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請給我一個鹿仙貝!」


    「好的,謝謝惠顧。總共一百五十圓。」


    聽到羽澄活力十足的話語,在路上叫賣的中年婦女也回以笑容。


    在酒船石的事情結束後,弘武一行人順利地先參觀龜形石造物又去了飛鳥寺,跑完了明日香村所有的預定行程。


    或許是多虧用腳踏車有效率的移動,他們在傍晚五點半前回到了近鐵奈良站——到這裏為止都很好,但問題就發生在他們通過近鐵奈良剪票口的時候。


    「在六點半前回去就行了吧?可以去奈良公園一會兒嗎?」


    「考慮到回旅館的距離,隻剩不到三十分鍾了。活動時間要抓得更寬裕一點……」


    「不過,奈良公園裏應該還有不少班上的同學。」


    「奈良公園不是預定明天才逛嗎?」


    「明天是明天,今天是今天!有些事一定隻有今天才會發生!我剛剛說了句名言耶!」


    好像是受到羽澄順勢脫口而出的話所感動,連法露也在胸前雙手合掌讚同。


    「我覺得這提議很好!我也想看看奈良公園這地方!」


    「看吧,法露真是好孩子。」


    「嘖……」


    如此這般,於是他們第五組便踏進了奈良公園。


    而現在,羽澄說既然難得來了,她想要買鹿仙貝。


    順便一提,奈良公園內隨處都有人販賣鹿仙貝,或許是盯上了買仙貝的顧客,鹿也在那附近徘徊。


    「人挺多的呢,跟我們一樣在修學旅行的學生好像也很多。」


    鼎揪住帽沿,東張西望地環顧四周。


    「鼎!」


    「喔。」


    羽澄將數字相機對準她,鼎察覺到鏡頭,擺出得意的笑容與勝利手勢。


    「看樣子你不是不想引人矚目啊。」


    「因為我不想被拍得怪模怪樣嘛。」


    是這麽回事嗎?弘武有些不解地歪歪頭。


    「不過,我也想拍鼎沒防備時的表情!」


    「彼此彼此。」


    羽澄噘起嘴,鼎哼哼笑了一聲。


    「話說回來,羽澄,你打算逛哪邊?雖然統稱奈良公園,可是這裏相當大喔。」


    「咦?難不成鼎你也支持回旅館?」


    「因為明天還會來公園啊,再說,奈瑠亞已經累得站不穩了。」


    雖然勉強靠自己的雙腳跟過來,但奈瑠亞的腦袋確實從剛剛起就直打盹。


    「不然幹脆大家先回旅館也行啊?」


    「矢場老師和班長大人都嚴厲警告過我們要嚴守小組集體行動,不守規矩的話,他們會在組長會議上炮轟我的。」


    不過嚴厲警告和炮轟的主要都是班長大人。弘武在心裏補充。


    「才三十分鍾左右有什麽關係?不然以南大門前為中心,大家待在視線可及的範圍內分頭行動。這麽一來,奈瑠亞也可以躺在長椅上睡一會兒吧?」


    「可以的話就太好了,我好累。」


    奈瑠亞用力點頭讚成鼎的提議。


    「不,等等,枕野你幾乎都在睡吧,為什麽會那麽累?」


    「因為你騎腳踏車太莽撞了。」


    「你還真大牌。」


    弘武伸出食指抵著她的額頭擰轉,奈瑠亞一如往常地被順勢往後推仰起了頭。


    「總覺得在南大門前還能遇見其他小組,那我也ok!」


    「既然羽澄同意,就那麽辦吧。總之,你們別跑太遠。」


    「了解~」


    不久之後,一行人抵達南大門前的廣場。


    雖說每問寺院南邊的正門都叫南大門,不過在奈良公園單說南大門,指的是東大寺的南大門。東大寺裏供奉了著名的奈良大佛,成為奈良公園的核心觀光景點。


    這樣的地方觀光客當然很多,正如剛才鼎所說的,這裏隨處可見修學旅行的學生穿著製服的身影。


    說歸這麽說,那些學生幾乎都是國中生。或許高中到奈良舉辦修學旅行早已退流行了。


    弘武想著這個問題,同時思考著「裙子好長~」、「遮住膝蓋了」、「東京高中的學生裙果然比較短?」


    他眼前那群因為三頭鹿貼近而吵吵嚷嚷的女孩,果然也穿著過膝的學生裙。另一方麵,小組成員的裙子長度則是在膝蓋上方,分別露出她們可愛的膝蓋。


    (裙襬和襪子之間隱約露出的膝頭……嗯,真不錯。)


    「弘武同學,怎麽了?」


    「不、沒事,我在想這裏果然有很多鹿。」


    弘武含糊帶過,法露用力點頭「砰」的一聲拍響手掌。


    「真的耶。街上居然有那麽多鹿,讓我嚇了一跳。我以為鹿是警戒心更強,不會跑進人類聚落的生物……」


    「奈良公園中有座叫春日大社的古老神社,鹿好像被視為那裏的神使——也就是神的仆役而受到保護。長時間持續下來,讓奈良公園周邊的鹿變得一點也不怕人。聽說是這樣。」


    「原來如此,這一帶將鹿當成神獸看待對吧。」


    弘武挑重點說明修學旅行前調查過的內容後,法露佩服地一再點頭。那模樣和鹿討鹿仙貝時的動作重疊,弘武忍不住笑了出來。


    「發現駒斑製服!不是我們班的,不過沒關係!我過去拍幾張!」


    「好,加油。」


    目送羽澄一手拿著小型數字相機跑遠,弘武對其他組員回以無奈的苦笑。


    「咦,鹽見呢?」


    「鼎同學她……哎呀?剛剛她還在這裏的……」


    「嗯,是她提議大家待在視線可及的範圍內的,會不會是在那邊呢?說不定她是去廁所了。」


    「說得也是。」


    盡管這麽說,弘武還是有些掛心,他在原地轉一圈掃視周圍。


    「?」


    他注意到方才掃視過的景色中有個難以理解的東西,弘武疑惑的歪了歪頭。


    (剛才那個是什麽?搞不懂。再看一次吧。)


    弘武緊閉雙眼,在調勻呼吸後再度望向那個。


    那邊有什麽東西。


    雖說有什麽東西,但那明顯跟附在法露腳踏車上的發光人形不同。


    因為法露車上的那個即使眾成人形,終究不過是隻有弘武才看得見的「光」這種現象。


    不過,這次的東西不一樣。


    這次他的雙眼清晰地辨識出物質上的存在。


    「哎呀,有一頭體型比較大的鹿耶。」


    法露悠哉地說。


    不光是法露,周圍的觀光客也感歎地說「那頭鹿好大~」


    然而,弘武看到的並不隻停留在體型龐大上。


    「的確比周圍的鹿大上一圈,但……」


    弘武的理智告訴他「這件事也該視而不見」,可是——


    他突然看向法露。


    「怎麽了?」


    法露愣愣地歪著頭。


    ——好可愛。不,可愛這點暫且不提。可愛雖然是事實,但並不是重點。雖然已經看慣了,但這跟法露的耳朵應該是同樣的現象吧?


    明明不是光,而是物質上具體可見的存在,但除了我以外的人見了卻毫無反應的現象。


    詢問現象的發生者,不就是個辦法嗎?


    然而,法露的反應看來和附近的觀光客一樣。


    想到此處,弘武的呼吸急促起來,他嘴唇發幹,心跳快如擂鼓。


    「那頭鹿的角還真壯觀啊,不會有危險嗎?」


    「那對鹿角的確是凶器啊……我記得這邊有『鋸鹿角』的儀式,本來像那麽長的角應該都會鋸掉才對……」


    感覺氧氣變稀薄的弘武勉強回答法露的問題。


    「是這樣嗎?所以別頭鹿才沒有角啊。」


    「先不提這個——」


    「是。」


    「這或許……或許是我的錯覺。」


    弘武下定決心說出口。


    「那頭鹿不光是鹿角和體型大,看起來……是不是還長著翅膀?」


    「翅膀……嗎?」


    他謹慎地點點頭。


    ——如果她一笑置之帶過的話,那樣也好。不,應該說那樣才好。


    光是根據今天一天相處的經驗,法露不像是反應會太奇怪的女孩。隻要我不固執的不斷強調看到什麽,她應該會當成看錯而已。


    「鹿……長翅膀……」


    沒錯,在這裏「噗」的一聲爆笑出來吧。


    不然歪著頭否定,說在你眼中看來並非如此也行。


    可是,法露吐出的台詞卻出乎弘武的意料。


    「長著翅膀的鹿……像沛琉頓那樣嗎?」


    「啊?沛琉頓?那是什麽?」


    是法露祖國的料理嗎?弘武歪著頭思考。


    就像「今天的主菜是旗魚沛琉頓」這種感覺。雖然完全不知道是什麽,總覺得挺好吃的。不過,從對話聽來那並不是指料理。弘武,別慌啊。


    「啊,不過沛琉頓不是『長著翅膀的鹿』,而是『長著鹿頭與四肢的鳥』。兩者之間有點不同呢。」


    「不、不,你等等。」


    聽法露這麽說,弘武再度望向那頭奇怪的鹿。


    它正拚命上下擺頭啃著觀光客給的鹿仙貝,看起來完全跟鹿沒兩樣,但仔細一看,軀幹的確像是鳥類。


    「……你說軀幹是鳥對吧?還有尾巴。」


    「沛琉頓是長那個樣子沒錯。難道弘武同學是說那頭大鹿——哎呀?」


    「咦?跑到哪裏去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那頭鹿妖不見了。


    太好了,果然是我看錯了。一切都是我多心!世上安然無事!


    正當弘武想這麽說服自己之際——


    「呀啊啊啊!?」


    少女尖銳的慘叫聲傳遍四周。


    「是羽澄的叫聲!?」


    弘武瞬間判斷出來,毫不耽誤地衝向慘叫聲傳來之處。


    在距離不到幾公尺的地方,剛才那頭鹿妖躍入眼簾。它僅以後腿著地立起,正要襲擊羽澄。


    「羽澄!!」


    弘武不顧一切地衝進羽澄和鹿之間,擋在她前麵展開雙臂。


    然而,體型本就明顯比周圍鹿群龐大的鹿妖以後腿站立,高度遠遠超過了弘武。


    不僅如此,或許是把弘武展開雙臂的動作視為威嚇,鹿妖也不服輸地大大伸展雙翼,彰顯自己翅膀的巨大。


    ——是怪物。


    實際感受到自己正麵對著什麽,令人凍結的戰栗從腳底湧上。


    (可是,我非得保護羽澄不可!)


    弘武壓下戰栗心想。


    鹿妖發出尖銳的啼叫,正要揮下前蹄。


    (我絕不讓你傷害羽澄!)


    弘武猛然轉身,覆蓋住羽澄的身軀。


    那一瞬間好像有人大喊了什麽,但他沒聽清楚。


    咚沙!弘武和羽澄一起倒在草地上。


    他繃緊肌肉,防備著背上即將到來的劇痛。


    然而——


    「?」


    原本以為即將襲來的一擊始終沒有落下。


    相對的,美好的柔軟觸感填滿了整個掌心。


    不,光用柔軟一詞帶過對這種觸感肯定很失禮。


    柔軟、具有張力和彈性,還像緊緊吸附在弘武手上般極致的柔嫩感。而且溫度又如令人懷念的春天般溫暖,逐漸融化他因為害怕怪物而墜入冰窖的心。


    這穩讓人想觸摸更多,揉捏更多的美好觸感,它的真麵目究竟是——


    「弘、弘武……」


    「喔、喔,羽澄……羽澄?」


    揉啊揉,揉啊揉。


    這種觸感的真麵目……究竟是…


    胸部?是胸部……


    原來如此,我現在,正在揉羽澄的胸部——


    冰點以下的寒風,再度吹進弘武本該被春日暖意融化的心。


    「等、等等!冷靜點羽澄!這是,那個!對!就是那個!」


    「你到底打算揉到什麽時候!?快放開!放開!放開我!!」


    「哈噗!?哈噗咻!!哈噗哈!!」


    劇痛從弘武還沒有心理準備的雙頰依左、右、左的順序襲來。


    左右兩邊的臉頰好燙。


    理由當然不是初夏陽光曬痛了肌膚,而是羽澄來回甩的巴掌。


    「呃……抱歉。」


    「不……沒關係。」


    回旅館的路上,羽澄尷尬的一再對弘武低頭道歉。


    結果,鹿妖沒揮下前蹄就離去了。


    「不過,你明明是想救我……我……」


    「嗯,這也沒辦法啊……我趕到時一看,也覺得是穀井推倒羽澄在揉她胸部……差點就以為你真的要襲擊羽澄呢。」


    光是回顧做出的行動,弘武推倒羽澄揉人家胸部是事實。


    而且還因為觸感太好,揉起來格外用心。


    雖然要歸類在不可抗力的範圍內也不是不行,但在罪惡感的作用之下,弘武本身也毫無責備羽澄舉動的意思。


    隻不過他的臉頰被羽澄來回甩的巴掌打得非常腫脹,所以表情和言語的反應會讓人覺得粗魯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對不起啦,弘武你來救我,我真的很高興,也非常感謝你。那頭鹿的體型格外地大,很嚇人……所以,真的很抱歉!」


    「我就說我沒生氣……沒事了。」


    「真的很抱歉!」


    就算這時候說「我臉腫了不方便說話」,總覺得她會以為是在諷刺。


    「弘武同學,過來一下。」


    法露叫住弘武。


    「臉請轉向這邊。」


    他依言轉頭。


    法露拿出藥膏,以指尖溫柔地塗在弘武臉頰上。


    「麻煩你了。」


    「因為我是第五組的保健員嘛。」


    法露揚起微笑。當她幫弘武臉頰上藥的同時,口中也小聲的呢喃著什麽。


    「——喔!」


    「啊,對不起,很痛嗎?」


    「不,沒事……」


    當法露呢喃著什麽的瞬間,她在弘武眼前的指尖被淡淡的綠光包圍。


    當他冷靜下來接受抹藥,疼痛與腫脹就像被法露指尖吸走般倏然消褪。


    「怎麽樣,還疼嗎?」


    「不痛了……好驚人,感覺輕鬆多了。謝謝你,法露。」


    「太好了……嗬嗬!」


    那浮現安心之色的笑容感覺不到一絲陰霾。


    盡管對綠光抱持著疑問,但弘武再度體認到法露本身果然值得信賴。


    「嗚嗚,抱歉,弘武……原來你臉頰那麽痛……真的很抱歉……」


    「我說沒關係了啊,羽澄。多虧法露疼痛也消失了,完全不要緊了!你我都平安無事就好,對吧?」


    「嗯……」


    大概是對這答複總算能釋懷了,羽澄豁然開朗地點點頭,奔向走在前頭的鼎。


    「結果,那頭鹿怎麽樣了?」


    「鹿站立的時候,羽澄同學聽奈瑠亞同學的建議扔出手上的鹿仙貝。幾乎同一時間,你就撲倒了她……」


    法露有點尷尬的說明當時的情況。


    「鹿追著羽澄同學扔出的仙貝……叼著鹿仙貝直


    接跑到別處去了。」


    「也就是說我沒必要護住羽澄嗎……」


    隻是揉了胸部嗎……弘武注視著掌心想道。


    「沒這回事,羽澄同學不也說她很高興嗎?我覺得你的行動很有勇氣。」


    「但那是莽撞的勇氣——是一種蠻勇。對穀井來說或許隻要椿澤平安無事就好了,但對我們來說,如果你出了什麽事可就令人頭痛了。」


    奈瑠亞冷冷的聲調讓弘武的心底泛開一股暖意。


    「枕野……說得也是呢,謝謝你。也很感謝你給羽澄的建議。」


    「別在意,我似乎是副組長,輔佐組長是理所當然的。」


    弘武麵露苦笑將手輕輕放在奈瑠亞頭上,奈瑠亞也沒掙紮,嘴角泛起淺笑。


    「對了,枕野你那時候不是在我和法露談話的地方附近睡覺嗎?」


    「不,你們說話的時候,我找到一片舒服的樹蔭挪了過去,正要睡覺時就聽見椿澤的慘叫,隻是這樣而已。」


    「換地方前要先通知一聲吧?副組長大人。」


    弘武往摸頭的指尖加重力道。


    「啊嗚嗚~別擰我的頭。既然得救了有什麽關係?啊嗚嗚!」


    「嗬嗬嗬,你們感情真的很好呢。」


    弘武他們一邊互動,一邊走進住宿的旅館,在櫃台領取各房間的鑰匙後分頭離開。


    「奈瑠亞同學,請多關照。」


    「喔。」


    如果頂替智郎的位置,法露就得跟弘武住同一間房,但就算是嫌麻煩的班導師矢場翔子,神經也沒粗到讓男女同住一室。


    目送法露和奈瑠亞一起上樓的背影,弘武鬆了口氣。


    「總覺得你跟法露打得火熱嘛。」


    此時羽澄開口攀談。她背後是鼎漸漸走遠的背影,或許是要她先進房間吧。


    「才沒有打得火熱,枕野不也在一塊嗎?」


    「嘖……跟奈瑠亞打得火熱也令人羨慕……!」


    「不,我不記得有跟枕野打得火熱過……」


    雖然她一直說弘武跟法露還有奈瑠亞感情都很好……


    「那麽,你對法露沒有任何感覺嗎?」


    弘武也明白,羽澄所說的是異性間的感覺。


    然而,此刻的他沒有餘力思考那方麵的事情。


    接二連三發生怪異現象的法露。


    漂浮在她眉頭的網球大小光球、附在腳踏車上的人形光團、酒船石,還有剛才治療他紅腫的臉頰也是如此。這一切都是巧合,與法露的意誌無關——要這麽想實在太牽強了。


    「羽澄你對法露有什麽想法?應該說,你怎麽看她……」


    「什麽嘛,你果然很在意。」


    「我不是指那種意——」


    「問我有什麽想法,當然是覺得她很可愛。她在我至今遇見的女孩裏也是出類拔萃的。溫柔、好交談、還有,她的胸部不是超大的嗎?如果我是男的,可不會錯過喔。」


    「就說了不是指那種意思。」


    弘武從羽澄的話語裏聽出鬧別扭的意味,於是設法彌補道。


    「有什麽不一樣?」


    「要談胸部的話,你的不也夠大嗎?剛才我還想著,沒想到羽澄的胸部成長後這麽棒——」


    「……弘武?」


    「——嚇!」


    「你這個白癡色鬼啊啊啊啊啊啊!!」


    法露治好的臉頰,再度被打得又紅又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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