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陷害柔雲嗎!依蘭氣憤著,後麵沒管柔雲說了些他們之所以為何吵架的理由,依蘭氣的是柔雲竟然平白無故受到這般委屈,還被人冠上以下犯上的名義,被打了巴掌而不能還手!甚至還擔心她為她出頭,怕因為她的因素而給她添麻煩,竟然要默默忍受這種事?這說什麽依蘭都無法接受!


    依蘭拍桌起身,臉色沉得嚇人。“小姐!求小姐您別衝動啊!要冷靜……”柔雲嚇得連眼淚都要出來了,她忙著安撫依蘭。


    “要依蘭怎麽冷靜!”依蘭伸手摸了摸柔雲另外一邊沒傷的臉頰,柔聲道:“他們對你下手可真毒,若非必要你不愛哭的,可他們卻把你打哭了……”那水汪汪的眼睛,那紅腫一邊的臉頰,依蘭看了很是心疼不已。


    “不礙事的。小姐別擔心,晚一點柔雲再去拿些藥膏來抹,明天又是一個無傷無痛的柔雲了。”柔雲撐起笑臉,毫不在意的說。


    “哪行!臉是女人的生命!?”依蘭不讚同這個提議,繼續道:“蘭珍,你先去我櫃子拿幾瓶外傷藥應急,晚一點再出外去幫柔雲多拿些消腫擦傷等等的藥罐回來。”蘭珍點頭遵命,立刻去依蘭櫃子拿藥了。那些藥是之前雲荷命人給依蘭擺放在房裏的,那時他說他平日有些要事要去處理,無法時時刻刻在旁看顧著依蘭,怕依蘭受了些意外的莫名小傷,於是先準備個幾瓶傷痛藥,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就這麽讓依蘭先放在這房裏的,那時他的擔憂口吻,真的讓依蘭覺得莫名詭異了起來,好似他真的完全清楚依蘭原來的個性一般,雖依蘭表麵精明,看起來能幹強悍,但其實對於日常生活中的瑣碎事物,依蘭很是遲鈍的。


    好比說依蘭連開個抽屜都有辦法在關抽屜時夾到自己的手,而且還不隻一次。記得在以前輪回宮殿的消遙時代裏,這件事一被輪回知道,往後都不用依蘭開抽屜的。隻要她暗示一下輪,抽屜它就會自己打開,待依蘭取完裏麵的東西後,它又會再自動合上。


    如今隻能說是此一時不彼一時阿,萬事小心總是好的。那好就不提這些過往了。其實回想昨晚發生的那些個事,依蘭越想越覺得雲荷他對她真的是無時不刻的用心在照顧,是對她出於一片好意的,他體貼善良,溫柔細心。


    而她呢?相較於昨日她的那般表現實在太差勁了。不過一本書,還是一本他的書。依蘭實在沒道理也沒必要真的跟他這般計較賭氣下去的。依蘭歎氣老覺得自己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任性的毛病想說要改卻總是改不了。


    依蘭看著柔雲,沉默了一下,隻緩緩道:“柔雲你乖乖讓蘭珍上藥,依蘭出去一趟。”


    “小姐!”柔雲抓著依蘭的衣裙不放,就怕她真的去找人家麻煩。


    “柔雲,沒事。依蘭不會亂來的。”依蘭換上笑容對柔雲道:“你擔心依蘭會為你在這雲府添麻煩、惹亂子不是嗎?你的這片好心好意,依蘭怎麽可能沒注意到。所以,依蘭不會讓你為難的,依蘭隻是想去外頭吹一下風,不然依蘭現在的火氣可是降不下來啊。”依蘭在講出這話的時候,她的笑容頓時變得很詭異起來。至少詭異到柔雲隻是一臉恐慌的點點頭。


    “嗯,這樣才乖。”依蘭微笑的摸摸柔雲的頭,看著蘭珍小心翼翼的把藥膏塗抹在紅腫的柔雲臉上,柔雲倒抽一口氣,那吃痛的表情,令她眼神黯淡了下來。依蘭隻是去外頭吹吹風,找那些丫環來玩、來好降她自己的火氣而已。才不是什麽找人麻煩,畢竟依蘭沒這麽無聊。淡淡的,依蘭笑了笑著離開了房門。開什麽玩笑?忍氣吞聲?不可能!


    依蘭在路途中,她隨手抓了家丁過來,問了些問題後,微笑的目送滿臉困惑的他離開。看來這個叫做千華的女人很愛麵子,她把她親手打柔雲的這事給讓大家都知道了。當然,是隻有那些丫環仆人等的知道,畢竟打了依蘭這個擁有帝王寶物、身邊又是入了仙籍的丫環一巴掌很是威風。


    依蘭冷笑著,快速走過剛剛家丁告訴她,那個叫做千華的女人的所在位置。才不過一個公子身旁的貼身丫環罷了,竟敢打她家的柔雲?根本是活得不耐煩。而且更糟的是那個公子還是雲家的雲長,這讓依蘭看不順眼的他,不愧是有怎樣的主人就有怎樣的仆人,主仆一個樣,專愛找人麻煩。


    恐怕柔雲就是因為如此,怕依蘭跟人家雲家公子給杠上,怕引起麻煩惹來風波,所以才這麽自認倒楣的把苦給吞下去吧?柔雲硬說是她自己說錯話,所以活該被打巴掌,但就依蘭看來還是很不高興,憑什麽因為說錯話就給柔雲一個巴掌的?她們兩個同是個丫環,論身分地位也沒怎麽好比的,有什麽權力啊?


    依蘭又抓了一個丫環過來,問問這個千華到底是怎樣的人。也是後來才知道,這女人靠著雲雲長那渾蛋對她的寵愛,在丫環的天地裏呼風喚雨、頤指氣使的。原先那個丫環甚至還不太敢講千華的壞話呢,要不是依蘭拿出玉佩來逼她,威脅她再不說實話,就要貫給她對依蘭不敬的名義,她這才嚇得哆嗦跟我老實。因為雲長這家夥對這丫環相當寵愛,於是這番表現,使得千華在他們奴仆的世界裏,足足往上攀登了一尺。在他們心裏,自然而然的就會認為千華是有個地位的丫環,不可不敬。


    曾經有一名丫環讓她看不順眼,結果她不知道跑去雲長的耳邊說了些什麽,惹得那個丫環最後挨了個被逐出雲府的大懲罰。其他諸如此類的例子不勝枚舉,有被罰沒餐沒飯吃的,有被罰去砍樹劈柴的,打掃茅坑、提水搬石的,甚至還有嚴重的杖棍伺候的,總之,大家都敬她、怕她跟什麽一樣似的,隻因為她得寵、還很會打人小報告。真是作為一個丫環,這女的也實在太囂張了吧!依蘭依然氣憤不平,路上又抓人詢問,每一聽到那些丫環家丁告訴這女的的種種事跡和消息,就很是不平。


    哼,囂張也該有個限度,打人都打到她地盤上來了,實在誇張至極,今天碰上依蘭,算你倒楣,不給你個教訓苦頭吃,依蘭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如此囂張!


    很快的,依蘭就到了雲長房間的附近,聽說這千華的工作就是負責服侍雲長,所以常進出這兒並不奇怪。就當依蘭在這假大石後麵等了一下後,果然在其中看到了一名容貌端莊,身材嬌小的身影。隻是還不能確定這就是那個叫做千華的。


    況且瞧她那樣子,麵色凝重,左看右看,甚至衝著袖口遮遮掩掩的倒也奇怪了,隱約的我就算沒有了蘇爾曼一族的女神能力,視力依舊好,眼力良好一向是依蘭的專長。所以,依蘭看到了從她袖口中微微閃出金光的東西。


    依蘭思及此,她冷笑了下。雲荷阿雲荷,原來你在不知不覺間,竟養了個老鼠啊。不管是前麵的事件還是後麵發現的,我想,此刻拿著玉佩的我,總有辦法好好修理這個丫環吧?


    依蘭見到她走出房門後沒幾步,就跟了一名丫環會合,兩人有說有笑的。想必是剛剛在門口徘徊把風的吧,看來這些丫環倒還有幾分頭腦。就當依蘭這麽想時,她已經正大光明的從假石後頭走了出來,兩人一見到依蘭,驚慌和錯愕的表情都在他們臉上一覽無疑,隻是其中有一個,就是剛剛那袖口發出金光的丫環,倒是比旁邊的把風丫環鎮定多了。


    “小姐好。”他們兩個都趕緊低頭欠身的與我打招呼,畢竟依蘭在這個雲府總是貴客,好歹在丫環仆人的眼中,也是有一席地位的,當然一定比千華的地位更上層。


    “都免禮。”依蘭擺手,隨意問著。“哪個丫環叫做千華?”話一出,隔壁把風的丫環就看了旁邊她一眼,眼底有的是緊張和擔憂。看來剛剛那從雲長房間走出來的丫環,正巧就是千華!依蘭的猜測果然沒錯,畢竟要是不先問個清楚,反而怪錯人、找錯麻煩的,這可就尷尬了。雖然單單隻憑著那丫環袖中藏起的東西,要治她對依蘭現在的身分來說,倒還不是什麽難事啦。


    而那千華一被依蘭指名,是感覺有些莫名的看著她。不過那種神情在依蘭看來也有幾分虛假。畢竟她早就知道,當她打了依蘭的丫環後,身為主人的她會怎樣了吧?當然就是找她理論,幫柔雲討回一個公道!


    忽然,依蘭走向前,“啪!”的一聲,就這麽給了她一記耳光。依蘭回想柔雲臉頰上的那一毒辣巴掌,依蘭倒覺得她這記還輕了些。畢竟力氣本來就不大的依蘭,能打出個響亮清脆的巴掌聲就不錯了。


    千華被打下去,捂住臉,咬牙看著依蘭。“千華!”一旁她的朋友用著很是擔心的眼神看著她,後不解的看著依蘭,問:“小姐,您怎麽突然……”


    “問問她!對我家的柔雲做了什麽!”依蘭打斷她的話,冷聲問著。這一問,使得旁邊的丫環一個哆嗦,不敢再說什麽。反而就這個千華,瞪著依蘭,後在丫環的耳邊嘰哩瓜啦的不知道說些什麽,最後隻見那身旁丫環點點頭,馬上跑出去了。就算依蘭沒聽見千華她對丫環說什麽好了,依蘭光是想,她也知道她要去找雲長來救援了。依蘭不急著阻攔,反正她等等就要掀千華袖口裏東西的底,讓雲長來?那正好看看誰才是吃裏扒外的東西!


    “看你那眼神,這樣**的瞪著我,算不算以下犯上?”依蘭笑笑問著,反正現在時間還多著,閑得很,沒事跟她扯一下也好。


    當依蘭這話一完,見千華神情很是慌張,眼睛馬上轉往別處後又看向地板,依蘭心裏就是很是得意,雲家的家規果然夠嚴!


    “為什麽找我丫環的麻煩?你不像這麽笨的人。”依蘭挑明說著。


    “人的情緒,哪能跟聰明與否相提並論。”千華依舊低著頭,低音回。


    “哦?這麽說你是因為在氣急的狀態下,失手,狠狠打了我家柔雲啊?”依蘭冷笑反問,把這失手兩字加重語氣。


    “不敢。”千華繼續微低著頭,聲音明顯有著顫抖。此刻的依蘭清楚知道,她絕對不是因為害怕或恐懼心態在作祟,是因為她在忍,她要在這段雲長趕來救她的時間內,徹底忍住自己的情緒,她在忍依蘭。


    “不,你膽子很大,敢打我家柔雲又敢像剛剛那般瞪著我。”依蘭微笑,輕聲的說。見她未答話,依蘭繼續問:“倒是奇怪了,依蘭記得跟你無冤無仇,好像沒惹過你,你就這麽喜歡找麻煩……又或者這麽喜歡找罪受、自討苦吃嗎?”她還是不答話,依蘭越講越過分了:“怎麽,不說話?是啞了嗎。”


    “或許有些人是不會明白的。像你們這麽好運、好命的人,是永遠不會懂得這些下人的感受的……”


    “就為了這塊玉佩!就為了能夠入仙籍的資格!”依蘭提起這點,語氣很是冷冽。


    “呼風喚雨的權利,長生不老的身體,這些都是所有人們想得到卻又得不到的東西。對於輕鬆就拿夠取到的你們來說,實在忌妒得讓人厭惡。”或許是依蘭口氣的關係,千華回的話也更是直接明白了點。


    “啊?終於肯說出來了?之前沒聽完柔雲說完這整個故事,就先擅自跑出來吹風,原本還擔心要是錯怪人就糟了呢。”依蘭接著冷冷一笑,繼續道:“但現在,一聽你這般說,我倒慶幸,好在我沒錯怪你。”千華咬緊下唇,未說話。


    “你要忌妒還是要厭惡怎樣的通通都隨便你。畢竟我管不了你的心情,隻是,在你出手傷害我身邊的人時,我要告訴你,你同時也惹毛了我!像你這般隻知道憤世嫉俗,這樣怨天尤人的,不斷怪天地怪命運卻不肯自己改變的人,沒資格教訓我和我的丫環!”


    “改變有什麽用!你又懂什麽!人命是天生下來就如此,命運操控在神的手裏,能反嗎?能夠反嗎!”千華氣急的朝我大吼,依蘭一愣,見千華臉被她氣得紅通通的。


    “就你們這些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上位者會說這種好聽的話!假如千華和依蘭身分交換,你也能夠這麽豁然開達、說得輕鬆好聽嗎!”


    “的確你們人類的命運都早已注定了,就連生死也是。”依蘭沉著氣,想試著把話給說得平靜一些,可是她發現我說到後麵實在做不到,“但是,你們可以自由做主!你們有能夠選擇未來的權利!你們有不被神所玩弄於股掌心的資格!是你太看不開了!一昧的怪天怪地、責怪世人憤恨一切的,又有什麽用!出生的家境富裕代表一切嗎?做到的第一份工作和拿到的薪水多寡,就代表未來的一切嗎?往上爬啊!想要成立大業、想要成就自己的夢想或希望,就往上爬!自己去爭取啊!這邊的神又沒有限製你們!她沒有綁住你們的手腳、沒有取走你們的智慧,你們有思想有行動能力,還有改變的餘地!有向上的潛力啊!”


    千華被依蘭一喊這些,愣住了。“連這些你都不懂嗎!”依蘭則越說越上癮,後麵還直問千華這句。畢竟在這塊大陸上,雖然是由仙界帝王所統治,但卻不代表這裏會像天元大陸以前人權自主還未蘇醒的那個時代。像千華這般類型的人,在以前的天元大陸上,是滿滿都有的。自怨自艾,一度恨天恨地,恨自己有才能卻被綁住、限製住,甚至恨自己無能為力、無法改變自己命運的人的類型等等,都有很多很多,有才能卻被綁住,有思想卻被限製住,因此人類才會產生反抗神的念頭。反抗神,因而引起那場大戰亂。而現在這裏呢?明明就沒有任何束縛,她不過是被自己的出生環境給綁住罷了,她什麽都沒做、什麽都沒為自己爭取過。


    “就像是個任性的孩子。”依蘭垂睫,緩緩道。


    “你!你!!”千華臉上更紅了,氣急的看著依蘭。


    “同樣出身寒苦,同樣家世淒慘,但論柔雲你連十分之一都比不上。”依蘭斬釘截鐵的說。


    “你!!”千華幾乎咬牙切齒的狠瞪著依蘭,依蘭看得出來,若非她手上掌有這塊火紅玉佩,否則千華其實很想衝過來狠狠打我的。


    “你們在做什麽!”憤怒的吼聲從我和千華的旁邊傳出,依蘭看見了剛剛那丫環,此刻她正慌忙的帶路,後麵跟來的是雲長。很好現場角色應具備的人物都到齊了,千華你不要怪依蘭狠心,有的時候讓你更加麵對現實的殘酷,也是一種成長的方式。能夠從深淵裏真正爬起的,日後絕對很難再度被人踩在腳下!至於遇到挫折困難後,是跌進深淵還是東山再起,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雲長少爺!小姐她剛剛出手打我。”千華見到雲長後,千華下一秒就跑到他身邊,手摸著剛剛被依蘭打的那臉頰,一臉楚楚可憐的委屈樣貌,哭訴著。


    依蘭怔住,都還來不及掀她的底牌,千華就比我早先一步,當場告她一狀了,依蘭冷眼看著他們兩個的舉動。


    “千華……”雲長很是心疼的看著千華的臉,後則咬牙瞪著依蘭問:“你做什麽打千華!”


    “這個時候你不該問問她,我為什麽打她的原因嗎?追問打過她的我,立場不太對吧。”依蘭毫不在意他這口氣口吻的,把立場兩個字特別強調,她涼涼說,是不打算回答雲長的話。畢竟依蘭好歹也是雲府的貴客,貴客出手打一個丫環,論理論情來說都是該先問問丫環原因狀況的,而不該是以這種指責的口氣質問我!


    雲長瞪著依蘭,知道她說這番話的含意,自知理虧也沒再怎麽問她,雲長轉頭柔聲對向千華:“千華,她為什麽打你?”果然徇私護短阿!正常來說,當主人問一個丫環這方麵的問題時,應該是:“你做了什麽事挨打的?”又或者“你惹了些什麽麻煩?”等等之類的吧。可雲長卻不是如此,一臉彷彿就知道是依蘭故意或有意去打千華的!什麽跟什麽嘛!雲長這種待客之道若是一傳出去,肯定讓雲府蒙羞!


    “千華也不知,小姐一見我就一個巴掌……”千華說得委屈極了,眸中帶淚,很是無辜的樣子。“啊,或許是因為今早千華與小姐的一個丫環起衝突,所以小姐才來上門討這事的……”千華講這話時,語氣說有多婉轉就有多婉轉,說有多無辜就有多無辜,根本一點都不像是剛剛與依蘭對話,甚至擺明把怒氣火氣都對上她的那副凶悍樣,這女人表裏不一,根本虛偽做作嘛!


    “就為了丫環而打你?”雲長愣了,後他表情一臉很不爽的看著依蘭:“你就因為這種事打千華?”千華千華的,煩不煩啊,看在她事實說得也沒錯的份上,依蘭給個麵子,點了下頭道:“因為她打我家柔雲!”誰知雲長下一秒說出口的話,讓依蘭火氣整個都上來了。


    “打你家丫環又怎樣?”


    “她叫做柔雲!”依蘭瞪著雲長,一字一字的說。“而且你這話什麽意思!”什麽叫做打你家柔雲又怎樣?那依蘭打你家千華又怎樣!


    “隨便!不管她叫做什麽都好,而你,就為了這種事情打千華?”雲長一臉不耐煩的說,這讓依蘭看了倒是越來越火。


    “隨便?你竟然跟我說隨便?”依蘭高音反問,後沉聲道:“我家丫環有名有姓,就叫做上官柔雲!好比說站在你旁邊的那貼身丫環一般,她叫做千華!你不該這麽任性偏袒!”依蘭搖頭,很是不滿的說。


    “偏袒?我愛偏袒誰就偏袒誰,那又怎樣?”雲長冷哼一聲,毫不在乎的說。“別拿千華的身分地位跟你那低等丫環相提並論!千華她雖然表麵上是我的貼身丫環,但實際的職務卻相當於代表我們雲家的大丫環,府裏的丫環理所當然的都全由她歸管!她處罰或訓令丫環,乃天經地義之事,誰都不便插手,就連我們雲府貴客的你也不例外!”雲長最後一句話說的很是大聲,且還正對著依蘭說。


    “柔雲是我的丫環不是你們雲府的丫環!”依蘭幾乎是對雲長大吼,依蘭已經被氣到一個極致了,再這樣下去依蘭想她發火的臨界點就要全部被他給引發出來了,此刻在依蘭心底,對於他剛剛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很是憤怒。


    “都一樣!你那丫環的命還不是我們雲家救回來的?那她就是府裏的丫環!”雲長這話一落,依蘭愣了。的確是神獸幫依蘭把柔雲的靈魂、她的命給取回的,但是雲長,你很好,原來想說你好歹也是個雲家公子的,很好,非常的好。依蘭咬牙瞪著他。


    “怎麽?知道黑白了吧!既然那丫環她說話不對、不得體,那麽千華理所當然的去製止,此行為乃再正常不過之事,你根本不該藉此踏入,幹擾我們雲府教管丫環的做法!”雲長這口氣,幾乎是指著依蘭的鼻頭對她一本正經說叫,暗罵她多事無聊。而依蘭為她家柔雲平反冤屈有什麽好多事無聊的?


    “夠了你,雲長!”依蘭直叫出口雲長的名,“就算千華真是府裏的大丫環又怎樣?她有名有份嗎?我問過了所有丫環家丁,千華不過就是你身邊的一個貼身丫環罷了,就我所知,她還沒有這份資格權利能夠隨便對府裏的任何一個丫環出手!”在雲長要開口反駁時,依蘭馬上打岔雲長的話,繼續說:“要是這千華真有名份了話……那麽,這是誰準的?當家城主雲荷嗎?有種叫他出來給我當麵對質啊!希望最好真的是雲荷有給她這般命名啦,而不是你這個連管理雲家大事都沒有資格、就擅自作主幫她加大帽子的雲少爺!”依蘭特別加重他的雲家的地位,語帶諷刺。不然就依蘭所知,若非城主以外的人,就算有城主的同代血緣又怎樣,除非權利有轉移或割讓的,否則一座城或一個家族依舊是屬於城主一人所管轄的,誰都無法擅自幹涉!


    “給我住口!你不要太過得寸進尺,竟敢搬表哥出來壓我!再說誰準你跟我這般說話的?不要以為自己有那塊玉佩就可以跟我平起平坐、跟我這般大小聲的!在雲家,我再怎麽說也是少爺,你不過是個客人,就算仗著玉佩撐腰也不能狂妄到如此!”雲長眼睛幾乎瞪到快掉出來了,他氣得惱火,而依蘭呢怎麽說也不可能心中一潭水,被說成這樣也波浮不起吧!狂妄?竟然說她狂妄?明明就是你欺人太甚!依蘭胸中一把火,依蘭完全滅不掉,才要回嘴,雲長立刻有樣學樣的比依蘭早搶先一步。


    雲長道:“早告訴過你了,你最好別得意太早!不要以為在這雲家事事都得按著你的心、順著你的意樣樣來!若論起管教和處理公務能力的,千華的存在性總是比你那什麽名子的丫環高多了!隻是目前還沒有個名份好給她,等我再稍微提醒一下表哥,她馬上就有個名份,晉身為領事丫鬟後,我看你還能跟你的丫環繼續囂張多久!”


    囂張?罵她還罵柔雲?還把柔雲的名子和價值說成這樣竟說成如此不堪。依蘭氣了氣極了,不等他下一句繼續開口,依蘭吼道:“你才是該給我閉嘴!你以為雲荷這麽不會看人嗎?做領事丫鬟的人選在雲府裏多得跟什麽一樣,你以為雲荷聽到你的推舉建議,就一定會選擇她嗎!況且,既然這千華目前連個身分地位的都沒有,我管她是不是實質上有當丫環長的能力,我要跟你說的是,目前的她除了是你的貼身丫環這一部分職位外,其他的,在我和眾人的眼裏,什麽都不是!”


    “不管日後雲荷是否會準許她這個莫須有的職位,我告訴你,隻要她一天沒有這可以動手處罰或管教其他丫環的名份,那麽她就沒有資格和權利對府裏所有的丫環動手!若她真的有身為一個領事丫鬟的自覺,那麽就不該善惡不分、是非不辯,甚至公報私仇!”依蘭幾乎是連罵出來的。


    “我管柔雲是否真為你們雲府的丫環,反正柔雲她今日服侍的是我,她主人也是我,今天沒名沒份沒任何資格權限的千華你莫名其妙打我家柔雲就是一回事!這事不管怎麽說我都是管定了,要是有任何不滿,盡管找你們當家城主出來給我理論理論!”這句話依蘭幾乎是在極度憤怒的狀況下說出來,甚至也把雲荷給拖了出來,因為依蘭不爽極度不爽,說完這句話後,依蘭還甩袖往別處看,彷彿再看到他們兩人,依蘭心底的怒火又會立刻燃起,越燒越旺,甚至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依蘭!”雲長氣得發顫喊著她的名。依蘭努力平息心中旺火,表麵上裝做連甩都不甩他的無視模樣。


    雲長被依蘭這一動作激怒,衝到她麵前把手抬得高高的,凶狠的瞪著依蘭看。此時依蘭心裏相當清楚,看來他這一巴掌真的是要給她打下了,當然這些都是依蘭原以為。原以為他要對她動粗的,畢竟先動手打人的就是不對,至少依蘭後麵會更有理由去為這事而跟雲荷,是跟整個雲府討這公道。隻是可憐了依蘭身體某一處部分,得先委屈受罰了。


    沒想到千華卻在此時破壞了依蘭的計劃,她拉扯著雲長的袖子,製止雲長,“不要阿雲長少爺,你這一打下,會落得把柄在她這種陰險小人上!實在沒有必要為千華做到如此啊……”又來了又來了,那種虛假的聲音,那種虛偽的態度,別以為依蘭不知道,剛剛在旁還悠閑的觀賞我跟雲長龍爭虎鬥的罪魁禍首就是你!


    依蘭轉身瞪著千華,心裏不忘千華剛剛竟然罵她陰險小人。突然依蘭眼前隨著她拉扯雲長的舉動,使得袖口那金光又被依蘭瞄到了,依蘭這一看之下,她更加確認這個東西了。於是下一秒,依蘭抓起千華的手,趁她錯愕時,拿出了她袖口的東西,兩個不大卻也不小的黃金塊,體積剛好是一個小零錢包那般的大小,但小歸小賣出去後,得到的卻是有千兩銀票的價值啊!


    千華看到,驚叫了一聲。而雲長看到,卻是愣住,再皺眉頭。


    依蘭總算扳回一成了,她心裏的怒火越降越低,冷著音問千華:“你說,在你袖口中的東西是什麽?”


    千華蒼白著臉遲遲不答話,看到這兒,依蘭心裏更樂了,依舊冷聲道:“你一個小小的丫環,怎麽可能會有千兩價值的金塊!你剛剛進去雲公子那無人的房間,到底是去做什麽?”


    千華的臉色更蒼白了,依蘭看得出來,她在顫抖,可能是害怕這被抓到偷東西的後果吧。於是依蘭更加好奇這雲府的規定了,轉頭問一直在旁被人忽略快到盡頭的小丫環:“雲府的規定,偷竊府裏不屬於自己財物的小偷者處罰是什麽?”畢竟這丫環把風也有一份,隻考她問題,沒把她抓出來就算不錯了。


    丫環沉默不出聲,看著地板,也顫顫的發抖。“快說!”依蘭嚴厲出聲。


    “偷、偷竊者……自、自廢……”她說的話斷斷續續,依蘭隱約發覺她眼角上頭還有淚光閃爍。廢?廢什麽?才不過說出這家規條則的,有這麽害怕的嗎?正當想再問出口的時候,卻聽到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他用著冰冷、毫無任何情感因素的口吻回答:“府內偷竊者,自廢一隻手。後聽從城主判決,是該繼續留在府裏還是逐出府外。”


    依蘭轉頭果然看見了雲荷。此刻在他臉上,完全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冰冷的麵容,是依蘭第一次這般見過他的。依蘭雖然之前在沉睡、逃避現實生活時,曾聽到這段冰冷的聲音,但是依蘭自醒來後看到他,每每與他對話的聲音都總是很溫柔溫暖,使她久而久之也忘了這回事,依蘭忘了,其實雲荷是城主,掌有一城、統領大陸排名第一的大城主。


    雲荷後麵站著的是蘭珍,當下依蘭立即猜到,一定是蘭珍在幫柔雲上藥時,瞧見她臉上神情不對,怕她會有麻煩,所以連忙把雲荷給請了出來。


    不過斷臂!依蘭聽到這答案,她愣了,依蘭想來不過就是偷了點黃金,卻要落得自廢一隻手的下場,雲家的家規果然夠嚴,依蘭幾乎是帶著錯愕和有些同情的眼神,看著全身上下還不斷瑟瑟發抖的千華。


    雲長瞧見雲荷的到來,雲長眼中有著不敢置信,千華的眼眸則有著驚恐和害怕,他們兩個在雲荷的麵前,就像一隻隻脆弱的螞蟻一般,彷彿雲荷隻要開口說一個叫他們去死的字眼,他們也會當真,也會照做,不敢不從。


    “饒命啊!饒命啊!求城主大人開恩!饒千華一命啊!”千華流出了淚,她跪了下來,朝雲荷用力磕頭求罪。


    “命?我沒說要你的命。”雲荷依然用著不起溫度的口吻說:“按照雲家規矩,隻要留下一隻手就行,我準你繼續留在府中。”當這話一出口,千華驚恐懼怕的看著雲荷,流下的淚水更是不斷,哀求道:“不要啊,大人,若失去這隻手……少一隻手的千華怎麽繼續服侍雲長少爺、怎麽繼續留在府中為大人您做事啊!”


    “服侍雲長並不專屬於你的工作,可以另外派人去,不用你來操這份心。加上我手下人才還沒這麽缺乏,根本不少你一個來為我辦事。”


    “不……不……”千華哭喊,朝雲長求救:“雲長少爺!求您救救千華……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千華啊……”


    “表哥……”雲長看到痛哭失聲的千華,雲長心裏很是不忍,他轉頭看向與他幾乎同等身高的雲荷,才剛開口幾個字,後麵就被雲荷給冷聲打回了,“雲府的規定,不可能為誰更改。雲長,你以為城主的位置是什麽?兒戲嗎?這麽好坐上的嗎?”雲荷不看雲長,就隻看著不斷落淚痛哭的千華,冷冷說。


    雲荷果然是一城之主,這一句沒有任何聲音起伏的話,立刻讓雲長乖乖住口,甚至無法繼續為千華求情,隻能用同情心憐的眼神看著哭倒在地上的她。依蘭心底詫異雲長這番的行徑!他跟剛才那模樣也太判若兩人了吧!依蘭先前才打千華一巴掌他就這麽火、這麽的對她和柔雲出言不遜,而現在呢?雲荷要了千華她一隻手,雲長竟然連半句都不吭不討的?這到底什麽跟什麽啊?是雲荷身為一城之主的威嚴嗎?還是因為千華吃裏扒外的背叛?這兩者之間都是決定雲長此刻行為性格的關鍵嗎,又或者是說雲家的規定規矩,本來就是這樣?因為執法嚴苛才保有比其他大陸更優秀忠誠的家仆,就當依蘭思考這些時,有些事卻不會因此而停格或中斷。


    “來人啊,把她拖去用刑房,斷她一隻手!”雲荷冷聲下令,接著從他身後兩旁出現了兩名侍衛,上前左右各自抓住千華。


    千華流出的淚水依然不止,她還是在哭還是在哀求,看著她死命掙紮卻無奈被侍衛架住動而彈不得的樣子,那麵如死灰的臉龐,依蘭突然覺得於心不忍,總認為事情不該是這樣的,同時依蘭也在懊悔苦惱,想著自己這樣的行為是否做得過火、做得太過絕了,雖然知道自己很蠢,也認為自己這想法很假。但不知怎麽的依蘭就是、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感到後悔了,後悔自己不該在不知道這雲府規矩是多麽嚴苛殘忍的狀況下,揭發千華的,其實依蘭本來不是要這麽做的,依蘭一開始原來隻是打算從旁敲測,用另外一種暗示的方法跟雲荷講,要他多注意府裏有一隻會偷東西的老鼠的。隻是因為剛剛那千華說的話實在有些過頭,後來又被雲長氣到失去理智。依蘭不是故意也不是有意的這種情況不是她樂意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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