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沒有明確說都發生了什麽。


    但是場間都是先生,或許有人心思不如他人。


    卻沒有人真的那麽愚鈍。


    一眼,大家都能瞧出來發生了什麽。


    已經有人在破口大罵,說賴謙、畢宗、端木易、張言,李亨等人不講道義!


    不但想要吃獨食,甚至還要斷大家活路!


    還有人說,昨天晚上睡得太死,本身就很不對勁,肯定是他們下了藥,才讓大家晚上沒有反應。


    我清楚,他們這說法沒錯。


    他們下藥的分量也不重,不會傷及性命,麵相上便沒能體現出來。


    蔣盤忽然開口說道:“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返程的路上,會經過一兩處有水源的山口,賴謙他們,沒有將事情徹底做死,留下的這部分食物,就是讓我們知難而退,離開過陰山脈。”


    他這話說完,眾多先生更是麵麵相覷。


    緊跟著,蔣盤又道:“既然如此,我認為,若是有人想要回去,可以帶上一部分仆從和幹糧,原路返回,中途會艱難一些,但應該能安然無恙的離開。賴謙他們這樣做,是不想留下太多殺孽,真把我們都餓死渴死在這裏,他們背不住這孽債。”


    蔣盤說的沒錯。


    這樣一來,賴謙他們不但能自己進山,更能甩開我們,還不背什麽業債。


    如果我們在能夠出去的情況下不出去,這就不關他們的事兒了。


    結果眾人沒有一個人,應和蔣盤的話。


    反倒是有人在低聲說:“唐鎮等了四個月,趕路了半個月,進山又已經四天,大家都是為了羽化屍和疑龍經來的,就這樣走了,豈不是便宜了那五個宵小之輩?!”


    一石激起千層浪,有人帶頭,立即就有更多人附和。“蔣先生李先生仁義,和大家同行,甚至聽了賴謙那老東西的,拿出來了地圖,可他們居然直接把向導都帶走了!”


    “我等都不是貪生怕死的人,不可能讓他們這麽輕巧的達成所願!”


    蔣盤皺眉,還沒繼續開口。


    廖呈就從我身旁走出去了兩步,他背負著雙手,神態平靜,開口道:


    “蔣先生,我看你倒是沒必要再讓大家離開。”


    “諸位同道所說的很有道理,憑什麽大家都這樣奔波勞累,眼看要到了墓穴前麵,竟讓那五個無道義,不受信用之人,先摘了果子?”


    “況且,我們不是沒有地圖,大不了再做鑽研。”廖呈的話,頓時受到眾人的迎合。


    馬上就又有人不甘心的說道:“對啊!廖先生說的才是真話!憑什麽讓那幾個無道義之人得了便宜?!”


    ”我看之前那賴謙,就有意打壓廖先生,分明是他早有奸謀在心,看出來廖先生是個公義之人!故意讓大家疏遠他!“


    說真的,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廖呈居然隻是一兩句話,就收攏了所有人的人心?!


    蔣盤還想說話。


    我立即就給了蔣盤一個眼神。


    蔣盤這才閉口不言。


    廖呈和我點了點頭,道:“陰陽兄,你讓仆從好好清點一下食物,沒了馬匹,就眾人分走吃食,至於水,我們再想辦法。”


    “賴謙等人想用徐雙甩開我們,可沒那麽容易。”


    其實廖呈不用說那麽多話,簡單一句,我都明白意思。


    可我更懂,他現在是在用這個方式,讓剩下的人對他更信服。


    我當然是順著廖呈,按照他的話,去囑托唐仃辦事。


    廖呈衝著蔣盤抬手,又說道:“蔣先生,你那一份羊皮紙。”蔣盤便沒有停頓了,拿出來羊皮紙,交給了廖呈。


    廖呈盤膝坐在地上。


    頓時,那些陰術先生和陽算先生,全都圍攏了更多。


    此時,廖呈也沒再讓大家避嫌。


    有時候,很多細節方麵的東西,會改變很多人的念頭。


    就譬如如今廖呈的行為。


    其實之前我們防備的是賴謙等人,他們是陰陽先生,多看羊皮紙幾眼,恐怕就能記住。


    現在這些陰術先生和陽算先生,能力要差得多。


    就是多看十幾遍,他們拿不到羊皮紙,也根本記不下來路徑……


    這樣一來,我們自然不怕他們看。


    可不避嫌,就更能讓人信任。


    半晌之後,唐仃和其餘仆從都將剩下的食物分開。


    他們已經在等待我們的吩咐。


    廖呈收起羊皮紙,他沉聲說道:“好個徐雙,簡直是其心可誅!我們麵前的三條路,可全都是錯的!”


    “要是剛才我們心急之下,隨便走進一條,全部都是錯路,不但耽誤時間,更危險不少。”


    “看來,賴謙他們早就和徐雙溝通好了,故意讓我們走到這裏來。”


    廖呈這話,是我們早就看出來的東西。


    可其他人不知道!


    他用這種方式說出來,更讓眾人眼中驚愕無比,麵上的表情,更是同仇敵愾了。


    東陽和上清兩個道長,眉心都鬱結成了疙瘩。


    他們本就穿著清廉,模樣都相仿的清瘦。


    這種凝重的表情,就同柳家的道士有幾分相似。


    換句話來說,恐怕所有道士嚴肅起來,都是一張刻板臉?


    “是否能追上他們?”東陽道長眼中透著幾分淩厲的殺機,他沉聲道:“若是追上,我隻需要一劍,就可讓那徐雙失去行動力,其它幾人,我自會施加懲戒。”


    上清道長同樣點頭,他嚴厲的眼神中,同樣透著厭惡。


    廖呈卻笑了笑,他說道:“兩位道長,你們莫要心急,雖然廖某看地圖,不如那徐雙熟稔,但是這段路上,我也細心研究了不少,我們肯定能跟上。”


    “但我們真的需要完全跟上嗎?”廖呈喃喃道。


    東陽道長和上清道長相視一眼,兩人沒有吭聲。


    人群中,有人慎重開口,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廖先生這招很高!賴謙他們絕對猜不到,我們還能跟上去。前麵的路未必好走,他們走過之後,我們也安全!”


    “他們想要獨吞,那我們必定不可能讓他們如願!”


    “嗬嗬,當初我就看出來了,蔣先生說完,讓人拜師了以後才能學疑龍經,那五人肯定當時就起了算計!憑他們的身份,誰願意放棄師門?”


    “可他們憑什麽就這樣學走疑龍經?分散了疑龍先生的傳承?!”


    那人話音落罷,頓時讓眾人都議論紛紛。


    他們都認為那人分析的沒錯。


    廖呈更是拍手鼓掌,說了個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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