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留下之物。


    我知道那是什麽。


    啊啊,但是事到如今啊。事到如今,察覺到那樣東西是存在的又能怎樣。


    但是,就是如此。就是如此啊。


    在無聊之蓋下,我居然抱有這樣的東西啊。


    事到如今,才知道啊。


    在這個無法回去的隻有單向通往死亡的路上我才知道啊。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隻要留下一句“不想死”的話就會完結吧。


    但是,卻不是這樣。


    我,看見了啊。


    額頭上寄宿著極光寶石的黑貓。


    還有染滿了月夜色的美麗少女。


    而且,她們帶來的獨眼死神。


    這就是殺死我的人們嗎?我不認為是普通的殺人專家。我不認為當今還會有殺人專家。


    那樣的話?


    我想到了。


    外套的下擺溶在夜裏,看著單眼炯炯發光的死神接近著,才想到。


    哈哈,我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東西麽。


    妮露菲尼亞在看著。


    看著被卡利邦捕獲的迪克的樣子。


    [啊拉啊拉]


    所以,她這麽嘟嚷道。


    [那樣子的話,已經死了嗎。真沒辦法啊]


    在活著的時候就有利用價值。但是,卻不一定想要付出勞力來救他出來。雖然花了不少時間,但現狀就是妮露菲尼亞的勝利是毫無疑問的。卡利邦看起來比以前更加疲憊那樣。雖然說能量是無限的,無法利用想念,而且物質也不是無限的卡利邦的質量比那時減少了很多。雖然不覺得能量能不斷地物質化。恐怕是重複利用暴走的廢棄物質和侵蝕月球來補給吧,即使為了保持著自己而把月亮侵蝕來補給,那樣做的話,無論如何都會有限度的。


    當妮露菲尼亞回到這邊的世界那時點,而且雷芳汀離開月亮去到那邊的世界那時點,在這裏的妮露菲尼亞的勝利是已經決定好的了。


    那麽就沒有必要在意迪克的生死了。


    [雖然縮短了時間]


    在停止了行動的卡利邦裏麵,或許還在戰鬥著也說不定。是也好,不是也罷。妮露菲尼亞為了給卡利邦最後一擊,向自身支配的黑暗下了總攻擊的命令。


    月亮就在眼前。


    已經,不需要再把時間花在欺負卡利邦上了,因為已經膩了。更催促人心的東西就在身旁。如果無法完全享受欺負的樂趣話,那舍棄掉也無所謂了。


    [難道還活著?]


    由於黑暗的侵蝕,卡利邦的體積的減少速度在增加著。一邊冷眼俯視著,妮露菲尼亞一邊說道。


    並不是指迪克。


    那個月亮是,哥哥啊。艾因雷因。


    為了不讓伊古納西斯去到外麵的世界,為了不讓在這世界發生事情重複發生,將自己變化成牢獄的愚蠢的哥哥。對妹妹的愛而失常,然後揪著人偶和誤解了事實的,愚蠢的哥哥。


    在妮露菲尼亞的心裏,對於兄長的心疼和焦躁並存著。以前無法承認那愛的部分。那並非是異常的。是因為哥哥經常給我看到過於懦弱的地方。


    那麽焦躁的是?也和給我看得太多懦弱的地方有關。但是除此以外,就是對於人偶的感情,雖然知道事實是怎樣,但也把重要的放在了一旁。


    [雖然不想承認]


    引起了憂慮,嘟嚷著。對於自己的嘟嚷浮現出苦笑,眼睛從被黑暗覆蓋著的卡利邦那離開,下到月麵去了。卡利邦已經沒有抵抗能力了。那麽那結局就不用看到最後了。


    她的腳向著卡利邦弄出來的,而且慢慢閉合著的裂縫走去,向著那裏麵,細小的身體掉落下去。


    急降下去的感覺隻有那麽一點。在那瞬間好像被幾層很柔軟的紙所接住那樣減速著,最後變得很緩慢,被柔和的地麵接住了。


    被哥哥招來了。應該是那麽想吧。


    [長年躲起來的哥哥,也有見我的勇氣嗎?]


    投向疑問。周圍一片漆黑。說話連反射也沒有的溶化消失了,妮露菲尼亞開始走了起來。對前進的方向沒有猶豫。都已經來到這裏了,肯定不會走錯地方吧。然後,是那樣的話,是哥哥不想見妮露菲尼亞嗎,還是由於伊古納西斯的幹涉造成的呢。


    [那時將會]


    用自己的黑暗把月亮破壞掉。


    那麽決定著,妮露菲尼亞走著。雖然哥哥也很重要,但是不殺死伊古納西斯就不能消氣。那樣的羞恥和屈辱,少女在以前的世界就已經承受過了。在這個世界裏迷惘就等於直接的殺死了自己。不得不明確該優先做什麽。但是,即使如此,舍棄掉精神上已經成為了我的一部分的哥哥的存在,這樣的想法不可能不會心疼。那證據就是妮露菲尼亞的周圍的黑暗在沙沙作響。


    對於表麵上居然出現了動搖而感到生氣,妮露菲尼亞在前進著。


    掩蓋著視野的黑暗,是為了讓在這深處的人不知道外麵的世界的幕呢,還是讓靠近的人不能辨認自己的位置的蓑呢,一邊讓自己的黑暗去侵蝕著不是自己的黑暗,一邊走著。把這月亮變成自己的東西,剝出艾因雷因。


    把伊古納西斯揪到自己的眼前。


    [呼呼,到底躲在哪裏呢?]


    這裏月亮的影響很強。因此,極光粒子才很難與妮露菲尼亞的想念反應。


    如果不能根據想念就把任意一個人帶到妮露菲尼亞的麵前的話,那隻能靠自己去接近了。但是她並不討厭那行程。帶著把躲在洞穴裏的蟲子或者小動物熏出來的心情前進著。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虐待性格呢?


    一邊走著,妮露菲尼亞忽然回首自己的過去。


    美貌。對她來說這是擺首位的,而且那就是全部。把外表剝開的話,在那裏有的也隻是露出的肌肉的皮而已。但是妮露菲尼亞的,卻是比誰都要美麗。當然,形成美麗的當然不隻是外表。那支撐著的骨格,肌肉,內髒,為了把自己的美麗最大


    限度的有效利用的腦,如果不全部總動員起來的話,那麽美麗到頭來也隻是那麽一張皮而已。


    然而妮露菲尼亞被賦予了全部。很快的察覺到自己很美麗這事,而且誰也沒有教過她如何利用的方法,那方法就已經附在她身上了。雙親的過度溺愛,作為近親的哥哥在那份美麗之前卻抱有著近親以上的想法。出到家外麵的話,男人們為了引起她的注意而把自己所擁有的東西全部都獻出來,女人們卻以她為敵。但是,對於現實的作出行動的人,利用周圍的男人來對她們作出精準的報複。


    她周圍的騷動之種並沒有減少過,而且那些並沒有磨損到她。因為她相信,引發了騷動正是她的美麗的證明。


    過著那樣的日子的她,也落入到了零領域裏。她的根源,強烈的自我把極光粒子給馴服了,所以才很簡單的在零領域裏生存下來。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呢,那之後自己所生活過的世界受到襲擊的命運來考慮的話,自己會變成這樣不是遲早的問題嗎。太早的話,可能哥哥也會變成這樣也說不定。


    像迪克想的那樣,妮露菲尼亞也試著思考命運這一詞。如果沒有自己的話,都市在流浪著的世界可能也就不存在了,雖然不覺得會那樣。如果妮露菲尼亞沒有消失在零領域裏的話,艾因雷因說不定也不會變成月亮吧。但是,人偶卻和那沒關係的存在著。那麽,在什麽時候,或者這裏沒有的話,就會在哪裏有吧,回想起自己的機能而創造出那樣的世界也說不定。


    或許不會有這個世界。但是,也會有其他的世界吧。在那裏有著的可能性,會因為這個世界的存在而被踐踏掉也說不定。


    但是,沒有的就是沒有


    的。因為現實才是全部,沒有發生的過程都是沒有意義的。


    那麽現在在這裏的命運呢?因為這個世界的存在,在誕生出來的基本構造的對立關係中,妮露菲尼亞成為了擔當重要的角色。時而是人偶的同伴,時而因自己的計劃而利用著。迪克就是她的代表啊。作為小醜,有著諷刺自己的感覺,但是如果不那樣做的話,就會涉及到自己的存在意義。以美麗自豪,給予輕視那美麗的人相應的結果,對於自己的存在來說也有著同等的重要性。


    這正是自己的存在意義啊。


    [呼呼呼]


    自然的笑聲從妮露菲尼亞的嘴唇那裏漏出來。


    正因為有堅強的自我,才能在零領域裏生存。強力的利己主義者是必要的條件啊。那和迪克的思考方式很相似,也可以說是當然的。


    也就是說,玷汙的人無論是誰也好,都不允許去觸摸構成自我的芯的部分。伊古納西斯侮辱了她,而且利用了她。即使是利用別人也不允許被別人利用。更不用說是被欺騙了。但伊古納西斯卻那樣做了。所以,他必須得由妮露菲尼亞來親手殺死。


    [呼呼呼]


    無法停止笑聲。那時刻就要到來。在被幽閉的月亮裏,伊古納西斯現在到底變成怎樣了。想象那事也是令人愉快的事情啊。在前進的同時,妮露菲尼亞的笑變得更加的冷酷無情。


    [事到如此,可不會讓你逃掉的哦]


    嘟嚷著。


    但是,黑暗變得更深了。這黑暗是為了什麽才存在的,簡直就像是不想她靠近那樣,又深又濃。妮露菲尼亞對於無法看透的視線感到疑問。


    雖然感到疑問理由也有其他的。


    不屬於她的這份黑暗,決沒有拒絕了她的這件事啊。


    [哥哥?你打算幹什麽?]


    這份黑暗,是化為月亮的艾因雷因的。有讓人感覺到是那樣的東西。但是,那樣的話,為什麽他不引導妹妹去到複仇的對象那裏呢。


    [還是和以前那樣,這麽不明確啊]


    更進一步的解放焦躁。


    包圍著她的黑暗像彎曲了那樣。對於妮露菲尼亞的憤怒,艾因雷因動搖了嗎。


    感覺黑暗變得稍微淡了點,因為路更加好走了證明了這點。


    像是放棄的歎氣那樣,而且稍微的心疼,一邊感覺到不是自己而是別人的,那在妮露菲尼亞的眼前出來了。


    [難不成]


    看見那個,妮露菲尼亞驚訝的說道。


    然後就在那時,在月亮的外側,零領域在咆哮著。


    咆哮著。


    那是憤怒的咆哮聲嗎。還是沉醉於力量的愚者的長哮呢。連自己都不怎麽明白的咆哮著。


    傾注在我體內的那份驚人的力量,剛才貫穿卡利邦時的也無法相比。在放出力量以前,就像因衝擊而飛散的時候那樣失去了感覺,再次迷失了自我的所在似的。


    壓抑住那些,確認自己的位置。


    確認自己還是自己這事。


    呼應我的憤怒而被聚集的極光粒子們所創造出來的爆發般的力量,僅憑那樣就像化作一個生命那樣,在我的體內狂暴著。


    從卡利邦那裏逃出來的時候消耗的,可以說是我的根源的憤怒已經過度的補充了。那與以前無法相比般的充滿著我的身體。


    打破我的軀殼,溢到外麵去。連火神的火焰的變換也無法跟上。以我為中心,紅蓮把世界都覆蓋著。那紅蓮的外側有著無數的無色的什麽在盤繞著。


    那樣的情景浮現在腦海裏。事到如今,用視力看到的世界,也跟不上充滿我的力量了。


    去吧,去奔放這憤怒,去使用吧。


    那樣的話在我的腦裏低聲細語著。


    我在尋找著卡利邦。作為首先發泄憤怒的對象,現在就隻有那家夥。


    卡利邦就在腳的下方。非常的脆弱,脆弱的機械人形由於一踩就簡單的消滅掉。


    把卡利邦變得如此虛弱的是什麽?是我嗎,或者妮露菲尼亞嗎?還是在我存在的世界開始之前就存在的,時間的洪流嗎?不管怎樣,總覺得強大的存在就這樣輸了,消滅掉了。


    感覺不能令人十分滿意,反而讓憤怒燒得更旺。


    這樣還不足夠。這樣的還不足矣。憤怒就是強欲,而且強欲和我的本性有關。


    但是,這並不是結束掉了什麽。


    這隻是個過程而已。


    使喚著卡利邦,被月亮囚禁著,而且為了從那裏逃出來而策劃著,毀滅掉強欲都市的人就在那裏麵。


    伊古納西斯。


    不消滅那家夥的話,我的複仇就無法停下來。


    我咆哮著。以前沒有過的力量在我的裏麵膨脹著。


    傾注進來的力量把我的視野染成深紅。無法停息的憤怒在我的體內狂暴著。伊古納西斯。消滅他。


    囚禁著他的月亮在哪裏?我強烈的想念著。月亮,還有伊古納西斯究竟在哪裏?


    憤怒的想念確定了對象,極光粒子對那產生了反應。


    我的存在,在一瞬間就站在那裏。一片黑暗。但是那很快就從我麵前消失了。有著想要隱藏起我想見到的東西在。但是由於對於極光粒子的想念之力的差別,使得隱蔽沒有了意義。


    伊古納西斯出現在我眼前。


    這是虛假之物嗎?是由我的想念產生的幻像嗎?


    如果是的話,那麽我的精神真是充滿著諷刺啊。


    [喂,這是什麽啊?]


    妮露菲尼亞就在身旁。


    [我也想知道啊]


    她的聲音裏也帶有迷惑。


    在我眼前的,或許是那東西真的是伊古納西斯嗎?


    [外表和記憶中的一樣]


    妮露菲尼亞的聲音顯得很幹燥。那顯得很無趣,而且也感覺到了動搖。


    在我們的眼前是有著人類外表的東西。


    但是卻不是人類。


    並不是舍棄了人類這樣的意思。


    這已經是人類死去的東西。


    在零領域裏,屍體究竟會變成怎樣,那並不清楚。連會不會腐爛掉也不知道。在沒有了想念的那個時點,就隻是一件物體飄在零領域裏嗎。


    但是,伊古納西斯在這裏。坐在椅子上。手腳被從椅子上長出來的管那樣的東西紮著。抓住肩膀從椅子那裏拉出來,背後也有無數的管紮著。


    [是想繼續活下去嗎?]


    倒在地上插滿管子的屍體的麵前,我嘟嚷著。憤怒打空了的感覺,伴隨著新的憤怒呼喚起虛脫。


    [物理上的?那樣的事情是沒有意義的,這個男人是最清楚才對的哦。更何況,這身體不是本人的而是奪過來的]


    [是怎麽回事?]


    [身體好像在哪裏失去了那樣。好像溶在零領域那樣,經過了各種各樣的事之後才得到這樣的身體。啊啊是嗎是呢]


    [嗯?]


    [這個身體的原主人,的確是製作了納米機器人的哦]


    [那麽,那些家夥們的主人並不是靈魂,而是這個肉體嗎]


    [是呢。是那樣的話,他們就是在繼續地守護著主人吧]


    妮露菲尼亞的話也非常的冷淡。對於有著憤怒的我,這樣的結局太過於讓人意想不到了。而且太過於驚愕。在到達苦難的最後,敵人居然已經死了。


    這樣的狀況要怎麽辦。


    [但是,該怎麽辦?]


    同樣是日暮途窮吧。隻能那樣詢問了。


    這樣的結局對我來說也是無可奈何的,這份虛脫的前方是什麽,我已經知道了。抱有的憤怒尋求著矛頭而暴動起來。


    然後,


    這個零領域裏要說能發泄的東西,隻有月亮了。在強欲都市裏出現在我麵前的獨眼死神。那是艾因雷因,而且也是這個月亮的話,我的命運也和這家夥有關吧。


    妮露菲尼亞的回答聲音裏也稍微帶著點刺。


    [什麽也不做呢]


    她的手舉在伊古納西斯的上麵。黑暗從少女的腳下湧了上來,完全覆蓋著屍體。很明顯的聽到了咀嚼的聲音。


    [本來想給予最殘酷的死法的,但是已經死了就沒有辦法了]


    用非常冷漠的目光,俯視著派出去咀嚼的黑暗。


    [那麽,那塊死肉隻能給服從我的億之魂了。它們應該會很高興的玩吧]


    不知道是否就這樣接受那句話比較好。


    妮露菲尼亞的臉還是一成不變的冷漠。


    然而在我的內心裏,像要覆蓋那個世界般的憤怒再次爆發出來。不允許不完全的燃燒。不因會這樣的結局就消失的。


    不,如果是我的存在的根源在憤怒著的話,不管做什麽都無法消除我的憤怒的。在那裏現在伴隨著大量的極光粒子。隻是感覺的話,這充滿著極光粒子的零領域的所有一切成為我的力量,就是有著那樣的感覺。


    那是非常安靜的,然後急速的沸騰起來想要再開始。如果那個時候到來的話,那麽我不就無能為力了嗎。


    [不管是否驚愕,這就完了麽?]


    在說著的同時,我在期待著什麽。不,別說拐彎抹角的話吧。那麽希望著。


    我在尋求著能發泄憤怒的對象。那樣我的複仇就不得不完結了。對了,像以前想過的那樣,姑且不談我發泄憤怒的對象,


    而更進一步的去尋求根源。下次。下次的下次啊。我不斷地驅使這憤怒,無止境地尋求目的吧。


    不久會與根源無關,把眼裏看到的一切都把憤怒發泄上去也說不定。


    現在就是那樣,我已經忍不住地想把旁邊的妮露菲尼亞當成敵人了。


    雖然抑製住的理由很不足,但看來,這可能在表示著我是無藥可救的存在啊。雖然本來就是那樣的關係。


    [如果這樣就結束的話,那麽,接下來該幹啥?]


    妮露菲尼亞的聲音也有緊張感。我們之間有著薄冰般的隔閡。觸碰的話就很容易碎掉。然後就會開始鬥爭了吧。是該停止麽?但想不到停止的理由。即使想到也好,也會全部都吐棄掉。


    消除憤怒的最簡單方法就是委身於破壞衝動中。我的精神對於選擇那項選擇已經沒有猶豫了。不,我本來不就是委身於破壞衝動的生物嗎。


    至今都在尋求破壞會有怎樣的意義。但從今以後再也不會那樣了。


    就是這麽回事嗎。


    我握緊鐵鞭。妮露菲尼亞給予的暗色的鐵鞭纏上火神的火焰而燒紅著。


    [想戰鬥的話就請戰鬥吧。但是在那之前,不想聽點有趣的事麽?]


    這是新的聲音。


    [你是?]


    妮露菲尼亞迷惑的聲音。


    [啊啊,說起來還沒和你們見過麵呢?初次見麵,我叫艾爾米·利古紮裏奧]


    [啊啊,就是你?]


    我的理解跟不上。不,最開始就不知道吧。


    妮露菲尼亞是知道的。像徹底了解那樣把看著視線看不到的地方。


    [但是很奇怪呢。你,確實是在那邊製造自律型移動都市不是嗎?]


    [總是在那邊也無可奈何啊,所以回到這邊來了哦。想要尋找的話,手段數不勝數啊]


    雖然覺得直接了白說出來的話會有驚人的事實,但這家夥說出了更加驚人的事。


    從那邊來到這邊,那移動是很簡單就做到的這樣的話。我苦於尋求,而且妮露菲尼亞一直等待時機移動到這邊,但它居然說那樣的手段數不勝數啊。


    但是,妮露菲尼亞並沒有驚訝。


    [是啊。你的話就應該很簡單呢。和伊古納西斯是一樣的吧?煉金術師]


    煉金術師。在我的世界裏不僅是煉金鋼等的武器,而是被叫做煉金學的總合科學技術,這科的修讀者都被這麽稱呼的。學園都市裏的煉金科就是那樣。但是,我並不覺得妮露菲尼亞說的就是那些。


    [這個世界的根源,發現極光粒子的就是你們啊]


    我咽下了口氣。和伊古納西斯一樣?那麽這家夥也是敵人嗎?


    但是,我卻插不了嘴。看著兩人的對話,使得我能抑製住狂暴的憤怒。


    [確實是發現了。但是,說我和伊古納西斯是相同的,真意外啊]


    [是怎麽回事?他也是煉金術師吧?]


    [那麽,該怎麽說明好呢]


    在視線無法看到的地方有著聲音主人的身影。


    它慢慢的接近過來。


    這個世界,對於人類,可能肉體已經沒有了意義也說不定。在這裏隻要按照自己的期望的樣子那樣想著的話,就會變成那樣吧。妮露菲尼亞因為很在意自己的樣子所以才沒有改變吧。而且我也是,因為覺得自己就是這個樣子所以才沒有改變。


    那麽這家夥呢,是自己這麽期望才變成那樣的嗎。


    [比起不高興,令人氣憤才是正解麽]


    在我眼前出現的是,一隻貓。是我小腿的一半的黑貓。如果說有點不同,就是那額頭上裝著閃耀著極光顏色的寶石那樣的東西麽。


    女人的聲音從那貓那裏響起。但是聲音卻不是從那貓的口中傳來的。貓看起來就像是從長眠中醒來那樣,動作很散懶,而且還打著大大的哈欠的坐在那裏。


    [被很好的騙了啊。不,那個時候,比誰都更加知道極光粒子的使用方法的他真是很了不起。是該那麽想的麽]


    [你想說什麽?]


    妮露菲尼亞話裏的焦躁感,我也同樣有著。叫作艾爾米·利古紮裏奧,有著女人聲音的黑貓,看起來並不是想說出正確的解釋那樣。


    感覺到了視線。黑貓的身體卷成圓球那樣打算睡覺。感覺到的視線,是從寶石那傳來的這樣感覺到的。


    [他,並不是煉金術師]


    [怎麽回事?]


    [隻是被那麽認為而已。那一日,我們作為煉金術師而聚集在一起的時候,而且是完成最早的亞空間增設機的那天,他並沒有在那裏。不,那個,在地球還是作為地球存在的時候,伊古納西斯這人物是不存在的]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他並不存在。他也不是天才。是由於極光粒子,希望變成那樣,然後成功了和你一樣是異民哦]


    [什麽?]


    [他的能力,自身作為期望者,讓其他人都會這麽認為。他期望著。期望著成為天才,期望著變成誰都無法無視的存在。那樣的能力使我也認為他是煉金術師的一員。連記憶也被精心的捏造了。他那天才的象征就是煉金術師這回事。的確在那個世界裏,煉金術師就是站在知識的頂點的存在而被認知的,他會那麽期望也是當然的事情啊。而且他又在奪去我的記憶的基礎上,強化了自我暗示。自己欺騙自己,然後自己的能力在不知道的時候強化了]


    []


    妮露菲尼亞變得什麽都不想說了。而且這也是沒有前提的知識的我都不明白的事情。


    [那麽納米機器人呢?]


    妮露菲尼亞終於開口了。


    [那個,納米機器人都服從他哦]


    [你也是在過那個的身邊吧?處理的方法多得很呢。估計,他本能的並不想把納米機器人留在自己身邊不是麽?]


    是想到什麽嗎,妮露菲尼亞再次沉默了。


    [那樣的話,他就會作為他期望的姿態,給那個世


    界帶去永不忘記的傷痛。破壞,然後又創造出新的世界。那並不是為了觀察世界。隻是為了讓全世界都知道自己的存在而已。結果,向著破壞般的行動和到達的是,讓他變成那樣的異民是本來的自身裏被包含在裏麵的東西讓他那麽做的。真正的是,他的世界對於他來說怎樣都無所謂。世界的演變成怎樣都無所謂。他隻是想要被認同的地方而已]


    [就是那樣的東西?]


    妮露菲尼亞的話就在腳下爬過那樣響著。


    [這個男人就隻有那種程度?]


    [對,而且就算是那程度也好,那種想法很強烈的話也會得到回應。因為這裏是零領域,充滿著極光粒子啊]


    [那麽,那樣無聊的男人,在被我們殺死之前就已經死了,真是個無聊的男人,就是這麽一回事?]


    那就是結局啊。妮露菲尼亞的憤怒正在轉向被那種程度的男人擺弄的自己。


    [不]


    但是,黑貓在否定著。


    [那種程度是不會結束的。這個男人意外的頑強。不,這個男人心裏被隱藏的願望,察覺到了自己的期望是那麽的輕薄。雖然很輕薄但也察覺到那些把自己強烈的束縛著]


    [你真清楚呢]


    [時間要多少有多少。要調查清楚這個男人有著充分的時間呢]


    黑貓的,利古紮裏奧的聲音有點自嘲和疲勞。


    而且,果然感覺到從寶石那裏傳來的視線那樣的東西在關注著我。


    為什麽,為什麽要那麽盯著我?


    [挖出記憶,回想到一個在意的男人。所以為了調查那個,我去到了那個地方。去到我認為是艾因雷因和沙耶最早接觸到這個世界的那個地方,強欲都市]


    意想不到的名字登場了,我變得有節奏的吞下氣息。


    [你說什麽?]


    [沒錯。你看到了吧?艾因雷因和沙耶。在強欲都市佩爾森海姆那裏。而且,我在意的那個男人死去的都市的名字也是,佩爾森海姆。但是,那裏卻不是叫做強欲都市。而是哪裏都有的極其普通的都市而已。當然那個都市可沒有腳哦,也沒有在畏懼汙染獸而來回走動的世界裏。並不存在於你所知道的世界裏。令人懷念的,毀滅的偽造的世界的,普通的都市]


    黑貓頭上的聲音像是在唱著悲傷的詩歌那樣,繼續著。


    [在那裏死去的男人,在死之前,或者已經死了,但也應該看到那個身影哦。艾因雷因和沙耶,還有我。不同的隻是我是在呢還是不在呢。而且在那個瞬間,或者說在確定了存在那個來回走動的都市的世界的瞬間,時間開始流動了。未來存在的可能性之一從那個時候開始就變得難舍難分的關係了。在那個瞬間存在的現在與未來,開始同時進行著。在那裏同時存在的是艾因雷因和沙耶。分別存在的貓與兩個男人。一個已經死了,一個卻在狂妄著]


    貓在仔細的講述著。像歌唱那樣的調子預示著急展開而增加著速度,想把我衝向何方那樣。


    在那裏的,是在強欲都市佩爾森海姆的我啊。


    [但是真的是那樣子嗎?在那裏的角色,真是除了艾因雷因和沙耶以外還有別的嗎?就結果而言,我在沙耶創造出來的世界裏,製作出能動的都市這種基礎。自律型移動都市這種東西,就成為了我在那個世界裏是實際存在的證據了。那麽剩下的那兩個男人,真的是分別的人嗎?]


    這是什麽?


    我是知道的。黑貓所說的事情,不用直說出來也知道了。不是強欲都市而在佩爾森海姆的男人究竟是誰,而且那個男人和重疊在一起被分配到的角色的我有著怎樣的關係嗎。無需言辭來雄辯。


    那就是事實嗎?


    或者是陷阱呢?


    但是我沒有反對的話。什麽也想不到。是我的根源不讓我說出反對的話嗎。


    我的根源,憤怒,強欲。那是由死者的妄想誕生出來的東西。那麽就無法辯駁那死者嗎。


    也就是說


    [不知道那個死者的名字。但是,以活著的姿態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稱他為伊古納西斯。連姓名都不知道,就叫伊古納西斯。由於死亡而被解放的欲望的其一。由於死了隻解放了欲望。那刺在心裏然後被亞空間增設機在零領域裏解放了。我也被影響到,所以稱他為伊古納西斯。他是真正的異民,那能力能如自己所願那樣去改變人的認知。但是,隻有那樣並不夠真實,即使讓人那麽認為也好,自己也沒有做過什麽的實感。所以他為了得到實感,所以誕生了另一個人,或者是複數的自己。在為了實現自己的願望的另一個世界裏,那個男人新的人生,為了讓自己無法完成的願望,或者是為了讓感情變得自由而誕生了]


    沒錯。我隻見過一次的死者,卻有什麽猛紮入我胸中。那是什麽我是知道的。我該奪取回來的終端。而且爺爺看著那個就感知到強欲都市的終焉了。


    也就是說


    [你也是伊古納西斯哦]


    這就是真相。


    在真相麵前我無法動彈。


    行動起來的是旁邊的妮露菲尼亞。


    大笑著。動人的笑聲在震撼著周圍。


    [是麽。那樣的話,在那邊的世界也有分身是吧]


    妮露菲尼亞的聲音是該怎樣理解呢。是喜悅嗎。還是過於憤怒呢。


    是自嘲自己的敵人在身邊卻沒有察覺到的那份愚蠢嗎。


    [不,分身們已經,除了他以外就沒有了。由於他的欲望而出現的人們,都被他殺光了。過度的感情隻會走向自滅。他比誰都會使用零領域,而且為此讓我們看到了成為零領域裏的生存者的模範那樣的自滅的表演]


    黑貓,利古紮裏奧的聲音哪邊都不著調的平淡的口氣。從把那樣的事實投過來的時候也沒有變化。並不是聲音的調子。而是裏麵包含的感情這點沒有變化。哪邊都不著調,中立的聲音啊。


    馬斯肯一族是伊古納西斯的妄念。這事實的確是令人驚訝。雖然知道是由死者的妄念而誕生的這件事。對此並沒有驚訝。


    但是,那名字卻是伊古納西斯,而且是毀滅強欲都市的原因,這樣的事該怎麽想才好呢。


    [真可惜啊。真是非常可惜]


    妮露菲尼亞說道。


    [不得不殺掉你什麽的,真是令人遺憾啊。雖然你是條非常好的狗]


    [不應該說是被飼養的狗咬了一口嗎?]


    對於挑撥般的話,反射般的回了過去。不管真相如何,我的憤怒已經無法停下來了。現在因為動搖了,剛才稍微沉靜的東西,那馬上就要到達界限了。


    [鎖鏈很早以前就已經解開了吧?]


    妮露菲尼亞安靜地,然後浮現出非常可怕的笑容看著這邊。


    戰鬥就這樣開始。


    突然,我腳下的地方消失了,全部被染成黑色,我掉了下去。妮露菲尼亞的黑暗潛伏在我的腳下,為了穩步地順利這麽做而準備的啊。在落下的時候,剛才吞噬伊古納西斯的獠牙在襲擊著我。細微的疼痛在襲擊著我。像是極小的痕癢似的痛卻變成大多數的。雖然那些像是錯亂似的狀況,但火神的火焰把全部都橫掃掉。一會兒的功夫,雖然我的皮膚大部分都被吃光了,但從黑暗那逃出來的時候就立刻恢複了。


    從黑暗的陷阱裏逃出來的我,順勢逃出了月亮。跳向閃耀著極光顏色的世界裏。由於被月亮阻塞的極光粒子之流再次如怒濤一樣湧向我。溢出的力量,在強化著精神。


    或許隻是,沉醉於瘋狂之中也說不定。


    沒有畏懼,妮露菲尼亞的身影依舊出現在月麵上。她穿著的禮服溶於黑暗之中,從這裏看到的隻有露出來的皮膚的部分顯得非常的


    白。超現實般的美麗和水靈靈的肌肉的氛圍被她帶來的黑暗那令人不愉快感誇大著。


    火神的火焰把接近過來的黑暗都燃燒掉。不,那已經不是火神的,而是我的火焰了。我的怒火就算是在比喻上也隻不過是常用的容易理解的火焰。


    然後在這時,我終於察覺到了妮露菲尼亞帶來的黑暗的真麵目了。在那裏寄宿著的是可怕的憎惡。是在舊世界裏居住的人類們的,自己的生活被破壞的人們的,對伊古納西斯的憎惡和怨恨啊。


    雖然不知道妮露菲尼亞是為了做什麽而利用著它們,現在的她簡直就像是我那樣似的複仇的化身啊。那個時候的她的話,“億之魂”,不是比喻而是事實的話啊。


    那裏有著被妮露菲尼亞的魔性之美所迷住的,而且不憎惡的話自己就無法活下去的人們的悲哀。


    除了被妮露菲尼亞迷住這點之外,因為我也是那樣啊。共有著對同類的憐憫的感情。分割開橫掃之炎的波動,暗之獠牙向我迫近。難道她舍棄了能滿足她的那虐待心給予痛苦的優先攻擊嗎,鑽過來的一個獠牙帶走了我的左腕。激烈的疼痛感襲擊著傷口。但是在一瞬間,手腕又再生了。在零領域裏,肉體是沒有意義的。簡直如此啊。


    但是,疼痛會削弱內心。作為擁有肉體的生物而培養出來,肉體缺損的危機感,不知不覺的在神經裏構成,傳達著疼痛。想要分開來是很困難的。


    即使如此也是應該能控製神經的工作的。回想起在汙染物質肆虐的外界中沒有治療方法的情況下尋找學園都市的事的話,這種程度


    吞噬掉左腕的獠牙,已經被火焰燃盡了。把殘留下來的疼痛咬殺掉,確認著右手的鐵鞭的感觸。


    一邊用火焰對抗著黑暗,我的鬥爭本能在期望著用肉搏戰來決勝負。期望著由愚者的一擊而給予體無完膚的破壞。那正是對於我來說,是給予了我該去做什麽的感觸,我是知道的。


    一邊放出火焰一邊架好鐵鞭。沒有為了積蓄力量而花時間的必要。因為已經有著難以處理般的力量在我的體內了。


    從架好姿勢到疾馳,盡在瞬息之內,目標向著魔性之女。龐大的雷光包裹著我,響聲跟在我的身後。


    妮露菲尼亞和我之間存在的火焰與黑暗的厚厚的牆,在瞬間被打破了。


    在刹那之間接近著那美麗的臉。


    但是,卻不是肉搏。


    [還是被想法牽著鼻子走呢,這條狗啊]


    在超速的世界裏,妮露菲尼亞的笑聲就像在打耳光那樣。


    [我說過了這裏是想念的世界吧?速度就按想法那樣]


    明明已經能看到了長長的睫毛在震動的樣子了,但是卻無法再接近。


    [而且忘記掉的事情還有一個]


    說著。


    她沒做更多的事。


    但是,事態卻變化了。


    舉起的鐵鞭發生了變化。傳達到手腕的感觸改變了。沒有去看的工夫。但是接下來的是猛烈的疼痛啊。


    [那是由我的力量造出來的東西。在那邊的世界已經是竭盡全力了,但這邊卻不同。要讓它變回原樣可簡單了]


    並不是忘記了。但是,這鐵鞭在長久以來的戰鬥中也可以說成為了我肉體的部分了。


    但是卻背叛了我。鐵鞭的外形改變了,化成無數的暗之獠牙,獠牙狠狠的咬在我的手腕還有肉體上。


    [在被疼痛折磨到發狂之前把你淩辱到底]


    妮露菲尼亞的虐待心並沒有隱藏著什麽。她在這個瞬間,是想看到我的絕望般的表情而已。


    而且事實上,我可能已經絕望了。愚者的一擊是我在戰鬥中的核心啊。沒想到居然會以這樣形式被打破了。


    倒不如說現在的我,連疼痛也感覺不到。我是如此的驚訝,變得驚呆了。


    在察覺到疼痛的時候,肉體的一半已經被黑暗吞噬掉了。細小的獠牙在咀嚼著我的肉體,扯出肌肉組織和神經。一邊讓我活著一邊把我的肉切成碎片那樣,我的火焰在狂暴著。驅趕著削去半身的黑暗。如果有著連一片也要吝惜的心的話,妮露菲尼亞說不定會利用那個然後更進一步的想辦法的滲透下去吧。


    但是,感覺到的衝擊並不是由於這個。


    而是愚者的一擊勾不到。妮露菲尼亞是卡利邦也無法匹敵的熟知這零領域。物理的直接的破壞是勾不著妮露菲尼亞的。不,那麽她就是零領域般的,也就是說決不有會陷於想念上的失敗感。


    [你是愚直又直率的男人。因此即使是不完全燃燒的狀態也是很有魅力的]


    即使如此也隻能前進的我,固定好火焰製作出鐵鞭,追向妮露菲尼亞。雖然是追著,但卻不認為她是那樣,她簡直就像是在風中飄舞的綿毛那樣,像調情般的和我取得一定距離,然後嘲笑著。


    [如果擺在正確的位置上的話,這個男人一定能正確的使用那能力。讓女人那麽想。那會刺激著女人的母性和愛]


    [你有資格說別人麽?明明隻能用肉欲來吸引男人!]


    對於我的罵聲,妮露菲尼亞很爽快的一聽而過。在笑著。是看到了我腦裏浮現出來的夏莉和雷安的身影嗎,她在笑著。


    [但是,因為太過愚直了,所以很難改變生活方式啊。那對於在這個世界裏生活著的人來說是正確的。但是,那愚直的方向性,卻不適合這個世界的戰鬥。你無論如何也不會滿足的活著的]


    笑著。


    妮露菲尼亞在笑著。


    那笑聲比起黑暗更加尖銳的刺著我。


    [你說到底也隻是箱裏的喪家犬。讓人有所期待,卻無法給予那份期待回應。為了什麽而在這裏?複仇?你完成了嗎?如果想完成的話,就趕緊死掉就行了。那樣就足夠了。然後為了你而死去的負傷的人們,讓他們感到遺憾就行。即使你能活下去也好,到頭來,你什麽都完成不了]


    沒錯。我已經走投無路了。即使知道承認的話就會臨近死亡也好,但是也無法不接受妮露菲尼亞化作刀刃說出來的話。就這樣承受著。


    並不是什麽是重要的。無論怎麽選擇,也沒有一個是能夠滿足我的。一時渴望憤怒也好,也無法治愈我。


    在與卡利邦戰鬥的時候得到的強大的力量,那像沙一樣的城堡由於黑暗由於語言而崩潰掉。沒有阻止的方法。


    不知不覺的,追著妮露菲尼亞的我的速度,也變得隻能看到她的影子那樣了。


    我停下來了。隻能停下來了嗎。


    這樣就完結了嗎?


    隻能完結了嗎?


    完結了嗎?


    “終”


    那句話占據在我的腦裏。我是接受了完結嗎。是那樣嗎?麵對憤怒的對象居然會以樣的形式失去掉,在不想知道的真相麵前失去了憤怒的意義。我的不幸是死者是從伊古納西斯存在的時候以來,肯定是那樣的。不會完結的憤怒也是,結果已經中斷了。


    對於疲勞的我感覺到了有份憤怒,但是那卻沒有驅動的肉體。在想念就是一切的這個世界裏,我和憤怒分離開來的某部分疲勞了,而且無法阻止那支配領域的擴張了。


    完結了啊。


    以這樣的形式。


    期望的完結形式什麽的,雖然從來沒有想過。


    那麽由我來繼承吧。


    那是一句話。追趕上我的腦裏的“終”這個文字,然後踐踏之。


    因為汝是我住宿之人,所以我不會恨你。但是,如果汝停下來的話,那麽我將從汝身上跨過。


    那話是誰說的嗎,那不需要考慮。我明白。是複仇的同胞。壞掉的電子精靈。佩爾森海姆。


    我的背後產生了熱量。是火神的火焰啊。


    但是卻在燃燒著我。連我也燃燒。那已經不是我的東西了。憤怒的火焰,是無法舍棄複仇的人,無法停下來的人該持有的。


    從背後湧上來的火焰正離開著我。並沒有伸出惜別之手。在這時候,我為此滿足了。


    這樣就能安息了。


    所有的一切都能拋棄掉了,我確實是那麽想的,那麽感覺到的,然後伸出了手。


    那春天的太陽,我的手能勾得到嗎?


    我站在這裏。


    連同火焰跨越同胞,我咆哮著。


    我的名為電子精靈佩爾森海姆。


    出生在自律型移動都市所支配的世界,作為運作都市的意識而誕生的。然而都市被破壞,化為複仇之獸。


    那就是我。


    即使同胞放棄了也好,即使身為元凶的伊古納西斯死了也好,我的憤怒也不會得以平息。


    眼前的妮露菲尼亞,也足以讓我發泄憤怒。在月亮那裏的利古紮裏奧也是。封閉著伊古納西斯的月亮,艾因雷因也是。


    我所受到的痛苦是這個世界,是因為這個世界的話,直到把那所有的元凶都破壞為止,我的憤怒也不會得到平息。那也包括零領域。憎恨由此被分割開來的世界。


    連人類也憎恨嗎。那樣也好。所有的邪惡都是從正義誕生,所有的正義都會成為邪惡的食糧。在那夾縫間誕生的憤怒並無善惡。


    而且那價值觀,是由人類產生的吧。


    喔喔,我正是純粹的憤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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