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掉手裏的撂手的石頭,她抱膝坐在那個墓碑前,美眸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上麵的字,然後低低地笑了起來,笑到最後歇斯底裏。睍蓴璩傷


    美眸裏的眼淚被抹了個一幹二淨,她吸了吸鼻子,帶著鼻音道:“我越發覺得自己有文化了。


    你是不是也覺得阿娘幫你取得名字好聽呀。


    花豔罄花豔罄——


    如果你阿爹給你取了,肯定沒有阿娘取得這個好聽,你要仰望阿娘的文化知道嗎櫟。


    以後要是有過路的小孩子在念書,你要耳朵靈光點聽人家念,然後變得比阿娘還要文化,我好歹也生了你出來,你總要比我爭氣些。


    我不能讓你那麽蠢。”


    很晚了趕。


    妖美的晚霞落下最後一點,花蘿歌捶著酸痛的腳,慢慢站了起來,她剛轉身要離開,就看到了一個穿著華美衣裳的小男童——


    他捧著書上下打量著她,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地轉。


    小男童顯然呆在那裏很久了。


    然後他咧開紅紅的小嘴道:“原來這個墓裏的東西叫花豔罄嗎,阿姨你是她阿娘啊。”


    花蘿歌看了他好一會,美眸微愣:“妖?”


    小男童放下手裏的書,花蘿歌看到那是本詩經,清脆的童聲很是討喜,他道:“是的,阿姨你也是妖嗎?”


    花蘿歌點頭,咧嘴一笑:“今年多大了?”


    小男童頒著白嫩嫩的手指頭粗略算了算,然後笑得微微眯起眼。


    “兩百歲了。”


    花蘿歌摸了摸他的頭,轉身就走了,那小男童眯了眯眼,望著墓碑前散落的一大把東西,衝她的背影喊道。


    “阿姨,你不把這些東西帶回去嗎?”


    花蘿歌沒有應他,身影漸漸消失在傍晚的小樹林裏。


    直到她走後,小男童才哀戚戚地歎了口氣,捧著放在一旁的詩經敲了敲墓碑。


    “你阿娘好浪費啊,我看她穿的那般好就知道她活得好了,果然是財大氣粗的妖,花豔罄,你阿娘給你取的名字好難聽。”


    墓碑裏靜了一靜,然後發出了一聲暴怒的稚氣聲音:“沙華棠你的名字也沒有多好聽!”


    沙華棠似乎看到了裏頭的人憋紅了臉發火的樣子。


    眯了眯眼,他怒道:“你知道我哥哥是誰嗎?


    我哥哥可是妖精界的沙朗大將軍,我阿爹沒死前他就是個書呆子,你知道書呆子都有多聰明嗎,他給我取的名字定然不一般。”


    墓碑裏傳出咯咯的笑聲,滿是嘲笑。


    沙華棠咧嘴道:“花豔罄,你難道不知道書呆子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人嗎,你一定是沒有好好理解我名字裏的內涵,你怎麽這麽笨!”


    墓碑裏的人顯然也被氣到了,大怒道:“傻.逼,快讓你哥喊你回家吃藥!”


    “花豔罄你個逗逼!”


    “你才是——”


    兩人對著幹吼到最後,沙華棠也沒了心思教她念詩經。


    他軟軟的小手拿起了詩經墊在地上,然後枕在墓碑旁邊嘀咕道:“花豔罄,你剛才怎麽不出聲喚你阿娘呀?”


    他記得,方才那個阿姨挺難過的。


    墓碑裏也傳來一聲奶聲奶氣的歎氣聲。


    “你以為我不想啊,可是我剛才一個勁地吼她不來看我,她根本聽不見,我猜想定是我那無良阿爹弄的封印搞的鬼。”


    沙華棠摸了摸下巴,老氣橫秋地道:“你阿爹真不是個人,讓你阿娘改嫁罷。”


    “好的,我也是這麽想的。”


    躺了好一會後,沙華棠迷迷糊糊要睡過去了,嘟嚷了一句。


    “我真的很同情你,好不容易沒死成結果還是被封印在這個地方,在下麵是不是很枯燥啊。”


    墓碑裏靜了一靜,然後花豔罄怒聲道:“我恨死我阿爹了!”


    ***********


    花蘿歌呆在佛城的第六晚,就遇到了冦沙。


    彼時,已經是三更天。


    徹夜做生意的吃食攤子前隻有她一人,攤主正趴在攤子裏睡得跟豬一樣。


    夜風吹來。


    花蘿歌吸著碗裏的酸辣粉,再夾了一口辣泡菜,突然感概,這年頭賺錢真不容易,看那攤主睡得怎麽也叫不醒了。


    真可惜,本來還想叫碗餛飩湯的。


    “公主殿下的小日子過得越發滋潤了。”


    淡淡的聲音響起。


    花蘿歌咬著粉條抬起頭就看到了冦沙,仍舊是一身黑衣,他緩步向她走來,一雙妖媚的黑眸裏冷冽異常,顯然這次是真的發怒了。


    “什麽時候回家?”


    花蘿歌張了張嘴,欲說出過段時間的時候,冦沙已經冷聲道:“我幫你準備繼任妖皇的儀式。”


    她頓時住了嘴,幾番欲言又止又被他看了回去,心裏有些不爽,她狠狠咬斷了根酸辣粉。


    再抬起頭時。


    花蘿歌笑得美眸微微彎起,格外討喜的模樣:“好久不見了,冦沙。”


    “別扯開話題。”聽到她的話,冦沙坐在她對麵冷了臉。


    見糊弄不過去,花蘿歌失落地低垂下美眸,又咬了條酸辣粉,她才歎了口氣:“你奪了妖精界自己當妖皇不是很好,橫豎我都比不上你……”


    “花蘿歌——”


    突然惱怒的低吼聲響起,花蘿歌的脖子縮了縮。


    冦沙緊緊地盯著她,臉色難堪,一雙妖媚的黑眸裏都是怒意:“瘋子,你還要再這樣不管不顧下去嗎!”


    三更天的街道裏寂靜無聲。


    夜風吹過,吃食攤子的老板並沒有被驚醒,隻是打了個呼嚕又睡死了過去。


    花蘿歌捧著碗,埋頭喝起了湯,顯然一副把他的話當耳邊風的態度。


    妖媚的黑眸緊縮了下,冦沙抿緊薄唇,轉身就走。


    聽到他的腳步聲。


    花蘿歌才抬起美眸望著他的背影,卻隻是喝著辣到嗆出眼淚的湯,死死抿著嘴不喊他,盡管她的視線一直在他的背影上。


    前方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主人似乎在掙紮著什麽。


    頓了頓。


    他猛地大步倒回來,臉色冷白,那雙素來妖媚的黑眸裏還有著未散去的戾氣。


    花蘿歌手裏的碗啪嗒一聲摔在地上。


    冦沙已經緊緊攥住她的肩膀,他的頭埋在她的頸窩裏。


    夜風有些寒冷。


    鼻息間都是熟悉的冷香味,就在花蘿歌身子僵硬的時候,他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為什麽不回來?”


    他咬牙:“你上次離開了那麽多年但回來過,再上次你好歹還回來過,再上上次你還是記得妖精界……


    你這次整整一百年都不回來,難道我沒幫你打理好妖精界嗎?還是我讓妖精界連衰敗都維持不下去了嗎,你有必要嫌棄到連一次都不回來嗎……


    花蘿歌,你怎麽,總是這樣任性……”


    “你不回來就一輩子也別回來了,你就放任你皇爹的心血付之東流罷。


    我倒是管你做什麽,憑什麽我要日日呆在妖精界替你勞心勞肺,而你自己在外麵逍遙快活。”


    “花蘿歌,你真夠狼心狗肺的,你怎麽就沒有死在外麵!”


    她愣了一愣,下意識地張嘴道:“我還不想死……唔。”


    幾近暴虐的吻堵住呼吸。


    花蘿歌微微一怔,剛憋紅了臉想說什麽,他已經退開了來。


    然而。


    下一刻,修長冰涼的手指卻扣住了她的下巴。


    他傾身,輕軟濕潤的舌舔在了她的唇上。


    花蘿歌一愣,費力咽了咽口水,等他吻完後才道:“什麽味道?”


    冦沙看了她一眼,一雙妖媚的黑眸裏沒有波瀾,他舔了下唇,淡聲道:“酸辣粉的味道,這攤子的酸辣粉不如你小時候我帶你去吃的那家。”


    花蘿歌也附和他般點頭道。


    “那家的攤主已經死了好幾千年了。”


    冦沙沒再出聲,隻是微微眯起了眼,聲音溫和下來:“花蘿歌,我多久沒吻過你了……”


    像是並不需要她回答。


    他望向不知名的地方,那雙黑眸裏深的不見底。


    “想不到一不留神你就和我越來越遠了,我原以為,你這樣好吃懶做的人沒人會跟我搶,結果還是我太天真了。”


    他忘了,她自己會跟他搶。


    所以,她不需要他了。


    她蹲在一旁拔著牆角的小草,一時沒有吭聲,然後她聽到冦沙道:“你猜當年你皇爹說你一直不爭氣就讓我統領妖精界的時候,他還說了什麽。”


    花蘿歌眯了眯美眸,想起了皇爹,然後咧嘴笑了:“他要你娶我為妻。”


    冦沙轉頭看她,低低的笑了起來。


    “是的,他對我說,若是你大了後我對你有感情,等以後他就做主讓我娶你為妻。”不過,她皇爹沒有等到那一天。


    她大了後,他也沒有等到娶她為妻的一天。


    天亮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是六更天了。


    花蘿歌望了眼蒙蒙發亮的天際,她咧嘴笑道:“說起來,第一個讓我有少女情懷的人是你,冦沙。


    一開始我並不是真的愛凰惹。


    不過後來,我跟他在一起,我對他的感情比對你深一點,不管那是不是愛,但他超過了你。”


    她回頭,美眸彎起的弧度如以往一般討喜,她道,“我們回不去了,冦沙。”


    ※※※


    黧櫻ps:看到了奶媽桑大手筆的花花,虎摸腦袋瓜,把錢留著看文不然就去買零食吃╮( ̄▽ ̄///)排版好麻煩,所以說最討厭排版了,這次排版就花了兩個小時多。


    明天有冦沙和花蘿歌以前的番外,簡略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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