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大家所知輪月高校是市裏頂尖的,以高升學率聞名的公立高中。可以說是匯集著有能力的人還有有意誌的人】


    講桌上,一年a班的班主任高橋俊吾如此說著。體育老師高橋,即便在還感到寒冷的日子裏就已穿著讓人聯想到在某個春天裏的日子裏的半袖t恤,從袖口看得見他強壯的手臂


    【為了將來著想,不要被奇怪的傳言迷昏了頭腦,好好努力學習和參加社團吧】


    所謂的人生,有多少高中生認真思考過呢?應該有很多人自然而然地考上大學,然後把全部的事情都放在之後考慮。


    【雖然我認為現在還早,但早點認識到,肯定會對你們有好處】


    在開學典禮兩周後的班會裏,我,橫須賀浩人,坐在最後一排,姑且是安靜地坐著,聽著那一點也不中用的班主任的話左耳入右耳出。看著窗外的時候,不知何時下課的鈴聲就響起了。


    【以上,今天也要好好學習】


    “明明這節是體育課”,大家的臉上都露出了如此憎恨的表情。這間學校可以自由地變更上課的時間,所以有時候會突然被趕回教室開班會的情況發生。但無數次地【給我學習】【給我用功】這樣催促真的有效果嗎?反而會激起叛逆之心吧


    嘛……我的情況是比別人多聽了兩倍這樣的話所以才會這樣想嗎?


    【遭不住了~他要當自己一年的班主任啊……對吧橫須賀】


    坐左邊的男生向自己搭話。他名叫蓮田


    【就,就是啊,會憂鬱耶】


    然後左斜前方的名叫野上的男生也插話進來


    【橫須賀還是沒變啊,被人突然搭話會嚇一跳呢~】


    【剛,剛才是偶然吧】


    【呀,不用著急嘛】


    高中生活開始大約十天,現在和周圍的應該叫做現充的兩人順利地交往著。


    雖然班裏的男生中沒有特別大聲的人……【啊!上園桑,你有那個吧——】卻有類似洲際導彈的聲音發射了。打扮時尚的女生三人,而其中唯一坐著的森本成美就是導彈源


    【啊,恩,是啊~】


    突然被叫到的上園站了起來,回應道


    【我的不知什麽時候不見了,要是能找到就好了】


    森本近乎於黃金色的明亮的頭發,成波浪形從兩邊垂下。過濃的裝扮和高壓的態度宛如女王一般。因為1年a班中沒有與之抗衡的人物,所以森本王製指日可待


    【要是高橋上體育課也絕對不會有趣,你有在聽嗎橫須賀?】


    蓮田問,自己剛才被教室裏的情況吸引了注意


    【哦,哦哦,抱歉。高橋的話隻會一個勁進行體力強化訓練吧,不像會給我們玩遊戲的樣子。雖然看樣子他棒球打得不錯……】


    【額,為什麽你知道這個?】野上問


    【……啊,偶然聽到的……老姐去年也才從輪月畢業!】


    【是嗎,你有姐姐啊。話說你也太慌張了吧】


    好險……在心中捏了把冷汗。我可是有些微對於普通人來說“不可能”的記憶


    【哦,我說昨天說過的事】


    別的男生也加了進來,輪流和蓮田和野上說話


    卡沙——有什麽東西輕輕碰到了我的後腦勺


    【啊,對不起——】


    ——pang,有種突然被打的衝擊從腦上傳來。眼前發白,全白的世界擴展了開來


    【我說,你好像要死耶】


    全白的世界裏,女生對男生如此說道


    【沒對高中的生活後悔嗎?】——


    【我說,你沒事吧?像照片一樣定住】


    那個又來了。就像後遺症一樣。沒有一點前兆就突然回到過去真的很傷腦筋


    【你在聽嗎?】


    【……啊啊,什麽?】


    我眨了下眼,讓變得奇怪的眼的焦點和站在麵前的人合上。眼前有非常漂亮的東西。如絲般光澤的黑長頭發直直垂下。以這種長度的頭發就算有幾處分叉或是淩亂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可眼前的這頭黑發卻沒有。臉給人的感覺是脫離日本人更接近於北歐人。鑲著修長睫毛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形狀較好的耳朵加上櫻色的嘴唇,這些完美的元素都精心擺在臉上,同時與雪白的肌膚維持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平衡。從製服露出的四肢修長且纖細,宛如有一種一碰就碎的精細的美感。如同從西洋童話中出來的這家夥叫做大河內葵


    【橫須賀君,一如既然的眼神很爛呢,有好好吃早餐嗎?】


    【……有啦,牛奶也有喝,沒有鈣不足】


    【也就是說反應遲鈍吧……抱歉】


    【別真的做出一副抱歉的表情啊】


    從她出眾的美貌來說,可以確定地她毫無疑問能憑此成為班級的中心,而她本人卻沒有這種自覺。嘛,大河內本身就是有點“那個”的女生


    【話說你找到了你能做的很厲害的事了嗎?】


    【……嘛等等啦,還沒到要焦急的時候】


    【但你一點進展也沒有吧】


    【你也是吧。額——,“能改變什麽”對吧,記得你確實說過已經搞出了什麽大事件對吧】


    【我可沒說馬上就能搞定哦。現在是準備期】


    【哈n】我用鼻子笑道。


    那是最初在教室中自我介紹的時候。在定式的自我介紹之後,大河內如此說——我是能改變世界的女人。然後因為大河內沒有進一步說明,所以是a嗎?是中二病嗎?是為了將來能變成那樣所以做的努力宣言嗎?這些自己無法判斷。


    大河內在這個四月從東京搬來了這個說不上鄉下卻有山有海的絕對算不上大都市的輪月市。理所當然的她沒有初中的同學,周圍人也在迷茫著該怎樣對待她。


    可就在那個時候,大河內悄悄在自己身後說:


    【“我也是和其他人不同。我可是創造大業的男人”】


    【別一字不錯說出我以前說過的話啊!】


    【“你問為什麽?那是因為我知道世界的秘密,我是被選上的特別的存在。雖然我不能透露細節”】


    【咕……嗚嗚……】


    【為什麽你能一本正經說出那樣羞恥的話呢?】


    【呀,雅美蝶!】{圖1}


    那時候的我依舊以為自己是萬能的上帝。而存於心中的隻被自己知道就ok的中二部分從別人的口中說出來了。還是說隻被大河內知道還有救……?說雖如此


    【但我覺得很有趣,期待著哦?】


    能和大河內這樣的女生說話,說不定自己很幸運?


    【再說你也差不多要行動了吧。也已經有了“快了”的傳言了】


    【大河內也期待著那個傳言嗎?】


    問後,大河內稍作思考後回答


    【恩,期待著】


    說後大河內走回自己的座位


    【……橫須賀,你能和大河內普通地說話好屌啊】


    【你們在說什麽?】


    【普通的事……】


    【哦,那我試著攻略她吧~雖然她給人留下了奇怪的印象搞得碰不了的樣子,但那份可愛還有普通的性格還是有戲的嘛】


    【記得她確實被學生會邀請了。你也知道當上學生會的人有很大權利吧,所以我想他們是認真的哦】


    【在我看來她完全就是一副優等生的樣子……好萌~】


    【我倒是覺得她學習和運動都太好了,沒有信心和她站在一起啊】


    蓮田和野上開始了女生評論會。因為沒有自信自己能很好接上話,所以沒加入他們……呀,能不能和女生交往是一些瑣碎的事,怎樣都好——


    【吃飯吧橫須賀!】


    前麵的男生180度轉身過來。向上生長的頭發貌似就維持著亂糟糟的樣子,圓形的眼鏡有種研究者的feel。說他是中等身材,不過看起來有點胖。可實際上那身微胖倒不像全是脂肪,反而有肌肉的感覺。


    【其實我想和野上和蓮田一起吃耶】


    【什麽……你要背叛我嗎……?】


    【我有沒和你約好吧,那和野上他們一起……】


    野上和蓮田麵向與我們相反的方向,正打開便當盒


    【呼呼……他們不是沒把你放在眼裏嗎?】


    【大家都討厭和你扯上關係而已啦】


    【我是炸蝦蓋飯哦橫須賀!我把天婦羅,飯,梅幹分開帶來了所以現場做】


    【聽我說話啊】


    柳沼清十郎,對於這個男的印象可以用“怪人”一語概括。而我之所以想和柳沼扯上關係,是因為他在某一方麵有相當豐富的知識。


    我沒有辦法,手窸窸窣窣摸著書包裏麵拿出便當,我的便當是和柳沼不同的普通便當。有雞蛋卷,香腸,昨天剩下的肉菜雜炒,然後白飯。


    【話說,差不多時候了啊,從過去的事例來看】


    【什麽事啊……話說因為是柳沼所以隻有那方麵的事吧】


    【輪月候群症!】


    【別這麽大聲】


    【怎麽忍得了這份興奮啊!我可是為此才來輪月高校的】


    【……你認真的地方錯了吧】


    “呼恩“一副了不起的柳沼,是世間少數的“輪月候群症宅”


    在這間學校裏,存在著世界上隻有這裏存在,我們一年生尚未見過的,被叫做”輪月候群症“的東西。柳沼一說到輪月候群症的話題時就變得不顧周圍,拜此所賜班裏的人都躲著他,而認真和他說話的就隻有我。但毫無疑問的是,隻要接近這家夥,關於輪月候群症的事就會自然而然地流進耳朵裏


    【可你看,這個是超能力哦!?呼風召雷,發出如太陽般的光,連重力都可以操控,甚至還可以讀心!】


    【這絕逼是假的吧……雖然我不能否認但這都是“輪月候群症”吧】


    輪月候群症能賜予我們超常的力量,而且力量根據每個人的情況,種類也會不同,隻是,一個人隻能擁有一種能力。並非輪月高校全部的人都能使用能力,而且雖然喚醒力量的人一個個陸續地增加,能力的種類卻依舊沒有見底的感覺


    【這真是如夢的世界啊!}


    【看起來是很像夢就是了】


    這些全部都隻有輪月高校的學生才能察覺,對外界沒有造成任何影響。因此可以說這是隻有輪月的學生才能看到如夢幻般的事物


    【但對於我們來說可是“能看到,能聽到,能感覺到,能聞到,能嚐到”的哦!】


    【知道了知道了】


    【這沒力沒氣的回答是什麽?難道說橫須賀你也是那種被低俗頑固的價值觀給束縛住的不相信這個的人嗎?】


    【我信這個,說過n次了吧】


    要是連這種奇跡都不相信,那我就不能相信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奇跡”了。因為我——


    【是嗎太好了!從兩年半前第一次出現能用“候群症”的人到至今的時間裏,我有種不仔細說一下不行的感覺】(翻譯成中文很別扭,下文直接保留英文syndrome)


    【你隻是想說而已吧】


    【暴露了嗎!】


    哇哈哈笑著的柳沼情緒高漲


    【從什麽時間開始能感知到‘輪月候群症”了呢……我們也能變得能使用“syndrome”嗎……!】


    在現實中引起不可思議事情(雖然隻有輪月的學生才能看到)的力量就是syndrome。而包含“能感知syndrome”這個的一係列事件總稱為輪月候群症。而看得到輪月候群症,則是入學後經過多長時間的問題。我們一年生還沒能看到有關輪月候群症的相關。所以在周圍,有期待著的相信的人,半信半疑的人,不信的人。


    【但現在班裏竟然還沒有出現把輪月候群症當成是怪談之類說出來的人~明明這是被全部,大多數人所承認的事實,連老師都注意到了的說】


    【半信半疑我還是能理解的】


    大概在兩年半前出現的候群症,連醫生和老師都相信了它的存在。但是輪月候群症沒有擴散到學校外麵去。關於這件事,也隻有周圍的居民知道,所以也沒有公然向外宣布它的存在。而且從高中後畢業不久,就完全感覺不到候群症的存在了。它完全是隻屬於輪月高校學生的。所以在縣裏,有很多人將之認為是一種流行病或是一種單純的怪談。既然輪月候群症沒給學生們的身體帶來不好的影響,那就更沒可能會影響到之外的人


    世界上,存在著那樣的事物。


    對話中止,空隙自然地被周圍的聲音還有廣播聲給充滿了


    【輪月候群症實際上你是怎麽想的?這倒是讓我糾結了下學校的誌願】


    【但從升學率看,果然還是輪月吧】


    【說的也是。雖然去年很懸】


    【嘛就算有輪月候群症但看在升學率份上還是有很多人選這裏吧】


    哈——柳沼歎了口氣


    【被升學率這些束縛住手腳算什麽啊。明明輪月候群症比這些爛爆的東西強多了】


    一個人說著牢騷,柳沼大口咬著天婦羅


    【……炸蝦太多了吧】


    【隻吃喜歡的東西!這可是我們家的家訓】


    【啊……是嗎】——


    上化學課的是初顯老的老牌男教師。大概他不想從理科室走過來吧,所以就算是理論課也有很多時候是在功能教室上


    【……今天就到此為止】(我還以為有上課的內容讓我這個化學專業的本場作戰……)


    這個老師總是提前5min結束課程,剩下的就是雜談時間


    【話說也快開始了啊,那個】


    全員對代詞起了反應


    【呼姆,你們至今都聽其他老師怎麽說了?那個類似病一樣的事情】


    老師問道附近的學生。用“病一樣的事情”描述,含義大家都十分了解了。一個男生回答


    【那個……班主任說了“不說細節”,但上次生活指導卻說了之類的】


    【哦哦,是嗎是嗎……高橋老師真是認真啊……生活指導的老師今年是男女二人吧?嘛不管是哪邊隻要期待著就好。同性也好異性也好隻要試著商量一下的話……】


    之後的話題就偏向心理學了,然後課結束了


    【話說那老頭還真說了“輪月候群症”的話了】


    回教室途中,蓮田邊走邊說


    【高橋就是一副慫樣】


    如野上說的,高橋一說到輪月候群症的時候,臉總是繃起來的


    【啊,你好】


    蓮田低下頭


    【誰?】通過後我問


    【同中學的前輩】


    【啊,你從前輩那裏問到了輪月候群症的事了嗎?】野上問


    【關於這個啊,他沒有詳細告訴我。用“你總會懂的”混弄過去了】


    【不是因為是可怕的事情所以才說不出口嗎?反過來,因為是好的事情說出口會覺得可惜這種想法我也不懂啊——橫須賀君對此是不安還是期待?】


    【硬要說……是期待吧】


    說出口後,才猛然擔心這種回答方式是不是真的合適


    【啊啊,話說你也對柳沼君的“輪月候群症”的話題很有興趣呢】


    野上沒有表現出特別地想起一些事的表情


    【那個隻是沒辦法而為之,差不多


    的……】


    【我說下節課數學考試吧?超慘的!?抄你們的ok?】


    因為蓮田很急,所以我和野上也快步走回教室——


    【好,時間到,從最後傳上來】


    因為數學老師的話,剛才還是一片靜謐的教室瞬間被吵鬧包圍了


    【超難】【不會啊】【最後的計算完全對不上~】


    交織著大家在經曆過突擊小測後的感想


    【橫須賀怎樣?】


    旁邊的蓮田問


    【……如果能留下學習時候的記憶的話】


    明明自己做夢都沒想到自己進了年級最好的班


    【要是留不下記憶,那就沒有意義啊】


    【不是那樣的意思……哦,抱歉】


    前麵的柳沼回過頭來盯著我看。我趕緊把卷子傳給了他。話說跟我說啊


    【啊,我懂了。我想說的是要是有記憶的syndrome就好了】


    野上插話進來


    【竟然有這樣的秘密武器嗎……!】


    【應該沒有這麽方便的工具哦……肯定的。說到底這是幻想】


    【別粉碎夢想啦夢想!嘛,也不是認真期待著就是了】


    【果然你知道很多橫須賀君】


    【嘛,聽了各種各樣的所以就變成這樣了】


    再說這些知識都是從柳沼那裏得到的……他卻完全沒有參與進對話中來——


    第六節課結束時,高橋為了短班會來了。班會結束後,收拾好的人開始從座位上站起來準備離開。從入學典禮開始算,現在兩周過去了。也到了大家都互相習慣的時候了。但如同與之成反比的,現在有種別樣的緊張感漸漸地彌漫於班級之中。從傳言看,大家都知道時間差不多了。


    所以就算表麵上是在收拾,卻也感覺到在什麽地方動作有些遲緩。讓人想到當事人在注意著什麽。


    那終於來了,或者說如果它不來的話自己是清楚知道它不會來的,而我們的高中生活,真正意義上開始了。


    什麽時候?還沒來嗎?已經快了嗎?輪月高校的全部一年生淨是這樣的想法。一年a班的門,從外麵被打開了。身體向前傾的誰進入了教室。是其他班的男生,不知是不是跑過來,氣息紊亂的聲音傳遍了教室


    【d班有人覺醒了!】


    聲音從教室裏消失了。說話的聲音自不必說,連物體運動的聲音也消失了。大家,明明都理解了話的意思,卻還是眨了數下眼睛。有覺醒了的人。隻是接受了表麵的話,大概沒人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吧。但隻有“那個”,大家都理解了。那句話是什麽意思,誰都從那個“傳言”中得知了。然後在風平浪靜的世界中,有東西爆發而出了。相信的人,半信半疑的人,不信的人,全部人的世界都被改寫了。大多數的人還沒理解狀況吧,我當然也吃了一驚。雖然如此,我還是比其他人冷靜


    【真的嗎!】【這是真的啊!?】有誇張發出聲音的人


    【……真的啊】【終於……】也有早已接受的人


    【假的吧?】【是是,才沒有這樣的事】也有不信的人


    【……】也有什麽都沒說光站著聽的人


    【終於來啦啊啊啊啊啊!】我的前位在瘋叫


    開學大約兩周,我們“真正”的高中生活,終於開始了


    【要是想看體育館裏的實操就來】


    男生留下一語便離去


    【喂橫須賀你聽到了嗎?必須去啊!噢噢噢噢來咯哦哦!】


    輪月候群症宅柳沼抓住我的肩搖晃著我要我去體育館


    【等……放手!你丫的太興奮了!】


    【這個機會可是終於來了哦!?你知道嗎橫須賀!?哦哦哦!】


    柳沼像是要撞飛我似的跑了出去


    【隻有去了啊啊啊!那地方在哪裏啊啊啊啊!?體育館裏麵嗎?】


    邊叫著邊跑了出去。要是被其他人當我和他是同類的請放過我吧


    【……我也去嗎】


    我站起後


    【去?】【呀,但是】【還有社團】【馬上就結束吧】【一瞬間的話】【就一下下】


    大家陸續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體育館後門一側有一片鋪上了石板的類似停車場的空間。像是沒有特別決定使用的方式,所以現在沒有車停在裏麵。而那個平常都沒有人的地方,如今聚集滿了一年生。有多少人?幾十人?幾百……說過頭了。


    一點點也好,自己盡力往前走。因為大家都想往前走,所以人群密度變得相當大,完全把握不了正確的人數。而處於中等稍稍偏上位置的我,被人群擠來擠去


    【別擠了好痛!】


    這樣的聲音彼此起伏,我也是。左邊的人強硬地想往前走,而我的左肩因為被擠壓了所以咕嚕地身體轉了一圈後往後倒下


    【說到底有什麽?仔細看就能明白?】


    【我可是期待著哦~!告訴那些沒考上輪月的人吧】【你個性好差】


    【我說我們也變得能用了嗎?】【我想不是,有的人一直都用不了】【不會吧……那就隻能光看咯?】


    【那個,前輩說了,像是可以舉行超能力戰鬥哦,那是真的嗎?】【哦哦,我真沒想到這個】【我們的身體不會有事嗎……】【我的姐姐沒病沒痛就普通畢業升上大學了】


    大家的口中都談論著輪月候群症。期待和不安交織著,一片混亂


    【後麵的別擠啊!】被憤怒支配著的女生大叫


    有想從這個圓中出去的人,所以我像抹布一樣被擠來擠去,察覺時,自己已然位於呈現半圓形的集團的前列


    【喂就那家夥行嗎?】【大概】【誰】【額,為什麽】【誰!?】【不知道!】


    前麵的人吵吵嚷嚷。而在前麵數米的地方,有個男生站著。給人的印象是清爽的運動係,名字記得叫宮田健太


    【啊啦】


    【恩?】


    我的旁邊就是大河內葵


    【竟然在最前麵,看來你也很喜歡嘛】


    大河內嫣然一笑,即便在混雜的人群中她的行為仍是如此優雅


    【偶然啦。你也一樣吧】


    【明明不用害羞也可以的說】


    【害羞你妹啊。喂,你】


    沒有信號,男生的右手慢慢舉起。手向上伸直,手掌翻向正上方。騷動從前,慢慢傳向了後方。因為被釣足了胃口後麵的人安靜了下來。說話的聲音如浪潮般遠去。


    就算被老師警告也不會以這麽快的速度安靜下來吧,而現在,靜得連旁邊的人的呼吸聲都可以聽見。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一點——站在前麵的男生身上。我也自然地握緊拳頭


    【哦呀!】


    男生大叫,瞬間,火焰從他的右手上噴湧而出。燃燒著,熱風霎時襲向麵部,然後眨眼間通過。直徑30cm的火球筆直上升,然後瞬間消失。之後的空氣中有一股什麽燒焦了的氣味。男生的手上什麽都沒有,周圍也沒有能噴火的裝置,這不是魔術,沒有餘地耍花招


    【哦呀!】


    再次,從男生什麽都沒有的手上火球冒出來。發出“轟——”的聲音,火球向天竄去,不久後在空中消融了。熱浪通過的殘溫留在了肌膚上。眼,鼻,肌膚,耳,都確實捕抓到了那個。


    不是謊話不是假的不是偽造的不是幻覺。有能從什麽都沒有地方發出火焰的人


    【我說和其他人都不同的男人……不,橫須賀君】


    【什麽啊改變世界的女人……大河內】


    【不是夢吧,那個】


    當然是假的吧,我也是如此想的。因為那是沒法用自己的常識


    察知的事物,因為那個有違自己至今所學到的常識。即便輪月高校中再怎麽有這種傳言也好,一般來說也不是無法馬上相信的。但現在,也隻有強迫自己點頭了


    【不是夢。是現實】


    肯定以在此為契機讓我的人生重塑了


    【開,開,開始了……我的人生開始了!】


    聽到了貌似就在旁邊的柳沼的大喊


    【真的吧……這是真的吧!對吧橫須賀君!?】


    【就你所見的,這是真的!】


    在全世界隻有這裏才有的輪月候群症的影響下,有我們。但對於我,有的東西並非隻有“那個”,對於我,有和其他人完全不同的獨一無二的情況。我知道了這個世界上誰都不知道的秘密


    【啊,那個不是超危險的嗎!?】


    【聽說隻是幻影沒問題的!】


    確實輪月候群症沒有對現實造成影響,是隻限於學生才能看見的幻影。隻是“被認為是”集團的妄想,隻是集團的一種歇斯底裏的狀態。可即便現在是幻影,但到三年後為止都有對現實造成影響的東西出現。“經過三年的時間”,然後回到這裏的我是知道“那個”的


    ****


    我繼續看著男生和女生在對話


    【那麽,如果能再次經曆高中三年的話,你會怎麽做?】女生問


    【……用syndrome?】男的反問


    【恩。但這不能改變命運所以你別誤會了哦。雖然能改變途徑,但終點隻有一個。就是你會死】


    本想著他們在進行科幻的對話,沒想到其中的內容竟是如此殘酷


    【即便如此你還是想重來嗎?】女生再問


    【即便把全世界卷入其中,你也想重塑人生嗎?】


    【是】男生回答


    在聽到那個回答的時候,我想“或許考慮還不夠慎重”,卻抑製不了內心的喜悅。祈禱著,希望著,隻要能讓我的人生重來,即便把誰牽扯進來也在所不惜。雖然是完全不理想的高中生活,但如果能重來,那或許能改變些什麽。正因為有失敗的教訓,所以才能做好不是嗎?不,等下,那個時候的我,注意到了世界也是重塑了的嗎?要是大家都注意到了自己回到了三年前那世界就大亂了。讓他們忘記時間回到過去才合理。那麽,就是說我將生活在”誰都沒有注意到這是重塑世界“的世界裏麵嗎?那麽不就沒有意義了嗎?隻是單純重複同樣的高中三年什麽的——


    但syndrome無視我的意誌發動了。白色的世界發出奇怪的聲音扭曲,光消失,世界結束


    ****


    我嶄新的人生從四月一日開始了。那天,我在至今沒感受過的奇妙的感覺的包圍中醒來。如同從冬眠中醒來一樣。就算想讓身體動,有一種違和感阻止了身體的行動。從腦中發出的電信號,和身體反應的動作不一致。記憶消失了一般,起來時,我不知道現為何時。於是我伸手拿出手機點亮屏幕,注意到了,日期,是我應該活著的三年前。


    想否認,想當子為妄想給舍棄,隻是我確實的,殘留有三年高中生活的記憶。說這是妄想,可給我的感覺也太過真實了。隻是讓我迷茫的是,回憶起來的高中生活隻是不堪與難看。像是沒有加入社團什麽的,沒有參加文化祭什麽的,沒有和班裏的人建築起良好的關係什麽的。記得的,隻有每個活動的結束還有於之的印象,而其中的詳情,不得而知。理應學過的知識,也消失了。


    就以這種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狀態,總之走在曾經被家人說“別從入學典禮開始就遲到了,趕快去學校“,因而走過上百次的通向輪月高校的道路上。可在那裏,我清楚地知道了這非常奇怪。我“從一開始就認識”才剛入學的同級生和老師。可我應該是作為一名一年生,初次踏進高校才對。可是,有大約半數的人都是自己已經見過的。而且進入教室,在我開始自我介紹前,差不多所有的人的臉和名字都和我腦袋中的相同。


    然後自從那個4月1日以後,我的腦中,牢牢地附著著一個清楚,至今從未見過的如夢一般的那個景象。白光,男生和女生,還有從遠方聽著他們對話的我。對話的內容是誰暫且將世界回歸成白紙,而後重新描繪。雖然有層薄紗,但那個鮮明的記憶,肯定不是夢。那是真實發生過的。把這種事說出來,肯定會被別人當笨蛋嘲笑吧。但那個想讓人相信的事,也是實際發生的。那是4月1日的早一個月稍前,二月末時發生的事,輪月市和周邊一部分地區發生了磁場的紊亂,然後電氣時鍾錯誤地表示了三年前的時間數十秒,往後表示的時間恢複了正常。


    世人沒將之當成大事,隻有地方的新聞以小篇幅報道了而已。可如果收集當時網上的評論——【這是大地震的前兆】【史上最大的台風要來了】【這是因為小型的隕石落下的緣故】那樣胡亂的猜測。而其中,我在網上評論的最末端發現了如此的字句——世界將回到三年前。而我,則是認為這才是真的


    ****


    因為人生隻有一次,所以以那個精簡的話來說就是:某人將人生賭上做一場賭博,還有某人隻為了不失敗而選擇了慎重的人生道路。可是,如果在再一次的人生上,會如何呢?


    (你被神選上了!)


    我的眼睛停留在了用紅筆寫在白色傳單上的怪異文字上。之後馬上拉回視線。燈變綠,我大力踩下單車的踏板。


    今天放學後,我見到了宮田健太放出火焰。之後大家都圍了上去開始了輪番的質問,也有人向天抬手看看自己能不能放出火焰,還有人向前輩詢問詳情,有人向老師報告,亂成一鍋粥。


    前輩們作出“我就知道時間差不多了”這樣的看破一切的表情,老師則是“既然事前知道會如此那你們就注意點才對吧。冷靜點,對身體沒害,解散”一副毫不在意嫌麻煩的表情。而我則是在時機剛好的時候踏上了回家的道路。從家到最近的車站是單車,然後乘上電車搖晃30min這就是我上學的道路。又被紅燈攔下了,今天真背。ki——,別的單車在我後麵停下,無自覺地低頭往後看。是女生喜歡的那種圓圓的紅色的單車。好像見過。


    【啊】


    【你好】


    雖然不知她聽不聽的見自己姑且是禮貌性打招呼。岩佐美帆什麽都沒有說,點了點頭{圖2}


    岩佐是個子嬌小的類型,歸屬於那種一點都不胖苗條型的女生中,可是她的身體卻給人一種圓圓的感覺,就像是幼女一樣。淺淡的棕色及肩短發,清楚的鼻梁,雖說不上那種五官分明的美人,可整潔的麵孔應該可以說是和風美人。岩佐的家隻離我家一個街區(block),當然小學中學都是一樣的。我們兩人都進了孩子會,然後因為連兩家人都有交往,所以高中,甚至說班級都是一樣。我們的關係應該隻能用青木竹馬來形容了。


    但岩佐現在並非和我並排,我也沒向她搭話徑自往前走。嘛,我們兩個就是這樣的關係。就算家離得多近都好,男生和女生就是這樣。記不清到底是小學什麽年級,我們曾經一起上過學,但被班裏的人看到後,【你們兩個在交往嗎!】【夫妻~!】被說了這樣的風言風語。【才不是!】說出了這樣的話後,我們兩人便漸行漸遠了。到處都可以見到那樣的攪屎棍。


    往後,雖然是同中學,可一次都沒同過班,關係也隻是維持在那種偶然在放學途中見到談談考試內容的樣子。但是高中一年級,我們同班了。


    【橫……橫須賀君】


    被搭話了,吃了一驚


    【橫須賀君,今天放學後……去體育館背麵,看了?】岩佐有些膽怯問道


    明明她的態度再陽光熱鬧一點周圍對她的評價也會改變,真是可


    惜


    【……嘛】


    【你站在,挺前的吧】


    【你不是知道我去了嗎?】


    【嘛……】


    空氣依舊僵硬,岩佐也有話說不出的樣子。因為自己的緣故而把氣氛搞僵,然後對方也跟著僵硬起來,最後因為對方的態度從而讓自己更難開口,而造成這種惡性循環的不好習慣,存在於岩佐的身上


    【你想說什麽】


    【額……那個,你這麽近距離看到了,感覺怎樣?真的嗎?】


    【岩佐也看到了吧,你怎麽想的?】


    【我……就想這魔術真厲害】


    【你不信嗎?】


    【沒,沒認為這是假的!但……】


    交通燈變綠,但現在錯失了逃走的機會。岩佐一副有話想說的樣子,卻沒有開口,這種不幹脆的態度真是讓人上火。忍著耐心等待後,她說出了之後的話


    【……但是,那到底要怎樣做呢?】


    【大概從哪裏出來的吧,火】


    原理我也不是很清楚,話說那種東西誰都不懂吧。再次在兩人間出現了空白


    【火之類的……燒起來很危險】


    【可不是真的燒起來】


    【這,這我知道……那個是隻有我們才能看到的影象之類的東西】


    【嘛,不過我們實際上也感受到了熱,要是被火碰到了,也有種被燒傷的感覺】


    【但過一段時間後……也注意到了並非真正燒傷。就像幻想懷孕一樣,幻想受傷也差不多之類的……】


    【什麽啊,你不是很清楚嗎】


    她看起來一副自豪樣,其實不過是她最近都虛心向柳沼請教所以才持有信心而已


    【是啊,我也調查過了。隻要看到一次輪月候群症,那其他的輪月候群症也能看到對吧】


    【其實正確來說隻是變得能察覺syndrome而已啦。但你知道的真多,你從哪裏知道的】


    【……聽朋友說的】


    【那個難道不隻是偷聽了別人說話而已嗎?】


    【那種事,才沒,額,沒有,剛好在旁邊之類的】


    【別做可疑的動作,我已經懂了】


    邊用俯視的態度說,我邊想起了那總覺得有苦味的過去。中學的時候,我也一樣經常偷聽班裏流傳的情報從而獲取信息。要是自己為數不多的朋友也不知道的話也隻好那樣做了,因為向平常不說話的人說【請把事情告訴我】這樣的實在是難以開口


    【但就算調查了書也好網絡也好都沒有相關的信息,中學的老師也都“別在意,沒有需要在意的東西,沒問題的,不要擔心”。這樣也隻能向誰問話了吧】


    【也不見有書會詳細記載這個,那些全都是流言吧】


    在當初輪月候群症成為流言的時候,曾有“應該通過電視還有新聞報道給全國知道”的舉動,但最後不了了之。(隻來源於柳沼清十郎,可信度有待商榷)


    【高中的老師也不肯把詳情告訴我們……】


    【他們應該說了“這個是會讓大家沉迷進去的病態的話題”之類的話吧】


    【但是他們說了“不會對他們做的事一件件出手幹預,那就像你們用手機玩什麽遊戲是你的自由一樣。不過當情況變成了必須說出來的時候當然會說出來,發生了什麽的話隻管來說”……基本上都是這種能往後拖就往後拖的態度】(意思是說老師們不會出手幹預學生們使用syndrome,因為使用syndrome大多數都是作為一種遊戲)


    【能放出火也不是真心想讓什麽燒起來,這大概和遊戲一樣吧。但是用syndrome來吵架導致受傷的話老師就會出手。這樣很好懂吧】


    【這種觀點嗎……原來如此】


    呼恩呼恩,岩佐像是理解般點頭


    【……那個,該時候動起來?】


    【啊,恩……抱歉】


    調整好單車準備動起來,可我果然還是站住了。有點猶豫要不要問,她會想這是奇怪的問題嗎?啊,要是連對方是岩佐這樣的人我都猶豫還成什麽世界。一如既往,我還是不擅長向別人搭話


    【為什麽今天想問我關於輪月候群症的事?】


    我看著岩佐的臉,心想她會不會坦率地回答呢?


    【……橫須賀君的話我想話題能變得嚴肅。其他的人,都是那種輕飄飄的。像是那種“配合周圍萬事ok”的樣子……】


    【岩佐不也是那樣嗎?】


    【我認為還是認真思考比較好,比如那個是什麽,之類的】


    在某種程度上大家都是這樣想的啦。但是大家都不知怎樣做才好,而觀察著周圍人的樣子


    【這種話,是其他人就不能說了嗎?】


    【……因為其他人都沒有這種感覺,感覺他們不是】


    “配合著他人自己怎麽辦啊”,雖然我想如此反駁,但想到自己也是如此,便閉上了嘴——


    桌上放著豬排還有可樂餅,heavy(不知怎麽翻)的橫須賀家中,今天吃晚飯時全家人都集齊了。銀行的父親,主婦兼在it係公司上班的母親,比自己大三歲就讀大一的姐姐繪理奈,最後還有我。最近因為老姐忙於打工和社團,所以四人到齊的機會很少


    【我開動了】【【【我開動了】】】


    在四人都在的時候,先從父親開始,我們跟進,是從小的習慣。


    【我說浩人,今天我去超市時遇到岩佐桑了】


    母親說出了大概,我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你今天好像和美帆醬說了很多話】


    【啊——……】


    和岩佐在十字路口打算分開的時候,遇到了她的母親。


    【美帆醬的母親打來電話了哦。因為你們久違關係好說了話很高興】


    【她高興也……】


    【浩人小時候頭發也是沙拉沙拉地像小女生一樣可愛呢,而且那時候的你也和女生玩。可你越大眼神就越凶,和女孩子有關的感覺也完全沒有了呢。母親我也很擔心,美帆醬情況如何?】


    母親不停說


    【媽,擅自說對美帆醬不好吧】


    【這是什麽話繪理奈。以前他們一起玩吧,美帆醬的媽媽也說了“浩人的話臉很cool而且頭腦也好,將來也像是賺大錢的樣子,來我家也ok”】


    【……別現在就期待著我將來的收入】


    【我說,你們最後都說了什麽?恩?恩?】


    母親像女高中生一樣,被這樣輕浮地問誰答得上來啊


    【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啦】


    像是處於高一叛逆期的回答,可不管怎麽想麵對母親用這種類似於處在叛逆期的回答方式實在是很挫所以最後認真地回答了


    【就是那個,輪月候群症。我們也終於看得到了】


    瞬間,家人的筷子停下了,隻有從電視中流淌出來的沒品笑話充滿了房間。但很快,又動起了筷子


    【……輪月候群症啊,對我來說是陌生的話題呢】


    母親說話的氣勢變弱了


    【但那個好厲害,有人能放火,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


    【哦~(上調)……】


    母親心不在焉回答後橫眼看著老姐。有種微妙的氣氛飄蕩在空氣中。看得見的地雷,反而更想踩下去


    【話說老姐直到三月還呆在輪月吧,發生了什麽?】


    繪理奈花了點時間把口中的飯嚼碎,吞下


    【無視我吧,反正我一畢業馬上就看不到了】


    【所以才想問老姐發生了什麽】


    【總之別扯上關係就行。就算曾經能使用syndrome,之後變得不能用


    的話那就和“沒有”一樣】


    【你也患上奇怪的病了嗎?】


    父親威壓的聲音插了進來


    【哈?】


    【那是奇怪的病對吧,看也看不見,大家都對那不存在的東西吵吵嚷嚷的】


    【我說爸爸】


    【不,就和父親說的一樣】


    遮過了想要阻止的母親的聲音,繪理奈的口氣很冰冷


    【浩人,輪月候群症在社會上可是一點用都沒有哦。因為學校之外的人看不見,如果別人看不見,充其量也就是兒戲而已】


    【但我看得見,而且也覺得很有趣】


    【所以說那就像不存在的東西。再說你雖然經常都表現出一種反抗的樣子,但總是馬上又縮回去采取一種保守的做法,因為你是那種沒勇氣的人所以不勉強自己也行】


    【好好,了解】


    我隨便應付,對話結束。放著讓他們隨便說就行了。


    從這個世界上,曾經一度存在的三年時光消失了。“一周目的世界”是存在的,而回溯到三年前的這個世界是“二周目”。我知道引起這一現象的是輪月候群症的syndrome。我是與世界重大秘密緊密關聯的人。而家人,還依舊認為我是那個到中學為止的我而看低我吧。可實際上,我已經完全不同了。大概是我經過了三年的精神成長,在知道世界的真實中,不知不覺間就變得相當厲害了。為了讓我自己的第二次高中生活不再難堪,我將用盡全力將之重塑。所以,你們就不用擔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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