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東某處夜晚


    數輛轎車飛馳在沿海公路上。


    漆黑的車體加上黑色的玻璃窗,讓人無法窺視其內部的情況。


    跟在它們後方的是一輛機車,機車緊跟著離自己尚有一段距離的轎車。它上麵的騎士身著一套漆黑的緊身衣,駕駛著機車以違法的速度追在轎車後方。


    著看上去就像影視大片裏的場景,但有幾點和大片不同。


    一是機車的引擎沒有發出半點聲音,相反的,時而會發出馬匹嘶鳴似的響聲。


    而是機車沒有頭燈和車牌,車體就像騎士身上的緊身衣一樣漆黑,仿佛要將周圍的光線全部吸收進車裏似的。


    第三,也就是最後一點——搭乘在機車上身穿緊身衣的人,還架著一把刀刃長度超過兩米的漆黑的巨型鐮刀。


    這輛如同從影畫中跳出來的死神機車,想要將它前方的那些黑色轎車拖入影子的世界。


    如果從機車視角來看,這一幕簡直就像恐怖電影的一個畫麵。


    盡管沒有頭燈,但機車卻漸漸和前方的車輛縮短了距離。


    這條路可能平時少有車輛經過,反向車道連一輛車都沒有。


    這木追逐場景持續了一段時間,當機車終於要追上最後方的轎車的瞬間——一輛轎車減慢了速度與機車並列行駛,隨後打開了車門。


    從黑色的車窗裏出現的是一把通體紅色的輕型弩槍。


    弩槍毫不猶豫地射出了箭矢,銳利的尖端刺向了騎士的身體。


    然而,在它到達騎士胸口前的一刹那,從其實體內湧出的黑影卻將它包裹了起來,將誒這黑影變成了弓的形狀將箭又射了回去。


    箭淺淺地刺進了車內男子的手臂,他發出短暫的悲鳴。


    與此同時,不知什麽時候其他車輛也開始靠近機車——同樣打開了窗戶,開始向騎士投擲燃燒瓶。


    然而這些燃燒瓶依舊被騎士身邊的影子擋了下來。它們在黑色泡沫的包裹下漂浮於空中,最終火焰失去了氧氣的支持漸漸熄滅。


    燃燒瓶又被扔回了車內,砸中一名正要掏出手槍的男人的手。


    幾乎與此同時,握槍男子的手立刻燃起了熊熊火焰。


    一輛轎車帶著車內發出的慘叫聲撞上護欄後停了下來。其實見狀,幹脆一口氣衝進了車隊的正中央。


    在同一時刻,最前頭的車輛改變了方向,從公路駛向了沿海的倉庫街。


    機車當即追著它疾馳了過去,但是——


    倉庫街的另一頭,一架直升飛機伴隨著劇烈地爆破聲出現在了騎士麵前。那不是軍用直升機,不過是架三人乘坐的小型直升機,但這也不是私人能夠輕易弄到手的東西。


    其實一言不發地馳騁在倉庫間隙中的身影就這樣被暴露在燈光的照射下。


    緊接著,直升機上的男人扣動了手中衝鋒槍的扳機,對準機車,一通掃射,那手持衝鋒槍的男人看來並不是軍人,他瞄準騎士努力扣動扳機的手勢顯得很生硬,接著——


    他灑下的彈雨被騎士手中鐮刀變化成的巨大黑影之傘擋了下來,子彈甚至沒有反彈,而是吸入了濃重的黑影中。


    沒能打中騎士的數發子彈擊中了轎車的車門和輪胎,整個車隊當下驚恐地四散開去。


    直升機上的機槍手見狀立刻停止了攻擊,轉而拔出手榴彈的栓塞投向了下方的黑色機車。


    當弄明白滾落在眼前的究竟是什麽東西的時候,黑色機車重重傾斜了車體,但——


    爆炸卻不會給騎士等待的時間,黑色機車被衝擊波扔進了倉庫邊的海中。


    “太棒了!活該!”


    直升機上的機槍手邊喊邊打算向海裏補上幾槍——可不知為什麽,他感到有些不對勁。


    落進海裏的機車濺起的水花不該那麽小。


    夜晚的大海反射了照明光線,讓人無法看清海中的情況。


    就在他屏息凝視想要仔細觀察海麵的同時——"異樣"的聲音卻傳入了他的耳中。


    黑色機車的嘶鳴聲,從海中響起。


    “什……”


    這不是幻聽。


    明白這一點後,機槍手和直升機駕駛員都不禁瞪大了雙眼。


    一條油罐車形狀的”黑影“從海麵探了出來。


    延伸至空中的黑影如黑龍一般向直升機的方向張開口,那架黑色機車從中一躍而出。


    在黑色機車落入大海前,影子化作了一條隧道形狀的道路,機車沿著這條道路如同在土中行進的地鼠一般撥開水麵疾駛而來。


    麵對眼前這幅令人難以置信的光景,直升機的機槍手慘叫著再次扣動了扳機——但很快子彈被打光了,於是他手忙腳亂地更換了彈夾。


    然而,這點時間對騎士來說已經足夠。


    黑影延伸向位於車隊最前端的轎車,並化作黑色波浪整個包裹住了它。


    就連前車窗玻璃都被黑影覆蓋的轎車頓時失去了方向,司機急忙打起了方向盤——可黑影卻卷住了車輪,強行製止了車輛的行進。


    這不過是個開始。


    包裹了轎車的黑影逐漸膨脹,形態化為了一顆大樹——它用樹枝卷住了正巧位於轎車上方的直升機。


    纏繞在直升機螺旋槳的黑影溫柔地減緩了它的旋轉速度。


    直升機劇烈地搖晃起來,就在人們都以為它會這樣轉著圈墜毀的時候——


    黑影形成的大樹以無數枝條纏繞住直升機,為倉庫創造出了一座巨大的雕塑。


    “……”


    騎士在大樹前停下了機車,隨後她一邊用影子製造樓梯一邊走向被影子纏住的直升機。


    她從口吐白沫的男人手中拿走了衝鋒槍,接著轉過身準備離開——


    “等,等等.……怪物……為什麽不擊毀我們?”


    在駕駛座呻吟的男人瞪著騎士問道。”擊毀了,你們不就死了嗎?“


    “……啊?”


    “我不想因為防衛過當而被警察通緝……首先,我不是殺手也不是殺人魔,殺人的感覺並不好……而且話說回來,我前陣子在電視上看到,這架小型直升機價值四千萬日元吧?雖然這直升機不是我的,但是擊毀那也太可惜了。”


    之前的怪異能力就像是一場夢,這個騎士的文字居然如此有人情味,同時還充滿了窮酸氣。


    騎士注視著男人的臉,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發問道。


    “既然你還清醒著,那就問你吧。”


    “被你們綁架的白娘子,現在在哪裏?”


    ※※※※※


    2個小時候都內某處豪宅


    “白娘子!你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


    尚且年幼的少女跑到被騎士帶來的白蛇身邊,開心地抱住了它。


    如果蛇的身體太細,這一抱甚至足以折斷它的脊骨,但這條白蛇有啤酒肚那麽粗,整個身體大到讓人懷疑它會不會絞死少女。


    可是,白蛇卻睜大了它圓圓的眼睛,溫柔地用舌頭舔了舔少女的臉頰。


    “謝謝你!謝謝你救了白娘子。”


    麵對兩眼放光的少女,騎士——塞尓堤.史特路爾森用pad打出“太好了”幾個字。


    “給你添麻煩了。”


    “真不知該怎麽感謝你”


    “不必,這是我的工作,那幾個家夥我已經交給警察了,隻要報案說有車被偷,他們應該就能進刑務所了吧!”


    塞尓堤從少女的父母手中接過厚厚的信封,對少女和白蛇揮揮手離開了宅邸。


    事情經過是這樣的——塞尓堤接到了一對資本家夫婦的委托,說是“女兒的寵物被綁架了,請救它回來”但沒想到整個過


    程中居然會涉及直升機和槍械。


    詢問綁架犯後她才弄清楚,其實他們想要奪走的是資本家的其他物品,但當搶劫了那輛貨送的卡車後才發現,車上運送的還有一條蛇。


    那對夫妻最先擔心的不是貨物而是蛇,並且他們第一時間找到了塞尓堤而沒有選著去報警,看來那條蛇八成也屬於違規物,被發現了會受重罰,但塞尓堤選擇不去管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說到底,要是我的存在被世間公認,隻怕會被當作瀕危物種看待。


    ——如果按照“用發現者的名字命名新物種”的規律我就得從夫姓叫塞尓堤.岸穀了。


    ——嘿嘿,感覺就像結婚以後從夫姓一樣。


    塞尓堤一邊漫不經心的思考著,一邊回憶起了先前的那條白蛇。


    ——居然給寵物取名”白娘子“,真不得了啊。


    ——是取自白蛇傳?還是女神轉生


    白娘子這個名字來自中國古代傳說中的蛇妖。活了千年的白蛇化為美貌女子追求心愛的男人,但到了最後,她因為蛇妖的身份敗露被封印起來——不過由此派生出的各種傳說中,也有著人與妖接受了彼此的身份,最終白頭到老的幸福故事。


    思考著這個典型的異類婚姻典故,塞尓堤愉悅地加快了機車的行駛速度。


    ——人與要的戀愛故事。


    ——就像我和新羅一樣啊。


    ※※※※※


    塞尓堤·史特路爾森不是人類。


    她被稱作”無頭騎士“,是一種居住在蘇格蘭和愛爾蘭的妖精——當有人天命將近,她會上門拜訪並告知死期。


    她總是抱著自己的頭,乘坐著有俗稱克斯達.巴瓦德無頭馬牽引的二輪馬車來到將死之人的門前。如果這時大意地打開門,門內的人就會被淋上滿盆的鮮血——無頭騎士就是作為這種不吉使者的代表,和班希一同在歐洲神話中流傳至今。


    部分人認為,無頭騎士是北歐神話中的女武神墮落人間後化成的,而事實究竟如何,賽爾堤自己也不清楚。


    不是不知道。


    而是回憶不起來了。


    在祖國丟失了頭的塞尓堤,失去了關於自己的記憶。


    為了奪回”它“,塞尓堤追尋著頭的氣息來到了池袋。


    她將無頭馬化作了機車,鎧甲變成了緊身衣,在這裏彷徨了幾十年。


    然而直到現在她依然沒有奪回自己的頭,記憶也未能恢複。


    她知道是誰偷走了頭。


    也知道是誰妨礙自己尋找頭。


    但就結果而言,她不知道頭現在在哪兒。


    塞尓堤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


    現在的自己,能和自己所愛的人,能接受自己的人一起度過每一天。


    如果這樣的生活讓自己感到了幸福,那不如就這樣過下去吧。


    無頭女子將堅定地信念藏在心中,決心用行動而非並不存在的表情來表達自己的意誌。


    這就是——塞尓堤.史特路爾森。


    但塞尓堤發覺自己想著同居人心神蕩漾的時候,終於回過神來踩下了油門。


    聽見馬嘶聲代替引擎聲響起,她開始回顧今天的工作。


    ——真沒想到,寵物綁架事件居然能扯出一個犯罪組織。


    ——算了,反正我已經把那些家夥和槍捆在一起扔到警察麵前了


    ——第一次遇上直升機,不過還好沒難住我。


    ——有種自己成了安吉麗娜·朱莉在演動作大片的感覺。


    從敵人的角度來看,塞爾堤哪像什麽動作片女星,簡直能和傑森或者弗萊迪、異形之類的相媲美。但塞爾堤對此完全不介意,她興致高漲地提起了搭檔克修達·巴瓦來了個後輪獨立。


    這幅光景就像在對月嘶鳴,周圍車輛的司機見狀紛紛懼怕地將車駛離了它的身邊——


    然而,有個黑影卻逆流接近了這位“無頭騎士”,但塞爾堤沒有察覺。


    “嘿,無頭。”


    伴隨著機車引擎聲,一個低沉的男聲回蕩在了塞爾堤的頭盔中。


    與此同時,塞爾堤頓覺身陷冰窖,她緩緩地扭過頭循聲看去。


    在她身後的,是一個她熟悉卻“不想再次遇見”的男人——白色機車騎警,葛原金之助。


    “竟敢後輪獨立行駛五十米以上。你應該明白,現在不是用什麽一不小心提起了前輪這種借口就能蒙混過關的吧?話說,你身上的問題還有不少啊。”


    ——!?


    就在對方話語停頓的瞬間,塞爾堤隻覺得全身爆發出了一種名為恐懼的感情。似乎是察覺到了這種衝動,克修達·巴瓦立刻提升了速度。


    ——對對對對不起!


    塞爾堤在心中這樣大喊著。帶著就連之前麵對衝鋒槍時都沒有過的極度恐懼,她再次上演了與先前相同的追逐劇。


    不夠這次她的角色不是追逐者——而是一個想要逃離怪物魔爪的柔弱少女。


    ※※※※※


    一小時後川越街道某處高級公寓最高層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對不起,對不起。”


    塞爾堤一邊在pda上打出這些文字,一邊靠在了同居人——岸穀新羅的肩頭。


    雖說塞爾堤沒有呼吸的必要,但她的動作完全就像在大口呼吸,渾身不停地顫抖著。


    “為什麽、為什麽那兩白色機車能避開我所有的影子!?我和阻止直升機的時候一樣伸出了影子,但那機車卻橫躺下來和影子插身而過,最後居然還沿著從我手裏延伸到空中的影子向我衝了過來!?”


    塞爾堤在東京東逃西竄,從禦茶水車站邊跳下河裏,像和直升機對峙時一樣製造了影子隧道。就這樣好容易劈開了白色機車的塞爾堤,剛一到家就撲到了新羅的懷中。


    每次被葛原追完後都會這樣。新羅以熟練的手勢撫摸著深陷驚恐的塞爾堤的背脊,接著開口道。


    “應該是直覺和經驗吧。到了明鏡止水的境界的話,說不定就能看清你影子的所有動向了。”


    “就算能夠看清,但一般有誰敢在影子上麵開機車啊!於是,我以為那是個好機會,就用影子製造出提起分支想要纏住輪胎,但就在那一瞬間他開車燈晃了我的眼睛,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


    “塞爾堤沒眼睛也能感到晃眼嗎?”


    “不是那種下意識地閉眼,而是猛烈麵對強光暫時失明……你就別瞎考證了!怎麽辦新羅,雖說‘射手’可能不願意,但如果加上車燈和車牌他是不是就能放過我了?”


    看來塞爾堤仍處於恐怖帶來的錯亂狀態。看著有些語無倫次的塞爾堤,新羅心裏暗想“真可愛啊”的同時冷靜地回答道。


    “別著急,塞爾堤,如果他要求比對車牌或要你提供駕照的話,那也一樣會玩兒完。行了,冷靜點,你有客人。”


    “?”


    ——我有,客人?


    塞爾堤歪著脖子逐漸恢複冷靜,這時她發現在玄關處放著一雙女性的靴子。


    隨後,她扭頭看向走廊深處——


    少女——園原杏裏透過門縫注視著塞爾堤,並向她鞠躬示意。


    ※※※※※


    同時池袋某處


    離池袋中心稍遠處有條滿是商務樓的大街,那是有幢普普通通的大樓。


    偵探事務所、援交網站運營事務所、電話俱樂部、婚介所、高利貸、房產中介等等,看似各行各業的招牌都有,但這幢樓從二層到最上層的所有公司其實都有關聯。


    每層各行各業的經營者都會有根據情況涉足其他各樓層,這座商務樓根本就是一座綜合商社。


    而在它的最上層。


    在一間普通的辦公室,從外麵回來的三個人正在邊聊天邊整理東西準備回家。


    “真是,居然撥後視鏡,雖說這東西能修好,但如果因為後視鏡壞了導致小學生遇到交通事故什麽的那可怎麽辦。”


    “對不起,我一時昏了頭……”


    “不過話說回來,我真的輸給現在的小學生了,居然在援交網站賣五十萬。”


    長辮男子——田中湯姆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而他身邊站著的金發男子——平和島靜雄則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是啊。”


    這時,他們身後的俄羅斯女子——瓦羅娜歪著腦袋開了扣。


    “我否定。我們順利地從她父母那裏回收了費用,沒有任何必要認輸。”


    “不……我說的輸不是這個意思……”


    湯姆歎息著回答道。這樣的對話和平時結束工作前沒什麽兩樣,不過——


    正在辦公桌前內線電話的女性社員按下了保留鍵,接著扭頭對靜雄開口道。


    “平和島先生,您好像有客人,已經在會議室了。”


    “啊?……好。”


    靜雄有些詫異地走向了位於事務所入口附近,用屏風隔成的會客室。


    湯姆看著他驚訝地說道。


    “靜雄有客人?真難得。”


    “摸索一下可能性,會不會是因為三天前弄壞的叉車,現在人家找上門來了。”


    “不,那樣的話對方會直接找社長……啊,難道是因為後視鏡沒能修好?”


    靜雄居然會有客人找上門,對此大感好奇的湯姆和瓦羅娜靠近了屏風並透過間隙向內窺視——會客室裏除了難得麵露笑容的靜雄——還有一個麵無表情的美青年。


    “哦哦,這張臉可太少見了,難怪要進會客室。”


    “不能說少見,每天我都能在電視和海報上看到他的臉。”


    瓦羅娜用怪異的話語回答湯姆的嘟囔。


    不過瓦羅娜說得沒錯,會客室裏的那張臉的確經常出現在電視上。


    “怎麽了,幽,特意跑來這裏。”


    “我想等到你下班……可以嗎?”


    “沒什麽可不可以的,我現在正要回家呢。有什麽事嗎?”


    麵對語氣淡然的弟弟——平和島幽,靜雄用比平素更為星峰的口吻回答道。


    而幽依然麵無表情,他看向事務所入口處道。


    “其實,我有事找哥哥商量……首先,我想介紹個人……咱們能換個地方嗎?”


    “不用,這裏不要緊。怎麽,你讓人家在外麵等著了?”


    “嗯……小心點好。”


    幽緩緩走向事務所入口處,推開了通往大樓走廊的房門。


    出現在靜雄眼前的是——是一個披著鬥篷的女孩子,女孩子戰戰兢兢地他進了事務所。


    “啊,那個……初次見麵……”


    女孩用蚊子叫似的聲音邊打招呼邊低下頭——她是平和島幽的同事,眼神很特別。


    “!喂喂那不是聖邊琉璃嘛!”


    “肯定。我記憶中藝能年鑒裏的照片和她的臉一致。”


    從湯姆和瓦羅娜四周忽然響起了一陣竊竊私語。


    “真的假的……是本人啊!”


    “我前陣子剛買一本寫真集……”


    “他真的是羽島幽平本人吧!?能拍個照片嗎?”


    “我想要簽名。”


    “能握手嗎?”


    “既然是平和島的弟弟,那他也挺能打的吧?”


    “聖邊琉璃,太棒了!說她是素顏沒人原來是真的!”


    “哇吼!”


    湯姆回過頭,隻見屏風邊已經聚集起了一堆人。留在事務所裏的人們都丟下手邊的工作在屏風邊窺視裏麵難得一見的場景。


    不光如此,同一幢樓其他樓層的人不知從哪兒聽到了傳言,也都紛紛加入了進來。


    “你們都在幹嘛!?走開!走開!回去工作!”


    湯姆小聲驅趕人群。判斷靜雄一旦發現眾人圍觀就可能當成發飆的湯姆飛快地離開了屏風,回到自己的工作桌前。


    然而,隻有瓦羅娜肚子背靠著屏風,以忍者的姿勢繼續堅守在偷聽的崗位上。從她本人的角度來看,不過是想通過了解靜雄的家庭構成來盡可能尋找他的弱點。


    但在旁人看來——


    ——“啊,她很介意靜雄的家人啊,看來她對靜雄……”


    這就是眾人的和平論調。


    “啊……我在雜誌上看到過,她是你的,那個……”


    見到靜雄欲言又止,幽平淡淡地接了上去。


    “我重要的人。”


    “……對、對。”


    靜雄輕輕點頭,看向聖邊琉璃道。


    “在發抖?”


    靜雄有些疑惑,幽平聞言依舊淡淡地回答。


    “琉璃親眼看到哥哥打架的樣子了。”


    “啊。”


    這一句話就傳達出了足以讓她恐懼的理由。靜雄有些尷尬地移開目光,過了幾秒,他又再次看向琉璃說道。


    “啊,那個……這、這樣啊,真對不住。”


    “啊,沒、沒有!我才該說……對不起。”


    幾個月前——


    作為在足以被靜雄揮動的長椅砸中的距離上見證了他打鬥場景的琉璃來說,她確實對靜雄心懷恐懼——但她又能說些什麽的,眼下隻能硬撐著了。盡管幽平表示“把情況仔細說清楚就行”,但心靈受到重創的她更希望有足夠的時間來做心理準備。


    琉璃除了害怕似乎還帶有其他情緒,對於她這樣的態度靜雄覺得有些異樣。他平靜地歎了口氣對弟弟說道。


    “我說……你願意把她帶來給我看我確實很開心,但你更應該先帶給老爸老媽認識認識吧……還有,現在你們光是公開關係外麵就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要是突然結婚,估計事情會沒法收拾吧?”


    “我想找你商量的,不是這件事,哥哥。”


    “啊?那是什麽事?”


    靜雄顯得很疑惑。幽平像個機器人似地用一板一眼的語氣訴說道。


    “哥哥……有沒有聽說過,dors?”


    ※※※※※


    新羅的公寓


    “啊,那個……突然間來打擾十分抱歉。”


    坐在餐廳椅子上的眼鏡少女——圓原杏裏再一次點頭抱歉道,但塞尓堤卻毫不在意地將頭盔左右搖了搖然後把手中的pda遞了過去。


    “不要在意,是新羅那家夥把你弄來的吧。”


    “怎麽能這樣說呢,塞尓堤,太過分了塞尓堤!把我說的好像是一個采花大盜一樣!雖然‘落花不能返校,破鏡無法重圓’。但是我絕對不忍心將你這朵花從樹枝上采下,也肯定不能打碎映出你美麗容顏的鏡子。”


    新羅還是一如既往地說著讓人聽不明白的話,賽爾提很無奈地聳聳肩膀長長地歎了口氣。


    簡單溝通了一下之後塞尓堤總算搞清楚,杏裏似乎有什麽話想要對塞尓堤說,但卻苦於不知該如何開口而漫無目的地遊蕩之時被偶然路過的新羅碰到,於是便帶到了這裏。


    “不行喲杏裏,你怎麽能那麽隨便地就跟這樣一個可疑的家夥走了呢?”


    “哎喲,又來了。不過奇怪的是,被塞尓堤說可疑我怎麽一點都不感到生氣呢,而且聽起來多少還有一些色情的感覺,哦嗬嗬嗬。”


    “你這個家夥別在高中女生麵前說什麽奇怪的話!”


    塞尓堤將被自己手肘狠狠地打中小腹痛苦地呻吟的新羅扔在一邊,然後轉向杏裏。


    “那麽,


    你想找我談什麽?”


    “啊……那是,關於帝人同學的事情……”


    “哎呀,是感情問題嗎?那你找我和塞尓堤可真是找錯認了。雖然我們兩個像比翼鳥一樣恩恩愛愛的,不過在應對感情問題尤其是修複感情危機上可是一點都沒有經驗呢。”


    “不、不是的。我和帝人同學之間不是那種關係……”


    杏裏臉色通紅地低下頭去,塞尓堤見狀急忙用影子塞住了新羅的嘴巴讓他沉默。


    ——雖然知道帝人對杏裏的感覺。


    不過看樣子裏麵應該還有更複雜的隱情,暫時還是不要過多地刺激他們才好。


    想到這裏,塞尓堤在pda上麵寫道,


    “那麽,你和敵人同學發生了什麽事情?”


    “啊……那個……我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才好……最近,帝人同學的樣子總感覺好奇怪。”


    “很奇怪?是沒精打采嗎,還是說經常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不,恰恰相反……他最近非常的開朗,總是一副開開心心的樣子。”


    杏裏稍微停頓了一下,好像在猶豫該不該繼續說下去一樣,最後她還是下定決心開口說道。


    “就好像,紀田同學還在的時候一樣。”


    ※※※※※


    半天前


    “啊啊,圓原同學,辛苦了。”


    畢業典禮結束之後班委會成員會合時,帝人和杏裏碰到了一起。


    “你也辛苦了、”


    帝人非常明朗地打著招呼,而杏裏還是和往常一樣非常平靜地回答道。


    “圓原同學,暑假的時候有什麽計劃嗎?”


    “哎?……啊,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安排……”


    “是嗎,要是有空的話隨時來找我哦。”


    “啊……好的。”


    聽到這樣的話,換做平時的杏裏一定會感到高興得不得了。


    不過要是在一年前杏裏聽到這樣的邀請,也許會困擾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不過在與帝人和正臣還有塞尓堤相識之後,這個名為圓原杏裏的少女身上確實慢慢地發生了變化。


    正因為如此,ianzai麵對敵人的邀請,她應該麵帶微笑非常痛快地答應下來才對……但現在的杏裏,卻因為某種理由而無法非常坦率地感到開心。


    因為她從現在的帝人身上,體會到一種無法言狀的奇怪感覺。


    在五一黃金周的時候所經曆的那一連串的事件。


    雖然自己也要遭到某位神秘女性連續兩天的襲擊——但杏裏更在意的是帝人被不良集團的成員打傷的事情。


    在自己要幫助帝人的時候,也許被他看到了自己使用“刀”的樣子。


    而且在以前黃巾賊引發內亂她去綁住紀田正臣的時候,對方似乎也看到了自己手持日本刀的摸樣。不過,這次也許被看得更清楚。


    現在仍然隱藏在她身體之內,持續不斷地呼喚著愛的,呐喊著的妖刀“罪歌”。


    雖然擔心自己和塞尓堤一樣的另類存在會被帝人拒絕——但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從那次事件之後,帝人再沒有提過任何相關的事情。


    但是,即使如此也不能夠就此放下心來。


    自從那次事件之後,敵人便發生了改變。


    或者應該說,他又變回來了。


    自從紀田正臣消失以後,勉強自己做出一副開朗樣子的帝人,現在在他身上已經看不到那種勉強的摸樣。


    最開始的幾天,因為對帝人傷勢的擔心以及害怕他會對自己的異形身份產生畏懼而沒有發現這一點。


    就好像,重新發現了人生的意義一樣。帝人現在的笑容與話語,全都充滿了對生活無盡的希望和憧憬。


    一般來說,這應該算是好事吧。


    但是,對於杏裏來說,他不認為帝人會完全忘記正臣的事情。


    所以她認為帝人在什麽地方又再次遇到過正臣,於是特意問過他“是不是遇到什麽好事了?”、


    “嗯,能夠和圓原同學你在一起聊天就是最好的事情啊。”


    帝人竟然開起了平時從來都不會開的玩笑,而這使得杏裏越發地感到奇怪。


    ——果然在發生那起事件的時候有什麽事情


    ——不過,人總是會成長的……


    ——也許是我搞錯了


    於是在這樣的思考之中,杏裏甚至連帝人“最近很奇怪”這樣的結論都無法做出,隻能按耐住內心中的困惑繼續著平靜的高中生活吧。


    總是站在世界的邊緣觀察的少女。


    也許正因為處於這樣特殊的立場,她才會發現這些事情吧。


    而帶著這樣的感覺逐漸進入到暑假的時候的杏裏,終於在帝人與她告別的時候所說的一句話中,明確地感覺到了敵人身上所帶有的那種“奇怪”的感覺。


    放學途中,在兩個人平時分手各自回家的路口,帝人臉上稍微帶著認真的神情對杏裏說道。


    “我說,圓原同學。”


    “哎?啊,在。”


    剛才為止兩個人還隻是平常的日常對話而已,杏裏被帝人突然表現出的認真神情嚇了一跳——不過真正令她大吃一驚的卻是帝人接下來所說的內容。


    “對於我老說,不管圓原同學你身上隱瞞了什麽秘密有沒有關係。”


    “……哎?”


    ——什麽?


    “雖然我也許幫不上你什麽忙……”


    ——帝人同學現在……在說什麽?


    龍之峰帝人


    紀田正臣


    還有,圓原杏裏。


    這三位少年少女,海寶著各自的秘密。


    “dors”的創始人帝人。


    “黃巾賊”的創始者,同時也是核心人物的正臣。


    “罪歌”的持有者,將異常隱藏在身體之內的杏裏。


    而現在,帝人察覺到了杏裏的秘密,三個人之間產生了奇妙的三角關係。


    雖然杏裏額察覺到了帝人的身份,不過她卻沒有勇氣去確認。


    當他們之間的秘密都互相公開時,便是紀田正臣再次回歸之日。


    對於這一點,帝人與杏裏的心裏都十分清楚。


    雖然兜了一個圈子,不過依舊將手伸向了她內心的最深處。


    “但是,不管圓原同學你有什麽樣的秘密。我一定都會創造出一個可以讓你快快樂樂地生活下去的空間。”


    “…………”


    雖然杏裏很想說些什麽,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似乎從對方的沉默之中察覺到杏裏內心之中的不安,帝人帶著更加開朗的笑容自信滿滿地開口說道。


    “我——還有正臣,雖然目前還沒有回來,但是一定會創造出一個能夠讓大家都幸福地生活下去的空間的……杏裏同學請你也放心地等待吧。”


    ——不對。


    杏裏帶著困惑在內心之中搖了搖頭。


    這時她忽然回憶起幾個月之前帝人的話。


    ——“會回來的。”


    ——“哎……”


    ——“我對正臣,自從很早以前便十分了解了。他一定會回來的。”


    “那個……”


    杏裏有些為難地開口想要說些什麽,這時帝人好像忽然意識到了什麽急忙說道。


    “啊、抱歉、抱歉。說了一些奇怪的話……那麽,要是有什麽事的話給我打電話。”


    敵人似乎為了掩蓋自己的尷尬表情,說完之後便急急忙忙地離開了。


    雖然杏裏的臉上充滿了困惑的表情,不過最終還是沒有讓帝人留下來。


    ——有什麽地方……


    不對勁。


    杏裏的腦海裏思考著這個怎麽也甩不掉的問題,漫無目的地在池袋的繁華街上徘徊起來。


    雖然好幾次她都想找塞尓堤談談,但在拿出手機的時候卻又想到“不能把她卷到自己的問題之中來”而放棄了。


    就在她打算回家的時候,忽然背後傳來的一個聲音使她停下了腳步。


    結果,這也成為了讓她下定決心找塞尓堤商量的原因。


    “呀,這不是杏裏嗎?最近‘罪歌’的情況怎麽樣。”


    這個人不用說就是新羅。


    ※※※※※


    接著,就是現在的情況。


    “他應該是比任何人都相信紀田同學會回來的。可是帝人同學卻說要自己創造一個能夠讓紀田同學回來的空間……總覺得非常奇怪……”


    大概杏裏自己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去表達才好吧。


    隻是將今天所遇到的感到奇怪的事情完完本本地描述下來而已。


    “原來如此,聽起來就好像是比起來相信朋友,不如更相信自己的力量的感覺。”


    “確實很不像是帝人同學的風格呢。”


    塞尓堤將雙手交叉在胸前思考到。


    ——雖然自己肯努力也算是一件好事……


    ——但是這種奇妙的不安感又是為什麽呢。


    ——黃金周之後也有過這種感覺呢……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是和那個叫黑沼青葉的家夥有關係嗎?


    塞尓堤的內心中忽然想起黃金周最後一晚的情景。


    5月5日夜


    “我今天……是特意來與黑機車交個朋友的。”


    很晚才到家的塞尓堤麵前,出現了一名叫做黑沼青葉的少年的身影。


    “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聽到塞尓堤的質問,青葉微微一笑回答道。


    “算是有一半的偶然吧。不過請你放心,我不會將這個地方告訴給警察的。”


    警察這個詞讓塞尓堤想到一個人,不由得心頭一凜。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不過讓我先來問一問。”


    新羅擋在塞尓堤的身前,淡淡地對突然來訪的青年說道。


    “雖然你說想來交個朋友,但在成為朋友之前就直接來到別人家裏拜訪是不是有些太失禮了呢?也許你也是曆盡千辛萬苦才找到這裏,不過你的這種努力對於我們來說可是沒有任何價值的。”


    麵對新羅的質問,青葉聳了聳肩膀道。


    “我也知道這樣做很失禮,不過要是我不這樣的話恐怕很難有機會於傳說中的無頭騎士接近。”


    “對於和to羅丸那些暴走族一丘之貉的家夥我並沒有興趣接近,而且你不怕我采取手段讓你閉嘴嗎?”


    “啊啊,你聽到我和帝人學長之間的對話了嗎?”


    青葉苦笑著靠在路旁,然後斜著眼睛望著塞尓堤說道。


    “就算你讓我閉嘴也是毫無意義的。我的夥伴們也知道這個地方,要是我失蹤的話,很快這個地方就會被警察和新聞媒體堵個水泄不通。啊啊,在那之前也許還發生點火災之類的。”


    “你何時在威脅我麽?”


    “不,抱歉。我並沒有威脅你的意思。不隻是想要和帝人學長一樣,與無頭騎士和她的朋友們搞好關係而已,這是我的真心話。”


    ——騙人


    ——在這個家夥的眼神裏麵看不到要交朋友的真誠


    通過多年的經驗得出這個結論的塞尓堤開始思索起應該如何對付眼前這名少年。


    但是,再按做出決定之前,新羅卻推著眼鏡走上前去——


    稍微注視了這位名叫青葉的少年一會兒之後,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說道。


    “你和折原臨也真的是很像呢。”


    “……把我和那家夥相提並論還真是令人感到意外。”


    在聽到折原臨也的名字之後,青葉的臉上一掃剛才的悠閑神色,明顯地露出厭惡的表情。


    新羅似乎對她的這種反應什麽滿意,臉上繼續帶著冷笑對他說道。


    “嗯,我就是覺得你一聽到折原臨也這個名字就會討厭所以才特意問的。果然不出我所料,你知道折原臨也的事。莫非,你曾經也吃過他的苦頭嗎?”


    “……為什麽你會這麽想。”


    “因為你說話的口氣和那家夥十分相似。與其說是偶然間的相似,我更相信你是曾經和他打過交道。啊,我不是說你模仿他。不如說是你們的本質相同所以才會如此相似。”


    “……真是受不了。不知黑機車,就連和她同居的你也認識那家夥嗎?”


    青葉沒有回答新羅的問題,隻是用銳利地目光望著他反複問道。


    “啊,因為是同類所以互相厭惡吧。你和臨也一樣,都是想要將世界玩弄於鼓掌之上的類型。所以如果又和自己一樣的家夥出現,那肯定就不好玩了。對於你們這種人來說,絕對不會把認為是屬於自己的世界拱手讓給他人。你們真是一群貪婪的家夥呢,對於我來說,隻要手裏能夠握住塞尓堤的手就足夠了。”


    “?……”


    就在青葉不知道新羅的話裏的意思,剛想要繼續追問下去的時候——


    忽然脖子處傳來的一陣痛感令他終於明白了新羅的意圖。


    究竟他是什麽時候拿出來的呢,新羅的手裏赫然多了一把鋒利的手術刀,而手術刀的尖端就頂在青葉的脖子上麵。如果新羅的手上稍微用力,那麽手術刀便會穿刺青葉的脖子,割斷他的動脈。


    “我給你一個警告。”


    新羅的表情變得和平時毫無二致。


    依舊帶著一副玩世不恭的笑眯眯的樣子,看起來根本不像是隨時可以取人性命的氣氛。


    “你和臨也不管有什麽企圖我都不在意。但是,如果你們的所作所為破壞了我與賽爾堤的幸福生活,到那時我和你們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敵。”


    雖然自己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但青葉卻已久沒有顯示出絲毫的恐懼,隻是注視著麵帶微笑的新羅。不過,他並非一點都不感到害怕,這一點從他手心和額頭上滲出的冷汗便能看得出來。


    “……原來如此,同居者和黑機車之間是這樣的關係嗎?”


    就在周圍的空氣異常緊張的時候,兩人之間忽然出現一股黑影強行將兩人分開。


    “住手,新羅。因為這點小事而成為殺人犯簡直太愚蠢了。”


    “可是,塞尓堤。”


    “這種事情交給警察去處理就好了,不要丟下我一個人。而且,我也不許你因為我而成為罪犯。”


    “……塞尓堤。”


    雖然身為地下醫生這一點本身就已經是犯罪行為了,但是新羅卻似乎絲毫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隻是像個小孩子異樣十分興奮地望著塞尓堤。


    看不到pda上的文字的青葉雖然對於這種模糊的會話內容完全捉摸不透,不過看樣子在新羅的身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殺氣,這使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雖然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不過請不要多做猜疑。如果我的行為讓你們感到不愉快的話我道歉……其實我這次來隻是想要一個電話號碼,如果你們肯告訴我的話我馬上就老老實實地離開。”


    “……啊啊,還有……這件事情,請一定要對帝人學長保密。”


    ※※※※※


    結果,雖然告訴了對方電話號碼,但是從那以後沒有收到過他的任何聯絡。


    如果對方有什麽行動的話,這邊還可以做出相應的判斷,但現在對方沒有任何動靜反倒更加讓人放不下心來。


    ——這中間有什麽關係嗎?


    ——而且,自從黃金周之後也沒有和帝人同學見過麵……


    塞尓堤還依舊沉浸在回憶之中,另一邊新羅已經開始對杏裏的問題加以分析了。


    “雖然說要自己創造一個空間這樣的台詞聽起來很老套,不過確實不是敵人那樣的性格所能說出來的話被。而且杏裏你有沒對他說過什麽,唐突地自己就說出這樣的話來簡直就好像是信奉了什麽宗教信仰一樣。”


    “你這家夥還有資格說別人婆婆媽媽!”


    塞尓堤重重地打在新羅的肚子上麵,然後轉向杏裏。


    “您說的內容我都明白了,而且似乎也知道這其中的原因。”


    “真的嗎?”


    看到杏裏激動地反應,塞尓堤在pda上麵斟酌著打下文字。


    “現在我們說的話記得要對別人保密,帝人同學在學校有什麽朋友嗎?”


    “哎?”


    “最近,有沒有和他關係特別要好的朋友出現?”


    “……這個嘛……委員會有一名叫做黑沼的男生最近經常和他在一起……其他的朋友都是以前的了,我覺得……他並沒有和什麽奇怪的人來往。”


    “是嗎?”


    ——這個叫黑沼的就是最奇怪的家夥啊。


    ——看樣子他在學校裏麵偽裝的很老實啊……要不要把事實告訴給杏裏呢?


    ——不過,要是這件事與帝人發生的變化沒有關係的話,那會會起到相反的效果。


    似乎是看出塞爾堤為難的樣子,疼痛過後從地上爬起來的新羅撒了一個謊道。


    “恩,雖然我不知道那個叫黑沼的家夥是誰。但是也許帝人所發生的改變與他有關。”


    “哎……可是黑沼看起來並不像什麽壞人……”


    “不不,因為也沒見過麵所以不能那麽肯定,總之還是多加小心為秒。而且正所謂人不可貌相,對於這一點杏裏你也是再清楚不過了吧。”


    “……說的也是……”


    看到杏裏表情複雜地低下頭去,塞爾堤不由得在心中大讚新羅的隨機應變。


    ——幹得漂亮,新羅!這樣一來,杏裏就會對黑沼產生戒備心理了。


    看到塞爾堤點了點頭盔,杏裏稍微考慮了一會兒之後又不安地抬起頭來說道。


    “但是,如果帝人同學真的出現了什麽變化,我又該怎麽辦才好呢?”


    “啊,與其說你應該怎麽辦,不如說你什麽都不做最好。”


    “怎麽會有這種不負責任的說法,就算不是自己的事也至少認真地幫忙思考一下吧。”


    看到塞爾堤在pda上麵責怪的文字,新羅微微一笑繼續說道。


    “那就是男孩子啊。或者可以說是思春期的一種表現……總覺得自己是最特別的一個,自己的想法是最帥的。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感到成就感十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莫非這就是經常在網絡上看到的所謂‘中二病’的症狀嗎?”


    “恩,這是所有人都會犯的通病。雖然大部分的孩子都在中學二年級的時候治愈了,不過其中也有像臨也這樣成為不治之症恐怕伴隨一生的。帝人大概是延緩到高二的時候發病了吧,用凱爾特宗教的方法來看,隻要放著不管就會自動痊愈的。”


    雖然新羅好像開玩笑一樣的並不在意——


    但是他和塞爾堤都沒有察覺到。


    帝人現在雖然並沒有走向什麽奇怪的道路。


    但是對於現在這個叫做龍之峰帝人的少年來說,dors——


    他理想之中的dors已經成為了相當於他畢生的信仰一樣的存在。


    而且這個dors本身,也已經發生了悄然的變化。


    ※※※※※


    池袋某處


    人氣偶像聖邊琉璃遭到跟蹤狂的襲擊。


    把這件事刊登在八卦新聞上麵的事情簡單地向靜雄說完之後,平和島幽淡淡地對哥哥說道。


    “據說跟蹤琉璃的那個跟蹤狂似乎有在dors的留言板之上出沒……我對於dors的事情不是很了解。不過在搜尋信息的時候,偶然間看到了哥哥的名字,所以我想對dors也許你會比我了解的更多一些。”


    “啊……原來如此。不過,我現在已經不是dors的成員了。雖然在他們的邀請之下登陸過……不過,因為那裏有很多討厭的家夥,所以後來我就沒有再上去過了。”


    回憶起幾個月前的事情,靜雄望著天花板靜靜地說道。


    “所以,對於dors的了解也隻不過就是通過手機登陸過幾次留言板而已,究竟那是一個什麽樣的組織我並不清楚。”


    察覺到靜雄的表情有些憂鬱,幽默默地點了點頭。


    “這樣啊……不好意思,讓你想起了不好的回憶。”


    “你不要在意,都是一家人,不用每次幫忙都這麽客氣。”


    靜雄微微一笑說道,不過很快他便收起笑容對聖邊琉璃詢問道。


    “……不過說起來,你也很不容易呢,有沒有聯絡警方啊?”


    忽然將話題轉移到自己這邊,琉璃一下子沒回過神來——不過很快她便調整好私蓄,開始將自己目前的情況敘述出來。


    “是的……而且最近我的房子鑰匙控被堵住了,導致我進不去家門。”


    “進不去家門?”


    如果是跟蹤狂的話,應該會想盡辦法進入對方家裏安裝竊聽器或是攝像頭之類的東西,但現在不讓目標進入家門又是為了什麽呢?


    “大概是為了引起我的不快吧……而且這種事情每天都會出現……報警之後,通過防範攝像頭能夠看到一個蒙麵的奇怪男子出現,但是據說還沒有抓到犯罪嫌疑人。警察已經開始在那邊巡邏了,而這次換成是拍攝寫真的現場,染血的十字架被扔得到處都是,還將我的臉與電影之中的怪物的屍體拚在一起然後將這些海報到處張貼……”


    雖然這個跟蹤狂的行為很是令人費解,不過靜雄的心中卻出現了另一個疑問。


    “等一下,既然能夠在拍攝現場作案,難道說犯人是工作人員嗎?”


    “警方最初也是這麽懷疑的,不過,所有人都有不在場證明……而且經過調查,我的行動計劃表似乎在網絡上有一部分fans知道。之前就曾經出現過做出這樣可怕舉動的狂熱fans……可是,所有人都有不在場證明。”


    “這個販賣偶像信息的組織,似乎就在dors內部。不過在試著登陸dors的留言板之後發現,似乎dors內部有一個專用的交流平台。如果沒有人介紹的話是無法進入到裏麵獲得信息的。”


    聲音之中不帶有任何感情色彩平和島幽,就好像是一台在敘述信息的機器人一樣——不過身為他家人的靜雄卻能夠察覺到隱藏在他聲音與表情之內的細微變化。


    “雖然我知道你也很著急,不過先冷靜一下,幽。如果不夠冷靜的話就觀察不到隱藏在表麵之下的真相。”


    靜雄說出了自己平時絕對不會說的建議。


    “恩……是的,謝謝。”


    望向遠方的瓦羅娜與躺在一旁的琉璃絲毫都沒有察覺到平和島幽的緊張情緒,於是不由得在心中對他們兄弟二人的行為大惑不解。


    靜雄似乎並不在意她們二人的視線,繼續說道。


    “不好意思,我對於這種動腦的事情非常不在行。要是有一個對dors比較熟悉的人就好了……”


    ——對dors比較熟悉的人。


    ——誰比較符合呢——對dors熟悉的人……


    忽然,在他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不過他立刻將這個身影打碎到煙消雲散。


    ——那家夥不能考慮在內。


    ——啊,不過九琉璃和舞流似乎也很熟悉。


    ——也不行,要是讓那兩個家夥見到平和島幽肯定會吵鬧個不停。


    ——社長應該也很清楚才對,不過又不好意思總是麻煩他……


    就在靜雄感到棘手的時候,忽然間腦海裏浮現出一個身為dors一員非常有名的熟人的麵容。


    ——也沒少給那家添麻煩呢……


    ——不過,還是先找他談談吧。


    “我想到了,我知道那家夥的地址,現在去拜訪他,你要不要一起來?”


    “這樣好嗎?會不會給你添麻煩。”


    “都是一家人,不要說這麽見外的話。”


    聽到靜雄用如此平靜的語調笑著說出這樣的話,事務所內的所有人都用一副“看見了難得一見的光景”的表情望著靜雄,而靜雄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很快便恢複了平時一貫的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更加平靜的聲音打破了空氣之中的沉默。


    “喵。”


    不管誰聽來都知道是貓的聲音。


    “你起來了嗎,獨尊丸?”


    平和島幽望了望自己腳邊的寵物,然後開口對靜雄說道。


    “我忽然想起來,還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他麵無表情地從沙發上拿起寵物用搬運箱——裏麵是一隻蜷成一團的可愛小貓。


    “琉璃暫時和我們住在一起,以免我們不在的時候受到跟蹤狂的襲擊……但是這附近的寵物旅館已經滿了,這隻小貓一直都找不到寄存的地方。”


    “所以我想找個人能夠暫時將獨尊丸寄養一段時間。”


    ※※※※※


    川越街道某處新羅的公寓


    “那個,今天實在是太突然來打擾,非常抱歉。”


    經過一陣討論之後,結果還是沒有什麽進展,杏裏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雖然塞爾堤認為從帝人身為dors首領的觀點上來看還有很多可以推理的地方——但是自己親口將這些事情告訴杏裏似乎有些不妥,所以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假如說帝人真的身陷險境的時候再說也不遲,而且從現在的情況上麵來看也並沒有什麽特別緊迫的威脅。


    但是,因為帝人的樣子確實有些奇怪,所以塞爾堤也開始覺得如果下次再碰到帝人的話有必要找他談一談。


    塞爾堤看了看表,然後對準備回去的杏裏說道。


    “今天時間不早了趕回去的話有些危險,不如留下來住吧。”


    “哎……不、不了。都已經打擾到你們這麽晚了……”


    塞爾堤拍了拍杏裏的肩膀,然後手法輕快地在pda上打出文字。


    “不要在意。又不是第一次住在這裏了,不過要是你不喜歡住在這裏的話我也沒辦法。”


    “不、不是的。我並沒有不喜歡。”


    “那麽,睡衣的話可以借給你我平時穿的。……尺寸應該合適吧。”


    新羅在一旁饒有興致地望著眼前這兩個“異形”親親密密的對話。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的鈴聲非常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雖然是高級公寓,不過因為建造年代較早,所以新羅居住的公寓並不是在樓門口統一安裝對講機,而是在各戶的門前先安裝門鈴。


    “會是誰呢,這麽晚了。”


    ——莫非,是黑沼青葉那家夥?


    塞爾堤心中不由得擔心道,新羅則向玄關走去——而出現在門前的是一個熟悉的身影,頭上卻頂著一個平時沒見過的東西。


    “喵——”


    看到平和島靜雄的頭上頂著一隻小貓的造型——


    爆笑起來的新羅被平和島靜雄一腳踹到了房間的另一邊,看到如此情景塞爾堤不禁慶幸自己因為沒有腦袋而笑不出來這個事實,但她不斷顫抖著的肩膀卻將內心的笑意暴露無遺。


    當然,她也沒有意識到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更加出人意料。


    某日聊天室


    ·


    ·


    ·


    聊天室之內沒有任何人。


    聊天室之內沒有任何人。


    聊天室之內沒有任何人。


    ——餓鬼進入聊天室——


    餓鬼【大家好。】


    餓鬼【雖然沒有人在,但今後請大家多多關照。】


    餓鬼【罪歌。】


    餓鬼【失禮了。我接到罪歌的邀請。】


    ——暹羅進入聊天室——


    暹羅【晚上好。】


    餓鬼【晚上好。】


    餓鬼【初次見麵,你是這個聊天室裏的人嗎?】


    暹羅【你好。不,我也是受人邀請來到這裏的。】


    暹羅【看樣子平時在這裏聊天的各位好像都還沒有來呢。】


    餓鬼【是啊,真是意外啊。】


    暹羅【不,也許隻是在等大家都來之前的潛水吧。】


    餓鬼【原來如此(笑)。】


    ——純水100%進入聊天室——


    純水100%【大家好,我也是來參觀的,可以加入你們嗎?】


    純水100%【朋友介紹我來的,我是第一次來到這個聊天室……請多多關照。】


    純水100%【簡單的招呼,沒有用敬語。如果大家之中有長輩的話請多多包涵。】


    餓鬼【沒事,大家都是素未謀麵的朋友,不要在意。】


    暹羅【對啊,跟年齡無關。】


    暹羅【看了一下聊天紀錄,狂好像也是很隨意的。】


    暹羅【大家之間聊天都不用太拘謹這樣不是也很好嘛。】


    餓鬼【我還不太習慣,對大家都是用敬語吧。】


    純水100%【那就隨自己的喜好吧,嗬嗬。】


    暹羅【我的喜好就是隨便(笑)。】


    純水100%【哎?(笑)。】


    ——薩奇進入聊天室——


    薩奇【大家晚上好。】


    薩奇【巴裘拉介紹我來的。】


    薩奇【請大家多多關照。】


    暹羅【啊,晚上好。】


    餓鬼【怎麽回事,難道今天是新人的聯歡會嗎?(笑)。】


    純水100%【你好!】


    ——庫洛姆進入聊天室——


    庫洛姆【初次見麵,晚上好。】


    庫洛姆【看樣子很熱鬧呢。】


    庫洛姆【我也是被朋友介紹來這裏的。】


    薩奇【晚上好。】


    餓鬼【你好,請多多關照。】


    暹羅【晚上好。雖然我隻是為了打聲招呼而登陸,結果變成現在這樣熱鬧的場麵了呢。】


    暹羅【不過,重要的是這間聊天室的元老級人物一個都不在w】


    ——巴裘拉進入聊天室——


    巴裘拉【晚上好。】


    巴裘拉【哎?】


    巴裘拉【這是怎麽回事。】


    薩奇【歡迎歡迎。】


    庫洛姆【晚上好。】


    暹羅【啊,元老級人物出現了。】


    餓鬼【‘元老級’這種說法太失禮了。】


    純水100%【晚上好!】


    巴裘拉【很熱鬧呢。】


    巴裘拉【抱歉。】


    巴裘拉【這些人裏麵隻有薩奇是我認識的,所以有點感到緊張呢。】


    純水100%【太可愛了!我最喜歡這種愛害羞的孩子。】


    巴裘拉【謝謝謝謝w】


    餓鬼【說起來,大家都被邀請到這裏聊天確實很不錯,不過平時大家都聊些什麽內容的呢?】


    巴裘拉【啊啊。】


    巴裘拉【主要是交換一些有關池袋這個地方所發生的信息。】


    暹羅【原來如此。】


    純水100%【那麽,大家都是池袋人了?】


    巴裘拉【雖然我和薩奇現在住在別的地方。】


    巴裘拉【不過,以前也是住在池袋的。】


    餓鬼【我的工作地點在池袋。】


    暹羅【怎麽,餓鬼已經參加工作了嗎?】


    餓鬼【不,我隻是打工而已。算了,關於年齡之類的事情還請大家無視吧w】


    薩奇【是啊。】


    暹羅【啊,我看了一下之前的聊天紀錄……之前的聊天中大家好像提到過有關聖邊琉璃被跟蹤狂跟蹤的事。】


    暹羅【大家有提到說那個跟蹤狂似乎是dors的人?】


    暹羅【問一句多餘的話,難道這裏有人是dors的成員嗎?】


    巴裘拉【大家都是在勸那個人不要那樣做啊w】


    暹羅【dors究竟怎麽樣,好不好啊?】


    庫洛姆【我就是dors的成員,不過隻是在留言板上登陸而已。】


    餓鬼【我也是隻有登陸過而已。】


    巴裘拉【嗚呦嗚呦。】


    薩奇【那麽,我和巴裘拉也加入看看吧。】


    巴裘拉【開玩笑的w】


    暹羅【我比較有興趣,而且我也有認識的人加入了。】


    暹羅【不過實際情況如何,成為dors的一員會不會受歡迎?】


    暹羅【如果受歡迎的話,我也要加入dors】


    巴裘拉【受歡迎?】


    庫洛姆【說起來,跟蹤狂的那件事是真的嗎?】


    庫洛姆【要是在自己的同伴之中出現那種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庫洛姆【而且組織內部似乎也沒有將犯人交給警方的打算。】


    餓鬼【我看,要是有證據的話一定會有結果的。】


    庫洛姆【確實,現在的dors內部似乎還有另外一個交流平台。在那裏交流一些組織內部的信息,據說還從事非法勾當。】


    餓鬼【真是一個讓人討厭的時代呢。】


    庫洛姆【五月的時候,不是還發生了黑社會與奇怪的大學生組織交火的事件嗎?】


    庫洛姆【據說那些大學生就是通過dors的網絡進行毒品的販賣交易,其中還有幾個人是dors的成員呢。】


    餓鬼【還有這種事?】


    餓鬼【dors裏麵竟然還有這種人?】


    巴裘拉【還是不要說這個話題了。】


    巴裘拉【大家來談點興趣愛好之類的吧。】


    巴裘拉【比如推薦些池袋適合約會的地點之類。】


    薩奇【要去池袋吧?】


    巴裘拉【正在征求意見。】


    純水100%【要說有什麽好地方嘛,我看東急手創館不錯。】


    巴裘拉【啊,那個地方就是待上一天都不會感到膩呢。】


    庫洛姆【要說不會感到膩的地方,西武的loft也不錯啊。】


    暹羅【那地方雖然不錯,不過作為約會地點不合適吧。】


    暹羅【相比起約會的地點,我覺得能夠更容易遇見女孩子的地方更好呢。】


    純水100%【比如百貨商店之類的?】


    暹羅【有點不一樣。雖然那地方我也很喜歡,不過與我想像中的還是有區別。】


    庫洛姆【那你說交友網站之類?】


    暹羅【那地方不是約會地點吧?】


    ——狂進入聊天室——


    ——參進入聊天室——


    巴裘拉【呦。】


    庫洛姆【晚上好。】


    餓鬼【初次見麵。】


    純水100%【晚上好。】


    庫洛姆【晚上好。】


    參【晚上好。】


    參【哇。】


    參【人好多呢。】


    狂【大家好,好多新人呢。】


    參【真熱鬧。】


    參【好開心。】


    狂【那麽,首先應該提出一個話題來呢。看樣子剛剛似乎在說起聖邊琉璃的跟蹤狂還有關於does的事情……對了,最近似乎dors內部發生了一些糾紛的樣子。】


    餓鬼【內部糾紛?我沒聽說啊。】


    庫洛姆【我也是,在留言板上沒看到相關的信息。】


    狂【並沒有在網絡上麵流傳,似乎是兩個月之前開始的,假借dors之名的一群家夥,襲擊了其他dors組織的成員。明天發行的周刊誌上會有詳細內容刊載,提前入手的人看到之後說的。】


    餓鬼【真的嗎?我有點興趣。】


    餓鬼【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呢?】


    巴裘拉【有點讓人無法相信呢。】


    巴裘拉【原本。】


    巴裘拉【內部抗爭之類的。】


    巴裘拉【我記得那並不是有十分嚴密組織形式的組織吧。】


    薩奇【注意點。】


    庫洛姆【讓人有點緊張呢。】


    暹羅【感覺就是一群不良少年之間的糾紛吧。】


    純水100%【太可怕了,庫洛姆和餓鬼沒有被襲擊吧?】


    參【啊!】


    巴裘拉【啊?】


    狂【抱歉,旁邊的參笑倒了,筷子掉在地上。】


    狂【總之,dors就好像是日本的曆史一樣,過去隻是原始的共產主義一般,隻為交換情報而成的非常鬆散的組織。但是,dors內部終於開始出現變化了,而且隻有內部才有權限的交流平台也分裂為很多個方麵。就好像戰國時代的日本一樣。在日本存在著各種各樣的國家。】


    狂【不過在此之中,有一些特別暴力的國家。他們都被一些新生的強力組織擊敗。雖然不是十分了解那些組織的情況,不過他們都有一個特征。他們都帶著統一的著裝和標誌,好像是某種生物的牙齒非常具有特點的設計……而且還很像是從海外來的進口品。】


    巴裘拉【哎?】


    巴裘拉【真的嗎?】


    狂【怎麽樣,有沒有想到什麽?】


    餓鬼【啊,那個,我也知道。】


    餓鬼【你是說藍色平方吧,他們以前有一部分人就特別喜歡戴著帽子,不過隻有一部分而已。】


    巴裘拉【隻是偶然吧。】


    暹羅【怎麽了?難道你有認識的人也帶著同樣的帽子嗎?】


    巴裘拉【不是。】


    巴裘拉【是我搞錯了。】


    庫洛姆【別管那麽多了,今天有這麽多新人,不如我們先來自我介紹一下吧。】


    純水100%【啊,那麽大家先來談一談自己喜歡的電影怎麽樣?】


    純水100%【我喜歡《b計劃》。】


    餓鬼【我什麽都喜歡。】


    巴裘拉【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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