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袋某處公寓屋頂


    正當塞爾堤因為少女的煩惱與貓靜雄的來訪而感到左右為難時——


    讓圓原杏裏過度擔心而自己卻又沒有察覺到的少年,在其他的年輕人麵前露出了微笑。


    “太好了,大家都沒有受傷。”


    龍之峰帝人沉靜地笑著,以一副淡漠的樣子向眼前的年輕人們說道。


    “不過,要是真的很勉強的話就不好了哦?”


    在這個像是某個公寓屋頂的地方,除了帝人外,還有五個左右的年輕人,在他們中,隻有一人與帝人麵對麵談話。


    其他的四人個子隨意地溜達著,並沒有特別在意帝人的樣子。


    在夜晚的屋頂上這一令人感覺“毛骨悚然”的地點,屋頂上的燈照著年輕人們。


    在帝人確定了年輕人們沒有受重傷後,他放心地吐了口氣,像是要再次確認般低語道:


    “今天沒有來的各位,也沒有受傷吧?”


    回答這一問題的,是與他麵對麵的少年——黑沼青葉,他帶著稚氣地微笑點了點頭。


    “恩,我的夥伴裏可沒有那種蠢貨。”


    “把受傷說成蠢可是很過分啊。”


    帝人苦笑道。


    青葉一邊握著帶有鯊魚齒花紋的登山帽,一邊問道:


    “但是,已經很清楚那幫家夥的活動地點了呢。”


    “恩……尋找dors社團吧。我找了九十九屋幫忙。”


    “九十九屋就是那個經常在告示板上出現的怪人吧。”


    “說人家是怪人好過分啊。他可是個會出書的厲害人物呢。”


    九十九屋真一,dors的一員,是出版了《池袋逆襲》等幾本相關書籍的作者。


    雖然沒有直接見過麵,而且連對方的真名、正確年齡、性別等也不清楚,但是帝人前幾天向消息靈通的他請教了有關用dors之名進行恐嚇的社團的事情。


    利用dors的管理人權限監視那裏的對話,進一步監視特定的個人探聽他們的行動。


    他隻是讓九十九屋探聽出最初的告示板,並沒有說有什麽具體的打算。可能是九十九屋有所感覺吧,他也沒有要說什麽的樣子。


    從dors創設初期就在的成員,現在隻剩下帝人了。但是對於帝人來說,他卻非常認可九十九屋是“dors的元老”。


    ——九十九屋是在去年初的集會時……加入的吧。


    看著回想這件事而沉浸在過去中的帝人,旁邊的青葉麵無表情地說道:


    “哼……要說是前輩信任的人的話是沒關係……”


    其實,青葉也對九十九屋做過獨立調查,但因為dors的任何一人似乎都是在線下不見麵的,於是他斷定這隻是個在網絡上才會報出dors之名的人,因此就沒有加強警戒。


    問題是——帝人接下來所說的,是網絡之外、現實中與dors有關的一個男人的名字。


    “其實如果能與折原談談就好了……但是最近聯係不到他。”


    “還有很多來路不明的人啊。雖然拜托了九十九屋很多事,但是不能太給線下都沒有見過麵的人麻煩啊。那樣可能還要花錢,所以我覺得拜托給臨也就好了。不過……為什麽呢。”


    “情報屋,很奇怪的職業啊?現在不是連被小流氓刺了都要被埋吧。”


    青葉目光斜視,玩笑般低語著。過去發生什麽呢?青葉從帝人這裏移開的視線中,帶著對叫做折原臨也的人真正的敵意。


    但是不知道帝人是否發現了自己後輩的那種微妙的表情,他聳肩縮背地又說了下麵的話。


    “不行哦,即使是開玩笑也不能說那麽不謹慎的話。臨也也是很關心dors的。”


    龍之峰帝人忘記了。


    ——“不要和折原臨也有關係!”


    在最初搬到池袋來的日子裏,少年好友發出的警告。


    可能是對他來說,平和島靜雄與賽門,以及其他給他警告的人都是很溫柔的人,所以他也就看輕了好友的警告。


    又或者,是因為他帶給帝人的無數好處,使嚐到了甜頭的少年的腦髓都麻痹掉了吧。


    就像是曾經的黃巾賊的首領——紀田正臣一樣。


    所以,他才沒有認識到,折原臨也對於自己來說是有害的存在。


    如果他對臨也有所懷疑的話,可能就會去調查他的過去——


    那麽他也許就會知道他曾經對紀田正臣做過什麽了。又或者,他會知道青葉的哥哥泉井對紀田正臣做過什麽了。


    那樣的話,他就不會像這樣與黑沼青葉組合在一起了吧。


    諷刺的是,帝人徹底相信被青葉視為敵人的折原臨也是夥伴——因此帝人才和青葉聯手的。


    ——不過,帝人前輩對於藍色平方與黃巾賊到底知道多少呢?


    這個疑問是青葉經常會有的。


    難道他是在清楚一切的情況下利用自己,最後再打算背叛自己嗎?


    ——不,那不在假想範圍內。


    最初,青葉與帝人就該是相互利用的關係。


    誤算的是——本該獎帝人作為對手,到最後高明地講和的,但是卻怎麽也沒有那樣的氣氛。


    因為龍之峰帝人並非看起來那麽天真。


    反倒是,正因為他的能力以及擁有的高人脈,青葉才會嚐試與他接觸的。


    但是,如果能刺中帝人的淳樸人性,那麽最終他會得到主導權。


    知道黃金周為止,青葉還都是這麽認為的——


    但是,他注意到了。


    帝人心中的淳樸被某種濃重的瘋狂所包圍著。


    “說起來,聽說dors中有聖邊琉璃的狂熱分子……你知道嗎?”


    對於青葉若無其事的話語,帝人回以幾乎與平時在學校中看到的一樣的笑容。


    “啊,好像是啊。”


    笑容。


    就像是毫無辦法般的溫柔笑容。


    既不做作,也沒有扭曲的惡意的笑容……


    龍之峰帝人就像平時一樣說出下麵的話。


    “那樣的人要早點兒從dors中剔除。”


    ※※※※※


    池袋某處高級公寓


    徒橋的手機鈴聲響起時,正好剛過午夜十二點。


    在自己住的公寓室內,響起了聖邊琉璃的來電鈴聲。


    在搖蕩人心深處的通透音質響了幾秒鍾後——


    徒橋慢慢地、玩味般按下了通話鍵。


    突然,對於突然停止的琉璃的歌聲,他的臉上掛上了黏膩的笑。


    “喂?喂?”


    “……是你啊。”


    打電話的男人聽到徒橋接起電話,放心地吐了口氣。


    “啊、太好了!徒橋先生您總算是接起電話來半天不說話呢。容我好奇問以下,您是有什麽特別的原因嗎?”


    “我在玩味。”


    “啊?”


    “因為琉璃的聲音,突然中斷了。用我的手。”


    “啊啊。”


    將脫力的通話對象放置一邊,徒橋回想著剛才手指與耳朵所殘留的感觸,臉上在此顯現扭曲的快樂,反複回味著小腹底部湧起的熱情。


    “琉璃的聲音,那搖曳人的靈魂的美妙聲音,突然的,像是被我的大拇指碾碎了般戛然而止,仿佛琉璃的存在就此被磨滅了一般。我就是在玩味那一瞬間,答話自然就會晚了。是把”


    聽話人用一副若無其事的語氣回答這隻能說是異常的發言。


    “啊、我明白、明白


    。雖然我愛得沒有你那麽深,但是我還是能理解一些的……不愧是徒橋啊。和您的父親說的一樣呢。”


    “別把我……和那麽廢材的父親相提並論!”


    似乎有點厭惡般地,徒橋焦急地說道。


    他靜靜地眯起眼睛,吐出對於自己父親的嘲弄言語。


    “那個既不是和我老媽也不是和琉璃,而是和全然陌生的女人睡覺時——輕鬆被琉璃殺死的狗屎老爹。”


    “不不,我想您是知道的,琉璃不是普通女性啊。您父親被殺了也……”


    “不是那樣的。他被殺了一點問題都沒有,我反而很羨慕呢。”


    徒橋想起了以前所看到的父親被殺時的現場情景,他有些呆愣地歎了口氣。


    “有問題的是,為什麽我爸要抱著個陌生女人這件事。要是我老媽還行,雖然我老媽已經不是那樣的年齡了……,可是,除了我老媽以外,還有琉璃在啊。明明就有琉璃,為什麽還要和其他女人睡呢?那太奇怪了!”


    “原來如此!確實是這樣啊。明白了!明白了!”


    徒橋對著很有精神的通話者冷漠地問道:


    “呐,你有什麽事?”


    “啊,沒什麽。之前說過作為優先賣給您關於聖邊琉璃情報的帶價,我希望您能為我們做點事。今天請您滿座我的願望。”


    “……是什麽!”


    “聖邊琉璃似乎與池袋的‘無頭騎士’接觸過。但是還不清楚她們是什麽關係以及有何目的……如果您嚐試與聖邊琉璃接觸時,若知道了什麽關於無頭騎士的事情的話能逐一告訴我最好了。隻要告訴我就行了。如果您成功逃脫,或是挑撥起事端的話,我會給您獎金的。”


    徒橋因為男人流暢的話語而皺起了眉。


    “就是說,比起我來,還是無頭騎士更強嘍?”


    “嗯——。徒橋先生……比如,比起格鬥家的……,哎呀,什麽來著?那個什麽大會的冠軍,叫龍的那個男人要厲害。啊,你沒有實際見過嗎?無頭騎士!”


    “……”


    騎士徒橋見過無頭騎士很多次。


    但都隻是看到了她在街上跑的樣子,不能斷定她是強是弱。


    他聽說了她不是人的恐怖傳聞,當電話那邊的男人說話時,他確信那傳聞可能是真的。


    “……那個無頭騎士怎麽了?”


    “沒什麽,沒什麽。最近無頭騎士的活動很是招搖啊。我們從顧客那裏收到了很多‘那是真的嗎?’的垂詢。”


    “……”


    “我是做生意的,要是在有重要任務出現的場合,我就不能行動了。所以又必要重新評定。不久前,還有為了保護自身安全的私人工作受到了打擾的事情發生。”


    徒橋不知道對方在說關於什麽的事。


    但是他很確定,對他來說那些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聖邊琉璃與無頭騎士接觸了。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狀況,但是對他來說應該做的事情隻有一個。


    無論是否有阻礙——


    自己都隻是實行對聖邊琉璃的愛。


    “啊,好吧。還有什麽……琉璃的消息的話要告訴我啊……”


    “拜托了……澱切先生……”


    ※※※※※


    池袋某處停車場


    “門田因為夜間作業還在工作中,你們可真是清閑得好啊。”


    關閉引擎、在駕駛位上輕鬆休息著的渡草透過鏡子看著候車座上的男女——遊馬崎與狩澤,說道。


    被說到的男女的目光由手上的書移開,想渡草發出抗議是聲音。


    “說我們清閑真不禮貌!我今天還有七本預定要看的書呢!”


    “我今晚上還有四本漫畫呢!”


    渡草想要讓抗議之聲沉默下來,但是狩澤兩人開始撅著嘴反駁起來。


    “哎——渡草先生除了催房租外,閑呆著時還挺幹淨的。”


    “是啊。”


    “笨蛋!大嫂公寓的空房間、走廊之類的可是很辛苦的!”


    “那樣的事情你不是由姐姐做的嗎?”


    渡草因為狩澤的話一時語塞了。


    “我聽說哥哥您是在做經理、法務關係的工作啊?”


    “那、那時……我啊,是那個,是為了有麻煩發生之時……”


    渡草含混地嘟囔著。


    正在這時,他的手機短信鈴聲正好響了。


    在聖邊琉璃的歌聲的來電鈴音中——直到鈴音完全結束,手中拿著手機的渡草才說話。


    “真是,我要確認信息很忙的,別打擾我。”


    “哎——最初打擾我們看書的不就是渡草先生嗎?”


    “而且,一邊說自己忙還一直將鈴聲聽到最後。”


    對於遊馬崎理所當然的指責,渡草“你們不懂啊”地搖著頭,然後像是講解常識般發起言來了。


    “笨蛋!怎麽能讓琉璃的歌聲中途停止呢。”


    渡草三郎平時總是會安慰有著禦宅氣質的遊馬崎一夥——


    隻有在關於自己的愛車與偶像聖邊琉璃的事情上會很執著。有時為了唱琉璃在動畫中唱的主題歌等等,渡草會與遊馬崎等一樣去買東西,買的也都是與聖邊琉璃有關的商品。


    剛才的郵件似乎也是與聖邊琉璃有關的東西,整理好衣裝之後,他開始看起了短信內容。


    “厲害……厲害啊……琉璃喜歡蘇格蘭貓啊……”


    似乎是粉絲俱樂部的短信雜誌,隨著報道的深入,他的臉上浮現出了平時遊馬崎他們沒有看到過的幸福表情。


    “哦……決定要增印寫真集了……!一定要買增印份!”


    “……渡草先生,難道你打算每次再版都要買一份嗎?”


    渡草向著惶恐詢問的遊馬崎露出怪異的表情答道。


    “?那是當然了。你們不也有時會買兩本漫畫嗎?”


    “那是為了保存才那樣的。”


    “每次再版就買一冊,不是相當好的動畫可是做不到的。”


    “渡草啊,一旦車子被劃傷就生氣得厲害,你我們還要惡劣!”


    渡草無視說了那樣的話坐在後座的朋友們,他關閉郵件,打開了手機web,然後接入了dors的聖邊琉璃專區“莫比烏絲環”。


    在聖邊琉璃與羽島幽平交往的消息傳出後,這個專區就荒廢了。崇拜者們對如此崇拜的偶像一下子爆發出“背叛者”“二手貨”“將至今投入的錢還給我”,以及對羽島幽平的抱怨之聲,還滿溢著趁機煽動的人等等——但是,在那之中的渡草雖然受了打擊,其依然不改作為粉絲的立場。這並非是他簡單的認為偶像不過是偶像而已。雖然他也因嫉妒而震驚,但是“羽島幽平……如果是那個完美的超人的話,他一定會比我更能帶給琉璃幸福,很般配的兩人,畜生……!”說完這話,使他越過web的怒濤,繼續為專區的正常化而盡力。


    渡草經過了那樣的過去,現在是專區&粉絲俱樂部的元老之一了。


    一般而言的沉默,渡草與粉絲朋友們針對短信雜誌交換著意見——


    當他突然看到了某個加入的文字時,表情變得嚴厲起來。


    “這混蛋……還沒玩夠嗎?”


    “?怎麽了?”


    遊馬崎皺著眉向明顯心情不好的司機問道。


    “沒什麽……不久之前,我感覺像是有同行在。”


    “同行?”


    “啊,今天他寫了你對聖邊琉璃有興趣嗎?好像有什麽秘密照片什麽的,有個全是寫這類內容的家夥在。這人叫‘祭品男孩’,真是不明所以。”


    狩澤逗弄著喘


    著粗氣的他說。


    “你說那種話——其實是很在意吧?聖邊琉璃不能說的秘密什麽的。”


    “喂,要交琉璃‘小’琉璃、琉璃‘小姐’、琉璃‘大人’啊。怎麽可以光叫名字。”


    兩人的表情顯示,他們對真的怒目而視的渡草由衷地感到頭痛。


    “喂!太嚴厲了!話說,她剛出道時你不是也連名帶姓地叫人家嗎?


    “那是的我還很年輕。還不能完全理解小琉璃的魅力。”


    “好像說了什麽很麻煩的事。怎麽辦啊,遊馬崎。”


    遊馬崎“嗯”地對著掃興的狩澤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


    “有些聲優迷中偶爾也有這種人。啊,對了,這就和《禁書目錄》的‘上條’一樣,最初大家都是直呼其名,但是現在都不能那樣了。”


    “是嗎?確實這樣就好理解多了。”


    “喂,等等,雖然我不是很明白,但是怎麽能把漫畫任務和小琉璃相提並論呢。”


    渡草雖然青筋暴跳,但是感覺再怎麽說也都是雞同鴨講,所以再次關注起與粉絲同伴們的繪畫。


    遊馬崎兩人看著司機的後腦勺,相互靠近說起了悄悄話。


    “對了,說起聖邊琉璃……小姐,你沒聽說獵人什麽的嗎?”


    “也有傳言說她是dors的一員呢。”


    “……就連我的社區裏,大家也在拚命尋找傳聞的真偽呢。”


    雖然是顧及渡草的小聲言語,但其內容還是泄露了。渡草大大地歎了口氣後,嚴重帶著殺意說。


    “要是讓我發現了,我就將車開到那家夥的床上去碾碎他……”


    不知渡草是不是認真的,遊馬崎兩人少有的弱弱地說:“那個……要是做的話,請在我們不坐車的時候進行。”


    ※※※※


    池袋某處公寓屋頂


    “怎麽,是媽媽啊。啊——,哥哥已經回來啦。”


    因為青葉突然接的電話,碳化暫且中斷了。


    談話的對象好像是他的母親。似乎是在說兩兄弟的事情。


    ——要是打擾就不好了。


    帝人如此想著,輕輕地說了聲“再見”揮手離開了屋頂。


    “啊,媽媽,等一會啊……,帝人前輩,話還沒……”


    “其他的明天說就好。你看,和母親的電話要好好珍惜。”


    “啊……對不起。那我們再郵件聯係吧。”


    青葉忽地低頭行禮,帝人就那樣想著屋頂的大門走去。


    “回見”“辛苦了”“拜”。


    “嗯,辛苦了。”


    對出於畏懼而宮頸鞠躬的少年們,帝人像平時一樣回話道。


    帶著像對多年的友人般毫無隱藏的笑容。


    出了公寓來到大街上時,帝人發現有兩台機車停在前方。似乎是兩個車手發生了爭執,帝人覺得被卷進去會很麻煩,所以決定繞道走過去。


    “你打算幹什麽?啊?”


    “你們知道!”


    聽著這種典型找茬的對話,帝人瞥了兩個男人一眼。


    一個穿著後被印有團的花哨夾克,另一個則是穿著黑西裝,個性迥異的車手。黑衣車手的手腕上戴著某種金屬手鐲似的東西,離得太遠,弄不清具體的形狀。


    可能這就是哪裏的暴走族之間的爭吵吧。


    他的臉上浮現出有些悲傷的表情,逃跑般地離開了公寓前。


    ※※※※


    川越街道沿線新羅的公寓


    “喵——”


    一聲小貓的叫聲使房間裏產生了舒暢的空氣。


    池袋的幹架傀儡與密醫、持續熱戀報道中的兩位偶像、懷有秘密的眼鏡少女以及無頭騎士等狀況上說不上和諧的一眾人——


    但是以對於貓來說是不會解讀這一空氣的,它自由的樣子是這裏的氣氛和諧起來。


    從靜雄頭上跳下的茂密自由地來回走著,它現在趴在沙發上坐著的杏裏的大腿上,喉嚨裏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啊、說到哪裏啦?”


    “說道dors了,哥哥。”


    “哦哦,對了。我想不到dors的知情人了。我想也許與dors有關的塞尓堤會知道些什麽。”


    對於認真講述來訪理由的靜雄,新羅愕然地搖搖頭。


    “就是說,因為那麽個理由你就突然和幽……還帶著聖邊琉璃小姐來了,太過分了吧!事前發個郵件來也好啊!”


    “啊?哎呀,遠處看到你公寓的燈還亮著啊。啊,所以就想你可能在吧,於是就那樣來了……”


    “……對不起,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新羅因為蜷縮著身體的聖邊琉璃的話而慌張地搖起了頭。


    “沒有的事!應該是正相反!我和塞尓堤是羽島幽平和聖邊琉璃兩方麵的粉絲!如果知道你們要來的話就會準備歡迎了,本該烤火雞與奶油但該等著你們的!”


    “謝……非常感謝……那個,那時候真的是給你們添了麻煩。”


    “嗯?什麽事啊?你們認識嗎?”


    靜雄的視線在新羅與琉璃之間往複。因為琉璃說出的話都是結結巴巴的,所以換由新羅開始流暢地說。


    “之前她受了一次重傷,那時看到她的是幽平,而做應急處理的就是我。”


    “啊,對啊,初春時介紹過新羅……不過為什麽不看普通醫生而是新羅呢?”


    靜雄想起當時的事情,歪著頭問。


    原本使聖邊琉璃受了重傷的就是靜雄,但是靜雄對此毫無自覺,而且一旦真相大白,就會暴露聖邊琉璃是殺人魔“好萊塢”的事實。


    到底該怎麽說明好呢?正當琉璃開始多慮地想著是不是該向明了一切之後的靜雄下跪之時——


    幽平向各個簡短地回答道。


    “因為藝能界裏住著怪物……”


    “原來如此,是這樣啊那真是沒辦法呢。”


    靜雄抱著胳膊大大地點著頭,他到底是怎麽理解的呢?


    “啊,就是這麽回事。我們想不到誰詳細了解dors啊。還有,貓就寄放在這裏吧。”


    “嗯——既然你都這麽說了。知情人是誰啊。還有,貓就隨便塞尓堤了。”


    正在靜雄與新羅進行這樣的對話時——


    家中的女性們各自心情複雜。


    塞尓堤·史特路爾森。


    圓原杏裏。


    聖邊琉璃。


    這三人都是都市現代社會中被稱為“異形”的存在。


    本身叫做無頭騎士的怪物塞尓堤、妖刀“罪歌”的訴諸圓原杏裏,以及混有怪物血統的聖邊琉璃。


    當琉璃在家中露麵的一瞬間,塞尓堤就立即發現了。


    新羅與塞尓堤聲援的人氣偶像——聖邊琉璃。


    如此這般靠近的見麵應該是第一次,但——


    ——我,和她……見過嗎?


    她有著這樣的確信感。


    根據之一,就是看到塞尓堤的樣子時,她一瞬間吃驚得睜大了眼睛。那是一種與突然看到無頭騎士的樣子而震驚不同的感情。


    而另一個,就是在池袋很少能感覺到的,非人的氣息。


    她響起了那個擁有人類與異形混血的獨特氣息的她——過去曾經作為“貨物”搬運的事。


    ——不,但是。


    ——確實,那個女人是帶著太陽鏡與帽子遮住了臉……


    ——但是那個人後來假扮無頭騎士救了我……


    ——那個人就是偶像聖邊琉璃、靜雄弟弟的戀人?


    ——……


    ——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塞尓堤一邊移植者湧起的混亂衝動,一邊假裝冷靜地坐著。


    另一邊,坐在飯廳卓旁邊、幽平旁邊的琉璃也對塞尓堤抱著複雜的想法。


    ——怎麽辦?


    ——無頭騎士竟然在密醫家裏。


    ——我就是那時的客人的事就要暴露了吧……


    雖然後悔隱瞞了事情,但是要怎麽解釋才好啊。


    想著那樣的事情,她為了掩蓋自己的焦慮,咱是繼續將注意力集中在靜雄與新羅的會話上。


    還有不知兩人關係的園原杏裏——


    她和塞尓堤因為不同的原由而發現琉璃不是人類。


    看到靜雄的瞬間,她體內的妖刀之聲一下子膨脹了起來。


    杏裏總是對那個聲音置若罔聞,但是當聖邊琉璃靠近時,那個生意起了異變。


    困惑。


    本應平等地愛一切人類的罪歌,一瞬間隱藏了愛之聲,在內心深處向杏裏低語道:


    ——“她是人類?還是怪物?是愛她?還是不愛?那孩子是人類?”


    不得要領的“疑問”之聲在腦中回響。


    ——怎麽回事……?


    ——那個、聖邊琉璃小姐……不是人類?


    ——塞尓堤注意到這件事了吧……


    三位女性仍抱著三種不同的想法,相互窺視著。


    站在中立的立場來觀察塞尓堤與琉璃的杏裏,總覺得她們兩人有些生硬感,她覺得她們可能是因為互不相識或是有什麽事吧。


    杏裏本想繼續觀察,但是——


    但是在她腿上的獨尊丸突然心血來潮,它慢慢地站起來,開始用小爪子爬上她的製服。


    “呀!”


    獨尊丸瞬間就爬到了她的胸口,將獨自壓在了她飽滿的酥胸上。使得杏裏一副衣領滑垂、手忙腳亂的樣子。


    貓咪在姓李的胸上大肆胡鬧,展現出一副非常可愛又嬌媚的景象。


    ——因為屋子裏的男性隻有對年長女人感興趣的靜雄、對塞尓堤一根筋的新羅以及像個木頭人的幽平,所以也沒太出現緊張狀態,隻有獨尊丸“喵——喵——”的叫聲回響在房中。


    但是,當靜雄因為杏裏的悲鳴而看向她時,他忽然響起了什麽。


    “啊,對了對了。有個經常和那位小姐在一起的同學吧?就是吃火鍋時來的那個。龍之崎……不,是叫龍之峰吧?”


    “啊?嗯,龍之峰帝人同學。”


    “對對,就是我在黃金周發生很多爭執的那個時候啊,我告訴那位同學,我要脫離dors了……”


    “啊?”


    “啊?”


    ——啊?


    新羅、塞尓堤與杏裏,三人不同的想法合一了。


    他們想,這可能會與剛剛還在和杏裏談論帝人的樣子古怪的事情有關。


    “脫離dors……,我是第一次聽說呢。為什麽?”


    “那麽吃驚嗎?”對於塞尓堤的疑問,靜雄歪著頭,漠然地說起了自己要退出dors的原因。


    “沒什麽,覺得很麻煩,我不能和強搶民女的家夥在一個隊裏,但是,我又不知道怎麽退出好,所以想先告訴誰好了……紙箱告訴下偶爾會在公園裏遇到的龍之峰我退出dors了。”


    聽著他的話,塞尓堤想著。


    ——對於帝人同學來說,有人退出dors是個打擊吧。


    ——不論是誰退出都會是打擊,而靜雄又是在dors中鼎鼎有名的。


    ——是因為那打擊才會變得奇怪的……?


    她在作者那樣的猜測,但是覺得有些太武斷,所以否定了這個想法。


    如果是那樣的話,他既然會變得奇怪,就該會有更加失落的表現的。


    沒有反而會讓人變得開朗的打擊吧。


    “算了,有機會看見的話,再問問看吧。帝人同學還是個孩子,不該讓他卷進這邊的事情裏。”


    “啊,是啊,盡量就好了,拜托了。”


    靜雄說著,將桌上的茶碗送近嘴裏——可是新羅此時卻突出了最不合時宜的話。


    “我覺得拜托臨也最快了。你們就老實和好,攜手努力怎麽樣?”


    “啪嚓!”的一聲巨響,靜雄手中的茶碗摔得粉碎。


    溢出的茶水濡濕了手腕、膝蓋,靜雄的臉抽搐著說:


    “……抱歉,我會賠償的,塞尓堤。”


    “哎?為什麽不是向我,而是向塞尓堤道歉啊啊啊啊啊!”


    歪著頭的新羅,被靜雄捏著脖頸就快提到天棚了。


    “無論是好是壞……我才沒有和那個跳蚤較好過!”


    “冷靜點兒,哥哥。”


    “知道了。不好意思啊。”


    正在靜雄要將岸穀新羅扔向窗外時,幽平毫無表情地訓斥哥哥,而被教訓的靜雄也慢慢將密醫放回了地板。


    ——他就像是因美女的祈禱而平靜下來的野獸一樣。


    雖然塞尓堤那麽想,但是並沒有說出口,隻是悄悄地用新羅看得到的形式發出了pda。


    “你說了多餘的話,好好學習吧!”


    一邊訓斥著他,塞尓堤一邊想。


    確實,最初聽到談話時,眼前確實浮現出了臨也的臉。


    然而,塞尓堤響起了最近根本沒有看到臨也。


    ——說起來,是被刺傷住院了吧?


    ——自那以後就沒聯絡了吧。


    大王電視台曾經有一次以“被刺傷的患者消失了!?”為題進行過一次報道。不過因為塞尓堤沒有看過,所以隻是想到“最近沒有什麽工作委托吧”。


    像這樣到了再次要用到臨也能力的時候他卻不在,讓人感到很不自然。


    ——在的時候明明是個麻煩的家夥,但是不在時又很不方便啊。


    ——……竟然說這樣的話,對不起那家夥啊。


    想著那件事,塞尓堤再次將現在的狀況思考了一下,但——就像是要打亂她的注意力般。


    “喵——”


    不知何時,搭在杏裏肩上的獨尊丸發出了可愛的叫聲。


    就像是要用自己的聲音讓纏繞著主人們的濃重空氣完全消失一樣。


    新宿某處公寓內


    看著聊天記錄的少年——紀田正臣,用認真的表情對坐在旁邊的同居少女三島沙樹說:


    “喂,沙樹。”


    “怎麽了,正臣。”


    緩慢而舒暢地回答的沙樹在正臣想要說什麽之前,先一步地開口道:


    “你要去池袋嗎?”


    “你是超能力者啊。……不過並不是非要現在去,就明天吧。”


    “你是在意最近的記錄吧。是dors的事。是dors中的藍色平方的人的事吧。”


    “你這麽輕率地就說出來,讓已有所覺悟而開口的我很沒立場啊。“


    藍色平方——


    曾經與正臣和正在上中學的夥伴們玩樂般建立的“黃巾賊“相抗衡的、以池袋為根據地的獨色幫的名字。


    對於正臣來說,關於藍色平方這個名字隻有厭惡的記憶,對被他們折斷了腳骨的沙樹來說就更甚之了吧。但是,沙樹露出沉靜的微笑,用她那像要將正臣溫柔包圍住的聲音說:


    “我不太記得了。感覺那時候的事都像是場飄忽至極的夢一般了。“


    看著僅是垂著眼睛的沙樹,正臣覺得她可能是在說謊。透過手機所聽到的,當沙樹的腳骨被折斷的瞬間的慘叫,現在仍在正臣的心中持續著。但是他並沒有點破她的謊言,正臣小聲


    地歎了口氣。


    “是夢也沒辦法啊。你馬上就會忘了與我的回憶了。”


    “沒關係啊,現在我們就在做新的會議啊。”


    “大言不慚!”


    苦笑的正臣放棄了般搖搖頭說道。


    “記錄中餓鬼說的有像鯊魚牙齒一樣花紋的戴登山帽的家夥……確實在藍色平方中有。隻是沒怎麽看見啊……如果他也和黃巾賊一樣,是要趁機奪得dors的話,就不能坐視不管。”


    “正臣為什麽要去呢?為了朋友嗎?”


    “那隻是原因之一……對我來說,藍色平方的人還是想要自己解決啊。聽話啊,雖然不知何時你就會忘了我……可是這樣下去,我不能想象拋棄了那些的我啊。”


    正臣看著沙樹,有些落寞地說。而沙樹卻看著正臣那似乎是煩惱的笑容,像是原諒一切般笑了起來。


    “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所以我不勸你了。雖然其實我是想說很危險所以不要去的。”


    “好狡猾啊。這種話你應該隻在心裏想吧?”


    “狡猾也無所謂。我隻是一直等著。”


    “等我回來?”


    在像是在訓斥般的正臣麵前,沙樹靜靜地搖了搖頭。


    “我在等著正臣變得像以前那樣愛說愛笑。”


    “……你真是狡猾啊,沙樹。”


    正臣將臉靠近那樣的沙樹,頂著她的額頭說道。


    “放心吧,我會找到回去的地方,並且帶著沙樹一起回去的。”


    “不論是不是找到了回去的路,但你明明就已經決定好回去的地方了。”


    “……啊,我……還要回池袋。因為那裏有要介紹給你的家夥們和要介紹你給他們的人在啊。”


    一邊回想著青梅竹馬的少年與戴眼鏡的少女的臉,正臣一邊說著。


    沙樹聽到那些,輕輕地將臉偏向旁邊,隻是向正臣這裏拋來視線地說:


    “那、是你的爸爸、媽媽嗎?”


    “什……!那還太早了呀!那個,雖然我們現在不是學生了,但是,年齡上啊,年齡……”


    “我開玩笑的。是你的男性青梅竹馬和我的女性情敵吧?”


    有幾秒鍾,正臣呆呆地張口對著明了一切微笑著的少女,不久他像是放棄了般,笑著深深地歎了口氣。


    “沙樹果然是狡猾啊。”


    ※※※※※


    池袋某處


    “喲,這不是龍之峰嗎?”


    “啊……”


    在回家途中與敵人打招呼的,是與平時裝扮不同的門田。


    不知道是灰泥還是什麽,在他工作服似的上衣上露出了飛白,他的手上抱著像是裝工具的袋子。


    “門田你好,好久不見。”


    “哦,這麽晚了去做什麽了?”


    “沒什麽,從朋友家裏回來。門田,這個時間還工作嗎?”


    “啊,現在正好是夜班休息。吃完飯就還要回單位了。”


    對帝人來說,門田除了是藍色平方的人外,也是有最多接觸機會的“dors”的一員。


    帝人對於看到沒有和遊馬崎等在一起的門田感到很新鮮,而門田本人仍像平時一樣,邊走邊向帝人問道:


    “對了,你還在繼續做dors的一員吧。”


    “哎?那是當然了。”


    “?是嗎?最近有很多使用dors名字做些奇怪模仿的家夥呢。5月還發生了與to羅丸發生爭執的事。”


    “真是,請打住吧。不要因為那樣的小事情就脫離dors啊。而且,我們也知道使用dors的名字做了很多壞事的人的名字了……,我不認同那些家夥做的事就代表dors。”


    門田對著說的很清楚的帝人說:


    “但是,dors的主題是無論做什麽都是自由的啊。”


    “因為做什麽都是自由的,所以譴責壞人也是自由的。”


    雖然察覺到了眼前少年的違和感,但是他還不清楚這種違和感的整體,於是門田決定說點別的。


    “紀田那家夥,最近有聯絡嗎?”


    “……有直接聯係。網上……偶爾。”


    門田對著低垂著雙眼的帝人漠然地說:


    “是嗎……不過,我不知道為什麽他從池袋消失了啊。也不知道他的郵件什麽的。不過,隻要他健康就好了。”


    門田不知道帝人就是dors的創始者。


    他雖然知道他既是紀田正臣的好友,又是塞尓堤的熟人,但是對此的理由卻沒有深究。不過正臣退學並消失了的傳聞門田也有聽說,他確實對這座城市中少了正臣一事而感到一抹寂寞。


    “算了,那家夥也有那家夥的事情吧。”


    他並沒有追問,就這樣結束了話題——


    但帝人卻向前走著,用力地回答道:


    “沒問題,隻要有像門田先生一樣的人,一定就會沒問題!”


    “啊?”


    “因為門田先生是dors的榜樣人物啊。”


    “喂喂,饒了我吧。”


    對著自然地說出這話來的帝人,門田歎息著道:


    “之前好像就扇子傳言過我是個有勢力的人,原本dors就是想進就進的,榜樣也沒什麽價值。”


    “盡管如此,如果像門田與塞尓堤那樣的人增多的話就會變得和平起來了。沒有了以dors的名字做壞事的人,成為一個有人有困難時能夠互相幫助的團體就好了。”


    ——那樣聽起來十分美好的團體,反而形跡可疑又死板啊。


    門田那樣想著,但是沒有直接反駁帝人,而是用了迂回的形式來表現。


    “那是你的理想吧?不一定就是其他人的理想啊。”


    “是的,是理想。”


    帝人坦率承認,然後又說:


    “但是,我想要更接近理想,這也是作為dors一員的自由啊……”


    帝人看向與門田不同的方向,然後他暫時沉默了。


    門田覺得應該說點什麽,但是將他的話擋住的,是帝人如平時一樣柔和帶笑地說出話語。


    “那麽,我家在這邊,再見了。”


    “……哦,再見。”


    在十字路口告別,走向不同方向的來良學園的前學長與在校生。


    門田無法消除今天的帝人帶給他的違和感,繼續想著它的正體是什麽——很快,他想起了一個男人。


    ——龍之峰帝人好像也認識臨也……但願不會像過去的紀田一樣,被那家夥教壞了。


    ——臨也也沒時間挨個和學弟們玩吧。


    他邊向單位走去,邊想著曾經的同期生。


    在不知道帝人真正身份的門田看來,臨也不是牽連至深的人。


    ——說起來,最近也很少聽到那家夥的消息呢。


    ——連栗楠會都被惹惱了,不是被埋在某處了就好。


    ——這沒準對於他來說就是滿足的人生呢。


    一邊想著那些令人不安的事,一邊又想著這可能就是臨也的最後,門田向前走著。


    這時,一輛機車在門田的身邊駛過。


    “……”


    看到那車手所穿的車手夾克,門田皺了皺眉。


    “奇怪啊。自從那個白機車來了以後,就很少能看到了……”


    他獨自言語著,繼續盯著走遠的機車看。


    “剛才的,是屍龍的夾克吧。”


    ※※※※※


    池袋露西亞壽司店


    “來了,客人,明天、後天、永遠


    請多關照——。祝您永遠好眠——”


    賽門如此說著送走了最後的客人。


    帶有店名的布簾已經放了下來,隻剩店內的整理工作了。


    周圍僅是偶爾會有人因宿醉而步履蹣跚,與白天相比較沒有什麽太驚人的人類氣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注意到街角有什麽在動,於是迅速將目光移到那裏。


    剛剛有誰從這裏拐了過去,黑色衣服的一部分正好從賽門的視線裏消失掉。


    “……?”


    他感到這與普通的醉鬼與夜遊中的年輕人不同,於是賽門向那個方向看去——


    “你偷什麽懶,賽門。快點開始打掃!”


    店內傳來了這樣的聲音。他聳了聳肩,回到了店裏。


    從街道的夾縫窺探著這一切的——


    是一個看似享受的咧嘴低語的男人。


    “看來不用與栗楠會衝突就能解決了。怎麽辦好呢。”


    男人一邊將手放進輕薄的夏季外套中,一邊自言自語著。


    “不過,偏偏那個俄羅斯人的女兒成了小靜的部下。”


    籠罩著一絲焦慮感,外套男慢慢離開了。


    “因為如此,人類才有趣啊。”


    男人一邊冷笑著,一邊邁著愉快的腳步向著沒有人的街道走去。


    非常、非常愉快地。


    他的腳步就像是奔向遠足巴士的孩子一樣。


    聊天室


    狂【我感覺知道暹羅的真麵目了。】


    參【真的嗎?】


    暹羅【真的?糟糕了啊。】


    狂【一言以蔽之,就是女演員莎朗?斯通吧。】


    暹羅【隻是字麵意思啊!】


    參【呼呼!】


    暹羅【如果莎朗·斯通在這個地方,而且還用日語交流的話就要噴了!】


    狂【你是替身演員沙龍·沃肯嗎?哇!好棒!我看了所有你參演的電影呢!】


    暹羅【是誰啊!】


    參【外國人。】


    暹羅【我知道!那個我知道!那是外國的誰啊!】


    狂【上網搜!】


    暹羅【喂!】


    狂【您還真是有戲弄價值的人啊,暹羅。其實我真的知道你的本尊。不將它暴露出來,是我對你沒有將茶弄渾濁的感謝吧?對於在網上初次見麵的你,如果能讓我在那樣親昵的時刻提出知道你真實身份的證明,我會很幸福的。】


    參【幹得好啊。】


    暹羅【我什麽都沒幹啊!】


    薩奇【沙龍·沃肯是在美國很有名的替身演員。是女演員克羅地亞?沃肯的弟弟。因為是替身演員,所以很少在媒體上路麵……是和演員羽島幽平很相似的人。】


    暹羅【謝謝你的介紹。原來如此,是個名人啊。】


    狂【哎呀呀,怎麽和對我們說話時的用詞不同啊?按人來劃分態度的人到最後可是會得不到任何人的信任的哦!雖然是說謊,如果你真覺得自己的人生就是矮小的,而我們的存在是偉大的並且崇拜我們的話,那麽你今後就要使用敬語。】


    參【太好了!】


    暹羅【少開玩笑了!】


    罪歌【吵架不好哦。】


    ——餓鬼進入聊天室——


    餓鬼【晚上好。】


    狂【貴安。餓鬼。】


    參【晚上好!】


    暹羅【好!】


    餓鬼【就像罪歌說的一樣。】


    罪歌【晚上好。】


    餓鬼【雖然我覺得這是線下認識的同仁的普通交談,不過,因為我們相遇的日子還很短(笑)。】


    餓鬼【我很害怕你們會真的吵起來呢(笑)。】


    暹羅【讚成。】


    參【對不起。】


    狂【哎呀呀,似乎是我太過專心地戲弄暹羅而忘了網絡禮儀了。真的很抱歉……】


    罪歌【對不起。】


    餓鬼【為什麽罪歌要道歉啊(笑)。】


    罪歌【謝謝。】


    餓鬼【不不,請別介意。】


    暹羅【話說我想起了羽島幽平。】


    暹羅【他的女朋友聖邊琉璃,好像有很多的狂熱fans啊。】


    餓鬼【真的嗎?】


    餓鬼【有什麽好消息嗎?】


    暹羅【不,今天和大家說的是我聽到的。好像很久以前就有狂熱分子了。】


    暹羅【網上似乎也有這樣的傳言。】


    狂【啊……我也知道那個傳言。】


    罪歌【對不起。】


    罪歌【我要先退出了。】


    暹羅【好。】


    參【晚安。】


    罪歌【餓鬼,對不起。】


    罪歌【難得你來了。】


    餓鬼【不用在意。(笑)】


    餓鬼【困的時候睡覺是第一位的。除了長眠外。】


    狂【哎呀呀,夜晚才剛剛開始,真是浪費啊?但是我也不能挽留你。對人類來說,最幸福的時刻就是在困時鑽進溫暖的被窩小睡的一瞬間了。因此,受傷要死的人說‘想睡了’,就是為了要緩和一下預感到死亡的大腦的痛苦,也可能是想要再幸福的一刻。】


    狂【……在我發表長篇大論的時候,被餓鬼忽略了。】


    參【有意思。】


    參【啊。】


    參【狂,在你旁邊真是鬱悶啊。】


    參【痛。】


    參【我被掐了。】


    罪歌【各位辛苦了。】


    ——罪歌離開了聊天室——


    餓鬼【晚安。】


    暹羅【對了,關於聖邊琉璃,狂知道什麽嗎?】


    狂【對不起,因為參撒了謊,所以剛剛教訓了她。是的,我所知道的是,曾經被報道的熱戀特訓是連同他們接吻的瞬間一起拍下來的……但是那時的照片中既沒有記者也沒有與聖邊琉璃或是羽島幽平熟識的朋友,隻是照到一些謎樣的男人。】


    狂【●←請點擊上麵的鏈接,裏麵有照片。】


    餓鬼【哪個哪個,我來看看。】


    暹羅【啊——我聽說的也是這件事啊。】


    狂【可能是羽島幽平的狂熱分子。無論怎麽看,照片拍的都是王子……不得不讓人想象這是個同性戀的狂熱分子。】


    暹羅【但是,他騷擾聖邊琉璃怎麽辦呢?她都和羽島幽平接吻了吧?是愛愛的那種親親哦?要是普通人早就放棄了。】


    狂【正是因為無法徹底放棄才成了狂熱分子的吧?所謂的愛,最終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私欲的行為。由於自己將某物以愛的形式無償服務對方,再來用對方幸福的笑臉充實自己的內心——狂熱分子的行為也是給對方的表裏相反的服務吧。】


    狂【狂熱分子也有很多類型。認為自己是完全為對方著想的類型,什麽都不想,隻想支配對方的類型,為了自己、相信愛是崇高的而奮勇前進的類型,以及開始就隻希望看到對方厭惡的樣子,或是依靠破壞成就自己欲望的保持扭曲愛情的類型。】


    餓鬼【最後的並非是愛,隻是性欲吧。】


    餓鬼【確實,這樣的人在世間有不少。】


    暹羅【如果是抱有獨占欲的家夥的話,也許會想連羽島幽平也殺了。那不是很危險?】


    參【我不要那樣。】


    參【不能讓幽平被殺。】


    狂【冷靜啊。參。幽平大人才不是會因為那樣的狂熱分子就屈服的類型呢。他會運用自己的財力、膽量、影響力、人脈等等來保護自己的愛人與自己。狂熱分子死定了。不久,他那不像樣的屍體就會掛在東京塔的最上麵了。】


    參【太好了!】


    暹羅【掛在東京


    塔上可是太妨礙營業的!】


    暹羅【但是,聽說狂熱分子也是dors的一員呢。】


    暹羅【dors的成員不會要保護狂熱分子吧。】


    餓鬼【那個沒想過哦。因為dors並不會作為真正的暴力集團而終結。】


    餓鬼【或者可以說,這個狂熱的實質,偶爾還是dors,不能說所有的dors成員都保護他。聽說成員中有小學生、主婦,甚至還有職警人員呢。】


    暹羅【感覺有點搞不懂呢,dors社團。】


    暹羅【我還聽過關於首領的傳聞。】


    餓鬼【啊?不是沒有首領嗎?】


    狂【我也聽說dors是不分上下,隻有橫向聯係的社團……】


    參【是說謊的嗎?】


    暹羅【不是說謊!聽說是在監獄的叫法螺田的家夥說的。】


    暹羅【啊,不好。】


    暹羅【說出真名字了,這段消掉吧。】


    暹羅【不過,算了。反正也是個在服刑的家夥。】


    餓鬼【拜托告知詳情啊。】


    暹羅【啊,那個h?】


    暹羅【我的朋友中也有很多小流氓,我從他們那裏聽到了一些傳言……那個叫h田的家夥,在監獄自豪地說著什麽‘我知道dors的首領’呢。但是他似乎沒說出關鍵的名字呢。】


    暹羅【還聽說他從監獄出來後,要在網上威脅dors的首領,要挾錢財呢。這些消息是最近從我在監獄以及看守所裏出來的朋友那裏聽來的,有多少可信度也說不好。】


    狂【你還真有很多危險地朋友啊。】


    暹羅【我自己可是廉潔清白,可以引以為鏡的大好人呢。】


    狂【撒謊!】


    暹羅【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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