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而言之,他玩弄了她,他辜負了她,使得傷心傷神的她,對他說出了一句句狠毒未完的話,而這些話最終成了詛咒,圍繞在雲家一代又一代的詛咒,也就是我們雲家現在流傳的天怒……未來女神因為情感因素而擅自降下這種天罰,處罰往後所有世代雲家的子孫,沒有未來。正確來說,是沒有二十歲以後的未來。若說人類的時間掌管,是由過去、現在和未來所接替而成的,那麽取消了二十歲以後的未來,就無庸置疑的是步入死亡了。”雲荷充滿歎息口吻的說。


    “雲家沒有二十歲以後的未來?”依蘭忽然緊抱住雲荷,緊緊的感受著雲荷溫熱的體溫,這是真的吧?雲荷還在這裏的吧?這到底隻是單純的雲家故事,還是是真的實際發生過的現實?依蘭已經分不清楚了,隻是下意識很用力、很用力的緊抱住雲荷,深怕一瞬間那樣的體溫已變得冰冷,那樣如真的存在,將會變成幻覺。


    “蘭蘭,你突然把雲荷勒得好緊。”雲荷紅著臉頰,取笑依蘭。


    “那故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你會消失嗎……”依蘭沒管雲荷那些曖昧的玩笑話,依蘭隻是一臉認真,抬起頭的問。


    雲荷笑了,笑得很淡,“若是真的,已過二十歲的雲荷,怎麽還在這裏呢?”


    “但也不會是假的!因為那些故事都這麽吻合!”這就好像那個雲與月的故事,都跟未來女神蕾菲兒有上關係,或許故事主角真是雲與月所以他才懊悔,才因而引發了一連串的騷動,依蘭咬緊下唇這一切不是假的,絕對不隻是單單的流傳故事,依蘭是真的這麽認為的。


    “蘭蘭果然聰明。”雲荷繼續擁著依蘭,緩緩道:“還記得剛剛對你說過的嗎?雲家也自得到這天怒後,家規嚴明,不可違逆,就算是跟城主有著極深的血緣關係,有著良好的互動情感,也不能犯。犯者以家規論,絕不寬待。而,不論那火紅玉佩本身的權利好了,就連仙界帝王在此,也不能有所幹涉。因為,這是她欠雲家的。”


    “欠?”依蘭訝異。


    “她貴為掌管此大陸七城的所有人民百姓,卻順從未來女神的私心,默許她擅自降下的天怒,最後造就了雲家世代都隻能活到二十歲生日那天,並永不入仙籍。這種對雲家後代世人很不公平的因素,使她事後感到後悔,卻已經來不及了。她虧欠於我們雲家太多,於是,為了彌補雲家所欠缺的,所以她也包容了雲家許多。”


    “所以……神官,不對,你應該知道,神獸它才這麽聽命於你?對你的所有要求都做到百依百順的地步?甚至連讓柔雲起死回生、踏入仙籍這種從來沒有過的破天荒事件,也做到?”


    “不隻,火紅玉佩是一條引導線,城主下的命令和我所本身擁有的決定權,又是另外一回事。”雲荷搖搖頭,認真道。


    啊……怎麽越來越複雜了?先不論火紅玉佩那東西好了,雲荷的身分不就是雲家城主嗎?那麽他下令和代表雲家城主身分下令的關係又有什麽不同?怎麽個另外一回事法?依蘭思即此,她腦中越來越複雜。


    “別想了,蘭蘭,會傷腦筋。”雲荷柔聲道。聽此,依蘭笑了一聲:“依蘭腦筋不就是用來動的?管他傷不傷。”


    “也是。”雲荷在環抱住依蘭的力道加了些,呢喃道:“真希望雲荷能夠再活得久一些,好想就這麽跟你在一起……”


    “你、你在說什麽!”依蘭詫異說,甚至推開他,“對了!你還沒有說!如果說雲家真的有這個無法活到二十歲的詛咒……那你呢?雲津和那個雲長呢?他們又怎麽說?”


    雲荷望著空空的懷抱,苦笑對依蘭道:“雲津今年快十九,雲長才十六,至於雲荷……是例外。可是雲荷也活不久了,因為等到了二十二歲,就是雲荷壽命已到的時候。因為雲荷跟第一代惹怒未來女神的祖先很相似,於是我和他都一樣,擁有活到二十二歲的權利。而在這期間內,雲荷的身體器官將會逐漸老化,漸漸的步入死亡,就在二十二歲的生日那天。隻因為雲荷沒有以後的未來。”


    “這怎麽可以!”依蘭驚呼,很是不服:“這實在太不公平了!”


    “事實就是如此。連仙界帝王都再也無法插手……雲家後代子孫的命,都隻能如此。”雲荷一臉淡然,早已看開。


    “有方法的吧?一定有方法的吧!有什麽可以解開詛咒、有什麽可以逃開這命運的……”依蘭努力靜下心,思考一下這故事的其中邏輯。


    “蘭蘭……”


    “如果說!未來女神當初是真的用心愛上了那雲家風流公子了話……那麽她貴為女神,絕對狠不下心!即使被拋棄、受了一身的情傷,她也無法做得這麽絕!無法就真的要了那公子的命!所以一定還有轉圜的餘地!她一定有給他留下一條唯一的後路!”


    瞬間,雲荷的臉閃過一絲黯然,他垂眸不語,更加驗證了依蘭這答案。“雲荷……”依蘭看了那副模樣,依蘭想我剛剛的推測,幾乎*不離十,“雲荷!依蘭說得有道理對嗎?依蘭推論的……是對的對嗎?那麽你會知道吧?方法是什麽?能夠免除詛咒,間接延續活下來的方法!”


    “蘭蘭。”雲荷抬頭,深切的看著依蘭,“這不該是你再繼續步入的了。”


    “不對,雲荷。你說的,朋友不是嗎?依蘭不能夠眼睜睜的看著朋友步入死亡!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告訴依蘭這個方法好嗎?如果依蘭能為你做到了話……”


    “蘭蘭,不談這個話題了,好不好?”雲荷的眼神充滿擔憂,他的神情很是哀傷。


    到底怎麽了?依蘭完全不解。見依蘭茫然困惑,雲荷轉移了話題,“柔雲是你的丫環沒錯,無關雲家。雲荷已傳令,全府上下,誰敢得罪柔雲,等同於得罪身為雲府貴客的你,同樣大罪,讓他們自己斟酌去。”依蘭見雲荷轉移話題了,知道此事再繼續問下去也沒有個結論來,索性就按他的步伐走,拋開這些個不解疑惑吧。


    “真的?柔雲的所有權此刻全在依蘭身上了?”依蘭再次確認這個問題。


    “不是此刻,她一開始的主人就是你。”雲荷糾正,接著臉色轉為深沉:“因為她是為你一人而重生的。不是你,她的重生將完全沒有意義,不是你,她寧願做孤魂野鬼,也不願轉世投胎,甚至重生。”


    “啊……什麽意思?”這話可弄糊塗依蘭了,怎麽說得好像柔雲是為了她才願意重生的?不然原本不願意?


    雲荷見我不解的表情,輕笑幾聲後,緩緩解釋那日發生的情形。“在莊嚴隆重的陣法中央,柔雲……不對,那時是春兒,殘全不齊的屍塊,由神官,也就是神獸施法,帶領其殘餘在體內還未到轉世時間的魂魄,現身。那一抹潔白的魂魄,一現身的瞬間,吸引了所有在場的注意力。因為是神獸施展這轉魂之法,怕中間過程有些遺漏或疏忽的,於是請了地蛇的神獸前來站陣。”


    “地蛇神獸?是婁雲嗎?”依蘭詫異原來當初的猜想都沒有錯,神獸的朋友也肯定是神獸,不過比較重要的是地蛇?它不是還在沉睡嗎?依蘭記得芷雲跟邱豔當初都是這麽告訴她的。


    “嗯,但他其實早在幾個月就醒來了,隻是他不願意去負擔神獸的責任與義務,選擇了逃避。”


    “為什麽?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地蛇神獸肉身的身分,是在明德城,青樓當*們學琴的夫子,也因在這龍蛇混雜的青樓中,看透了不少世麵,因此人也變得消極、孤僻,甚至火爆了起來。他在這一大片的人群之中,每每都聽到人們隻為自己的私欲貪念,而許下的那些不切實際的願望……因為大家都太倚靠神獸的神力,於是他認為這種不靠自身努力卻以為許願有效的想法實在過於膚淺,因此他赫然決定不再插手人世間紅塵的一切。”


    “加上仙界帝王曾經在**轉身前,就托付給予他的使命,成為了他的壓力來源……那就是要他選擇邱家的下任繼承者,這樣的行為無疑是增加他的重擔。使得早已經蘇醒過來的地蛇,消失蹤跡,自行藏匿起來,不再現身於眾人麵前了。是安前陣子托帝王的命令,總算把他給找出來的。也因如此,他對安總是有一份敬畏心,接著跟在他身邊學習關於做為一個神獸所要掌領的要事,因此有一陣子住在神官府,跟安相伴在一起,也不是件什麽怪事。”


    “住在神官府?那狐狸……不對,是那婁雲果然住在神官邸過?那他到底跟柔雲有什麽關係?”好險好險,差點就把這對地蛇不敬的詞自然而然般的說了出來,要知道,它可是神獸,若是它在現場,怎能這麽失禮的對他不敬呢?雖然它個人給我的感覺是很差,很討厭啦。


    “也因如此,春兒重生為柔雲的那場麵它也在,它也看到了這一切過程,甚至看到了那抹潔白如淨的靈魂,神官首先把早已具備好的**放在一旁,接著施法想讓靈魂進駐到這**去,卻不料靈魂相當排斥,這讓在場的人都完全不明,為了怕太過抵抗而傷害到本身的靈體,安隻好轉換法術,改讓靈魂化為形體,想問問看是怎麽一回事。那潔白如淨的靈魂,首先一出場就奪得了眾人的注目。尤其是地蛇,看的眼睛都亮了起來。正當靈魂化為形體時,隻見春兒低頭不看人們,隻自顧自的開口問,問要到底想要對她做什麽。神官為了時間上流程的方便,簡略了要點,隻直接說要讓她靈魂轉移,用另外一個方式,重新為人。”


    “沒想到,那時她緩緩抬頭,終於肯看著人們時,卻是一眼先對上了神官的,她不帶任何表情的,拒絕了這個提議。她流下兩行清淚,一字一字的清楚拒絕:不去,除了小姐的身邊以外,哪裏都不去。”


    “柔雲……”依蘭捂住嘴,心裏大喊柔雲果然是個傻丫頭,接著靜靜的繼續聽雲荷講的這故事。


    “也因為這般堅毅的態度,以及那渾身散發威嚴的潔白靈魂,孤傲而美麗,讓地蛇因此臣服了……在神官還錯愕、未反應的狀況下,它突然向前,並向她跪下磕頭,直道它選定了主人……上官柔雲,從此身分就將是下任邱家城主。”


    “砰!”的一聲,依蘭的腦中有一瞬間又爆炸了,剛剛雲荷說什麽來著?柔雲是邱家下任城主?


    “邱家城主!那貴為守護神獸的地蛇,應該隻能夠選住在逍遙城的人民!是隻能夠選擇逍遙城他們……”依蘭話還未說完,她猛然想到一件事,一件柔雲曾經把這事當作遺言,曾經告訴過她的一段辛酸往事,“春兒生在兵荒馬亂、天災**的亂城,逍遙城,原本應該擁有美好幸福的家庭生活的,但後來卻因為上一任城主的關係,使得仙界帝王大怒而降下了罪,邱氏一族全被放逐,城中之後的幾年,再也無主。雖然有靠著文官和武官的支撐來治理城鎮,但神獸未甦醒、神官也未覺醒,沒有了他們這兩位的庇護,逍遙城還是瀕臨崩毀的境界……”沒錯!柔雲是逍遙城的子民!她生在瀕臨崩毀、亂世不堪的逍遙城!


    雲荷像似看穿了依蘭的心事,沒追問依蘭剛剛說到一半就消失的話,隻緩緩道:“對於地蛇突然的認主行為感到訝異,神官立即查了一下關於春兒的人民書,甚至因為在裏頭沒發現什麽些特別的,更是調出她的生前檔案,繼續往裏頭查,總算得知了她的出生經曆。她是上官家沒落大族的獨生女,自然的也擁有爭奪逍遙城城主之位的資格權,這是不可否認的。”


    “這麽說柔雲真的是下任的逍遙城城主?”依蘭愣愣的接下問。


    “沒錯,七大城主的守護神獸,隻會對七座下任城主而下跪,即使是在仙界帝王的麵前,它們也絕不會這麽做。神獸的地位確實比城主高、比城主尊貴,可是,它們卻擁有著天生的自我本能,隻忠心於城主。這是仙界帝王自開創神獸之後,所發現到的錯誤矛盾行為吧。隻是現在已經為時已晚,所有神獸幾乎都誕生覺醒,這是已經不能夠改變的事實。雖然神獸有著聽從帝王規則的不可違抗使命,卻也有效忠城主的潛在本能,當兩者命令互相違背之時,隻能擇一的神獸,卻會站在自己的立場、站在自己認為對的那一方……”


    “而既然地蛇已經下跪求主了,除非柔雲死亡,否則它不會再另選。掌管該城的神獸,其實隻要一眼,就能夠看出是否為出生於自己領土的百姓,知道有關於她的家世*,並進而依照合理判斷來選出城主,這種不是像雲家這類世襲的繼承行為,照某方麵來看,也算是神獸潛在意識的一種忠貞本能吧。”


    “那、那麽柔雲對地蛇的態度又是……”依蘭連忙問,怎麽想都覺得他們兩個之間的氣氛並不怎麽融洽,也不怎麽像是主仆之間的關係。


    “因為柔雲拒絕了,她隻想留在你身邊,她是為了而重生的,為了不讓你愧疚、為了不讓你因為她的死而難受,加上,她隻願意、隻想跟在你身邊……所以拒絕了地蛇的請求,舍棄城主之位,甘願化作丫環仆人陪在你身邊,供你差遣。”


    “怎麽會……”依蘭滿臉錯愕,“這個笨女孩……這個傻丫頭……”


    “或許真是笨,真是傻吧,如果立場今日雲荷與她顛倒,雲荷也寧願就這般留在你身邊……”雲荷幫依蘭把頭發揉順了些,語氣充滿寵溺。


    “你……”依蘭睜大眼,看著他對她此刻所做的一舉一動。依蘭現在才發現從剛剛的一開始到現在,她倆的發展是不是又往曖昧模糊化更進一步了呢?依蘭想到這兒,麵頰一紅,依蘭趕緊跳開話題問:“那地蛇呢?依照你剛剛那般的敘述觀點來看,相信它不可能會狠下心殺柔雲的……那麽它可怎麽辦、又怎麽想呢?”


    “麵對於柔雲堅決不低頭妥協的態度,地蛇拿它沒辦法,隻得跑去跟神官討論……甚至它有意無意的來府,都是想藉此觀望著柔雲,渴望她能夠回心轉意。”


    “柔雲……”依蘭垂下睫,思考著柔雲昨日對於地蛇視線左右閃避的畫麵,柔雲是不願意做城主,是真的想跟在她的身邊的嗎?而現在擺明柔雲所有權就在她身上的依蘭的立場,依蘭知道這件事後,又該如何做取舍呢?


    “可能得回去跟她好好談談這事的。”因為這事關重大,關係到現在逍遙城的生死存亡問題,依蘭相信其實在柔雲的心中也是很猶豫為難的,她起初是因為依蘭而重生,而重生過後呢?竟然馬上得負擔一座城的人們生死問題,她不能夠對依蘭無情,卻也不能對上千百姓無義。不然她也不會在地蛇麵前,展現害怕懦弱、緊張恐懼,想處處避開它的那副樣子了。因為她怕自己猶豫,她怕自己心中動搖!其實柔雲如果能救自己的故鄉、能救助上千百姓,那麽犧牲一個陪伴在依蘭身邊的位置,又有什麽好難取舍呢?傻柔雲真是傻柔雲。


    “如果你舍不得柔雲,又怕被地蛇動搖,那麽雲荷下令,讓地蛇永遠不準踏入府中。”雲荷突然如此說道。


    依蘭苦笑搖頭:“不是,不是這樣的。你說的這做法,以前那任性妄為,以依蘭為尊的她或許會這般做,但踢了現在不會,因為了解柔雲,也明白她的想法,依蘭知道她猶豫不決的原因……”


    “你想成全她是嗎?”雲荷垂下眼,淡問。


    “有什麽關係,放她自由,讓她做其實自己想做的事,也是件好事啊。柔雲對自己的生存意義一直感覺薄弱,如今她的一個決定就將左右逍遙城剩下苟活的千人,那對她來說,是種脫胎換骨的肯定,這會激起她繼續活下去的意義,也隻有懂得生死的苦難、經曆過存亡的險境,她才有資格做王……”依蘭試著往好處想。“這樣的柔雲,會是個賢明的君王的是好事……”依蘭不斷說服自己這般說。


    “別再說了,你的表情和你說的不搭。”雲荷眼裏滿是關懷。


    “啊……依蘭知道。”依蘭慘笑,淒慘的笑容。想不到剛得來一個柔雲,結果她可能馬上又要失去這個柔雲了,“一時得知這些突如其來的意外大事,依蘭需要時間,自己慢慢做消化整理。”


    “如果可以,雲荷真希望今天發生的這些所有的事,都可以不必告訴你。”雲荷苦笑。


    “那怎麽行?反正事情遲早都會知道的,不過分早晚,有什麽關係。”依蘭趕緊補說,“況且總要麵對的,逃得了一時,但卻逃不了一世,就好比剛剛。不如趕緊趁逃跑一小段的時間,想清楚自己該如何麵對這問題,等拿夠了勇氣、做足了準備,再轉身,徹底去正視這個問題。”


    “蘭蘭……”雲荷感覺很敏銳,他注意到了我的話中有話。


    “剛剛……”依蘭吞吐一口氣,問:“剛剛的結尾,怎麽樣了?”雲荷垂眼,未答話。


    “千華的手……千華的手都還在嗎?”依蘭再問。


    “蘭蘭,你可做足心理準備去麵對了?”雲荷果然察覺了,甚至還一直默默配合著依蘭,畢竟依蘭從一開始就有意無意的逃離這個話題,而他竟然繼續順著依蘭如此下去,有的時候,她真的不明白,到底你是有多了解她,雲荷,依蘭心中感歎。


    “沒關係,依蘭靜下來了,結果如何依蘭都接受。”依蘭靜靜看著雲荷,事到如今就是要個答案,剛剛依蘭腦中混亂,竟然自己先逃跑去了,反而沒有留到最後,聽完整個故事的結局。畢竟在那當下,雖然是依蘭自己要攬罪的,可是身為城主的雲荷阻止,她沒得攬上成功,那麽剩下的散落局麵,雲荷又該如何處理收尾呢?這一點在依蘭心中很是複雜難受,一直很想知道在她逃跑過後,事情到底變得如何。


    “你說得不錯,當時是你看錯了,誤會了千華。不過你也不是有心的,旁邊那小丫環可以為你做證。她說她當時跟平易近人的你聊天聊得正起勁,結果看到從雲長房裏出來,因為收到太貴重的獎勵而感到有些驚慌失措的千華,你不自覺的開始為雲家擔憂了起來,猜測的方向也一時錯誤,認為千華偷竊,以為如此於是才和她當場起了些口角之爭,直到我來之時。”


    額?依蘭愣了,這個故事好像不太對?畢竟先不管那些劇本好了,其中有一個矛盾呢。


    “可房間那時空的,這嫌疑……”


    “雲長當時就在房間裏,他隻是在裏頭睡覺。”雲荷突然篤定的說。


    “額?”依蘭愣了。


    “是他本人親自這麽說的。”雲荷再補充。騙人!雲長明明就是後來才來的!我在心裏大反駁。唉,他們這幾個,最後竟然把整個故事都給巧妙混雜過來了,反正當時在場的就隻有依蘭、千華、小丫環、雲長、甚至後來的雲荷等人了。隻要跟這些故事角色給套好招,剩下的再想個法子堵其他在場人的嘴,那麽一切故事就會像現在這般,輕易的就這麽被改變了。


    “千華她沒事,隻是因為頂撞擁有貴客身分的你,讓她閉門思過一個月。”雲荷一眼就看出了依蘭心中的擔憂,解釋著。得到這個結果,也不管中間那故事多麽怪異。此時,依蘭笑了,微微笑著道:“謝謝你,雲荷。”他一定明白她這道謝中的涵義的。真的,很謝謝你,雲荷。你最後還是妥協了,還是包容了依蘭所有任性的舉動,還是退步、讓給了依蘭台階下的機會,真的很謝謝你,或許能有你這樣的朋友,與你相遇到相知,也是一種依蘭的幸福。


    造成雲府的騷動也很快的全部解決了。在身為城主的雲荷命令下,都過兩天了,依蘭想這事能不平息也很困難吧?反正最後一切的事情都做出了結論,依蘭也沒好意思繼續留在府裏了。


    “表麵上的寧靜不如真實底下的凶狠”這句話是依蘭當初在看芷雲她的記憶片段時學到的,現在雲府或許表麵上是平靜,但私下呢?也很平靜嗎?依蘭問問自己後,搖搖頭,不這麽認為。現在,早點離開雲府,對依蘭來說才是最好的上策,當然對雲荷也是。


    至於這件事若是提出,雲荷必然會反對到底的,既然如此,依蘭隻能暗中進行,每次都趁雲荷外出去工作時,她在規劃外麵錢莊的財產量,想要另求其他生路,依蘭想讓雲荷知道,就算她沒有倚靠他,沒有他的的幫助下,在外頭依蘭一樣可以過得舒服自在。但依蘭不懂這雲城的土地,也不知道該在哪兒買土地造房子才好,甚至要通過些什麽管道、什麽人脈關係等等的。於是依蘭問了府中第二個權高位大的雲津去了。原本是想問神獸的,可是突然想到他是雲荷身邊的小探,所以依蘭最後想想還是算了。


    在小仆恭敬的去喚雲津出來時,依蘭則在椅上,細細斟酌等等該說的話。好比他問她為啥要搬出去之類的呢?依蘭還沒想完,雲津就已經走了出來,步伐不比一般人慢。


    “真難得,依蘭姑娘又光臨寒舍了。”雲津見到依蘭後,原來慌忙的神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微笑。慌忙?怎說?


    “怎麽了雲津,才兩天沒見罷了,這麽想依蘭?”依蘭眨眨眼,好笑的說。


    “或許是吧。”雲津苦笑:“前天不該指引你去宗祠的,後來多少被表哥給說了一頓。”


    “啊?為何?雲荷連這種事也說你?”依蘭訝異,“告訴依蘭宗祠又沒有什麽關係!回頭找他說說去!”


    “不、不了,”雲津擺手,“恐怕表哥隻是擔心你會看到些不該看的東西吧……”


    “那麽什麽是不該看的東西?”依蘭皺眉問,難道宗祠裏頭還藏有些什麽不可告人的大秘密?


    “這個嘛……最後你還是看到了,而且還被毀屍滅跡了。”雲津苦笑。


    “毀屍滅跡?”依蘭疑惑,依蘭腦中連帶記憶瞬間靠這詞想起,“啊,是那本家族天怒嗎?沒事,已經從雲荷那邊知道了這故事。因為是禁忌之書,所以深怕有人看見是嗎?那這也沒什麽啊。”


    “表哥說了?”雲津瞪大眼看著依蘭,“他真的跟你說了這故事內容?”


    “嗯,是啊。”依蘭毫不遲疑的點頭。


    “那你可想過要為他解除詛咒……”雲津在問到這句話的時候,身後是一片哀愁。


    “解開詛咒?是想,可是雲荷一直不肯跟依蘭說。”依蘭隻能歎氣再歎氣。


    “是嗎……原來表哥沒跟你說啊……”雲津笑了,那是鬆了一口氣的笑容。


    “怎麽?你知道解開詛咒的方法嗎啊,你們同是雲家血統嘛!自然知道怎麽解開啊!那麽,要不現在先告訴依蘭好了?”依蘭提議。


    “不……表哥不願說,雲津自然也沒那資格說。”雲津為難的拒絕。


    “這樣啊……”現在可依蘭愁眉苦臉了。


    “那些個事就先別提了吧。難得你來找雲津,是有什麽要事嗎?”雲津很快的切入主題,果然是個懂理分析的男人,依蘭笑了。


    “是這樣的。依蘭想請你幫忙,在外頭找個繁華的地幫依蘭給買下,要越熱鬧越好,最好在市集的中心點。至於錢的事你不用擔心,越昂貴的地價錢越高,這道理依蘭還懂,你隻要先幫依蘭出上錢買下那塊地,幫依蘭這個忙,依蘭過兩天去錢莊取錢再來還你,到時……”依蘭正說得頭頭是道,說得有條有理又沒讓他感覺吃虧甚至被依蘭占到丁點便宜時,雲津卻突然慌忙的打岔:“不不,等等,你要我幫的忙,以雲津的人際關係和權力部分雲津都還可以擔,錢的事以我們雲家的財力那也不是什麽問題,隻是……”


    “隻是什麽?”既然雲津有人際權力和財力,那當然不就什麽問題都沒有了嗎?


    “隻是你做什麽要在外麵買地啊,而且還挑這個黃金地點?”


    依蘭被雲津這樣突然一說,依蘭很是理所當然的說:“因為依蘭要開店啊!開店做生意,本就該在黃金地點開啊。”


    “你要開店?”雲津詫異的說:“為什麽?雲家哪裏待你不好嗎?非得要你離開雲家的庇護幫助,去外頭自食其力?”


    “哎,依蘭沒說雲家待我不好啊,隻是認為繼續白吃白喝的賴在雲家這種行為,總是不好,又不可能賴上一輩子,所以想另謀生路……”


    “不不,依蘭姑娘這話可說得見外了,府裏仆人丫環的就有百餘名,管是多了幾個你,即使一輩子兩輩子的,都不成問題啊。”此時依蘭被這麽堵上一句話,她有些愣了。這是她問題的重點嗎?


    “況且這件事表哥還不知道吧?他若知道,也定不同意的。”聽此依蘭囧了起來,她當然知道以他城主的麵子和私下朋友的立場,他當然不會希望她這麽做,所以才來找你的。


    “你還是沒搞懂依蘭的意思。依蘭是希望能夠靠自己的能力在外麵求生,而不是靠著這塊玉佩,也就隻有這塊玉佩你們才敬我如上賓、當依蘭為貴客的不是嗎?而依蘭不想要,依蘭不想繼續倚靠這個東西。依蘭未來的日子,想要尋找屬於自己的目標。”依蘭坦白明確的說。


    “但是表哥那邊……”雲津皺眉,明顯的為難。


    “所以依蘭壓根兒就沒打算跟他說。倒不是一輩子欺瞞……隻是得等一切收拾妥當,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之時。”


    “依蘭姑娘……”雲津臉色很是擔憂的說:“你再多多思考一下吧,在雲家的庇護下,有什麽不好?玉佩的權利是真的沒錯,可是表哥待你的卻也是真心真意的。”真心真意?啊,依蘭最怕聽到這詞,因為這會讓我有股莫名的壓力。好比雲荷的朋友一說好了,哪有朋友像幾天前那樣抱她、又或者撫她頭發的啊?整個狀況都非常曖昧不清,而依蘭挺討厭這種感覺。這種狀況再持久一些了話,難保依蘭不會瘋掉!理清彼此各自的情感因素,就此劃分開來是很重要的!


    “依蘭已經思考得很清楚了。總之,雲津你到底願不願意幫依蘭這個忙?”依蘭沉下臉問,擺出再正經不過的神色。


    “依蘭姑娘真的要想清楚啊。表哥為了你,已經破例網開了很多很多那對我們雲家上下堪稱大事的事了啊,他的那份心意,相信在你心中是再清楚不過……”


    依蘭不想再繼續聽下去,她打斷他的話,冷聲問:“一句話,幫不幫?”不幫了話,依蘭也可以另找他人!


    雲津或許是看到依蘭眼中還有其他另外適合的人選了,雲津隻是輕歎了口氣,抬眼再對上依蘭的,一個字吐出:“幫!”


    “為什麽隻在雲城開店?”雲津這話一出,那原來正在喝進喉中的茶水,差點全部吐出。但為了表麵禮儀的顯現,依蘭勉強咽下,換來的下場是滿臉通紅甚至快要喘不過氣的咳嗽聲,這小子怎麽跟柳芷雲一個樣兒,不愧是四百年前就同個組織的小團體。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沒有共同興趣和癖好,甚至同樣性格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原來就是指這個,依蘭今天切切實實的領悟到。


    因為他們不經意說出口的話,每每都總是讓人咋舌,差點得內傷,依蘭下次不管什麽話題,隻要他們開口說話問話的,嘴邊絕對不可以有東西,甚至連吞吐一抹唾液都不可以,畢竟因為口水或是喝茶嗆到是還好,要是吃個什麽東西噎死就大了,這是依蘭今天在心中下的絕對定論!


    “怎麽了?要不要緊?”害依蘭嗆得要命的罪魁禍首,此刻用著很是擔心的眼光看她,還伸手過來要幫她拍拍背。


    一臉就寫著無辜,讓人怎接受啊?於是依蘭拍開他的手,隻是沒好氣的說:“還不是你剛說的那話,什麽隻在雲城開店,拜托,若沒先在雲城開這個主店,難道你希望跑到別城去開分店啊?”名號都沒打響,哪能貿然隨意的在別地方開其他店?或許一開始擴張開店那也還好,但若放長久目標之後,細水長流的道理適得其反,可是會讓依蘭麵臨做空吃空的危機,甚至導致後麵的經營成本陸續而來,一片赤紅的帳單抵不過盲目擴店的壓力,是會害依蘭垮店的,依蘭可不想努力賺下、辛苦存下的錢,還未到達能夠養活依蘭一生的目標,就全都付諸流水啊!


    依蘭今天帶著柔雲和蘭珍,來到了元鎮城的次等大客棧,雲海客棧。


    雲海客棧,這就是之前瞞著名樂團玉鶴而與周玉秘密會合的地方,依蘭記憶深刻。今天約周玉出來,原本是要去第一大的天涯客棧的,畢竟約人幫忙總是要請客的,而既然要請客,在闊氣海派一點的地方,就絕對是個相當好展現誠意、甚至讓人不好意思回絕的幫忙必備條件之一,但是原來想是這樣想了,可是一顧慮到之前在那天涯客棧的後處,曾經給了依蘭一個很不是值得回憶的記憶刻骨難忘,而且還是壞的,於是依蘭選擇了名次位居第二的這間。


    意外的周玉不在乎這些小細節,他也點頭很是讚同。依蘭追問之下她才知道不管他到哪間客棧去,其實感覺都無所謂。依蘭真的真的也是這時也才知道的。為何周玉會明白這間客棧竟然會有隱密包廂這種東西。原來在愛麗絲大陸上,幾乎九成九的客棧權力來源,他們的總源頭,全都是明興城周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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