說。
「那我走了。」
「等一下，接過去就立刻相信別人是不好的。希望你可以好好數過，看數目跟你付的錢對不對得上耶。」
這個人還挺在意小地方的啊……也好啦，既然叫我數，我是會數啦……
「呃……好的！數目沒錯！」
「那就ok。還有一件事。」
還有啊？雖然還有點時間，可是我想盡快過去啊。
畢竟小桑有可能不想讓任何人看見他懊惱的模樣，結束後就匆忙回家去。
「多虧你，我本來打算放棄，但現在有精神了，還承蒙你提供了好主意。就是說啊，我的炸肉串絕對好吃。我要有自信，以後就要設想客層的需要，挑戰製作新產品與宣傳耶。」
「呃……總覺得要是失敗，我好像會有點為難……」
「這沒問題耶。你不就隻是提供了建議嗎？要怎麽看待建議是我個人的問題，你應該不用在意耶。而且，就算失敗了，我對你的感謝也遠比失望強。畢竟你在這麽荒涼的店買了一大堆炸肉串，誇好吃，還給了建議。」
「是喔……不客氣。」
「所以，那個……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哪天有機會，我想好好答謝你。」
他有點難為情，但絕對不把目光從我身上移開，率直地這麽說。
也好啦，隻說名字應該無所謂吧。反正以後應該也不會有機會見到了。
「我的名字叫茅春。茅崎的『茅』，春夏秋冬的『春』，茅春。」
「我的名字叫──」
百花祭結束後，隔周的星期二早晨。
我正和小桑閑聊，教室內就回蕩起一個尖銳的女生嗓音。
在那兒進行的是女生之間的妖精打架。是以前拿自己的正義來壓迫我的紅人群當中的一個，被其他成員用冰冷的目光看著。
「可是，起因不就是你說了『花灑太囂張，看了就火大』嗎？」
「就是說啊～～我們之前又沒有那麽誇張～～」
啊啊，原來如此啊～～這應該就是那麽回事。是紅人群特有的「代罪羔羊」作戰。
這次的謠言，讓她們徹底地攻擊我。
然而在百花祭的第二天，卻證明了她們的這種行為是錯的。
各位要問那情形會怎樣？再這樣下去，她們在班上的立場全都會變差。
所以紅人群為了避免這種情形，就會創造出「壞人」。
推說我們不壞，壞的是帶領我們的這女人。
然後這次被選為「壞人」的……就是第一個對我有意見的a子同學是吧？
「你、你們幾個……」
a子同學氣得嘴唇發抖，眼神中卻透出恐懼。
相信她是想像到自己將會被逐出紅人群，變得沒有朋友的情形，才會這麽害怕吧。
「小桑，我去一下。」
「好啊！我就知道花灑會這麽說！」
真是的，我可是已經決定以後不當無奈被牽著走boy了，但現在就來當最後一次吧。真的是，太無奈了……
「呃，可以打擾一下嗎？」
我站起來，闖進紅人群當中，結果裏麵每個人都嚇得全身一震。
「啊！花灑，對不起喔！我們對你做了很多很過分的事！我們真的在反省！」
「真的，很對不起！我們太過火了對吧！不會再有下次了！」
「我們看過這個了！對不起喔，我們弄錯了！所以……希望你……原諒我們耶……」
紅人群當中的一個人說話之餘，把一張報紙遞給我。
上麵刊登了一篇標題寫著「校刊社社員的誤報！虛假謠言的真相」，內容提到先前關於我的謠言全都是誤會。不過我自己其實也已經看過這篇報導了啦……
「好，沒關係。別放在心上。還有啊……」
我對紅人群的謝罪用和善的態度回答後，把臉轉向絕望的a子同學。
「怎、怎樣啦……？」
a子同學被我盯著看，露出想哭的表情。你可要好好忍住眼淚喔。
因為要是你的妝掉了，教室裏就會誕生一隻妖怪。
「我也不小心做了會讓人誤會的行動，給你添了麻煩，所以想跟你道歉。」
「咦？」
「而且我覺得你好厲害。大家不太敢說的話，你卻能秉持勇氣說出來。這種事情我就絕對辦不到。」
看我用密技「大家」係列回敬！這樣一來，a子同學在紅人群內，應該就不會失去立場了吧。
「謝、謝謝你……可、可是，對不起喔！都怪我有奇怪的誤會……」
「沒關係啦。我剛才也說過，要是我自己什麽奇怪的事都不做，就不會有事了。」
「……花灑。」
感激的話語與眼神。a子同學和其他紅人全都用閃亮的視線看向我。
「要是我又做了什麽奇怪的事情，麻煩跟我說一聲。我會避免給大家添麻煩的。」
乍看之下我做出了帥氣的行動，但坦白說內心可嚇得要命。
要知道，不管發生什麽事，這群紅人在班上可是有著非常強的影響力。
我再也不想跟這幾個女的起爭執。
所以，隻要有一丁點可能變成火種的東西，我全都要澆熄！
畢竟這世上，對的人有時候就是得跟錯的人道歉。
識時務者為俊傑。我期盼的是和平的人生，因此我澆熄了與紅人群之間的火種，就隻是這樣。哎呀，這樣一來就不會又有新的攻擊針對我，真的是太好了……
那麽，就趕快回座位去吧。跟這幾個人在一起，實在挺恐怖的。
「久等啦，小桑。」
「喔！我完全沒在等，你別放在心上！你剛才可帥氣啦！真不愧是我的好朋友！」
呼。其實是因為有小桑在，我盤算著要是出事就要請他救我。這件事打死我，我也說不出口啊……不過，既然好好解決了，那當然……
「你耍帥可耍得真漂亮啊！花灑！」
結果這時，背後傳來一個活潑的女生嗓音。她順勢繞到我正麵來。
「早安！花灑、小桑！」
「早安啊！翌檜！」
「喔、喔……早啊……翌檜。」
我作夢也沒想到翌檜會主動找我打招呼，所以忍不住窘迫起來。這，我該說什麽才好？
「花灑，請你不要露出這麽為難的表情好不好！那個……就是呢，已經確定我寫的報導大家都看了，所以大家對你的誤會都成功解開了。還有……給你們兩位添了很多麻煩，非常對不起！」
翌檜從笑容切換成正經的表情，對我和小桑深深一鞠躬。
她應該是真的在反省吧，從動作中就能明顯感受到。
「嘿嘿嘿！別放在心上啦，翌檜！因為我也不太有資格說別人啊！」
「我也讚成小桑的意見。每個人都有搞砸的時候，你就別放在心上了。」
「……兩位願意這麽說，是我萬幸。」
翌檜聲音顫抖，伸手去抹眼角。嗯，那件事已經全部結束了，就既往不咎吧。
「既然這樣，就算永永遠遠都無望，我大概也還能努力一陣子！」
「……咦？喂，翌檜，你這話是……」
「還有，我要再送上一個大新聞！聽說從今天起，有一個轉學生會來到我們班上！」
翌檜眼睛微微充血泛紅，就像要強調她不打算回答我的問題似的，麵帶笑容這麽一說打斷我的話後，就甩動馬尾跑掉了。
啊、啊啊……嗯，剛剛那個，就讓我保留吧。
我實在沒有力氣再承受更多衝擊了。
「你們幾個～～回座位坐好！」
班會開始的同時，我們班導師用一如往常的那種有點慵懶的聲音一喊，拉開教室的門。身後有著一名女學生，應該就是翌檜說的轉學生吧。
她有一頭劉海俐落剪平的直發，眼睛有點圓。沒有胸部實在有點可惜啊，扁的程度和某個綁著纏胸布的圖書委員同級。
可是，如果隻看臉蛋，肯定是全校頂級的水準。
這下os和葵花兩大派係可要動搖啦……
「呃，可能已經有人知道，這位是從今天起就要轉到我們班的轉學生洋木同學。洋木同學，可以請你自我介紹一下嗎？」
喔，這麽快就要進入自我介紹時間啦？既然這樣，這種時候我就要有路人該有的樣子，做好準備問出「你喜歡哪一類型的男生？」這種常見的問題……嗯？怎麽洋木同學往我這邊來啦？
她一直盯著我看……露出笑容了。非常可愛得上佳。
「……好久不見了，如月雨露同學。」
唔。總算來到這一步啦。那麽，就來為我們的恩怨劃下休止符……等等，不對啦！
我不由得跟著演了起來，但這樣不對！異世界大戰篇不會開始！
「呃……好久不見？」
我先這麽回了再說，但我實在想不起這個女生是誰……
「你該不會忘了我吧？好過分啊，虧我對你記得這麽清楚。」
好猛！第一人稱用中性的！我第一次
看到用中性第一人稱的女生！
而且她聽了我的話，還嘻嘻笑了笑，似乎沒生氣。太好了太好了。
「一個無條件對你好，願意一輩子對你全心付出的女人。雖然個性凶了點，但這點還希望你將就將就。以後就請多多指教嘍。」
奇怪？這幾句話，我總覺得在哪兒聽過……
是誰說的來著了？呃……就是我啊！
是下雨那一天，我看到老媽的真麵目前發牢騷說的話！
「為、為什麽……你會知道這幾句話？」
轉學生突如其來的爆炸性發言，讓班上同學、老師以及我都啞口無言。洋木同學就在這當下，輕輕抓住我的手，把自己的嘴唇往我手背上一印……等等，喂～～
「以後我會誠心誠意為你盡心盡力。請多指教嘍。」
──一年前，七月。
幾乎要把一切都烤焦的太陽，把夏天該有的強烈陽光照在衝出球場的我身上。
即使是體力多得無處發泄的高中一年級男生也很難熬。
「首先得找到才行……但願在這附近會有啊……」
我忽然想起今天棒球校隊進行的地區大賽決賽，一句話脫口而出。
在最後關頭……九局下半，我們高中被反超，打輸了。
這個事實相當令人難以接受，但我不能隻顧著沮喪。
「小桑，你等著。」
我喃喃叫出自己好友的名字，拚命尋找某一種店家。
那就是賣「炸肉串」的店家。
今天的球賽打輸，流下眼淚的隊員們當中，隻有棒球隊的王牌球員小桑一個人一直麵帶笑容，安慰大家。但那隻是強顏歡笑。
其實眾人當中最不甘心、最沮喪的就是小桑。
比任何人都更想打進甲子園的就是小桑，這我非常清楚。
為他加油打氣的這個工作，除了我這個好朋友以外，不做第二人想。
所以我打算用笑容迎接小桑，還要帶上他最愛吃的炸肉串。
我就是為此而來尋找炸肉串店，但也許球場周圍實在不太會有這種店。
「這邊沒有啊。那就……啊！」
我四處張望……有了，找到了。
離我現在所站的位置有一小段距離，那兒擺著一個攤子。
上麵寫著「陽光炸肉串店」。錯不了，那邊有賣炸肉串！
「不好意思！給我……」
啊，不行不行。大爺我這種個性，得盡可能藏到底。
無論任何時候，說話都要像個遲鈍純情boy。得切換成斯文的我才行。
「請問可以把這攤子的炸肉串全都賣給我嗎？」
我指著看上去大概有五十串以上的炸肉串，對店員這麽說。
店員綁著頭帶，不讓頭發掉進菜裏，從這點就看得出這人很有專業精神。
「咦？」
一個以開炸肉串攤子來說長得很清秀的型男，用狐疑的目光朝我看過來。
他有著可愛係小男生的外表，我還以為個性很溫和，但似乎是猜錯了。
「你在說什麽鬼話啊？」
「呃……我說，請把這攤子的炸肉串全部給我。」
「如果你是來鬧的，我希望你離開耶。這樣很礙眼。」
喂，你這店員一點也不陽光啊。
我可是客人啊。我都說要買了，你就賣給我嘛。不過也是啦，我也不是不明白為什麽對方會這麽想。
一個高中生突然跑來，要老板把攤子上大量的炸肉串全都賣給他，也許就是會讓人這麽覺得。至於該不該直接就把這種想法說出來，就姑且先不討論。
「不，那個……我不是來鬧的。」
「所以，你是認真的？」
「……是。」
「這樣啊。對不起喔，我這樣懷疑你。常有人說我太容易把事情往不好的方向想。我有點在反省了耶。」
會好好賠罪，看來應該不是什麽壞人。
既然這樣，我也用該有的態度來應對吧。
「不會，沒事的。」
我笑咪咪地露出純情微笑。我徹底磨練的技能毫無破綻。
「一共六十串……應該是重炸一次比較好。可以請你等一下嗎？」
「啊！我有點趕時間，來得及嗎？晚點我有事情要辦！」
為小桑買了炸肉串去，結果小桑已經回家了！
要是搞成這種狀況，那可就連笑話都算不上。我用有點慌張的口氣這麽告訴店員。
「你趕時間啊？我明白了。那我也拚命努力一下吧。」
「謝謝你！」
等等，好快！這個人是怎樣？他用超快的速度在重炸炸肉串啊！
動作實在太快，看起來像是有好幾雙手。簡直像千手觀音。
「你等的時候可以吃吃看提供試吃的那些。反正全都賣給你以後，今天就要收攤了。」
「哇啊！謝謝你！」
他說話之餘，手卻不緩下來。這個人有本事，而且人還挺好的。
我正好也有點餓了，就老實地恭敬不如從命吧。
而且買的份全都要給小桑吃，我也就沒得吃。
我用牙簽叉起切成小塊的試吃用炸肉串，送進嘴裏。
嚼了幾下，發現比我想像中更好吃。
有這樣的滋味，相信小桑也會高興。
「好吃嗎？」
店員一邊炸著肉串，一邊用有點犀利的眼神看向我。
「是！非常好吃！」
「……這樣啊。」
奇怪？他怎麽啦？
我老實說出感想而且還是讚美，他的表情卻變得很沉痛啊。
「那為什麽會賣不出去呢？」
店員小聲說出喪氣話。
「生意不好嗎？」
「是啊。剛開店的時候還不錯，現在就一直都是赤字耶。順利的日子也頂多賣個十串，就今天來說，更是一串都賣不出去……這一年來，我的晚餐盡是剩下的炸肉串……我也在跟家人討論，說也許差不多是時候該抽手了。」
真的假的？這炸肉串明明這麽好吃，生意真是不好做啊。
「在味道方麵我是有自信……不知道是哪裏不好耶。」
感覺挺嚴重的啊……
雖然話說回來，若要問我能做什麽，其實也很難做什麽。
「你怎麽想？你覺得我做的炸肉串有什麽問題嗎？」
喂，別問我好不好？我可是說過很好吃了。
要重建快要倒閉的店，請去找姓氏裏有山還是海的人。
「呃……也沒什麽……」
「沒有啊？明明沒有問題……為什麽賣不出去呢？」
不行。愈陷愈深了。頭頂上的烏雲有夠厚的。
啊，可是，慢著。我也有話可以說啊。雖然超級外行就是了……
「這不就表示即使炸肉串好吃，光靠這點還不夠嗎？」
「這是什麽意思啊？」
店員聽我說完，眼神猛然變尖銳。有點可怕。
「我隻是舉例，不管菜多好吃，要是沒辦法讓客人知道菜好吃或是沒辦法讓客人產生興趣，不就沒有意義嗎？隻要能讓客人吃到，客人也許就會懂，但要是沒能走到那一步，就沒有意義了。」
「……是喔？有點想聽下去耶。」
為什麽高姿態？算了，沒關係啦。
「所以你要不要試試看，想辦法讓客人產生興趣？例如印傳單之類的，或是做出造型不太常見的炸肉串……例如做成女性喜歡的愛心形狀等等。還有……這裏離棒球場很近，配合會
來這裏的族群寫文宣，可能也是不錯的方法，像是『吃肉串！有勝算！』這樣……」
「原來如此。雖然你寫文宣的品味是毀滅性的糟糕，但這個意見可能值得參考耶。要改掉的並不是滋味，而是要配合客群來思考宣傳方式和促使他們來吃的動機……你就是這個意思吧？」
臭小子，你就不能少說一句難聽的話嗎？
不過也罷，有參考價值就好。而且他雖然嘴裏念念有詞，手卻沒停下來。
之後過了十分鍾左右，所有炸肉串都以裝在袋子裏的狀態出現了。
「久等了。全都在這裏了。」
「謝謝你！等等，我先付錢……」
要是捧起這麽大量的炸肉串，就會沒有手拿錢包。
所以我先付了錢，然後收下找的錢。
「哎呀呀呀，可得小心別掉下來了才行啊。」
這可比我預料中要多啊。要是不小心捧，難保不會製造出令人遺憾的結果。
「小心喔～～」
這時店員的一張撲克臉上才終於露出微微的笑容。
我覺得他眉目清秀，所以麵帶笑容應該會比較受顧客歡迎，但我不說。
「那我走了。」
「等一下，接過去就立刻相信別人是不好的。希望你可以好好數過，看數目跟你付的錢對不對得上耶。」
這個人還挺在意小地方的啊……也好啦，既然叫我數，我是會數啦……
「呃……好的！數目沒錯！」
「那就ok。還有一件事。」
還有啊？雖然還有點時間，可是我想盡快過去啊。
畢竟小桑有可能不想讓任何人看見他懊惱的模樣，結束後就匆忙回家去。
「多虧你，我本來打算放棄，但現在有精神了，還承蒙你提供了好主意。就是說啊，我的炸肉串絕對好吃。我要有自信，以後就要設想客層的需要，挑戰製作新產品與宣傳耶。」
「呃……總覺得要是失敗，我好像會有點為難……」
「這沒問題耶。你不就隻是提供了建議嗎？要怎麽看待建議是我個人的問題，你應該不用在意耶。而且，就算失敗了，我對你的感謝也遠比失望強。畢竟你在這麽荒涼的店買了一大堆炸肉串，誇好吃，還給了建議。」
「是喔……不客氣。」
「所以，那個……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哪天有機會，我想好好答謝你。」
他有點難為情，但絕對不把目光從我身上移開，率直地這麽說。
也好啦，隻說名字應該無所謂吧。反正以後應該也不會有機會見到了。
「我的名字叫茅春。茅崎的『茅』，春夏秋冬的『春』，茅春。」
「我的名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