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斯家真的很大,走廊一直延伸,看不到盡頭。


    途中我們從很大的樓梯往上走,穿越過中庭,走過池塘旁,又經過像體育館一樣大的房間。


    「這裏是劍道練習室。」


    他家裏有遊泳池、網球場、籃球場、圖書館,連溜冰場都有。


    我心想,這麽大的豪宅應該不用煩惱找不到藏屍地點。


    絕對可以藏個二、三十年沒問題。


    「從這裏開始。」


    布蘭斯這麽說,打開一道門。


    我以為門後麵是房間,結果還是走廊。


    「是我的appartement(法語)。」


    appartement?


    那是什麽東西?


    跟apartent(美語,公寓)不一樣吧?


    這棟大宅裏不可能有公寓嘛。


    該不會是anpan-man(日語,紅豆麵包超人)的口誤吧?


    可是布蘭斯與紅豆麵包超人實在很不搭嘎……


    「喂,鈴鈴。」


    戒咧嘴一笑,回頭望著我說:


    「你應該不知道什麽是吧?」


    答對了!


    真不甘心……


    「appartement指的是居住區域的意思。」


    什麽解釋嘛,我更摸不著頭緒了啦。


    戒這個討厭鬼。


    「簡單來說,我們平民的家裏每個人都有一間自己的房間吧?可是歐洲的王公貴族每個人都有很多間房間。」


    戒說著說著停下了腳步,等到我走到他身旁後才再度邁步跟我並肩同行,並且繼續說:


    「就是這些房間的總稱。」


    原來是這樣啊。


    我對戒另眼相看了。


    他跟我同年紀卻懂這麽多。


    我瞄了一眼身旁的戒。


    他比我高很多,肩膀也很寬闊,看起來很可靠的樣子。


    剛才他還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起有點重的我。


    感覺就像遇到危機時前來拯救公主的「白馬騎士」。


    那麽,傳說中的理想情人「白馬王子」也許就像他這樣?


    明年的情人節巧克力送戒好了。


    「幹嘛那種眼神?」


    突然被戒點破,我慌張地說:


    「我隻是覺得你懂好多,很厲害。」


    結果戒輕笑著回答:


    「比起你,任何一個人都是『懂好多』。」


    討厭,一點都不可愛!


    巧克力不給你了!


    我會拿到你麵前,然後自己吃掉。你給我記住!


    「喂,你們兩個。」


    走在前頭的布蘭斯停下腳步,回頭望著這邊說:


    「走快點,離開我三公尺以上警報器就會啟動,柵欄會從天花板上落下,你們會被關起來喔。」


    哇!


    我慌了,奮力往前衝。


    氣喘籲籲地跑到布蘭斯身旁。


    「你把屍體藏在哪裏?」


    我一邊調整氣息一邊問。結果布蘭斯很不高興地回答:


    「你的腳下——」


    哇!


    「絕不可能藏。」


    呼……


    「你……」


    布蘭斯彎腰將頭探到我的麵前說:


    「表情很多,我覺得很有趣。」


    喂,別玩弄我。


    正當我要這麽說時,布蘭斯伸手抓住我的眼鏡問:


    「為什麽不戴隱形眼鏡?」


    接著眼鏡被他摘掉,頓時眼前一片模糊。


    「還我,家人說上高中之前不能戴隱形眼鏡。還給我。」


    就在我掙紮著要從布蘭斯手中拿回眼鏡時,突然正麵望進就在我眼前的布蘭斯的眼眸。


    從僅僅一公分的距離前筆直凝視。


    一開始見到時,我以為是藍色,結果仔細一看,並不是單純的藍色。


    是蔚藍。


    鮮豔得仿佛能照耀至心底,美麗且有些哀傷的藍。


    這樣的顏色,這樣的眼睛,我不曾見過。


    我突然覺得心跳加快,身體不自覺僵硬,這時眼鏡終於回到我臉上。


    而布蘭斯的眼睛也已經距離我超過一公尺。


    「也許你沒有戴隠形眼鏡的價值。」


    可惡!


    怎麽這樣講話!


    講得好像我的臉一點價值也沒有,我會生氣喔。


    「別理鈴鈴了。」


    戒這麽說,一隻手啪地放在我頭上。


    「她這裏的構造並不怎麽優秀,回線會短路。」


    呿!好生氣!


    「要是變得更笨,我們會更辛苦。」


    戒這麽說,同時用他大大的手掌撫摸我的頭。


    仿佛在安撫小孩的動作。


    我原本很生氣,但是他一這麽做,我的心情仿佛緩和了下來,怒氣也消失了。


    為什麽呢?


    想著想著,驀地想起了爸爸。


    我想,也許是爸爸以前常常這麽對我吧。


    『鈴鈴其實什麽都能做好,爸爸知道。』


    戒沒多久就收回他的手,跟著布蘭斯的後頭走去,不過我的頭頂上,卻還隱約感到戒掌心的溫度。


    隻有那處還有點溫熱。


    殺人的原因是紛紅色?


    「這裏是我的起居室。」


    跟著布蘭斯的介紹走進房間的那一瞬間,我傻住了。


    說眼睛變成一顆豆子也絕不誇張。


    一看,戒也目瞪口呆。


    那是一間南側有許多大窗戶的寬敞房間,窗戶外是一望無際的庭園、池塘、噴水池與路樹,也看得到別館。


    牆壁旁有一座大理石暖爐,暖爐上擺著一個金色座鍾,旁邊是高聳到天花板的書架、鑲金的木製桌子、擺放電腦的不鏽鋼電腦桌,還有放著軟墊的沙發、五鬥櫃、圓桌以及好幾張椅子。


    到這裏還算正常,到這裏!


    問題是接下來。


    房間裏居然從壁紙、窗簾、地毯到準備好的拖鞋,連所有的家具全一部都是粉紅色。


    每一樣都是粉紅色,而且所有東西的邊緣都有蕾絲及褶邊絲帶。


    就像以前的莉卡娃娃家一樣。


    「原來布蘭斯喜歡這個顏色。」


    要是那些布蘭斯粉絲的國、高中女生知道這件事,不知道會有什麽反應。


    「好特別的喜好。」


    聽到我歎氣說,布蘭斯以比我多兩倍的歎氣回答:


    「不是我的喜好,是家母的喜好。」


    呃!


    「這些裝潢布置全是家母的傑作。」


    我不禁深深同情布蘭斯。


    因為要跟一位將兒子的房間塞滿自己喜歡的顏色的母親住在一起,真的很辛苦。


    「啊!所以你殺了她嗎?也就是為粉紅色殺人羅。」


    聽到我這麽說,戒又啪地用力巴了我一掌。


    「笨蛋鈴鈴,怎麽可能發生那種像漫畫裏會出現的事情?這個世界沒那麽簡單!」


    討厭,絕對不給你巧克力!


    「家母不是在這裏倒下,是在寢室。」


    布蘭斯這麽說,打開門走進下一間房間。


    「這裏是撞球室。」


    我和戒跟在布蘭斯後頭,走過撞球室、點心房、客廳、浴室、廁所。


    這些地方全都是粉紅色的,蕾絲飄揚,最後連我都覺得不舒服了。


    「這裏是寢室。」


    終於抵達的那間房間比剛才經過的任何一個地方都還要粉紅!


    居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簡直是粉紅洪水泛濫!


    啊啊,我要暈倒了!


    「喂,鈴鈴,振作點,有泡芙喔。」


    什麽!在哪裏?


    「你看,眼睛馬上發亮。看到她快暈倒時,隻要講起食物的話題就沒問題了。」


    聽到戒這麽說,布蘭斯很不可思議地望著我說:


    「嗯,她裏麵的構造不知道是怎樣?」


    哼!兩個人一起斯負我!


    有機會我一定會報仇。


    「那我開始講昨晚的事情。」


    寢室裏,窗戶拉上厚重的三層窗簾,有一張設有床帷的大床,旁邊有床頭櫃。


    還有一張單人座的扶手椅與腳凳、小桌子、櫃子以及屏風。


    「坐吧。」


    聽到這句話,戒邁開腳步走向扶手椅。


    他坐下後將身體靠向椅背,伸出長長的腳跨在腳凳上。


    他的樣子非常酷,我不禁看傻了。


    結果就聽到布蘭斯說:


    「你想站著是嗎?」


    怎麽可能!


    「快點坐下,我要開始說了。」


    真是的,一點都不溫柔。


    「那裏就可以了,你快坐下。」


    布蘭斯指的是一個用粉紅色的布蓋著的台座。


    一個雙層台座,看起來很可愛。


    當我的椅子剛剛好。


    「那是我上床時踩的階梯,可以承受相當重量,給你坐正好。」


    討厭!


    布蘭斯的告白


    父親在一年前去世。


    因為突發性腦溢血。


    我很尊敬父親,這件事對我打擊很大。


    可是帶給我更大打擊的,是回到日本後母親馬上再婚一事。


    相對於父親,母親年輕許多,再婚也無可厚非。


    隻是沒必要在父親死後不到一年就再婚吧?


    原本我跟母親相處得就不好,這件事讓我更討厭她。


    沒有必要那麽驚訝吧?


    別以為親生母子感情就一定好啊。


    去世的父親不僅教養好,而且行動果決,富有冒險精神,是很有威嚴的男子漢。


    可是母親卻天真又單純,而且相當情緒化。


    都是成年人了,卻無法冷靜。


    小學三、四年級時,我察覺母親是這種個性,感覺非常討厭。


    我甚至不解為什麽父親會跟這樣的母親結婚。


    幸運的是,我跟母親並不常見麵。


    日常生活有傭人們、女傭、廚師、清潔婦、家庭教師照顧,還有一位從我出生就一直照顧我的奶媽。


    跟母親隻有在晚餐時會見麵,最多兩小時,以及每學期拿成績單給她看的時候,因此我還能忍受。


    來到日本後,那樣的生活也沒有改變。


    沒想到,在父親過世六個月後,母親突然帶了一名年輕男子回家。


    我以為是母親的朋友之一。


    「仁。」


    仁是我的名字。


    我的正式名字是仁.馬利.若弗魯瓦.德.蒙莫朗西。


    覺得很長嗎?


    王公貴族的名字大多很長。


    就算是日本,以前有身分地位的人名字不也很長?


    「媽媽打算跟這個人再婚。」


    那是一名有著茶色頭發的年輕男子,看起來很輕浮。


    而最讓我不滿意的,是他的美式風格。


    那家夥伸出右手對我這麽說:


    「嗨,仁,我是博文,就叫我博吧,多多指教。對了,你喜歡腳踏車嗎?今晚一起去騎腳踏車吧。」


    無論是講話方式、服裝、態度都很隨興,就像美國的家庭連續劇裏會出現的男人一樣。


    根本就不熟還裝成一副很熟的樣子,讓我一肚子氣。


    我甚至想嘲諷他:「你其實想要我叫你馬克、吉米、比利、傑克之類的吧?」


    美國這個國家成立不過兩百三十年。


    為了從英國獨立而發動戰爭時,法國還幫了不少忙。


    因為這個緣故,法國國王路易十六世還傾家蕩產。


    當時的法國發生財務危機,掀起革命,就是因為援助美國。


    相較起來,瑪麗.安托瓦內特王妃的奢華根本是九牛一毛。


    可是美國卻完全不幫助路易十六世與瑪麗.安托瓦內特王妃,而且也完全不向法國報恩。


    真是個野蠻的國家。


    世界上我最討厭的國家就是美國。


    「你要跟新爸爸好好相處喔,仁。」


    母親這麽說,但是我知道我絕對無法跟他好好相處。


    然而新爸爸找到機會就來跟我說話。


    要不要去哪裏啊、要不要一起做什麽啊,一直來纏我。


    我徹底反抗,視若無睹。


    母親很不高興,我們常常爭吵。


    然後,昨晚——


    當座鍾敲響十點的鍾聲時,母親走進這間寢室,我們又發生爭執了。


    「總之你要改善你的態度,這樣爸爸太可憐了。」


    我的父親隻有一人,那就是死去的父親。


    那種輕浮的美國人能當父親嗎?


    「喂,仁,你在聽我說話嗎?」


    看到我沉默不語,母親抓住我的手問。


    我撥開,接著她又抓住我的胸口說:


    「今晚我一定要說清楚。現在你的父親是博,你必須要承認博是你的父親,你要尊敬他、愛他,要不然這個家會分裂。」


    我用力拉開母親抓住我胸口的手,將她推離我。


    我並沒有很用力,沒想到母親踉蹌地往後退,就這麽撞上那邊那個屏風的角。


    發出沉重、震悚的聲音。


    母親仿佛崩塌似地倒下,一動也不動。


    過了好久依舊沒起身。


    我走到母親身旁,想要搖醒她。


    然而她還是沒有張開眼睛。


    於是我伸手探她的鼻息,居然沒有呼吸。


    出大事了。


    我心想。


    失去後才知道珍責


    布蘭斯講到這裏,輕輕歎了口氣。


    他抬頭仰望天花板,單手搗住雙眼。


    「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說的也是,殺害自己母親的機會並不是那麽常有。


    「我一直以為我的生活會如同過去一樣,每天都很平靜且無趣。沒料到我的人生居然會出現這樣的變化,實在在我意料之外。」


    這個時候,我突然察覺一件事。


    我察覺到這下子布蘭斯也失去了雙親。


    跟我一樣。


    不,因為他認為是自己的責任,他一定比我痛苦。


    所以他才會想從屋頂跳樓自殺。


    「我跟母親的確不合。」


    嗯,那種會把自己對粉紅色蕾絲的喜好強加在兒子身上的母親嘛。


    要是我可能也合不來。


    「可是她死了之後,我才發現自己對她的不滿都  很可笑。我無法要求父母完美,因為我也不是完美的孩子,隻要互相容忍就能好好生活。」


    這我也知道阿。


    家人全都去迪士尼樂園時,我很生氣地拚命詛咒他們。


    可是聽到車禍的消息時,我斥責自己為什麽那麽可惡,後悔得幾乎無法呼吸。


    雖然再也無法挽回。


    「我應該要懂得隻要他們能活著陪伴我就足夠了。」


    對,雖然父母非常羅嗦,有時候也覺得他們很討厭。


    但是一旦


    失去了,留下的空洞任何人也無法填補。


    無論做什麽事也無法彌浦。


    「很多事情非要到失去了才會察覺。」


    布蘭斯放下搗住雙眼的手,朝著這邊扯開嘴角說:


    「你們不這麽認為嗎?」


    蔚藍的眼眸裏閃爍著痛苦。


    好漂亮。


    那時我這麽想:


    布蘭斯因為遇到了悲傷的事情,因此成長了。


    背負著痛苦的情緒,並且壓抑著,於是看清了過去看不清的事實。


    那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慢慢長大。


    悲傷與痛苦會讓人長大,變得堅強。


    布蘭斯的心經過磨練後,變得閃閃發光,而那樣的光芒從眼陣裏透露出來了,一定是這樣。


    「後來呢?你叫醫生了吧?」


    聽到戒這麽問,布蘭斯點頭回答:


    「對。」


    然後眼神驀地眺望著遠方,接著說:


    「那之後發生了令人無法置信的事情。」


    我不自覺拿出筆記本,擺好架式問:


    「什麽無法置信的事情?」


    回答我的是戒的拳頭。


    「叫你別記筆記了!」


    唉唷,讓人家取材嘛。


    「戒,別打女人。拿條綁著鐵球的鐵鏈纏住她的脖子勒緊,她就會安靜了。」


    唔唔唔,無法呼吸。


    「你是用那個叫醫生的嗎?」


    戒豎起大拇指,指著床頭櫃上的粉紅色電話說。布蘭斯聳肩回答:


    「不是,我慌了,衝出房間跑向禦醫居住的別館。這位禦醫是家父的友人,我們從法國回日本時他也跟我們一起回來,是一位醫學博士。他負責我們家中所有人,包括傭人們的健康管理。」


    啊啊,因為是王子,所以有禦醫駐守。


    嘖!真奢侈。


    「『醫生,快來看看家母,快點』,我這麽說,把禦醫拉到這間房間來。我打開門,將禦醫拉進房間裏後鎖上兩道門鎖——一般門鎖跟西班牙鎖,我怕要是有人闖進來,事情會變得複雜。當我在鎖門時,房間裏傳來禦醫的聲音說:『夫人在哪裏?』禦醫今年七十歲了,我以為他老眼昏花了,於是跑到他身旁說:『就在那裏啊。』並指著家母倒下的地方,沒想到那裏卻什麽都沒有。」


    什麽?


    「原本應該在那裏的家母屍體不見了。」


    我望向戒問:


    「屍體消失這種事,有可能發生嗎?」


    戒很幹脆地回答我的疑問:


    「沒有。」


    就是啊。


    「你會不會看錯了?或是搞錯房間?」


    聽到我這麽說,布蘭斯給了我一個讓我全身發顫的冷笑說:


    「我怎麽可能搞錯,我又不是你。」


    沒禮貌!


    當我正打算出聲抗議時,戒強行勒住我說:


    「你安靜點,這樣根本無法繼續說下去啊。然後呢?布蘭斯,然後怎麽了?」


    唔、唔唔,不要抱這麽緊……


    屍體的去向


    「仁,半夜三更的不可以捉弄人喔。」


    禦醫笑了笑,走向自己房間所在的別館。


    這是怎麽回事?


    我在作夢嗎?


    是夢就好了。


    我這麽想,急忙往母親的居住區域走去。


    如果母親還活著,人在她房間裏就好了。


    然而,母親不在。


    每間房間都是空的。


    床鋪並沒有睡過的痕跡。


    我遍尋母親的居住區域每一個角落,之後再度回到我的寢室。


    在空無一人的房間裏,我凝視著母親倒臥的地點對自己說:


    「這不是夢,全都是現實。」


    我殺了母親,然後她的屍體消失了。


    「怎麽了,仁?」


    博開門走進來時,我嚇了一大跳。


    他的居住區域跟母親的居住區域隔著走廊相望。


    他一定是聽到腳步聲或是門開、關的聲音了。


    「你半夜在尋寶嗎?我來幫你。開始吧,要從哪裏開始?」


    我阻止卷著衣袖躍躍欲試地靠近我的博,讓他回去他的房間。


    然後我一整晚無法入睡。


    翌晨,我再度到母親的居住區域、庭院找人,結果還是一樣。


    早餐都是女傭做好,我一個人吃。


    母親睡到中午是稀鬆平常之事。


    這期間母親不準任何人進入她的寢室。


    我若無其事地詢問傭人,得到的回答是:


    「是的,今晨還沒見到夫人,跟平常一樣。」


    沒有人注意。


    我無法坦白自己殺了她,再者,繼續問下去也會引起懷疑。


    「仁少爺這麽關心夫人,夫人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喔。夫人起床後我會告訴她。」


    我想她永遠沒機會告訴她了吧。


    我這麽心想,出門上學。


    今晚大概又是一夜無眠。


    思緒轉了好幾圈,突然覺得麻煩,於是爬上屋頂。


    然後就在那裏遇見你們。事情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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