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門毒後,破陣子(二)


    何雅雲隻道:“卻還是沒有瞞過皇後娘娘。舒愨鵡琻”又道:“為了活命,這是嬪妾唯一可以想到的方法。嬪妾自知人微言輕,在這後宮中,嬪妾的命連一隻螻蟻都不如。唯有如此,尚有苟且一日。”


    樓心月輕輕一笑,“你又何必妄自菲薄,你的命重不重要,取決於你自己。”


    “所以,嬪妾此時來見娘娘了,因為嬪妾知道,唯有在娘娘這裏,嬪妾的命才尚有幾分價值。”


    “噢?”樓心月將手裏棋子一握,看向她道:“有沒有價值,要視你所說的話而定。你費盡心機的想見本宮,想必,定不負此行。”


    何雅雲向四下看了看,道:“這件事嬪妾隻能和娘娘一人說,此事知道的人越多,嬪妾活命的機會越小。鈳”


    樓心月看著何雅雲,見她表情慎重,倒真像是極重要的事,向襲若看了眼,示意她們都退下。襲若忙領著眾人悄聲退了下去。


    聽著廳外關門的聲音,樓心月道:“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了罷。”


    隻見何雅雲“咚”的一聲跪在地上,看著樓心月道:“嬪妾隻求娘娘答應嬪妾,這件事娘娘千萬不要和別人說起,否則,嬪妾的性命不保,娘娘的性命也會堪憂。閩”


    “到底是什麽事?”


    樓心月眉頭緊蹙,何雅雲的表情不像在裝腔作勢,這讓她的心裏無端的一沉。


    何雅雲看著樓心月,沉默了許久,似在做最後的猶豫。她的沉墨叫樓心月的心裏越發不安,隻見她半晌方道:“有人要謀反。”


    “謀……”樓心月心下一驚,忙警覺的向窗外瞧了瞧,沉聲道:“你是說謀反?”


    何雅雲篤定的點了點頭,眼中卻是恐慌,顯然,這件事困擾了她許久。“是,謀反篡位。”


    “這話可不能亂說。”嘴上如此說著,心裏卻已信了幾分,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何雅雲低聲道:“這種滅九族之事嬪妾怎麽敢亂說,嬪妾是親耳聽到的。這些日子,嬪妾一直裝瘋賣傻,就是因為此事。隻是,嬪妾知道,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這些日子,嬪妾見慣了後宮的起落與生死,嬪妾知道,後宮女人的命運從來由不得自己撐握。嬪妾不求榮華富貴,隻求平安到老。”


    樓心月看著何雅雲,如此,她也算是活的明白了。輕聲道:“你且將你知道的細細說於本宮,本宮若能幫的自會幫你。”


    何雅雲緩緩的點了點頭,思緒著道:“嬪妾首先要告訴娘娘的是,杜氏並非死於天命,而是被人推下井的。”


    樓心月不語,此事她早有懷疑,並不意外。何雅雲又繼續道:“那是半個多月前的夜裏,嬪妾因熱睡不著,想到院子裏納涼。不想剛要開門,就聽院子裏有人說話的聲音,細聽之下,才聽出是杜氏的,她正在向人求饒。嬪妾便偷偷的從門縫裏看向院子,隻見杜氏的麵前正站著一個黑衣人,那人穿著黑色鬥篷。”


    樓心月忙道:“你可看清他的容貌了?”


    何雅搖了搖頭,一副心有餘悸的表情,重重的緩了口氣,方又道:“他戴著帽了,嬪妾看不到他的容貌,隻看到杜氏麵對他時一臉恐懼的表情。杜氏求他,救救她的家人,並且答應她什麽都不會說的。那人卻隻冷冷道:隻有死人才不會開口。他的聲音很冷,很陰沉,讓人聽了不寒而栗。杜氏被他的話嚇住了,說什麽,他曾答應她的父親,等他奪得皇位後會給他高官俸祿,他不能言而無信之類的話。那人見她開始胡言亂語起來,抬手就將她打暈了過去,然後便將她扔進了院子裏的井裏。”


    聽以這裏,樓心月的心也跟著一沉。她當初懷疑杜若馨並非自己跌入井裏,也隻是以為,是有人不想讓她繼續查下去。她始終相信走水事件杜德光隻是一枚被棄的棋子,背後定是另有高人指使。


    隻是,她萬萬沒想到,原來那件事比她想像中更要複雜,他們想針對的並不隻是她,隻是她樓家,而是這天下。


    到底是誰,有如此大的膽子與籌謀?


    隻聽何雅雲接著道:“嬪妾當時嚇壞了,怕他發現,殺人滅口,忙跑回床上假裝入睡。他真的進來了,嬪妾聽著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他在嬪妾的床邊站了好一會,嬪妾感覺到,他曾用匕首抵在嬪妾的脖子上,幸好嬪妾忍住了才留下一條小命。第二日,宮女來送飯,到處找不到杜氏,問嬪妾嬪妾也不敢說,隻是裝作不知道。直到她在井裏發現杜氏的屍首,嬪妾擔心那人還存有疑心,便順勢裝瘋,說是怨魂索命,讓所有人都以為,嬪妾是因為看到杜氏屍首被嚇瘋的。”


    樓心月重重的歎了口氣,一顆心起伏不定。會是誰?與杜德光有關係的人。


    難道是南宮玨?杜德光不正是南宮一派的人麽?


    但又不可能啊,南宮玨雖說權傾朝野,可自小和歐陽墨軒一同長大,是他最寵信之人,且,他在朝在外都極具聲望,似乎也從未表現出這樣的野心。況且,歐陽墨軒可不是一個會輕易相信人的人。


    看向何雅雲問:“你可有看到那黑衣人有什麽體貌特征?”


    何雅雲搖了搖頭,“他靠近嬪妾時,嬪妾一直閉著眼睛,不敢睜開。”想了一會,忽然又道:“對了,他打暈杜氏時,嬪妾仿佛看到他的右手斷了一指,是拇指。”


    “拇指。”


    樓心月眉頭緊蹙,如麽說來,她隻要讓人暗中查探這宮中誰斷了右手拇指便可找到那人。


    又問:“可是內監的聲音?”


    何雅雲搖了搖頭,“嬪妾聽不出來,他隻說了一句話。像,又不像。”


    樓心月低頭思索,若不是宮中之人,那麽,此人的武藝定是十分了得,可以出入宮裏而不被守衛發現,且是個慣用左手之人。


    她忽然想起一事,群芳宴時,她在群芳園也曾遇到一黑衣人,那人的武藝也是十分了得。還有前些日子窗外的那個身影,連歐陽睿之都沒追上他,足見他的武藝極高。


    她曾懷疑那人是歐陽墨軒,因為她聞到了清瑴香的味道,隻是後為她才想起,她身上曾一直帶著歐陽墨軒的絹帕,那香味或許隻是來自那方絹帕。


    抬頭看向何雅雲又道:“你告訴本宮這些,想要本宮怎麽幫你?”


    “嬪妾想出宮,嬪妾再不想過這提心吊膽的日子,求皇後娘娘成全。”


    樓心月微微頜首:“好,本宮答應你,近日會想辦法讓你出宮。”


    何雅雲聞言,滿心歡喜,一掃方才恐懼之情,忙磕頭道:“謝皇後娘娘!謝皇後娘娘!”


    樓心月看著她,忽然覺得悲涼。“好了,你起來罷。”


    “謝娘娘!”


    何雅雲謝了恩,恭敬的起身。樓心月看了看她,向外麵道:“來人。”


    襲若推門走了進來,應道:“娘娘!”


    樓心月吩咐道:“多派幾個人送何氏回去,要他們注意,掩人耳目,千萬別讓人發現。”


    襲若忙應了“是”領著何雅雲退了下去。


    看著她們離去,樓心月再次重重的歎了口氣。她要不要先告訴歐陽墨軒,讓他引起警惕?隻是,她還不能確定何雅雲所言是否屬實,或是,杜若馨當時是否隻是胡言亂語?


    況且,此事關係重大,若有一絲不慎,隻怕會讓對方察覺。


    “娘娘。”


    襲若走了進來,見樓心月正以手扶額,知道她在煩憂,卻也不敢多問,隻道:“已派人送走了。”


    樓心月輕輕的點了點頭,問:“襲若,你可知宮中可有斷指之人?”


    襲若想了道:“奴婢隻知道刑役司有個內監,曾因做錯事,被斷了左手小指,其他的就沒有了。”又道:“娘娘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樓心月還不想將事情告訴襲若,一來,知道的人越多越麻煩,二來,知道此事並非好事,隻會招來性命之憂。隻道:“前幾日看書上說,本宮近日和斷指的人犯克,所以問一下。你明日叫人暗中查探,看一下宮中還有多少斷指。記住,千萬別讓任何人知道,就連初夏初晴也不可。”


    襲若見樓心月連初夏初晴都要瞞著,知道事情的嚴重,忙低應了,“是。”


    樓心月想了想又道:“另外,明日叫李義派人去天牢打聽打聽,近日可有人探視杜德光。”


    襲若問道:“娘娘還在查那日樓府書房走水事件?”


    樓心月點了點頭,“今日何氏的一番話叫本宮更加確實,杜氏並非死於天命。如此說來,那日走水事件確實有人指使,而杜德光不過隻是一個替罪羊。想到那人還逍遙法外,不知何時又會對本宮,對樓家不利,本宮的這顆心始終不安。”


    好,她便以追查走水事件為由,暗中查探此事。一是,掩人耳目,二來,也讓對方分散注意。


    襲若不再多問,隻低頭應了。


    一夜,反覆難眠,這些日子所發的事一幕幕在她腦海中重現。謀反,這兩個字就如千萬斤重一般,壓得她喘不過氣。


    ~今日還有一更,下午奉上。會告訴大家,女主對男主情起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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